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哪吒》的电影,看了个开头就看不下去了。
我和作者绿妖其实算是同一时代的人,然而同时代的青春期,也一样能有极大的不同。
毫无认同感,甚至没有旧时代的亲切感——我分辨不出电影拍的到底是什么年代。
看到俩女孩走进河里,河水淹没了晓冰头顶那段我就关掉了电影——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跑河里去,又不是真要自杀。
小说原作我是看过的。
绿妖的文字是很好的,我喜欢她的《阑珊记》,但是不喜欢这个《少女哪吒》。
她有个旧文好像叫《我们的时代曲》我也不怎么喜欢——我发现但凡她以少年时代为主题的,我都不喜欢。
也许是因为缺乏共鸣和认同——她写现代职场,多多少少是有认同感的;但是写少年时代,写强烈的情感和挣扎,我就没法理解了。
其实看《少女哪吒》小说的那两天我一直在努力回忆我的少女时期,回忆我的中学时代——我发现能想起来的,已经不多了。
有一些片段,有不少片段,短短的,就像那些两三几分钟的视频,没头没尾,没前没后,只突然跳出来那么一段,画面挺清晰,有景也有人,大多是默片——似乎画面要比声音更容易在记忆力保存。
而情感和情绪,当时曾经浓烈的情感和情绪,我已经记不得了。
我能记得当时在哭还是在笑,但是不记得当时的悲伤和喜悦。
被父母训斥的画面还在记忆里,但是当时曾有过的难过——那种难过的感受,已经没有了。
如果我说我记得当时是难过的——所能记得的,也仅仅是“难过”这个事实,而非记忆的再现。
和同学在校园里共行的画面也还留存,但是,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是否高兴——连是否高兴这个事实都不记得了。
如果说我现在还有一点残存的感受的话,那就是惊惧感。
我不知道惊惧感是否是所有情感里刻痕最深的,但是我现在还隐约记得犯错后被母亲训斥的那种惊惧。
偷看小说被抓到、考试没考好、练字时衣服沾了墨汁、洗碗打破碗……但是这种惊惧感现在其实也已经很淡很淡了,不努力回忆的话,几乎也想不起来那种感受。
我不知道别人是否也像我一样,在记忆里最先失去的东西是情感。
我记得的画面有很多,记得的感受也不是没有——我记得南方夏日的那种热气蒸腾,火辣辣的大太阳,热烘烘的午后,铺着草席的床上有一本《绝代双骄》——我记得那种热的感觉。
我也记得夏日里井水的凉意,记得冬天手指冻僵的那种又冷又麻的感觉——不过感觉和情感好像是俩码事。
我不记得当年的悲伤,也不记得几时快乐过——高兴的时候一定是有的,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我能记得的,只是看小说的那种快乐。
我不记得因人而起的快乐。
那时候也有小伙伴。
记得当时我和一个女同学走得很近,暂且称她为L吧,我对她印象很深,我记得她的模样,我甚至还依稀记得她的字迹——传纸条这种事儿,我当年也干过。
我和她互相抄录传递席慕容的诗。
我和她一起在校园里走来走去,在众人的目光里,被指指点点和议论——很大原因是因为她,她当时是校内知名美少女。
有不少男生追捧她,还有高年级的,我记得那个高中部的,在当时看来挺帅的男生——我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他的样子了,只记得当时是觉得他长的好的。
他让人拔了她的自行车气门芯,然后自己陪她步行回家——现在看来当然是很老土的桥段,不过那时候,我们都没见过世面。
当时,她虽然被男生们认为长的好,但是女生们不喜欢她,都说她不过如此,而老师们也不喜欢她,尤其是我爸爸,很看不上她书念不好又“妖妖娆娆”,于是就说她长的不好。
以我现在的审美来看,她算不得很漂亮。
五官秀气,眼睛不大脸盘子大,皮肤白个子矮。
但是她颇有风韵,这对于少女来说的确很难得,也难怪当时男生们都认为她好看。
她站姿很直,走起路来很自然地扭着腰,笑起来牙齿很白,最特别的是她看男生总是斜着一溜——现在我知道那叫眼风,是一种风情,不过当年我是不懂的。
当年有女生说她风骚,我以为是嫉妒——现在想想其实也许是她们对那种风情的不恰当表达。
当年我大概隐约也是有点嫉妒她的——那个高年级男生我也觉得帅,但是人家看上她没看上我。
这纯粹是虚荣心的缘故,因为我并没有真的看中那个男生。
我真正看重的男生必须要成绩好——倒不一定要长的多帅。
彼时我对D颇有好感,对成绩最好的W也颇有敬意,这两位都从不搭理L,于是我便觉得L即使比我美貌也不足为惧—我在两性关系上超强的自信心似乎从那时就开始建立了。
可想而知我和L没能建立起真正的友谊。
虽然我和她也曾一起有过“以后也要在一起”的幻想。
但是我们从未真正的敞开心扉。
我们也并不真正的了解对方。
毕业多年后我们有见过一次,已经分岔得很厉害,毫无共同语言。
我现在怎么想,也想不起我当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真的高兴。
还是仅仅是为了有个伴?
但是我记得有一年暑假,大夏天的,我走了很长的路去看她。
现在所能回忆起的少年时的喜怒哀乐,似乎都是模糊的。
如果有人问我,当年过得好不好,我想我真的很难清楚的回答——原来岁月真的会冲淡一切。
甚至还会让你,对当初的自己无法理解——比如,现在的我真的很难理解,当年为什么要走那么长的路去看她?
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电影给我的感觉就是听中学里最矫情的那个女同学口述了一个多小时中学生活回忆录。
情节不连贯;逻辑不能自洽;经常出现莫名其妙的段落;充满个人情绪,父母都是不开明的,其他人都是庸俗的。
我眼中少女的特质是敏感而爱幻想,敏感来自于准确察觉家庭成员的情绪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爱幻想来自于随着成长自我的健全开始逃离生长环境。
电影中王小冰父母婚姻的失败和母亲的情感生活的变化只让人看到一个冷漠的女儿,王小冰短暂的初恋更糟糕,感觉这一段并没有表达什么。
哪吒则是反叛和清算。
王小冰充其量也就是翻几个白眼,最后割腕“我一条命是你们给的,你们要逼死我我就死”。
而我想看的少女哪吒是尽管对父母众人庸俗不理解她,她也要挣扎地活下来,活成他们都不敢想的样子,然后带着一种“我把血肉还给你们,但你们永远不能控制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的心情去死。
电影中的王小冰根本就是个中二病啊,她没有像哪吒一样反叛对抗世界,她只是不断说服自己我和别人不一样而已。
说实话,这种青春期困惑谁都有,但绝大多数人最终都意识到了自己只是个平凡人,最终成熟,勇于面对世界。
王小冰的反叛就和我青春期见过的那些最矫情的女生一样,认为自己与众不同又不作为,连自杀都没有新意。
电影里很多情节看得我犯尴尬恐惧症:李小路放走白马这个情节,真的是非常的熊孩子,和现在把别人自行车锁卸了有什么区别?
白马非马这个意象倒是好,看似李小路放走的是白马,实际上是王小冰内心真正的、叛逆的自我。
两个少女飞快地成为朋友。
从这里我非常敏锐地察觉到导演是一个直男,电影里拍出来的交朋友的方式是男孩子的,初中的少女已经有小团体意识了,变成朋友要相互欣赏,逐渐接近,小心地试探,和其他朋友和非朋友一起试探……最后成为朋友。
王小冰的妈妈拿苹果那一段非常非常刻板,王小冰的父母的形象也非常刻板。
李小路的家庭则被忽略了。
我看到王小冰家是独门独院二层小楼,母亲是中学教师,父亲像是个小老板,李小路父亲就算是高级技工,两个人的家庭情况应该是王小冰好于李小路。
看成绩王小冰读英语、语文好,两个人高中一个去了普高一个去了卫校也蛮难理解的。
两个女孩经常发出“咯咯咯咯咯”的笑声。
很想提醒导演,只有幼儿园女生才会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两句话之后开始这么笑。
那段天仙配把我看得非常迷糊。
暗示两个少女有超越友谊的关系么?
电影后半段都要成王小冰独角戏了。
暗示两个少女人生轨迹的对比么?
选天仙配不太合适吧,后半段是独角戏啊。
几乎看不到两个少女的成长。
女孩子青春期是想事情最多的年纪,从13岁到18岁思想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电影里完全看不到,不知道是本身就没有还是演员演技的问题,王小冰永远是两眼一翻鼻孔出气。
王小冰军训翻墙失败和教官对话那一段的台词太让人尴尬了。
那种语气是小学女生对着喜欢的手工课男老师说话的语气。
王小冰蹲下然后说自己心情不好的样子和我过去的一个非常情绪化的朋友一样,我到现在还在庆幸我和那个朋友绝交了。
看得出来导演想拍王小冰和李小路疏远的过程。
但是实在是太糟糕了,最终我看到的就是两个玩伴越走越远,仅此而已。
李小路见初恋男友那一段好看。
那种尴尬的感觉好到位啊,尤其是男生扭头就走,走几步想让女生高兴又有点旧事重提地意思翻两个跟头,翻完之后又尴尬又后悔只好往前走。
王小冰妈妈唱戏那一段挺吓人的,讲真,我一直感觉电影最后有个闪回,说整部电影都是王小冰的回忆录,因为王小冰的父母角色实在是太刻板单薄了。
电影的色调看起来还是很舒服的,除此之外真看不出什么了。
最后,我觉得排片少真不是电影院的问题。
观众看这种回忆青春的电影要么看个乐看个脸,要么真看点真情实感的回忆。
这部电影显然是走青春记忆的,但大多数人留下的青春记忆都是朋友一起做过的事、闹过的笑话、闯过的祸和从不成熟到成熟的情绪,不是王小冰这种一个人中二病还要朋友陪着一起心塞。
还是那句话,看这部电影就像被已经绝交了的情绪化女同学按着头喷了一个多小时心里话【。
上周,有幸通过后窗放映,提前看到年轻导演李霄峰的剧情片处女作《少女哪吒》。
在充斥着特效、大场面和程式化爱情的电影院里,能看到这样一部具有浓厚作者气质的电影,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无论是少女青春成长历程的主题,还是电影中着力打造的对上世纪九十年代小城生活状态的真实还原,都可谓在院线电影中独树一帜。
然而遗憾的是,这部电影可谓“成也作者意识,亡也作者意识”。
由于李霄峰对自身风格的坚守,我们看到了一部画面优美、配乐动人、镜头感强烈的作者电影;但也由于导演过度的自我意识,整部电影在叙事上支离破碎,表演则用力过猛、前后风格不一致,许多意象和隐喻也显得生硬、刻意、缺乏基础。
在一位成熟的电影作者的道路上,导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开场,导演就以两位女主角传纸条式的私密对话,引入了两个象征色彩强烈的符号:台风和马。
如果说台风喻指着未来发生在王晓冰身上的种种风波的话,那么李晓路放走的白马,既跟两个女孩的梦想相关(即所谓“以梦为马”),也似乎预示着这两个女孩未来的生活将渐行渐远。
这两个意象,透过象征着自由、浪漫、不羁、无拘无束的精神气质的三毛作品,构建起两个女孩之间的友谊。
然而无论是她们俩的走近,还是日后的渐行渐远,影片中都缺乏足够的线索交代。
在绿妖的小说原著里,李晓路和王晓冰都定性为两个不同的阶级的代表,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家庭背景,都很难让她们产生真正的共鸣。
因此,与其说李晓路是王晓冰的朋友和精神共同体,倒不如说前者只是后者的伙伴和倾诉对象。
而在电影里,原本还是非常亲密的同桌,镜头一转,已经变得一前一后,王晓冰在台前高声朗读作文,而李晓路只能在教室最后面为其暗自鼓掌。
这样的突然过渡,由于缺乏足够的连接,显得比较突兀。
同样的突兀还体现在王晓冰和母亲的冲突之中。
母亲为了报复女儿砸碎父亲留下的古典乐唱片,撕掉了女儿看的小说。
在这一冲突过程中,由于没有近景镜头,我们始终不知道女儿看的究竟是什么书。
后来,王晓冰把这本书修补好,送给了暗恋李晓路的徐杰。
剧本里写明:这本书是《楚留香传奇》,联系到徐杰练武的爱好,王晓冰这样的举动应该是对徐杰的明显示好,是跟李晓路在争取异性方面的暗自较劲。
而在电影里,由于书名的隐去,这样的冲突感被明显淡化,戏剧性也随之减弱。
为了表现两位女孩的叛逆,电影里设置了好几个行为激烈、表演夸张的镜头,可惜这些很重的行为动作,却缺乏足够的动机支撑。
比如李晓路直接拿书本袭击老师,其理由仅仅是因为替同学鸣不平后,被老师冤枉。
不只如此,这位老师后来激烈的言辞和夸张的肢体动作,使得这出戏更多变成了一种搞笑式的闹剧,消减了影片的表现力。
再比如在王晓冰的家庭环境里,父亲另寻新欢,母亲无依无靠,因而对女儿的生活格外敏感,以至于偷听女儿的谈话,截留女儿的信件。
然而这样的家庭环境在中国绝非个例,也显然不足以解释,何以王晓冰会表现出如此的冷酷与早熟,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在细节和背景都支撑不足的情况下,王晓冰最终在家庭聚会上的割腕自杀,更多沦为一种徒具仪式感的表演,很难让成年观众入戏。
独立电影,或者说具备独立气质的电影,一向以真实再现生活的原貌和质感著称。
然而就这部电影而言,其台词,距离生活化尚有距离。
影片中,林老师对王晓冰说:“把头发扎起来,不要披着,披着太好看了,影响我们班男生学习。
”以及后来在卫校宿舍里,王晓冰对父亲说:“这世上只有一种活法,就是诚实的活着。
”这两处台词都显得舞台感过于强烈。
很难想象在现实生活中,师长会以这样的口吻跟孩子对话。
尽管影片在拍摄和导演方面还存在诸多不足,但笔者认为,这仍然是一部值得去电影院观看的电影。
毕竟跟雷人不断的《道士下山》,主打草根梦想的《我是路人甲》,以及同时上映的其他模仿好莱坞和迪斯尼模式的影片相比,《少女哪吒》的基调还是温情而严肃的。
不只如此,从摄影、配乐、拍摄等多个方面而言,这都是一部严格按照电影工业流程标准,打造出的一部堪称优质的独立电影,其音画效果会自然让我想起李睿珺改编自苏童小说的那部《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这样的片子,有瑕疵,但仍然值得鼓励。
2015.7.1晚作于竹林斋(本文于2015年7月13日刊发于《南都娱乐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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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少女哪吒》排片量很少,但在提前买票的时候竟然发现几家影院都没有余票。
而最终在王府井的影院里坐下的时候身边观众并不算少。
想到最近时常看到各种影评让大家去看一看这部电影,便觉得挺有趣,所以在说这个电影之前,应该先谈谈两个问题。
【艺术电影的市场意义】戴锦华在前阵子的一次采访里谈到艺术电影,她说:艺术电影的意义在于拓宽“电影”的范围,为“电影”找到另一种可能性,另一种方向。
她还说,如果十部艺术电影中有九部是烂片,一部是好的,那就谢天谢地了,艺术贡献不可估量。
事实上,我们看独立影展,看各种独立电影艺术电影,就会发现这个9:1的情况也是极好的了。
现实可能是20:1、90:1。
许多人煞有介事的希望艺术电影上院线,如果有一天,这些电影可以大大方方出现在电影院里,那么这些“9”“20”“90”里的烂片凭什么能把观众留在电影院。
如何保证艺术影院的维持,谁能保证市场没有选择的艺术电影在若干年以后真的会刮起一阵艺术旋风。
所以,其实所谓艺术电影的市场是没有意义的。
既没有资格要求市场,也没有人有资格来评断艺术。
它们跟影院的关系不大。
而之所以《少女哪吒》上映是件好事,是因为它扩展了影院对“电影”的容量,从而保留了艺术电影出现在影院的可能性。
虽然,偏艺术的电影从没有在电影院绝迹。
而且,严格来说,《少女哪吒》能不能称为艺术电影也是个问题。
艺术电影应该有导演独立的思考和情怀,有新意的表现手法和形式。
而《少女哪吒》并没有这些东西。
于是产生了第二个问题:【导演的宽容】《少女哪吒》的上映以及周边评价很有意思。
我们对待形形色色的电影和导演,到底有没有一个较为统一的标准呢?
而一个统一的衡量艺术的标准有可能存在吗?
在《少女哪吒》和《道士下山》之间很明显可以看到这个评价体系的分裂。
一方面,面对完成度很高的陈凯歌,大部分观众是买账不叫好的;另一方面,面对这样一部称不上优秀的艺术电影,大部分观众是叫好不买账的。
艺术电影的导演似乎因为艺术电影在国内的种种困境而变得遗世独立起来,变得更令人尊敬起来。
大部分的评论也就对他们充满同情,充满钦佩,又不无惋惜的表达一下对“艺术电影”的遗憾。
这本质上是在彰显自己不凡的“艺术品味”,而没有把这样的电影放在与所有的电影一样的坐标系中去讨论。
也就是说,市场对艺术电影很严苛,而主流的评论却对艺术电影包括他的导演很宽容。
仿佛这是因为前一种“严苛”而与之俱来的特权,或者说补偿。
这是很不专业的,也是不公正的。
反观我自己,我觉得《道》是陈凯歌导演的,所以它的差很难原谅,很悲哀。
而《少女哪吒》差,因为是导演的处女作,反而觉得还是可以原谅的。
这应该也是不公平。
但说起来,《道士下山》尽管特技场面都不错,但还是有一段尴尬的不想看下去。
而《少女哪吒》处处都没有比《道士》更好,却没有这种尴尬的不想看下去的感觉。
【“艺术病”】说回到电影本身,我是从第十二分钟开始看起,不知道错过了什么。
电影的两位女主在那时已经不是正常人了,她们只喜欢看着对方傻笑。
王晓冰不正常的比较严重,高高兴兴踏春,看到小河,忽然就沉河了。
其实电影有很多类似的“艺术病”,比如王晓冰和教官的情愫。
这其实不难理解,但缺乏必要场面。
王晓冰几次沉河,徐杰与小路后来的情感,晓冰与父母的关系等等都充满了导演的“不解释”。
这种故作姿态的“不解释”本可以建立在导演影片的逻辑之上,但影片本身并没有这个强大的内在的逻辑。
而现在充斥着许多自称独立艺术的电影都充满了这种“不解释”,仿佛看不懂是因为自己傻逼。
其实不然。
与这种“不解释”捆绑在一起的往往是另一种艺术病——符号的堆砌。
以两个少女的关系为例:晓冰与小路的初遇我错过了,不谈;她们因为三毛而成为朋友,三毛成为一个时代性和具体年龄层的符号并且反复在影片中出现;她们关系进程用黄梅戏来代替,黄梅戏成为代替人物情感关系表达的符号在影片中出现了三次;她们的关系中自然出现了男孩徐杰,而且是个军官,禁忌的象征不言自明;电影最后跟所有的青春少女电影一样,出现了白马。
这是电影中最重要的人物关系转变时的处理,无一例外,都是既有符号的堆砌。
在无数个青春少女电影中出现了无数次。
在人物状态方面,更是符号的堆砌。
两个女孩漫步河堤,河堤在少女这里也许象征着蓬勃的欲望和危险,所以两位在河边并没有任何故事,只是不断的跳河跳河跳河。
也就是直接迈入“危险”,揭示符号的意义。
十分做作生硬。
而两人关系的密切具化在行动上有两点体现,一是傻笑,代表她们在一起很快乐;一是《天仙配》,代表她们关系的非同寻常和心理状态。
这两个符号生硬直白的让人不敢相信。
前后并没有相关的故事连接,只是一次次符号的重复来表明两人的关系。
宏观的来看两位青春萌动的女孩之间的关系,在无数电影中都有拍到,一定是互相吸引——疑似女同——为男孩分开——潦草收场这四个阶段。
当所有的女孩关系都如此的时候,再拍这样的电影,我们需要看到两位独特的少女,或者两位平常的少女如何走向“独特”的。
而不是毫无新意的重复这四个阶段,用符号堆出一个所谓的故事。
少女间的情愫应该是最私密最单纯的,它应该拥有很多很多独特的私密的细节,而绝不只是一本三毛,一阵傻笑。
电影的主要人物关系需要有血有肉,而不是一堆不痛不痒的“标准公式”。
事实证明,导演对两位人物和这样的少女间的情感是完全不了解,而且把握不了的。
白马就不吐槽了,无数匹被囚的白马和被解放的白马奔跑在无数部电影中的少女春梦里。
【哪吒与少女】晚上跟同学吃饭,谈到哪吒,这是中国文化里一个很典型的形象。
她代表了一种很单纯的“恶”与“暴力”。
按照我们传统的儒家来看,她不孝不仁不义。
所以她是作为对传统文化的一个彻底的“反叛”的形象而出现。
而这个形象因为“莲藕”的身体而得到了更加纯洁如神一般的礼遇。
在《西游》里的哪吒已经拿到了天庭的编制,是体制内的一员了。
所以我们看哪吒,看的并不是苏伟的勇气,敢作敢当,这些词他是没有的。
我们看的是一个人如何驯服或被驯服自己与生俱来的“恶”,从而变成社会编码的一部分的。
所以“哪吒”遇到少女,这本身挺让人期待的。
但片中两位少女却没有这种“单纯的恶”的精神。
晓冰并不是“哪吒”,充其量只是想逃离她周围的世界。
所以她把河堤作为她的秘密的新世界的具体形式,把小路当做她新世界的精神内容。
认识教官后,她把“当兵”看作是逃离身边世界的一条光明大道。
在这条叛逆、逃离之路的高潮段落中,导演的真实水平就显示出来了——晓冰遭到家里人的会审,割腕。
这场戏是事件高潮,用意很明显,要解决主线晓冰的矛盾。
晓冰在失态的大叫后(这不符合此前人物一贯的行为准则和个性)毅然割腕。
在晓冰踏入房间两句话后,乱套了。
所有的人物开始互相批评,所有的线索被一起强行揪起来,然而却并没有揉到一起。
而且明显把这场戏的主要矛盾搁置了,带跑偏了。
小路更像哪吒。
小路前半段没有晓冰那样激烈,但却是很纯粹的做了些“恶事”,或者说“侠事”。
而后也一样长大成人,被“社会’招安。
很奇妙,反而是着墨不多的人物印象都很完整,像父亲的小三,爱作诗的老师等等。
也许每个人的青春都是独特的,私密的,所以我们能很轻易的记起只见过几面的小学同学的家长而记不起自己小学的日常。
因为对自己太熟悉而回忆起来却是面目全非。
我们尽管没有跟着杰克逊的音乐起舞但看《老男孩》的时候却可以与它共鸣,我们想到的是我们曾经也做过这样疯狂的蠢事。
可见,故事的“符号”并不是某一件大家都会做的事,而是一种大家都曾体验过或听说过的真切感受。
白马、傻笑、三毛作为符号本无可厚非,但支撑这些符号并且能够让它们发挥作用的一定是一个具体的傻傻的故事情节。
再来说电影被称赞最多的配乐与摄影。
配乐除了三段直白烂俗的黄梅戏选段外,最吸引人的当属晓冰骑着自行车在黑夜里,一束追光照亮她。
这一段落应该是晓冰死后的臆想的场景,配乐确实棒。
摄影要分两部分来说。
灯光,跟电影中很多场景的思路一样,呈现的非常戏剧化。
单纯的来看摄影,构图和调度并没有很厉害,最后的那场家庭会审的戏剧感特强,它不属于电影。
许多细节上,比如镜头的变焦、构图的局限等等都跟电影情节没有太多联系,显得突兀而尴尬。
这就很像是一个默默学了很多摄影技巧而终于拿到相机的孩子欣喜的想证明自己,而故意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
他可能并不知道,电影摄影重点并不是美跟这种业余的靠变焦和画幅带来的“电影感”,而是调度灯光和色彩。
【杂记】前阵子在电影资料馆参加一个活动,中外几位理论家讲“迷影文化”,有人提到说中国当年的迷影人也终于开始拍自己的作品,并且要上映了。
说的就是李霄峰的《少女哪吒》。
现在看来,《少女哪吒》确实像一部“迷影的电影”。
电影中的符号、人物、人物之间的关系,甚至许多场景、镜头的拍摄方式和许多故事细节的处理都让我们感到似曾相识。
而这些似曾相识的东西组合在一起的电影却并不高明,很青涩。
回家的路上想到另一部显得青涩的电影《撒玛利亚女孩》,忽然觉出差别。
《撒》的青涩是一个导演的未成熟,《少》的青涩是一个电影爱好者兴奋的试探。
这两者有质的区别。
之前还在点映阶段在朋友圈看到一段《少女哪吒》小视频,拍的正是一束追光赶着骑着单车的晓冰,觉得美好极了,有情怀极了。
其实电影中不乏这样的片段,单剪出来看都挺好。
但放到电影中反而没有一个点能把这种情怀煽到对的位置上去。
也是个遗憾。
所以,如果硬要说它是部艺术电影,那么它并没有什么新意,并没有什么情怀,并没有任何值得拿出来说一说的东西。
那么还是不要说它是部艺术电影了。
电影第一个镜头:绞干的毛巾从身体肩膀开始擦起,一路经过平坦白嫩的肚脐和小腹。
当墨绿色的抽屉重重被拉上时,观众才警醒过来,噢,这是太平间。
电影还未开始,导演就告诉你少女哪吒已死。
结合起观影活动结束后导演对这组镜头的构想加上自己再反复琢磨,这个开场着实玄妙。
导演说,在拍太平间的戏时他运用了暖光,因为王晓冰这样一个人物,你让她的心死了和让她的肉体死了是没有区别的,所以他追求达到的效果是可以清楚观察到她身上的汗毛,观众在看这具身体时不会意识到这是尸体,而像是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推进了生命最后的归宿。
这是需要整部电影看完后反刍时才会得到的讯息。
清冷寂寞的90年代中国小县城里,一段压抑的青春正在从觉醒走到死亡。
白驹过隙,带走一条少女的命。
虽然电影宣传主题是两个少女两个世界,但王晓冰的世界显然着墨多于李小路的世界,两个少女角色之间的故事分配是有明显轻重的。
乍一开始更惹眼的那个是转学而来显得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李小路,犟头倔脑地拖着一张属于自己的小桌子跑到新学校去插班;在看见男同学欺负女同学时愤怒地拿书本砸向对方,又用同样的一招伺候了恶意调侃自己的老师;在全员批评大会上被宣布退学。
而那边厢的王晓冰则是学校阶级里的上层,坐在教室最前方独占鳌头的优等生,还有个当老师的妈妈一路呵护。
这个阶段的王晓冰和李小路实际是相互欣赏的,拥有明媚双眼的县城白富美王晓冰认可了这个号称自己“放了一匹白马”的少女,在这个颇有性格的,敢于抵抗成年人话语权的少女被学校无情流放抛弃时,她乐呵呵地离开队伍跟着李小路走了。
我总以为,李小路才是哪吒。
原著作者绿妖曾经自我揶揄自己的标签是“县城青年”,那王晓冰这个县城中产阶级家庭出来的白嫩少女应该就是作者一种非常私人化,罗曼蒂克化的投射。
这个角色在不缺乏物质条件的基础上愁思百结,她所遭遇到的个人难题都是精神层面上的:父母离婚带来的家庭上的不幸福,好学生帽子带来的自我嫌弃,试图摆脱乖女儿的叛逆倾向却又不够勇敢独立;对真心朋友的诉求与高标准;闺蜜友谊的转移;早恋的阻碍;追寻新事物填补生活空白的失败。
这个人物真实,却又不真实,可以在听到父亲背叛的消息时冷静老练地撕一半全家福还给爸爸;可以在看见惺惺作态的语文老师和妈妈处对象时微笑无视。
这么酷最后又对生活了无生趣的一个姑娘,更像是一个大家喜闻乐见的西方式浪漫悲剧少女,而不是戳心戳肺着实被生活现实虐得半死,从此不见人间的白毛女。
电影的宝贵之处在于情绪饱满,但少女的羁绊在电影中体现得不够彻底。
最能体现李小路“爱意”的一个镜头是当王晓冰高声朗读获奖作文,感叹自己对家乡河堤与果园的赞美之情并永远都不会离开家乡时带到的李小路专心凝视的表情,她明显为自己能参与到班花文艺创作,跃入她心窗,成为她心事的一部分而隐隐骄傲。
然而当剧情走向中段时,两个少女的世界开始没有交汇。
王晓冰突然就成了卫校学生而不是去更灿烂的天地,电影里没有详细交代,就如导演所说剧本里有的一些戏份为了留给观众瞎想的空间他最后都没有拍。
或许是王晓冰耍了一次任性逆着母亲的意愿不去考高中,又或许是恰巧就考砸了。
而李小路则上了高中和同班男生一起读起了曾经和晓冰一起读过的三毛,曾经的依附与仰视感消散。
一个微妙的原因就让两人各自走远了。
一直到电影结束,李小路都更像是王晓冰生命的一个参与者,她的任务就是放了那匹白马,在开头结尾代观众凭吊一段青春,一条生命的人物道具。
看完电影,王晓冰骑车自行车消失在一束光芒中,电影戛然而止字幕开始滚动,一下子无语哽咽。
这不是一部在主题,立意,表达上尽善尽美的片子,甚至有许多剧情设置上的瑕疵。
但女主角李嘉琪灵气逼人,眼神的表达清晰准确,将敏感少女演得极为到位。
值得一提的是,该片美术指导精良,从家具茶壶到少女的棉麻裙衫,把90年代还原得很好。
如果说这部电影最大的缺点,还是“情绪浓于意义”。
电影里堆砌了90年代青少年成长中的心灵疼痛(不局限于县城):家庭矛盾,别扭的闺蜜友谊,自我意愿的被打压。
但最大的问题是,为什么少女哪吒必须死?
哪吒因为跳出家门外在别人地盘大闹东海,顶撞权威,不守社会的游戏规则被推到一命抵一命的台阶上而死,他的“一个做事一人当”后的自刎规避了家族受难的风险,也制造了舆论。
那少女哪吒又是为何而死?
哪吒做了的,又为何而做的原因,王晓冰恐怕是一样都没做到,她更多像是无可奈何回到月亮上去的温柔的,不够坚强面对俗世的辉夜姬。
李霄峰导演说他喜欢哪吒这个意像。
但哪吒是个太过复杂的神话人物,他在《哪吒闹海》里是个十足叛逆最后还要报仇雪恨的社会规则对立面,但在《大闹天宫》里对抗孙悟空的戏码时,他又成了被天庭招安派出压制新刺头的秩序管理者,站在了权威话语权的一方。
王晓冰到底有没有上升到“哪吒”的高度?
电影没给出一个她必须死的答案。
成年后去大城市发展荣归故里的李小路倒是又可能成为后面那个哪吒。
王晓冰这角色更多让我想到《裂痕》里EVA GREEN,在闭塞简单的环境中妖媚迷人,而唯一一次试图走出环境,割裂家庭属性,为自己创造新的社会属性时,失败了。
能把角色演得讨喜的,演员想必也是个人精。
早在2014年就在豆瓣上看到了《少女哪吒》的讯息,由于对蔡明亮的喜爱,对于《青少年哪吒》的怀念,非常期待这个部女性版的哪吒,想象中《少女哪吒》这是一个非常有感觉的名字,容易让人产生非常多的联系,少女的情愫,豆蔻的年华,以及只有少女心中才有的秘密。
从感觉上来说,这是有望超过《青少年哪吒》,从而开启大陆青春片的新时代的作品。
很碰巧的机会,在文慧路三号上面看到了这部电影要在电影资料馆首映的消息,还有导演见面会,虽然之前没有听过李霄峰导演的作品,但是看到他有和张元合作过,就觉得应该是继承了优秀的第六代导演风格的后继一人,想必作品应该不错。
加上这部作品在台湾金马和韩国釜山都拿了奖,还有一堆电影人的好评,我认为这部电影应该会是今年7月中国大陆文艺电影的一颗闪亮的新星。
但是在从下午一点半入场到最后4点多结束,观影结束以后,我感到很失望,除了导演的光头和蔡明亮的光头一样以外,任何一地方都不如《青少年哪吒》,甚至差距千里。
最后只好说,导演的确是抱着一颗文艺的心去拍电影,也看得出是认真制作的,绝不是圈钱之作,尤其是导演自己谈到拍摄基金如何困顿,四处周转借钱拍电影时,我也不免有同感和同情。
但是这不是你电影不好的理由啊,水平不够,情怀来凑,这样的电影真的没法给五星啊!
对于这部电影,总结八个字:水平不够,情怀来凑!
电影一开始,一滴滴水滴在水盆中,还是特写,然后就是一个手巾拧水,之后就是擦后背,下面就是各种字幕,然而这组镜头有卵用啊?
我内心深处充满了深深的吐槽,这一段洗毛巾,擦背等等和后面的剧情有毛关系啊?
到底是谁在擦背啊,给谁擦背啊,一概不交代,然后就到了女主角回到了小时候的镇子。
就算前面的不交代了,后面总得交代一下吧,然而到了全片最后一分钟也没说这个擦背拧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全当观众是健忘症啊!
这个电影的开场给人的感觉就是为了电影开场而开场,完全就是生硬来一段肉体展示的戏,即是前言不搭后语,而且打肿脸充胖子硬装文艺气息,我真想问问导演,你讲过哪部文艺电影是这么拍?你这个开场的拍法是谁教给你的?
尊重一下观众的期待好不好。
从女主进入图书馆,正片开始,讲述两个小女孩从认识到成为朋友的过程,其中有非产多的硬伤,一看就是导演一厢情愿加的戏,两个女孩的表演都是僵硬的,比如在家看书然后撩起被单,非常高兴的跑到客厅一场戏,两个女主演完全不知道自己演什么,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的笑,一看就是导演说“这场戏要这样这样,你们两个掀起单子跑就行,然后笑”,女主像是机械一般的听指挥表演。
这种导演指挥,演员按照剧本机械完成的拍摄方法完全就是商业片的拍法,你一看人家蔡明亮为了挖掘小康的表演费了多少功夫?
《导演与表演》里面讲的挖掘演员内心与角色契合的点,表演是演员的自然流露,等等真不懂本片导演这些东西都学哪去了。
片中反复出现的大河是怎么回事?
即便是什么隐喻,导演也要给观众一个联系的范围吧,李晓冰被第一次从河里救起时,明明是一个穿着全身泳衣的人,然后忽然间就变成一个短裤半袖的男生?
导演,你确定这不是穿帮?
还有最最不解的最后的那一盒烟头是怎么回事?
就证明李晓冰抽了很多的烟?
烟又是什么隐晦的含义呢?
片中很多东西,总是反复的提到,但是没有赋予它本片特殊的意义,观众看到烟蒂就想到“哦,烟蒂,很多文艺电影都有”但是此烟蒂非彼烟蒂啊,既然你要拍烟蒂,还给特写,你总得想想为什么拍吧,总得赋予一些在部片子里找的意义吧。
然而很遗憾,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卵用。
吐槽完电影,不忍感叹到中国很多导演是很有情怀的,也是很有骨气的,当然都是很有梦想的。
但是拍电影就是讲究一个作品,你看不起商业片可以,你瞧上不上青春打胎片可以,你看不上好莱坞商业模式也可以,但是你得拿好作品说话。
现实是不会因为你有情怀,有骨气,有梦想而给你打五分的。
我童年时偶尔会“看到”常人所看不见的东西,比如我会告诉割麦子的大人,旁边的坟地里埋着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那个人是男还是女,这个“特异功能”直到现在还会被说出来,说小时候的我“天赋异凛”。
当《少女哪吒》中的王晓冰对李小路说看到了一匹白马的时候,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哪儿有什么“天赋异凛”,看到别人所无法看到的东西,不过是一个孩子的童年无比敏感与孤独、渴望得到关注的表现而已。
从这匹马开始我真正被带入影片的情境,这是一个秘密——如同王晓冰与李小路之间会分享秘密一样,电影与观众之间也有一个秘密,观众会为在影片里找到一个与创作者有默契的约定符号而感到愉悦,那么创作者在建立这个秘密的时候,也就决定了一部电影是拍给谁看的。
《少女哪吒》注定是一部小众电影,假设它的目标观众是一个班级群体,那么喜欢它的一定是那些表情忧郁、行为安静的学生,这样的孩子在班级里占比例很少,对于那些在美好童年中健康成长的孩子来说,他们长大后不喜欢《少女哪吒》这样的电影,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少女哪吒》没有选择关照所有人的心灵。
《少女哪吒》是一部伤痕电影。
留意观察的话,会发觉影片里没有一个快乐的角色,永远沉着脸的老师,长期冷战的父母,永远带着窥探眼神的邻居,拘谨呆板的教官……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王晓冰与李小路显然不是个体,而是一个较大的群体,社会气氛的沉闷与家庭生活的压抑,把他们变成了一种说另类也好说与众不同也好的人。
当你身边的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正常地表达情感,都无法释放内心情绪的时候,就很容易造就一些拥有敏感体质或心灵的人,加快走向自我封闭。
从《少女哪吒》的故事背景1990年代,到当下的2010年代,变化的是物质形体,不变的是国人的心灵,仍然有数不清的王晓冰、李小路,活在如今的网络世界里。
本能地去寻找同类,是撕开压抑环境寻找呼吸窗口的唯一方式。
王晓冰和李小路交换个属于各自的带有神经质象征的秘密,然后就夸张地笑了很长时间,这笑声颇为惊悚,容易被观众理解为表演浮夸,但也只有这笑声,能传递两个女生在那瞬间的快乐释放。
当李小路要转学的时候,两个女生住在一个房间里各怀心事,王晓冰说出了酷似恋爱中的话语,“我觉得我们俩要完了”,但这样的话语并不意味着这是部同性恋电影,只是单纯地表达对友情将要失去的巨大遗憾。
作为一位新人导演,李霄峰在《少女哪吒》中所表现出来的成熟手法令人赞叹,他在处理一场家庭婚变戏时,仅仅通过王晓冰口中的四个字“欲盖弥彰”,就将家庭将要崩塌、夫妻关系无可挽回、孩子看在眼里恨在心里的种种情绪,干净利落地传递了出来。
有人批评这是对某某大师导演的模仿,这样的模仿在技巧层面上,出现于《少女哪吒》中多次,但导演在处理手法很自然,并无突兀之处,细节与整体有浑然天成之意。
这是创作者对于创作主体抱有深情厚意的一种体现,是水到渠成,是真情流露。
在对时代的理解上,李霄峰的中国师承可以寻找到顾长卫那里,李霄峰和顾长卫一样,对于痛苦与压抑的表现都是克制的,甚至常通过浪漫化的形式来完成。
王晓冰坐在窗户上惆怅向外望的样子,《孔雀》中的姐姐也一样坐在窗户上那样望过。
《少女哪吒》与《孔雀》里的人物群像,是何其地相似,换句话说,这两部作品中的角色,所处的现实世界与精神状况是多么地相同。
为苦难赋予诗意的外衣不是为了歌颂,也不是为了批判,只是为了呈现出一种姿态,这种姿态具体说来就是五个字,“我和你不一样”,就算是死亡,也会和你不一样。
王晓冰问人口普查员,世界上有多少人口,在得到回答之后就自杀了。
是的,世界上有50多亿人,少我一个不算少。
这是一种悲凉的生命观。
这种生命观以不同的变化体,存在于许多中国人的脑海中。
自视渺小,是许多无助者给这个世界最有力的一次反击。
《少女哪吒》以此情节,开启了它令人喟叹的故事结局:王晓冰的妈妈身穿戏服,在公园遇到了重回小城的李小路,自女儿死后,她仿佛一直这样身穿戏服等待着女儿的好朋友,戏服在这个情节里,拥有着众多层面的隐喻。
在看到王晓冰留给她的最后一个秘密——一饭盒烟头后,成年李小路奔向当年的那个公交车站,她果然看到了当年所没能看到的白马,李小路解开了马绳,白马自在地奔跑了起来,它是整个电影里最具生气的动物,英俊,强壮,如果在观影过程中感觉到压抑的话,那么这匹白马就如同好莱坞商业片里的美好结局,以它为句号,告别过去,留下美好,选择原谅,救赎自己。
《少女哪吒》是一部优秀的新片,它不仅给“影评人能不能拍好电影”这个问题一个清楚的答案,也证明我们并不缺乏真正懂电影的创作者,只是,这样的创作和这样的作品,太容易被轻视了。
20150711 于台风之际于上海UME 那个夜晚,李霄峰低沉坚定地说:“我没有觉得我们的电影没说人话(众笑)”。
那一排,有位姑娘说:“导演,那束花是我自己买的,不是演出方安排的。
我想说,这个片子是献给有牛逼青春的人。
”我当时觉得有种忽然一记闷棍的感觉,我是没有牛逼青春的,甚至从未觉得自己有过青春。
后来很多篇影评都强调:“这个电影不是为所有人准备的”,大有“非我族类,其心必殊”的感觉。
我想还好不是“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茫茫人海,这个不是所有人的人到底是谁,我不知道,我看了,还是说上两句。
女人这一辈子 我看电影的时候不断地在想:陈瑾老师似乎在影视剧里就没有拥有过美好的婚姻。
《冬至》、《非常公民》、《唐山大地震》、《满城尽戴黄金甲》……(据网友更正,有的)。
这部电影同样杀意满场。
电影里的丈夫非常喜欢肖邦(好像还有贝多芬,总之是古典音乐),家里有一个唱机始终吱吱嘎嘎地放着这些。
但电影里听唱片最多的却是陈瑾扮演的妻子,一个人。
女儿颇为不屑甚而不齿,几次把唱片拿出来甚至掰断。
一脸戾气的陈老师撕毁三毛以牙还牙。
当时觉得这是一种审美趣味的斗争吗?
当然都是借题发挥。
剧中的陈老师是一位中学的语文老师,业余爱好是黄梅戏。
她喜欢的不是夜曲而是天仙配。
但丈夫显然不愿意和她夫妻双双把家还。
周立波曾经号称和咖啡的怎么能和吃大蒜的混一块,而郭德刚应声而呛嗓:我就喜欢喝咖啡撒大蒜末呢。
撇开码头之争,不是一个槽的的确很难日久天长的为了对方改变自己的口味或者至少是口径。
就陈老师而言,憋着女驸马不听,一个劲裹着怨毒往自己耳朵里塞古典音乐,终究是未果。
就像徐杰就会老老实实说:我已经不看三毛了。
这就算是自己放过自己,要说逼格,有逼格的人耻笑三毛的不大有人在。
古典音乐圈里,肖邦也不是万金油不是。
有一段是说她气势汹汹去招待所寻夫,我总以为陈老师一如既往地会百般刻薄万般狠毒,但我听相声的野望落空了。
她近乎颜面尽失抱着对方,撕扯着对方和自己的衣服,满地打滚,满脸血污,然后看着对方躲入汽车扬长而去,踉跄而归,看着装睡的女儿,甚至忘记洗去手上的血污。
多年以后。
看着女儿长大后的玩伴,絮絮叨叨,展开花衣,细说苍黄。
然后被粗暴打断:“阿姨,不是说有东西给我吗?
” 陈瑾扮演的妈妈一辈子都是这么被粗暴打断的。
但她毕竟是听过一阵肖邦了,看着那个口水顺着脖子从肚脐眼直奔下体摇头浑脑为黄梅戏陶醉的男语文老师,也凑不到一块了。
这里我不觉得肖邦怎么了,天仙配女驸马又怎么了,我奶奶总说,论唱戏唱黄梅调的女孩子最好看了,我也开始絮叨了…… 要让别人高兴,便是孤苦一生。
要自己高兴,别人竟然也高兴,能凑上,就好。
女孩这一辈子 极其讨厌这两个女孩。
大概实在是因为无法理解。
先说说李小路。
其实她开场还不错的,拎着课桌呼啸而来(我第一次见到自带课桌很好奇),在嘈杂的工地众目睽睽之下申购一部自行车,为了女同学被欺负愤然而起不惜被退学。
当王晓冰还二五八万地耻笑练武之徐杰似乎智障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对方有青春之处。
应该说她和徐杰的早恋让我对她的好感达到了峰值。
但是,多年以后,从北京回来的女翻译李小路同志一登场,隐隐就有些令人讨厌了。
当她沉着地说:你还真想生一个文武双全。
这个因为从小地方出来然后从大地方回去然后趾高气昂对小地方撒野的女人让我讨厌到了极点。
当然,这是在王晓冰没有长大的前提下。
她孤独地令人讨厌着,没有对手。
草草说完对李小路的讨厌就该说对王晓冰的讨厌了。
我一直在想,大概很多人觉得牛逼的青春该是指王晓冰。
那么牛逼的是什么呢?
敢于自杀?
类似屈原一样唾弃这个肮脏的世界吗?
和父母吵架后剔骨还肉的去死就是哪吒?
因为这部戏里有陈瑾老师,我很自然地想起了《冬至》里的郁青青,一个总是挂着高深莫测微笑让人觉得骂她是不对的该打她的女孩。
王晓冰的节奏和整个世界都是格格不入的,全世界都是一个阴谋让她郁郁寡欢生机勃勃。
她的故事里有个我很喜欢的教官。
有个镜头是她用手去缠绕对方,教官默默抽出手改为握手。
分别之际,在素描背后藏着调令一言不发。
我觉得这个处理是不错的(李小路的父亲也很好。
让我想到看北京乐与路里的那个火车司机父亲)。
王晓冰要的并不是爱情,而是我就是要,我偏要。
不就大不了结婚吗,不就…… 她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就一个长得还算好看但我如此全方位地讨厌对方,我深深为自己不能做到只是看脸而倍感羞愧。
男人都是渣 这部电影里除了和女孩有关系的两个男人之外(一个最后被嗤之以鼻,一个算是被发配),其他的男人基本算是罄竹难书。
真合着那句:别以为他不想你,他只是死了。
父亲几乎就是原罪一样的存在,这里弃去不食,因为我会真的骂街。
里面的语文老师我觉得很有意思。
中年(不知道为何不是秃头),好色,趣味庸俗,自以为是,不知羞耻的以也许是男朋友未婚夫的身份参加对方的家庭会议,不知所终。
王晓冰的卫校老师。
我只能以强奸未遂来形容这个人的气急败坏:这里不是让你来交朋友的,你以后的分配还捏在我手里。
我脑子里缓缓浮现的就是:少小不努力,一辈子在内地。
至于那个在广场上冒着全校师生耻笑的目光大声咆哮:李小路你回来,我给你最后一次几乎你给我回来的校长,也许他都不是校长。
于是我终于明白这的确是属于女孩的电影,女孩眼里,男人都是垃圾。
说几句收场吧,如果还能收场。
整部电影我最喜欢的是徐杰最后翻的那几个跟头,我真想对他说,被这样的女人甩了算是你祖上有灵。
最后出现了李小路和白马,我是真的没有想到白马的确就是指一匹马。
最后的最后,还是对李霄鹏导演表示羡慕。
无论如何,拍一部电影,就是亲手铸造了一个世界,这是多么牛逼的一件事情,哪怕这并不是发生在少女时代。
不自由的年代,所有人都是少女。
王晓冰的死,像哪吒一样,渴望断除俗世的枷锁,来获得真性的独立。
然而,片头的太平间告诉你,我们得不到复活的救赎,死亡不可逾越。
懂白马(王晓冰)的是放马人(李小路),给你爱的人以自由,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吧。
十五亿的人口,故乡的云依旧肆意在空中飘荡。
片头,放马人(李小路)口中的“马”(自由)是想象的存在,还是说,我们只是像王晓冰一样单纯地相信自由的存在呢?自由成了谜语,只有哪吒(王晓冰)知晓。
面对窒息的爱,来自父母、教师、医生,王晓冰如同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横冲直撞,也许最后遍体鳞伤,但这就是马的本质,正如人生而自由。
在虚伪的世界里,我们只是在捍卫而已。
在剧场里被这电影的冰冷气息给冻着了,回去找来绿妖的原著看,却看出了一团热火。
这冰与火,都来源于同一个人物,少女哪吒,王晓冰。
实在忍不住想谈一谈这两个晓冰。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她们尽管分享着同一个名字,有些相同的故事,却又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上,有太多极致的不同。
从何说起呢?
还是以时间为序,一点一点开始吧。
故事源于插班生李小路的闯入,从这之后她进入到王晓冰的生活里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原作中,王晓冰是“第一排”阶级,成绩好,老师喜爱,只和同样属于第一排的优等生们来往。
她和李小路结缘于对三毛的热爱,所以尽管李小路属于整天捣乱的“后三排”阶级,她俩还是产生了秘密而深厚的友谊。
在绿妖的字里行间,我看到的是一个很熟悉的好学生形象——看似优秀乖巧的外表下,有着一种“我与他人不相同”的倔气,以及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心事和秘密。
然而在电影里,王晓冰俨然成了一个校园里的“特权阶级”,课堂上直直地瞪着语文老师的那种莫名傲气,偷吃老师盒饭时的痞气,拿着老师奖励的钢笔一出办公室就扔在门外的狂气,都不像是那个年龄段的小姑娘应有的“感觉”。
当她用冷静到近乎成人般无情的嗓音说出 “林老师,谢谢你”和“妈你能不能别偷听我们说话”时,我竟不寒而栗——明明是非常平常的两句话,所有人的青春期都有可能说出口的两句话,在这个小演员的口中却化成两把冰冷的尖刀。
电影中处处渲染外部世界的“牢笼”和“禁锢”,到底有几分是来自原作,又有几分是无谓的夸大呢?
就说那个离王晓冰最近的人、她的母亲吧。
绿妖笔下的王晓冰,从根本上是爱她妈妈的。
当李小路表达对她有个好妈妈的羡慕时,她的第一反应是——“那当然,你妈妈不爱你吗?
”这是多么天真而单纯的回答。
她知道妈妈爱她有多深,虽然困顿于这种深刻到畸变的母爱,却并非就此冷漠地敌视她。
可电影里的晓冰却不同,她气鼓鼓地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地啃着妈妈送来的苹果,几乎是恶狠狠地说出“真讨厌”这三个字。
父亲离开家之后,母亲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仍旧播放着他的黑胶唱片,而王晓冰的反应是尖刻的,她走向唱机,摔掉唱片,大声说道:“虚伪!
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母亲痛苦地颤栗,而王晓冰,这个不知为何在大荧幕上永远冷静甚至于冷酷的女孩,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内心的悲哀,或是对母亲的同情和爱。
我多么希望看到原作中的那个晓冰,她和母亲的关系是热闹的,热闹之中,她又厌倦、恐惧和烦躁,但这一切不是冰冷的,她们不是两杆对峙的锃亮银枪,而是两团互相灼伤的烈火。
王晓冰和父亲的关系也是如此——电影似乎硬生生在他俩之间架起了原作中不存在的一堵高墙。
原作中父亲的离开是母女二人的阴影,但晓冰对父亲怀有期待,上卫校后给李小路的信件中,也写到了父亲去看望她,她“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扑到他怀里”。
电影里这一段拍得极其别扭,父亲的关心她并不领情,台词中还强加了一句“这世上只有一种活法,就是诚实地活着”。
说这话的王晓冰眼神冰冷,语气里也没有一丝热情。
原作里那个热气腾腾的小姑娘去哪儿了?
她甚至会因为教官的喜爱而不知所措,到了大荧幕上却成了个精明而早熟的女生。
同样令我感到难以接受的电影情节,是王晓冰回家看到语文老师和母亲坐在一起时的反应——那个诡异的笑容,那声冰冷中更带着嘲讽的“林老师”,那幅居高临下的模样,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她到底在嘲讽什么?
她到底恨着什么?
到底这个世界欠了她什么?
小说里没有这么压抑的气氛,除了畸变的母爱之外未见其他端倪;电影刻意营造了这种氛围,却也没有负责任地好好讲明来龙去脉,如此无谓而做作,颇为诡异。
似乎这作品还有很多可说之处——为什么原作第二部分的晓冰来信,是以“不要相信我以往给你写的那些,我都是在伪装。
”来结束呢?
她有着怎样的内心斗争?
为什么原作里王晓冰经历了从“像月光一样皎洁、眼中喜气洋洋”到“短发被风刮得像草一样蓬乱”的变化过程,而电影里却把她塑造成一个从始至终一直冰冷的女神形象呢?
电影里的李小路,长大以后为何变成这样一个世故而木讷、没有灵气的人了呢?
还有,电影里的母亲,与其说是一个爱女儿爱成伤害的妈妈,还不如说是一个心理扭曲的神经质女人,这种违背原作的设定到底有何意义?
而那场全家人坐在客厅里“会审”王晓冰的戏,简直是做作恶心到了极致——他们似乎都不是尘世中人,用古怪的腔调说着诡异的台词。
唯一一个电影中让我觉得塑造成功的人物,就是那个原作中没有出现的练武少年徐杰。
单纯而干净,真诚而努力。
在这部号称“纯真”的电影里,他似乎是唯一一个真正保留了纯真的人。
然而电影还是给了他一个落寞的结尾。
说回哪吒,说回王晓冰。
哪吒选择割肉还母、剔骨还父,他是在正常的人伦情感积累基础上作出的抉择,这种抉择因为有了情感的冲突和对比才显得更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我从来不是原著党,但是这次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好恶与情感倾向。
电影里的王晓冰,不是哪吒,是一座遗世独立的冰雕,谁也不理,谁也无关。
倒是原作里的王晓冰,像一团火焰,热乎乎地活蹦乱跳着,拼命想要跳出牢笼。
抛开电影的重塑,只看绿妖的文字,我倒愿意在心里唤她一声“哪吒”,为她旺盛的生命力而喝彩叫好。
导演觉得自己比观众聪明,观众又觉得自己比导演聪明,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都觉得自己更聪明。其实拍电影呢,不是比谁聪明,而是比谁诚实,就像我,就诚实地说:我觉得这个导演,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青春不可一世,觉死壮烈,时常觉得可以付诸生命,为所谓梦想、所谓爱情、所谓自由。为什么不为未来拒死,为未来不可预知的无限可能。
第一幕偷吃小灶那一场太灵了,第三幕全家人撕逼那一场也非常有戏。摄影很棒,是很多主演的处女作,表演也算灵。大概有那么三分之一的观感特别好,是正确青春疼痛题材的拍法。随后就是又落入模仿第六代导演的残次品那个范畴里。中国电影人最喜欢的意识流,这又和含蓄无关。
认识导演以及看这部片都是因为今年他的新电影《追·踪》。导演说话的节奏和他的电影很像,平缓中,带着力量。偏爱暖色,偏爱红色,偏爱高对比,偏爱对称构图。看了两遍,电影是遗憾的艺术,对拍的人和看的人都一样,拍的时候有很多做不到,看的时候,有很多看不到。
世界现在多少人了?五十亿了。
低调清新,女性视角,两个女孩都喜欢,有性格
南京後窗點映,為公映做宣傳。關於青春。不同於藍色大門,也不是蝴蝶,也不是花與愛麗絲。是綠妖和李霄峰的青春,是在地的這一代中年人的青春。王曉冰和李小路,聰慧敏感早熟和單純陽光鈍知,哪吒和少女,精神和肉體;回不去的青春,沒有不死去的,存活的大人,大家對號入座吧。回到電影本身,還差點
唉
比任何国产青春电影好,但是故事似乎有点简单。
橘生淮南则为橘。#于古有征#
美术还不错,看得出导演很认真很努力地去复原青春期故事与环境细节,场景很细腻,但人物关系总归是有些作,进不去。而且,很多地方台词很生,普通话口音竟也有些莫名的违和。
借助很多隐喻展现少女的青春叛逆以及内心挣扎与矛盾,镜头语言丰富,这种欲言又止的格调还挺对味的。两个女孩选的不错,可惜故事到后半段小路部分完全缺失。
来北京看的第一个片儿 好久没见的朋友给买的票 结果因为找房子太累睡着了…… 其实这种片子最怕省略得不对 会产生“任何人都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奇怪”的自恋感 但我还是挺喜欢的
#HKIFF#映后导演说得很好,外冷内热,直率但难接近,这种性格或多或少也意味着悲情。少女成长故事作得简洁却不乏味道,从中可以寻找到属于我们青春的归属感,你的读书时代亦或是你的同窗密友仿佛都触而可及了,也许这才可被称作“致青春”吧。想找绿妖的小说来读了。
3.6/首映礼,这是有着一股干净青春和武侠气息的处女作,剧作还是徘徊在少女青春期对自由的向往和叛逆,小路身世是个谜,像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侠女,而另一位则像玉娇龙身在文人之家却心在江湖最终只能绝尘世而去,前面很好,结尾成年部分似乎多余,全片瑕疵也不少。
导演才是……啊,让我们尽快将他放归大海。
我好喜欢这部片子的感觉
无病呻吟,作死装逼带矫情!ps 多亏没贡献票房!
好难看。
我知道青春期总有这种矫情做作的女生,却偏偏也是少女群体真实的一部分。对本该厌烦这类角色的我来说,少女哪吒舒缓的节奏和特别的氛围,让这种矫情都可以得到暂时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