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讨论里的豆油,让我能在第一天就看到正片TT 回家计划和妈妈妹妹一起重看!
(有部分剧透喔^^)
导演自编自导,改编自己的成长历程。
真实最动人。
阮凤仪导演和演员们都很棒!
看到了大家的用心!
美中不足就是ending太仓促了,总觉得哪里没交代好(仅代表个人看法)。
也许是导演特别的设置,戛然而止也不一定,理解理解~落泪三次... 其实妈妈很温柔,就是有点情绪化,但不知为何我感觉,这是生病给她带来的。
小妹妹芳安好可爱,说英语也可爱,还会反击嘴欠鹦鹉学舌的无聊小男生!
芳仪可能因为在美国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性格比较直,不遮不掩。
自私,其实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有,再因为青春期,就更是可以理解了。
我和她的生活有某些片段类似(吵架、怄气不理人、一度家庭关系紧张、一样有一个小妹妹、去西餐厅、吃冰淇淋,还有体检结果让人担心,那时脆弱爱哭的妈妈,以及彼时无助的我),看到就特别有感触,会哭。
另,爸爸做番茄酱蛋炒饭的情节太好笑了,妹妹的形容也好玩:“看起来像蛋死了,把血喷在饭上”(后面妈妈才揭晓,原来妹妹最讨厌番茄酱,委屈她了,哈哈)。
机智厨神
可爱妹妹SARS已经是我出生年代的故事了。
前些年问过妈妈,她说那个时候自己觉得没那么严重,天天上班。
和当下的视觉结合起来看,不禁感叹:已经过了二十年了。
p.s.实话说,是因为绮贞的歌(《尽在不言中》)才来看的这部电影,也期待了很久。
从上学期末到现在一直都只能通过mv后台播放听歌,第一次听是在中午没人的教室。
当时天气有点凉了,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够。
把窗门紧闭,外面是呼呼风声,每听一遍都被感动到无声落泪。
那一天是去年的12月17。
cheerego.com的邮件啊,写到这突然明白为什么歌名是《尽在不言中》了!
剧情里,芳仪虽然写出了老师赞许的演讲稿,但因为还没看清自己的内心,也有点怄气的关系,不希望妈妈来。
只能在全家因为妹妹隔离的事情慌乱时,不赶巧地旁敲侧击一句“妈妈,你不来吗”。
术后恢复期心累体虚的妈妈每次被芳仪激到,都完全抛掉温柔关心的形象,和女儿陷入争吵。
和“一根筋”的爸爸也是一样,虽然彼此依赖、心怀对方,还是免不了嘴硬、误解的僵局。
这样一看,好像就剩下妹妹最坦诚了。
还好,最后大家都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坦白了心底的话。
And,幸运的是在不幸的疫情下一家团圆!
《美国女孩》讲述了拥有美国梦的母亲因得癌症不得不带着两个女儿重新回到台湾生活,而且在这过程中家庭如何磨合的故事。
电影对人物情感的叙述十分细腻,无论是母亲、女儿还是父亲,每个角色都有自己鲜明的情感特色。
电影中还使用了白马的意向作为母亲与大女儿间关系的反射。
在亲情中,不仅仅只有爱,同时也有恨的存在,但在这部电影中,大女儿恨本身何尝又不是另一种爱。
电影平淡的叙述却时刻揪着观众的心,或许在电影中,观众也能找到自己家庭中的影子。
这是一部东亚家庭的纪录片,我想每个东亚家庭成长的人看到这部片子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熟悉感。
我们曾经是小孩,后来是父母,我们的困境、迷茫、混乱、挣扎以及渴望,我们想要拥抱或者摆脱的原生家庭,那连我们自己都看不清的心,与攀附在我们身上,与我们同气连枝的,家人。
影片有两种视角,孩子的,父母或者更是母亲的。
作为成人来看这部片子会获得很多不一样的感受。
因为时而我们是孩子,时而我们变成了父母。
尽管孩子会变成父母,但是还是像西西弗斯一样永远推动着那沉重的石块,那逃避不了的人生课题。
作为孩子,尤其是青春期的中二的孩子,自我的苗头开始涌现,这个时候我们要的好多。
我们要自由、要尊重、要关注,要独一无二的存在,要独一无二的爱。
剧中的姐姐就是在这个年纪,而且她要面对的稍微复杂一点:突然离开已经习惯的美国生活,面对全新的生活和学习的环境,还要接受母亲突然的生病,姐姐的生活开始动荡。
于是也许可能可以平稳度过的青春叛逆期,面目也开始变得乖张。
母女的矛盾开始涌现,每一个姐姐看似叛逆的行为,我想观看的大多数人都能找到自我的影子。
不再认为老师是绝对的权威,开始质疑;有喜欢看的杂志,想干一些坏事;去网吧,不管是做什么事情;而对父母顶嘴,讨厌她说她要死了,讨厌她变了,变得不是自己心中的父母的样子。
这是一个少年必经的自我意识成长的过程,而每句对父母口不择言的话,我都能感到背后的恐惧,每一句刻薄的诅咒,我都能感到背后的伤心。
“你为什么不去死好了”可是说出这句话的我好不想你死,可不可以不要死呢。
那在每句恶语后面隐藏的情绪,怎么办,是我无法宣之于口的伤心。
好像我们永远无法在青春期说出我们内心真正想说的话,我们总是别扭,执拗,僵硬。
我们渴望理解,但我们拒绝表达。
于是口不择言终究换来父亲的责打,于是,就像我们曾经在心里预想过千百回那样,我们要宣告我们的态度,于是我们离家出走,去寻找我们心中那个理想的世界,去寻找这个理想世界的代表,andi。
我们想象我们可以终究摆脱身上的一切束缚,就像我们在andi背上驰骋一样,可是现实好无情,就像我们无法成功给马套上缰绳一样,我们改变不了世界,也没有那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挣脱现实到达理想的疆域。
所以套不上缰绳的姐姐流泪了,我们也流泪了,原来那个想象的地方不存在,我们不能永远逃避我们生存的这个现实。
关于妈妈,最让我伤心的时候是女儿问妈妈,关于下辈子想做什么的问题,那时候,妈妈的回答是下辈子想做男生。
也许只有成年人才真正明白这个答案的意义,原来妈妈,也会后悔成为妈妈;原来妈妈也会讨厌自己的这个身份,下辈子不要再做女生了,下辈子不要再做妈妈了。
作为孩子的自己,会不会在那一刻有被抛弃的感觉呢。
即使我非常支持所有的女性去寻找自己的人生目标,不必一定成为妻子或母亲的角色,可是听到这个回答还是流泪。
对于孩子来说,母亲有多重要呢,我会一直想起那个残忍的实验,给幼年的小猩猩一个母亲一样的玩偶,但是这个玩偶浑身扎满了针,可是即使刺痛小猩猩每一次都想要拥抱母亲。
即使痛也想要拥有的怀抱,是母亲的怀抱。
可是妈妈也是第一次做妈妈,所以她不一定一下子能成为一个很完美的妈妈。
但是一个青春期的孩子能懂什么呢,她还太不懂体谅、共情,她还在和自我做斗争,她只能向妈妈抛出她的情绪倾泻:为什么你不懂我,为什么你不能像我以为的关心我,为什么我的妈妈是这个样子的。
妈妈能做什么呢,一个生病的妈妈,面对癌症,也只能在打针的时候突然崩溃无声哭泣,即使生病还是要照顾好所有家人,可是那种巨大的恐惧还是时不时缠绕,如果我不在了,家人们要怎么生活?
所有人都害怕去想这个问题,可是我太害怕了,那是我无法参与的部分,所以我要问,要确认,即使下辈子我不想做妈妈了,可是这辈子那种本能,让我仍然站立在这里,让我控制不住地去爱我的孩子,让我无数次虚弱呕吐痛苦,还是很舍不得这个世界。
最后女儿和母亲有了某种程度上的交流,那仿佛是作为青春期的我们某一刻突然理解了父母,理解了我们在那个时候的别扭、叛逆,那种渴望爱又拒绝爱的心态。
我们终有一天会和父母或者子女和解,因为我们终会看清那个自我,拥抱那个自我,而在屏幕前流泪的那个我,既是为了那个孩子,也是为了那个妈妈,为了当初那个自己和现在这个自己,哭泣。
出生在台湾的两姐妹,在美国长大,由于妈妈生病,回到台湾上学。
两姐妹回到台湾后,立即感受到两地在家庭、文化、语言、同学、学校的冲突,特别是姐姐和妈妈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
在我看来,妈妈其实是个典型的传统中国母亲,重视家庭,重视教育,甚至可以为孩子牺牲自己,只是,这种理念,对于美国长大的姐姐来说,很难被认同。
最后一个镜头,姐姐在阳台上满含期待地等到妹妹病愈回来,看到后高兴地喊了妹妹的名字,打开门,跑去楼下接她。
门一直开着,然后出现的是演职员表。
姐姐认不认可台湾的家,会不会回美国,片中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本片应该算是女性电影吧,姐妹和妈妈当然是女性,就算是姐妹的同学们,展现的也大都是女同学。
故事展开细腻温和,就算是冲突,也体现得隐忍克制。
查了一下,导演阮凤仪,也是年轻的新锐女性导演,本片差不多是她的个人真实经历的银幕化。
一个母亲带着两个习惯了美国生活的女儿,回到了台湾。
生了重病的母亲似乎有一种落叶归根的想法,但女儿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们只是将回到故乡看做一次异乡旅行,早已不习惯这片古老而陌生的土地。
但这里,毕竟是她们出生的地方,她们被西方文化熏染改造,又不得不重新适应这遗忘已久的中华文化。
争吵和恨意就此产生,两代人之间,故乡和异乡之间,似乎有太多的不理解和不适应。
父亲的公寓老旧而逼仄,网速缓慢,没有独立的房间,甚至连早已习惯的西方十字架也没有。
在异乡和故乡之间,中文和英文的混杂,骑马和骑车的妥协,长发和短发的变化,这一切都呈现出一种东西文化的冲突和中美思想的驳杂。
父母和女儿,母亲和父亲,女儿和同学,他们之间的各种冲突就显得深刻而具有象征意义。
未来究竟是留在台湾?
还是去往美国?
是一家人团聚?
还是再次天各一方若即若离?
理想丰满和现实骨感,青春奋斗和中年妥协,自由独立和家庭羁绊,这些多元而矛盾的元素都在影片中得到呈现。
但这依然是一个很中国的故事,是关于亲情与爱的故事,是描写付出和感恩的故事。
对于母亲充满中国方式的爱,一直习惯了美国方式的女儿梁芳仪尽管反感,其实她一直都能感受的到。
但她反馈爱的方式却很隐蔽,她的恨与不满中蕴藏着对母亲的依恋和对家庭团圆的向往。
而林嘉欣演绎的这个母亲很有意思,她虽然一心向往美国,半辈子都待在美国,骨子里却依旧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她努力的维系一个家,爱她的丈夫和女儿。
自己身患重病,丈夫事业艰难,大女儿叛逆淘气,小女儿生死未卜,她依然用尽全力守护着这个爱的港湾。
受了委屈的女儿想给马戴上笼头自由奔跑,但这匹马并非美国马,它不懂她的意思,正如女儿梁芳仪的美国生活方式在台湾遇到的各种水土不服。
中美文化的隔阂造成的冲突,贯穿了整个故事。
而在故乡和异乡间摇摆不定,似乎正是导演要表达的台湾青年的思想危机。
最终的和解,似乎也没有那么彻底。
只有爱,这个全世界共同的语言,令母亲和女儿冰释前嫌,坦诚相见。
生存不易,死亡似乎也并不遥远,但就在这个动荡不安又充满隔阂的世界上,我们依然有爱,藏在心底,连接彼此。
爱在心底口难开,但通过各种细节,我们依然能感受到父亲与母亲,母亲与女儿,姐姐与妹妹之间那浓浓的爱意和深深的亲情。
我们将共同迎接每一个日出,送走每一个日落,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我们拥有彼此,支撑彼此,依然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此片获得台北电影奖最佳剧情长片提名,和香港电影奖最佳亚洲电影提名。
首先声明,这是一部很搓火很窒息的片子,简直是东亚式夫妻、亲子、教育奇景大赏。
且不讨论最终它输出了怎样的价值观,只说最触动我的几幕吧。
一个是女儿想给马套缰绳马却不配合时,我一下子就哭出来,像极了拼命想找个情感寄托的自己。
片中马的那个眼神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种又理解又同情却又恕难配合的感觉,让我仿佛看到了那些想要推开我却又下不去手的人。
二是爸爸对女儿说,如果你就是爱美国我砸锅卖铁也会送你回去,但如果你只是在逃避,到哪里都一样,瞬间泪崩,心被猛扎了一下。
看看自己的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直在逃避。
三是小女儿终于解除隔离后父亲夺门而出说去接她然后在楼道泪崩,成年人的崩溃真的太难了。
这个男性形象真的是女性电影中的进步,他虽是个老好人,在崩溃的时候也曾出手打女儿,但在他身上并看不到懦弱、霸道等常被拿来用的猫爸或直男癌特质。
他真的是个很普通的好男人,看见他哭的那一刻真的想拍拍他的肩膀说句辛苦了。
感情真实、细腻的一部家庭电影,很难想象导演能把家庭成员之间的复杂关系表现得如此深刻。
大多数时候场景是沉闷、压抑的,昏暗的家不仅体现了家庭在分崩离析的边缘,也使得角色之间的紧绷与压抑凸显出来。
故事发生在2003年,移民美国的母亲抱病带着两个女儿芳仪和芳安从洛杉矶回到台湾,与疏离多年的丈夫宗辉团聚。
抛去文化的冲突,影片中着重强调的是母女间的矛盾。
妈妈是典型充满威严的中国母亲,她对丈夫和女儿的诸多不满全都写在脸上。
大女儿芳仪的兴趣爱好是马术,从美国到了台湾,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台湾的马场。
在电影临近结尾时,芳仪离家出走到了马场,遇到了一匹很像Splash的白马。
芳仪想要骑马出去遛一遛,可白马匹始终不愿意戴上护具,正如芳仪心中想返回美国的美国梦始终无法实现,她只是想逃避这样的家庭和母亲生病的现实。
导演用了一种非常巧妙且浪漫的方式——芳仪和马匹互相凝视的瞬间,表现无法调和的理想和现实。
她从白马眼眸里看到的不仅是它的不情愿,同样是自己的不堪与狼狈。
这个画面暗示着芳仪内心对家庭冲突与矛盾的最后理解,对那个无法实现的美国梦也不再坚持。
委婉与诗意的表达,将故事引向了结尾。
芳仪枕在母亲腿上说:“妈,你不要死好不好?
”,母亲回答“你知道我很爱你,好爱好爱。
”最终母女还是和解了,为电影画上句号。
一部好电影,好就好在真实的情节,加上诗意的表达。
一个家庭里的每个人,都希望这个家庭好,也都希望其他人好,可是各自采用的方式,却又多多少少不是他人所希望和接受的,结果造成了每个人都陷入困局,不知该如何发力,进退失据,等忍耐达到极限,爆发就是伤害对方,一体两面,恰是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进行一些必要的沟通,而这又是平常所欠缺的。
家中每个人即使有自己的苦衷,也都希望牺牲自己为他人好,但是又不做到真正的沟通去了解对方需要的是什么,方式方法是不是妥当,往往就是吃力不讨好,还委屈了自己。
片中比较西式化的就是大女儿,也是片名所指,她有时能直白的说出所想所需,但有时又回归到东方化的沉默,可是只有她的单向输出并不能算是有效沟通,所以最后困局的看似解开依靠的是不经意间看到对方的哭泣,他人的开导,自我的觉醒之类的,沟通依旧缺席,那么同样的困局还是会重演。
最后大女儿让妈妈帮掏耳朵,是东方式的家庭和解,是一种秘而不宣的温柔,很含蓄,让人感到很温暖。
1因为高额的医疗开销,身患癌症的妻子被迫带着两个女儿从美国回到台湾治病,在此之前她和丈夫一直保持异国生活。
好不容易适应了美国的大女儿,正处在13岁的叛逆成长期,回乡带给她的第一大难题就是怎么面对逆向文化冲击(reverse culture shock)——成绩从全A变成不及格,班上的同学还管她叫“美国女孩”。
把背景设置在2003年的《美国女孩》,显然极富话题性:全球语境中的地域流动与文化重塑,母女关系与家庭矛盾,多子女家庭的亲子关系,疾病(乳腺癌、SARS)的隐喻,“台湾”的身份焦虑等等。
这个list还可以写很长。
在阮凤仪的长片首作《美国女孩》亮相台湾之前,同时期正好还有另一部电影,主题也是母女关系、疫情和疾病,那就是来自钟孟宏的《瀑布》。
新导演PK实力派,影迷们自然喜闻乐见。
《瀑布》呈现给我们的还是那个熟悉的钟孟宏,好像手术刀一样面对家庭的创痛,过滤掉冗余的细节只留下病灶,这些压抑的场景就是被围困的生活的隐喻。
“瀑布”既指的是母亲的思觉失调发作时脑中出现的声音,也是母女之间情感、矛盾不断涌动转换的象征,影片最后也结束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泄洪中,上流的水冲击而下,宛如瀑布。
两部影片虽然主题相似,处理方法却完全不同。
选择思觉失调的《瀑布》侧重挖掘社会情绪的内在家庭表达,影片中思文从精神崩溃到重新振作的过程,正是个体面对社会性压抑的内在修复。
而选择乳腺癌的《美国女孩》则更强调家庭的矛盾冲突和女性的直接压力,好比我们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个段子——“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
《美国女孩》的对生活艰辛的还原,收获了台湾观众的口碑。
但另一方面,这种琐碎的处理方式也存在争议,无处不在的冲突究竟是对生活的全面展示,还是叙事的凌乱失焦?
2在长片之前,阮凤仪的上一部作品是2018年的短片《姊姊》。
片中妈妈带着两个女儿刚移民到美国,姐姐开始学着异国少女打扮自己,尝试融入华人小孩群体,什么都不懂的妹妹此时成了需要丢掉的“过去”。
姐姐偷拿便利店的发饰,妹妹想分享却被拒绝,姐妹大战爆发。
妈妈责怪姐姐没有做好榜样,姐姐怪妈妈偏心,把怒气转向妹妹,问她为什么不去死。
故事的结尾,姐姐在浴缸里生闷气,妹妹跑来求和,两姐妹的怨气在浴缸里被温水泡开。
姐姐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和妹妹一起捏了一个肥皂泡泡,在肥皂泡的晶莹、透亮和无言中,影片结束。
《姊姊》不仅是《美国女孩》的前传,二者还形成了非常有趣的对位关系。
《姊姊》讲的是“去美国”,《美国女孩》讲的是“回台湾”。
《姊姊》取巧地截取了一个移民家庭的生活切片,在创投会上成长起来的《美国女孩》则把女儿的故事延展为了家庭、社会、时代的写照。
从这个意义上说,长片并不是重写,而是扩写。
而扩写面对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到底把边界设在哪里。
在复杂的文化冲突中,《姊姊》只截取了其中一面,在为人称道的惊艳结尾里,肥皂泡泡是用语言无法表达的少女心事。
相比之下,内容丰富的《美国女孩》似乎有点社会议题“过载”。
如果每个人都在战斗,每条线都是一种困境展示,那么该从什么视角来看这个故事就成了一个问题。
家庭片不好拍的重要原因也在这里,生活中常常都是些难分是非对错的琐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和立场,需要一条有力的精神线索,才能把散乱的生活收束到具体的影像形态中。
从这个意义上说,家庭片其实就是大型情境装置艺术。
在这样的情境艺术中,语言很重要,但又未必是最重要的。
在《美国女孩》里,矛盾冲突大都依赖人物描述,姐姐内心情绪的外化并不算成功。
反而是在十几分钟的短片里,我们看到了很多留白,也恰恰是这些无言的场景把姐姐的羡慕、犹豫、愤怒、释怀表现得淋漓尽致。
尽管小演员方郁婷很好地塑造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形象,但在《美国女孩》中少女的视角还是显得有些模糊,也常常让人产生犹疑,影片到底是要从少女的视角审视生活,还是生活在审视少女?
3这让我想起了《过春天》(2018),另一部有关地域流动、家庭矛盾和少女成长的影片。
如果说前面提到的《瀑布》是叙事层面的集中矛盾,那么《过春天》则是影像层面的集中视角。
影片讲述了少女佩佩的双城故事,白天去香港上学,晚上回深圳睡觉。
无意之间,双城生活的便利让她成为了“水客”,卷入了一段青春冒险中。
这部影片的导演粗剪版本是基于群像的客观视角,但剪辑师推翻了这个方案,最终的修改方向就是后来大家看到的主观视角——所有故事都围绕女主角佩佩展开,所有人物都从佩佩的视角去观察。
主观视角镜头和表现情绪的特写镜头增加之后,整部影片的冲击力明显增强。
当然,这个联想或许并不恰当,因为《过春天》的剪辑修改明显增加了电影的“商业”气质,和《美国女孩》的诉求完全不同。
但这个例子至少可以向我们说明,视角对于理解人物、塑造人物的重要性。
视角模糊带来的最大影响,就是整个故事只能通过冲突堆叠冲突的方式来推进。
表面上看,“美国女孩”说的是处在文化漩涡中的姐姐,但实际上也指向曾经怀有美国梦的妈妈,既是美国梦的传承与交接,也是母女关系冲突的核心。
但影片最大的遗憾也在这里,对“美国女孩”所承载的文化复杂性没有更深入的刻画,“文化冲突”遮蔽了母女之战的真正内核:为什么你要改写我的人生,却又没有能力一直改写下去?
母女之间是有怨恨的,怨恨并不是仇恨,而是爱的另一面,是形塑母女关系的重要力量。
这种爱恨之间的微妙情感是母女关系比父女关系、母子关系更难于刻画的重要因素。
理解了这一点,就能明白在母女关系的刻画中,激烈的冲突和争执并不必然等于好的对手戏。
最后的结尾也是如此,如果爱可以化解一切,那么故事也就不必这样讲了。
4很多导演的长片首作都是拍少女心事,好像少女敏感多变的内心世界天然就是电影的镜像空间。
但这完全是误会,比如很多男导演拍的少女故事都更像是幻想的少女,而不是少女的幻想。
女导演在处理这类题材时会更谨慎,有时候还会选择一种有意为之的平视视角。
比如在《嘉年华》(2017)中,文晏用冷静、克制地方式来讲述一桩“少女性侵案”;在《笨鸟》(2017)中,黄骥以散点叙事的方式来讲述少女在校园霸凌和母爱缺失中的孤独成长。
在这两部电影中,平视是一种冷漠的疏离,这种冷静的处理方式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与观众形成了对峙。
有意思的地方也正在这里,《嘉年华》和《笨鸟》的冷静常常让我们感到茫然,《瀑布》中的隐喻也会让我们感到压抑和难懂,而《美国女孩》的“失控”却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因为无处不在的痛苦,岌岌可危的家庭太容易让人如临其境了。
但值得反思和追问的,或许正是这种对真实与痛苦的过于具象的表达,因为现实主义的那个“现实”,不是拼贴现实,也不是复制现实,而是追问现实,超越现实。
本文已发表于《北京青年报》,发表时有改动。
青春期的姐姐跟随治病的妈妈和尚处在儿童时期的妹妹一起从美国回到了台湾家中,他们的留守父亲是个中规中矩的好人也懂得怎么做父亲。
电影当中有很多点可以转变成悲剧或者让电影更加辛辣,但是这位导演还有编剧并没有这么做,故事除了那位母亲患病之外,没有人出大事,有惊无险。
比如在妹妹忘记带钥匙后和喂鸟的陌生人相遇,比如姐姐在学校里面因为同学家长导致的同学间的疏离,比如姐姐夜探水花,比如妹妹因为肺炎被医院强制隔离,比如父亲出差离开家,比如母亲做化疗生命走向不明等等……感觉这个家庭再多加一个重量就会走向解离分裂的边缘。
但是仿佛有一个力量在为他们保驾护航,安全走到影片结束。
电影里大女儿的马名叫水花,大女儿离开了水花就如同她离开了曾经的生活,她有点找不到自己了。
这其实是一个讲述青春期的少女适应异文化——实际上是回归母国后,学习调和异文化和母文化、学习处理过去和当下关系的故事。
看了好久,才晓得是台湾片,一个老总,一家人也不算差,对于非典,认识还不够;大女儿对妈妈的憎恨似乎没太多来头,后来和解也是有点突然,老师让她参加演讲比赛也有点莫名
流水账 不想被叫美国人却非要往美国去
东亚社会对女性的驯化主题。延伸到叛逆不服管的“美国女孩”也是想要驯化马的。全片是母女的矛盾,但真正到最后一幕,母亲说下辈子想做男生,才是一次最大的点题,母亲也是“美国女孩”呀。从整个过程从父亲对矛盾和感情的逃避,情急之下立马暴怒动手的典型东方式父亲形象就可看出,这里不是母女的矛盾,东西方和男女的两性对立矛盾直接融为一体,这大概是本片最直接与最独到的一个角度。但父亲也不是一个暴虐或冷漠的父亲,有他的脆弱一刻,甚至大多数时刻,他是温情脉脉的,这一处人物处理也是加分之处,而这也令东亚社会男女矛盾之基础更加暴露(这甚至不是人性格好就可以的)。有不少地方还是不免有点“夹生”啦。
不知怎的 感觉全是套路
就很“一家人”,各自憋屈,满肚子的苦水都要沸到烧心了,只消对方一句话,自己就宁肯牙关紧闭吞下所有,姑且当做有骨气,尤其是曾经觉得孤军奋战到了悲壮程度的青少年。每个人就是一团黑线,相互还交缠在一起,觉得对方可怜又可恨,头昂得高高的,心里一百个柔肠等人拆解,还要似爱非爱地,插对方三刀,默念一声我爱你。所以也不知道风和日丽,会是多么奇妙的异象。难得一家四口,每个人都可以让我有戚戚然的代入感。能看林嘉欣演戏太幸福了,小女孩方郁婷也挺会演。
毫无征兆的完结,一方面感觉争吵都有点过,一方面又觉得真的想看到讨论的点又不够深。也能理解主创想要刻意淡化的部分,只是仍觉得有点遗憾。
有女导演对于情绪刻画的细腻,但是整个过程一直在周而往复,人物在其间没有什么大的成长,对于很多的描绘随着进度条流逝,也只停在了那里。林嘉欣是个好演员,也是作为三十岁的成人观众的我最心疼的一个角色,希望本片原型的母亲还好好活着而且和女儿们和解了。
从美国到台湾,生活场景发生了变化,作为台湾出生实则已是美国女孩的姐妹俩,自然得有一个相当艰难的适应过程,无论是生活方式还是学校教育方式,以及交流语言,都得有很大的变化。更何况他们的家庭也正处于困难时期,妈妈身患重病,爸爸也是工作辛苦,当时的台湾经济亦不景气,导演更是将故事背景置于非典爆发之时。所有的矛盾交织,夫妻之间恩怨不断,母女之间火星四溅,人人怨气很大,生活一地鸡毛。寻常人的生活,平淡而真实。两个小演员演技很好,表情语气拿捏到位,国语英语转换自如。真是难得。
某种程度上的共鸣。
对于戛然而止稍感意外,但回推母女亲密的最后一场戏,又确实到了情绪表达最为充盈的动情时刻,未必就此和解的两个人却在这一次柔软了下来,忘掉之前的不愉快,迎接这个不完美家庭的再一次团圆。哪怕芳仪与母亲间的关系如此剑拔弩张,电影的叙述也静水流深。方郁婷的好不可否认,但阮凤仪的女性视角也为影片投注了更多的温柔,相信这个叫「仪」的女孩多少也带着导演的私人记忆吧……我们总对于「更好」抱持着无穷的执念,其实殊不知这一刻的彼此已经是「最好」的存在。
高材生,女强人,却丝毫不懂经营爱与家庭,更是对亲子教育一窍不通。孤傲、自私与蛮不讲理的性格一股脑传递给了下一代。心疼闷头扒饭的爸爸,即使已经很努力地生活,却依然承受着一地鸡毛的苟且。
好细腻。片尾歌曲:陈绮贞
文化冲突与代际冲突的深处,其实还是控制与逃避,就像剪不断理还乱的结,牢牢地捆着亲子关系,《美国女孩》细腻之处在于,将家庭里的那些没来由的拧巴悄然地传递给了观众,大多数华人家庭里的人,谁没体验过那种无名的怨气呢!
非常理解电影里冲突的来源,多多少少有点感同身受;无论是文化的差异,成长的烦恼,还是母女在理解上的鸿沟,整部电影看下来很舒服。只是总感觉主题没有什么升华,只用母女一场掏耳朵的戏就想化解一切症结,多少有点力道不足。
原来家庭狗血剧拿大奖在对岸是可以量产的
一家人只是通过愤怒,争吵来交流,学校里老师也完全是诋毁人格式的教育。好吵啊,好无望。
很片面,又很写实。围绕着夫妻,姐妹,母女,父女,家庭多维度的情感脉络。减弱了所有的戏剧冲突,用尽可能生活化的情绪状态来表现故事。
远不及 瀑布 更别说 孤味 了
金马(2021)获奖新导演、新演员、摄影、观众票选、费比西,提名影片、双女主、原著剧本。
《美国女孩》完全可以看作是杨德昌《青梅竹马》的续集,情人之间关于移民的选择和都市中冷漠与疏离的亲密和亲情,在台湾90年代移民潮大背景下,千禧年后不久回到台湾的母女三人所要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环境,乐观的经济奇迹早已过去,非典疫情后面是台湾经济下行,社会暗流涌动,分裂与焦虑,美国成为了一个极具符号化的身份象征,充满了矛盾感,它不再是遥远与梦想的代名词了,反而成为了堕落现实的影射,大女儿是感受最明显的,马是自由的,但这里却如此困顿,在这个小公寓中,母亲执着地要买大房子可能是想给女儿力所能及的安慰吧,与同为表现母女关系的《瀑布》确实有许多有趣的对比,观众选择了这部电影,但评委选择了《瀑布》,其实它们落脚点都是一样的,在混乱的社会大环境中,我们如何保持住内心的尊严与情感的温度呢?勇气是对抗时间的唯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