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看似多余,因为“集体”这个词汇对于国人来说实在是一点儿也不陌生,整齐划一的组织生活早已从最初的社交——幼儿园时期就遍及生活的方方面面所有细节,不提出操运动,连如厕都要手牵手三俩人一块儿赶场的生活状态,还需要怎么诠释集体对于国人的意义?
意识早已根深蒂固。
对于闲的发慌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资本主义国家来说,对集体主义的尝试成为了过度自由后的一种必要需求。
《浪潮》之所以成为这么一部引人反思的片子,很大一部分程度是基于个体的人在面对集体巨大力量所产生的不可控制性上。
故事来源于1967年的某次真实事件,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有一位名叫荣•琼斯的高中历史老师鼓励自己的学生组织成一个类似希特勒青年的班级团体,以此来向学生们阐述什么才是真实的法西斯主义。
这只是一场模拟而已,谁都没有当真——事实果真是这样的吗?
集体意识和无意识故事情节大致和现实相当,只是地点从美国换到了更意味深长的德国,在一个曾经经历过纳粹统治的国家再次运行这样一种方式,难道还会有人鸟吗?
历史怎么可能开倒车。
富有魅力的文格尔老师在非自愿的状况下承担起“独裁统治”课程的教授,突发奇想地在自己的课堂上小规模地模拟纳粹团体的实验,而这班纳粹养成试验的后果,恐怕远远超出了老师原先的设想。
电影中集体主义下的众生相是最大的亮点之一。
任何心计和小算盘都可假借集体之名而得以行进,任何卑微之人也能在这块招牌下得以庇护和虚势的状大,而任何胆敢有丝毫违逆这个集体意志的分子也会坚决而毫不留情地给予剔除和排斥。
文格尔老师在短短的一周时间内,通过建立权威,设定“浪潮”组织,统一服装和整齐划一的动作——总而言之,将个体放置在一个必须使他们服从的种种限定的集体中,这种划一和服从权威的组织作风开始划清界限,排除异己,最后不可避免地走向了专制的前奏。
“纪律铸造力量,团结铸造力量”,文格尔老师从语言到服装的统一上建立了初步的团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令人震惊:每个团体中的人都自觉地维护并加速了这种集体趋于独裁的倾向。
女孩卡罗并不是不乐意穿上统一的白衬衣,而仅仅是不期望被强迫性选择这唯一的选项而被集体排斥,甚至她的小男友也被告知要避免传染——集体,容不下私意。
而个人以为电影中那位弱者蒂姆的形象是最意味深长的,弱者某种程度上渴待在专制的奴役下给予他无法替代的虚拟的安全感与荣耀感。
正因为此,在这场荒诞的试验即将结束时,令文格尔老师和在场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悲剧的发生,正是基于集体意识所导致的失控状态。
看完《浪潮》后再翻各路论坛上文艺青年们的讨论,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众人纷纷表示讨厌女主角卡罗,原因居然和电影中“浪潮”组织所列举出来罪状如出一辙,仿佛他们忘记了刚刚自己看过的是怎样一幕剧。
这从另一个角度彻底反映出集体无意识给人思维的巨大影响,这种潜意识里的举动正如同参与了“浪潮”团体试验的人一般,毫无觉察地走向了偏见和极端的深渊。
以集体的名义这样的借口,非常的正当,显得很理直气壮。
社会是一个复杂的团体,如何区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首要的是确立不同的组织。
种族,信仰,意识形态,这些都是划分不同阶层和组织的手段和方式。
然而这些方式一旦被推进到核心不可动摇的位置,加以强制和硬性的手段,确立了特有的标榜方式,集体就打造成功了。
第二步,则是划分界限。
之所以这个人在这个集体而不属于那个集体,只是因为他持有不同的观点,他秉承独特的处世方式。
那么,如果这个个体希望能够有自己的观点,渴望获得一些自主的决定权来表达异议,他会发现这是大逆不道之举——因集体所产生的公共意识和利益,是不允许得到质疑和改变的。
如果拒绝和违逆,下一步就是出局。
在大多数卑微的个体抱团成一个庞大的集体后,产生的虚幻感十足的强大膨胀力度惊人。
这种优越感其实是整齐划一所带来的:因为你与众不同,所以要与你划清界限。
因为我们都是一致的,所以我们要剔除你这个异端;甚至,最终要消灭你。
这种状态会发展到一个极端危险的境地。
最近一段时间被炒得沸沸扬扬的高速路拦车救狗事件算得上是电影集体意识的一个现实应用的缩影,争论的双方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标榜良善的观点,而真正让我吃惊的是一部分自愿者和爱狗人士在此事件中表现出来的这种集体意识导致的极端倾向。
他们——虽然常人试着尽量理解他们的爱心和道德制高点——会切齿仇恨自己的同类,而这仅仅是因为有人胆敢与他们秉承的意识形态和世界观相左,与他们的集体意识相背离。
这种仇恨仅仅是因为旁人并未顺应他的个人意志——而这种个人意志被精心打扮加工,加以光鲜的修饰,打造成至高无上的集体意识。
反对他们的人,则是对那一个集体权威的挑战,是绝不可以容忍的。
正因为基于对这个集体的维护,可使用任何必要手段,足以逾越任何法律、常理,即便是发展成各种极端甚至暴力的行径也会在自诩过于优人一等的集体意识大旗下美化成良善的象征。
统一和规范思维形态坚固了庞大的组织,发展了集体意识,而每一个个体在这种狂热的添砖加瓦中却恰恰丧失了自我,将其融入到巨大的不可控制的洪流中。
这种融合导致盲从,而人人在这种集体职责性的扩大化中找寻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的归属感。
正如文格尔老师在最后阶段所说:“我们自以为高人一等,比别人优秀,我们将所有反对我们的人排队在这个集体之外,却伤害了他们,而且更不知道还将会发生多么严重的事情。
”这种优越性促使人们做出自认为优于常人的举动以试图改造异己,多半伴随着强制手段——而这往往是暴力的前奏。
历史的悲剧就是如此反复,而认为永远掌握了真理的活在当下的人民,毫不自知。
拍摄于1955年的被公认为揭露纳粹暴行的杰出纪录片《夜与雾》中说道:“我们假装这一切只会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发生一次。
”自以为理智和清醒的个体往往在抱团成集体意识时最容易陷于非理性和狂热的浪潮,而无论这个集体阐述如何光明的意义,极端和偏见所引发的后果都是完全一样的——最终以暴力来排除异己,无论是何等名义。
伏契克说,人们,我是爱你们的。
你们千万要警惕。
1967年4月,加利福尼亚Palo Alto Cubberley高中历史课,教师Ron Jones给学生们讲第三帝国部分。
一个学生提了个问题:为什么德国人声称对于屠杀犹太人不知情?
为什么无论农民、银行雇员、教师还是医生都声称,他们并不知道集中营里发生的惨剧?
Ron Jones决定,大胆地进行一项实验。
他要重建一个微型的纳粹德国,让他的学生们亲身体会法西斯主义,不仅体会其恐怖,也体会其魅力。
星期一,他站在讲台前,不同于以往,他开始向他的班级下达命令。
他命令他的学生,端正坐姿,抬头挺胸直背,双脚平放,双手背后。
接下来的是速度训练:起立,坐下,一遍遍重复。
他让学生阅读文章,接着开展讨论,但必须遵循严格的规则:想发言的人必须起立,站到桌旁,先说“Jones先生”,然后才允许发言。
发言时必须言简意赅,口齿清楚。
谁要是回答的时候心不在焉、随便应付,就必须重新回答一遍,甚至不断重复。
Jones 渐渐对结果感到惊讶。
捣蛋鬼变成了榜样,他们的勇于发言,见解独特,答案明确。
回答问题的也不再仅仅是那几张老面孔,无论是问题还是答案的水准有了惊人的提高。
学生们注意力更集中,听讲也更专心。
星期二,他踏入教室,迎接他的是一片肃静。
所有人在课桌后坐得笔直,虽然并没有人这么要求。
Ron Jones在黑板上写下:“纪律铸造力量”-“团结铸造力量”,然后开始讲课。
学生们认真听讲。
下课时,他用手做了一个简短的动作:手臂前伸,手掌先向上,再向下滑出一个曲线。
一个波浪。
Jones把这个手势定为班级的问候礼。
在学校里和大街上用这个手势表明身份,身为这场运动的一份子。
接下来的几天,Jones仔细观察校园里的一举一动。
在咖啡厅、图书馆、体操馆里,学生们见面时用“浪潮”手势打招呼。
这个实验已从教室扩展到了整个校园。
星期三,Jones分发了成员卡,其中三张上有一个红色的叉。
拿到这三张卡的人被委以特殊的使命:检举不遵守“浪潮”规定的人。
随后,Jones又开始“布道”了,从行动,投身集体,一直说到自我堕落。
他被他自己的话感染了,他摇摆于领袖和老师的双重角色之间。
他为他充满干劲的学生骄傲,为他们的成绩骄傲,为他们的团结骄傲,他为他自己骄傲。
紧接着,告密的风潮到来了。
他只委派了3个学生检举批评者和反对者。
结果却来了20个人。
他们毫无保留地告发他们拿“浪潮”开玩笑的朋友,出卖他们对“浪潮”表示怀疑的父母。
一切为了集体的利益。
这场运动在三天之内已经成为了他们生命的全部。
星期四,课堂里的人数已从30人涨到了80人。
新来的都逃掉了原本应去的课。
Jones宣布,“第三浪”是全国性青年运动的一部分,目的在于促进国内政治体制变革。
星期五中午12点,将会由总统候选人正式宣布组织的成立。
星期五中午,学校大礼堂。
超过200名学生笔直地端坐在那里,天花板上挂满了 “第三浪” 宽大的横幅。
Jones作了简短的致辞,200只手臂对着他举起,做了“浪潮”问候礼。
这场实验只进行了五天,却是漫长的五天。
礼堂内,Ron Jones打开一台电视。
出现的只有雪花。
学生们等待着。
他们已经习惯了纪律和服从。
几分钟后,终于有人问道:“不存在什么领袖,对不对?
”礼堂里炸开了锅。
Jones开始讲话,带着自责:“没错,但我们差一点就成为了优秀的纳粹。
”Jones给学生们播放了一部关于第三帝国的影片:帝国党代会、集体、纪律、服从,以及这个集体的所作所为:恐怖、暴力、毒气室。
Ron Jones看着一张张不知所措的脸。
他说:“和德国人一样,你们也很难承认,竟然做得如此过分,你们不会愿意承认被人操纵,你们不会愿意承认,参与了这场闹剧。
” 这是美国历史上的真实事件,今年,德国将这个事件拍成了电影——《浪潮》。
为什么是德国?
太可以理解了,我想,那应该出于德国人内心深处对极权重来的恐惧感。
影片忠实还原了这个历史事件,只是将其转移到了当代的德国。
还是一样的方式:强调纪律、说话要举手并站起来、波浪手势、统一的服装,只除了告密——可能是不愿意让孩子们出丑,德国人回避了这一点。
但德国的版本比美国走的远得多,孩子们全心投入到这场运动当中,他们排挤所有反对者,然后发展到排挤不忠诚者;他们狂热地推广他们的标志、他们的团体,尽管这团体究竟在从事什么“有意义的事”他们自己并不清楚;他们中出现了狂热者,抛弃了自己旧有的一切,从服装到家庭到生活方式,只追随领袖——教师文格尔。
在影片的最后,教师文格尔的布道把运动推向了高潮,当他喊“把叛徒押上来”时,处在狂热状态的孩子们做好了采取暴力手段的准备,直至老师棒喝住了,他们终于开始猛醒自己的行为。
与现实版不同的是,德国的浪潮没能平和中止,运动发展到那个程度,已经不是领袖文格尔所能控制。
他带头反省了这一切,宣布了运动的终结,却无法得到学生们同样的认可。
狂热者幻灭了,他无法接受这一切,他掏出原本用于保护这个组织的抢,枪击了同学,也杀害了自己。
而教师文格尔因此入狱。
局外人难以想象这样简单的行动带给人的影响力,文格尔让大家写的对这场运动的感想阐述了其中奥秘:蒂姆是个失败者,生活中总是被人欺负,家里没有人重视他,学校里没有人看得起他。
浪潮给了他力量,给了他机会,他可以凭借对运动的积极——做网页、爬到大楼上去刷标志——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给了他归属感,填补了他心里一切空的地方,也因此使他成为了狂热者;莉萨是个不聪明、不漂亮的胖女孩,一直是漂亮女孩的陪衬人,浪潮消除了个体的差异,使她不再感觉到比较中的痛苦;丹尼斯是土耳其移民,生活中一直体会到歧视,浪潮将他和其他人成为一个集体,使他体会到平等的感觉;马尔科从小没有父母,没有幸福的家庭,而浪潮给了他存在于一个集体当中,有被人关心的感觉…… 包括教师兼领袖文格尔本身,也是内心里存在失败感,他是自考的文凭,却娶了一个硕士学位的老婆,尽管老婆从未有什么表示,但他自己一直很自卑。
这场运动,给了他成就感,让他感到不凡,所以会让他一度无法自拔,甚至不愿意终止它,终于令它发展到失控。
法西斯究竟是什么,影片通过这个小实验,为大家作了生动的阐述——它不是什么高深的、残酷的、非人的理论,它就随时匿藏在我们的身边,我们的身体里,它利用我们的软弱,利用我们对崇高与强大的期待,随时准备抓住我们,打开我们人性中对恶的控制的闸门,随时把我们推向以崇高的名义从事暴力的道路。
清醒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人们是那么容易被煽动!
从1967年到2007年(影片的拍摄时间),时代变化,但人性中的元素仍是一样,法西斯的阴影并不比上世纪30年代更少,同样的伎俩仍可以呼唤出同样的魔鬼。
这,是这部片子所告诉我们的,是我们怎么警醒也不为过的。
他们无法理解法西斯主义,但突然间,他们成了这场运动的一部分。
1967年,在美国的一所高中里,教师Ron Jones大胆地进行了一场实验:他向他的班级灌输纪律性和集体精神。
“很快,事态的发展就失去了控制”,多年后,一位当时的学生回忆道。
Ron Jones束手无策。
时间:1967年4月,地点:加利福尼亚Palo Alto Cubberley高中历史课,主题:第三帝国。
一个学生提了个问题,为什么德国人声称,对于屠杀犹太人不知情?
为什么无论农民、银行雇员、教师还是医生都声称,他们并不知道集中营里发生的惨剧?
Ron Jones不知道如何回答。
下课之后,这个问题仍在Ron Jones的脑子了不断盘旋。
他决定,大胆地进行一项实验。
他要重建纳粹德国,一个微型的纳粹德国,就在他的教室里。
他想让他的学生们亲身体会法西斯主义,不仅体会其恐怖,也体会其魅力。
星期一,他站在讲台前,不同于以往,他开始向他的班级下达命令。
“Jones先生因其激进的教学方式而备受争议”,他当年的学生Phillip Neel说道,“有一次,他把我们分成两人一组,其中一人必须整天遮住眼睛活动,籍此让我们理解,什么叫信任。
”还有一此,这名激进的教师禁止一部分学生,在几天时间内使用教学楼里特定的洗手间。
“他想让我们体会,什么是宗族隔离”,Phillip Neel回忆道。
这名当年的学生现在是电视节目制作人,目前正制作一部关于Ron Jones 实验的纪录片。
玉不琢,不成器 Jones 不仅仅因其激进的教学方式闻名,他同时也是学生的好朋友。
他住在一间树屋里,玩朋克音乐。
但在某个星期一,他命令他的学生,端正坐姿,抬头挺胸直背,双脚平放,双手背后。
接下来的是速度训练:起立,坐下,一遍遍重复。
最后他让学生站到教室门外,等他发出信号后,学生们跑回座位坐下。
Jones记录下了时间, 5秒,无声的5秒。
而做到这一点所需的,仅仅是几分钟的练习。
Jones更进一步。
他让学生阅读文章,接着开展讨论,但必须遵循严格的规则:想发言的人必须起立,站到桌旁,先说“Jones先生”,然后才允许发言。
发言时必须言简意赅,口齿清楚。
谁要是回答的时候心不在焉、随便应付,就必须重新回答一遍,甚至不断重复。
Jones 坚持他的原则,并渐渐对结果感到惊讶。
捣蛋鬼变成了榜样,他们的勇于发言,见解独特,答案明确。
回答问题的也不再仅仅是那几张老面孔,无论是问题还是答案的水准有了惊人的提高。
学生们注意力更集中,听讲也更专心。
Jones原先以为,学生们会认为专制型的教学方式可笑,会抵触,不配合,但结果恰恰相反。
要求学生们遵守纪律,服从命令很简单,意外得简单。
学生也变得更加有效率。
“他是我们信任的老师” 星期二,他踏入教室,迎接他的是一片肃静。
所有人在课桌后坐得笔直,虽然并没有人这么要求。
他们的聚精会神,表情充满期待,没有人交头接耳。
他们在等他,Ron Jones,他们的老师。
他在黑板上写下:“纪律铸造力量”-“团结铸造力量”,然后开始讲课。
学生们认真听讲。
下课时,他用手做了一个简短的动作:手臂前伸,手掌先向上,再向下滑出一个曲线。
一个波浪。
Jones把这个手势定为班级的问候礼。
在学校里和大街上用这个手势表明身份,身为这场运动的一份子。
Jones把这个问候礼称为“第三浪”。
浪潮总是以三波的形式到来,最后一浪,即第三浪冲上沙滩时是最强劲的。
没有人意识到,这个名称和“第三帝国”何等相似。
“Jones先生他是我们信任的老师。
我也参加了,一切都似乎很有趣,感觉是场游戏。
至少刚开始时是这样”,Neel回忆道。
他当时只是觉得挺这位老师上课很有意思。
相互告发-为了集体的利益 接下来的几天,Jones仔细观察校园里的一举一动。
在咖啡厅、图书馆、体操馆里,学生们见面时用“浪潮”手势打招呼。
这个实验已从教室扩展到了整个校园。
星期三,Jones分发了成员卡,其中三张上有一个红色的叉。
拿到这三张卡的人被委以特殊的使命:检举不遵守“浪潮”规定的人。
随后,Jones又开始“布道”了,从行动,投身集体,一直说到自我堕落。
他被他自己的话感染了,他摇摆于领袖和老师的双重角色之间。
他为他充满干劲的学生骄傲,为他们的成绩骄傲,为他们的团结骄傲,他为他自己骄傲。
紧接着,告密的风潮到来了。
他只委派了3个学生检举批评者和反对者。
结果却来了20个人。
他们毫无保留地告发他们拿“浪潮”开玩笑的朋友,出卖他们对“浪潮”表示怀疑的父母。
一切为了集体的利益。
这场运动在三天之内已经成为了他们生命的全部。
“从那一刻起我意识到,事态的发展已经失控了” “ 我当时虽然参加了,但应该算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Neel如今说道。
有的学生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运动中,但也有学生从根本上反对这场运动。
“一次课间,我对我最好的朋友说了一个关于‘第三浪’的笑话,结果第二天,Jones先生在所有学生面前提到了这事,从那时起我开始感到害怕。
” Neel清楚,肯定是他最好的朋友告发了他。
“而那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
从那一刻起我意识到,事态的发展已经失去了控制。
” 当看到如此多的学生为了这场运动毫无保留地出卖朋友,Jones也感到害怕了。
他必须找到一条出路,来中止这场实验。
但如何才能做到?
星期四,课堂里的人数已从30人涨到了80人。
新来的都逃掉了原本应去的课。
Jones宣布,“第三浪”是全国性青年运动的一部分,目的在于促进国内政治体制变革。
星期五中午12点,将会由总统候选人正式宣布组织的成立。
学校里也会有相应的公告。
一个奇异的巧合让这个声明更加可信:时代杂志上整页刊登了一个名为“第三浪”的木器产品的广告。
学生们被鼓舞了。
“当时没有人对Jones先生表示一丝怀疑”,Neel回忆道。
“我们差一点就成为了优秀的纳粹” 星期五中午,学校大礼堂。
超过200名学生笔直地端坐在那里,天花板上挂满了 “第三浪” 宽大的横幅。
Jones作了简短的致辞,200只手臂对着他举起,做了“浪潮”问候礼。
这场实验只进行了五天,却是漫长的五天。
“当然”,Neel说,“我也在场,作为外人很难想象,短短几天内形成了何种团体的压力。
” 礼堂内,Ron Jones打开一台电视。
出现的只有雪花。
学生们等待着。
屏幕上除了雪花别无他物。
学生们仍然等待着。
他们已经习惯了纪律和服从。
几分钟后,终于有人问道:“不存在什么领袖,对不对?
”礼堂里炸开了锅。
Jones开始讲话,不再大声、严厉,而是柔和、带着自责:“没错,但我们差一点就成为了优秀的纳粹。
” 没有人愿意提及这场实验 Jones给学生们播放了一部关于第三帝国的影片:帝国党代会、集体、纪律、服从,以及这个集体的所作所为:恐怖、暴力、毒气室。
Ron Jones看着一张张不知所措的脸。
最初的那个问题得到了回答。
他说:“和德国人一样,你们也很难承认,竟然做得如此过分,你们不会愿意承认被人操纵,你们不会愿意承认,参与了这场闹剧。
” 他说得没错。
第二天,学校里笼罩的压抑的气氛。
没有人愿提及这场实验。
“我自己当时陷得不深。
所以对我来说,这只是一次难得的经历。
”但其他人从此对此只字不提,直到Philip Neel因为纪录片和他们联系。
Neel 在收集材料时得知,许多人感到尴尬,居然如此轻易地被“浪潮”席卷。
特别是高年级的学生,他们原本不是Jones班上的,但为了“第三浪”,他们逃了原本该上的课。
“那是1967年,他们中许多人当时热衷政治”,Neel解释道。
“他们参加了学运,甚至黑豹(60年代美国黑人运动)。
他们当时都感到无比震惊,如此轻易就放弃了自由。
” “这个实验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我们中的很多人孤独、缺乏家庭的温暖、集体的关心,缺乏对一个群体的归属感。
即使把这个实验放在今天,也会得出同样的结果……去你们当地的学校看看,那里找得到民主吗?
” ——Ron Jones某次采访时的回答
五天成为优秀纳粹《浪潮》中讲述的就是这么个故事,根据1967年在美国加州发生的一个真实事件改编,其中运用的传播学原理可以解释这个令人震惊的现象。
在课堂上,学生最初只是以游戏的态度对待浪潮,当这个活动达到了相当的规范程度,很多人开始认真起来的时候,活动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
从活动浪潮本身出发分析整个活动的发展状况。
一、活动“浪潮”的宣传模式产生背景分析:社会产生“浪潮”的机制(德国历史背景)运用的传播学原理:群体传播首先这个活动存在于一个班级中,有群体基础(属于基础群众),其中有一个核心领导人(文格尔先生)能够确定活动的主要方向(虽说后来无法控制),为了共同的目标使群体更有亲密性。
规范拥有一个组织包含的元素;如统一服装;组织内的礼仪规定(如经允许才能发言,发言要起立);还有学生座位的调整,让集体感增强。
符号化浪潮的标志(波浪形图标)、服饰(牛仔裤白衬衫)、手势(波浪形问候)。
职责分配蒂姆主动承担起了建立网站的任务,传播手段分为群体内部传播,巩固活动主题、群体意识;群体向外传播,对于不参与活动的人集体排斥,形成压力,使非活动成员出现从众行为。
大众传播(席卷全社会)传播行为会增强群体意识,群体意识反作用于传播效果,当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整个社会进入浪潮之中。
政治活动的魅力存在于领导者的号召力和激发群众凝聚力的举动,所以在赖讷决定成立微型“第三帝国”的时候规范班级学生的行为,为了让他们感受集体的力量,让他们全部起立、踏步,当学生体会到仅仅是简单的踏步也能引人注意和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他们越发热爱这个组织,进行群体内部传播,并下意识得在课程以外的时间在整个学校乃至的进行宣传(群体向外传播信息),自豪感是他们的动力,当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时,这个组织在不需要领导者文格尔先生的情况下自觉发展,直至不可收拾。
在活动当中,领导者赖讷强调严肃性,使群体提高对其的认识,便于信服该活动和领导人。
当电影最后赖讷想要结束这次活动的最后演讲,起到了空前的拥护,这源于演讲的魅力和群体意识增加到一定程度所达到的效果,所有个体被群体意识控制着忘记了自己本身。
二、人物分析蒂姆、红衣女孩、凯文。
看电影的片段1人物分析:①蒂姆--浪潮活动的忠实拥护者。
人物背景:缺乏归属感和安全感的中学生,和家庭原因有着必不可少的联系 。
首先这个人物一出场就是很受欺负的样子,并且为了得到一种群体归属冒着危险送给他所谓的朋友一大包大麻,这个细节强调了蒂姆的孤独感。
传播输入的过程:接触通过课堂,没有质疑得完全接受。
注意深入配合领导者(主动发言),得到认同后更加信服组织。
兴趣感受自身在活动中有价值的体现,成为活动的传播源理解信服-对于整个活动有着非理性的狂热,并且不顾生命危险在建筑工地上画了浪潮的标志。
决策行为主动为浪潮制作网站,并且自觉自愿成为文格尔先生的保镖,成为领导者最最忠实的拥护者强化巩固在受到文格尔先生的称赞时倍受鼓舞。
在文格尔先生将大家从狂热状态拉回到现实时,击破了蒂姆的梦想,使其失去安全感,蒂姆的自我需求被剥夺后,出于自身保护的心理,做出过激行为,拔枪要求文格尔先生承认浪潮依然存在,当要求不能被满足的时候,自杀。
蒂姆需求活动,因其自身不自信孤独,只有融入于一个活动之中猜能获得安全认同归属感,当一切真相暴露,心理底线击破,无法接受。
②衣女孩(因为要求穿白衣服的时候穿的红衣服)--浪潮活动的反对者。
人物背景:有着良好的家庭,有男朋友马可尔,还是话剧团的中心人物,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一开始对于活动就是抱着游戏的态度,始终保持理性(在上课后不光觉得这个课有趣,还发现了其可怕性)。
在没有统一着装的时候受到群体的排斥,但因为自身的自信,不被其他人的观点左右,即使是男朋友马可尔的劝说也完全不起作用,马可尔所运用的说服理论应用像红衣女孩这样自信的知识分子,当没有绝对的说服力的时候,更何况红衣女孩已经当时对待浪潮是敌对的态度,起到免疫效果,所以更没有作用。
在反对浪潮的期间,运用传单方式让更多人认清浪潮活动本质,甚是在比赛现场人多的时候发放传单,致使发生流血事件。
③凯文在初期抵抗活动,但因为群体压力,周围朋友的劝说等原因,盲从了这个活动。
当凯文离开班级时,他的朋友们也了他,使其对自身的认同感骤降,虽然本人仍对此活动存有否定存疑态度,但迫于群体压力,被迫顺从,自我直觉被抑制,在这个过程中,凯文朋友对其的说服有着暗示、感染的传播手法,对其有效。
2009/4/20 传播学小作业一枚
浪潮给了在缺陷压抑空虚中生活着的普通人新的兴奋点和依托 给了心理弱小的个体以脱胎换骨般的力量 却又让卷入其中的人们日趋疯狂 其中的一些人以集体主义的名义满足潜意识中的各种私欲 慢慢失去道德观判断力和反抗的勇气 这个集体最后极端地反对所有反对他们的人 并把这些人排挤出集体甚至伤害他们…良好的初衷是如何错误地演变为无可挽回的结局?
个人在某些情境下组成的集体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和可怕?
这五天的发展是耸人听闻还是真的科学实验的模型和缩影?
真的可能吗?
今天看完这部片子 边看边想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看完后觉得很多人性的东西是难以避免的---虽然我们理性地认为不该这么去做 比如 第三天卡罗因为觉得穿白色衬衣不好看而选择穿红色T恤进班后 当赖纳让学生给活动团体命名时 卡罗积极举手 可赖纳用眼神惩罚她之后才故意最后叫到她 这在有意无意间给了全班同学一定的惩罚或排斥暗示 比如第五天 在活动中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的赖纳作为妻子在学历上高过他的报复说出了妻子工作能力不强的软肋 自尊受到强烈伤害的妻子离家而去 还是同一天 马尔科因类似原因与卡罗吵架 居然动手打了卡罗一耳光经常说电影是生活戏剧化的反应 但是这部电影的很多细节都很真实 也几乎没有冗余 连莫娜为世界杯期间到处都是德国国旗感到不舒服这个想法 我也曾在龙应台给他生长在德国的大儿子的信中看到过几乎一模一样的德国青年们的真实思考 可以说这部电影说服性情境性非常强 正因如此 才让人震撼 当然 如果看完下面的分析 或许更加压抑和感慨而且我绝不认为这仅仅是针对有特殊历史背景的德国人 而应该是值得每一个民族和国家的人去思考的前几天刚好看了 David G. Myers的社会心理学(第8版) 下面基本都是从书里整理的一些 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部电影之中的细节及其现象 没有一一细致分析对号入座 但是下面列出的每一个概念 都是可以与具体电影情节对号入座的从众是指根据他人而做出的行为或信念的改变。
作为人群中的一份子,当你为一个赢得比赛胜利的漂亮进球起立欢呼时,你是不是在从众? 当你和其他人都认为,女性留长发要比留短发好看时,你是不是在从众?
也许是,也许不是。
关键是,当你脱离群体时,你的行为和信念是否仍保持不变。
如果球场上只有你一个球迷,你会起立欢呼吗?
从众的表现之一为顺从,也就是说有时我们会顺从一种期望或要求,但并不真正相信自己所做的事情。
我们有时会穿礼服打领带,尽管自己并不喜欢这样。
这种靠外在力量而表现出的从众行为叫做顺从。
我们之所以顺从,主要是为了得到奖励或避免惩罚。
如果我们的顺从行为是有明确的命令所引起的,那么我们称它为服从。
有时我们真的相信群体要求我们所做的事情。
我们会与成千上万的人一起喝牛奶,因为我们认为牛奶是有营养的。
这种真诚的、内在的从众行为叫做接纳。
有时,接纳会紧跟顺从,顺从会滋生接纳。
登门槛现象实现表明,如果想要别人帮你一个大忙,一个有效地策略就是,先请他们帮一个小忙。
这一登门槛现象被证实十分有效。
研究者假扮成安全驾驶的志愿者,他们请求加利福尼亚人在院子前面安置巨大的、印刷比较粗糙的“安全驾驶”标志。
结果只有17%的人答应了。
然后研究者就请求其他的人先帮一个小忙:他们可以再窗口安置一个3英寸的“做一个安全驾驶者”的标志吗?
几乎所有人都欣然答应了。
两周后,76%的人同意在他们的院子前树立大而丑陋的宣传标志。
帕特里夏与其合作者发现,在直接接触的情况下多伦多郊区46%的住户会乐意向癌症群体捐款。
而如果在一天前让他们戴着一个翻领别针宣传这项活动(他们都愿意这么做的话),那募捐者的数量可能会是前者的两倍。
在这些表现出登门槛现象的实验中,人们最初的顺从行为---戴一个翻领别针等,都是自愿的。
研究人员不断发现,当人们承诺公众行为并且认为这些行为是自觉做出的时候,他们会更加坚信自己的所作所为。
一个群体的凝聚力越强,对成员的影响力就越大。
在一个种族群体里,人们会感到一种共同的“归属群体的从众压力”---讲话、行动、穿着都应该像“我们”。
像“白人那样行动”的黑人或像“黑人那样行动”的白人,都会遭到同伴的嘲笑。
在实验中人们也发现,那些感到自己受群体吸引的成员更可能对群体影响做出反应。
他们并不喜欢与其他成员唱反调。
害怕被他们喜欢的人拒绝,他们允许群体中的某些成员拥有一定的权力,特别那些能代表群体特征的人。
成为某一个群体的少数成员是很难受的。
如果你能找到某个人和你立场一致的话,那么你为某件事站出来就容易得多。
有说服力的因素传达者:一个可以吸引和指挥成员的具有超凡魅力的领导者。
信息:生动、感性的信息以及团体给那些孤独和忧郁的人所带来的温暖和包容,都是具有吸引力的。
听众:学生们都很年轻,出于思想相对开放的时期,其态度和价值观都还不稳定。
有的人可能正处于人生转折点正在寻找人生的方向,或者面对个人危机,他们有某种需要,而活动恰好给了他们一个答案。
去个体化群体情境中可能会使人失去自我觉知能力,并导致个体丧失自我和自我约束。
社会助长实验表明群体能引发人们的唤起状态。
社会懈怠实验表明群体能扩散责任。
一旦唤起和责任扩散结合到一起,常规的约束就会变小,后果可能令人震惊。
从轻微的失态(在大餐厅里扔掷食物,怒骂裁判,在摇滚音乐会上尖叫)到冲动性的自我满足(集群破坏公物,纵酒狂欢,偷窃),人们都可能干得出来。
什么环境会引发这种去个体化心理状态呢?
群体规模使得个人身份模糊化。
马伦指出,暴徒团伙的规模越大,成员越可能失去较多的自我意识。
从体育观众到用私刑的暴徒等等例子中,很多个体评价估计都降到了最低水平。
因为“每个人都如此行为”。
因此,所有的人都会把其行为的责任归因为情景而不是自己的选择。
身体匿名性比如穿制服的效果。
为了准备作战,一些部落中的斗士会用油彩或者面具装扮自己的身体和脸孔,使自己去个性化。
战斗结束后,有一些部落会杀死、折磨或者摧残任何幸存的战俘;而另一些部落会让战俘或者。
沃森仔细研究了一些人类学档案后发现,那些去个性化的斗士部落几乎都会对其敌人施以暴行。
那些殴打罗德尼.金的穿制服的洛杉矶警察被他反叛性的拒绝停车行为惹怒并且唤起了。
他们享受着彼此之间的友爱之情而对外界将如何看待他们置之度外。
就这样,他们忘记了社会的常规,而被情景卷入其中。
这部电影同时让我想到换子疑云 当独裁政府垄断了警察局和新闻媒体时 基本上是独立电台的支持者们挽救了母亲 当局者或者说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反对的声音 可当局者只要是活生生的人都会代表一定的利益 也会犯错误 从长久和全体人民的角度来说 我们需要独立的声音甚至批评的声音 这样才能与七宗罪之首傲慢虚荣心的膨胀维持距离并保持清醒究竟如何避免独裁的发生?
避免集体中的一致同意错觉。
加强自我觉察,避免去个体化。
鼓励批评性评价并使群体对反对意见持开放态度。
但是如何做到这些?
并不容易
德国人对自己国家和民族的历史有足够反思的诚意,因此他们最擅长把意识形态的反思和电影艺术融合起来。
《浪潮》是又一次自我反思的范例,一个虚构的集权主义如何进入现实并最终被现实所击碎,然而集权主义是德国现实真正需要表达的意识形态话语吗?
《浪潮》是否是一次突破意识形态幻象的成功尝试,或者恰恰相反,但我们自以为走出意识形态的时候,我们正好被意识形态化了?
文格尔式的集权主义是对法西斯主义、斯大林的苏联和毛泽东的中国社会的模仿。
“文格尔先生”象征着领袖,统一的手势制服象征着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的统治,内部团结和排外象征着极端民族主义——这一切符合人们对典型意识形态的全部想象,但仅仅是“虚幻的想象”。
文格尔式的意识形态之所以不是真正的意识形态,正是因为它太像意识形态了。
而忽视了在这个后现代主义社会,真正的意识形态,恰恰是以对意识形态的批判为内核的。
意识形态的作用,并不是让我们意识到我们变成了非人,恰恰相反,当我们说意识形态不是一切,在意识形态的面具下我们仍然能保持自我的时候,才是意识形态发挥作用的时候。
所以当文格尔先生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我们观众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我们之所以没有被他的幻象所感染,正是因为他缺乏真正的意识形态效用。
文格尔先生建立的是一个伪意识形态模型,它能控制电影里的学生,但却不能控制电影前的观众,而真正需要走出意识形态的恰恰是我们。
意识形态的成功运作要求同它表面结构保持一定距离,而亦步亦趋的认同最终只会毁了意识形态大厦。
这也就是电影里蒂姆的命运,他对“浪潮”无限忠诚,但他每次活动中的虔诚表现,却只会引来观众的笑声——正是因为他太接近意识形态了,反而把观众拉的更远。
而与此相反的是卡罗,她从开始就意识到了“浪潮”的悲剧结果,并做出了多次尝试意图挽救,那么真正把人们唤醒的是始终站在对立面的卡罗吗?
答案却正好相反。
卡罗确实做出了很多努力,但她没有也不可能摧毁“浪潮”。
反而是她的批判,激起浪潮成员一致的对抗——这又是一个“意识形态以其自我批判为内核”的证据。
当“浪潮”面临外部的阻力时,正是它更加强大的时候,因为意识形态的成员更乐意“畅游在集体意识之中”,使自己成为超自然实体的一部分。
真正导致“浪潮”瓦解的,反而是其内部,是最忠诚于浪潮的蒂姆,一手瓦解了浪潮。
他直接的、完全的对意识形态机器的认同最终导致了死亡。
而他的死亡,揭穿了整个幻象的无意义本质,瓦解了“浪潮”。
让我们走到课堂以外,走到上课之前,在“浪潮”的伪意识形态前,什么是青年人的真实生活?
狂欢、毒品、完全的癫狂状态、孤立的个体、无意义生活••••••这恰恰才是一直在发生着的真实的意识形态——在我们的后现代社会中,各种能指围绕着无意义中心运动,后工业时代的资本主义通过提供无限的剩余快感对个体进行符号化。
之所以说文格尔的思想实验并不构成对现实的完全批判,并不是站在对立面的意识形态本体,正是因为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文格尔的一切活动,都是在现实的意识形态默许下进行的。
正如之前反复强调的一样,“意识形态包含着反意识形态内核”,它永远不担心文格尔的“浪潮”会冲垮社会结构,因为浪潮的结果,不正是青年人重新回到无意义的生活中了吗?
从另一个角度讲,“浪潮”反而成了替罪羊:蒂姆的死被归结于集权主义的失败尝试,但事实上,即使没有浪潮,无意义、孤僻的生活被推演到极端,不同样是死亡吗?
当我们都在说“浪潮”过于激进的行为时,我们有没有想过,“浪潮”的失败也许正是因为它不够极端呢?
它不能把对现实的批判进行到底,反而成了意识形态的工具。
让我们看看电影的结尾吧,青年人失落的从大礼堂走出,外面等待他们的是摄像机和记者——这是真正的意识形态,冷漠着注视着一次穿越幻象的失败,并重新把所有人纳入其中,包括银幕前的观众,正像我们从未逃离过一样。
熊培云: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评《浪潮》今日世界,多数国家都已经实现了政治民主化,而尚未实现民主化的国家也正在试图从"后极权"的坑坑洼洼中走出。
许多人可能会认为,当历史翻过黑暗的一页,过去那个血腥而愚昧的时代将一去不复返了。
然而,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世界离独裁有多远?
35岁的德国导演丹尼斯•甘赛尔(Dennis Gansel)透过他杰出的电影《浪潮》(Die Welle)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
1. 纳粹速成班 汽车摇摇摆摆,车外人来人往,影片《浪潮》在一片轻松而热烈的摇滚音乐中开场。
这是一所普通的德国中学,主人公赖纳•文格尔(Rainer Wenger)是该校一位老师。
不巧的是,今天他被告知自己喜欢的"无政府主义"课被另一老师抢先一步,而且事情已毫无回旋余地,文格尔只能硬着头皮在接下来的"国家体制"主题活动周上主讲他并不喜欢的"独裁统治"。
故事就这样围绕着接下来的一周展开: 星期一。
文格尔来到教室时,教室里一片自由散漫的气氛。
显然,文格尔并不适应这个课堂以及他将要讲的课。
"如果我是你们会去上无政府主义的课,而不是听这倒霉的独裁统治。
" 这是他的开场白。
当他将"Autokratie"(独裁统治)写在黑板上时,学生们仍在看闲书、发短信,东倒西歪,以至于文格尔不得不停下来希望大家"给点反应"、"好歹这一周要打发过去。
"然而,就在大家七嘴八舌、漫不经心地讨论独裁统治时,文格尔陷入了深思。
显然,他并不相信学生们所说的"纳粹已经远离我们了,我们德国人不必总带着负罪感。
"或"独裁统治不可能发生在今天,因为没有民众基础。
"课间休息后,文格尔让学生重排桌椅和座次,他准备做一个试验,让学生们体会独裁的魅力。
文格尔说,独裁的主要特征就是"纪律性"。
通过口头投票,最后文格尔成为课堂上的"元首"。
接下来他要纠正大家的坐姿,而且发言时必须站立,必须尊称他"文格尔先生",不服从者可以退出。
星期二。
文格尔再次走进教室时正襟而坐的学生们向他齐呼"早安,文格尔先生"。
"纪律铸造力量,团结铸造力量。
"这节课,文格尔要求大家站起来像军人一样踏步,"感觉所有人都融为一体,这就是集体的力量"。
而且,踏步的另一个目的是,一起将楼下的"无政府主义课"踩在脚下,"让我们的敌人吃天花板上的灰"。
显然,通过这种集体行动,文格尔试图给"独裁班"的学生们一种优越感-- "无论表现怎样,我们这个班也比楼下的'无政府主义班'要好"。
接下来,文格尔与学生们一起讨论是否需要穿着统一的服装,最后大家一致同意将一种廉价的白上衣与牛仔裤定为他们的"制服"。
星期三。
课堂上,只有女生卡罗继续穿着她的红上衣,其他学生都如约穿上了白衬衫。
制服使卡罗陷于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她仿佛不属于这个集体。
上学路上,她的男友在说她"自私",而现在文格尔几乎无视她的存在,同学们也不和她讨论,并视之为异类与不合作者。
有人建议给班集体取个名字,最后"浪潮"从"恐怖小组"、"梦想家俱乐部"、"海嘯"、"基石"、"白色巨人"、"核心"等名字中脱颖而出,成功当选。
红衣女生被冷落,她提出的"变革者"无人响应。
这节课还定下了"浪潮"的标志。
当晚,"浪潮"成员开始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张贴他们的浪潮标志。
星期四。
在"浪潮"组织中获得归属感的成员们的创造力也被激发出来。
课上有人动议,既然每个团体都有自己的手势,浪潮也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手势。
这是一个右手在胸前划波浪的手势。
越来越多的学生加入"浪潮",并以是否做这个手势与他人划分界线。
甚至连卡罗年轻而玩世不恭的小弟弟也加入进来,甘愿为"浪潮"把门,凡不能做浪潮手势的人,都不许进学校。
卡罗越来越觉得情况不妙,她奉劝文格尔立即中止这个游戏,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住局势了"。
星期五。
课程接近尾声,文格尔希望大家将参与"浪潮"的体会写下来。
文格尔激进的教学方式同时受到来自校方与家庭的越来越大的压力。
因为情绪失控而掌掴女友卡罗的马尔科后悔不已,乞求文格尔能中止这一切,并指责这所谓的"纪律性"不过是法西斯的一套。
文格尔知道,一切该结束了。
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如期漂亮的结尾。
当晚,所有浪潮成员都收到文格尔发来的一条短信:事关"浪潮"的将来,周六12点务必在学校礼堂开会。
星期六。
学校礼堂。
文格尔让学生关闭了礼堂。
在选读了几篇学生们关于"浪潮"的体会后,文格尔发表了一番振奋人心的演讲,并煽动学生们将其间提出异议的马尔科揪上台来。
在一片"叛徒!
叛徒!
"的高呼声中,马尔科被争先恐后的学生们举到了台上,以接受惩罚。
事情本来到此为止,接下来文格尔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现在做的就是法西斯当年做的",并宣布独裁实验结束,"浪潮"从此解散!
然而,不幸的是,事情并没有按着文格尔的意愿发展下去。
狂热分子蒂姆拔出了从网上购得的手枪,乞求文格尔不要解散"浪潮"。
"浪潮"是他的第二生命,他绝不允许背叛,即使文格尔也不成。
电影由此进入高潮,蒂姆枪杀了一位同学并在绝望中吞枪自尽,重重地倒了下去。
这就是"浪潮"的故事,或者说是一个"纳粹速成班"的故事。
它速成亦速朽,然而一切顺理成章。
2. 蒂姆是一个隐喻 《浪潮》是根据美国加州帕洛阿尔托市克柏莱(Palo Alto Cubberley)高中发生的真实历史事件改编。
那是在1967年4月的一节历史课上,一位学生向老师罗恩•琼斯(Ron Jones)提了个问题,"为什么德国人声称,对于屠杀犹太人不知情?
为什么无论农民、银行雇员、教师还是医生都声称,他们并不知道集中营里发生的惨剧?
"对此,琼斯不知道如何回答。
之后他决定,大胆地进行一项实验。
他要重建纳粹德国,一个微型的纳粹德国,就在他的教室里。
他想让他的学生们亲身体会法西斯主义,不仅体会其恐怖,也体会其魅力。
而且,不出琼斯所料,正如《浪潮》所表现的,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一实验中,陷入一种难以自拔的狂热,而且告密成风。
五天以后,当几百名学生在礼堂里伸出手臂向琼斯致以崇高的"浪潮"问候礼时,你首先能想到的,或许正是里芬斯塔尔在《意志的胜利》(1934)中记录的德国人向希特勒欢呼的场面。
不过一切还好,琼斯最后控制了局势,戛然而止--"我们差一点就成为了优秀的纳粹。
" 在最后的聚会上,琼斯接下来给学生们播放了一部关于第三帝国的影片:帝国党代会、集体、纪律、服从,以及这个集体的所作所为:恐怖、暴力、毒气室。
琼斯看着一张张不知所措的脸。
最初的那个问题得到了回答。
相较琼斯的教学实验来说,《浪潮》的结局显然更富戏剧性,残酷的陡转让你不得不认为导演甘赛尔从《死亡诗社》的结尾中获得灵感。
尽管这种剧烈的冲突招致一些批评。
但在我看来,狂热者蒂姆(Tim)的出场,恰恰是《浪潮》区别乃至超越琼斯教学实验之关键所在。
我甚至认为,从影片所要达到的思想高度来说,《浪潮》的主人公与其说是文格尔,不如说是蒂姆。
蒂姆性格内向、不善交流,少有成就感,在学校更是经常被人欺负,被人称作"软脚虾"。
也许是这个原因,他一直希望周围能有几个"兄弟"。
为此,他经常给其他男生送些小恩小惠,并在后者近乎鄙夷的目光中讨好说:"是送你们的,我们是兄弟。
"然而,事实上,没有人把他这个窝囊鬼当兄弟。
对于为什么加入"浪潮",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理由。
显然,对于蒂姆来说,"浪潮"更意味着一种梦寐以求的力量,就像他后来握在手里的手枪一样。
文格尔的介入与"浪潮"的成立,显然给一直处于"校园底层"的蒂姆的生活带来转机。
而且,他竟是那样全心全意,甘于冒险犯难。
为了制服,他焚毁了家里所有名牌上衣。
制服的确给蒂姆带来一种神奇的力量感。
当他被欺负时,他开始试着反抗,而与他同穿制服的"浪潮"成员也走过来保护了他。
因为浪潮的存在,蒂姆感觉自己不再是一条虫,而是一条龙的一部分。
在喷涂"浪潮"标记时,他不顾危险爬上市政府大楼。
他不仅用假手枪吓退了寻衅斗殴者,甚至自告奋勇要为"元首"文格尔的保镖,弄得文格尔莫明其妙。
蒂姆诚心诚意地想维护"浪潮"的坚固,要光大它的荣耀。
在他看来"浪潮"就是他梦想中的帝国,而文格尔先生就是能为他引领未来的领袖。
了解了蒂姆的这种近于迷狂的心理,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最后会拔枪。
从中也不难发现,在类似"浪潮"的组织中,加入组织的过程,实际上也是一种互相绑架的过程。
它提倡以组织的名义消灭异类,却不允许成员主动退出,因为主动退出对于组织而言是一种不可控的行为。
文格尔不再是他自己,而是浪潮的利益代言人。
当他像赵匡胤一要被手下皇袍加身,他只能应允,而不能主动退出。
伏尔泰说,"人人手持心中的圣旗,满面红光走向罪恶。
"荷尔德林说,"总是使一个国家变成人间地狱的东西,恰恰是人们试图将其变成天堂。
"一个人信仰乌托邦并非恶,真正的恶是这种乌托邦被赋予魔力,从而具有进攻性。
显然,在《浪潮》中,蒂姆更像是一个隐喻,被革命唤醒的怪兽,被科学家创造的弗兰克斯坦,抑或其他。
"浪潮"使蒂姆获得了"新生",他的成长远远超出了文格尔所能控制的范围。
组织之我的成长,同时意味着个体之我的消亡。
3. 通向奴役之路 "纳粹速成班"不仅为观众展示了一个微缩的纳粹德国,也清晰地呈现了这些学生如何通向奴役之路。
与之同时进行的是个体被集体化如何被异化。
在第一节课上,当被问及"独裁统治的基础是什么?
"学生们回答包括意识形态、控制、监视、一位元首等等。
同样,高失业率与社会不公、通货膨胀、政治信用破产、民族主义等等,这一切都有利于独裁的诞生。
不过,这都是一些从书本上学来的知识,当这一切变成一种日常的和风细雨时,"浪潮"成员们似乎都失去了警觉,而是沉醉于他们的同志友爱和共同理想。
在《浪潮》中,观众几乎可以看到所有有关独裁的典型元素:没有原则的集体主义,泯灭个性、消除差异的制服,对异己的隔离与言论自由的取消,一个元首,替罪羊,光天化日之下类似黑话的手势,煽动性的反政府演讲,利他名义下的强迫,对未来利益的许诺,标榜团结的仪式,归属感等等。
而且,"浪潮"不仅是一个平等的集体,也是一个健康的集体,站起来回答问题首先是"为了促进血液循环"。
星期六的会场上,当文格尔指责马尔科是受女朋友唆使的"叛徒"时,旁边一位女生称马尔科"已经被传染了"。
在他们看来,谁反对浪潮谁就是瘟疫。
只有拥护"浪潮"的人才是健康的。
为了维持这种健康,文格尔在演讲中指责德国在全球化过程中成为输家,政治家根本是经济的傀儡。
"当我们把自己的星球一步步推向毁灭的时候,那些富人却在一旁摩拳擦掌,建造空间站,还想从高处来欣赏这一切。
此时此地,我们要创造历史。
从现在开始,浪潮将席卷全国,谁阻止它,浪潮就将它吞噬。
"也正是这个原因,觉醒者马尔科被当作敌人要被浪潮清除、吞噬。
关于为什么加入并沉醉于"浪潮",文格尔选读了学生们的部分感想: "这几天的生活十分有趣,谁最漂亮,谁成绩最好都不重要,'浪潮'让我们人人平等。
出身、信仰、家庭环境都不重要,我们都是一场运动的一分子,'浪潮'让我们的生活重新有了意义,给了我们一个可以为之奋斗的理想。
""从前我总是惹事生非,'浪潮'让我投身于一件有意义的事,这就足够了。
""如果我们能够相互信任,可以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我愿为此重新做人。
" 然而,这种平等,正如托克维尔在1848年的一篇演讲中所提到的:"民主扩展个人自由的范围,而社会主义却对其加以限制。
民主尽可能地赋予每一个人价值,而社会主义却仅仅使每一个人成为一个工具、一个数字。
民主和社会主义除了'平等' 一词毫无共同之处。
但请注意这个区别:民主在自由之中寻求平等,而社会主义则在约束和奴役之中寻求平等。
"显而易见,浪潮寻求平等的过程,实际上也是一种通向奴役之路的过程。
正如文格尔最后打开谜底时所说的:"你们还记得我曾经问过的问题吗,独裁统治是否会实现,而我们现在正在做的,就是法西斯主义。
我们自以为高人一等,比别人优秀,我们将所有反对我们的人排队在这个集体之外,我们伤害了他们,我们不知道还将会发生多么严重的事情。
""浪潮"本是个中性词,当它成为一种暴力,便成了吞噬一切的恶。
4. 人性没有终结 纳粹党徒阿道夫•艾希曼被抓回耶路撒冷审判时,一个问题困扰着许多人。
"艾希曼以及其他千百万名参与了犹太人大屠杀的纳粹追随者,有没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服从了上级的命令呢?
我们能称呼他们为大屠杀的凶手吗?
"著名的极权主义研究专家阿伦特发现了一种基于日常服从的恶。
也就是说,艾希曼之所以恶行累累,不是因为他本性恶,而在于他在一种恶的体制中 "尽职",而这种尽职的背后,是一种集体无意识,甚至还是一种美德。
为此,美国心理学家斯坦利•米尔格拉姆(Stanley Milgram)在1974年做过一个很著名的实验:请一批实验志愿者在一群实验组织者--心理学家们的监督下,考察一群被实验对象的单词记忆能力。
每个实验对象的身体被联接到一根电击棒上,电击棒由志愿者们操控,被实验对象每次背错一个单词,志愿者就要对他进行电击一次,电压强度逐次提高15伏,最高达到300伏。
实验过程中,很多被实验对象在高压电流的刺激下,反复挣扎,发出惨叫,请求停止试验,当时情形如同梦魇,按照一般人的逻辑,目睹被实验对象的种种挣扎,很多志愿者会一定会停止电击,放弃实验。
然而事实是,所有志愿者中只有很少的人停下来,其余全部完成了实验,也就是说,对被实验对象都实施了电击,最高达到450伏。
也就是权威在场时,人们会服从权威,即使作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心理不安。
当民主政治在全球攻城夺池、遍地开花时,弗兰西斯•福山认为人类历史"已经终结"。
在福山看来,自由民主制度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后一种统治形式"。
然而,即便如此,谁也不能打保票说,人类可以坐享民主之成,从此一劳永逸,因为"人性没有终结",因为任何制度都不如人性古老,亦都比人性更早消亡。
无论是独裁,还是民主,抑或是其他形式,皆出自人性。
否则,我们今天就不会屡屡读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新闻。
比如2008年4月13日晚,昆明某高校发生一起内衣丢失的小事,激化成一桩恶劣的校园暴力案件。
10个女生围住另一位不停殴打,有人向她头上浇淋吃剩的方便面汤,有人在她脸上用眉笔写字。
更为恶劣的是,甚至当着男生的面,这些人强迫这位女生脱下裤子暴露下身,并用手机拍下施暴与受辱的照片和视频...... 谁能想象,这些恶正是被视为善与美的象征的女人干的。
我曾经说,没有底线地合群,人类会走向疯癫。
每个人心目中都住着一个暴君,每个人都是独裁的种子,也都有灌溉独裁的潜力。
只要条件成熟,这一切难免会与一种恶的集体主义里应外合,长出独裁的恶之花。
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
让我们回到1967年4月克柏莱中学的那场试验。
就在试验结束之时,罗恩•琼斯对他的学生说:"和德国人一样,你们也很难承认,竟然做得如此过分,你们不会愿意承认被人操纵,你们不会愿意承认,参与了这场闹剧。
"
“你们认为,独裁专制在德国不可能重演,对不对?
”,德国中学老师Rainer向课堂的孩子们问到,是呀,在后来人看来,一个国家曾经的疯狂历史总是那么离谱和可笑,谁都不认为它会再次发生在“聪明”和“理智”的我们头上。
所以,今天大多数德国人认为纳粹横行的日子不会再现;大多数日本人认为极端军国主义已经彻底远离;大多数中国人认为文化大革命的教训我们已经吸取;大多数美国人认为麦卡锡主义永难翻身……。
但是,根据美国一场真实实验改编的德国电影《浪潮》却足够令我一阵毛骨悚然,后脊发凉,原来,只需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就能产生集体性癫狂的萌芽。
片中的德国中学教师Rainer在课堂上进行法西斯主义方面的题目教学,这个很有些想法的老师发现学生对独裁、法西斯等概念已经陌生和不屑时,突发其想,来了场实验,在一个星期里,不断向他们灌输集体主义思想,不断要求大家消除身上的个性,直到事情发展到接近失控,终于,当Rainer打算以一场终结课程向大家揭示独裁和全民癫狂的恐怖时,悲剧发生,让整个故事在悲伤中结束,留下值得咀嚼的思考余味。
Rainer面对的是群中学生,他们还没有切身的失业、生活困顿的体会,但是已经有了开始成形的人格,同样其中有人感到孤独,缺乏社会认同感,而实际上,绝大多数人都希望有认同感,害怕被异化,害怕被抛弃,希望在社会结构中得到承认。
于是,集体主义这一中性的价值体系被扭曲和极端化,Rainer起初无法预料到这点,他给学生制定纪律,灌输一体化思想。
这样的开始常常是美好的,因为有了归属感,一个人会更加自信,更加勇于面对生活,所以,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那些本身生活就不如意的孩子们表现的异常活跃,他们更缺乏这样的感觉,所以当有人振臂一呼时,对他们的感召力非常巨大。
而且,这迅速的归属感产生,也会迅速产生巨大的情感冲击,想想吧,几天前还无人在乎,倍受嘲弄,突然成为一个集体中平等的一员,这样的冲击下,一群铁杆分子也随之产生,也为后来的极端埋下伏笔。
极权主义的初始阶段总是相对“温柔”,在这场实验中也有体验,对于不认同者,可以自由离开,片中两位具有独立思想的女生便陆续离开了这场运动。
渐渐的,这样的温柔被抹去,一个高度统一的团体,以符号化的名称,服饰,标记,直到一个“浪潮”的打招呼的手势(让人立刻联想起那著名的“嗨,希特勒”)在向外界强势的宣示着自己的与众不同,同时开始排斥异己,如不穿白衬衣就会受到责难,同时,这个团体的攻击性越来越大,先是在全城到处贴“浪潮”标记,搞病毒式营销,接着千方百计阻止不同观点者的宣传,甚至开始产生暴力行为。
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显得愈加强大,感召力也愈加强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要求分享这强大的力量,在他们眼中,这个团体的强大就是他们个人的强大,他们害怕被排除在外,他们也要融入,同时让这股力量更加强大。
于是,极权主义的恐怖显现出来,它往往只需要初始的种子拨下,就可以产生自生长机制,当Rainer投下集体主义思想的第一笔“天使投资”时,都无需追加“投资”,“浪潮”运动就在一个星期让整个学校沸腾。
所以,我们可以知道为什么希特勒当时依托这样的力量满足自己的欲望,因为这是一笔小支出,高回报的投资,同时,这样的反馈也不断刺激发起人的欲望,甚至如Rainer也一度有些迷茫。
Rainer最后以一场欲擒故纵式的终结课程试图结束这渐渐失控的一切,他有意激化大家的情绪,让极权主义的极端表现――试图给予异端以肉体毁灭的可能展现在狂热的学生们面前,而不曾想到,一名更狂热的学生却以枪声和生命让在座的人们目瞪口呆的目睹一场悲剧,极权主义真的很可怕。
对于我来说,本片的观影体验很震撼,特别令我反思的是,在看这部电影过程中,当看到“浪潮”运动不断壮大时,我也跟着颇感兴奋,当也发现他们开始极端化,而那两个最初离开的女生不断搅局时,我也在那一刻对她们感到反感。
之后一想,才发现,原来,一种癫狂和失去理智的可能真的离自己其实很近,你随时可能被一种大众狂呼的浪潮席卷,成为其中一员。
这一周的故事多么恐怖,你可能突然变的歇斯底里,你可能突然变的暴力无比,你可能愿意向昔日的朋友举起屠刀。
《浪潮》也可以检验观众对这种癫狂思想的警惕度,我看本片的一些评论,对“浪潮”运动认同的也大有人在。
本片的来源,其实是1967年,美国教师Ron Jones在中学的一场实验,只需五天,就可以让学生们速成纳粹思想的萌芽,更恐怖的是,这还发生在有自由和民主传统的美国,还发生在平权运动时期,而在六十年代,这场实验外面的世界也确实是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整个世界都以不同的群体性运动反映着人们是多么容易陷入狂热的极端,所以,警惕呀,要警惕,我们需要首先在观念上驻起抵御这样的浪潮的防浪堤,它实在太可怕,太可怕。
http://hi.baidu.com/doglovecat/blog/item/b8cef4fa8f38bfd9b58f312c.html
看过后觉得失望,情节很单薄。
该剧试图告诉观众的是:即使在和平年代里,当群情被煽动以后,都存在着走向极端的危险。
所有冲突,都是意图让观众感受die Welle的严重危害性来设置的:- 实际上,die Welle能发挥的正面团队精神,正是体育活动中需要的。
无法让人相信参加体育的孩子会依赖这个组织来理解团队精神。
- Die Welle的危害性和集权的联系并不顺理成章。
教师本人从未陷入对集体膜拜的自我陶醉中,和妻子的争吵显得无厘头- 给观众留下一个不明晰的印象:Carol反对die Welle是因为个人失宠的反应,还是因为她的良知“作祟”。
- Die Welle做的“罪大恶极”的事情是损坏公物,在市政府大楼涂鸦。
虽然这做法触犯了治安处罚条例,可跟法西斯主义并不直接挂钩。
实际上,涂鸦行为是非常普遍的,甚至有时被鼓吹成反抗专制的行为,和是否参加法西斯性质的组织没直接联系。
- Die Welle在体育竞赛中发挥的作用是负面的么?
他们只能被归入穿着统一服装的拉拉队性质,这和足球迷一样呀。
(为了自圆其说,只能设计一段攻击对手的行为)- Die Welle在人际关系中的作用也无法用坏来定义。
打跑几个小瘪三,或统一团队戏剧排练,die Welle甚至可以用积极来形容。
为了夸大die Welle的负面性,只能把负面情节重点编到一个人身上:偷藏枪械,无家可归,迷恋组织,最终自杀来制造本片高潮。
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一个精神失常学生的覆灭。
选题的立意是明显的,不过故事讲述起来是苍白的。
它有抄袭das Experiment的痕迹,不过在剧情设置上更差了一筹。
今天看到有一位友邻推荐一篇关于《浪潮》的影评。
这篇影评的文笔不错,用词华丽,极具感染力。
应该承认的是,这部电影我是很早以前看的,当时看完之后也有这篇影评所描述的很多感觉。
“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倒是很有些提醒人注意危险的味道。
的确,在这部电影中,文格尔先生只用了五天时间,就造就了一场“浪潮”,并且最终吞噬了一个学生的生命。
不过当我们追问这件事究竟是为什么的时候,影评的作者似乎开始打马虎眼,最终归结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人性”。
作者仅仅使用了一个心理学实验来解释他所谓的“人性”究竟是什么。
当然,之后的跟帖就更是不靠谱的居多,穿凿附会,搞映射史学,倒是让我觉得如果66-76年的事件再次重演,还是会有很多写大字报的“人才”。
言归正传,如果我们用这样一个心理学实验来解释“浪潮”这个故事,那么这部电影最值得我们思考的部分恰恰被错过了。
为了更好的说明这个问题,我们需要首先对一个社会现象的解释做一个区分。
比方说使用心理学的机制来说明个人的行为,这实际上是一种科学家式的“外在视角”:通过建构一个因果性的说明结构,来说明人们的行为。
比方说熊培云使用心理学的机制来说明“浪潮”中人们的行为。
不妨设想你自己就是“浪潮”中的一员,请你问问自己,熊先生给出的说明是你如此这般行动的动机吗?
当你去购买白衬衫,当你在市政大楼上涂鸦的时候,你的理由真的是心理学上的科学解释吗?
“心理学理论认为,我现在应该买白衬衫”是你行动的理由吗?
我们可以将这种说明方式称作“外在的完备说明”。
我们会发现在豆瓣上炙手可热的古斯塔夫·勒庞的《乌合之众》就属于这类说明。
显然,如果你把这样的解释说给“浪潮”中的成员,他们一定会感到你对他个人以及整个运动的亵渎,因为这不啻意味着说“你们都是被心理机制操纵的提线木偶”。
这种说明提供了“浪潮”中值得注意的社会学机制,但是这并非我们最关心的事情。
我们所要知道的是,为什么“我们”会陷入浪潮之中。
心理学机制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正如一位美国军官注意到的,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党卫军实际上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甚至能流利地演奏古典音乐的高素质的军官和士兵,如果我们用“无意识”来解释他们的行为显然是不得要领的。
当然我们可以说“事实上”他们处于无意识状态下,那么我们依然可以进一步追问,会不会我们也同样陷入这种尴尬境地之中?
那么真正要解决的难题,恰恰是我们的境况究竟是如何的?
我们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在我们看来这些事情的意义何在?
这些问题都瞄准了行动者本身,我们必须提供一种基于行动者的解释。
当我们去思考“浪潮”的并试图给出一个解释的时候,你应该想想,你给出的解释是不是真的会使得那些成员接受?
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进一步探究这种可接受的行动理由背后深层的,但是这些成员显然未能反思到的结构究竟是什么。
我称这种解释为“内在视角下的完备解释”。
那么显然,我们必须摒弃熊培云给出的马后炮式的解释,这并不是我们所关心的,我们也必须指出,他似乎没能明白阿伦特在《耶路撒冷的埃希曼》中所表达的深层的忧虑究竟是什么。
在这本著作中,恰恰应该注意到的是,阿伦特试图审视“我们”的世界,而非以一个外在人类学家的观察视角去思考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悲剧。
如果我们以这种视角重新思考整个电影的话,那么在电影中一个角色就非常值得我们注意,即蒂姆。
这位成员表现出对于整个运动几乎全身心的投入和效忠。
但是我们应该注意到的并非是这些已经作为结果出现的事件,而应该追索他之所以如此行动的理由:我们都是依照理由行动的。
对于我们而言,之所以如此这般的行动,或者说之所以存在一项理由要求我们这样行动,最重要的因素乃在于我们相信如此这般的行动包含或者服务着某些社会价值,价值作为事实深层地促使我们如此这般的行动。
比方说当我们认为“礼貌”是值得坚持的社会价值,那么在公交车上我们就有理由给老年人让座。
当然,我们会对于这些价值具体是什么发生分歧,但是如果不存在这些社会价值,那么实际上我们很难有效地去行动。
进一步来说,我们之所以坚持某些社会价值,并非因为这些价值本身有什么独特的部分,而在于这些价值能够提升我们整体的良善生活。
比方说我们之所以坚持“友谊”这种价值,乃在于这种价值促进了我们整体的良善生活,使得我们更享受我们自己的生活。
如果“友谊”对我们而言什么也做不了,那么显然依然坚持它是我们值得认同的“价值”就是很古怪的说法。
不同的价值构成了一个网状结构:当我们要解释“友谊”这种价值的时候,就必须通过其他价值与它之间的关系来说明“友谊”对我们的良善生活为什么是重要的。
这个价值之间相互影响和作用的网状结构,构成了我们所认同的整全性的良善生活方案:我们并非孤立地去理解我们的道德价值,相反任何有效的道德评价必然预设了一种评价者接受的良善生活模式,否则我们将陷入某种古怪的虚无主义之中。
那么现在我们要追问,蒂姆的境况究竟如何?
显然,电影中反复描述了一些重要但是细微的场景。
蒂姆有很多名牌服饰,可见他的父母很关照他的物质生活,但很多时候蒂姆试图和自己的父母沟通,试图谈谈自己有兴趣的话题,但是每每无果而终。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反差,可以说在这个家庭中蒂姆没有一种完整的精神生活,他的父母认为的好的生活仅仅是物质上的极大丰富,当然这也反映在他们对蒂姆的严格要求上。
在这个家庭中,蒂姆没有自身独立的道德生活,或者说他并不认同这个家庭所选择的“良善生活”的模式,这种模式在他看来是毫无道德吸引力的,是一种完全的压迫性的生活方式:简言之,穷的只剩下钱了。
因此当整个精神世界形成一个真空之时,蒂姆就需要寻找自己所认同的道德生活模式。
在这种模式下,有人关心他想什么做什么,有人分享他的快乐和悲伤,有人认同他的价值观并且视为共同的事业。
这并非是蒂姆一个人的追求,我们每个人都很清楚在追求自己的道德生活的时候,我们是“自我不充分的”,我们需要有效的社会合作。
这种社会合作并不单纯表现在物质生产的层面,更重要的是在“行动”这个层面。
只有当我们认同并分享一些基本的道德价值的时候,持续性的社会合作在经验层面上才是持久可欲的。
如果蒂姆的要求并非是过分的,那么我们就应该思考问题出在蒂姆的家庭里。
这个家庭是特殊的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在我看来,这个家庭指向了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精神生活状态。
对于这种精神状态,可能最值得注意的就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出的深刻批判。
本文并不试图重复那些经典的论述,我只是在这里提醒,如果我们需要一种精神生活,那么“浪潮”与其说是一种可怕的,基于个人鼓动和集体无意识的破坏性运动,不如说“浪潮”本身绝非是偶然之事。
我们试图在这种精神生活的空虚中寻找一个出路,寻找或者甚至可以说在流沙上重建一种道德生活。
如果我们用这个视角去思考“浪潮”,我们就会注意到为什么那些在意识中分享我们一些关于人权共识的,甚至有过纳粹掌权史的德国人,依然会陷入“浪潮”之中。
当我们深入这个运动以及这个世界所代表的某种境况的时候,用道德话语简单地批判“浪潮”运动本身就是一种极为肤浅和苍白的马后炮式的说辞。
这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认为那位“保持清醒”的女生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当然,当我们深入到这个层面,我们就会发现,被熊培云拉过来站台的阿伦特真正的关切是什么。
上面只是一些简单的话,最近我的友邻总是推荐一些在我看来有欠考量的文章,让我有些不胜其烦的感觉。
这篇文章在内行看来显然是过于简陋的,并且很多问题都值得进一步深入。
这些我都是承认的。
我觉得如果我们真的想避免这种悲剧在这个世界上的重演,那么我们就必须深入地、严肃地对待这些我未能来得及展开叙述的问题:这些问题来自于对我们生存境况的反思,埃希曼作为一个符号所提出的真正难题也就在这里。
这并非是一个心理学实验所能解决的,如果你认同我的论述,那么就应该承认这个问题才刚刚开始。
逻辑上如儿戏一般的电影。信达雅,信都还没做到就想达和雅?大部分戏剧冲突全靠角色的不合理行为来推进,充斥着过家家一般的理论推演,该说德国小孩太现实还是太幼稚?影片甚至某种程度上给我一种片中的独裁比那些散漫的自由要更有先进性的感觉,对比同样包含“法西斯美感”的搏击俱乐部,真的是高下立判
这个想法很有趣 可惜太浅白了
雖然根據真實事件改編,但是導演認識並不深刻,展開不足。
一场大背景下小群体极权崇拜调教速成的教育实验,纪律的双向需求,平庸的恶。扣一星是因为主题太明显了。
小说我看了好几遍,很有意义的,不过这部电影是在拍得太浅了,唯一有意思的是把浪潮迁到德国来了
发人深省的一部好片!
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让我们回到1967年4月克柏莱中学的那场试验。就在试验结束之时,罗恩•琼斯对他的学生说:“和德国人一样,你们也很难承认,竟然做得如此过分,你们不会愿意承认被人操纵,你们不会愿意承认,参与了这场闹剧。” ---作者熊培云 ,原载《凤凰周刊》
这电影进250充分证明了豆瓣有多少hgd和没脑子的跟风以及自以为清醒的无知者。就是抛去政治概念,这电影的人物塑造情节展开也垃圾得一批吧?
好材料炖了坏汤。2.5
2009-2-14 20:50:31 2/7.5(4290) 看完之后反正以我的程度,打死也不信这个完全像是意淫出来的故事曾经真的发生过,it doesn't make any sense~~已经到了过于想表现或强调那种狂热到了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的地步。出于对自己程度的微弱自信,翻墙(居然还要)看了故事原形的那个英文页面,才发现本片根本是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素材,本来很有教育意义一个模拟实验硬是被编成了胡闹的过程和暴力、自杀的恶俗结尾,真实的故事不知比这个好多少倍
人类总是在两极之间来回摇摆,哲学如此、经济学如此,甚至有时连数学也是如此~狂热的集体主义和残忍的个人主义。看了真实事件的结尾,觉得还是那个比较让人接受一些,所以给四星吧~
看完之后 让我想到了许多 巨大的乌托邦 就是这样建立的 个体在群体性的狂躁中 很容易迷失自我 失去自己的大脑 而让领袖代替自己去思考 为了所谓集体的利益 就可以合法的去消灭组成这个集体的一个个体吗?而这个集体的利益究竟是谁的利益?是集体的成员的还是领袖的?
典型的西方叙述集体=独裁=暴力=极端=狂热等等
理不糙话糙,主题深刻,但主题先行了,方法反动,简单化了过程,伪批判现实
团体操的时候遇见的一学长给推荐的 但是看完了也没能入戏 联想到上好佳的手势就忍不住想笑
大失所望,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电影流于形式,电影中的情节也流于形式。若干特征好像很“独裁”,但其实缺乏真正的逻辑。诸如话剧社那场戏,指导演出的各部分使之呈现出最佳的总体效应是导演的责任,不需要所谓的“浪潮”组织,导演就应该有权利对不负责任的演员做出处理,难道不是这样吗?诸如水球运动,团体运动本来就是相互配合、讲求纪律的,按我的理解,不顾球队的整体利益,就顾自己爽的似乎更独裁,如果说“浪潮”提供了队员的情感联系,那球队本身也是一个团体,也身着同样的服装,球队为什么不能?“浪潮”组织没有一个共同的价值体系,没有共同的奋斗目标,没有共同的内在理念,他们很难结合成铁板一块。如果说独裁组织是要消灭组织内部的异化,靠着制服(校服)、手势(敬礼)等等是远远不够的。
“我被像麻风病人一样对待,就因为我不穿白衬衫”“那你为什么不穿”“很简单,我不想穿”
三星半。还是很有意义的一部电影,事件的发展很自然,每一步都有着深层的原因,老师自己也经受了一次真假不分的精神历程。他想改变学生,从无政府主义到独裁,也就这么荒诞的一纸之隔。
“他们无法理解法西斯主义,但突然间,他们就成了这场运动的一部分”,有些事情不是有理智就能够分辨清楚的
这帮大脑一热,就立马什么都做的出的青春期少年们。那个内向又极端的小男孩第一次拔枪的时候,我就在猜后面的故事有人挂掉,只是没猜到他会用枪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