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揣摩电影《掮客》了解是枝裕和的电影,书籍,采访。
张怡微:“《家族试验》中写作了一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生活在一起的故事,所以这些故事谈论爱,谈论友爱,和暂时的爱、暂时的友爱。
”《掮客》也可以称为,这是一场是枝裕和式的家族试验,体现了他一以贯之的电影风格。
剧情梳理:电影开场,女主人公文善雅将孩子送往baby box,整个电影的第一句话是女警官说出的:“要抛弃的话就别生下来。
”写的时候应该先简要介绍一下故事对掮客一词进行解释,代入剧情进行解释,深入主题进行解释。
掮字在说文里的意思。
剧中充满日剧温情的场景,男子与老婆婆互相之间的嘘寒问暖,阳光之下晾晒的衣物,被风吹拂着、飘动着。
警察在车内吃关东煮(日本食物)对八卦满是好奇,追问不停的邻里。
(比较有生活的本来风貌)善雅与二男子(尚贤、东洙)达成共识后,走上掮客的旅途。
之前还有男主/男主的儿子是杀人犯?
两个警察:组长是很有正义感(为了业绩,必须要在交易时逮捕掮客们,即以现行犯逮捕),外表强硬严格,内心动摇,且内心柔软善良的人,她们在掮客们的面包车上放置了跟踪器。
第一个客人,对孩子的相貌指手画脚,这里善雅的反应可以看出她是爱孩子的。
第一次交易失败后,回到福利院。
踢足球的小男孩海进。
福利院的饭桌上,人们讨论领养的问题(有关法律,福利院孩子对领养的意愿),在经历一次被抛弃和否定之后,被领养的孩子有被二次抛弃和否定的可能,然而眼前人的对谈,都有旁观者不自觉的冷漠,像是社会状况的缩聚。
吃饭间隙,善雅回到面包车上,边给孩子换尿布,边唱着摇篮曲:“好好长大,我的孩子……”掮客之间的争吵,大叔的调和,像一场辩论,道德上的左右为难。
每个掮客的出生,是不被感谢的,生命是礼物还是神的诅咒?
警察来到善雅的“妈妈”家里,妈妈说:“我都说了让她不要生下来,那种小丫头怎么当母亲嘛!
”由于善雅杀人,刑侦组要打断这场潜伏,组长说,三天内完成自己的任务,即引导犯罪,组长为了业绩,安排买家,其实这里来看,正义的一方也变成了掮客 ,再扩大理解一下,儿童的买卖,整个社会也要担责。
“为了引导犯罪,投了诱饵”。
“像我们自己的孩子一样,好好地去抚养长大。
”(组长在买客演员说不对台词时,非常自然流畅地喃喃出这句话,是否算是不道德的手段,为了道德的目的)。
第二次买卖途中,海进躲在车子里,后被发现,五个人的旅途展开。
海进时刻抱着的足球,足球上写着他的名字“海进”,海进说很喜欢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是神父给他的,不会被育幼院里的孩子们抢去的名字。
第二次买卖的失败,是比较幽默有趣的。
洗车那里,肥皂泡泡水冲淋得每个人湿漉漉的,欢声笑语,几人留下美好的回忆,未来刑满后的善雅,也会在这里工作,重启美好人生。
擦拭身体的路途中,几人坦白自己的真实姓名。
名字,要讲一讲。
名字对于一个人的意义,它是出生时被赋予的,寄托美好期待的符号。
成年人隐藏它,小孩子真诚地爱着它,“谢谢你的出生”,带着所爱之人馈赠的姓名出生,名字和出生一样,都不该被否定。
所有人都在谴责善雅(文素英)生下孩子。
组长和素英见面,用杀人这件事,逼迫掮客们尽快卖出孩子,文素英应该未成年。
(就是这时,素英身上带上了监听器)孩子生病,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医院。
素英与组长的对话,捍卫羽星出生,存在的意义。
“比起生下再丢掉,生之前就杀死,罪更轻吗?
”素英跟二男坦白自己是杀人犯,杀掉了羽星的亲父。
二男决定找一个素英满意的买家,而不是给羽星生父的妻子。
掮客之间互相隐瞒,各自有各自难以言说的目的,还有道德上的挣扎。
组长对素英态度的慢慢转变。
前往下一次交易。
火车上,尚贤问当时是否想的是,真的会回来找孩子,素英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海进和素英讲名字,素英说“海进”是一个好名字,“是飞往大海的意思吧?
”海进问“羽星”这个名字的意义,素英说,翅膀+星星,希望能远走的意思。
进行第三次交易中,女客喂羽星奶,素英感受到在被剥夺母亲这个身份,男客提出,羽星从此不和生母见面。
这场交易也失败了。
坐摩天轮。
海进和尚贤:海进恐高,海进想再次去洗车场,尚贤说,明天交易完成了就去。
东洙和素英:东洙说:“实在不行,我们养着也行”,“带着海进,五个人也行”,素英说:“真是个奇怪的家庭”,这里,有“家族试验”感,旅途中五个人有家的感觉,本来是没有家的五个人(被家庭和亲人抛弃/不被认可),却因这场掮客之旅,逐渐彼此信任和依赖,有家的感觉。
“谁是谁的爸爸?
”东洙回答:“我当羽星他爸吧。
”这里,有一些暧昧的氛围。
东洙用手遮住素英流泪的双眼,说:“会被这样报导吗?
”东洙和羽星都是被抛弃的孩子,看到素英,东洙想到,自己的妈妈也有不得不抛弃自己的难言之隐,素英说这也改变不了不是好妈妈的事实。
他说:“我替她原谅你,素英。
”组长说:“最想把孩子卖出去的是我”,跟班说:“反而我们更像掮客了”。
尚贤和女儿在咖啡厅交谈,尚贤不被妻子同意回家(应该已经离婚了),妻子已经组合了新的家庭,将要生下新的孩子(男孩)。
关灯以后,素英依次跟所有人说:“xx,谢谢你的出生。
”,海进在最后说:“素英,也谢谢素英出生。
”黑暗之中,平时最幽默、和气的大叔尚贤,翻过身,捂住自己的嘴巴,静静哭了起来。
晚上,素英见组长,组长说:“我提个建议,就以你在这自首结束吧。
”可以看出,窃听掮客们的对谈,也感动着,从希望自己完成捉拿,到希望能帮助他们。
这场对话后,素英自首,掮客之旅的结束。
东洙再次和第三次的买家见面,并被逮捕。
我觉得这是东洙的一次自首,自我悔改和弥补,他没有招供出尚贤。
组长和丈夫一起抚养羽星,影片将要结尾,这里,三人在海边玩耍,这里,组长说:“玩得开心吗?
要不要进海?
”“进去吧”,三人在浅海滩里幸福地玩耍、奔走,这些话和这个场景像是一种双关,羽星和海进,不应该被成年人世界所利用,不应该被抛弃,他们应该有幸福美好的未来,朝着大海,朝着星星所去的美好未来。
影片的末尾,组长念信,写给素英的信,所有人都在释怀和成长,电影的镜头,给到前去见素英的羽星和组长,探望羽星的失独父母尹老师夫妇,前往探望素英的路边拦车的海进,所有人(除了联系不上的尚贤)相约去见素英,“如果这次困难,下个月15号会再相聚的,希望我们一起讨论羽星的未来”。
在念到“希望我们一起讨论羽星的未来”,镜头给到在洗车场工作的素英,终于,希望变成现实。
最后,素英看着储物柜内的那张拍立得(五个人在掮客旅途中拍下的照片),换好衣物,坐上曾经那辆面包车,尚贤也将拍立得挂饰在面包车内,镜头给到面包车上的拍立得,车子启动,去赴一个美好的约。
电影在这里就结束了,最后的镜头给到的是那一张,一家人的合照一样的黑白拍立得,音乐舒缓,温情又默默。
掮客 (2022)6.72022 / 韩国 / 剧情 / 是枝裕和 / 宋康昊 姜栋元
就是这些韩国人居然全片都没有说过一个西八再说的严谨点就是西八含量极低毕竟我不能保证没有漏听以下为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
这可能是我看过是枝裕和的片子里最喜欢的一部了,是枝裕和之前的片子很少能让我看到一种冲突感,这种冲突感并不是说情节上的,也可以是身份上的对撞,行为上的对比,之类的。
但是这部有,这部全片其实都是美好和破坏美好的追逐。
相信大家看着看着都会被这假装的一家人感动,但是反复出现的警察也是在提醒着观众这些美好即将被破坏,仿佛是魔鬼在追逐着美好,想要一刀砍下去,这是一种对撞。
同时身份上抛弃孩子和被抛弃的孩子,也是一组对撞,观点上打掉和抛弃又是一组对撞。
大量的冲突感让这个片子变得精彩而深刻。
而其中被反复提醒马上要被破坏的美好也是非常非常让人揪心和感动,从某个程度上来讲是一种折磨,看着美好,但知道,马上他们都要被抓进去,这太揪心了但也恰恰是我喜欢的感觉,那种混乱。
那个最后一晚试图营造出的笑点实则是全片的题眼,感谢你的出生,没有人是被抛弃的孩子。
但结尾的美好我觉得有点草率,她的背叛,四千万被杀都缺少动机,同时最后出狱后的情节多少有点赶,有点太快了。
还有几个暗示的镜头有点过于直白,比如女主在车上突然转过去的头,有点太激烈了。
2023-2-18看
(首发于公众号:霧風誌,欢迎关注)《掮客》是日本导演是枝裕和继《小偷家族》之后的最新作品,宋康昊、姜栋元、裴斗娜、李知恩主演。
宋康昊凭借这部影片在第75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斩获影帝。
讲述了无法养育孩子的母亲素英把婴儿丢在“婴儿暂存箱”前,婴儿被尚贤和东洙偷走打算进行人口贩卖,隔天素英却回来找孩子了,最终她为孩子找到更好的父母,加入了这一趟荒诞的蔚珍之旅,然而他们已然被两个警察盯上,并计划在他们交易的时候实施抓捕······
这是一部典型的公路片,也是一部鲜明的作者电影,主题上一如既往地关怀现实议题,一样的边缘小人物、遗弃的孩子,以及非血缘关系的重构家庭。
因此这部电影的讨论离不开导演前作《小偷家族》。
如果说《小偷家族》着重展现了这种家庭模式的深刻依恋与羁绊,那么《掮客》似乎是这种模式成型的一个过程,被抛弃的边缘人最初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就像是“前传”一般。
《小偷家族》所描述的家庭,之所以情感紧密的前提,是他们经过了多年磨合,生活在同个屋檐下,慢慢建立了深刻的情感联系,和谐得像真正的家人。
而后者的组合是不和谐的,对素英来说,尚贤东洙是才认识几天的陌生人,甚至还是要卖掉她孩子的掮客,存在身份的潜在威胁,短短的几天旅程里,能有多深刻的依恋和羁绊呢?
有些观众也许期盼看到《小偷家族》式的浓郁情感,但在这个故事的语境中,是不可能的。
我们不能忽略人物之间的潜在威胁,导演并没有忽略这一点的描绘。
出发前一晚协商的场面,昏暗的房间,所有人的脸都隐藏在黑暗中。
这个构图,除了两个人剪影位置体现出的权力关系,画面中清晰可见的是背景中的婴儿羽星,而婴儿的位置更靠近尚贤,而不是妈妈素英。
这个画面强调了威胁——羽星被他们掌握在手中,想领回没那么容易。
尚贤东洙一高一低,不平衡的构图,只有右侧有微弱光源,两个人的脸一半是黑的。
虽然没有暴力威胁的台词,但是镜头语言都说尽了。
第一次尝试交易,其中一个镜头是远景,摄影机以一种旁观的姿态冷眼看着,人物都是剪影,被潮湿黑暗的空间包围的画面提醒着这是一场非法地下交易。
注意每次交易都是由尚贤或东洙抱着孩子的,而不是给素英抱。
难不成是体恤女性,怕素英累吗?
演员李知恩在发布会上说,为了角色学习了抱孩子的方法,但实际拍摄很少有抱孩子的机会。
为什么这样设计?
从掮客的立场,如果交易时素英抱着孩子跑了怎么办?
钱不就没了?
残酷的层面看,一开始这个孩子就被当作货品、人质,而非个体生命。
因此,《掮客》人物间最真实的情感关系,恰恰是以“无法亲密”的前提开始的,带有威胁的、利益的关系,在慢慢了解对方的过程中,也始终有种不和谐的、别扭的游离感。
因为每个人都有着“遗弃与被遗弃”的过去,互相在彼此身上看到影子,东洙在素英身上看到抛弃自己的妈妈的影子,尚贤在海进身上找到了当爸爸的感觉(摩天轮两两互为对照组)。
影片中段,他们才互通真实姓名和故乡,不容易的亲近。
到了后半段游乐园坐摩天轮,才小心翼翼地确定彼此的情感联系——东洙的“求婚”、尚贤的“洗车约定”。
素英和警察合作、自首,尚贤确信素英会出卖他们。
关系本就不稳固的五人的最终解体自然也不具有《小偷家族》那样的力量,似乎导演也没有想“用力”让观众感到惋惜,而是轻描淡写地。
就像摩天轮“到顶了”,自然而然地会下来,迎来一个结束。
因为有结束,才有可能“重新开始”不是吗?
素英这个人物最想要的就是“重新开始”,但她被现实摧残了太久,不相信能重新开始。
前面也说“雨会把昨日的我冲洗干净”,也是想重新开始的意思。
固定机位让人关注到景框内的所有视觉元素。
画面中央羽星的小手一直在抓素英的头发,若有若无的触碰,十分可爱。
雨水的意象是贯穿全片的最重要意象。
在电影中,水往往代表情感的流动,在这部影片中雨水可以多重理解:情感上首先是牵扯不断的羁绊、令人痛苦的情绪,也对应到因客观状况的改善,从而情绪上由痛苦转为平和,从开头的暴雨,到后来的晴天小雨,再到结尾完全的风和日丽。
即使雨一直下,东洙说有雨伞就行了。
对应后面素英说如果下雨,你带着伞来接我。
两人之间的情感升温1°,这条感情线极其克制,点到为止(值得韩国导演学习,不是什么情况下都要谈恋爱的···)
雨也起到烘托氛围的效果,开头便给人强烈视觉印象的暴雨渲染了沉重、阴郁、潮湿不适的氛围。
同时,理想化的寓意层面,雨水对应到冲刷洗净、焕然一新。
有趣的是,也可以对应到洗车情节,洗车时海进偷开窗户让水喷进来,不仅把车洗了,人也洗了。
大家都笑了,内心轻松了很多,不仅压抑的情感得到释放,对于观众也是“喘口气”的时间,有缓冲、平衡节奏的效果。
东洙拱起身子护住素英和羽星的细节也很暖。
因为公路片的主要载体是车,而车是封闭、局促的空间,封闭式镜头较多,因此“窗”就成了故事的“出气口”,“开窗”的动作就值得留意,让风吹进来、水喷进来的时刻,可能会带来一些微妙的转机。
有一个和雨水、开窗有关的场景,也是我个人特别喜欢的一幕——下过雨之后,粉色的小花落在警察秀珍的车窗上,镜头特写她伸手去摸那朵花,不是一下子摘掉或捏起来,而是将被雨水淋湿黏在一起的花瓣展开,慢慢才顺着车窗拿进来,她拿着小花看了看,然后松手了。
原本很直白的台词,因为这一系列小动作而变得意味深长,是枝裕和的电影有很多类似的小细节可以品。
表面上就是思索问题时无心的小动作,显出她对待这个问题的困惑,似乎也有一点点秀珍身世的暗示。
深层看或许这朵粉色小花就是秀珍眼中的素英?
被淋湿而变得皱巴巴的素英,但莫名想将她“展开”来看看她为何要丢下孩子?
秀珍把小花拿进来而非丢在外面,也与后面对素英态度的转变、帮助素英照顾羽星的情节走向相合。
虽然秀珍这个人物的篇幅过少,有点可惜,但是个有弧光的角色,看起来正直干练的女警,为了抓掮客们而“钓鱼执法”。
从完全不理解、一心想抓人,到说出“最想把孩子卖出去的是我”。
这一幕的构图,只有车窗外的游乐园灯光是亮的,而车内是一片黑暗,秀珍只有隐约的轮廓,仿佛在外面的尚贤他们才是正当的,里面的秀珍她们才是犯罪分子,用这样的构图平静而克制地表现出自嘲与讽刺。
这部电影的人物塑造几乎都是这样,没有集中地刻画某个人的形象,没有传统韩影的爆发式演技高光时刻,而是三言两语,淡淡地点出善恶人性中微妙的交错点。
比如东洙,这个人物给我整体印象是“温吞的好人”,一直抱着孩子有种奶爸的感觉,后面发现他也有耍狠的一面,两下就把黑帮小子勒晕了。
而这点早在领养机构阿姨问伤口那里就铺垫好了,果然没有一句台词是废的。
尚贤则是反复说黑帮小子是“熟人的儿子”,大概说了2-3次,好像很讲人情的善良大叔,最后却把这熟人的儿子杀害了。
没有直接展示凶杀场面,而是用新闻和尚贤的反应来暗示——尚贤原本低着头没注意,听到和自己有关的新闻一惊,很快恢复淡定拿起饮料喝,一系列反应,虽然有惊讶一下子,但马上喝饮料代表对这件事是知情的,暗示凶手就是他。
另外,场景设置在人来人往的车站,用意有两个。
一是暗示他准备坐车逃亡,二是人们会在等车无聊时看两眼新闻,车来了就离开,不会真的关注新闻内容,就像电视机画面的镜头中,原本有两人入镜,一句话的工夫,左边的人已经离开了,车站就是忙碌而冷漠社会的缩影。
在是枝裕和的电影中,他会用很多镜头与拍真实生活的琐碎和沉重,对比之下对死亡的处理总是很轻,甚至“不在场”,想想《步履不停》是不是也如此?
讽刺的是,这条凶杀新闻的下一条新闻紧跟着是讲“家庭”的,但尚贤的表情变得黯淡、麻木。
他是渴望家庭的,但他也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归家庭了,无论是前妻和女儿的家,还是和素英他们的那个“家”。
秀珍、东洙、尚贤,其实都是有点“反转魅力”的人物,在导演冷静地注视下,人物的善恶微妙地交错,最终给出了一个温暖的人道主义开放结尾。
素英服刑对应到“把昨日的我冲洗干净”,片尾在阳光下奔跑对应到“重新开始”,经历过抛弃后,主动选择的“家庭”,结构上是很完整的。
在这部电影中导演关怀的社会议题,包含了“弃婴”、“堕胎”、“领养”,而掮客的非法勾当就从社会对这些议题的无视中滋生。
其实是很尖锐的题材,但是枝裕和的影像风格使得影片总体呈现出一种趋于保守的批判性。
相比导演的经典之作《无人知晓》,这次明显力度是弱太多,又没有《比海更深》那种静水深流的感觉,故事放在韩国背景中有点“浮”,不够“沉”。
个人认为这点稍微遗憾。
另一方面可能和现在审美环境有关。
我们首先是要符合三观,这个条件下再尽可能多的戏剧化情节塞满满,情感充沛有升华;对于韩影的期待则是强劲又黑暗的讽刺,以及反抗过后的绝望感结局。
观众似乎在其中投射一种痛快的补偿心理。
可事实上,是枝裕和导演哪种都不符合,《掮客》就是一部本质是文艺片的作者电影,商业性甚至没有《小偷家族》强,所以注定不是一部现在的主流会喜欢的电影。
不过,《掮客》在国际上的成功也证明了日本大导与韩国演员的组合还是很有吸引力和潜质的!
明年会有一部OTT原创韩剧《Connect》播出,是日本电影导演三池崇史,与韩国演员丁海寅的相遇,令人期待在文化、语言都有差异的情况下创作出的作品,究竟会有怎样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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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掮客》是导演是枝裕和的第一部韩国电影,有人说是枝裕和这次失手了,影片过于温情,结局太过主旋律,也有说他这次有点水土不服等等……
我倒觉得恐怕是大家看走了眼,一些人想从是枝裕和的电影里找到熟悉的答案,但显然未能如愿,于是将问题归咎于导演了。
虽然宋康昊拿到了金棕榈最佳男主,但仍旧有人认为这次是枝裕和“浪费”了宋康昊,然而本片的焦点不是宋康昊扮演的尚贤,而是李知恩扮演的年轻母亲,素英,她才是刺破社会道德面的那根“针”。
就像《掮客》正式海报里一样,电影中素英这个角色少有笑容,为什么要用这种形式来呈现这个女性角色?
沮丧的不应该是代表孤儿与社会弃婴的几位男性吗?
个人认为,是枝裕和是以女性作为社弃婴这个主题背后的隐形主题,表层上看,依旧是控诉社会,展现孤儿的不易,“我们不该埋怨母亲、母亲也不容易、但母爱依旧伟大……”可能是本片的直观感受,然而太多评论就停留在了这个层面。
忽略了是枝裕和用一枚纤细的针,正在刺破的那个道德与正义的至高形象:母爱这枚针的主体,也就是弃婴问题背后的成因,女性的生殖权问题,如果再放大观察,你会发现,针的“尖峰”就是“堕胎权”。
也许是社会环境的缘故,在我国,堕胎(人工流产)并不是一个令人敏感话题,这可能是影评界大多浮光掠影人云亦云的成因。
然而在韩国,早在上世纪的1953年便颁布了堕胎罪、全面禁止堕胎。
直到66年后的2019年才提出修宪,废除堕胎禁令,2020年正式颁布修正案。
另外在美国,半个世纪前的罗诉韦德案这一确保女性堕胎权的里程碑判例,就在上个月刚刚被最高法院推翻,这都显示出堕胎权一直以来充满争议。
有人认为堕胎这个话题虽然有所呈现,但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那么重要,那么就让我们回顾一下这部影片,来看看是枝裕和是怎样表达的,体会一下这支针锋到底有多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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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弃羽星
明显的暗示影片一开头,就留下了一个重要悬念,为什么素英没有将婴儿放入弃婴箱?
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谜题式表达。
在韩国,2019年之前,堕胎违法在影片的中后段,素英和警官的对话中,导演给出了答案。
这段对话显示出素英所处的时代环境,应该是在2019年之前,堕胎还会被定罪。
这个情节应该是全片最明显的提示,女性一旦怀孕,只能把孩子生下来。
如果你觉得这不能说明隐形主题就是女性的堕胎权,那我们再来回顾一下电影的结尾。
素英提前释放的消息,女警官才知道,然后这段话明确的表达了素英出狱之后,居然一直没有来探望自己3年未见的孩子,是没脸见么?
恐怕未必,素英这时候已经开始在加油站打工了,一个普通打工人,见了孩子也并不是就要负责养育,无论女警一家还是之前的领养家庭,都关注着羽星,都是有能力且愿意抚养孩子的人。
但素英依旧不露面,为什么?
表达的是,素英从始至终对母亲这个身份是拒绝的,更直白的说,就是拒绝了母爱这个道德配置。
如果此时你认为,这种用台词的表达不够高级,同时仍不能证明全片核心是对堕胎权的关注以及对母爱的一种质疑,那么就再来看看影片中的更多的细节。
裴斗娜饰演的女警官,在片中代表的明显是一个道德审判的角色,警察的身份,对素英的跟踪和审视,以及抓捕贩卖婴儿的这个“正义”动机。
是枝裕和用女性来代表道德审判者,用意也多了一层对照性的表达,即:性别并不是评判道德的标准,女性也不是女权的必然。
裴斗娜饰演的女警官,从始至终强调对素英所作所为的唾弃,不能抛弃,不该生育……,然而在影片的开头,在刚刚被遗弃的羽星面前,他则是将婴儿放入了弃婴箱,而不是直接去阻止母亲抛弃孩子这个行为。
当然,她的理由是要抓捕贩卖人口的罪犯,但显然是枝裕和在此处则有更多深意,他着重展现了放入弃婴箱的这个过程,想要强调的是什么?
影片的大部分时间里,女警的观念都代表了社会的道德诉求与主流声音,强调母亲,社会抚养,惩戒人口交易,但这种思路却忽视了问题的起点,女性被强加的那个必须要承担的身份和职能,即母亲与养育。
裴警官一边在强调自己的善良初衷,一方面也在试图去理解素英,最终她负责临时领养了孩子,但素英却没有回头。
素英的不接纳态度,显然和影片中另外几位等不来母亲回头的孤儿们的内心诉求格格不入。
记得影片快结束时有一场戏,几位男性在夜里让素英代表他们的母亲,说一句感谢他们的出生,显然这段弥补母性之爱的戏可不是为了表达什么人性和解。
这里明确的利用孤儿们的诉求体现了社会对母爱的强烈诉求,但素英平淡的表述并未使得男性们就此进入甜美梦乡,那么这段戏导演是为了歌颂对母爱的渴望?
还是在对这种渴望的反讽呢?
-在火车上大叔尚贤与素英在车厢过道有一段交流
大叔问完之后,车厢忽然进入隧道,黑暗下素英做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又一次间接的表达了素英所代表的那种拒绝母爱的心态。
另外这场戏和其他几处,尚贤大叔还隐约表达出了对素英的一种可以“接纳”她的暗示,之所以这样表达,也体现出了男性经常出现的一种“我来照顾你的心态”,素英的回馈也体现了女性对自身权益的渴求并非建立在对男性的保护之下,然而社会中却有太多男性一厢情愿的认为女性渴望被照顾了。
-记得片尾女警官身着制服制止街头霸凌的那个镜头么,这显然也不是闲笔。
霸凌现场两位女警官为什么不做刑警而变成了巡警?
因为降职?
因为照顾孩子忙不过来?
(两人都变成了巡警,显然不是因为家务,且前面有铺垫,裴的老公在家写作,非常顾家,能独立支撑家务),另外,为什么要呈现一个学生霸凌的场景?
这想表达什么?
就不必多言了吧-影片里依旧有诸多未出场的角色,比如应该是与尚贤离婚的前妻,让女儿告诉尚贤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因为她已经怀孕,意味着新家庭的组建。
还有几位孤儿未曾谋面的母亲,这些未出场的母亲也是在表达一种无声的无奈感。
到底母亲们经历了什么,其实没人可以替他们回答。
-结尾看似温馨实则并不温暖,海进仍在渴望被收养,但归宿只有孤儿院;尚贤大叔杀人后从此消失;收养了羽星的刑警变成巡警,素英在加油站打工不去见孩子……
从始至终,李知恩所演绎的素英一直是一副不苟笑容的表情,即使在最后镜头中的那个合影里,也仍旧没有展现灿烂笑容。
是枝裕用这个女性,来隐藏其尖锐的表达,在几乎所有角色都在呼唤母爱呼唤母亲的时候,素英则选择拒绝应答,用冷漠的神态而非撕心裂肺的斗争,回绝了他人的渴望与诉求,就像一枚难以发现的针撬开了这个不可被质疑绝对正义的道德枷锁,刺破了这层挡在女性面前看不见的屏障。
影片没有激烈的控诉与抗争,即使在孩子面前素英也没有我们熟悉的温情,其所隐喻的正是现代社会中的女权的一种表达:拒绝。
拒绝父权社会的定位与安排。
最后素英跑向那辆面包车,是去见自己的孩子吗?
还是去约会?
车上的应该是东秀吧,但影片没有给出答案,在这里是枝裕和是应该在强调,最重要从不是选择的结果,而是女性去选择的权利。
在喜马拉雅上的节目里,有更详细的解读,另外还介绍了美国从“罗诉韦德案”到今年宣判的“多布斯诉妇女健康组织案”,50年来美国妇女的堕胎权从被宪法承认到失去宪法保障的整个过程,了解生殖权与堕胎权对于女性来说的重要性。
欢迎搜索电影真探收听节目。
是枝裕和导演继2018年凭借《小偷家族》夺得金棕榈大奖之后,今年又携新片《掮客》重返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主演宋康昊拿下戛纳影帝。
日本导演再次助力韩国影人近两年的国际奖项夺奖热潮。
是枝裕和将《掮客》描述为《小偷家族》的“孪生兄弟”。
这两部电影同期开始筹备,题材和结构也极其相近,同样描述一个由道德上有瑕疵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们组成临时家庭,并在日常生活中逐渐走近彼此内心,成为真正一家人的故事。
是枝裕和导演,加上宋康昊、姜栋元、裴斗娜、IU李知恩主演,一流的阵容,效果差强人意。
不只是因为对是枝裕和的期望值过高,也因为这次的故事有些漂浮,像是匠心独运的行活,有些对不住这样的幕后阵容。
当然是枝裕和毕竟是是枝裕和,一个能把命题作文也拍出作者风格的优秀电影人,《掮客》延续了一贯的“温暖”内核,慢节奏以及出色的摄影表演,依然贡献了不少动人时刻。
宋康昊和姜栋元是两个落魄男人,为了生计秘密操作教会婴儿箱系统,把一些被父母遗弃的婴儿转卖给需要孩子的夫妇。
李知恩因为自身黑暗经历,不得已把婴儿放在婴儿箱,但转天却又回来想看看孩子,宋康昊和姜栋元说服她接受转卖的现实,她决定跟随两人一起,观察他们如何进行,路上他们又收留了福利院男孩海进,拼起一个四口之家。
这一切都被警察裴斗娜看在眼里,她一路跟踪,准备收集证据抓捕他们。
像导演的大部分电影一样,主角形象并不完美,他们或者是孤儿,或曾过失杀人,或有偷盗勒索的前科,他们因为生活困境开始从事明知非法的婴儿转卖,但他们依然“内心纯良”。
宋康昊并不认为自己做的是坏事,婴儿已经被亲生父母抛弃,与其在福利院中不被关注的成长,不如找个条件更好的家庭得到更好的照顾。
姜栋元本身就是孤儿,他对这些婴儿充满天然的同情,他恨自己的父母。
李知恩本想让孩子自生自灭,但又终于放心不下,她始终观察着宋康昊和姜栋元的行动,又逐渐开始照顾婴儿,她给孩子取名“羽星”,希望将来孩子长大成人,能飞上天空,变成星星。
宋康昊在列车上问她,你曾经说你把婴儿放到婴儿箱,是还想着回来看望他,是不是真的?
列车突然进入隧道,一片黑暗。
李知恩黑暗中停顿片刻,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我们早一点遇到,就不会丢下他了。
宋康昊说,现在也不晚。
列车驶出隧道,恢复明亮。
李知恩没有听清楚,问宋康昊说了什么,宋说没说什么。
这一段光影明暗的运用非常是枝裕和,《步履不停》中也有类似的镜头。
仿佛在黑暗中,电影中的人们才敢暴露自己的内心,说出真实的想法。
明暗交会间,人非圣贤,人心难测。
电影情感高潮是临近结尾处,游乐场“表白”和酒店“告白”,三个大人两个孩子组成的临时家庭,互相袒露心声,却又欲言又止。
宋康昊是失去孩子的爸爸,李知恩是即将失去孩子的妈妈,姜栋元和福利院男孩是两个没有爸爸妈妈的孤儿,他们的感情无处安放,人生已经缺了一大块,如何体味、如何表达感情于他们而言陌生又困难,不知所措。
最后只有通过李知恩,依次“告白”:海进,谢谢你出生;尚贤,谢谢你出生;东洙,谢谢你出生;羽星,能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谢谢你!
孩子海进接着说:素英啊,也谢谢素英出生!
这是电影最温暖最催泪的段落。
而这感恩时刻,依然是在黑暗中进行,很难说这是对情感表露的矜持,还是对暴露柔软的恐惧。
谈起这场戏,是枝裕和说:“在酒店的那场戏是一个非常微妙、短暂的时刻——而且是一个永远不会再发生的时刻。
这就是为什么它是如此重要。
我想在每部电影中,我都希望有一个赞美生命的时刻。
”电影结局并不“圆满”,大人服刑、逃亡,孩子被收养,这个“家庭”表面上已被拆散,但通过女警裴斗娜的旁白,观众可以知道,这个家庭已经成为永远在一起,他们只是天各一方,等待团聚的一刻。
裴斗娜的视角就是观众的视角,她被导演安排来近距离观察这个特殊家庭,从最初的深恶痛绝,到后来的“最想卖掉婴儿的反倒是我”,到最后帮忙照顾婴儿,她已经从内心理解了李知恩,理解了这个家庭。
这是导演期待的结果。
对于西方观众来说,关注点可能放在了电影对“堕胎”的暧昧态度,中国观众也许对“贩卖婴儿”更加敏感。
电影主角的行为当然与直接偷抢婴儿的恶行不同,但贩卖婴儿是实,看过《亲爱的》《失孤》这样的电影,很难对“人贩子”共情,大量的相关社会新闻也让人们带着对现实的不满、对人性的怀疑严苛审视文艺作品,《掮客》这样一部以转卖婴儿者为主角的电影仅从“家庭之爱”的角度做了剖析,“转卖婴儿”行为本身却不是叙事焦点,而是作为推动家庭之爱的动力。
如此尖锐且宏大的主题,被架空在“小偷之家”上,只有“家”,没有“偷”。
如果把电影当做批判现实的武器,是枝裕和的习惯做法一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他追求的不是用疼痛惊醒社会,他要用温情抚慰人心。
作为长期关注底层社会、边缘人物的导演,是枝裕和对“人”始终保持信心。
面对残酷世界的洗礼,相信“人”,相信“美好”,不是一厢情愿的单纯,而是一路向前的勇气和能力。
在充满焦虑、浮躁、阴郁、困惑的当下,很适合看是枝裕和的电影,收拾一下散落的日常,重温片刻相信的能力。
开头电影的开头是一个超长焦镜头。
暴雨。
带着帽子的IU在阴影中慢慢地往高处走。
她抬头。
远方高处是一个在黑夜中亮着灯十字架。
我很喜欢这个隐喻。
大概就是:人生就是在上帝的注视下在黑暗中艰难前行。
高耸的十字架指引着黑暗中的人们文素英(IU)IU走到婴儿箱的面前,她没有把孩子放在婴儿箱里,而是放在了地上。
为什么?
影片后半部分关注才就知道。
她杀了人。
她可能不想被看到。
她本来是再也不想见到自己的孩子的。
她把孩子交给了命运。
但是她还是回去了。
在院方说明找不到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她慢慢走向电话亭,准备报警。
即使自己是个杀人犯。
这个角色内在是丰富的,也许IU没有把她的复杂性演好。
她是一个内心里很有力量的角色。
她可以为孩子杀人。
她可以为了孩子的失踪报警。
她可以做到不跟孩子说一句话。
她可以不给孩子母乳,以便舍弃他的时候下的了决心。
她会接受这辈子看不见他。
她的来自于艰难身世带来的性格上的决绝和她本能的母爱成了这个角色内心冲突的核心。
她有脆弱的时候。
她会给孩子唱儿歌。
会给他换尿布。
她也有轻佻的一面,摩天轮上调戏对面的年轻男子,说这些话时候在求婚的时候才会说吧。
这个角色其实是非常立得住的。
很多人谈到IU的演技问题。
这确实是显而易见的。
不好说是台词能力问题,还是表情丰富度的不足,IU也许并没有把这个角色的复杂度演到位。
可能一个真正的母亲更能诠释这个角色。
虽说如此,我觉得观众们也需要宽容一点。
站在她对面的可是宋康昊。
这是一种不公平的对比。
至于是枝裕和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角,我也只能猜测。
也许单纯的他是IU的歌迷?
也许是这样的大明星可以帮忙卖票?
不论如何,我觉得纠结于她的演技而忽略了整个电影会是一个很遗憾的事情。
IU宽恕在场的每一个人,也宽恕了自己其他角色们东秀(青年孤儿)柔软、天真、愤世嫉俗。
这个角色从一开始就是破裂的的。
我想很多人都或多或少内心有什么东西碎了;但是他们带着破裂的心生活着。
他的内心里缺失了很一大块。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对婴儿如此好。
他会一直抱着他。
这是因为他希望自己小时候被这样抱着吧。
甚至愿意充当父亲的角色,抱着他一整天。
他会为婴儿犯罪,他内心里大概是希望每一个孤儿都有父母。
在电影的结尾他为了IU的减刑自投罗网。
也许是对她的喜欢。
也许是希望孩子的妈妈早一点回到他的身边。
也许是希望自己的妈妈早一点回到自己身边。
东秀一直在追寻自己无法得到的母爱。
这是一种悲剧。
但是,一直一直追寻自己得不到的事情,也何尝不是很多人在一直做的事情呢?
也许他只是想这么被抱着吧海进(小孤儿)我看到有评论说;小孩这个角色好像是硬生生加上去的。
但也许这就是事实。
本来就是他偷偷溜上车后备箱的嘛。
我揣测是枝裕和的本意,当他去了解这些孤儿,超过6岁之后,大概再也无法被一对父母领养了。
当一个孩子也许这辈子无法享受父爱母爱。
而自己无法领养这个孩子的情况下,你可以做什么?
打开车的后备箱,让他钻进来吧。
带着他去旅行。
带着他去做摩天轮。
让他去自助洗车站里玩闹。
在他害怕的时候,让他钻入怀中,抚摸他的头。
就让一个孤儿孩子享受几天的快乐吧。
孤儿院成长固然带来了意外的成熟,偶尔也有脆弱的时候相铉(宋康昊)电影的一开始就展现出他是个loser。
他是一个老派的人物。
会用针线机、熨斗,但是不会用洗衣机。
他在漫长人生中学会了很多油滑。
宋康昊的演技是难以挑剔的;他能轻松驾驭这样的复杂角色。
故事有的人说这个电影是是枝裕和对《小偷家族》拙劣的模仿,所以他们很失望。
这种说法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样的由几个没有血缘联系的人阴差阳错地组起一个家庭的故事,对于任何一个看过《小偷家族》的人来说都有点熟悉的感觉。
我觉得不能单纯因为故事缺乏原创性就直接推论出故事是失败的。
相似的故事有很多。
很多好故事被讲了一遍又一遍。
例如从哈姆雷特到狮子王。
A star is born也被拍了一次又一次。
一个故事的终极失败是它的无聊。
这个故事无聊吗?
这是一个由四个人坐在面包车上四处售卖孩子、后面有俩警察跟着的故事。
看电影的时候我难以猜测剧情的走向。
我也很想知道这几个的未来。
我对于角色充满共鸣。
我觉得不无聊。
电影世界里里重复了无数遍的母题很多。
有爱情、有复仇、有亲情、有悲痛、也有救赎。
这是一个关于救赎的电影。
是枝裕和用很怜悯的心去救赎失败的赌徒、抛弃孩子的杀人犯、永远等不来妈妈的孤儿、抱着足球畅想着自己未来的小屁孩、沉溺于官僚世界里一时间忘记自己人性的警察。
我没去过韩国。
生活在洛杉矶多年,对于韩国城一个很深的印象是无处不在的教堂。
这跟别的东亚国家似乎很不一样。
作为一个并不信仰宗教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不会轻易把信仰等价于无知。
信仰也是多元的。
它有功利的一面——重要考试前家人们替你烧的香;有戒训的一面——让人产生对于罪恶的恐惧;也有救赎的一面——在人生中最困难的时候,在你缓慢、艰难地爬行人生的阶梯的时候,远远地望着你,给你一丝慰藉和希望。
如果有一天我坐在一架在暴风雨中降落的格外颠簸的飞机上,我也会祈祷——为我自己;为我爱的人;为爱我的人。
请求上帝赐予我怜悯。
And in the great beyond, we’ll say to Him, that we suffered, that we cried, that life was hard. And God will have pity on us.—— Uncle Vanya
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因为某种际遇走到一起,组成类似家庭的亲缘关系,这是是枝裕和近年来探讨的主题。
从《如父如子》掉包的孩子开始,到《小偷家族》里登峰造极的共生家庭,再到这部《掮客》。
后两部电影更加具有相似性和可比性,原因在于是枝裕和成功走出了日本家庭剧老套的亲情探讨,将视角投注到更加广阔、更加复杂的社会领域。
环境往往是不被常人看见的阴暗面,人物往往是挣扎在犯罪与求生之间的边缘群体。
无论社会给这类群体贴上了怎样的负面标签,是枝裕和总有办法从人性角度给予他们底线上的善良和尊严,从而让人在绝望中感受到默默温情。
丢弃婴孩和贩卖人口本应是触犯法律和遭受伦理苛责的不齿行为,如同偷窃一样,是人罪恶心理的展现。
但如果,这些不齿举动是人身陷绝望困境后不得不做出的选择,而不是主动选择的结果,其罪恶性似乎能够减轻,也能够被理解。
甚至于,如果丢弃和贩卖婴孩有着其他难言之隐,比如还掉巨额欠款,比如让孩子有更好的成长环境……似乎还能展化出人性深处的温情。
人性的复杂性体现于此,没有绝对的善恶,善与恶在人身上总是共存。
是枝裕和虽然看到了现实生活中边缘人群陷入的绝望困境,但他不是悲观主义者,不像今村昌平那样把人当作“蛆虫”刻画,他会给予每位小人物应有的善良和尊严。
在《掮客》里,贩卖婴儿变成不得不为的举动。
对于尚贤和东洙俩哥们来说,把丢弃在教会“暂存箱”的婴儿卖掉,首先是一门赚钱(可以缓解巨额负债)的生意,同时因为本身就是弃婴(与拐卖孩童相比),也不必遭受道德责难。
对于生母素英来说,把孩子丢弃首先源自她杀人后自保的动机,孩子将是逃亡的累赘;当她知道尚贤哥们要把孩子卖掉,她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加入了“贩婴”之旅,因为她想亲自选择孩子的领养家庭,保证孩子有幸福的成长环境。
还有刑警秀珍,她也想要婴儿被卖掉,这样她就能抓到贩卖人口的证据,把人贩子送进监狱。
但随着“贩婴”之旅的展开,一切慢慢发生了变质。
原本没有亲缘关系的四个人(都是被抛弃的孤儿)因为孩子渐渐萌生出微妙的感情。
与《小偷家族》里共生家庭模式类似,《掮客》里的四人像在一个原生家庭那样生活,每个人分担着维系家庭所必要的义务和责任。
或许,这是他们自小到大都未曾体验过的家庭生活,从而激发出内心的柔情。
“贩婴”的性质之所以发生转变,是因为外部力量的介入。
刑警秀珍抓捕人贩的计划被发现,素英在秀珍的感化下变成合作者,她以让尚贤兄弟犯罪来获得减刑的交易。
尚贤也由于债主追踪(受孩子生父之妻的委托)纠结于满足自我利益与不出卖同伙之间,最终他遵从良心,没有选择把孩子当作交易工具,踏上逃亡之路。
如果了解是枝裕和此前作品的话,《掮客》是一部相当标准的是枝裕和电影,有着是枝独特的编剧手法和用镜方式。
电影虽然在韩国拍摄,由一帮演技精湛的韩国演员表演,但无论是主题、内容还是影像风格,都是典型的是枝风(日本风),不仅没有给人违和之感,甚至让人看不太出这是一部韩国电影——譬如《掮客》里饰演素英的李知恩像是《小偷家族》里松冈茉优的翻版,长相和神采都非常相似)。
这说明了是枝裕和在海外拍戏,没有遭遇水土不和的困境。
这种在不同国度、不同语言环境里,仍能保持导演水准的技能,只有真正厉害的导演才有,比如阿巴斯、侯孝贤、法哈蒂等。
原载《环球银幕》你完全可以说宋康昊代表着韩国,在他于今年5月拿下戛纳影帝之前之后都是。
作为韩国唯一一位问鼎戛纳、拿下欧洲三大表演类首奖的男演员,于此时来谈论宋康昊自然拥有一个清晰的焦点,但事实上,以角色构成的那些繁杂之点,早已遍布进韩国文化与时代的织布,成为了宋康昊自己的密网。
他以表演和角色之网,捕捞起现代韩国民主化前后一辈中青年的时代缩影,并以此凝练出一副副韩国男人的面孔。
他们或是那个失意的、总为家庭奔忙、权威摇摇欲坠的父亲;或是在黑帮匪道与善恶军警里摇摆、难寻真相的无力者;又或是那些被权力缠绕、间或为之窒息的牺牲品;当然,也是机缘巧合担当起婴儿“掮客”的象征之父。
我们通过宋康昊得以读取韩国,也通过宋康昊的痛苦检阅韩国的痛苦,正如我们通过宋康昊的脸窥见无数韩国男人的脸。
他,就是那个韩国男人。
韩国男人的脸 “帅哥有很多,我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宋康昊当我们谈论到宋康昊,父亲一定是个绕不开的标签,我们记得的那些宋康昊最经典的角色,几乎都与父亲有关。
他们通常是韩国社会中最常见,也最面目不清的那些人。
在故事的一开始,家庭、工作与社会话语的重压,令他们难以舒展身躯,也掩去他们作为人独特的面部肌理,正如《汉江怪物》中被推到极致,甚至有些迷糊的父亲康斗;又或是那辆飞速行驶、永不停歇的《雪国列车》上,身为制造者却只能勉力保全家人的父亲南宫民秀;同时也是《寄生虫》里那位如蛆虫般苟且的父亲基泽,“如无脊椎动物一般”地活着。
《汉江怪物》中靠经营小店维生的康斗,是在算不上是个多合格的父亲,但也正是这个被激发之后依然做不了什么的无能之人,才刚好以讽刺的姿态道出了民众难与体制抗衡的黑暗。
宋康昊更多是以眼神去诠释康斗的,他双目中透露出的那种迷茫,也就是被安排的大多数对于命运的迷茫;曾在他脸上绽放的无知微笑,就是个体幸福之于体制而言的虚妄;他在手术台上的挣扎反抗,又是牺牲品被权力开颅的必然命运。
宋康昊的表演,是站在韩国民众长日已久积累的国民状态中的。
也正如导演奉俊昊所说,宋康昊“通过吸收韩国的现实来做到这一切。
”比起《汉江怪物》里的康斗,《雪国列车》里的南宫民秀似乎更有造诣一点,工程师的身份让他以类似知识分子的阶层出现,但也始终难逃“失能父亲”的结局,让女儿成为最终活下来的人之一,或许就是那为数不多父权得以超越强权的时刻。
而在《思悼》里的暴君英祖,不惜饿死自己的儿子,则又刚好是南宫民秀的反面,他让君权征用了父权,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失败父亲。
顺着这个序列看下去,《我要复仇》中的工厂主父亲东劲,则几乎是个全然的失败者。
自认从未得罪过什么人的他,高中毕业后做电器工程师起家,是没能接受高等教育的奋斗一代。
然而妻子却在经济崩溃后离开了他,讲述起这段过去的时候,宋康昊饰演的东劲眼中神情中没有任何责怪,有的只是身为一位男性,身为丈夫和父亲的失职感。
似乎是要呼应于影片本身的器官贩卖主题,宋康昊也用一种生理本能般的疲惫演绎着东劲的崩溃。
当得知女儿去世后,他在河堤上蹒跚而行的机械感;在电击裴斗娜的残忍时刻,他状如失聪的木然感;在最后的宣判时刻,他也终于以自己的身躯付出了血肉的代价,证明了激进组织的存在。
宋康昊赋予这些父亲的,是一代韩国男性承担家庭支柱,却又难以在社会功能和家庭功能中调停的尴尬,东亚社会施放于男性身上的重压,于精神于身体均是毁灭性的打击。
身体在这些影片中时刻被宋康昊调用为机器,投影出韩国男性的脸,那是一张张被拓印上父亲和丈夫诅咒的面孔,父系体制与他们而言是权力也是诅咒,更多时候,是缠绕并绞毁一切的噩梦。
而这个被噩梦困扰的韩国男人,从未胜利过。
暴徒与黑帮 “喂,你有火吗?
”——宋康昊大家都会说宋康昊拥有一张平凡的脸,也正是因为这种平凡,他才得以绕过从好莱坞习得精髓的韩国娱乐工业,蔑视明星制,成为角色意义上的明星。
这张脸既可以是典型的韩国父亲,也可以是终身都献祭给权力的肃虐君王,同时也可以是那些挣扎于暴力漩涡里的狂徒。
他的圆润既可以浸润家庭的亲和,也可以砂洗于枪火的高温熔炉;他的皱纹既可以来自家事的风霜,也可以成为血色伤口的温床。
但可以确定的是,暴力对于宋康昊绝不是天生,而是更多来源于演绎。
在李沧东的处女作《绿鱼》里,宋康昊饰演的黑帮小弟甚至比老大还要惹眼。
在鞠躬送走老大后,来到复员回家的男主角面前,“喂,你有火吗?
”,是这个人物的第一句台词。
等到再次与男主角相遇,“有火吗”的台词复现,宋康昊在两次关于“借火”出场中便构成了一种表演上的复调。
送走老大时,是耀武的高傲;再次现身时,则是戏谑调笑的自得。
彼时的宋康昊尚未为人所知,但大家仍对这个混混角色印象颇深,甚至以为导演是雇佣了真正的黑道来饰演的。
这或许和宋康昊处理表演的方式有关,在《寄生虫》的访谈中,他曾提到自己在表演时并不是单纯地沉浸在角色里,而是试图去理解关于电影的整体框架——那些更为宏大的叙事:“我试着思考本质是什么,我需要传达给观众的信息是什么?
当我在角色中看起来很自然时,那或许是这种努力的副产品。
”不过宋康昊呈现的这些暴力者往往都未曾拥有纯粹的暴力,在朴赞郁的《共同警备区》里,宋康昊专门为这个北韩士兵学习了北方口音,南边与北面、自由与封闭、警戒与融入的边界一点点被宋康昊的角色拆解。
不论是对于中立方的调查视角来说,还是对于观看这部电影的南方、以及更广义的南方而言,宋康昊都承担着那个闯入者和弥合剂的角色。
于是他在展示暴力时必须执行拯救,在流露艳慕时也必然分泌厌恶。
那场关于糖果的戏或许可以成为这个角色的决定性时刻,这个旁观了南韩优渥一角的北韩人,展示拒绝的姿态只能是“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北韩能做出世界上最好的糖果!
”。
在这场文化与信仰的撕裂战中,他是保护者也是暴力者,而所有令人信服他是“北韩人”的表演,都源自于宋康昊精准控制的平衡——卑微的北韩士兵和高傲的前教官之间的混杂态度。
如果说父亲的关键词是失败,那这些与暴力紧密相关的角色的关键词便是被削弱的男子气概,也是宋康昊的“韩国男子图谱”中的一体两面。
处女作《猪堕井的那天》里熟谙规则的文学同好,《密阳》里在当地如鱼得水却以大龄单身为失败标志的修车厂主,《蝙蝠》里在人道、神道与魔性中摇摆的神父,都是那些被削弱了男子气概的人。
比起《共同警备区》暧昧游离的兄弟情谊,《杀人回忆》中的失意警探或许能让人产生更多共鸣。
这个影响了大华语电影犯罪题材整个二十年创作的追凶故事,同样在在我们目之所及的故事里刻下了宋康昊的基因。
他所饰演的朴警探,驻于命案发生的小镇,凭直觉和主观臆断抓人,没有一次成功过。
与汉城下调的苏探员讲究证据的理性破案理念不同,朴探员将毫无头绪的愤怒诉诸身体,对嫌疑人大打出手,亦是这一方乡土开化前夕的韵脚。
当电影开场,第一个受害人的尸体在田埂被发现,宋康昊沿着小道骂骂咧咧走过去,用树枝圈出脚印,追赶着破坏证据的拖拉机,在紧密跟随他的长镜头中贡献了一段充满混乱、破坏与无知的表演。
关心凶案的正义本能,和毫无章法以至于破坏了现场证据的乡野闹剧混合在一起,展演了那个时代杀人的真相。
这段表演对于导演奉俊昊来说是无可替代的:“你可以感受到宋康昊的爆发力对长镜头的贡献之大。
他扮演着一个填补混乱之间空白地带的角色。
动物本能和广阔视野在他的身上同时存在着,令人印象深刻并诠释了整部电影。
隐藏在整个《杀人回忆》背后的,是那个民主化前夕漫溢着白色恐怖的韩国,也是属于一代韩国人的杀人回忆,只不过犯罪者是时代。
而宋康昊的表演,他看向尸洞的迷茫眼神,便成为了韩国历史的反照。
演员的现在时 让我当个看门人吧!
——宋康昊回到一切的最开始,宋康昊的表演之路开始在演友剧团的舞台上,这个成立于1977年的古老剧团,由首尔大学戏剧艺术系的学生创建,带有强烈的反保守倾向,经常出演进步剧目,也时常遭到官方打压。
1988年前后在釜山居住的宋康昊还是青年,但也已经感受到巨大的社会动荡和民主话题造就的浪潮,青年人无法在社会现实中释放的改造激情,可以在戏剧舞台上喷洒而出。
少年的宋康昊,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
“我对如何向观众展示故事很感兴趣,也正好看到了演友剧团的演出,那场演出让我有机会确定我应该前进的方向。
”于是他离开釜山去到了首尔,花了对当时的他来说很大的一笔钱——6000韩元,买了一场戏的门票。
在看完戏剧后,他去到后台,见到了当时的剧团导演之一柳泰浩,当时的二人都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他们将会因为《杀人回忆》合作。
激动的宋康昊甚至对柳泰浩表示,只要留在剧团,让我当门卫也可以。
当然,他的热情得到的只是善意的拒绝。
之后,宋康昊花费了一些时间才被剧团接纳,一呆就是数十年,舞台对他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他在《演友的三十年》中写道,“剧场是我唯一追求的向往对象。
”或许是因为没有受过系统的表演训练,宋康昊并不是那种纠结于细节的演员,《杀人回忆》最著名的台词之一,出现在DNA报告显示他们最关注的嫌疑人并非凶手的一刻,宋康昊掐住嫌疑人的脖子,要他看向自己的眼睛,问他“你每天早上也会起床吃饭吗?
”这句台词其实来自宋康昊的即兴发挥,他说,这就是他如果真正遇到罪犯,最想对他说的话。
有意思的是,宋康昊和奉俊昊在这方面高度一致,都厌恶排练,喜欢即兴创作。
“我们都是那种随心所欲并立即开拍的类型,宋康昊模糊了即兴创作和非即兴创作之间的界限,他让我精心编排的台词听起来即兴而生动,仿佛每一刻都是一部纪录片,但他又能呈现它的对立面,让自己创作的即兴语句听起来像是导演预先写好的台词——因为它们与整部剧的节奏非常吻合。
”国民演员的称号,在认知度之外,于宋康昊还有更复杂的意义。
最初以豪华男配角身份崛起的宋康昊,在2000年前后进入到鼎盛时期,并将其绵延二十年之久,这背后与之并行的,同样是韩国电影的上升期。
自忠武路开启复兴时代后,身为三驾马车中的一员,宋康昊对韩国电影涉足内外、面见世界的参与程度,同样也代表着韩国电影之于世界电影的参与程度,这里既有《思悼》、《辩护人》这种描摹了韩国历史与父权,极度本土化的产物,也有《雪国列车》、《玉子》这样代表了工业化最高水准之一的商品;而到了《寄生虫》和《掮客》之际,则代表着整个西方电影世界从工业、学院和节展的维度,全面应允韩国电影登堂入室。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宋康昊的演员现在时,就是韩国电影的现在时,宋康昊的演员黄金时代,就是韩国电影的黄金时代。
韩国景色为啥拍出来就是没有日本的好看呢?
都是莫名其妙凑起来的一家人,为啥《小偷家族》就看起来有更深的羁绊和感情?
我再研究研究。
不过裴斗娜车窗外《木兰花》的主题曲一响我还是想哭。
抛弃孩子的人和《木兰花》长大成人的被抛弃的孩子,仿佛跨越了次元,在那一刻对话。
生活很烂对吧?
丢弃我的你过得很烂,被你丢弃的我也过得很烂。
可是就算再烂, 生活就是这样It's not going to stop. 被生下来没有什么好感恩的。
但是李知恩,IU님, 태어나서 고마워.
是枝裕和似乎对无家的漂泊之人很有兴趣,拍了好几部类似题材的影片。不过,他似乎也过了巅峰期,拍这样的故事远不如《步履不停》那般顺手。本片故事太过丰满,完全不适于是枝裕和的风格,又是杀人,又是警察追踪,与其慢悠悠的手法完全不合拍。去掉警察这条线,以及黑社会那条线,专注于掮客寻下家,也许更好。故事中的人皆很善良,连买卖婴儿者皆具爱心。如人性皆如此,怎会有如此纷乱与黑暗的现实?
本来我觉得这一部电影,是值不上五星的,最多四星,三星是正常。但是当我看到了摩天轮以及关灯说话那部分,我就知道我的情绪和泪点不允许我打低分了。对于我而言,只要可以真切地打动我,那么就值五星。我觉得,«掮客»的意义,其实不在于阵容如何,导演如何,演员如何,题材如何,而是它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去审视生命。新生的生命、死亡的生命、被抛弃的生命、被守护的生命、不被理解的生命、得到谅解的生命……为什么人们总是会对孩子说:谢谢你来到这个世界,而从来不对一个成年人说,谢谢你来到这个世界呢?每一个大人都是曾经的孩子啊。从这一点上,整部电影对于生命的讨论已经不仅仅只是被遗弃的孩子上,而是普及到了每一个人身上。所以,我也想对任何一个有可能会看到这条评论的人说:谢谢你,来到这个世界。
全员善人
“拟似家族”模板套韩国演员,处处都能看出对演员表演的不自信,用各种镜头戏法掩饰关键段落的演员表演。剧作上给人物上了太多道德保险,用一堆“迫不得已”来妄求观众理解,可要知道情感真实这回事并不止于对白、段落的啊。所谓的“孩子”只是道具,“孩子的幸福”只是虚伪的道德崇拜,剧作越保守越背离情感。《晨曦将至》比它好一万倍。
很难相信这竟然是是枝裕和的作品。叙事繁琐,节奏拖沓,情节方面破绽百出。公路片是没问题的,主题也是可以的,但这几个人出发的动机就完完全全不成立。还有这个破破烂烂的结尾,简直是莫名其妙。尤其是李知恩,我最烦这种稍微有点姿色就洋洋得意自以为是到处丢白眼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贱货小女生了,真是太讨厌了。裴女神也在片中饰演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笨警察,完全让人喜欢不起来。这样一部烂片竟然能获得戛纳,真是活见鬼了啊!看在奥斯卡宋影帝的面子上,勉强给3分吧。实在不能再多了。再多就对不起是枝导演的那些好电影了。於是余有叹焉:电影真是一个难干的行当啊。再大的导演,稍不留神就会拍出如此之差的烂片。正如尔冬升有《我是路人甲》,周星驰有《新喜剧之王》一样。可见每一次都要全力以赴,丝毫不能松懈啊。
是枝裕和继续组建非亲缘家庭,在韩国语境下倒没有水土不服的症状,小段落依然可见编剧功力,演员的演绎也颇为可信,但整个文本却是完完全全的空中楼阁,成员的汇聚和共情也根本缺乏足够的动机。善良是一种美好的特质,但不带锋芒的善良只能导向虚假——很难想象在这样焦灼的情境中,众人还可以把逃跑变成一场旅行。不知道是枝监督是不是感觉在国内的创作到了顶点,才选择不断和异国文化进行碰撞,而戛纳选这部片子来褒奖宋康昊的演技,更像是给这位韩国在世最伟大的男演员一个生涯肯定。
很难相信有一天我会用伪善这个词来形容是枝的电影。
后半段故事一泻千里,演员至少有三种演技风格在同场拧麻花。平庸的电影,但是看到金玺碧客串我还是叫出了声
太——日了,韩国演员和日本电影真的不太兼容,也就裴斗娜这种有“去国别感”的演员才能两头适应了
陷入创作惯性的庸常,好像是所有作者型导演无法逃开的绝症,只要一旦染疾,病情就很难好转,更别说痊愈;即使想换个环境调理一下,也是治标不治本的事,这是其一。坚持自己的审美与风格、维护自己的创作习惯,和陷入单一叙事迷恋、沉迷某种创作情怀,不是一回事,这是其二。
暖
很有是枝裕和的味道
一转眼,当年的国民妹妹也已经拿到母亲的角色了。从至安到满月社长,再到这里的素英,这些角色所传达的情感,这一路的成长与蜕变,都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样用心用实力拿出作品的IU,谁能不爱呢👌
作为男人,有些好听的话就应该这么自然地说出来。
故事真的太老套,看開頭就能猜得到結局,所有人的表演也是中規中矩,果然給宋康昊戛納影帝只是補償之前的作品。在導演這部作品中還是想要傳達人性本善的觀念,就連金錢交易都在親情的溫情下沖淡了惡意,劇本太童話了,孩子生父那邊的故事線也沒處理好,整體來說還是弱了。。。
同一套母题拍了这么多版,却依然好看。
曾经对《掮客》的期待是又一部「是枝裕和」的《小偷家族》,如今看完影片个人观感只是和《真相》差不多。不过还是恭喜「宋康昊」凭借本片获得第75届戛纳电影节 主竞赛单元 最佳男演员,成为韩国首位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获得影帝的男演员。—— 搜狗百科:掮客(qián kè),汉语词语,是指替人介绍买卖,从中赚取佣金的人。也常喻指投机者。金融学中掮客是指一种专门帮助资本流动,并从中盈利的职业。
是枝裕和式的日式風情放在韓國背景下,甚至不如《真相》的法國背景更融洽,他一貫的細膩失了尺寸,反而讓人產生了對角色的疏離感,我喜歡是枝裕和,是洗車被水淋時全員笑顏的溫情,而不是“謝謝你出生”的矯情。
6.5/10。是枝裕和-4
1.5 这才是真·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