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rtex〉译为《漩涡》,它分屏叙述了Lui和Elle在一间堆满物件,四散着生活的糊涂与清醒的屋子里,在彼此各自和共同建立的记忆里度过了屈指可数的余生。
Lui负累着越来越迟缓的身体,浸润在半生的文学与电影梦中,创造、思考、写作是他唯余的生命力量来源。
而他也逐渐在怀疑,是否这大半生的灵感与意义只是一场梦,而日渐的衰老、迟钝才是梦醒的铃声。
Elle年轻时是一名护士,面对记忆模糊,认知颠倒,她唯一能唤醒那个更清晰的自我的方法,便是继续在这屋里寻找工作时的蛛丝马迹。
她不断模拟着当时的工作场景,安排、配比着常用的生活用品,而搭建在虚空之上的井井有条,总透着一种过去其实早已远去的不安。
Lui和Elle都在自己的记忆漩涡里挣扎,Lui想建立更可靠的可以和过去连接的未来,他希望他的创作可以继续,可以继续被认可,然而搭建在这之间的桥梁仿佛因为衰老已然无法成型。
而Elle想要记住过去,以它为生命的力量便已是难题,她无法分割过去是过去,而现在要带着它的力量建立新的生活。
她重复着曾经的话语,做着曾经做的事,在一个陌生的情境里迷了路。
我们的记忆总有一天会消散,而那最后熄灭的火苗,有人是理想,有人是按部就班的日常,它们最热烈,也最闪亮,而后最终熄灭。
导演加斯帕·诺抛开了他惯常的震撼策略,以悲伤的克制来思考光明的消亡。
加斯帕·诺一向以对抗的方式处理问题。
这位来自巴黎的阿根廷人曾拍摄过关于改变状态(《高潮》)、令人痛苦的暴力(《不可逆转》)和色情的性爱(《爱》)的电影,现在他执导了他最温柔、最感人的电影《漩涡》,以及他的电影生涯中最残酷的电影,1998年的《我独自一人》始于一次严重的挑衅。
尽管故事讲的是一对夫妇,但这个标题在这里可以凄凉地改头换面。
他们的名字不知,但被认为是Lui和Elle(他和她),由弗朗索瓦·兹和资深恐怖导演达里奥·阿基多扮演。
两个角色都已经80多岁了。
他仍然是一位电影作家;她是个精神病医生。
但现在每个人都被定义为健康状况不佳。
他的心脏有病,而她患有痴呆症。
这条轨迹已经确定,而且绘制得很冷酷。
最后,我们的出口是孤立的。
作为一名傲慢的造型师,诺伊诺通过分屏制作整部电影来强调自己的观点。
黑色空间总是将角色分开,这是一个获得巨大情感力量的潜在噱头。
我们和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阿基多准时来到他的办公桌前,而勒布朗则去了第十区。
很快我们就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她一直带着一种困惑的神情在闲逛。
她除了灵光乍现之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Je suis dsamsolsame,”她低声说。
她的丈夫留下了更多的痕迹,尽管在他对旧情人的追求和对老电影的自负痴迷之间,诺埃尔把他描绘成一个同样迷失在过去的人,一个等待的幽灵。
诺伊尔讲这个故事是有道理的。
任何诚实的禁忌破坏者最终都可能注定要在这里结束,在一个我们很少有人愿意考虑的地方。
尽管如此,这种物质与一位最黑暗的愿景总是充满生命的导演的结合,还是有些令人震惊的。
影片的优雅和哀伤的克制,也是最苦涩的打击。
我们期待着一场对光明消逝的愤怒。
刘和艾尔就这样消失了。
《涡旋》是一个难题:它是如此令人揪心,以至于很难要求观众花时间看它,但它又如此诚实地要求观众花时间看它。
“我已经拍过令人发噱、惊愕或挑逗的电影。
这次,我想让观众跟我一起尽情流泪,体验生命即是电影。
”——加斯帕·诺那个拍出了《不可撤销》而使观众们愤然离场的激进的加斯帕·诺,如今却撕下了所有凶狠的皮囊,拍出了这样一部温和、感人的电影,且仍不失压抑的个人风格。
这部电影讲述了一对老夫妻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光。
丈夫患有心脏病,而妻子患有阿尔兹海默症。
丈夫死后,右边的镜头黑了,只剩下妻子一个人孤独地待在左边的镜头里。
过了一会儿,右边的镜头又出现了,是他们的儿子,一个人放着《西部往事》,莫里康内那经典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配乐,又使电影增添一丝悲凉。
没过多久,妻子也死了,两个镜头转为儿子与他人的对话,再到最后只剩右边的镜头。
最后的几组无声静止的空镜头,使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感受这真正的孤寂。
看完整部电影,犹如度过了很多难熬的日子,可当你看完电影后,你才想起这部电影只有142分钟,这就是电影的魔力。
加斯帕·诺不仅让你感受到生命,还让你感受死亡,死亡不是瞬间,而是长久,是永恒。
(本文首发于 陀螺电影 公众号)
2021年7月16日的深夜,戛纳,德彪西厅。
在结束了所有的主竞赛电影的放映之后,我们看到了最后面世的这部戛纳首映单元的神秘新片——阿根廷导演加斯帕·诺的新片《旋涡》。
同一天,导演在自己的Instagram上贴出了一张令人震惊的照片:他躺在病床上,佩戴着呼吸机。
下面的配文是:脑出血 – 第11天,生活变得好了些。
加斯帕·诺的Instagram贴文就当全世界都在为这位导演祈福祝祷的时候,导演却悄悄现身在首映场,让所有观众都无比惊喜——原来,这个贴文是他的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世界各地的影迷无不松了一口气。
但这并不是什么拙劣的作秀,Ins上的照片是真实的,只不过,它是在一年半前拍摄的。
加斯帕·诺的2020年颇有“死里逃生”的意味。
在疫情席卷全世界之前,他从一次突发而致命的脑出血中被抢救了回来。
《旋涡》剧组在戛纳电影节的Photo Call而万幸的是,康复后,他的大脑没有受到任何的实质性损伤,但他仍被医生建议需要花大量的时间来休息静养。
出院两个月后,疫情让全世界陷入了停滞状态中。
生命和生活的两重无常,让这位曾经以张狂、大胆而激进的影像风格著称的导演界“坏小子”,一时间变得脆弱、柔软又谨慎。
他戒了烟,饭菜里也不再放盐。
六个月的时间里,他安安静静地在家里看了大量的沟口健二的电影。
沟口健二“我本来是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而突然间,我有了第二次机会。
生活中的许多事看起来不那么重要了”,导演在采访中如是说。
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让加斯帕·诺开始以全新的视角审视周遭,他深刻体悟了生命本质上的脆弱。
而这一切思绪,都在新作《旋涡》中有所体现。
看过电影的观众和媒体都有一个非常直观的感受:比起他那些惊世骇俗、令人头晕目眩的影像实验,新作竟是如此温和与“平易近人”。
《旋涡》不像他的前作《不可撤销》《爱恋》和《遁入虚无》那样,充满了挑衅的感官冲击和泛滥无节制的性、毒品和暴力元素,加斯帕这次追溯的是人类原始的恐惧:衰老与衰老后的无能为力。
不可撤销 (2002)6.82002 / 法国 / 剧情 惊悚 情色 犯罪 / 加斯帕·诺 / 莫妮卡·贝鲁奇 文森特·卡塞尔在戛纳电影节的开幕式上,《旋涡》首次曝光了一段只有几十秒钟的片花。
画面上,一对年迈的夫妻坐在公寓的阳台上平静而安详地享受着静谧的一刻。
这段画面迅速激起了记者们巨大的好奇:它看起来和谐到诡异,甚至就像一部洪尚秀的电影。
而越是看起来如此反常,越能让我们期待,它还会是一个“残酷物语”吗?
他要如何安置他那奇异的创造力?
开幕式上曝光的片花中的画面事实上,《旋涡》依然残酷,它描述了一对步入耄耋之年的夫妻如何对抗衰老和疾病的日常。
弗朗索瓦兹·勒布伦所饰演的老妇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她开始逐渐忘记身边的人和事,把家里搞得一团糟;达里奥·阿基多所扮演的老翁,也饱受心脏病之苦,他被意识混乱的妻子折磨得身心俱疲。
夫妻几十载,两个人相互依偎和扶持,面对人生的最终章……故事层面上,《旋涡》令人想起哈内克摘得金棕榈的大作《爱》:同样是老年题材,同样是妻子罹患重病,同样的聚焦家庭内部的风暴,结局也是一样的哀婉。
爱 (2012)8.62012 / 法国 德国 奥地利 / 剧情 爱情 / 迈克尔·哈内克 / 让-路易·特兰蒂尼昂 埃玛妞·丽娃但在形式上,加斯帕·诺却依然有惊人之笔:《旋涡》从头到尾都是以两分屏的形式呈现的。
整个电影只有序幕部分的画面是完整的。
从某一场夫妻俩早上起床的戏开始,电影悄然间将画面劈成了左右两个部分。
紧接着是一大段长镜头,我们看到了夫妻俩早上的日常,右边是妻子起床、穿衣、上厕所、泡咖啡……左边的丈夫依然在沉睡。
同一个时间内,两架摄影机齐头并进地跟拍两个人物,而坐在银幕前的观众仿佛在看监控画面一样,把他们生活的细节尽收眼底。
而在某些时刻,电影的两半画面又回奇妙地整合在同一个场景内,因此我们得以在同一时刻看到不同机位所捕捉到的画面。
在几场餐桌戏和对话戏中,演员们都如舞台剧一般被安置在摄像机的正对面,而即使在同一个平面内,导演依然固执地将两台摄影机并列摆放、并稍许错开一定的角度,用二分屏的形式来呈现这个场景。
我们因此有了神奇的观感,一幅画面就像碎裂的镜子那样分成左右两半,而它们却不能完全吻合,中间总有一些重叠、错位或缺失的部分。
临近结尾处,二分屏的画面被导演玩出了更多的花样。
有时只有左半边有画面,有时又只有右半边有画面……但电影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分裂状态,直到最后一刻。
如果说《永恒之光》中的分屏是加斯帕·诺为了刻意营造视觉冲击而使用的“奇技淫巧”的话,那么《旋涡》中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二分屏则更能与文本统一,它的“分裂”有更实际的意义。
永恒之光 (2019)7.22019 / 法国 / 剧情 惊悚 / 加斯帕·诺 / 夏洛特·甘斯布 碧翠斯·黛尔一方面,这种分裂的画面让我们直观感受到了漫长的婚姻生活里的真实状态。
当爱情的激情褪去,相恋变成了相濡以沫,婚姻最终不过是一段亲情,两人平行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内,偶有交集,更多的时候是彼此独立。
电影中有太多的时刻给我们这样的感觉。
画面分割了人物之间关系,左右两边虽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
一边一人,我们看得到他们的行踪,却无法在这两人间搭起更密切的情感联结。
所以在电影的最后,当其中一人先行离世后,一半的画面就直接消失。
加斯帕从影像上直接印证了这种解读,即左右两边的画面就代表了夫妻里的两个人:它们被并列放在一起,凑出了生活中柴米油盐的全景;它们又各自独立,再不能有交织和融合的那一天。
《旋涡》剧照另一方面,裂解的画面也可以看作是疾病的隐喻。
阿尔兹海默症会造成大脑的器质性病变,其中一点就是脑室的严重扩大。
左右二分的画面也在这个层面上暗合了大脑左右半球的间隙逐渐变大的这一病理事实。
电影中,一些插入的来自电视中的画外音也验证了这一层的解读。
加斯帕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希望我们能直观体会这种病态的精神状态:当我们的左眼和右眼看到的画面是无法匹配和统一在一起的,我们又该如何去理解病人眼中的世界?
比较正常(左)和阿尔茨海默病(右)患者的脑部影片的形式和文本上达成了如此高度的统一,《银幕》杂志评论称,这样的二分屏画面,是导演加斯帕·诺和摄影师Benoît Debie“共同完成的非凡创举”(an extraordinary feat)。
而比这些更重要的是,我们能从《旋涡》中感到加斯帕·诺在本片中倾注的拳拳深情,因为这同时是一部非常私人的、絮语般的作品。
加斯帕·诺的母亲和外婆都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
他的母亲照顾了病中的外婆,而他又照顾了病中的母亲,直到她离世。
照顾病母的经历给了他太多的生活的感悟。
在《旋涡》中,老夫妻唯一的儿子是一位失业的电影制片人,他挣扎于自己的毒品问题的同时,又要照顾年幼的儿子和顽疾缠身的父母,电影中也花了大量的篇幅描绘了儿子的无力。
这个角色很明显是导演自身的投射,反映着他曾经的爱与焦虑、得失和担忧。
加斯帕·诺在苏珊·桑塔格写就《疾病的隐喻》43年之后,我们仍未能迎来一个可以完全抛开道德和伦理评价来看待疾病的社会。
加斯帕·诺希望借这部影片,重谈家庭成员患精神疾病后的羞耻感:“人们常常认为这是一个需要自己来背负的十字架,不愿向他人透漏这些消息……而事实是,当你讲述这些故事时,它是一种宣泄。
”
疾病的隐喻8.4[美] 苏珊·桑塔格 (Susan Sontag) / 2014 / 上海译文出版社他说,我要把这部电影献给所有在失去本心(heart)之前失去了思考能力(mind)的人。
《旋涡》真的是加斯帕·诺·的作品吗?
从作者分析的角度来讲令人费解。
不同于《永恒之光》,《高潮》,《爱恋》,《遁入虚无》以及《不可撤销》之中通过摄影机的俯冲,飞跃,360度旋转以及作为知觉刺激的频闪。
《旋涡》似乎看上去是一部不折不扣的“慢电影”,在这部后疫情制作规格的影片之中,技法被削减至了最少——如果我们仅仅关注画面本身,不去注视叙境之外的黑暗与分屏这些构成了真实的观影体验的内容,以上的论断完全成立,否则它将开启一个截然不同的读解空间。
一.分散:在画面的边缘对于《旋涡》之中的这个分屏的读解就必须回到这一形式的起源:他的上一部作品《永恒之光》。
在《永恒之光》之前的作品中,加斯帕·诺经常让摄影机不断进行360度旋转,强调作为整体的世界,摄影机的运动绘制为一幅曼陀罗的宇宙观。
然而自从《永恒之光》开始,分屏的出现开始将整体的世界撕裂。
《魔女嘉莉》
彼得·格林纳威:《塔斯·鲁波的手提箱》分屏可以有相当多种方式,德·帕尔玛的分屏增强了作为悬疑影片的紧张感,例如《魔女嘉莉》的高潮部分,当房梁上的猪血倒在作为舞会女王的Carrie身上时,一个分屏将她狰狞的面孔与恶作剧者的逃窜并置起来——作为她觉醒魔女力量,大开杀戒的前兆。
另一位导演彼得·格林纳威数据库性质的影片如《枕边书》,《塔斯鲁波的手提箱》,分屏模仿了计算机窗口,作为后者的反向再媒介化。
不同于以上两者,在加斯帕·诺从《永恒之光》到《旋涡》以来的两部与分屏相关的影片之中,屏幕边缘的弧度却是“不规则”的,在《旋涡》中进一步描述了这一分屏的物质性,它来自于一个暗淡的镜头,其中达里奥·阿基多和弗朗索瓦兹·勒布伦饰演的老夫妻两人正在处于沉睡之中,一个切分出现在他们的中间,矩形景框的上方,不断向下蔓延,又在暗淡的色调下若隐若现。
这段分屏带有胶片性的影子,通过化学物或是火焰(以“剪接”作为隐喻)与影像实现互动。
《复仇之日》
《永恒之光》在这部仅为60分钟左右的影片中,加斯帕·诺将传统电影史作为其知觉实验的采样,德莱叶《复仇之日》之中关于“女巫”的影像例示了两种超越性的眩晕形式。
开场眩目的纯白光芒频闪之下是对于耶稣基督圣迹的确证,却又在影片结尾,一个B级片片场——实则更为类似一个地下俱乐部或秘教仪式——对于《复仇之日》高潮部分(焚烧女巫)的拙劣模仿之中色散为三原色的暴走。
狂暴的三原色并不是导致技术设备崩溃的奇点或超级病毒,而是对于文学,乃至早期电影,电子媒介物观看者的出神现象的召回。
加斯帕·诺是60年代控制论迷幻主义的虔诚信徒,一种免除了数据,档案的电子锐舞文化。
在控制论,信息论的辅助作用之下,令精神出离于身体。
在爱森斯坦的设想中,影像之间的冲撞对观看者造成了一种眩晕效果,GC主义的阶级意识形态询唤乘虚而入。
他称之为“吸引力蒙太奇”,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译名:杂耍蒙太奇。
“吸引力电影”同样也可能拥有另外一种读解:当19世纪的第一批电影观众在黑暗的影厅之中所产生的知觉作用很可能不同于于我们如今,同样的知觉眩晕可能会发生在赛博文化的前期,当维利里奥提及是觉得眩晕感。
在视觉与屏幕文化的淤积之中,技术完成了自身个体化也是电影被逐渐祛魅的过程,大脑神经系统被技术物的驯化,部分异于自身的知觉元素被削减,删除。
数字影像不仅仅是技术的,也是心智作用的产物。
重现早期观看者的知觉反应这一集体记忆绝对不能仅仅按照旧有电影进行原样复制,而是需要另寻其他的技术作为辅助物,或者说,作为毒品本质的药物(pharmarkon,这个词既可以是毒药也可以是药物)。
对于加斯帕·诺而言,电影,文学书写正是与药物同构,这里提到的药物并不是中国传统医学中身体,生物与宇宙学复杂微妙的关系,而是现代意义上的药物,其特征在于合成性,其隐秘起源在于炼金术——材料的杂合,以及对于心智的隐秘影响。
《旋涡》中濒临死亡的年老夫妇与《高潮》,《遁入虚无》中overdose的瘾君子的共同点在于药物辅助之下的主观体验所引起的运动:身体将自身转化为一个他者。
药物具有的不同特性促使正常的线性,编年时间转化为截然不同的速率。
《旋涡》缓慢的142分钟内包了截然不同的时间性,从制作规格来看,《旋涡》对应着Covid-era的居家隔离和社交禁令,家宅的空间性通过匮乏开始重新显现。
加斯帕·诺也同时拒绝了技术装置的远程在场。
在影片中,虽然人物由于非社交性失去了名字,但是加斯帕·诺仍然选择了达里奥·阿基多作为男主角,他是一个icon,而非布列松式的model,其特殊性在于围绕在他身上的作者灵光的退散,在此之上加斯帕·诺才真正像观察式纪录片的方式探索了身体的表现性之可能,以及——他的死亡。
作为铅黄电影的代表,其创作与胶片的色彩感联系在了一起,随着数字将电影(Film)祛魅为视频,阿基多的影片表现就开始走下坡路,与《旋涡》同年上映的《黑眼镜》便是明显的例证。
数字时代自然有数字时代的异色形式,譬如卢卡·瓜达尼诺对于《阴风阵阵》的翻拍对于诸多议题的引入,让作为边缘的少数群体占据,或是现代的舞蹈形式。
但或许即便阿基多本人也未曾料到,这种全新的形式截然不同于借助胶片色彩属性的阿基多。
虽然省去了《永恒之光》的催眠与频闪,但镜头之间的缝隙仍然存在于《旋涡》之中,作为一个短暂的黑暗,却又足够被知觉所捕获。
这种影像是对抗认知心理学格式塔作用的最后方式。
除此之外,影片所应用的一切技法,如屏幕内部运动方向或静态/运动的视差强迫观看者的注意力保持分散,从“实际的”观感上看来,似乎与前几部作品之中的知觉实验别无二致。
作为观看者必须将视线转向画面中心之外,再或者是睡眠———导向自身的内面。
《旋涡》不是一部慢电影,相反,它致力于在这一学术概念之下创造孤岛与孔洞的空间,慢电影作为绵延时间的体验形式是沃霍尔,阿克曼的残骸,也是英美学界的某种唯名论狂热:通过学术机构不断生产慢电影,长电影,行星电影等名词。
再域化避免了沦为某一经典概念的附庸,是对于学术传统的逃逸(避税)。
电影制作如果需要同等的逃逸,就要不断拒绝这些后设的概念。
在这些概念的地表之上开凿洞口。
守夜:朝向作为绝对他者的死亡与超越
用“宗教多元主义”形容加斯帕·诺似乎略有反讽意味,然而从《遁入虚无》西方化的,对于《西藏度亡经》的理解,再或者《永恒之光》中恶魔,巫女来自于神圣光芒的色散,在这些影片中,“多元主义”绝非当今启蒙主义的拥护者大教堂式的虔信,而是出神和发狂的同一性,从这一角度进行审视,所有的宗教经典要么是对于这一事件的记录,要么是来自认知阈值之外的超越者的启示与超信,而具体的宗教本身则只能是一个可供选择的pretext。
加斯帕·诺发觉了死亡游走在视觉直观之外,因此所有的灯光和摄影机的剧烈运动不能对其捕捉。
只能在某种缓慢而守夜的状态下逐步接近。
《旋涡》虽然在绝大多数时间内描绘人物的日常,却比起此前的那些挑战感受能力的作品更为接近死亡自身。
本文第一章所涉及的内容依然成立:缓慢,充满孔洞的日常空间是一种断裂,分心的模式。
而现在,它们的空隙需要用死亡,这个“新”的范畴进行填补。
作为绝对他者的死亡充斥在影像与影像之间的短暂黑暗,以及屏幕之外的广阔黑域之中。
因而人类的生命体验和影片观看事实上的守夜彼此同构,随着阿基多饰演“他”的突发死亡——流变生命的终极秘密——逐渐显现出来。
和小津安二郎《茶泡饭之味》,成濑巳喜男的最后一部影片《乱云》的结尾类似,《旋涡》的结尾,当弗朗索瓦兹·勒布伦饰演的“她”独自一人处于最为脆弱的时刻,作为仪式的守夜诞生了,在这段仅存的分屏中,空寂的家宅仍然呈现软色调,漂浮在子宫般的世界之夜。
影像不再是强有力的,而是脆弱的,必然被这一黑暗吞没。
虚弱的身体转变为床单上的褶皱——最为简单的,对于“死亡”的巴洛克风格。
从知觉上来看,这一场镜头延伸到了视觉之外,创造了一种触觉的感知模式。
生命存在(至少曾经存在)于质料凹凸不平的区域,这里我们抵达了《旋涡》的终极含义——作为一个时间晶体的目的螺旋,从有机生命的终点骇入影片的开场,在日常生活和身体病痛的场景中稀释,显现,再稀释.....
加斯帕·诺有意将电影/摄影术本身作为一个绝对例外性的媒介,是古典技术的最后一种形式,或者说,加斯帕·诺在以电影本身作为基准,拒绝“后电影”的概念。
比起其他的外部持存,电影以及广义上的摄影术的诞生似乎拥有着相当漫长的形而上学前史,并在自我进化的各个阶段充满不同的魅化之幽灵,胶片上的幽灵现象随着经典好莱坞叙事范式终结之后,关注潜在运动的时间-影像和电影接受的自动性与内时间又再一次将这种艺术形式用于不可见力量的捕获。
而在影片结尾,一系列关于房间以及巴黎城区的静帧凝结了摄影术的衰变史,如何从《蚀》或《堤》般充满潜在强度的空镜衰变为纯粹的物理空间,一个我们可能在房屋出租广告中看到的功能性的照片。
它们浮动在太空般的背景音之中,是从电影的死亡之日传输而来的图像(Image)。
生活就是个梦,是啊,是梦中梦。
我们将讨论的是悼念的过程仪式的重要性,复原力的概念,哀悼之后的意识以及与逝者接触的主观体验,鲍里斯神经精神博士 论文著作者 伦理学家 。
福雷精神病学家博士 心理治疗师。
阿历克斯记者 作家 超凡体验研究所的创始人 。
福雷讨论了悼念的过程,悼念是一个自然而充满智慧的过程 是我们与生俱来的 这个过程常常伴随着激烈而残酷的由死亡造成的伤口愈合 它会治愈创伤 并帮助我们从外部的 客观的 与我们能交流的人的联系中脱离出来 转而去看 对话 以及拥抱,我们自己主观的内部链接 而后者是我们永远不会失去的 遗忘的反面 相反这叫心力内投。
是弗洛伊德理论中一种心理防卫机制,指主体复制来自外部环境 尤其生活就是个梦,是啊,是梦中梦。
我们将讨论的是悼念的过程仪式的重要性,复原力的概念,哀悼之后的意识以及与逝者接触的主观体验,鲍里斯神经精神博士 论文著作者 伦理学家 。
福雷精神病学家博士 心理治疗师。
阿历克斯记者 作家 超凡体验研究所的创始人 。
福雷讨论了悼念的过程,悼念是一个自然而充满智慧的过程 是我们与生俱来的 这个过程常常伴随着激烈而残酷的由死亡造成的伤口愈合 它会治愈创伤 并帮助我们从外部的 客观的 与我们能交流的人的联系中脱离出来 转而去看 对话 以及拥抱,我们自己主观的内部链接 而后者是我们永远不会失去的 遗忘的反面 相反这叫心力内投。
是弗洛伊德理论中一种心理防卫机制,指主体复制来自外部环境 尤其是来自其他主体的行为 特质或其他片段的过程。
这是将所爱之人的存在永远地内化过程,如果您亲近的人失去了一个深爱的人 而您感到无助或者尴尬 福雷博士强调了敞开对话的重要性 不要把事情憋在心里,询问他们与死者之间的关系 他们如何去世唤起回忆 或者说他们的名字都能帮助悲伤中的人保持互动 有利于重新融合的过程。
是来自其他主体的行为 特质或其他片段的过程。
这是将所爱之人的存在永远地内化过程,如果您亲近的人失去了一个深爱的人 而您感到无助或者尴尬 福雷博士强调了敞开对话的重要性 不要把事情憋在心里,询问他们与死者之间的关系 他们如何去世唤起回忆 或者说他们的名字都能帮助悲伤中的人保持互动 有利于重新融合的过程。
悼念的过程与仪式的进行是分不开的,鲍里斯博士:我们不能让所爱之人的尸体在地上腐烂,他活在我们的心里我们的脑海里 我们仍然爱着已经去世的某个人 所以我们得发明坟墓 我们从尼安德特人时代就开始这么做了 尸体被放在一个饱含深意的位置 人们抛洒花瓣 帮他储存食物以备来世之需 人们还会流泪 那时期的人们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想他们说的话已经和我们今天一样了 当我们失去一个人 一个所爱之人 我们会把他们的名字刻在石头上 雕刻名字让他们活成楫永,我们在墓碑上放上他们的照片 再周围摆上鲜花 即使我们知道他们真的死去了 也依然让他们活在我们的脑海中 那么悼念仪式…每种文化都有自己的悼念仪式 它将尊严给予死者 也给予我们自己 因为如果让我们所爱之人的尸体在地上腐烂 我们会羞愧难当 我们必须建造坟墓 并且必须举行社会仪式 我们哭泣但我们在一起 它赋予死亡以意义 我们的第一反应是坟墓是一件艺术品 古埃及人创造的是艺术品 而我们还在不断发掘死亡的表征 对于普遍的人类状况来说 非常有趣 它不同于对死者的感知 死者是一具尸体 而死亡是一种精神状态 在西方社会 人们一直与死亡保持着距离 对于伴随着失去亲人而来的仪式 传统和社会规范也是如此 这是为什么 这与技术的进步有关 技术进步一直是有利的 但在五六十年代 随着有人过世 人们会搬离原来的家 这是祖先的做法 但它也使得死亡与社会拉开了距离 它已经成为医学的一部分 护理工作由技术人员和专家负责 而我们把它从社会面剔除出去 隐藏到医院里。
然后他们的大脑又开始运作了 如果没被安抚的话 大脑就回崩溃 脑部扫描的结果显示它停止了工作 所以人们此时需要得到安抚 之后还需要鼓励来理解所发生的事情 他们需要交谈 讲话使人变得情感充沛 说话能激发情绪 这是有道理的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如何向前推进 这是生物学和心理学的问题 。
你区别了创伤性的记忆与健康的记忆 二者是怎么区分的?
健康的记忆是会进步的 我们不断的重新组织 关于已发生的事情的记忆 这个过程并不是过去的回归 而是过去的表征 我们对于所发生的事情的概念 会随着时间和人的变化而变化 我们看待事情的方式和以前不同 不可避免地随着年龄增长我们的童年记忆不再像少年时那么生动了 我们对于过去的表征发生了转变 对过去事件的记忆改变了 这就是健康的记忆 它会随着人一起演进 而创伤性的记忆则是被困住了 它停滞不前。
埃德加 爱伦 坡—是否我们所有的见证都不过是梦中梦罢了。
做梦的人梦醒了。
弗洛伊德:就像大海象征着你的母亲,同时也象征着性爱 ,富有激情的性爱。
先说形式二分屏与内容匹配得很好,影像时空被割裂成两个。
两个遮罩有时意味着两个人的时空,有时意味着两个视角/认知,有时是同一个时空的割裂,构图和人的割裂。
剪辑方式在某种程度上致敬了基耶斯洛夫斯基在《蓝》中使用的手法,连续时空的同一个镜头,用一段时长极短的黑屏隔开,它可以被理解为眨眼的闪烁,但更准确的理解应该是“对现实的间离”,或者说“放空”,或者说“对这个世界认知的断裂瞬间”。
它也非常匹配此片的内容。
整个片子的质感充满了道格玛95的意味,像一种忠实的纪录。
所谓的“电影节坏小子”,或许想在这部片子里摒弃内容上的猎奇,尝试形式上的某种叛逆。
整体来说,形式挺规整,对于阿兹海默症的描述很诚实。
但成片还是略显力量不足,略逊于期待。
还是期待加斯帕诺的下一部片子。
PS.男主心脏病倒地时电视上放的应该是老塔的《飞向太空》的段落。
春天还有勇气选中的电影,到了夏天就有些踯躅不前,前往影院的路上才定好位子,顺手也把影院的APP注销了一次,在座位上等开演时,看到了早先预定的影片名,才想起来一手造成的取票困境。
为了平衡观影的预期,一改惯常的抗拒姿态,放轻松出场寻求问题的解决,一番调笑演出后,回到位子上看 电 影。
导演或许吝啬或许善意,在影片的开头给了我,未曾期待的浪漫美餐,很快就开始了那个经典的分屏,当我还在分辨黑线是由上而下时,背景声化作抢眼的中文字幕,让我有种错过了一车信息的感觉,就此决定错过它们。
左右分屏,虽然是在整体框架底下,但还是让我有种选错了座位的感觉,希望中间座位的盆友观感更好,否则影片就有故意冗余信息的嫌疑了。
不知是否分屏引发的感觉,夫妻关系并不如就餐时那般美好,贯穿影片如同儿子之后的发问,几乎看不到夫妻日常饮食的场面,ta们的生活真的如同影片中展现的,重要的生活场景集中在独处中吗?
妻子有典型的法式装扮,尽管最初纳闷,她那么不修边幅的出街,但是仍然可以看得出来,头发自始至终保养的很好,服饰更是不容忽视的注重品质。
虽然影片并不展示日常饮食,但意式咖啡壶和冰箱里的食物,一定层面还是在说明生活的秩序,桌面上的果盘也是可供注意的细节。
有影迷画了张房屋布局的平面图,妻子并没有自己的“工作“空间,唯一说得上属于她的,是餐桌上堆满的各种药剂,其实储物柜里还有更多,然后就是她给自己开药方的地方,那里有我没注意到的儿童床柜。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留意到,房间里有几处墙面上有书架,本来是我惯常留意的部分,这次我决定错过它们,但还是留下了到处是书的印象。
妻子出街时进入的两家商店,貌似一家杂货店和一家食品店,虽然并不是她装进包里,抄录药名所指向的药店,但也并不是一家书店,我不明白丈夫是如何思考,并决定如何寻找妻子的。
同样是装满物品的空间,在我眼里也同样是找不到,不知道要找什么的繁乱,不过在这里妻子已经有做整理的动作,所以后来她整理丈夫桌上的手稿,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本能行为,之所以不被接受,无非就是平常乱惯了,忍耐反而变成了一种所谓的正常。
儿子不经常的到来,看似因为母亲,轮到他带孩子的时候,需要被他照顾的孙子,却一直在试图引起注意,还是母亲利用清醒的时刻,带着孙子维护绿植,才让照护显现了本该有的祥和。
即便母亲迷糊的抱怨,丈夫不规律的作息对自己的干扰,也完全是被忽视的正当表达,何况丈夫对妻子的漠不关心,又何止于日常的没有关爱,所以我也就很不明白,电影海报选取的照片,在我个人看来岂不是一种讽刺。
这也是葬礼照片中我不喜欢的那张, 母亲的照片串起来看,就能看出母亲真的很美了,在这一点上来讲,丈夫倒是并不算瞎,也还好并不需要展现两场葬礼。
而对于照片,成年的儿子躺在母亲怀里那张,观影之前我就没看懂,更准确来说那张截屏,明明更需要安慰的是母亲,母亲糊涂得想亲吻自己的小儿子时,他怎么倒知道自己是个成年人了。
父亲死后,宁愿自己躲起来嗑药,不但未能察觉儿子醒来目睹了这一幕,而且就那么放心母亲一个人,即便后来请了无法熟识的护工,而母亲只是早已习惯了丈夫的干扰,待在住了一辈子的房子里,没有陪伴的陌生去处,对谁来说都可能望而生畏。
最后还有两处印象较深,没有看明白的点,梦中之梦的说法,不是妻子在阳台上小酌时,说出的感慨之词吗?
为什么被一个意大利人,就这么安在一本关于电影的书上了?
片头演唱的歌手,会不会是母亲年轻时的影像,虽然难得,但如果是母亲就太合适了,可见我对外国人的脸盲程度,已经到了不认人的段位,堪比出门旅游不认钱的智商水平,所以失智终究不是所谓智商的问题,是一种认知失调的疾病啊。
衰老疾病死亡空巢家庭悲剧片。
满眼的绝望,虽然时有儿子的看望,也有自己喜爱的写作爱好,但是还是穷困潦倒,重病缠身,面对生活无能为力。
想要留住记忆,顽强地生活在自己的老房子里,但是儿子预估的所有事实都发生了,倔强导致了最终的悲剧。
如果能够承认自己的老去,对生活屈服一些,可能还能沉重地活下去,也许生活就是一种折磨,离去虽然有些扼腕和不舍,但是不失为一种解脱。
老态龙钟的老夫妇从睡梦中醒来,妻子开始洗漱并开始整理家务。
丈夫爬起来后就跑去书房,开始自己的写作。
妻子穿戴好后就出了门,先是去了一家玩具店,跑进去后也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玩具。
然后又去了一家杂物店,但是也是转悠了半天,一无所获。
丈夫发现妻子出门了,害怕她出事,就出门寻找,去了书店不在,又去了杂物店找到了妻子。
因为妻子喜欢花,丈夫为妻子买了。
然后就回家,妻子开始摆弄买的花,丈夫继续开始写作,并与自己的同行开始谈论自己的创作。
然后就是儿子来看望他们,丈夫向儿子述说妻子的病情。
儿子了解病情,让父亲要联系好精神科医生为母亲看病,父亲答应了。
然后儿子问父亲要了钱就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了。
然后有事儿子来了,说帮他们找到了一个老人护理机构,可以让他们住,也可以有医师照顾,这样两个老人不容易出事,但是丈夫不同意,他觉得自己这里有两个老人的回忆,他们可以相互照顾,不需要去。
但是儿子走后,丈夫出去出席了一场同行的联谊会,见了自己的情人,然后回家就犯了病。
等第二天天亮,妻子发现喊救护车,已经迟了,丈夫在医院去世了。
妻子不久后也在背诵圣经中溘然长逝。
两个人不再住在一间房子里面,而是化为灰烬,放入瓮中,进入了坟墓里。
最后宁静的家里,东西都在,老夫妇却不见了踪影。
最后清空的房间,更是让人怀念。
人去楼空,无法避免。
其实最后葬礼上回放的照片,还是很感慨的,两个老夫妇也有年轻的时光,结婚、生子、老去……仿佛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历程。
谁会愿意舍下这一切,远远离去,但是自然规律一次次让你明白,死亡、逝去是无法避免的。
整部电影非常压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老了,可是我们不在其侧,所有的孝义都只能挂在嘴边,无法朝夕陪伴,只是用工作忙,路途遥远做借口,冠冕堂皇地说着,殊不知父母在不知不觉地老去,等你发觉这些时,他们正一步步走远,只是不愿打扰你,才一直压抑在心底。
所以经常去看他们吧,多打打电话吧!
也仿佛看到了自己,如果有这么一天,力不从心了,就抓起酒瓶,狂喝一气,人生一场,大笑而过,也许这样的人生才后洒脱吧!
如果这么孤苦地死去,真是让人心寒,但是应该如何避免呢?
应该细细去思量了,也许把身体保护好,也许和子女约法三章……电影的分镜原来是为了全盘地展现老两口的生活诡计,不让一丝一毫错失,还是蛮有意义的,还有很多的寓意,老了影评才了解。
就是有些长。
《漩涡》的寓意是什么,生活的漩涡嘛?
给我感受,更像是先锋的电影实验 每一部分单独拿出来更像是纪录片型的艺术电影。
好像在艺术馆看“衰老与死亡”的影展。
全程的分屏的形式,同一个场景的故事用不同视角展示,丰富而又割裂。
双重的画面让各自的衰老呈现单独性,又互相影响从而加速死亡的进程和生活的无序;更加立体,破碎,孤独。
而一方死亡,分屏就只剩下一半,也就此失去平衡与他之视角。
家庭里失去另一半,用黑屏直戳戳的告诉你,死亡了就真的没有了。
换屏切换意味着另一位也最终走向这样的结局,最后只剩下黑屏。
将不可避免的衰老按在你的脸上,让你感受随着电影进度条推进,人生的时间线也走向衰破而不堪的终点。
生活中的所有物品,是我们活过的痕迹。
一起衰老的伴侣和七零八落的物品,佐证着我们的回忆。
他们最后抗拒走入养老所,因为即便死亡也没办法丢弃生活痕迹,这是活着的象征符号,是走向死亡的人对于生活最后的挣扎。
多机位剪辑实操101 (今年北京唯一睡了的片子
分屏很独特,观影体验很窒息
于我而言简直是恐怖片… (泪洒荷兰国家电影资料馆。 )
感情的尽头不仅仅是生离死别,还是一起分享生活几十年,最后认不出来了还问别人“为什么他老跟着我”
年纪大了,看不得一点这种故作深度的逼片子
不太会玩
人终究其实无法和任何人结伴啊!
可以说是恐怖片,生活就是恐怖片,人生就是恐怖片。分屏用得丰富又恰当——割裂对立、视角转换、匹配、错位,等等;不论是人物各占半边还是最后一半画面一半黑屏,都是巨大的孤立/孤独感——其实屏还没分裂前,最一开始两个人也是对窗而立,各被框束。
@IFC "Be here" she said, then they appeared relieved. But isn't it exactly the easiest but the most difficult thing to do? 可以和The Father来场double feature,一部是打乱时间现实/比喻/戏剧冲突/不同环境中神游的主视角……一部是分屏纪录/直白叙事/被迫沉浸/同一环境下若即若离的两人……two perspectives, both horrifying. 「All that we see or seem is but a dream within a dream. 」
8.2分 伴随着巨大冲击的一阵眩晕。论折磨人,加斯帕诺比起哈内克也不落下风。开场的剪辑太完美了,前几段日常戏与画外音恰如其分。分屏设计来得浑然天成,双倍的素材,双倍的煎熬;玫瑰在让人心碎的表演之中渐渐枯干。当我开始觉得这将是一部稀释了繁琐复杂,落脚于爱与记忆的电影之时,一些更混沌而使人压抑的信息散开来了。电影过半我才发现,其实它稀释的正是爱与记忆,却拉着你清醒地堕入死亡的眩晕——心脏的死亡、大脑的死亡。它使我开始思考,涌起很多绝望的思绪,但最终留下的是一些清澈的水光,尽管我并不能设身处地地流下泪来。爱与记忆在旁观着,生命的褪去。我们通常却只关注爱与记忆,忽略生命本身。而加斯帕诺注意到了,生命之所以为生命,它矛盾,复杂,纯粹,而无趣。他将这些都记录下来了,所以这是部奇作…何况还有这么好的表演。
极其平常、去戏剧化,也没有制造道德难题,却以逼真还原日常生活的纪录风格而令人不寒而栗。这是看透生死后的思考实录,尽管没有了导演以往那些幻觉、性爱、暴力等极具感官冲击力的画面,却是另一种让人体悟生命极限的影像实验,令人不安的程度甚至更为剧烈,说是加斯帕·诺迄今为止最好的作品毫不为过。
受不了你们这帮迷影了
令人惊叹的手法运用,全片分屏完美的营造了夫妻间的隔阂。纪录片式的跟拍(虽然会很困…)使观众得以在细节中咀嚼二人的孤独,纵使在同一个时空却像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般。虽然总觉得有些机位可以更好但整体瑕不掩瑜。
看到原来加斯帕·诺遭遇了严重的脑溢血之后拍摄了本片,难怪注入了如此真切、残酷、绝望的正视衰老、疾病与死亡的目光,感谢形式上的匠心,让不当心迟到两分钟的我其实没有错过什么,因为导演把常见片尾滚动演职员表移到了片头,宛如一段提前交代结局的死亡,基本全片采取分屏形式,不少镜头甚至像是监控探头视角,观众因此得以留意到诸多细节,每个人终将成为药片的奴隶,无人可以逃脱、且只能独自面对的终极命运,帅气的儿子已足够耐心,可他也有儿子要照顾他自己的生活也焦头烂额;难以想象男主是妖孽的铅黄摇滚邪典片导演,葬礼上的照片甚至都是他年轻时的照片,选角很成功了对于死亡与衰老的残酷程度因此变得更深;看德莱叶吸血鬼影碟的场景十有八九不是演的正是阿基多本人吧
双人成行。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春节时候遭受了很大的失去,本以为再看到文艺作品中的生离死别会很淡然,可是当一半屏幕彻底漆黑的那一刹那,在办公室的我还是默默流泪了,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泪水安静地慢慢地渗出眼角。
猎生命本真之奇。
3.5 还是得和哈内克比较,多少显得刻意和冗长了。双屏在短片中以相隔一定距离双屏装置的形式可以成立,但置于长篇,在一些人物互动的场景就显得突兀出戏了。按照诺以往的影像语言套路,并不能很好地利用和贯彻这种形式。
又一部Amour,虽然感动程度比不上,不过独特的分镜画面极其到位的展现出了每个人相互依存又独立生活的空间
双画面拍不好容易分散注意力感觉顾此失彼,虽然它们也偶尔交集一下,但是好像是全景般同步生活情景再现。『北影节』最后大银幕再刷,加⭐
花哨又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