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斯基来拍“我控诉”,仿佛是一场反讽的行为艺术。
不过手艺好到一定程度,让观众连反讽都忘了,于是乎只剩下艺术。
德雷福斯的世纪冤案,经过波兰斯基的讲述,居然成了一个与正义无关的故事。
十九世纪末,一个被腐朽的法国军队和一堆偏颇的种族主义者草草定罪的犹太人,背着不实罪名被流放多年。
而他当年在军校的恩师为了将真相公之于众而经年奔走,甚至于自己也锒铛入狱。
这听起来多么像一个为了还爱徒公道而倾尽全力的个人英雄主义故事——可拍电影的是波兰斯基,怎么可能。
导演时不时穿插倒叙,观众这才看明白了:这位叫皮卡尔的军官这多年奔走能掀起这些波澜,多半是因为熟识媒体大佬——克莱蒙梭和左拉,岂是凡常人可随意上达的天听?
从一开始,他拿到的怕就不是一个重感情的小人物的剧本。
而曾经作为军校教官的他其实也讨厌犹太人,他那坚毅,执著,苦行僧一般的求索,说到底是为了那个逍遥法外的叛徒,和那个已经从上到下烂透了的法国。
所以当特赦来临,皮卡尔“义正言辞”地说德雷福斯不应该接受,因为正义的宣判就要到来,而他们已经走了漫漫长路,怎能在这一刻轻言放弃?
他记得自己这一路奔忙,却忘了那个承受了这所有不公的人已经多年未见妻儿。
你皮卡尔为了信仰受苦,几乎甘之如饴;可孤身一人日复一日在绝望中坚持的德雷福斯,他究竟是为什么而等待呢?
德雷福斯还是接受了特赦,与妻儿团聚。
而腐朽的法国军部也终于在左派的胜利中仓皇离场,正义之士皮卡尔成了新任将军,坐在了那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他曾多少次为了德雷福斯冤案来到这里,手握铁证据理力争,却一次次灰溜溜地离开。
而这一次,是德雷福斯走了进来。
他想向这位为了他的自由而多年奔走的恩师,讨要另一份公正:那些流放的岁月理应计入他的年资,所以他应该得到更高的军阶。
答案是“不”。
皮卡尔甚至带着愧意说,自己能当上将军还“多亏了”德雷福斯的这一桩冤案,可是作为将军,却实在不能开这种特殊照顾的先例,即便他也知道,这样的补偿其实很公道。
犹太人眼中泛泪,失落而去,从此师生不再见。
其实对观众而言,这伤感的结局在情理之中,甚至都不在意料之外。
从皮卡尔劝德雷福斯拒绝特赦起,他的态度就再明确不过了:我为了心中那个秩序井然赏罚分明的法国可以倾尽所有甚至不惜性命,可你的痛苦,本与我无关。
再说的无情一点,为了你的自由而大声控诉毕竟让我在万象更新之后当上了将军,可作为一个将军开一个特例给犹太人,于我何益?
不知那最后一次对谈之后,德雷福斯会不会记起多年前在军校走廊上他与皮卡尔教官的对话。
德雷福斯问他的老师是不是因为自己犹太人的身份而压低了分数,皮卡尔神色坦然地回答:“如果你问我喜不喜欢犹太人,答案是不喜欢;但如果你问这会不会影响我的评判,那我向你保证:不会。
”这第二个“不”,才是我这多年奔走大声控诉的原因。
而这第一个“不”,则注定了我这多年的控诉,都与你的苦难无关。
这部电影,我的观感如何?
看完一遍下来,有人怀疑,这便是“我控诉”?
某评论也说到:这般死气沉沉的控诉,让人昏昏欲睡。
我觉得呢,《药神》、《辩护人》、《至暗时刻》之类的,以煽情为主要基调的电影,可能更适合你观看,这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而我对《我控诉》的感官是,冷静也可以是一种控诉。
一桩举国关注的世纪大案(我指的是德雷福斯案件, 波兰斯基的事后面再说),明则是在指控德雷福斯的叛国,是欧洲社会对犹太族裔的歧视欺压,是法国官僚主义的黑暗。
但在暗处,其实是在呈现一件事:对于一个基本的社会人的不公与伤害。
首先一件事,德雷福斯在进入嫌疑名单那刻起,就没有被社会当做一个普通人去对待,因为他的身份。
此后无论是被冤狱、被平反、被歌颂,德雷福斯无时无刻不在充当一个政治符号的存在。
被官僚阶级利用,被反犹太主义者利用,被所有的政治正确者消费...最讽刺的是什么,皮夸特的反转!
从一开始面对德雷福斯在学院里面的质疑,皮夸特鲜明地摆出了种族主义者的姿态,到皮夸特力主为德雷福斯平反,让我们一度觉得他会在整个案件平反以后会有所改变,但最后一幕当德雷福斯找到他,希望提升军衔,皮夸特斩钉截铁地回绝了,因为很多人不愿意看到你当一个中校。
而全片就是这样一种极度反高潮的冷静中,将一个原本可以很鸡血的故事铺陈开来,当你以为几场庭审上诉失败后,情绪已经起来之后,该迎来最终之战了吧,就以一句话把结果带过。
当你以为,皮夸特会迎来人设上的反转吗?
也没有。
当你以后最后还有一场《死亡诗社》式的大戏,或者《至暗时刻》式的鸡血演讲,对不起也没有。
谁说控诉就得激情喷张,波兰斯基要得就是一场沉默冷静的控诉。
被控诉的波兰斯基,从天之骄子,到工具人,再到冷静者我个人更倾向于,艺术和道德应该平行看待,无论将艺术还是道德作为前提去看待如何一件事,肯定会有失偏颇,艺术不能大于一切,道德同样也是。
但同时,我绝对相信波兰斯基在《我控诉》里面对所谓的“性侵疑案”是有表达的。
(因为未最终定罪,但波兰斯基作为永远的疑犯,身陷永远的疑案应该跑不了,毕竟他也不再愿意接受审讯)在纪录片《 罗曼·波兰斯基:被通缉的与被渴望的》里面,记录了1977年波兰斯基在被拘捕后,曾经表现得很紧张,他不断试图解释他所理解的性犯罪与一般性关系的差异,他觉得在法国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他认为作为一位年纪轻轻就在好莱坞功成名就的明星级导演,从8岁到80岁的女生,没有一个会拒绝他,但他没有意识到他身处的美国,一个政治正确大于一切的国家。
你以为作为一个超级明星,必然比以为普通人更有表达的权利,更受到法律的保护?
不,相反的,你反倒会成为一件政治工具被搬弄,辜勿论当时洛杉矶检察官史提夫·高利是否有意将波兰斯基的案件当做助选工具,但与媒体同流合污地做一场政治大戏确是事实,如果说波兰斯基是一位普通人,而不是一位好莱坞的犹太裔的年轻的花花公子,他遭受到这样的关注和对待吗?
当高关注转而成为一种媒体现象以后,口水就会铺天盖地而来,大家的关注点,不再是事实本身,而是故事是否足够精彩!
而波兰斯基既是性侵戏中的男主角,也是政治戏中的工具人。
所以问题就来了,如果仅仅作为一名性侵案嫌犯被提堂审讯,接受作为普通人该接受的惩戒,波兰斯基是否愿意留下来呢?
而事实上,被作为政治工具,被有意搬弄,是否就是他弃保潜逃的真正原因呢?
这个大家心目中都可以有自己的答案...但时过境迁40年以后,我相信波兰斯基还是以这部《我控诉》回应的大众:你嗨由你嗨,我自冷静对待!
无论是性侵案也是,#me too#运动也好,其他什么女权运动都好,一提到种族主义就开喷,一提到平权运动就高潮,没有人会关注电影本身,只想去树立一名道德恶棍,然后去打倒他。
这不正如《我控诉》里面的一大群法国的军官们,备受拥戴的将军们,他们关心真相本身吗?
他们只关注种族立场,然后所有人都嗨了起来,高呼法兰西万岁!
但你们嗨是你们的事,波兰斯基可能只想做一个冷静的人,不争论,以一种冷静的方式回击。
《巴黎竞赛画报》封面 标题:on essaie de faire de moi un monstre 有人想要把我妖魔化在2019年12月出版的 《巴黎竞赛画报》对波兰斯基进行了采访,他终于一吐胸中不快:“有人想将我妖魔化。
” 2017年,有一位美国女艺术家玛莲娜·巴纳尔(Marianne Barnard)公开指控波兰斯基,她说自己十岁的时候,母亲为了自己的大学学费,把她卖给了波兰斯基,后者曾长期性侵自己。
听到这个新闻他有点坐不住,他解释说道: “我恐怕完全不认识这个人,这事情真是既可悲又可笑。
十岁的小女孩,天啊。
我当时正在开车,在广播里听到了这个新闻,我马上停下了车,打电话给我的那些朋友。
这事情实在是太荒谬了,以至于我跟他们抱怨说,这一次,实在是太过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结果呢,恰好相反,媒体还是把她也算在了我的‘被害者’名单里,也根本不去做什么核实。
真是让人无语,她母亲现在还在那所大学里当老师,为什么就没人去找她核实一下?
按照女儿的说法,妈妈把她卖给了一个变态,媒体应该去找这位母亲了解一下吧,不是吗?
我的律师找私家侦探做了调查,发现那女人的哥哥早就在官方文件中表示过,自己妹妹曾控告父亲强奸她,而且她还两次入住过精神病院。
她那个人,推特发了又发,写了又写,最终自己就相信了自己推特上写的那些东西。
最后,我们把这些文件都拿给记者看了,根本没人理睬我们。
我还能怎么办呢?
” 不知道件事,是否直接催生了波兰斯基以《我控诉》来作为媒体的回击,但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波兰斯基还是萨曼莎(1977年性侵案13岁女主),都受到了舆论的重大打击,已经远远超过了法律的惩戒力度,而打击也永不会停止,就像魔咒一样。
此外,电影里面没有告诉你的,关于德雷福斯的后续:1906年7月12日,德雷福斯案终于尘埃落定,最高法院首席法官宣布前两次军事法庭裁决无效,此案不再重审。
一周后,陆军部正式为德雷福斯恢复军衔并晋升为少校,仪式就在德雷福斯十二年前被拔阶的军校校园之内,德雷福斯也在日记中写下了《痛苦的回忆》,来记录十二年前的悲惨给他造成的创伤。
然而,德雷福斯事件的余波并未结束,在1908年左拉遗骸迁移先贤祠的仪式上,德雷福斯被一个枪手击中,所幸并无大碍,在审判中,枪手声称自己的行为是基于对国家的爱,针对的并不是德雷福斯本人,而是德雷福斯主义——陪审团居然同意了被告的无罪辩护。
这就是政治符号的宿命!
最后补充一句,古典美学不好吗?
古典美学就过时了吗?
我觉得挺好的,各有所爱吧!
本文参考材料:《巴黎竞赛画报》采访 标题:on essaie de faire de moi un monstre 有人想要把我妖魔化,2019年12月,作者不详知乎文章《 19世纪发生在法国的德雷福斯案是一起什么样的案件?
》,2017年5月25日,作者: 杜连殳纪录片《 罗曼·波兰斯基:被通缉的与被渴望的 Roman Polanski: Wanted and Desired》,2008年1月18日,导演: 玛琳娜·泽诺维奇
法国和美国人际关系也很类似,男人之间很直接,直接提出自己的想法,但也有分寸,尽管不喜欢,但是会控制情绪,也有正义感,最后的结尾比较的真实,如果是中国人面对自己的恩人,肯定都要跪下来感谢,但是法国人不是这样,反而提出自己的要求,因为都相信正义,就像那个犹太人说的,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大家都有很高的道德标准,都深埋在心里面,1900时代的法国感觉很文雅,自由的确是法国的基因之一,决斗反映了法国人的勇敢和对荣誉的追求,欧洲内部和美国文化差异其实很小,从这部电影来看,确实是一家人,一个文化传统
故事的战争背景比较弱化。
只是,法国人也那么“恨”犹太人吗?
故事中的“背锅侠”,只是因为是犹太人,就无辜被认定“卖国”。
看来,“卖国”这玩意儿,也就是一种政治手段罢了。
一个犹太人,在“举目无亲”的国度,被冤枉了也就被冤枉了。
故事里头也交待了,犹太人这个团体也竞相奔走,但是完全没用,该流放照样流放。
能拯救他的,落到了这位“一面之缘”的老师身上。
很多时候,变革都是源于阶级内部的觉醒。
身为老师,自然有着学院派的浪漫。
由于“机缘巧合”,这位老师接触到了当时的“机密”。
不过,这只是开始。
当接触到真相时,这位老师面临着艰难抉择。
首先,当时参与审判的就有自己,如果翻案,就得自己打脸。
自己打脸这事儿,老师可以不放在心上,然而,这可是打了“当局”的脸,这个问题可就上升到一定高度了。
更何况,这位老师,私下里也有点自己的“小秘密”。
在这方面,老外是相当“愚蠢”的,拿自己的大好前途去为了一个“犹太人”和“当局”死磕。
结局可想而知。
翻案没翻成,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过,如果故事变成这样,也就没有了意义。
最终,“正义必然战胜邪恶”,光明总会到来,即便是迟到。
故事的本身,其实没有太多的悬念,类似故事的结局在开始就可以预见,倒是可以说说故事中一些有趣的事情。
首先说说民众,当时的“叛国事件”,“当局”搞了个盛大的仪式,想把犹太人钉在耻辱柱上。
当局的这套做法可以理解,为了统治,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可笑的民众,群情激愤,到了今时今日,蜕变成键盘侠,俗称“喷子”。
再说说这位老师的“情妇”,很有意思。
难不成是法国人天性的浪漫?
以为是真爱,但是得嫁给身份,所以婚外情滚得理所当然。
可是当事情暴露,这真爱神奇般消失了。
最后说说这位犹太人。
沉冤得雪应该很满足了,竟然还要提要求,老师的面子实在是下不来啊。
清洁但冰冷的街道、红黑相间但在阴天下更显灰暗的制服、乳白色大厅中名画注视下口气高高在上的将军们,从一开始便奠定了一种压抑的基调。
他们扯下他的扣子、折断他的佩剑,践踏着他军人的荣誉,只因为他是一个犹太人。
将军们面露微笑,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冤屈者的一言一行,把他比作猫与狗来评判,士兵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漠不关心的执行着上级的命令,而那些围墙之外的人民,扒着早已设定好的围栏,无不在判决发出后高喊着“叛徒!
”、“法兰西万岁!
”,却也许刚刚听说一个单纯的犹太人因为不明所以的“叛国”被迫离开他所热爱的祖国与家人,走向地狱。
一个心有正义感的军人,一个履行了军人应尽职责的军人,为了不让“正义”的名字受辱,甘愿对抗上级,舍身将其从地狱的深渊拉回人间,可他也被诬陷、遭人唾弃。
当安坐于高台的法官们读出非正义的判决时,那些将军们笑了,竟恬不知耻的再次高喊Vive La France,而媒体与人民则一次又一次为“正义”欢呼,这是多么的耻辱,多么的可笑。
我并不了解波兰斯基的人品,不了解他在童年与青年受尽的磨难,我也无法评判四十年前那次疑点重重的强奸案,我只知道,一个优秀的导演和一群优秀的电影制作人,独具匠心的拍摄了一部优秀的电影。
那些围栏外的暴民,怎么不像不了解、不思考的键盘侠?
那些高高在上、以“正义”为名的法官,怎么不像决心下狠手的美国法官?
而那些漠不关心的士兵,怎么不像付之一笑的我们?
波兰斯基也许罪孽深重,波兰斯基的“控诉”也许虚伪可笑,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有罪的人应该受惩罚,可那些看了几篇微博公众号就来刷分的网络保民们也许永远也不知道,一部电影,不是导演一个人成就,在恶意贬低这部电影的同时,是在抹杀其他工作人员的努力,他们确实应该控诉
才华,非人私有,乃是人类共有的财富。
这是我们要保卫艺术家的原因。
无论人性的善恶,他都成为了天选之子。
天才,是那些将常人无法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的人物。
许多人都感觉到了,但他们表达不出。
这个任务于是交到了天才手上。
艺术家变成了稀有之人,他以非人的方式存在于作品中。
他是艺术作品的创造者,而不是所有者。
所有者是整个人类。
但这丝毫没有言及另一个问题:艺术家也是活生生的人。
人,有喜怒、有善恶……他也会做出违背道德与逆反人性的事情。
不是因为他是天选之子,便有了豁免恶罪的权利。
分开来看:艺术品的作者,一个符号化的抽象人物,一个普遍意义上的选子。
日常生活中活生生的人,喜怒哀乐。
能因为前者的贡献,弱化后者的道德审量吗?
不能,艺术家同样首先是人,活在群体社会中。
于是,他也得遵循内心的道德法则。
然后才是创作出作品、为全人类共享的艺术家。
艺术作品甫一诞生,便进入全人类共有的虚拟档案馆。
实质上不为艺术家所有。
因为艺术家的身份,从而享有道德豁免权。
这是自古以来的叙事建立起的神话,无法分开。
只是一点,当我们评判一件艺术品时,忘掉它的创作者。
把它当做人类共享的财产来看待。
如此,才是欣赏艺术的正确方式。
可能缺少事件背景,也可能是我本来就有点脸盲,所以这部电影对我来说看进去的门槛就变高了很多,感觉整个电影都是非常冷静的,没有煽情或者营造什么气氛,就好像当时情景就是如此故事的核心其实也是比较常见的冤假错案带来的一系列反应,要不怎么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这样的事情历史上不要太多,每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推出一个替罪羊,反正普通大众最好糊弄,就像作为普通民众的我们如果不是因为某人自己发的微博我们能知道可以开车进故宫?
阶级之间就是天堑啊。
但是仍然觉得敬佩,会有这么一些人守护者公平和真相,他们完全可以不管,也会有很好的生活,但他们良心过不去。
这就是我始终对人性保持一点点乐观的原因吧,总有一些人用他们的热血和善意,理智和热爱守着社会的底线,不论是那样年代里需要抛头颅洒热血,还是需要为了真相付出生命,又或是在咱们这样的和平年代不受诱惑,不惧艰险。
并不是异类就必须要烧死,权利越大心越黑,多给别人一些宽容和尊重,世界和平有爱多好呀但电影确实不是我的菜
看这部片子的时候,就一直想起罗翔在节目里说的。
“勇气”——对于从小接受革命理论和反侵略历史教育的我们来说,这个词也太普通平庸了。
当它在文本中出现,我们的目光甚至不会在这上面有半点停留,也难得生出一丝动容。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当我们接受了社会的捶打,被文明规训后,方知勇气有多稀缺。
想想剧中和历史上坚持真相的Piquart和Zola。
想想前段时间被热议的张煜医生。
扪心自问……惭愧不已。
这个电影淡季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大概就是深陷丑闻的罗曼·波兰斯基凭新片《我控诉》问鼎凯撒奖最佳导演后,引发的巨大争议。
批评者大多认为,身为被美国法庭定罪的性犯罪者,波兰斯基在道德意义上完全没有资格获得这一奖项,更没有资格借助艺术创作之名,巧言令色地将自己包装成司法不公的受害者,来进行所谓“控诉”。
但我们也需要看清这样一个事实:对《我控诉》批判最凶的人,大部分都没有看过这部影片。
即便是被送上法庭的罪犯,也有着为自己辩护的权利,而作为评审团成员的我们,在发表观点之前,至少应该听听被告方的一面之词,再对他的作品和人品下定论。
“德雷福斯事件”:法国的反犹之耻《我控诉》的剧情,围绕着19世纪末法国臭名昭著的“德雷福斯事件”展开。
所以在探讨这部电影之前,我们有必要了解故事所处的历史语境。
在经历了九个月的普法战争后,法国于1871年接受完败结果,屈辱地向德国赔款割地,这对之后四十多年的法国历史,造成了深刻影响,每当经济与政局出现动荡,民族主义热潮就会在法国抬头,这其中最显著的,是反犹主义。
民族主义煽动者,将犹太人视作唯利是图的寄生虫,并从宗教中寻找论据——是犹太人出卖了耶稣,所以背叛的本性,深深写在他们的基因里。
这种偏见延伸到军队系统当中,就表现为对犹太军官的妒忌、排挤与不信任,虽然这与法国宣扬的共和思想背道而驰。
另一方面,当时的法国军队系统中,官僚主义横行。
一部分人对犹太军官抱有敌意,而另一部分人则照章办事,对上级应声附和,丝毫不关心事件的真相。
于是在内外原因的合流之下,一封法国情报局从德国驻法大使馆盗出的通敌信,成为了导火索。
信件内容证明,法国参谋部军官中有通敌德国的间谍。
上尉阿尔弗雷德·德雷福斯,则成为了军队中反犹势力所指认的替罪羊。
因为只有正在接受参谋部训练的几位见习军官,才有可能掌握信件中透露的全部军事信息,而德雷福斯是这几个嫌疑人中唯一的犹太人。
欲加之罪,就这样落到了被蒙在鼓里的德雷福斯身上。
但德雷福斯其实并非完美嫌疑人。
他生在当时被德国占领的阿尔萨斯地区(都德的短篇小说《最后一课》的背景地),却一直拥有对法兰西的民族认同,以至于主动选择法国国籍,并入伍军队。
他的家境优渥,军饷只是其投资收入的零头;而他的笔迹也与那封通敌信有诸多不符之处。
不论看动机还是看证据,德雷福斯都绝无犯罪之嫌。
但富有政治野心的军队首长,却急于迎合反犹势力,让德雷福斯成为替罪羊。
而参与调查的下属和笔迹专家则顺水推舟,把德雷福斯钉在了十字架上。
就这样,德雷福斯被法庭定罪,独自流放到恶魔岛关押。
他万念俱灰,但为了妻子和儿女的名誉,他还是坚持活了下来。
皮卡尔 the whistleblower:波兰斯基电影的主角对德雷福斯事件略有所知之人,或许都会想当然地认为,波兰斯基在片中为自己代入的角色,就是德雷福斯本人。
毕竟波兰斯基是从纳粹魔掌中逃脱的犹太人,对族群困境感同身受;毕竟波兰斯基也经历过颇具争议的司法审判,所以他肯定在通过德雷福斯的经历,为自己做辩解。
但事实却远非如此。
在《我控诉》中,德雷福斯(路易·加莱尔饰)虽是整个故事的由头,却只是边缘角色,出场戏份只有区区十分钟。
影片的中心人物,是情报局军官乔治·皮卡尔(让·杜雅尔丹饰)。
通过调查,他发现了德雷福斯的无辜,却在向上级汇报的过程中触怒了整个法国军事系统,并因此名誉扫地,锒铛入狱。
在波兰斯基的叙述中,皮卡尔被塑造成一个未被官僚系统腐蚀,对真相抱有敬畏的义士。
他对犹太人并非没有偏见,但情报局系统之腐朽、审判过程之草率,依然让他震惊。
作为影史上最杰出的叙事者之一,波兰斯基仅用几个简洁的跟拍镜头,就表现出了皮卡尔任职的情报局统计处如草台班子一般的荒诞景象:低级官员昏昏欲睡,技术官员对新上司戒心十足,而他的副手,则是个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条,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皮卡尔的调查处处掣肘。
皮卡尔最终将德雷福斯被冤屈的证据带到了参谋部长那里,然而部长给他的命令,却是将真相封锁。
与上级意见不合的皮卡尔被放逐、监视,到最后,无处可逃的他只好选择向系统外部求助。
于是便诞生了大作家埃米尔·左拉那篇力穿纸背、追讨整个腐败系统的洋洋长文——《我控诉》。
“我控诉”中的“我”——谁在控诉?
波兰斯基的新作无疑透露着大师笔触:不寻求单纯的情绪宣泄,而是用画面书写人物无路可走的困局。
他在四十多年前曾拍过一部名为“Cul-de-sac”的电影(意为“死胡同”,通用译名则是《荒岛惊魂》),而在这部新作中,死胡同的意象依然挥之不去。
皮卡尔首次走进自己在情报局的办公室,却发现窗户怎么都打不开;他把即将受审的德雷福斯带进长官办公室,自己却被拒于遮蔽真相的大门之外;他对枪击自己律师的杀手穷追不舍,却在走进一片密林时迷失了方向。
通往公义之路,对他来说永远都以死胡同作结。
在波兰斯基的《我控诉》中,控诉的对象很明显:一个官官相护、维护面子和权威,毫无纠错能力的官僚系统。
在这个系统中,司法程序只是一出滑稽戏,就像德雷福斯在法庭上的无奈回应所展现的一样:“按您的逻辑,如果我的笔迹与信件相符,则证明我有罪;如果我的笔迹与信件相悖,却同样证明我有罪。
”但这部电影中的控诉者是谁?
似乎是皮卡尔。
起码有一点很明显:不论是左拉的《我控诉》还是波兰斯基的《我控诉》,其中的主语都不是无辜的德雷福斯。
在波兰斯基的电影中,对德雷福斯的冤屈心态着墨甚少,故事重点更多放在了个人与体制的抗衡上。
所以那些认为波兰斯基在借本片自我开脱的批评者,可以收回这个判断了,因为他并没有借影片宣称,四十多年他诱奸少女的行为无罪。
而波兰斯基有没有在四十多年前的那场审判中遭遇司法不公?
的确有,这些都能在流传下来的资料中得到印证。
他有没有权利将这些不公的经历通过艺术媒介向世界进行表达?
同样有,正如同被他侵犯的受害者有权利将自己的创痛通过种种渠道公诸于世。
也正如同逃亡欧洲的他,本应为自己的罪行承担牢狱之灾。
而不论我们对他的品行有何判断,或许都无法否认这样一个事实:波兰斯基是个不世出的电影天才,而才华本身,正是他最后的底牌和遮羞布。
2020/3/14/原载《虹膜》
“我喜欢电影中的阴影,但生命中的阴影则不然。
电影是电影,人生是人生”——罗曼·波兰斯基波兰斯基是缺乏安全感的,他的电影也处处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这句话不适用于《我控诉》。
poster by 铅纸鹤《我控诉》改编自罗伯特·哈里斯2013年的小说《军官与间谍》,小说原型为法国著名冤案“德雷福斯事件”。
哈里斯也是波兰斯基前作《影子写手》的编剧。
在去年威尼斯电影节上,本片得到场刊最高分,拿下评审团大奖,但并未斩获金狮。
否则波兰斯基将成为继亨利-乔治·克鲁佐,安东尼奥尼和罗伯特·奥尔特曼之后第四位囊括欧洲三大最高奖的导演(《荒岛惊魂》金熊《钢琴家》金棕榈)。
这部讲述法国窦娥的电影没有惊心动魄的智商博弈,更没有六月飞雪的奇观展示(本来也不会有)。
要不是导演自己说“我想拍一部间谍电影”,估计也鲜有人会把它当做一部间谍片。
平稳,克制是对本片最普遍的评价。
平稳在叙事,克制在情绪。
我感受不到波兰斯基熟悉的危险性,亦感受不到什么戏剧张力,趣味性被极大地削弱,虽难掩其水准,但让包括导演影迷在内的众多观众感到无所适从。
古典主义,本就是主流中的稀缺品。
尽管我认为影片前半段明度过低,但光影的运用仍很值得称道。
让光渗入黑暗,就是这部影片做的事。
从第一个镜头开始,阴云密布,冷色成了主导。
之后主角皮卡尔上校进入情报处,氛围依旧没变,他所在的大楼矗立在阴云之下,楼内则更加昏暗,体制的压迫感呼之欲出。
这种外化的压迫感持续了半部电影(也劝退了大量观众)。
这种状态下,作为光的通道,窗成了不时出现的一个意象。
窗是德雷福斯唯一的情感出口15分钟和42分钟处,皮卡尔上校两次想要开窗,可是都没有成功
打不开的窗于是这里成为了波兰斯基电影中常见的密闭空间,加重了压迫感。
入狱后才有了靠窗的位置再比如,当主角发现端倪,去对比字迹的时候,其他人从上至下,步入黑暗,而后他上楼梯,从暗处去明处。
相反的方向类似的光影运用不胜枚举。
导演擅长处理密闭空间戏份,但是本片没有一个绝对的密闭空间。
我们把情报处大楼当做一个具有压迫感的大空间,将办公室看做一个小的空间,而门作为各房间的连通,其作用得到了发挥。
影片前半段随处可见以门作为一个镜头的开始或是结束。
如果说空间上的切换交给了门,那么时间上的切换就交给了信。
不难发现,前半段频繁利用二者进行转场。
回忆的段落多从纸上切入切出。
电影过去一个多小时,主角被撤职,离开了体制,画面变得明亮了一些,可体制对他的迫害远未结束。
之后主角被捕,但此时视角已经放开,我们发现他的单打独斗引发燎原之火,其中就有文豪左拉。
我印象最深的一段就是左拉的“我控诉…”,随着激昂文字,镜头像一把枪,依次指向那些被控诉者。
这是全片最有力的一场裁决。
但其实控诉的话语其实早已借德雷福斯之口说了出来
不道德的审判不好意思放错图了
可惜控诉的作用最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多年后的无罪释放用字幕带过后,二人回到体制,受害者依旧是受害者,只不过在这种讲述下,角色身上的无力感与本片风格相得益彰,平静得像是吹动了历史的浮尘。
至此,两名主要人物进入了相对明亮的大厅,可面对的依旧是本质上差不多的问题。
这结尾或许是本片最具作者性的地方了。
导演近作《穿裘皮的维纳斯》和《真事改编》都可以概括为“创作者”和“入侵者”之间的斗争,又可以指向同一个结论“创作者是脆弱的”,而《我控诉》没有了这样的关系,只有“讲述者”波兰斯基,如果“我控诉”是他的心声,那讽刺的是,当今社会回了他一句“me too”。
法国街头举着“我控诉”牌子的群众和片中的同持着“我控诉”的报童形成了巧妙的互文。
发问者成了被问者。
作为去年最受关注的两部法国电影,几乎站在了对立面的《我控诉》和《燃烧女子的肖像》,二者的基调截然不同。
前者是阴冷的历史讲述,后者是明亮的神话新编,最直观的感受是,前者用的光够拍好几部《我控诉》了。
现实中《我控诉》得到了《燃烧女子的肖像》的控诉。
有趣的是,两部影片中都有弹钢琴段落,《燃烧女子的肖像》中的四季和《我控诉》中的天鹅,可怎么想这两首曲子都该反过来。
更有趣的是,之前《燃烧女子的肖像》那期有五十多人参与,这期才有14人,平均分7.39……本片在观影团内部没有什么争议,大家态度大致相同。
这是一部教科书式的电影,它有着教科书一样的纯熟,也有着教科书一样的无趣。
并且短评区伊斯特伍德老爷子得到了不少夸赞(波兰斯基:???
)。
让我们康康大家是怎么看的:@cinedreamer_ 8 就题材而言,的确可以和
相比之前看过的一部分波兰斯基的作品,这部的风格显然有所淡化,很多细节一时也无法参透。
但于我而言比较难得的一点是,即便从未听说过这段历史,却也能从一开始就被吸入剧情。
前半冷静后半冲突逐渐增多,节奏始终把控的很好,此外阴暗色调、几次闪回的镜头衔接、众人轮流阅读“我控诉”段落、以及刻意省略最关键的一场翻案法庭戏,也都值得一提。
@野凡 8 沉稳、内敛、克制,举重若轻,暗涌浮动。
于卢女权手中拿下评委会大奖。
@NanSLi 8 视角里或多或少都有点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即使将事件本身归置于淡然冷清的“语境”。
丝毫没有故作矫情的叙事“构建”,却从受限的段落中得到这份凝重却慰藉的“感知”。
在空间情境的极度闭塞下,不由得触摸那些人物间的错乱层次递进的话语态度,无关情绪的共鸣,无关质问的挤兑。
只是在一点点在汲取着在历史与虚假中的细微哀愁,可惜我们被给予的也只有无尽疏离的回顾了,任何试图从光影模拟的暂存记忆,都将成为可笑又可悲的虚妄罢了...@顗礼 8 聚焦点瞄准了为正义而战的翻案者Picquart,整个前半段关于Dreyfus被蒙冤全过程的叙事都巧妙的借由他的脑内剧场完成,观者的共情点被压在了他的身上,中后段的法庭对峙与剑术决斗是一种悲凉情绪的爆发,但这种爆发又是与全片整体气质相符的、是极为克制的;相反,对于蒙冤者本人以及相关犹太人的刻画不仅稀少且并不具有任何刻意附加的正向描写,一切都是那么的沉着古典而无招胜有招 。
@Polaris.J 8 (这个小姐姐无情地鸽掉了短评) @鹳鸟踟蹰 7.8 古典沉郁的控诉,抽丝剥茧般的沉稳。
报纸,火光,佩剑和法庭,控诉和发声,结尾的光芒却始终没有光明地照耀,混杂着种族,声誉,国家的证词,悲戚又无力。
影片这样沉着,这样隐忍,却使中段失去了魅力。
@mdr skywalker 7.5 其实从事件上看,很容易联想到《理查德朱维尔的哀歌》。
与东木擅长调度观众的情绪不同,波兰斯基只是冷静克制地还原整个冤案的事实,四平八稳地完成了叙事。
古典风格和镜头语言依然非常的出彩,前半段的平静与后半段法庭戏的小高潮也形成了一定反差,但是过慢的节奏也少了不少观影过程中应有的情绪推动力,很难共情,对体制罪恶的揭露也是仅仅点到为止。
相比来说还是更喜欢东木 @臻圣 7.2 观影之前一定要提前了解历史真实事件——“德雷弗斯案”,这个议题放在当代也值得讨论。
波兰斯基用一种类“原教旨主义”的形式去还原当时巴黎的国内舆论环境,落点的格局很大,叙事工整、沉稳。
@peppersoul 7 后半段渐入佳境,才发现精巧打造出的19世纪法国氛围已包绕且统治了整部影片。
平静克制,故意掐断了观众的情感宣泄口,沉淀下来后多了几分厚重。
@奔兔吉尔 7 可供自行对比的对象应当是同样古典的《苔丝》。
剧作彻底反高潮,戏份处理比好莱坞做的更绝,重心基本不在被告人身上,反而不断去拿捏辩护人的心理转变,对其如何坚守真相挑战权威进行精心刻画。
由此本该为事件中心人物的反而被架空,在审判中似幽魂般身不在场,造就内外一致的「歧视」(即便他最后无罪释放,也被剥夺了存在的价值,因为探索真相的过程根本与之无关)。
这次波兰斯基不断收敛,最典型的是被放冷枪的那场戏,对比《影子写手》中暗杀的突如其来,它这次甚至让杀手早早出现于后景,事先张扬。
@董小 7 叙事扎实,布景精致,但感触不是很大。
为良心和正义对抗不可对抗之体制,需要付出多少?
剧情上最有趣的地方在于刻意隐去真正翻案的一场审判,留下的是不计后果的以卵击石,可能只有波兰斯基能这么拍这个故事吧,因为他自己可能也在期待那天。
讽刺的是不管之前如何,最后还是要站在体制这边。
@叶底藏花 7 没有意向中的畅快淋漓反倒风格上冷静克制,当然集中展现报纸上的“我控诉”的声音倒是振聋发聩。
看的时候确实会想起年初东木朱维尔的哀歌,不同的是东木以当事人的遭遇表达情感而波兰斯基则更多是以旁观者的视角逐渐拨开云雾为我们反映事件真相和当时的各种声音,也因为这个整部作品显得不那么“有趣”但却力量十足:我要为不公发声,控诉那些违背良心之人。
整体特别稳,波兰斯基的风格并不明显但他的功力是体现在视听语言里。
@素素素素素、 7 (短评失踪)@Supremacyacron 6 这感觉算是波兰斯基比较中庸之作,相比之下跟他年纪相仿的老东木在朱维尔哀歌中所表达出来的效果还是要比这部作品更加掷地有声。
虽然外部言论上面全是波兰斯基借本片之名来抒发自己内心情感的诉苦之情,期待着自己有朝一日沉冤昭雪,但话说回来,他自身的经历恐怕都得让这上校都觉得相形见绌吧。
最后说点题外话。
我最初知道波兰斯基导演是因为那部“世界十大禁片之一”的《罗斯玛丽的婴儿》。
这位上世纪六十年代就名声大噪的导演在半个多世纪后仍有优秀作品问世,放眼全球,同类者寥寥无几。
那些属于法律的,就交给法官,交给警方。
我通篇未涉及相关方面,也是希望让电影回归电影,希望舆论刀下留人。
电影奖项捍卫的是电影艺术,斑驳的影像会成为历史最好的注解。
我控诉感谢你看到这里,下期敬请期待。
向为了正义公平而不屈不挠抗争的勇士致敬!电影不曾高潮迭起,也许是因为事实的年份跨度大了些....所以观影并不能集中,看了三次才看完,珀波是出演律师拉布里吗?全留唇上须导致脸盲的厉害👍直至最后才坚难的分清谁是谁...一星献上,三观坚持
一篇"我控诉"掷地有声 于历史 也于自己;没想到德雷福斯事件还间接催生了环法自行车赛
损失八年的名誉与时间军衔已然无法偿还,真正流放在恶魔岛的是政治迫害。坚持鸣冤的人会被高墙阻隔,坚持真相的人会被发配边境,坚持发声的人会被冷枪击倒。这封拼贴的情报可以控诉任意罪名,这信件上的字迹可以嫁祸任何无辜。当年在学校发誓不会对犹太人有任何偏见,竟然用了十二年兑现了当初的诺言。
1.罗曼罗兰第十部。冤错假案的事件全貌。2.几乎所有的法国人都留着小胡子,他们的名字超难记,我要懵了。
看了这么多部波兰斯基,第一次有看不明白的感觉,全程都是啥?咋了?啊?地铁上,老爷爷,看手机脸。
这个男星卡司太豪华了,许久没看波兰斯基的电影,依赖对话和空间更迭推进叙事还是那么稳准狠!
“泄愤”的一星和“赌气”的五星皆是时间本身来“生成”影片,每部影片都有其宿命,永恒的“差异”会让影片自然而然地找到其自身在影史的地位。
评价波兰斯基这部《我控诉》,唯一的不足只能是它缺少一处足够惊艳的爆点,以至于这场四平八稳的历史大戏直到最终结束,都还是将更多的内心激荡延续在影片以外。作为历史题材,以审判戏为主场景,配置生活段落以对人物塑造进行丰富。又以翻案为主线,延展出法国反犹时期的政府群像,共同构建起标刻历史时代的宏大叙事。导演为当今制作水准愈发下滑的法国电影重新树立了标杆。
上帝太多。人类太少。
这个故事应该是以人物为中心,导演的控制癖使得前半段死气沉沉,破案花那么长时间的意义在哪?冤或不冤,影响似乎不大,因为没有感情。PS:有趣的是,当波兰斯基在探讨due process的时候,你觉得他是聪明不聪明?
四平八稳且无聊平庸 仿佛在看精致版肥皂剧 还原时代社会风貌做得非常棒 这点法国电影业还是有点家底 每次德雷福斯大喊“我是无辜的”我就恶心想吐 罗曼波兰斯基侮辱了德雷福斯 也侮辱了法国历史 这样一部平庸的电影还能在欧洲拿一堆奖 欧洲电影人和法国电影人死光了么?如果非要给罗曼波兰斯基的才华颁奖也行 可是如果他在借着这部电影给自己的罪行洗白 那给他颁奖的不就是在鼓励这种行为么?欧洲电影自取其辱
波兰斯基身份来拿捏这个法国现代史上最重要历史事件,可能比左拉同名文字还要来的精准。很多人重新提到《钢琴师》,我倒是想起他早年那部《苔丝》。
波兰斯基的控诉不但没有任何争议,反而极富现时意义。因为《我控诉》里的“我”既是一个小我,同时也是一个小的大我。作为一个拥有话语权的“小我”,男主角必须要对这个“大我”发起挑战。谁在控诉?事件当事人。然而围绕这同一个事件的当事人却有三个。除了故事里的两位男主角,当然还有事件之中故事之外的波兰斯基。谁在关心证据?事实上,智商情商都不在线的群众和军官全在期盼着一个人的死刑。只有女人站在了男人背后——这是在我们旁观这场历史事件的同时不应忽视的证据:女人不会相信那些似有还无的笔迹,她们只会选择那个开口向自己求婚的男人。处在道德审判里的男主角最后终于开口,这是全片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想必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那个时刻,但作者最终只能将这场胜利归为个人运气:不要指望你的控诉被人倾听,尤其是一点也不了解你的人。
戏剧性又带有强烈政治意义的一个历史事件被拍的平平淡淡没什么亮点……波兰斯基在其中注入的非电影的意图太明显了…
不行不行
我熬完了这场电影,知道讲的什么但过程缓慢的我数度瞌睡-2020.4.8-150如果不是Polanski我都不会看 看了我还是不会给高分
规整 但波兰斯基那种冷冽的味道还是看得很爽
坦白说,不如预期。叙事过于流水帐了,收尾又尤为仓促,整体节奏也略显失调。但同时我也清楚地意识到,如今我观看这部电影的视角和感受已经被永久地改变了。如今,在历史题材之前,它首先是一部关于“吹哨人”的电影。如其中某议员所言:“这是身为法国人的耻辱”。而回答唯有这句台词:“这个故事必须被讲述出来”。
【C】冷静克制的叙述,直至以点题“控诉”的剪辑卷起情绪的声浪,至此转向法庭辩驳,事件随时间加速着流动,但依然让人期待着更多。
去年凯撒奖颁奖仪式上被燃烧女子肖像剧组搞的一出闹剧,导致这豆瓣涌进一大群估计连波兰斯基是谁都不知道的喷子恶意刷低分,ctm的政治正确。搞臭这电影就能惩治所有的“罪犯”?都在玷污电影这门艺术。说回电影,虽然人物多看得也很吃力,但是能够静心看完,波兰斯基的导演功力确实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