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影片进行到一半、我朋友看着老奶奶如此不易陈丽华却还不现身时,我朋友在我耳边说了句,陈丽华可真没良心。
直到最后结局出来,我朋友没再多说话了。
影片的故事发生在二战后,当年战争结束,仓皇逃窜的日本人有些觉得带着孩子逃跑太麻烦,于是把自己的孩子留在了中国。
陈丽华就是当年被留下的那个。
当她长大,得知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日本人的血时,她就想回到自己父母所在的地方看看。
1994年,陈丽华来到日本奈良寻根。
之后与她的中国养母一直保持书信往来,直到有天,这份联系突然断掉了。
养母不知道陈丽华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于是在2005年,她也动身来到日本,寻找11年未见的养女……影片延续了《米花之味》的特色,一切从简出发,冷笑话穿梭其中,在哀婉的调子里弹出些许轻盈。
华语电影似乎很少从这样的角度去反思二战的,所以我觉得这很好,这个角度更接近问题本质,即我们反对的是战争本身还是反对一个国家和这国家的所有人。
我们大多看到的抗日片,都在矮化日本人,尤其是前几年抗日神剧让网友不由得发出感慨:“真是辛苦日本人花了八年的时间才逃出中国。
”好像我们已经习惯性用仇恨的情绪对待整个日本——可我们似乎忘了,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厌战的日本人,或者被迫上战场的,或者虽然当时是自愿上战场但是在战后开始反思的日本人,他们自己在战后会怎样面对自己,面对我们对他们的憎恶?
二战后面对整个民族精神的萎靡,三岛由纪夫意识到不该这般,于是他写下《奔马》这部小说,热烈呼唤国人能重拾战时那种振奋的斯巴达精神;石黑一雄与他正好相反,他在《远山淡影》里书写的那种哀伤,与《又见奈良》是有些仿佛的——抛开民族身份,我们不过都是被大浪潮推着走的个人,有时候浪稍微汹涌点,我们被一个浪头打翻,再爬起来时,茫茫然不知身处何方。
这部影片有个特点,那就是它力图让每个人都丰满起来。
比如小泽最后坐在车上哭了起来,我朋友觉得她哭得很尴尬:她与陈丽华什么关系呢就值得这样哭?
但把她其他部分补充完整的话,似乎她的哭也不那么突兀:她在日本一直做很下等的工作,混得并不好,又因为自己身上带着中国人的特质,所以总会被吉泽这样的人质问,甚至因为她的国籍,她前男友父母不同意他俩结婚。
她的性格在这样的环境里变得愈发敏感,老板又是如此严肃的人,所以她害怕找老板请假,一拖再拖,或者干脆翘班,于是被老板骂得更狠。
心里因为工作本就压抑,又从陈丽华凄凉结局中联想到自己在日本的遭际,当然会在那一刻绷不住而大哭了。
影片很巧妙的一点,就是它始终没有让陈丽华现身。
但我们从陈丽华书信的只言片语里可以看到,她所面对的东西是很“重”的,她在房东的豆腐店里打工,因为中国人的身份,所以店里失窃,房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后面她还被人赶出奈良,这其中经历的辛酸与苦痛,她都没有在书信里告诉自己的养母。
影片开头就有这样的细节,吉泽先生问小泽是哪里人时,小泽说自己是日本人(其实她是中日混血)。
还有一处,小泽与另一个中国人见面寒暄时,先说了一堆日语,最后大叔才打破这份拘谨:“都是中国人就别说日语了。
”可见中国人在日本并不好过。
历史潜移默化的影响是会种在人们心底的。
当小泽的男朋友来小泽家拿东西碰到老奶奶时,老奶奶第一反应说的是俄语。
最后她男朋友走的时候,老奶奶笑盈盈做出个“再见”的手势,嘴里说的却是:“八嘎。
”当然有的人会觉得老奶奶看出来这个人是小泽的前男友,所以故意骂他的,我却觉得,老奶奶可能因为记性不好,或者时间过去太久,她只会说几句日语,也不记得是什么意思,所以下意识说了那句“八嘎”——这也从侧面交代了,中国人对日本人的普遍印象。
(这里有朋友纠正,说俄语的“再见”发音就是“八嘎”,不过我还是想保留最开始写的内容)但如果从正面去讲这些东西,很难轻松抵达“和解”的终点。
所以这些东西导演都四两拨千斤地带过去了,但这并不该被我们忽视。
因为正是这些东西,才使影片抵达哀婉的彼岸。
其实这就是典型的身份认同的问题。
陈丽华论所受的文化教育,她是中国人,论根,她是日本人。
老奶奶作为个人,她只是个来日本寻找女儿的母亲,作为民族集体的一部分,她应该最痛恨日本人。
《色·戒》里的王佳芝也面对过类似的身份认同的困境。
她是个间谍,她也是爱慕易先生的女人。
多重身份之间的互相矛盾,让人不知该做怎样的抉择。
我看很多人都很喜欢那个长镜头:在公园长椅上,语言不通的吉泽与老奶奶,互换年轻时的照片,给对方竖大拇指,又一起做着简单的手工活儿,平静而美好。
或许可以说,他们代表着两个民族,也代表着导演所希望的一种和解——这种和解是面向全人类的。
当我们不断以个人或集体的身份互相攻讦、宣告自己的诉求时,其实我们都很希望这种坐下来享受生活的安然。
只是因为仇恨必须用仇恨来对抗,所以明明希望达成和解的我们,却愈发激进。
在二战那样的伤痛下,谈原谅当然太轻飘飘了,可是不原谅,我们又能怎样呢?
用死亡报复死亡,用一颗伤透的心去伤另一颗心?
真的很难走出这样的困局。
所以影片结尾,导演选择悬置这个问题。
其实我们不妨做这样的猜想,如果丽华还活着,老奶奶痛骂她一顿,指责她的没良心,还是与她抱在一块痛哭流涕,俩人互诉这十多年的辛酸;又或者,老奶奶知道了陈丽华的死讯,她崩溃大哭,茫茫然看向窗外,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好像怎样都不算太好的结局。
故事开头就写下的孽,被历史裹挟的这么多年的伤,怎么可能轻易就握手言和呢?
那就一直走下吧,也许不需要太快知道什么答案,或者把问题交给未来,走着走着,天也会亮,一些不明了的事也会慢慢清晰了。
终于还是决定开个自己的公众号:Imagine Heaven。
平淡如水,感人至深,意味悠长。
这是我看完影片后最大的感受。
当影片结束,当奶奶、小泽和日本大叔无言地走在街道上,当那首邓丽君的《再见我的爱人》响起,汹涌的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在这部充满诚意和关怀的国产佳片里,无论形式还是内容,我都看到许多电影大师的影子。
本片的青年编导鹏飞让人欣喜,未来可期!
这部影片关注的是一个不太为人所知的特殊群体——抗战胜利后的日本遗孤。
1972年中日建交后,这些被中国母亲养育长大的日本人回到故国。
在那之后,他们的生活怎么样?
他们过得还好吗?
借由一个年迈的中国母亲远赴奈良寻找日本养女的故事,本片为我们揭示了这些特殊人群的生活景象。
太多的触动无法一一描述。
仅此向那些普通、善良、平凡的中国母亲们致敬,你们是最伟大的女性!
鹏飞导演致谢(省)吴彦姝致谢:我到奈良没有找到我的女儿,但是我在上海找到了你们。
你们是我们这个片子的第一批观众,上海观众是我们的福气,上海是我们的福地,谢谢大家。
英泽致谢(省)主持人,观众提问环节主持人:我想问一下导演,最初创作这个项目的初衷是什么?
而且我们看到这是贾樟柯导演以及河濑直美导演作为监制,而且题字也是河濑直美导演,给到我们很多帮助,可以聊一下吗?
鹏飞导演:影片的开始实际上是我上一部影片《米花之味》参加奈良国际电影节,也就是河濑直美的电影节,那就有一个机缘和她合作下来监制这部影片。
因为中日合拍,所以河濑直美也找到了她的好朋友贾樟柯导演,那就一拍即合开始合作。
鹏飞导演主持人:选择这样一个题材是你决定去做的吗?
鹏飞导演:对对对,当我知道我要拍一个中日合拍的影片的时候我在想,因为中日之间有很多的历史,很伤痛的历史。
所以我决定我要拍一个这种大背景的题材,我一开始就决定拍一个可以说是反战的题材,展现人性的光辉。
所以我就想来想去,查了很多资料,后来就决定拍遗孤与养母的故事。
主持人:接下来我想问一下吴彦妹老师《又见奈良》的故事哪里最打动你?
吴彦姝:我觉得就是寻找。
整个寻找的这个过程体现了一种友爱,体现了母亲的大爱,体现了中国人民与日本人民之间的一种友爱。
所以我觉得这个寻找是建立在爱的这条线路上的一个表现。
主持人:我们再来问一下英泽,这次是与吴彦姝与日本演员国村隼两位老师合作的感受如何?
跟两位有学习到什么吗?
英泽:真的学习到很多,很感恩能有这样的机会。
其实我和吴老师有很多的对手戏,有她在的时候我感觉入戏什么的都非常简单,她就像一位奶奶在我面前,然后又有一些亲切与可爱,我也很感谢吴老师对我的一些鼓励,包括国村隼老师对我的日语很大的帮助也有很大的鼓励。
观众问答时间观众A:我没有想问问题只是想发表一下感想……我觉得这部电影做的最好是它的声音,它对于声音的运用特别好,无论是寺庙大钟敲打的声音,还是唱戏的戏腔,与最后邓丽君的《good bye my love》响起的时候我觉得我虽然没有异乡的情结,但我会很容易代入到故事里面去共情,去流泪。
谢谢导演……鹏飞导演:谢谢你。
实际上你刚提的寺庙撞钟与邓丽君的歌曲,其实它都是一个中国文化与日本文化的融入。
一开始我去看景的时候,我日本的同事带我去这个地方看了很多的景,很多都是神社,我去到神社觉得很陌生,很不自在。
有一天去了当地的寺庙,我就觉得很有安全感,很熟悉,有回家的感觉。
包括邓丽君的歌曲也是,她在中国与日本都很红,唱同样的旋律但用两种歌词,带给我一种熟悉感吧,我相信也是丽华与这些遗孤在他乡听到的歌曲。
观众B:感谢导演呈现给我们这么优秀的一部作品,你的前作《米花之味》还有与蔡明亮导演合作的《郊游》,我一直特别喜欢你。
然后,我想问的是你创作时一些小的细节,比如说这里面有很多的小巧思,我想知道这些巧思的灵感来源在哪?
比如两位老年人在互换照片的肢体动作,包括无实物的唱戏,这是一种比较幽默的呈现方式,不会太过于沉重或者刻意,我想知道导演创作的方式与灵感的来源。
鹏飞导演:其实这是一个很悲伤的题材,如果把它拍的很煽情也好,很悲痛也好,我觉得会比较简单一些。
但如果拍轻盈一些,有一点生活中的幽默,我希望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让观众观看时没有太大的负担,但是能体会到背后的沉重。
关于创作上,我都是根据亲身体验来的,我在19年全年都在日本待着。
在奈良与我的同事真的去寻找一些遗孤,你说到那个唱戏这段,其实我们是在深山里找到了一对遗孤,和他们聊着聊着就拿出一把二胡来,一边拉一边唱,拉的很难听,我都不知道唱的哪出戏,但是他拉的满头大汗,眼睛里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所以我想说这些遗孤虽然生活在日本但是接受的是中国的教育,中国的文化,以这种方式呈现会把他们的命运感代出来,在日本生活的遗孤他们的生活条件其实并不好,没有太多乐器的方式来进行,用唱腔的方式来回忆中国,而奶奶与老警察的戏是即兴发挥的。
观众C:我有两个小问题,一个是我在这部电影里看到很多有趣的联系。
比如永赖正敏在河濑直美导演的作品《光》里饰演一位盲人,在这部电影里是一位聋哑人。
包括吴彦姝老师之前在《相爱相亲》里也是一位思念的人,思念逝去的人。
我想问一下导演这些选角,有没有一些可以分享一下如何选角与他们之前的作品有没有联系。
还有一个问题是国村隼老师与英泽在车内的对话被电话打断了,我想知道是不是还有没说的东西被表达出来?
鹏飞导演:选角方面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之前的电影,只不过我可以和大家分享与国村隼老师的故事,当时我看剧本的时候,河濑老师就问我说日本老警察角色我可以帮忙找哪一位角色合作,她给出了几个选项,第一个就是三浦友和,第二个是演《深夜食堂》的小林薰。
当时我就掏出手机来说我想找他(国村隼),因为我觉得三浦友和先生对我来说太正了,这样一个正派气质去演有点凶的不太合适,一个很正的人去做一件好事可能没有国村隼老师这样打动人,有意思,有反差的感觉。
还有一个问题是车里的一句话是问小泽为什么没有回中国,这样就能找到亲戚。
那我觉得这一点是小泽这一角色包括这些二代三代遗孤面对的问题,就是我在这边不习惯,但我为了赚钱也好生活也好等等……他们有一些苦衷,难以启齿,所以我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也是想告诉大家战争带来的伤痛并不是说在当代就能完结的,它会延续到很多代之后。
观众D与主持人:导演是如何让你的剧本更扎实,有没有真实的还原当时真实的一个情况。
鹏飞导演:实际上我们有两对演员是真实的遗孤后代,一个是飞机场的老先生,还有一个唱戏的女士,但他们是二代遗孤,他们饰演的是他们的父辈,所以大家也是能看到真实的遗孤的状况与状态。
我在写剧本之前把所有关于中国养母的书都看了一遍,有很多很感人的故事,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些书采访每一个养母,问每一个养母他们的愿望是什么,她们就说我们的愿望是去日本看孩子,至少看看孩子的故乡是什么样子,但实际上很少很少的养父母能去到日本完成这件事,所以我希望用电影来完成他们一个梦想。
《又见奈良》豆瓣一直在7.6分,电影场次也比较少。
我去看电影的那天是工作日晚上,电影院里加上我在内只有3个人。
不过我依然对这部电影怀着浓烈的好感。
观影前扫了一眼故事梗概,背景设计就很吸引我了,是发生在1940年代中日战争前后的故事。
不过导演鹏飞选择了一个与以往不同的视角,这次是从日本人说起。
1945年日本战败退出中国时,在东北留下四千多个日本遗孤,有些孩子后来被当地人抚养,以中国人的身份生活着。
而直到70年代中日建交,日本政府重新寻回当年的遗孤。
有的人踏上了日本的土地,开始了认亲的旅途。
不过影片中的“主角“不是这些遗孤,而是一位抚养了遗孤的陈奶奶,她那回日本寻亲的女儿陈丽华在5年前断了音讯,因为担心女儿的安危,陈奶奶只身前往日本奈良找她。
我给“主角”加了双引号,是因为我认为真正的主角依然是陈丽华,虽然她自始至终并没出现在影片中,只是作为一个名字、一张照片、一段回忆穿插其中。
在与之有交集的人的口述中,她在日本的生活被慢慢地、片段地拼接出来。
在房东的口述中,不会日语的陈丽华很难与人交流,因为付不起房租,她在房东的小吃店里干活。
后来被污蔑偷东西,她才离开了这个暂时的栖身之地。
在陈丽华的书信里,她说,她的思维、行为方式很中国化,还是一直被当做中国人,“回来日本却被当成外国人,有时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开心的是,她遇到了一个聋哑人朋友,和他反而没有沟通障碍。
在聋哑人的字迹里,陈丽华的亲子鉴定失败了,她失望地离开奈良,想去其他地方寻找家人。
在退休警察的口述中,一位好心的律师帮助她,鉴定了她日本人的身份,她终于得以恢复日本国籍。
不过,最后,她还是自杀了。
在中国,她是日本遗孤;在日本,她是中国人。
这样的身份困境,在影片中不止出现在陈丽华一个人身上。
陪同陈奶奶一起寻亲的女生小泽是二代遗孤,爸爸还生活在中国老家,她一个人在日本打工。
餐馆客人说她像中国人,她愤怒,斩钉截铁地答了一句“我是日本人“。
她交往过一个男朋友,男朋友的父母因她中国人的身份而不同意这段恋情,于是两人分了手。
做交通保卫的大叔和她的媳妇,1岁被带到中国。
回到日本以后,在屋顶上安了天线,中国电视台的声音响彻整间屋子。
是关注中国老家的发展,还是眷恋普通话的味道?
他们宴客的主食是饺子,夫妇俩还为客人表演了一段京味十足的《智取威虎山》。
身份困境似乎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延续下去。
就像小泽尽管已经能娴熟地讲日语,可还是会被当做中国人区隔开。
保卫大叔的女儿才六七岁左右,当别人问起她的名字时,她很犟地回了一句“我不告诉你“。
不想说出自己名字,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中国人还是日本人的方式出场呢?
还是在学校里受到身份歧视,而抗拒这种表达呢?
就算跨越了几代人,群体、民族、国族的身份标签仍死死地打在他们身上,成为别人和他们之间的一道墙,乃至他们心上也自长了一道墙。
这和《台北人》里在台湾郁郁寡欢下半辈子的人们,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这都是战争和历史刻在小人物身上的注脚啊。
虽然故事的结局是令人难过的,但电影里时不时穿插一些积极的片段,导演在克制地表达自己对身份、语言的看法。
不懂日语的陈奶奶怎么跟店员交流呢?
陈奶奶模仿动物的声音表示自己想买什么肉,店员再回以动物的声音告诉她店里有什么肉。
双方在你一声我一声的来往中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一起帮忙寻亲的日本大叔和陈奶奶坐在园林里的木凳上,互相通过照片和手势介绍自己的亲人,后来陈奶奶又教大叔做手工。
两人没说一句话,画面却如此和乐融融。
在这些场景里,当冲破身份的界限后,语言不再是一种障碍,人与人的共处就简单许多。
有意思的是,影片里有一道被特写的食物,我觉得也恰恰是在映射这个问题。
食物的名字是豆腐甜甜圈,豆腐做的,甜甜圈的外表,豆腐来自中国,而甜甜圈是西式产物吧,两样东西结合,也可以融为一道美食。
压在我们身上有关政治和文化的“身份”太沉重,作为普通人的我们很难跨越,却可以跨越。
陈奶奶千里迢迢要找到自己的日本女儿,小泽一开始对陈奶奶寻亲这件事是感到倦怠的,可后来即使知道自己会丢了工作,她也要请假带陈奶奶去碰最后一丝希望。
身份有阻碍,可爱却绝对不会。
抛开影片本身,再往深里想,当我们在思考身份和国族的问题时,这确定不是一个伪命题吗?
当国共战争中迁徙到台湾的大陆人被当地台湾人指着骂“外省人滚出台湾“,台湾原住民就要问了,难道几百年前你们这些所谓的当地人不也侵占了我们的土地吗?
当日本考古学家热衷于证明其祖先是在上古时期就来到日本,以强调日本文化的独特性时,更多的研究却表明现代日本人基因中占主体部分的是来自朝鲜的移民。
我们再把时间往前推,10万年前,现代人类很有可能就是在非洲大陆集体出现,然后再慢慢向其他地方扩散的。
假如这是真相,那他者和我们,究竟又有什么区别呢?
历史洪流滚滚而至,裹挟之下的小人物,就如恒河沙数,难以计量而又只得随波逐流于命运。
然而,无人约束上位者持续膨胀的野心,斑驳历史铁卷上的血书没能够让他们有所警醒,徒劳看着无力掌控命运的普通百姓,经历血与泪的洗礼。
——题记 身为东北人,幼时或多或少听老人们提起过关于日本遗孤的故事,不见谁真正对这些侵略者遗留的幼儿有恨,倒是对那段被日军占领的屈辱历史和苦难,念念不忘。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哪年,哪月,才能够收回那无尽的宝藏?!爹娘啊,爹娘啊。
什么时候,才能欢聚一堂?!” 即便是80、90后的东北人,大多也都听过这首松花江上,如果说全国是抗战8年,那么东北整整抗战14年,与网络上传言的东北无一人是男儿的不抵抗不同,14年没有补给,缺粮少衣,在零下30度的严寒下,东北抗联硬是坚持了14年,牵制了76万日军在这片血染的土地上。
我们现在的国歌《义勇军进行曲》其实是唱给东北抗联的战士的。
记得读初中课本时,有一个人物寥寥数语却让我泪盈于睫,他叫马占山。
拒不执行不抵抗命令,带领部队拼死一战,为东北民众的安全转移赢得了时间。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他违反了天职,却赢回了良心。
他说“倘有侵犯我疆土,及扰乱我治安者,不惜以全力除之,以属我保卫地方之责。
吾奉命为一省主席,守土有责,不能为降将军。
” 另外一位令我泪如雨下就是大家熟知的杨靖宇,死后被开膛破肚,发现肚里没有一颗粮食,只有树皮和草根,时年35岁。
在东北艰苦残酷的斗争环境下,他的身边却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叛徒,至他于死地。
有原东北抗联第一军第一师师长,杨靖宇最信任的得力助手程斌,跟随跟随程斌叛变的张奚若,杨靖宇的警卫排长张秀峰,伪排长赵廷喜。
程斌大队中的几个抗联叛徒,由于复杂的历史原因,除程斌在“镇反”中被枪毙外,其他人则逃脱了应有的审判。
不知道是不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日本人在东北大搞基建建设,也使得东北在建国之初成为重要的重工业基地。
然而这些基建并非日本慷慨的大东亚共荣,却是建立资源线来以战养战。
东北有很多万人坑纪念堂,都是当年东北壮丁被抓来强迫进行基建,死去的劳工就地掩埋,建国之初的重工业基地,是一个又一个万人坑的森森白骨撑起来的。
老人家常说,东北这旮沓是块宝地,鲜少有地震、洪涝等自然灾害。
自然灾害确是少有,但苦难却一点不遑多让。
九一八后被日寇占领,抗美援朝首当其冲,下岗潮被波及范围最大,而今又成为全国经济老大难问题区,延迟退休和养老金问题预计最先在这里爆发。
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既不是人们常说的好勇斗狠,也不是快手抖音里的主播成群。
这片土地既不像地域黑说的做事儿不行,吹牛第一,也不如刻板印象中的官僚主义横行。
这些都跟那些勤勤恳恳过日子的老百姓,没什么关系。
东北的冬天真冷啊,但冰天雪地里照旧有出早摊卖海鲜的,现在还有个小火炉烤烤手,但也经常看到他们手上的血口子一道一道的,脸上却笑呵呵的热情招呼你,买点啥。
离开东北很多年,偶尔回去,却发现它像是变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故乡成为了回不去的故乡,我在故乡里,却像是个异乡人。
导演鹏飞,透过影片《又见奈良》关注日本遗孤问题,影片举重若轻,并没有浓墨重彩的渲染苦难,却在日常的选材中,让人由衷的嬉笑出声。
可开怀过后,想想那些日本遗孤和他们在中国的养父母,不禁悲从中来。
影片开篇用一小段动画,快速的交代了一下历史背景,无配音的动画短片中,随着音乐的流淌,很多含泪的往事如光影回照,迅速重现眼前。
一句话的历史中,多少小人物无可奈何的悲欢。
国家间侵略、战争、殖民、冷战、恢复建交,普通百姓跟着政策,来来往往,奔赴不同的命运。
日本平民仓皇撤走,撇下了自己的孩子在这片黑土地上,没想到很多东北老乡能够以德报怨的接纳了这些婴孩。
再怎么恨,也怪不到这些尚在襁褓中的婴孩身上,他们何罪之有呢?然而,他们的血统,注定了他们大概率会有着被歧视的童年。
多年后,中日建交,要接这些日本遗孤回到日本,但很多人找不到曾经的亲人,在故乡又再次被抛弃。
人到中老年,已然很难再接受不同的语言和文化,相融的困难,大概比遍布世界的初生代移民更加困窘。
所谓血缘亲情是要在一点一点的岁月积累中不断沉淀和加厚的,忽然来到的陌生人,也未必个个能够拾回血脉中的情感牵绊,一旦涉及利益,马上把薄如纸的情感,吹得灰飞烟灭。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命运跟这些遗孤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影片透过养母陈奶奶对养女丽华的寻找,揭开了日本遗孤归国后心酸生活的一角。
在寻找的过程中,陈奶奶逐步逐步体会到语言不通的尴尬和压抑,在他人片段式的叙述里,逐步了解到丽华在日生活的不易。
然而每次写信给养母,总是报喜不报忧。
失去丽华的联系,陈奶奶千里来日寻女,一边是养母心心念念的牵挂,一边是故土人们的疏离与冷漠。
战争带来的伤口,又哪里是结束就能够消弭呢? 当初日本选择侵华,也不过是将国内解决不了的矛盾进行转移。
说白了就是新晋势力无法与既得利益的旧势力分庭抗礼,一起吃蛋糕。
于是把眼光放到了外面,在国内积极鼓吹战争与殖民,从而获得自身的地位的提升,寻找新的奶酪。
然而送去战场上洒热血的却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啊。
中国有很多日本侵华的历史博物馆,纪念为抗日而牺牲的战士们。
解说词中常说的一句是全歼日寇XXXX万。
我却总在想,这些战绩的背后,是一个又一个日本老母亲哭红的眼,与之相应的。
这些士兵在中国的杀戮,那些被残害的万千中国人的血债又该谁来背负。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个卷入战争中的人,其实都不是胜利者。
留下的历史只落得国民互恨,冤冤相报。
其实不过是上位者的利益争夺,让普通的民众去做了炮灰。
因此,我不太喜欢抗日神剧,不是情节合理与否的问题,而是它只加剧了仇恨,却没有反思真正悲剧的源头。
战后十室九空的日本民众,同样背负难以言说的战争创伤。
是,他们确实是侵略者,在道德上只有被审判的份儿,没得拿出来卖惨。
可是这苦痛降到每个具体的个人和家庭身上,就像是一座搬不走的山。
易地而处,如果是国家的战略,普通百姓又如何与之抗衡,如何拒绝被历史的洪流所裹挟呢?有些悲剧就像是明知道它会发生,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继续。
日本战败后,天皇并未得到应有惩处,真正应该为这累累血债负责的人,偏偏逃脱了惩罚。
《又见奈良》的故事,充满了日式的克制与平淡中的情感涌动,却又处处留白,让人观影后久久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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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片名就说出了结局——Tracing Her Shadow,养母从头至尾都是循着养女的影子往前走,而养母这趟旅程的终点究竟在哪里呢?
没办法知道了,最后,伴随着日文的《再见爱人》响起,只知道他们在往前走而已。
旅程中拍摄的照片,打开相机后盖却发现没装胶卷,就仿佛是现实的隐喻,以实际而言,无法找寻到实体的人了,但是那句“照片都在我脑子里呢”又好像在告诉我们,关于养女更多的记忆镌刻在了养母的脑中——一个日本遗孤回到所谓的“祖国”后究竟度过了什么样的人生,通过信传达来的生活与现实的生活组成了立体的人。
我不由地去想,对人而言,究竟是血缘与民族性在决定一个人还是文化在决定一个人呢?
一个完全在中国文化中成长起来的日本人,究竟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民族与文化冲突产生的自我认同感迷失是一个庞大的命题。
平常人大概永远只能作为旁观者而无法真正理解其中的挣扎。
但是我觉得我思考的不完全准确,其实电影更多的表达的是这类特定人群在某种社会环境中所遭受到的排斥,以及展现部分人群的孤独——有很多类人的孤独。
2025.2.9标记二刷,上一次看是2021年3月20日,时隔快四年再看这部电影,时间过的快的。
看电影之前看到有一篇文章对电影的评价是轻盈。
看完电影后我明白了,什么是轻盈。
导演没有刻意煽情,也不想要把战后日本遗孤的种种遭遇详细铺排,而是通过奶奶和小泽在奈良遇到的那些人来展示他们的故事。
只言片语,慢慢感受他们的状态。
内敛但是感受到一种冷静的哀伤。
奶奶有一个养女叫陈丽华,她在94年回到了日本,在2000年之前时常写信给奶奶,但是2000年后失去了音信,于是奶奶踏上了奈良寻女。
这是她的开始。
她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好人。
最值得信赖的类似孙女的小泽,后来的退休警察吉泽先生。
整个电影充满了孤独和寂寥的感觉。
正如电影中看到的奈良,空旷寂寥。
小泽的父亲是日本遗孤,他们一家人也曾回到日本,但是日本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日本亲戚们担心他们分财产,开始的亲切慢慢变得冷漠,小泽的父母离开日本回到中国,她留在了日本。
小泽初遇吉泽先生时,吉泽先生察觉到她口音有点奇怪,他问她是哪里人。
小泽很坚定的说日本人。
下一个镜头她接起电话,就是流利的中文。
独自漂泊在日本的小泽,也曾遇见恋人,也要谈婚论嫁,但是男友的家人以她是中国人否决了两人的婚事。
她是日本人,中日混血的日本人,但是在中国成长的她,思维和行为方式都是中国人。
在中国她是日本人,在日本她是中国人。
陈丽华的经历应该比她更坎坷。
因为有了吉泽先生的帮助,他们找到了更多陈丽华在日本留下的足迹,知道了更多关于她的经历。
在最后一任房东那里,我们知道她因为语言不通,被房东当作是哑巴。
她每天的工作是油炸豆腐甜甜圈。
她很勤劳很努力。
可是即便如此,因为她是外国人,所以老板丢了东西就认为是她偷的。
她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住所。
她失去了音信。
这个故事让人感觉到语言给人的隔阂。
中文日文,让彼此沟通不畅。
但是没有了语言,他们也许会建立更深刻的关系。
陈丽华在日本的朋友是个聋哑人。
他们两个人没有对话反而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电影中有两段没有语言的对手戏,让人莞尔。
第一段是奶奶去买肉。
她不会说日文,但是想买羊肉。
她就发出咩咩的声音咨询店员。
店员理解了她的意思,她每指一种肉发出咩咩,他就发出相应的声音。
比如最开始的是猪肉,他就发出猪叫声,她指向牛肉,他就发出哞哞的牛叫声。
她指向的是马肉,他又发出马叫声。
这一段非常可爱。
(看了花絮才知道这个店员竟然是导演)奶奶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
比如小泽的前男友来家里取东西,奶奶被吓到了脱口而出的是俄语,最后告别也是用俄语。
那句“再见”的俄语听起来特别像日文的笨蛋。
再后来奶奶他们三人去找陈丽华的朋友,奶奶和吉泽先生坐在长凳上,语言不通,干坐着有点尴尬。
于是两人进行了无声的交流。
吉泽先生先是拿出了自己的全家福给奶奶看,奶奶看很认真立即带上眼镜。
两人无声的指着照片。
奶奶确认了吉泽先生想夸他帅就默默竖起大拇指。
投桃报李,奶奶也把自己钱夹里的照片给吉泽先生看。
吉泽先生也是立即带上眼镜,认真欣赏。
两人互换照片后又陷入尴尬。
奶奶忽然想起可以缓解尴尬的互动法。
她从包里拿出黏小旗帜的工具,教吉泽先生怎么做。
电影中有很多细节我很喜欢。
比如有一次奶奶和小泽在等车时,小泽拿出了黏旗帜的工具,这和奶奶从包里拿出这些让吉泽先生一起做呼应起来。
做一百个旗帜折合人民币才4元,但是她们的生活并不富裕,积少成多,何乐不为。
比如说奶奶第一次去吉泽先生家,看到了吉泽先生太太的佛龛,便轻轻走过去鞠躬。
比如陈丽华的照片里她都是微笑的。
比如管理员手写的稿纸是从日历上剪下来的。
等等。
吉泽先生也是一个非常寂寞的人。
年轻时不顾家,所以妻子死后,女儿鲜少联系他。
他每次回到家都去摸信箱,他渴望能收到信。
一个人的生活,他躺在客厅的被炉里就睡着了。
他靠近这对寻亲的爷孙,是他的善良更是他的寂寞。
他藏着自己的私心,让小泽念陈丽华写给奶奶的信。
他把小泽当作女儿的替身。
奶奶把那些信妥帖的用丝巾包着,每次看到她们打开丝巾拿出信时,就能感受到她的珍视。
电影没有波澜壮阔的情节,但是细微之处很打动人。
比如奶奶从管理员口中知道陈丽华的认亲鉴定失败了,嘴角微动,眼眶立红。
比如小泽摇着奶奶的相机想看相片,忽然发现相机里根本没有胶卷。
比如小泽抱着奶奶一直哭。
奶奶每次要照相时总是会忘记把相机盖拿开。
第一次照相时,被小泽提醒后还说浪费了一张胶卷。
结合最后看竟然是没有胶卷。
得知陈丽华最后经历的小泽在那一刻痛哭是不是因为想到这个胶卷就像奶奶的寻亲之旅,注定什么都找不到。
虽然奶奶说景色都在脑海里但是多么希望她没有空手而归。
陈丽华的故事我们知道的不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她得到了爷爷奶奶如亲子女的爱。
在陈丽华的前半生里,那段动画中,我们看到她被父母遗弃在奶奶门口。
奶奶爷爷给她上了自家的户口,当别人家小朋友上学,她在透过窗看见,面露渴望后,爷爷把牛卖了让她去上学。
中日建交,鼓励遗孤回国时,她说自己是中国人。
奶奶拿出小时候包裹自己的布确认自己是日本人时依依不舍,落泪去日本。
她在日本的生活是孤寂的。
在日本六年,她没有和其他人建立深厚联系,大家都记不得她的日文名字。
她漂泊着寻找自己的亲人。
最终死在住处无人发觉。
关于她的故事有很多留白,让人畅想。
比如她去日本时差不多五十多岁了,但是她是孤身一人,她没有丈夫或者孩子吗?
这些留白中显露的一点点信息也能感受到她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她的日文名字是中村明子。
中村的姓是感谢这名中村律师在她的认亲鉴定失败后帮自己证明日本人身份,取得日本国籍。
“明”字来自她的母亲也就是奶奶的明。
她爱自己的母亲,所以辗转每一处都会给奶奶写信,报喜不报忧。
来自大海的螃蟹被奶奶放生在湖里,她说螃蟹要适应湖里的生活。
异国他乡,生活习惯被定型,即使是同一个国家的人也会被排斥。
三个人最后应该还是败兴而归。
她们沿着街道不停地走,伴随着邓丽君的音乐,每一步都让人悲伤。
我真的非常喜欢这个故事。
电影的配乐非常棒,希望能早日出原声带。
#桃花岛观影团# 有幸跟着桃花岛观影团,看了这部超前点映了11天的《又见奈良》,而且见到了这部电影的导演鹏飞。
我很佩服导演总这样避重就轻的手法去讲这么一个本来应该很沉重的故事。
看完过后我虽然不至于感动到落泪,但是还是十分感叹,就像鹏飞导演说的:“中国妇女太伟大了,前面还是敌人的孩子,却自己亲自把他们养大,还送回了日本”。
鹏飞导演亲自去日本奈良搜集了接近1年的素材,期间也真的去找过日本的战后遗孤,也找到过,还去家访过,印象最深的是有个孤寡老人,家里回来了儿子、孙子、曾孙子,一下就四世同堂了。
然后就是鹏飞导演提到的敬业精神。
永濑正敏在此片饰演了一个管理员,他是一个聋哑人。
他真的在拍戏前一段时间过起了聋哑人的生活,跟导演见面也是用笔在纸上写字。
故事讲述的是小泽带着她奶奶去找奶奶的养女的故事,奶奶的养女丽华是一个战后遗孤(p.s: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大量日本遗孤被中国东北家庭收养。
七八十年代随着两国邦交正常化,许多遗孤归国) 结局是一个开放式结局,虽然警察是说丽华死了,但是结尾又有一段她没死才会写的信,这样不说明白会让人回味无穷,其实电影中也有一个谐音暗示,小泽给奶奶说的照片“白照了”谐音了“白找了”,现实是残酷的,那些战后遗孤因为都是一九四五年生的,现在都是75岁往上了,现在的战后遗孤多是二代遗孤,透露一个导演说的消息,那个废车场的人和那个家里有“大锅”的女的都是真正的二代遗孤 片中有许多很有趣的片段。
比如奶奶只会中文和俄语,所以面对小泽的前男友时选择了用俄语跟他交流,结果俄语的“再见”和日语的“笨蛋”发音都是“baga”;第二个就是鹏飞客串肉店老板的那个地方,用叫声来代替什么什么肉;还有后面奶奶跟大叔坐在长凳上,互相看对方曾经的照片,贴旗子,也非常滑稽。
这部确实是一部我们国家的比较拿的出手的作品了,所以希望等这部电影正式上映的时候能够票房大卖!
<影片看点>:(复制自桃花岛宣传信息)1. 河濑直美、贾樟柯监制,《米花之味》鹏飞导演最新作品2. 获第23届上海国际电影节 金爵奖 最佳影片提名3. 中日顶级演员出演,文艺佳片不容错过4. 聚焦日本遗孤这一群体的现实困境,展现一段跨越血缘与山河的寻亲之旅
业务看片会,体验极差,荧幕忽亮忽暗,差点没忍住想投诉,还以为没人发现,结果出来检票口听到工作人员说是片源问题?
看得眼睛要瞎了。
观影过程中厅里至少有一半的人在玩手机,我坐第五排,眼前永远有2-5个满亮度手机屏幕晃我眼,大家就这么忙吗?
素质极差。
一直到开场半小时都有人陆续进场。
影片本身是可以的,克制却不隐忍,所有故事背景中的那些哀伤与痛苦,都很好地被生活中出现的小幽默与人消解。
即使他们在日本说着日语,电影的底色,依然是中国乃至东北人民独有的乐观。
陈奶奶这个角色实在是太可爱了,也离不开吴彦姝老艺术家的出色演绎,希望以后还能多多看到她的作品。
英泽面对戏中一众演技派露了怯,直接导致这个主角毫无记忆点,甚至还不如导演客串的肉店老板讨喜。
导演吸取了中国电影与日本电影两者独有的气质和优点并且将其很好地融合在一起,用一种看似简单处理却拥有极高完成度的方式讲述了这样一个涵盖众多沉重母题的故事。
战争遗孀,历史洪流下的小人物,在战争结束后的七八十年后依然被阵痛波及,并影响一生。
国与国,人与人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
当沟通交流失去媒介,是好还是坏?
导演非常巧妙地将一个老奶奶作为切入点,让我们一窥历史的一隅。
你可以说他拍小了,但不得不承认拍的很巧。
有几个片段拍的真好,聋哑人一段都很棒,两位老人的无声表演更是一绝,当语言因差异现状失去意义,属于不同国度的人之间的沟通却反而更加有趣。
结尾的处理在观影时看着有些突然与沉闷,甚至当时细想还觉得冗长与必然,但回过神来觉得还不错,就这样一直走着吧,所有人。
结尾其实有点没看懂,所以她到底死没死?
那个xx祭是干嘛的?
國內極少電影拍呢個題材,因為主流導向唔係呢個但係,人類自我嘅進步,應該發展到學會嘅係愛“人”我以為電影嘅時間搞錯咗,日本遺孤回國應該80年代,但係百度一下先知道時間係吻合嘅原來佢哋真係年屆4.50先返去90年代嘅日本日本人都未必容易生存一啲祇有日本血統嘅東北長大嘅人,點喺日本生存?
所以有咩結果可想而知睇電影因為喺奈良鄉村拍嘅導演揾到国村準,永瀨正敏選取深秋嘅奈良,講一個媽媽尋找女兒嘅故事穿插遺孤一代嘅生活細節,遺孤二代喺日本嘅繼續掙扎等等,拍得很平淡,但係故事太散我覺得,可以將一個故事平淡地娓娓道來未必一定要学是枝裕和因為文化背景唔同学唔到其實我哋以前都有導演拍得出平淡卻似散文詩嘅電影,例如《城南舊事》點解家陣拍唔出?
呢個問題先值得思考呢套戲我畀5分
内核很悲伤,气质很轻盈。纸糊的小旗子,100个才4块钱;两个语言不通的老人互相交换回忆,一起做手工;被海关扣下的酱牛肉;放生到河里的海螃蟹,“让它适应湖里的生活”;一着急会飙俄语的奶奶,在渣男走之前骂了句八嘎;买菜的时候和老板鸡同鸭讲,用动物叫声沟通……都好可爱好温暖。也有好几次都哭得不行,小泽和退休警察在车上听到丽华已死时,掩面而泣而老太太沉沉睡去;奶奶和聋哑人交流关于丽华的点滴,听到女儿过得未必如来信说的那般好,垂下头极力忍住泪水……好多细腻的感情自然而然流淌出来,又像水融于水,没了痕迹。
为什么喜欢呢?因为这是个去中国式苦情戏的样板戏。
功力还在。剧作有点拉了
非常喜欢!数代遗孤的身份错乱,语言的隔阂,又在钟声、照片、手势间建构出新的平衡,寻亲的情绪被淡淡藏匿于奈良的自然和人文背后。前作中幽默灵气的小细节都得以延续,结尾祭祀的戏甚至有些《沙罗双树》的味道了。
还不如刚开始的那个动画延续到底
正常发挥,如果不是疫情,可以去更好一点电影节
能看出鹏飞是个很成熟的导演了,基本功扎实,又能保持住克制。在战争遗孤这么沉重的历史背景下,拿掉了一切煽情的部分,故事基调平淡如水,充满可爱幽默的细节,观众笑声不断。日本当地风味展示和中国元素融入也很自然舒服,叙事节奏和演员状态有点日片味儿了,构建出一个由一代遗孤、二代遗孤、中国人、日本人、混血、华裔等组成的多元小世界。吴彦姝奶奶演得真是太好了,完全变成了角色。
笑点还是略生硬,本以为会是个治愈人心的故事,看到最后却完全被悲伤笼罩。
加一颗星给邓丽君的歌。片子所展现的人文关怀和清凉寺钟声相比几乎小到快没有了。很多桥段看到别扭,导演应该从未在日本生活过吧。开头那段解释背景的动画跟喜剧一样,和整个电影不搭。
拓荒 遗孤淹没在历史踪迹和没有胶卷的相机书信 乡音是出生证也是墓志铭飘零的蒲公英也曾是盛开的小黄花孤独无罪啊那就伴着歌声跳一支舞吧
感觉导演特别不会用电影语言叙事,明明是一个可以特别有意思的故事,却让他拍得像是一个详略失当,节奏凌乱,结局仓促的小学生作文。。。这是能上大荧幕的水准吗?
100分钟,数度以为自己在看日影。演员的融合度,对细节的捕捉都很难得,只是转合突然就散了。人生而孤独。
3/21@哈尔滨CGV学府 常年保持0剧透近身习惯的好处,意外应景。永濑正敏永远心头好,其他人则多少些摆布意。也是日式一例,困局中走向神灵似成鹏飞定招。
曾经说有时间陪伴的亲人,待到有时间,已失去陪伴的资格。曾经说有机会游玩的奈良,待到有机会,已散佚了游玩的女孩。没有放胶卷,画面却已经定格在脑中。寻不到牵挂的伊人,豆腐甜甜圈已充满了她的味道。一只海水蟹几经辗转仍未能适应湖水,一副彩绘画漂洋过海竟传回了奈良。盼你行过万里,锦书遥寄。
震惊,映后竟有幸被片方采访🤣
造作的克制感,几乎放弃了与观众达成有效联系,和英泽的表演一样没有共情。
从头开始尴尬 直到崩溃……
真·取景奈良的自然主义看起来很不自然又僵硬尴尬,究其原因,恐怕又是本应该令人称赞的,反日本式和中国式的现代孤独与社会问题,再次终结于那种“点到为止”、“无需言语”的情感顿悟,刻意悬置问题实在,可能也是实属无奈吧,为了那些曾经生活过的熟悉街景,加一星。
影片丝毫没有让我感受到历史创伤的痕迹,只有演员按要求演出的心事重重状态,以及说给观众听的隐晦往事。电影留下了大段空白交由观众去自行填补,看似注重了观众的主体性,但电影本身却因细节的缺失而显得单薄无力难以支撑。故事是松散的,一个个场景之间如同单调的串联。视角是不明确的,电影里只有导演代入的看似关怀的目光,而没有属于人物本身自发的时刻。乡愁,历史包袱,语言不通的小尴尬,中日文化展演,于是一部命题作文电影就调配完成了。
河濑阿姨的母女情结,贾科长的乡土情怀,加上年轻导演在文化冲突下表演的小聪明让《又见奈良》犹如「东北乱炖」一样显得没有重点。从《小森林》的角度来看,这种主题先行,怀着投机心理,过分「油腻化」的艺术形式并不是处理「心理创伤」和「历史遗留问题」的更好手法。有人,甚至大部分人,都对眼下这种把「因过分悲惨而恨不得掩埋擦掉的黑历史」改写成荒诞搞笑的漫画,以及将人类随时随地对弱势群体可能犯下的罪行「转译」为民族文化的表现手法,表示出惊喜和认同,但有人也觉得这种「举重若轻」口味奇差。冷僻敏感的「日本遗孤」本是个罕见而值得认真对待的「食」材,可惜却遭到「无知之人」的滥用。事实上:无知的执善(放生)多是促发助长邪恶(杀生)的推手。结果,这块不易挖掘和鲜少示人的原材料的精华全部因「幕后推手」的弄巧成拙而流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