仅代表我的一些想法,不喜勿喷。
好讽刺,本来我是好奇有多猎奇看下来的,到最后只剩下可悲的情绪久久不能褪去。
年龄焦虑外貌焦虑如今在社会上已经屡见不鲜,然而裹挟着女性的还有性别歧视和无处不在的凝视。
影片确实将这些困境放大了,邋遢吃相满口黄牙的老板、无数遍扫视着下体的摄像机,配合着燥热的鼓点一遍一遍挑逗观众的神经,比起最后畸形的 Sue 或是 Liz,我觉得这些在现实中习以为常的画面反而更让我作呕。
编剧的初衷是想传递反焦虑的女性主义,但我怎么只看到了女主的堕落、痛苦和绝望,那些刻薄尖酸的男性、异样的眼光却并未受到惩罚,仍然会有下一批光鲜亮丽的女孩走进摄影棚,而那些始作俑者照样能躺在沙发上数着大把大把的钞票。
我们应该去批判整容失败的人吗,就像片中的 Liz,谁能说她的专业能力不过关?
那些整容女性的初衷难道不是社会带来的焦虑吗,为什么要用这种女性的痛苦反过来告诉女性:你看,这就是过于容貌焦虑的人的下场,所以请不要焦虑了。
永远都会有人年轻,而没有人能够一直年轻。
这样尖锐的结局我难以接受,眼睁睁看着一个优秀的女性在舆论的蚕食下毁灭,而没有好结果的也只有她一个,片中的观众得到了猎奇心理下的感官满足,公司说不定也收获了意料之外的收视率。
只有 Liz,化作一滩血水宛如不存在过一般。
这个病态的社会未曾改变过,仍然会有渴望站在舞台上的下一位挤破头皮经历这样惊悚的轮回。
我会停止焦虑吗,不会的,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改变。
《某种物质》是法国导演科拉莉·法尔的第二部长片。
在其之前的职业生涯中,她做过一些短片,且参与过一些电视节目的导演工作,直到2017年她才拍了的第一部电影长片《复仇战姬》,斩获了众多独立电影节的奖项。
这是一部类似于《杀死比尔》的复仇片,讲述了一个被性侵杀害的女性,如何在沙漠中对三个男人展开复仇的故事(这么说来想起今年的另一部电影《疯狂的麦克斯:狂暴女神》)。
法尔雅展现了“一个很弱的女人如何反杀成为超级英雄”。
《复仇战姬》的制作完成度极高,但剧本稍显薄弱,人物亦有扁平之嫌,滥用典型“男性凝视”镜头到了让人无法分辨其是否仍具有讽刺意味的程度——这些问题都或多或少延续到了《某种物质》中,尽管后者更飞、更大胆、更精彩刺激。
在观影前了解到这是一部body horror(身体恐怖片)后,与许多观众一样,我也自然地将其跟2021年的金棕榈《钛》联系在了一起。
果不其然,画面暴力、血腥、惊世骇俗。
在彼时一众温吞的主竞赛作品中足以引爆话题,很多人认为它将拿一个大奖。
《复仇战姬》
科拉莉·法尔雅领取最佳剧本奖法尔雅曾将柯南伯格、约翰·卡朋特、大卫·林奇和哈内克列为对自己影响比较大的几位影人。
《某种物质》中确实处处可见美国邪典电影的影响:卡朋特《怪形》式的美术、《魔女嘉莉》的舞台、水管喷人与浴室洗澡镜头、《梦之安魂曲》的剪辑方式与梦境过渡等等。
于是在视觉上,无论是body还是horror方面似乎都缺乏一些新意,对于阈值高、看过较多邪典电影的观众来说会有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怪形》
《魔女嘉莉》其次,剧作中有根植于经典好莱坞电影的脉络:我们见识过《日落大道》中过气女明星的黑暗挣扎,也感叹过《彗星美人》里老明星的谢幕与她全方位入侵的替身;另外,日本电影《狼狈》中的模特女主角同样在对美的执着中迎来肉身的溃烂:这是一个关于娱乐行业代代更替的老故事,永远有新的女孩,且必须是女孩,觊觎大明星的头把交椅——因为女孩们是被凝视的对象。
《彗星美人》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邪典的电影和好莱坞背景赋予了《某种物质》无形的怀旧感;同时它呈现的显然也不是当下的生活:电视传媒的兴盛、U盘还有暴露年龄的”Pump It Up”系列,都指向了21世纪的初期;刻意塑料感的视觉设计和“The Substance”的商品本质也将故事和曾经风靡的消费主义话题联系在了一起。
Pump It Up, 千禧健身塑形文化的代表,被艳羡的迷人肉体即便这个故事似乎缺乏新意,最终《某种物质》拿到的竟然是最佳剧本奖——这是我个人较难认同的奖项。
原因首先在于剧作核心的处理:通过注射叫“The Substance”的科技产品,你可以从自身分裂出一个更好更年轻的你。
这个设定的呈现的人物关系上,导演错失了一个深度挖掘同性关系的机会:两个脸谱化的女主角只是在物理上有些不得已的牵连罢了,甚至可以直接抹去本体论的怀疑与思考。
她们显然只是两个彻底不同的、恶意竞争的女性,从来不像产品警示的那样“是一体的”,因为她们无法拥有对方成熟的经验,也无法分享对方年轻的荣耀。
但即便如此,女主竟依然难以自制地注射这个产品——倘若她真的是不顾“自己”的湮灭也要做美的殉道者,故事开头注射产品寻找更好的“自己”的企图也就不成立了。
对此,我只能理解为类似药物成瘾的机制,就像《梦之安魂曲》中展现的那样。
在这种剧本设定先天不足的情况下,那句“你们是一体的”自然无法唤醒女性共同体的意识,也无法让角色真正联结,仅剩下无计可施的悲观宿命。
《梦之安魂曲》
《某种物质》对《某种物质》的众多争议最终集中在了一点:电影究竟是对女性无下限的剥削,还是对凝视的反叛?
(这里暂时不讨论“暴力”与“观看”的伦理和该话题长久以来的争议,否则势必先把库布里克、哈内克等老祖都先拉出来理论一番。
)对于这个有些模棱两可的问题,我个人倾向于站在后方:我最喜欢《某种物质》的一点,便是它以震慑人心的狂暴姿态“反男凝”的立场。
Body horror是最适合同性别命题相关联的电影类型之一了:一方面,body在视觉文化中是分离于女性的意识并被物化的,是女性的horror;另一方面,导演则可以把被注视的body,变成horror。
前半段电影情节中,一个男性角色用于讽刺女性外貌的一句“至少她的器官都长在了正确的位置上”,在电影最后遭到了狂躁的反叛:你喜欢看胸,那我让它从眼眶里掉出来给你看;你喜欢看女人,那我逼你着看她拔掉自己的牙齿。
法尔雅将“被凝视之物”,变成彻底血淋淋的“不可凝视之物”,在同样的镜头中女体变为凝视者的噩——倘若物化是合理的、摄影机是中立的,它自然应当同样正视以两种不同的极端形式被物化的器官。
令人两难的是,这一翻盘确实在电影前半部分大量的凝视镜头轰炸之后再进行。
经典油腻的身体特写body pan与ASMR,两位女主角也千真万确先赤身裸体做了一个多小时镜头的玩物——这里供观众“凝视”的一小时,并不会比“反凝视”的一小时短,它们在荧幕上有一样的时空质量。
在过度的顺迎以后,讽刺极其容易失效,也将更加难以说服观众。
法尔雅的做法类似于先展现出反面,随后反证这一切的荒唐。
但是,其实讨论一个问题,我们从来也可以选择直接展现正面。
即便在类似“先反面后拨正”的结构下,同样是女性面对美和聚光灯的诱惑相残,我们可以联想到范霍文的《艳舞女郎》,其前半部分同样足够残忍、足够剥削,但最终女性的团结复仇与和解,使得传达的信息更为明确;在《某种物质》中,关于性别关系的呈现却滞留在空中,最终的一个镜头,仍然回归到女主角对美貌名利的痴迷以及肉身的虚无。
女主Elizabeth注射the substance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广告里说的,这个更好的自己还是自己,两个人是一体,但整部电影看下来,Elizabeth和Sue就完全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她俩并不是同一个主体。
Sue一直在利用Elizabeth,把她的身体当养料。
如果说Sue的出现能为Elizabeth带来满足的话,那我可以理解Elizabeth一开始注射的原因。
但Sue就是一个新的个体,和Elizabeth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Elizabeth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要把Sue造出来呢?
难道就是造一个新的自己出来然后嫉妒她的一切吗?
老的自己并没有从本质上变年轻,反而被新的自己折腾得不成人形,新的自己更像是一个和老的自己毫不相关的人。
那老的自己是出于怎样的心境才会决定要造一个新的自己出来呢?
电话里的男人不止一次提到两个人就是一体的,那Sue到底是有多愚蠢才会想要Elizabeth死并且真的把她弄死了,那Elizabeth死了她也活不了啊,这又是电影强行为了推进剧情也就是最后终极版怪物Elizasue的出现而强行产生的bug,所以在我这里,整部电影的逻辑我觉得是十分站不住脚的。
当然我能看到导演对油腻男性的讽刺(里面的男人真的太典了),对消费主义物化女性的极致嘲讽。
但这样题材的电影实在是太多了,这部电影用再多的血浆露再多的点,也无法弥补电影逻辑的硬伤以及人物形象的扁平化和刻板性。
不过电影的配乐和广告字体的运用我确实还蛮喜欢的。
但同时我真的希望未来导演们如果再次涉猎这样的题材,能够用心把故事讲好,一个好的故事(基本条件就是逻辑要能自洽)自然而然会被大众传播和讨论,而不是一味地用所谓的重口味和大尺度来吸引眼球。
1、一个女性将男性凝视完全内化,为了追求年轻执迷不悔,创造了一个年轻的自己,最终走向自我毁灭的故事。
2、五十岁伊丽莎白追求年轻的方式,是生出一个二十岁的苏替代她,但二十岁的苏已经不够用了,需要一个更年轻更新鲜的肉体。
在两人所跳的操上也能看到这种无止境的滑坡,伊丽莎白虽满足了男凝,但尚有一部分是为了自身健康,到苏时,动作已经变成了全然的性暗示,性挑逗。
3、伊丽莎白和苏穷尽心机成为明星,看似在舞台之上众星捧月,风光无限,实则只是男性的提线木偶,生杀大权都在男性手里,谁说不是另一场疯马秀?
4、隔着代际,伊丽莎白和苏的关系竟然是雌竞,男人置身事外。
女人不想着去抢男人的位子,而是互相替代,一场对外战争演变成女性的内战。
5、伊丽莎白和苏的塑造都太单调刻板,缺乏人性,相爱相杀的母女,憎恨嫉妒却又相互依存,想想就带感,但电影的塑造流于表面,使得人物动机不足。
如果伊丽莎白不能通过苏重新体验一把年轻,当苏在外头快活的时候她只能被关在储物间,伊丽莎白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呢?
6、如果这是一部女性主义电影,也不是一部描写女性觉醒的电影,而是一部描写女性堕落,靠惩罚女性,毁灭女性完成表达的电影。
7、追求邪典电影中的泛滥疯癫,电影中出现了大量油腻恶心的食物,尤其是鸡,也包括解释基因复制时的鸡蛋。
鸡是女性的象征,是欲望的投射,也是餐桌上的午餐。
8、本片的最大风格是过度。
前一个小时有大量男凝镜头,多到不适,用一种过度的方式来使得这种凝视不再是男性的享受。
9、不得不说,最后的怪物形态使得影片立意高出不少。
既然都在追求女性身材的极致正确,那此刻就还给你极致的错误,女性的胸部总是吸引眼球,那此刻它掉在地上沾着血,是不是具有同样的吸引力。
10、权力关系本来可以倒置,可惜伊丽莎白到最后一刻也不想复仇。
本片最有力的也许只是Sue的名字:指控。
黛米·摩尔主演的《某种物质》(The Substance)在今年戛纳电影节提名金棕榈,顺利拿下最佳编剧,算是近期热门电影。
初刷下来,这是一部充满人性隐喻,混杂着各种cult元素的血浆惊悚电影。
非常值得一看。
开篇镜头,一枚针管向蛋黄内注射药水,没过一会儿,便“生出”了又一个新鲜蛋黄。
这个镜头揭示了全片的故事线索,女明星通过注射“某种物质”,像蛋黄那样诞生出一个“崭新的自己”,而后却在名利漩涡和自我交战中越陷越深,直到血浆迸射的惨烈结尾。
伴随着单色调的意象场景,极尽夸张的角色表情和语句,有关人性、虚荣、生命、接纳的隐喻,跟随着故事一层层解开。
A. 与魔鬼的交易好莱坞女明星伊丽莎白(黛米·摩尔Demi Moore饰)曾经名噪一时,名字早就铭刻在了星光大道的路面上。
可是常年日久的风吹日晒,路面上的星光牌暗灰、开裂、老化,一如伊丽莎白的身体,再无法像少女那般性感魅惑,她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而坚硬的事实:衰老。
制作人在男厕的吐槽,户外海报被换掉,自身体能的下降,无时无刻不让伊丽莎白感受到衰老的压力,这对演艺事业来说,近乎致命的打击。
一场车祸之后,伊丽莎白收到神秘青年的提示,一枚U盘和一个电话。
按照电话的指引,她只需要注射某种药物,便可以蜕变出一位“崭新的自己”(玛格丽特·库里Margaret Qualley饰),她为自己取名为苏(Sue)。
焦虑不安的伊丽莎白立即完成了注射,随即昏倒在浴室,又一个“伊丽莎白”诞生了,如此鲜嫩Q弹,完美无瑕。
药物暗藏的游戏规则(副作用)随之而来。
她们有不同的身体、意识和思维,但是却归属于同一个生命,只能分享单一线程的时间。
按药物规则,两个分体以一周时间交替生存。
其一在享受生活时,另一个只能昏迷在家中,并且每天都需要用针管在昏迷分体上采集补充剂(人油),方能正常存活。
年轻的苏成为好莱坞顶流女星,流量和财富滚滚而来;年老的伊丽莎白分享财富,继续维持上流奢靡生活。
遵守规则,每人七天,两个分体便可以维持平衡。
注射药水,正是伊丽莎白与“魔鬼”进行交易的过程。
全过程中,提供药水的人都没有出现过,Ta只在电话里如同AI那般无比冷静地告知女人该如何做,会有怎样的后果,如同魔鬼一般隐于幕后,默默旁观着人类的疯狂与分裂。
伊丽莎白以自己的清醒存活时间,来换取自己的青春肉体与活力。
对时间倒转的渴求,让人联想起《本杰明·巴顿奇事》;更换皮囊的主题,近似于阿莫多瓦的《吾栖之肤》。
而这笔逆转生命的交易,是不是可以溯源到《浮士德》,都是恢复青春生机,却要失去灵魂的重要部分?
因为,与《浮士德》相同的悲剧宿命开始呈现,人性中的阴暗很快摧毁了想象中的平衡。
B. 与自己的交战促使伊丽莎白开启这笔交易的,正是她对青春貌美和追名逐利的贪恋。
她在豪宅中央挂设自己的巨幅海报;仍然装扮年轻在电视上领跳健美操;享受着自己的青春照片挂满电视台走廊;
与此同时畏惧褶皱、白发和鱼尾纹,对制作人的嫌弃、海报被撤换耿耿于怀,“衰老”成为她挥之不去的阴影,甚至为此厌恶起自己的身体。
从伊丽莎白身体里“生产”出来的苏,可以看成年轻时的她。
在经历短暂的一段平衡期之后,两人很快陷入了对峙与冲突。
因为人性的贪欲占了上风,在自己掌握主动权的时候,没有人想让渡享受生活的权利。
青春尤物的苏很快得到制作人喜爱,像飓风一般席卷了好莱坞以及全国的电视屏幕,成为最炙手可热的顶流明星。
存活与消失七天交替的设定完全无法满足她的名利饥渴与青春欲求。
专访、综艺、酒会、盛宴,直到最受瞩目的除夕晚会。
巨大的声誉、荣耀和光环铺天盖地而来,灯红酒绿、豪宅俊男、花团锦簇,年轻的苏怎么可能轻易舍弃?
于是不断延长存活时间,不停从昏迷的“母体”中抽取营养液,来维持自己无限伸延的生存。
直到将冲突引向极致高潮。
“衰老”是伊丽莎白对自己的焦虑,象征着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死亡焦虑。
更外面一层,以制作人和节目团队为代表的社会外界,则象征着演艺圈中对“青春”和“完美”的渴求。
只贪恋青春无敌的胴体,将显出老态的旧人无情淘汰,所谓“由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
外界的“容貌苛求”引发明星的“衰老焦虑”,进而陷入自我交战的痛苦。
伊丽莎白从厌弃自己的衰老肉体,逐渐转换为对年轻苏的痛恨。
因为后者不仅引发她的嫉妒,而且依赖的“青春资本”正是靠吸取她的生机和时间换来!
其中一幕集中展示了这份冲突。
准备外出约会的伊丽莎白已经梳妆完毕,精致妆容搭配得体服饰,本已是赏心悦目。
但是一看到大幅海报,一想起在暗室中昏迷的苏,她的青春躯体和美艳脸庞,伊丽莎白就怒火中烧,嫉妒转为嫌弃,怒火烧毁理智,她从不断修改妆容,直至最后崩溃发疯,对皮囊的执念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心性,宿命般的悲惨结局随之而来。
C. 邪典隐喻大集合《某种物质》的后半段类似于去年石头姐(Emma Stone)的《可怜的东西》,血浆、怪胎、暴戾、裸露和隐喻汹涌而至,堪称cult要素大集合,那叫一个目不暇接。
单色调氛围与血浆部分承袭至《闪灵》,红墨水泼洒得满坑满谷;插入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则对标《2001太空漫游》中人类的诞生,此处充满着反讽的意味;从背部挣脱出来的新身体,有种《吾栖之肤》的意味,也像是《异形》的变体,当然,你能想起《人体蜈蚣》咱也不反对;
而片中电话里的“魔鬼”多次重复的母体(Matrix)和共体(The one),引向了《黑客帝国》的生命观,伊丽莎白仿佛是分裂出苏这个“意识”,从而直观地审视自己过往的虚荣人生。
当然,舞台上那段戏仿《魔女嘉莉》,怪胎部分承袭至《怪形》(或是《象人》?
),都任由观者自由驰骋。
到了冲突解决部分,好莱坞自然不会提出“平和”“接纳”之类的东方智慧。
狂乱的暴力是该片最终的路径。
伊丽莎白已老成“行尸走肉”,她在极度痛恨的状态下结束游戏。
然而又贪恋着青春和名利,犹豫着救回苏。
于是老少二人直接对抗,开启生死搏击。
结果自然是年轻的苏胜出。
不过这还没结束,失去了母体的苏也很快变异,最终成了一具“惊世骇俗”的怪胎。
形似于疯马秀的除夕晚会,在奢华的顶级剧场中,数十位美艳舞女站上舞台,灯光聚焦,掌声雷动,等待着性感尤物苏惊艳登场。
他们等来的是吓到众人的怪胎,她的器官已经完全错位,像是被分解又胡乱拼凑的人体(伊藤润二的画风)。
她的某个孔洞吐出了一枚肉球(呃),接着狂喷的血浆,染红了伴舞,吓退了观众,玷污了舞台、海报、服饰,所有一切虚化空洞的花架子。
最后一幕,只剩下一张脸皮的伊丽莎白(或是苏)移动到星光大道的名牌上,享受着最后的荣耀(如此虚无),接着化成血水,被早晨的清洁车打扫干净,只留下象征着名声与光环的星牌镶嵌在路面上,任由路人观赏打卡。
《好莱坞往事》《华尔街之狼》,都是相似的宿命式结局。
人性隐喻的极端化展示,自然是为观者提供反思的机会。
如何应对生命的衰老和死亡,如何与自己的欲望、记忆平和相处?
如何应对社会上的虚荣名利,接纳欲望,享受名利的同时,能否理性地抽身而退?
如何应对外界的嫌弃或怂恿,接纳自我,并且拥有“我自巍然”的底气?
围绕以上课题的研习与修炼,似乎并不在好莱坞的叙事范畴中,却是我们的传统文化中不断提及的重点。
精神所以变成了对象,因为精神就是这种自己变成他物,或变成它自己的对象和扬弃这个他物的运动。
——黑格尔《精神现象学》谁是Elisabeth Sparkle?
电影开头用长达两分多钟时长的特写镜头,向观众引出疑问:谁是Elisabeth Sparkle?
既是广场上星光熠熠的广告牌,也是制作人电话里人老珠黄的詹妮弗,是高中同学口中“一直在关注你的事业”“仍然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孩”,更是酒杯中被困住的苍蝇、水晶球里的玩偶。
电视里Elisabeth卖力地表演,数十年打造深入人心的形象,但是这形象不等于也不属于Elisabeth自己,反倒更像是Elisabeth自己隶属于这一形象。
如果失去电视里的形象,那么Elisabeth又是谁呢?
电视是人类自己的创造物,但是在现代文明的一整套工业体系中,人类创造出来的这些技术和资本把人类变成新的奴隶。
因为电视不是Elisabeth本人的电视,无论她工作多久多辛苦,她使用的也只是别人的场地、灯光、镜头。
甚至矛盾的是,工作越久越辛苦,把“Elisabeth Sparkle”的招牌打磨得越坚固闪亮,也只是加强了这个系统的力量,让观众更钟情于青春活力的神话形象,让制作人更有权抛弃衰老的Elisabeth本人,转而寻找另一个“Elisabeth Sparkle”。
就像邓紫棋不属于邓诗颖,就像Taylor Swift之所以区分“Taylor’s Version”,就像打工人受到竞业协议保密协议各种各样协议的保护或限制,当你成为这个系统中的一环,你还是你自己吗?
从Elisabeth到Sue,从外化到异化Elisabeth营造迷人的电视形象,这个过程用哲学术语可以称为“外化”(Entäußerung);但由于电视不属于Elisabeth,电视形象与Elisabeth本人是不同的甚至相矛盾的,又称为“异化”(Entfremdung)。
异化是现代文明特有的存在焦虑,电影接下来用更加梦幻的方式来表现这种焦虑,也就是让Elisabeth用“某种物质”来创造出更加迷人的Sue,从危机中诞生新的危机。
有三种异化,第一,Sue作为创造物,与母体Elisabeth相异化。
本是一体,但毕竟分离之后Sue是Sue,Elisabeth是Elisabeth,甚至当她更加沉浸于做Sue时,母体的健康还受到反噬。
原本是自己的理想,但是电视里Sue否定自己并虚伪地声称“对一切保持真诚和感激”“不忘初心”,当Elisabeth凝视电视中的Sue,就只是像案板上的火鸡或血肠,原本是鲜美可口的法餐,此刻却变得无比恶心。
第二,创造活动的异化。
在明亮的浴室中挖出密室,以及裹得严严实实去神秘的楼房领取补给物资,都像做贼心虚。
从兴致勃勃到埋怨和愤怒的情绪再到抗拒的行为,无论是Elisabeth还是Sue,都对这种交换感到越来越痛苦。
渴望停止但身不由己,想做什么都需要拨打陌生而冷漠的电话进行询问,都先要获得“某种物质”然后才能继续下一步。
第三,社交关系的异化。
人们维系社交,是为了彼此联结、共同生存、互帮互助,但是在电影中,人和人之间的这种纽带消失了或变异了。
无法以真面目示人,和同事逢场作戏,和邻居虚与委蛇,这是浅社交关系的异化;和曾经救治自己的医生躲着走,和痴情多年的老同学爽约,这是深社交关系、亲密关系的异化。
厌恶自己也厌恶Sue,每次想要停止时却发现更加厌恶自己,直到双方都要致彼此于死地,杀死对方也杀死了自己,达到了异化的无与伦比,极致的孤独。
Monstro ELISASUE:异化的扬弃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指出:“扬弃是把外化收回到自身的、对象性的运动。
”Sue和Elisabeth相异化,而Monstro ELISASUE是异化的扬弃。
当Monstro ELISASUE坐在镜子前为自己梳妆,面对这样一具年龄、容貌、性别各方面都迷乱的形象,电影却采用恬静而灵动的竖琴配乐,突出耳饰的叮铃音效,并且当卷发棒烧焦发丝时,镜头聚焦于她的眼神,流露出人性的关怀。
当Monstro ELISASUE站在舞台上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呼唤,“我还是我”“我是Elisabeth”“我是Sue”,当别人都逃避或伤害我,我自己却终于接纳了自己的存在。
——我是谁?
星光熠熠的广告牌,永远美丽的女孩,被困住的苍蝇或玩偶,还是丑到令人癫狂的畸怪伊丽莎苏儿?
是众星捧月,还是千夫所指?
都不是,但也都是。
是剥离表象的明心见性,是黑格尔的否定之否定,是扬弃之后对自我的重新认识和回归,是主体Elisabeth终于领有自己外化的对象,异化的Sue终于重回主体之中,是主体和对象重新实现统一。
存在就是去创造存在,人类通过创造来确证自身。
最后像魔女嘉莉一样用血和火燃烧,创造一场属于她自己的晚会,是复仇也是同归于尽。
当Monstro ELISASUE终于不再有存在的焦虑,也再也没有创造的能力,她也失去了现实中的生命。
天亮时鸟鸣啁啾,保洁师傅打扫过后,路面又变得干干净净,金阶白玉,复归平淡。
什么是“某种物质”?
男人永远想找年轻女人,女人永远对自己不满意,黄晓明没有了Angelababy又有了叶珂,但到底谁才是叶珂?
是这一张脸还是那一张脸,是金字塔顶端的成功企业家,是任何观众都能看穿的娇妻,还是另有其人?
打开电视,打开招聘网站,打开交友软件,想看什么频道想认识什么人,都可以像货架上的商品一样滑来滑去挑挑拣拣。
然而当电视制作人去寻找另一个“Elisabeth Sparkle”,当Elisabeth创造出Sue,当黄晓明和叶珂向公众发表声明,他们寻找的、创造的、声明的,是真实的存在吗?
在这样一套体系中,“某种物质”是像货币一样的异己的中介,是神秘电话和药剂,也是电视、网站、手机等大众媒介。
与其说电视制作人、Elisabeth、Sue等在进行人和人之间的交往,不如说他们是通过某种物质进行买卖。
人的愿望、活动和同他人的关系,都是依赖于某种物质而存在,而真实的人本身却变得不再重要。
任何年代都可能有年龄焦虑、容貌焦虑、物化女性等问题,而在这部电影中,年龄、容貌、性别还只是一些表征,只不过电视明星Elisabeth相对于同样使用了某种物质的医生更加典型,女性相对于男性更加典型。
在这部电影中,联结所有人际关系的核心不是人本身,而是某种物质,是某种物质推动剧情的发展,是某种物质导致人的异化,导致人对幻觉的迷恋和对现实的憎恶,最终导致自我的消亡以及真实社交关系的消亡。
19号在Picture House看完,真的都不说是今年,而是这个世纪以来罕见的如此癫狂却又酣畅淋漓的观影体验。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精神正常,属于我们这个位面的人类能写出来这样的剧本,但是法国这么一个刻板印象中浪漫的国度却能诞生如此诸多夸张乃至挑战人类生理道德底线的电影(《身在其中》,《殉道者》,《生吃》)让人对这个民族不禁胆寒。
《某种物质》在body horror和电影艺术水平上将这个题材,甚至恐怖片这个大类都拔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科拉莉·法尔雅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女性导演,拍出的电影脑洞那么大,画面如此变态,审美却又非常高级。
本片在表演,场景,镜头,剪辑,音乐,情节,立意,娱乐性上以一种完美的契合度形成了这份浑然天成却令人反胃的艺术品,这种强烈的反差成为了我这几年最棒的观影体验之一。
能让我张着下巴看完第三幕,《某种物质》成功恶心到我了,而这也是一部body horror恐怖片能获得的最高赞誉,尽管画面美到绝无被主流观众接受的可能,但这是一部注定会载入电影史的绝赞佳片。
黛米·摩尔,玛格丽特·库里不光在本片中奉献了精彩的演技,为了这部电影的牺牲精神真是做到了业界楷模。
尤其是黛米·摩尔可以说贡献了她演艺生涯中最棒的演出。
而这部电影的题材和像她一样的好莱坞老牌明星的人生轨迹高度重合,能够出演《某种物质》需要巨大的勇气。
将一个焦虑,绝望的过气女星的形象刻画的入木三分,黛米·摩尔演活了伊丽莎白这个人物,也突破了她在80年代塑造的那种颜值花瓶的刻板印象。
作为演员想必没有人比黛米·摩尔更能和片中的伊丽莎白共情,20多岁时,她是Brat Pack的海报女郎,30多岁时,她是全球收入最高的女演员。
但到了40多岁时,她开始渐渐失去片约。
其中一段镜子前的独角戏更是让我不禁思考黛米·摩尔究竟是演的太好还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她只不过将她在这个年龄,在这个行业的焦虑与不安发泄到镜头前。
但不管怎样,影迷们真的为黛米·摩尔的勇气和职业精神起立鼓掌。
另外一边,出生于超模之家的玛格丽特·库里作为新生代演员的演技功底也实力非凡,在这不得不佩服天才游戏制作人小岛秀夫,在挑女角上他的眼光真的独到狠辣,想必制作《死亡搁浅》的时候我们岛哥哥也像观众们一样大饱眼福了吧。
本片的摄影,剪辑和配乐也是相辅相成。
大量贴到脸上的近景镜头打破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让一切都显得如此不安和焦虑,而随着剧情的不断深入,稳定的镜头内场景愈发闭塞狭隘,具象化地将主角那种越陷越深的心境同样带给了观众。
很多故意放大的音效更是加深了观众的不适感,能把吃东西这么简单的事拍的那么恶心足见科拉莉的调度功力。
电子音乐的鼓点和嗡鸣配上凌厉的剪辑更是让全片有了一种诡异而又紧张的节奏感,把我牢牢地硬控在座椅上,吃惊地迎接着一个又一个的视觉奇观
而本片最大的亮点,也是目前争议最多的部分就是电影背后的立意。
翻看上映前的种种采访,不难看出这部电影在导演编写剧本时就已经带入了对女权,男凝这些话题的探讨,科拉莉·法尔雅不止一次说过她关注那些被社会化追求身体完美的女性所遭受的自我暴力——追求苗条,无瑕疵,而探讨这种被社会塑造的审美观为女性带来的焦虑和恐惧便是本片的核心命题。
48 岁的法吉特亲身体验到,随着女性年龄的增长,社会对女性的评判会变得更加恶劣。
“当你接近 40 岁或 50 岁时,尤其是女性,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她说。
“我经历过非常暴力的事情。
这反映了我年轻时经历过的许多事情,我准备好在电影中以一种非常有力、希望是有趣的方式面对它们。
”豆瓣上关于本片对于女权,反男凝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已经被讨论了无数回,但在细细品尝了本片之后,从一个男性观众的角度我发现本片的主题立意上可以更加发散展开,就如同她的第一部电影“我在《复仇》之后才真正接触到女权主义,”科拉莉·法尔雅说。
“因为我把它放进了电影里,但它并没有被理性化。
我没有说‘我要拍一部女权主义电影’。
”对于我来说,这部电影就如同《复仇》那样无心插柳柳成荫,在对于审美价值观的批评,女权主义,权力重构的探讨之上,还能引申出更多深层次的思考
不可否认,从古至今的人类社会一直都是以男性为主导的社群,而女性在社会的发展中也经历了很多畸形审美的磨难(裹小脚,束腰),但如今任何关于女权孰对孰错,谁该强势谁该弱势,甚至谁该取代谁这样的极端思想只会陷入西方统治阶层设下的概念陷阱,精英阶层健康,美丽,长寿,而我们这样的底层只会在男女对立无休止的骂战内耗中变得心力憔悴。
确实,主流社会的审美观有人为的构建和许多畸形的概念,但我们在讨论社会性的话题前不能忽略的是我们首先作为人的动物性。
审美观会变,但永远不会消失,哪怕成为智人,人类的首要目标依旧是传宗接代繁衍生息,而作为动物的本能,为了确保后代的生存率,人类也肯定会自然地选择最佳的配偶进行生育活动。
而优质的基因所带来的就是外表上显著的特征:美丽&帅气,苗条&健硕。
千万年的进化让我们注定会被这样的“主流”审美吸引,我看见玛格丽特·库里会流口水,同样地如果巅峰时期的小李子和主义挂在嘴边的女性搭讪,那想必她们也很难走得动道吧。
所以在认清了我们人类动物性中对于美自然的追求之后,现今对审美观的支配都不过是资本对人类动物性的商品化罢了。
当一切都被贴上价格的标签后,就连美也能分三六九等,而所有的一切都能非常直观的以数字大小衡量时,那些社会性的问题就涌现了出来--焦虑,不安,嫉妒,恐惧。
资本社会让一切都可以量化,人与人之间的交际也变得愈发浅显,大家越来越少关注那些组成灵魂的品质,而更在乎你能赚多少钱,你值得多少彩礼。
如今社会的种种矛盾和不幸归根到底就是资本社会的畸形所带来的扭曲价值观。
简单的男女对立这个议题是无法看见世界真实的全貌。
如今西方各种牛鬼蛇神的“新式审美"看似是在颠覆传统,但实际上从来没有跳出过这个制度的枷锁,不过是资本故意抬高部分少数群体的价值,分裂大众社会从混乱中敛财的计谋罢了。
导演对于布景题材的选择也颇有深意,以下源自于她的Vogue采访: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感兴趣的不是描绘真实的好莱坞,而是它的意义。
它关乎美丽。
它关乎成功。
将它从现实中抽离出来是一种让它永恒并具有普遍性的方式,就像故事可能发生在今天、昨天或明天——以及任何地方。
我希望这些地点和布景具有非常强烈的象征意义。
每个地点都代表着某种东西。
例如,电视网的长橙色走廊代表着伊丽莎白的生活。
她从一端的某个点开始,然后在到达另一端时结束。
从一开始就有这些强烈的视觉陈述可以向观众暗示我们身处一个有自己规则的独特世界。
我们不在乎现实主义或现实——我们身处物质的世界。
在设计公寓时,我向我的团队解释了这一点。
公寓必须具有永恒、复古但又充满未来感的特质,这样它才能代表每个时代、每个世界,同时又富有象征意义。
大窗户连接了室内和室外,让伊丽莎白可以凝视她的过去,而她的过去在某个时刻被夺走了。
当苏重生时,视野就变成了未来。
因此在电影中模糊的架空背景下我们通过复古感十足的家具和健身操能一下联想到80年代的美国,那是美国电视电影业发展的鼎盛时期,这么物欲横流的一个时代也是资本力量最好的化身。
因此对于资本社会下娱乐产业以及女性焦虑的讨论也是本片的一条暗线。
这也让《某种物质》不同于其它传统恐怖片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恐怖感,因为你这辈子被异形追杀,被鬼上身的概率微乎其微,但片中主角面临的那种来自于自身和社会的压力是你可能每天日常生活中都能经历的焦虑,这种感同身受是一般恐怖片所不能比拟的。
可以被资本量化的美也是本片中最关键的剧情驱动力,曾经的你年轻貌美是摇钱树被万人顶礼膜拜,但人老珠黄没有什么回报率以后就把你一脚踹走,这也是伊丽莎白铤而走险选择神奇物质的原因,不光是为了本我中对于年轻美丽的向往,更是为了实现自我对于维护自身商业价值的追求。
资本的诱惑让主角彻底沉沦在年轻的肉体中无法自拔,甚至铤而走险用原本的身体作为代价,只为实现年轻的自己商业上更大的成功(Vogue封面和新年晚会)和生理上更高级的追求(被男模环绕)。
而从头到尾哪怕是神奇物质的制造商也从没怂恿主角,只是简单地告诉她:“你随时都可以停下。
”而欲望却驱使着主角自己越陷越深直到万劫不复。
片中两具躯体互相拆台大打出手的桥段更是将资本下激发出人性的那些恶毒的攀比,嫉妒,憎恨,自卑,贪婪展现的淋漓尽致。
片中最让我觉得搞笑的桥段就是一个拥有两具躯体的女性和自己搞雌竞,不知是不是剧情表达中的无心之笔,但这个讽刺实在过于辛辣,在这套资本社会的运行逻辑下,你甚至能和自己斗起来,这难道还不够荒诞吗?
当然,这层思考也带来了我对本片唯一的批评那就是女主的背景设定,作为一个留名星光大道,住在大豪斯俯视洛杉矶芸芸众生的女明星,哪怕过气了她依旧是功成名就,站在食物链顶端的0.1%。
因此,片中伊丽莎白对自己相貌年龄的焦虑很难让人与之共情,年老色衰确实不适合这个行当了,但你都家大业大了何必为了保持自己的美丽去用畸形的方式对抗自然规律?
如果主演换成一个想在这样的大环境中搏出位的普通人那么我想这部电影会更具有现实意义,批判的更加犀利。
但在本片完成度如此之高的情况下,我没有任何怨言。
发散地讲了那么多,个人观影后最大的感悟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平常心看待自己,不要被大众的审美束缚诉诸极端,也不要放弃对不同美的追求。
你改变不了基因,我们跳不出这个社会的运行规则,但可以通过努力让精神和生活变得富足,可以不在乎这个世界怎么衡量你,大道至简,自信,健康,开心的生活才是正道。
这部电影也是我们这个资本时代的缩影,希望各位body horror的影迷能在欣赏完这一部娱乐性拉满的佳作之余也能从剧情中获得属于自己的感悟。
一个关于本片的八卦是女主角之一玛格丽特·库里在片中必须拍摄赤裸上半身面对浴室镜子的镜头,她的胸在镜头里看上去丰满圆润,但实际上却是技术人员精心制作的硅胶假体无缝粘贴在她身上的视觉效果。
一部关于女性肢体缺陷带来的心理和身体焦虑的影片却在实际拍摄中真的给演员带来了焦虑——库里在访谈中谈到:“不幸的是,没有真的丰胸魔力药水,所以只能把那堆东西贴在我身上让它成为人生的梦魇——幸好那(是人物的而)不是我的人生。
”看上去,《某种物质》是在嘲讽女性迫于外在压力而疯狂追求完美身体而带作的噩梦。
但为了达到这种效果,它却在现实中不得不对演员的身体进行“修正”才能满足电影导演的需求。
无独有偶,另一位主演黛米·摩尔在现实中的经历堪称是片中主角的翻版:黛米·摩尔对自己身体外形的衰退老化感到极度焦虑。
在二十年间,花费数十万美金对身体进行了大幅度的“医美调整”,导致她两年前出现在某时尚活动走秀时,人们纷纷惊呼她出现了典型的整容后遗症:小丑脸。
对比《某种物质》里女主角电影明星伊丽莎白在容颜衰退后冒险接受“某种物质”的改变,却在青春貌美如花和加速衰老变异成怪物两条路上同时狂奔的剧情,黛米·摩尔几乎就是这个角色的活体样本。
难怪导演科拉里·法尔雅在看过黛米·摩尔的自传以后,立刻就敲定影片会由她来主演——再没有另外一个人可以更好地诠释这种在不断改造自己的疯狂中痴迷于靓丽外表、却实质上无可挽回加速衰老的绝望心态了。
所有这些电影外的现实和《某种物质》的主题形成了绝佳的自反式互文——它在电影里揶揄的正是它的制作者们正在实践的。
作为观众的我们逐渐不能确认拍摄者的立场和心态究竟为何,但能确认的是它因为对流行话题的敏锐捕捉而炮制出了一个在艺术电影节(戛纳电影节最佳编剧奖)和国际商业市场同时开花的爆款。
最近几年在国际电影节上出现了不少将女性身体和对身体的欲望做“异形化”处理的影片。
比如2021年获得金棕榈的《钛》意图将女性身体打造成无坚不摧的钢筋铁骨却依然无法摆脱被毁灭的命运;《可怜的东西》则把女性和其身体置于男性凝视的把玩下,让她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机械玩偶”又让她逐渐觉醒;《芭比》则把幻想世界中女性外表“塑料玩具”一般的完美和现实世界中男权的自私龌龊对立起来。
在这个方向上,《某种物质》无疑把对于女性身体价值的判断推向了隐喻的顶峰:它将公众/男性凝视对于女性施加的心理压力彻底卡通化,同时又将压力转化为符号化的行动——通过疯狂裂变而残酷剥削自身的剩余价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美容手术中“取之于自身又用于自身”的类似操作),但同时又在欲望彻底膨胀中忽视了走向自我毁灭的风险。
这正是很多现实生活在女性潜意识里激烈碰撞的焦虑矛盾:她们为自身每一个点滴的完美改变而感动涕零,但又为可能付出的代价而心有余悸。
以《芭比》的导演格雷塔·葛韦格领衔的戛纳评审团把最佳编剧的奖项颁发给《某种物质》,看似是个很保守的决定:它的视觉表现形式似乎夸张到了极致,但叙事结构却是工整到严丝合缝的好莱坞商业电影构架——外在问题(容颜衰老)激发人物的内心欲望(重回青春),而不惜以自我毁灭的代价铤而走险。
它甚至设定了非常明确的风险代价“数值”:每七天必须进行的切换,以此不断垫高主角内心失去控制的疯狂欲望要押出的“筹码”。
不过在这些技术性并不出奇的叙事手段背后,它的话题性和对现实女性心理的符号化转译才是真正亮点:影片把通常剧情片中人物心理分析式的自我冲突和挣扎图解化为两个不同实体之间的互相竞争和伤害;同体裂变出的两个自我分别在不同方向上狂奔:更青春靓丽和更怪异丑陋的个体像是照哈哈镜一样把欲望与现实,梦想与后果做了口吻戏谑又心理惊悚般的对比,把女性心理的异动做了物理化的银幕放大,把本该进行的社会学讨论转化成了B级恐怖片式的无脑夸张渲染。
大概正是这种举重若轻、把严肃议题化为超现实娱乐的立意才吸引了评委的眼球。
它也更符合戛纳近五年来的策展策略转换:在流媒体和网络视频大行其道的今天,坚守在沉闷艺术电影的战壕后面只会被时代抛弃;抓住流行敏感的社会政治议题,将它们翻译成大众(尤其是年轻观众)看得懂的“娱乐语言”才是电影节自救的方向:《寄生虫》《钛》《悲情三角》乃至本片,都是这种策略指导下的产物。
多说一句,今年戛纳评审团的主席葛韦格2023年商业大作《芭比》也行驶在这条轨道上。
这大概是为什么戛纳会邀请她领衔评审团,而她为什么青睐《某种物质》的原因。
《某种物质》的导演法尔雅坦陈自己是柯南伯格影片《变蝇人》的粉丝,并从中借鉴了视觉表现思路和叙事结构。
不过影片最终的样貌却和《苍蝇》或者柯南伯格的其他影片相差甚远。
从处女作《毛骨悚然》开始,他的影片在独辟蹊径刻画各种可怖的生理和心理变异之外,始终贯穿着冷峻而抽离的审视目光,他的人物面对的不仅仅是古怪变异的惊恐与焦灼,而更多的是怀有感性情绪上神秘黑洞一般难以清晰描述的冲动渴望,这成为几乎他所有影片——从《变蝇人》到《录像带谋杀案》,从《欲望号快车》到《感官游戏》——的内在叙事驱动力。
反观《某种物质》,自从主角伊丽莎白收到了特殊“物质”,她和她的分身的内在行为动机就被图解成了最简单的两个对立面:对保持美貌的疯狂欲念和对持续变异的内心恐惧。
直到影片结束,人物精神状态都停留在这个心理层面上毫无演进。
推动叙事向前运转的,是它不断利用视觉表现内容华丽与恐怖的反差去扣合银幕之外被事先预设的议题:公众/男性凝视压力下的女性身体焦虑。
后者成为影片唯一关注的焦点,而导演和编剧法尔雅也似乎确信这就是影片的价值和成功密码,而丝毫不在乎她的人物除了身体变异之外在精神和情感上惊人的空洞和粗糙——她甚至毫不在乎两个自我之间应该共享的记忆和情感,而热衷于把它们作为两个鲜明对立的社会价值观点的符号化代表来迎合主题阐述的需要。
对于近年来大热的议题影片,有一种占据上风的观点认为触及社会思潮、彰显观点、站对立场甚至是让相关话题保持高曝光热度、能让大多数人持续关注该话题的影片,就是值得称许的质量保证。
我们毫不否认电影与社会现实相融合的重要性,香特尔·阿克曼、肯·洛奇、达内兄弟都是电影史上这一类型作品的翘楚。
他们在电影生涯中从未放弃如是表达诉求,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作品中的人物会蜕化成“画皮”一样空洞。
相反,把所有能量都用在极尽夸张之能事反复爆炒某一话题,不但会让人物的血肉流失殆尽,更会让它的立场被抽空而成为吸引眼球的娱乐消费和推高商业票房的一枚棋子。
仅仅靠影片的话题性和口号式的立场宣泄,是否就可以对电影发展起到有利的助推作用?
这里有一个西方电影观众和电影人们都不太熟悉的历史参考:在新中国刚刚成立的十七年间,关于电影的内容构建形式手法和政治立场表达究竟哪个更重要(或者哪个决定了一部电影的质量),曾有过长时间反复的理论争论,最后后者占据了上风。
它最终间接决定了中国观众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在电影院里看到的是循环放映的八大样板戏。
我们欣赏它们的独特革命美学和昂扬向上的斗争精神,但同时也不应该忘了,那些在十七年间曾经脍炙人口喜闻乐见的电影作品《锦上添花》《新局长到来之前》《柳堡的故事》《乔老爷上轿》《大李老李和小李》,甚至是《天仙配》《桃花扇》,都随之从观众的视野中消失了。
(首发于《虹膜》)
三星半,一部有得聊但不怎么样的电影。
戛纳最佳编剧奖。
最早知道这部是一期戴锦华聊戛纳的播客,今天看完电影后重听,发现我和她的想法差不多:为什么要用四分之三的篇幅复制糟糕的定见,男性凝视,女性对容颜的焦虑,雌竞,互相倾轧……觉得最后变成怪物站在舞台上喷血,掉乳房很带劲,有一点点点代替和赋权的感觉,但主角自己还是太狼狈了。
让我想到《female trouble》里面,divine好不容易获得登台表演的机会,说要表演艺术,掏出一把枪,要射死下面的观众,观众在笑,结果divine真的开枪扫射,那种感觉,复仇,发泄,站在台上有一种英雌的感觉,但是这部电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有复仇的意味,但完全不是主角自己的选择,喷血是不得已。
到最后,怪物还只是怪物,被凝视,嘲笑,嫌弃,避之不及的怪物,怪物到最也没有爱上自己,那些可恶的男人除了被溅上一身血浆,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
作为一部恐怖片,它拿丑陋的肉体吓人,拿畸形的身体吓人,拿怪物吓人,拿肢体的暴力吓人,但并没有给女性/主角以力量,她到最后仍然是一个可怜的人。
还有就是这部电影的审美完全不买单,感觉它把gen z的审美刻画得很蠢,再见👋这部电影对我来说不成立的一个原因是,尽管极力朝向反方向引导,Elizabeth的形象比sue对我来说更迷人,更美丽,更时尚,更有品味,她有那么大和漂亮的房子,经济富足,sue卖力辛苦,又要迎合臭男人,审美也不咋地,我一点也不羡慕她,相反,那个功成名就的女演员的生活是我更羡慕的。
还有一点,我觉得这种青春美女vs老妪骷髅的元素让我感觉太老套太老套了,红楼梦里面的风月宝鉴,闪灵浴缸里面的那个东西,相比于再一遍遍地讲衰老是恐怖的,我更希望看到一个丑陋又美丽,脆弱又强大的怪物。
在朋友推荐下终于看完了今年的神作《某种物质》,简单的扫描了一下短评和影评,大多聚焦在女权或者女性审美的点上。
愚认为这是今年全球范围内少有的神作之一,导演与编剧的视野极其宏观,令人唏嘘。
也许我立足点有一点点奇怪,但请让我把我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解读慢慢说出来。
预防针打完,废话少说,直接开干。
女主老漂亮曾是知名的明星,享受着老板的“ 垂青 ”与大众的喜爱。
这里与电影的关系是,容颜代表着价值,老漂亮本体代表着美国,此时容颜与本体是合一等值的。
但是随着老漂亮容颜逐渐似乎老去,面临着职场危机。
在二战后美国夺得与黄金挂钩的货币发行权后,面对战后全世界的经济萧条,以及本国在二战出巨大的生产损耗以及经济支出,经济颓势困扰着美国,但此时美国因战争已获得全世界最大影响力。
这时老漂亮意外获得了一个叫作完美物质的东西,这个玩意可以让大漂亮容颜再现。
也就在此时,美国在1944年,凭借自身的国际地位和黄金储备,建立了一个以美元为中心的名叫布雷顿森林的货币体系。
即其他国家的货币发行以美元为准,而美元以黄金为为锚定点进行发行。
这使得老美元进行了一次脱胎换骨,完成了成为世界货币的一个过程。
电影中老漂亮注射了完美物质的药物,从她的旧躯壳中分裂出了一个小漂亮。
在世界货币的加持下,美元的价值从旧有价值完成的黄金锚定和价值重估,变成了新的美元这里体现了影片中完美物质使用说明的主要内容。
要持续有给本体输入的营养物资,同时本体产生的营养物质抽取供应给具有美丽容颜的分体。
这样就可以达成某种平衡。
给老漂亮美国定期输入的营养液是美国通过国内公司工厂产生的税收,形成每年的财政收入。
然后美国通过消耗这些营养液,维持着美元定价,令美元受到全世界趋之若鹜。
但是这个体系中有一个巨大的矛盾点。
给本体输入的营养物质是定时定量的,因为每年的美国摄取的全球经济产能是一定的。
同时在1944年到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在美国实施过程中,由于资本的狂欢,以及为维持这种体系,与面对手苏联的竞争,几次战争(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让美国渐渐开始抛弃锚定黄金,超发美元为财政赤字买单。
另外历史上两场战争都与中国有着直接和间接的联系,表现在电影中分体在第一次交换后,那个披着一个浴火的龙纹浴袍。
这就是在第二次交换后,分体女主进入了狂欢时刻,超量从本体提取营养液的过程。
但是这样的过程,持续下去必然会导致美国的实际价值体系的衰退同时引起信用的崩塌。
于是与黄金深度挂钩的布雷顿森林体系被美元在20世纪70年代彻底抛弃了。
电影中本体女主的画像,从破碎到被分体遗弃,就是金本位遭遇美国资本放弃的一个过程。
面对美元的欲望导致的第一次手指衰退的变化,老漂亮竭力收拾着残局。
之后新的美元体系建立了起来,即美元石油体系。
美元此时完全抛弃了黄金锚定,肆意吸食着本体价值。
美元持续美丽全世界,所有人把她的美丽折服。
此时美国与中国进入的蜜月期,把低端生产力向中国转移。
这就是小漂亮那个鸡腿从肚子取出的意象,美国国内的制造业开始向外转移。
小漂亮醒来后,看着房间的一片破败,小漂亮的一句台词:“我忙的几乎没时间享受人生,她却在家里看了七天的电视。
”
美国在失去制造业后,大量美国老白失业,政府开始高福利饲养着它们。
而高福利却来自美元。
于是老漂亮和小漂亮进入了新的恶性循环。
美元不断透支着本体,另一边美国经不住欲望,消耗着分体带来的美好。
持续的消耗,老漂亮的身体开始各种问题出现,
而漂亮美元被众人吹捧着炙手可热。
老漂亮也尝试恢复制造业,电影中一次恶心的烹饪过程,预示着制造业回归的最终失败。
电视访谈那段揭示美国内部保守派与全球金融派联系与巨大的矛盾。
电视访谈最后的问题,小漂亮的美丽小秘诀——透支本体。
但是真实的回答是,真诚与感激,以及不忘初心的谎言。
美国的外强中干,与内部矛盾与日据加。
萧条的美国社会内部
电影到这里开始进入高潮。
这也是整部电影的精华所在。
导演让电影进入对未来的预测。
分体小漂亮抛弃规则,持续三个月吸血,让本体接近崩溃,本体供给的养料开始腐败,老漂亮变成了老怪物。
本体与分体展开了正面对抗。
终止剂便是2022年开始的加息过程,以应对过去长达3年的美元超发,引起的通货膨胀。
但是这是一个半途而废的本体拯救计划,美国的欲望结束了这一切,在2024年9月,美国无奈结束了加息过程,开始新一轮降息,释放出了美元。
接下来美国将遭遇巨大的通货膨胀,甚至是美元信用危机,将对美国造成极其巨大破坏作用。
小美丽的美丽将是昙花一现!
国际资本依然沉迷其中。
美元今年让非农数据连续造假。
持续走高的美股股票甚至在2025年,严重超发的美元有可能发生美元重置。
重置的美元,将是一个奇形怪状的金融怪物,且破坏力强大。
美元价值在经过80年后,将进行重新评估,届时将爆发全球性大规模金融海啸。
想想影片结尾,那个老怪物的血液狂喷全场的画面,是可以想到明年的那次巨大风波,将对全人类造成多大的影响。
那时天启四骑士将尽数已到。
影片最后,只把那张丑陋的面子,盖在了美国的百年成绩的历史荣耀之上,泡沫刺破,荡然无存,你说这部电影·会得奥斯卡么?
这是一部美元史诗,此世你我都将见证历史!
那么请你,抓稳扶好。
毫不避讳地直面粗糙到不忍卒睹的叙述逻辑与简单直给的符号系统,法尔雅深谙B级剥削片的方法论本质,并基于此给出了正反双向阐释,正面是用身体恐怖将性别政治理论转化为极端暴力的动作本身,描述父权制陷阱内的终身服美役与自我剥削,恰是“粗暴”的笔触最适配有效(虽然不高级),反面是通过梳理类型模式指向现实寓言,所谓官能刺激的阈值,是针对基础欲望满足的限制,无止境的暴力/色情会让类型元素的服务属性丧失殆尽,直至强迫观者面对某种可怖的真相,而摧毁平衡的代价是被吞噬,说得是媒介,也是现实,是警示,也是寓言
不理解这年头为什么流行用男凝对抗男凝。极致的body horror下是个肤浅冗长的剧本。结尾的喷射无语到笑。@MK2 Cinepaz
隐喻很清楚,但没怎么做好啊!其实可以从观众的反应看出来导演的表达多失败,你的男凝还是太少了,男性观众不仅爽到了还笑死了,房间里的大象就在前面出现了一会儿就再也没有了,真正的大象坐在影厅观众席
真让你看完全裸露掉在地上的胸部你又不愿意了。
一颗星给技巧,一颗星给展示毁灭的勇气,一颗星给自己,今早礼佛上香,我许的愿是“永远青春”。
感觉仅仅讽刺了女人对外貌的焦虑,消费了女性身体,但是对为什么产生这种焦虑的原因只展示了皮毛,最后也只有女主受到了伤害。最终这片子达到的效果只是女人觉得恐怖男人觉得可笑。
额。。。一切都很表层很浅薄很刻意,出现一条长走廊果然就被用作追逐,第二次注射物质变成怪物之后果然要重新穿上蓝裙子,最后沿着路果然爬回到星光大道自己的星星上。。从视听到立意都有种看了本电影教材就把自己看到的所有东西塞进电影的感觉,实在是越看越烦躁。。补:最令我不满的是,如果电影是为了反思业界对女性的苛刻、剥削以及女性的自我规训,那为什么整部电影没有任何男性受到伤害呢...
女导演怼着拍,就不是凝视、物化吗?另外“没人爱”就去做魔鬼交易,这动机真的也就是娇滴滴的美国白人。还是陈旧且粗制滥造的垃圾,披层新皮。
到底什么土鳖在buzz这种片子,有什么没见过的东西出现在这个片子里吗,cult就是一碟醋,包的那顿饺子纯粹广告视觉asmr,正常b能不能不要用土和没见过世面霸凌非主流;这个世界坚固的系统难道不是皮糙肉厚到和老白男的脸皮一样吗,讽刺连皮肉都扎不进的话就仅仅是呈现不是吗
1.5 / 可能是《乘风破浪的姐姐》幕后大电影吧。把极度扁平的设定丢给人物丢给观众,然后在相同的点上用平庸的剪辑反复摩擦,便自以为有了批判的力度。实际上给出的无非是最为刻板的身体想象和毫无开放性可言的思考。最终的结局正式将人物狠狠钉在耻辱柱上,也正式宣告了创作立场:哪怕有再多血肉横飞也只是人畜无害的碎片,因为创作者只负责抛出一个光洁无瑕的概念,然后扼杀其他所有。表面上批判对身体的规训,实际上只是和那些凝视站在一起。
《钛》的成功催生出一批把低级趣味当作高级邪典的所谓讽刺寓言,如果这种刻意设置不适机位的摆拍和扭曲面孔的特写能够被称为cult的话,那么那些地下影带和厕所偷拍早就应该直取金棕榈了。所谓寓言,至少要有寓的部分和言的部分,二者一体两面充当故事的能指和所指,这是最基本的。而这部影片的能指和所指却是一体一面的,拍的故事是男权社会下女性的异化,想要表达的也是男权社会下女性的异化,请问寓在哪里?不是说非要晦涩难懂才是好寓言,但至少要把故事和内涵做一些艺术化处理,给观众留一定的思维转换空间吧,这种直白到不加修饰的故事只应存在于儿童读物里。最后,如果要表达女性被迫谄媚的困境,那么请充分尊重她的主体,不要搞个意识分化然后把自我投射到他者身上去代替谄媚,你都无法直面真正的敌人,又哪来的勇气披上女性主义四个大字呢?
哗众取宠的东西。最差劲的那类电影
我好喜欢。Revenge同类型的类型片镜头拆解好似给男性导演竖起的一根中指,塔伦蒂诺之前受过的库布里克也得受一遍。这个非性生产的起源到后来美杜莎的呈现真是妙哉。很多镜头和叙述逻辑都抓取了经典逻辑,女导演去呈现男凝镜头背后的讽刺堪称凶猛。虽然我对bodyhorror的预期太过天真,但是从Elizebeth说「你是我唯一值得喜欢的部分」我就开始山呼海啸地难过。针对好莱坞纸醉金迷流行文化的讽喻落到底儿都是日落大道,在该批驳体系的时候去评判个人可真残酷。
概念与议题其实非常直白简单,但一步步走向失控的过程还是展现得相当精彩。两位女演员的表现十分破格。女性角色的身体赤裸裸地被消费、被凝视、被奇观化,再加上大量近距离镜头特写以及高饱和度的明亮环境色彩,无不宣告着影片自身的剥削定位和讽刺意味。第三幕确实冲击力很强,魂穿八十年代布莱恩·尤兹纳式的B级片,以更加极致的Body Horror挑衅银幕内外的在座观众。前半段无所不在的不适感在最后转化成了另一种宣泄。争议的声音肯定不会小,但能够用如此大胆的类型元素与身体叙事来实现强有力的女性表达,这样的恐怖片可遇不可求。
四星半。影片从一开始就通过极尽浮夸油腻的特写镜头,把好莱坞的厌女和男凝不加掩饰地塞给观众,一度令人心生厌弃。但导演科拉莉·法尔雅很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创作意图,她选择将人们对年轻和美貌的痴狂崇拜,以惊悚血腥的B级片狂放尺度贯彻到底,进而证明了那些匪夷所思的行径,才是人性贪婪的真实写照。影片拳拳到肉的视听语汇,也令首尾的暗喻形成闭环,产生了高度契合的讽刺效果。黛米·摩尔和玛格丽特·库里全情投入、尺度全开的表演,张力十足。
It’s more like a curse for women than a satire for the system
前面拍得像黑镜,结果最后来了个畸形秀,可惜了好题材。
非常单薄的故事,非常脆弱的镜头语言,非常浅薄地直给,恨不得对着屏幕大声喊出贪婪、欲望等等这些关键词。这就是几句无聊地对年轻痴迷和年龄焦虑的网络牢骚,却被直接翻译成了电影。
女性的痛苦被以一种奇观的方式展现,镜头看似冲击、血腥、暴力,但带给作为女性观影者的我只有一种恐惧,而恐惧只是出自对表层上容貌焦虑、可怕怪物的畏惧,但容貌焦虑这个议题早已司空见惯,我需要的不是恐吓,不是血淋淋的肉体,我的痛苦我已经足够明白,不需要电影再告诉我我有多么多么痛苦,更别说那些男凝的镜头。更可怕的是,从来没有真正聚焦过伊丽莎白又或是苏儿的内心,以至于看完竟有种是她自我癫狂、执迷不悟的错觉,但其实根本不是,外在的异化、消费主义的符号化被一带而过。一句话总结,用最炫技的方式讲述了一个浅显的女性议题,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都说市面上缺少展现所谓女性痛苦的影视作品,但我们更缺少的难道不是女主觉醒与反抗的作品吗?前者让亲者痛,让男人狂。ps,讨论区某男执着于演员的乳房是否真实,“升华了”。
3.5,思路和设计,各方面来看类型化程度都要高于《复仇》,会有一些恐怖片式被诟病的动力机制,但确实形成了原始生猛的冲击力。对福茂而言,在电影节选片普遍趋于保守的环境下,是个好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