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看过电影了,选择这一部是选对了。
三个主角都没有做详细的背景交代,只有比较隐晦的表现,然而每个角色的过去都深刻地影响了他们当下的生活。
这就很像我们的生活,过去并不会刻意去想,却无疑是重要而无法摆脱的存在。
李妈妈家儿子说的飞行的鸟在每个瞬间都处于静止,这一个个瞬间连在一起就变成运动的了,生活中的每一天也都大同小异,但变化就这么藏在其中,即便一切过去了可能依然意识不到改变从何而来
李沧东的《燃烧》创戛纳电影节场刊史上最高分,趁着这股热度(被拖延症拖冷了),准备恶补他的5部前作,在选片的当口,我却被一部台湾新人导演的电影《强尼•凯克》吸引了过去,因为它与侯孝贤扯上了关系。
海报这部由侯孝贤监制,黄熙编剧导演的电影的名字很特别,“强尼”是电影里人们常打错电话到女主那里要找的陌生人,“凯克”则是女主养的宠物鹦鹉的品种,其实叫《陌生人•鹦鹉》也完全可以,只是显的不够文艺和神秘。
剧照影片以台北为背景,由车常抛锚的工头张以风、常忘记时间(患暂时性失忆症)的少年李立和养鹦鹉的女邻居徐子淇,3个寂寞年轻人的生活组成。
夜幕下互为路人的他们相遇分离,安静的躲在自己的角落,又被某种共同的气质所吸引,他们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的同一片区域,被同一条捷运、同一座老房以及同一只飞走自由的鸟牵连,成为同一群人。
剧照电影细腻的慢节奏正契合了人物本身安静松散生活流的调调,同时极高的叙事效率,又在聊聊几句对白中勾勒出了几组人马的前史,把他们的现在、过去一一轻描淡写的开展。
以车为伴的张以风,多次搬家的李妈妈和李立,独居的徐子淇,他们刻意的生活在别处,想摆脱过去的破碎又盼望回到从前。
剧照电影泛台湾青春剧的画风,并没有给只伤不哀、只寂不丧的人物减分。
李立吃力的读着旧报纸上叫《回家》的文章,想的却是哥哥和爸爸;张以风抽着工地上过期的烟,回想分离前的父母;徐子淇打给远在香港的女儿却也无话可说。
生活在近处的人心更远,身处远方的念更遥不可及,可气的是即便如此还是谁也无法逃离谁。
人们可以学飞鸟振翅飞走,但一走了之的自由(无奈)仍会被若即若离的情感牵扯。
剧照黄熙敏锐的用镜头捕捉到了人、鸟、城市之间的疏离,这是台北新年轻人的症结,更是台湾自己的气息。
作为中华遗珠,几经易手的孤岛台湾自带的疏离气质和情感牵绊,深深感染了生活在海岛上的人们。
面对海峡,余光中在纸上写着乡愁,李建复伴着曲高唱神游长江,而电影人们在银幕上也屡屡呈现出一幕幕念念不忘。
童年往事海报《赛德克巴莱》是日据时期土著为尊严和自由抗争的孤立无援。
《海角七号》是二战后台湾与日本民间剪不断的羁绊。
《军中乐园》有在金门向着对岸喊“干你娘”想老母的士官长。
《童年往事》里的阿孝咕陪祖母走长长的路也不回去大陆……
剧照时至今日,脱离殖民和战火叫嚣的孤岛,在短暂的经济腾飞后,逐渐安静下来,继续沉淀着历史和地缘赋予它的性格。
这一点与台湾电影尤其像,在新浪潮退去多年,台湾的新电影人已经成了脱离战争、对岸、外省、他国影响的新一代土著人。
在他们更注重程式化、类型化、偶像化的电影作品中,很难找到侯孝贤、杨德昌这些新浪潮主将的影子。
曾经被困孤岛的流离失所、时局不定、异乡异客的复杂情感,被时间和海水浸泡的不成样子,只剩下现代城市生活中绵绵缠缠的孤独寂寞。
他们想要飞走却贪念安逸的生活,羡慕电话里错找的陌生人强尼的生活。
孤独是所有现代年轻人的结症,更像是现代人类社会的精神血栓,拥堵不堪。
他们躲进的精神部落也只是网络背后的一块聊以欣慰的屏幕。
那个一年看1400部电影的姑娘,那个发誓杀死地铁里所有人的小伙,还有酒后胡乱打字的逗逼大叔,他们都难掩煞有其事的孤独。
剧照结尾,台北的一处高架桥,车再次抛了锚堵住了唯一的路,镜头横摇,远景是即将降落的飞机,其他车流依旧,突然车子开动,带着人和未飞的鸟,路通了,人就能去另一个地方,有了些许希望。
这一幕像极了《生生长流》里崎岖蜿蜒山路上孤单前行的车,只是别人的伟大,我们的渺小。
西宁 | 11th FIRST 青年电影展 | 《强尼·凯克》 | 导演:黄熙 | 监制:侯孝贤我太喜欢这部片子了,以至于看过十几个小时之后,还是没有想到合适的方式去表达我对这部片子的喜欢。
我喜欢影片所营造的「台北感」,那些和我们关系亲密的人,我们之间除了琐碎,无话可说,可是对于那些我们觉得陌生的人,我们却愿意吐露内心。
以至于张以风说出那句「人跟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就会不知道怎么去爱」的时候,我突然从电影里找到了自我存在的位置。
故事里有太多疏离躲避,孤独无依的「台北人」,像极了钢筋水泥的城市内部,所隐藏着的普罗大众。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一个人去河边淋雨,然后骑着车在路边的浅水区来回打转,水的倒影和人成了一副水墨画。
妈妈问他去干嘛了,他说哥哥虽然不在了,但是哥哥走过的那条路还在啊。
一句简单的台词,一下子戳中了泪点。
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单亲妈妈,她和住在香港的女儿疏远到无话可说,和前夫也除了「性」,没有别的可以沟通的话题。
她不认识强尼,却最近总是接到强尼周边的人打来的电话,聊天的内容听多了,竟也因此开始了解强尼。
他小的时候,父母离异,爸爸妈妈让他在两个人之间做一个选择。
年幼的他很想和爸爸一起生活,可是却还是选择了生病的妈妈,因为他不能让妈妈一个人。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人跟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就会不知道怎么去爱」,从此之后就再也不向亲近的人说心里话。
他遇到了她,两个人奔跑在台北的街道,并且分享了各自的秘密,简短却又力透纸背地将现代城市人与人之间的疏离与温暖的反差呈现在大银幕。
我很喜欢这一场戏,导演最大的魅力在于她的「取舍」,她很巧妙的将故事中人物最为有张力的部分,以一种「散点式」的方式呈现出来。
多了就矫情,少了就缺点意味。
这部片子的分寸拿捏得真好,有机会一定要仔细研究一下这部片子中人物的「交代与隐藏」,太棒了。
还很喜欢的一场戏是处理「父子关系」:他离婚后,一直跟着父母生活,可是他和父亲的关系很僵硬。
父亲生日那天,没来由地冲他发脾气,父子二人就那样呛在那里,谁也不服输。
没有太多台词,可是那种争执氛围的营造,让所有创作技巧在情绪面前,一无所用。
真实直观的表现,永远具有生命力,单单为了这一场戏,也值得看一看这部片子。
影片的结尾,张以风的车坏在了高架桥上,租断了整条交通,车流如水般堵在了高架桥上,很是壮观。
镜头通过远景,展现了整个台北的繁华与璀璨,然后故事就此结束。
我问一个朋友,这样的一个结尾,你是怎么理解的?
朋友说:车坏在了高架桥上,后面的陌生人为了尽快通过高架桥,不得不主动帮助张以风,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
这种由陌生人带来的温暖与前一场「父子矛盾」形成鲜明的对比,然后最终车辆通行,生活依旧要继续,我是这么理解的。
另一个朋友听到之后,感慨道:看到影片结尾繁华的台北,心里莫名的失落,就是会有些事情,我们想得却不可得,一到看到类似的故事,就难过。
我问:那为什么还要看这样的片子?
朋友说:如果连难过都主动选择躲避,人活着还应该有什么样的情绪呢?
此时木卫二走了过来,看了看我们觉得有些尴尬,然后又离开了。
你看,人跟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难琢磨呢?
喜欢《强尼·凯克》,希望它在金马电影节获奖,祝福。
为什么没有三颗半星的评价,我评的是三星半。
可贵的是作为处女很成熟,对表演的控制,美学的掌握,这部在加上詹京霖导演的《川流之岛》,实现了台湾作者电影的传承,意义重大。
非常值得观看。
小缺点是美学上和侯导的看起来太过相似,此处减掉一星半。
以后作品可以构建完善自己的电影美学。
FIRST没拿奖太可惜,不知道怎么评的奖,像是一帮糊涂蛋。
期待导演以后的作品!
强烈推荐!
#SIFF# 本是因为郭采洁第一次作为电影出品人所以去支持,和预想的一样,台湾小众电影总是得不到太多的人气和票房。
影院里只坐了二十多个人,大部分还都来自台湾。
可能是因为成长环境,我对台湾的一切总是觉得很熟悉,包括台湾电影里的强调还有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甚是惊喜。
总的来说,新人导演拍这样的作品很有诚意了。
就像当初的《路边野餐》。
说实话,文艺电影美在镜头,摄影真的叫好。
看不懂剧情的时候,只能寄托于每一道光影。
强尼凯克,每个人都很孤独,都想逃离现实,就像没有出现的强尼,就像飞不走的凯克。
一个人一种人生,也不知道我会是强尼还是凯克?
又或者是,父母离异以车为家的阿风?
台湾独立电影,有侯孝贤监制,在台北,上海,金马电影节,First影展上都有提名或者获奖。
讲现代社会中个体的孤独,莫名很喜欢。
徐子淇是一个兼职瑜伽老师,租了一间房,有一个多年的性伴侣,养了几只彩色的鹦鹉,有一个七岁的女儿在香港,出行交通工具是捷运。
张以风是一个包工头,很早离开家,有一个很熟的高中历史老师,有一辆经常在路上熄火的小车,没有固定住所,出行交通工具主要是这辆车,在车坏掉时会搭捷运。
李立是一个患有亚斯伯格症的大男孩,有一个死掉的哥哥,单身母亲,一些奇怪的小嗜好,出行交通工具是捷运和自行车。
三个人物有不多的交集。
也有他们周边人物的故事。
电影拍了很多人移动时的景象,导演喜欢在高架上下,捷运里,车里,那些人会显得渺小,城市会显得拥挤的地方拍。
徐子淇与张以风坐在车里行进在隧道里的近景镜头突然就触动到我。
孤独,是现代人消解不掉的情绪,是影响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情绪。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隔得太近,又会渴望孤独的感觉。
现代人的关系,复杂而模糊。
阿貝2005年,台灣第一屆林榮三文學獎短篇小說首獎得主是伍軒宏的〈阿貝,我要回去了〉。
一個叫德貝的男子,偶然在敦化北路的公車亭發現了寫在iPod廣告上的一句留言:「阿貝,我要回去了,12, 25」。
名字的巧合像一組密碼,開啟了連結他過往愛情痕跡與日常意義的一段都市探偵。
在時間與人潮往來聚散的某個角落,男子開始追尋這句留言的出現、複寫、清除、與不斷的重寫;直到發現那個在都市裡週而復始,在不斷被複製堆疊的時空、記憶、書寫之間,在名字被呼喚的瞬間即消失的指涉。
或許《強尼凱克》也是這樣的故事。
關於城市裡那些遺失的與被拾起的。
電影的宣傳海報上寫着:「強尼,失去聯繫的男人;凱克,渴望自由的鸚鵡。
」。
強尼是一個人,凱克是一種鸚鵡,代表消失,渴望消失。
Johnny總有人打電話來找Johnny。
他的妻子、家人、同事,但是接起電話的人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消失,只知道他的名字是Johnny。
又或許,Johnny就如同那些在都市裡循環往復的生活中,在夫妻、家庭與工作緊密重疊的網絡中,從名字與標誌剝落而下,在不斷的複寫中丟失的正本。
凱克不斷接到找Johnny電話的,是瑞瑪席丹飾演的一個愛鳥的女人,或許她也曾經熱愛自由與飛翔,每跨一步,豐盈的生命力從她小麥色肌膚破土而出,像金色陽光灑落海面,在她的翅膀上躍起粼粼波光。
這樣的女人卻在台北市裡一間老公寓裡養了一雙黑頭凱克,只能在夜間的天橋上奔跑;她流利的說着跨越海洋島嶼和不同大陸的語言,她是被某個男人豢養於台北市裡一隻色彩鮮豔的鸚鵡……全文:http://www.cinezen.hk/?p=8097
有些情感,可以感受,却觉得话语能传达的只是冰山一角,不如文字力量来得清澈。
有些电影,会很喜欢,会觉得文字能承载的不过吉光片羽,不如影像力量来得真实。
比如《恋恋风尘》、《强尼凯克》……纵使把《恋恋风尘》看再多遍,我也写不出那份拨动人心弦的心灵共振,总觉得那段被吴念真批判太过平淡的初恋的处理于我却是不可言说的深刻,深刻到每次都会难以抑制的大哭不止。
在各个方面,《强尼凯克》自然是不及《恋恋风尘》,单说对情感细腻却不张扬的隐藏手法,黄熙离侯孝贤还有很长一段修行;只是,我能在《强尼凯克》中看到缓慢形成的大师雏形。
看完首映听到有人批评,像是除黄熙外的整个团队完成了整部电影的制作;那是否可以类比为,侯孝贤的电影也是除其之外的整个团队所完成的?
从主观上讲,我很享受影片所制造的氛围,那份像在讲什么却又没有讲什么的泛生活化处理,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情感捕捉,没有掺杂任何目的和企图,只是在向观众展示生活的原貌。
也就像影片开场地铁里圆滑过渡的长镜头,把三位主角来与去的对比关系一下子就衬托出来了。
对台湾新电影的致敬对《强尼凯克》怀有极大期待其实还是台北电影节四项大奖的缘故。
到影片开始,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侯孝贤监制,其团队辅助完成的。
或多或少,《强尼凯克》里面都有些侯孝贤的影子,或者说,黄熙想要致敬的地方。
徐子淇一直接到陌生人打来寻找强尼的电话,《好男好女》中梁静也遇到过类似状况,接到陌生人的电话,也收到曾经的日记传真,她那么声嘶力竭的询问着电话那头阿威的情况,甚至把电话那头的人当成阿威,留给她的却只是一片空白。
但在《强尼凯克》中,电话所传递出来的主被动关系被倒置了,徐子淇虽仍作为被动一方却没有主动询问或寻求,从这个角度上讲,她就像是《好男好女》中电话那头的陌生人,被动却带有强烈的主观意识(在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关系中徐子淇也一直是相似的心理)。
但是,徐子淇又有着和梁静类似的矛盾,她看似独立(开旅馆)却十分依赖(男友),一直沉溺于过去(女儿),也在试图摆脱桎梏(分手),她在不停的人格转换中感到厌倦,她渴求一个稳定的状态,所以她选择不解释和离开(逃避)。
徐子淇和张以风在隧道开车(酷似逃亡)的片段,很容易想起《千禧曼波》开场:舒淇在天桥舞姿弄发的样子有多美,他们在隧道飞舞得就有多自由。
和《强尼凯克》一样,蔷薇最后也选择了离开,在冰天雪地的日本对着空旷的大街坚持傲然开放,从这点上看,不管是蔷薇还是徐子淇,她们对离开都保持着一种天真童化的态度,即将其视为解决对现实不满问题的积极方法。
蔷薇能在日本与陌生人对话;徐子淇(更甚)能对张以风倾吐真言、随后又任由他闯入自己的小天地都是不二铁证。
也正如《千禧曼波》中存在着难以言明的感情,徐子淇和张以风呈现给观众的始终都是一层模糊不清的暧昧关系,像是隔着一层纱纸,极具诱惑,却看不真切。
首场QA的时候有人提到《一一》,当时不甚理解,回家看完之后才有所顿悟。
说到底,《一一》是专属于杨德昌的台北故事,有杨德昌作者标签一样独有的客观残冷,有那份生长于此却又恨不得撕碎它的分裂情感:他对台北又爱又恨,便让所有人在这里相遇或重逢,编织情感聊想未来,却又在默默地扑灭正在燃烧的火花。
可能是女性导演天然的温柔所致,《强尼凯克》传达出更轻的触觉,像蜻蜓点水,点到即止,不做过多的拘泥,更多则留给观众遐想。
如今回想起来,影片确实一直带有黄熙过于主观性的个人情感,在钢筋混泥堆砌而成的冰凉都市,这似乎有种略显格格不入的温馨。
黄熙的台北群像侯孝贤说:黄熙是继杨德昌后最会拍台北的导演。
便利店外徐子淇和张以风的对话据说是妙手偶得,那也的确是演技与情感的爆发,只是让我挂念的却是那段与“距离感”有关的说辞。
晦涩难言的童年让张以风相信,两个人距离太近会没有结果,所以他总是合理就好不做强求;徐子淇说她和女儿之间相隔两地没有共同话题(类比在男朋友身上同样成立),这巧妙地否定了“近距离”言论,只是两人醉酒上身并未过多忸怩。
其实电影此前一直都没有明显提出有关“距离感”的问题,甚至试图定格在几个固定场景以此窥见广阔天地,而具体的呈现只是在这段你来我往的互相倾诉中以语言的方式有一定传递(徐子淇与男友也关于过有“距离感”的争论)。
电影所尝试做的,其一便是通过既定媒介阐释“空间性”,把概念细小化本土化之后再尝试进行输出;其二则是试图将缩小的空间结构放大成群体或城市,以此引发出隐藏在荧幕之后的矛盾。
如果说电影始终以“取材自生活”的视角警醒着观众“下一个或许就是你”,那这些看似不经意的言语往往就能窥探出一个导演能力(对生活的捕捉和诠释)和野心(将其影像化处理)是否匹配,从这点来看,黄熙是合格的。
紧接着后面的奔跑戏取代最初约定的性爱戏,其实让柯宇纶十分不爽,但从成片来看这样更能反映出都市男男女女的感情现状。
《麻将》(《麻将》中柯宇纶的角色也遭遇过汽车抛锚)里面的一句“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放在《强尼凯克》中也无疑是精准的。
以往的生活经验塑造出当下的个人价值,两人在此方面相差甚远,但他们又相同的迷茫着:一直到最后徐子淇对女儿还是最初的态度,他们都不清楚内心所想,所以只求保持现状,握紧手上最安全的筹码。
黄远的角色在影片中着墨最少,却最让我放不下。
看似平静的生活下隐藏了母子二人都不愿提及的死亡,所以他总是精准的要求自己。
满墙的便利贴纸记录着他的流水生活,他像是突然病倒了一样,用剪刀剪下报纸上的文章,录下自己结结巴巴的朗读,但是他又是那么热忱的想要了解世界;他养过鸟,知道“飞鸟相对自己永远是静止的”,所以他喜欢伪装成过去的样子,在野外随风狂躁,随雨飘摇,喜欢在事故现场的水坑一圈一圈的骑着单车,像是被自己制造的旋涡困住却不想挣脱。
他告诉母亲,“哥哥不在了,可是那条路还在啊”,然后自己躲在房间里哭。
他知道这个城市在解体,只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努力做到不让都市重塑的速度超过情感崩溃的步伐。
于我而言,今年《强尼凯克》的出现正如去年的《八月》,如果说《八月》是对时代、对记忆的一次印刻和重塑,那《强尼凯克》或许是对现在或不远未来的一次预演,二刷之后不断感受到每个肢体动作都在朝着那个方向拼命的张狂呼号。
生活是黑洞,拼命地吸收着每个人的爱与秘密,和那些藏匿不住欲言又止的谎言和借口,然后反过来又组建起生活的基本,形成波澜不惊的汹涌暗流,滋润出更多的爱和秘密,形成一个巨大的三维循环,包裹着每个都市人。
《强尼凯克》的思维方式和呈现手法,便是对此循环的美化展示。
正如电影所述,鹦鹉飞走了,强尼出走了,每个人都似乎在这个城市经历着或大或小或庞大或琐碎的事变,每个人也都在生活,在挣扎,在抵抗,他们想要世界做出一点改变。
可是也正如结尾,汽车还是会抛锚,鹦鹉还是没回家,强尼仍在失踪,生活也只会以最古老的样貌和步调缓慢行走,没有余地。
下面摘录了部分采访内容,都是我本人比较感兴趣或是疑惑的地方。
(在不改变原意的基础上为了阅读方便有必要删改)1.《强尼凯克》片名解读《强尼凯克》的项目阶段其实是用英文名字开始的,就是“missing Johnny”的部分,但是后来跟其他人交涉的时候会觉得需要一个中文片名,然后把Johnny这边拿过来用,就先放了强尼……其实整个故事是娓娓道来的,很日常琐碎的,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交代的东西或者是很浓厚的点,所以后来我们就随机想了一个,因为和那只鹦鹉也有关嘛,就叫《强尼凯克》。
初剪完之后他们又要再做一次片名的时候,丢了非常多片名出来,会出现一些具象的东西,像《那条路》《城里城外》,可是怎么听就是不对,我们发现一具象之后就不对了,就放不到一块了,所以最后毅然决然决定了《强尼凯克》。
2.演员的选择柯宇纶:宇纶的部分,其实在写张以风的时候,就有在考虑。
因为有时写剧本,我会先投射一些现有的演员,这样我比较好操作。
我当初的投射其实就是宇纶,因为在那个年龄层的中生代的台湾男演员里面,真的就是宇纶最合适。
他这个角色生活感很重,他要演一个装璜的工头,等于工班的一个领导这样子,然后我看了几个人之后,我就觉得,他演技是有的,生活感也有,他让你觉得就是身旁的人,你也不能说他不帅,他帅起来挺帅,但他一进去到一个角色里面,就会变成很用功的演员。
所以剧本最开始也是给到了他,让他去消化,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整个合作下来也蛮有感的。
瑞玛席丹:其实找到她是个意外,因为当初找徐子淇这个角色的女演员也是挺困难的,她算是三个主演里面最后敲定的人选。
因为徐子淇很大一个特性是她很毛躁,她必须要有一股生命力,因为她就是20岁到30岁,她还年轻,她还可以一直去闯,一直去撞,她撞跌倒了又爬起来,就是生命力很强韧的女孩子。
可是台湾的很多女演员都比较甜美白皙,那个韧性或那个倔强可能有,可是一直少了一个很强力的信仰,或者一种动感的东西。
然后我就跟朋友在网络上随便乱看,就看到她,发现她好像主持过节目,十几岁开始做过一些平面,还拍过一些MV,然后就决定找她来聊聊。
当时我给她看了徐子淇的人物特写,她看完说,导演这里面只有两个东西,我不太认同。
第一个,徐子淇身上有很多刺青,但她不能再刺,她身上自己有自己的痕迹,我说好。
另外一个,她的宗教信仰跟我们设定的不太一样,我们设定徐子淇是一个藏传佛教,结果她说她是基督徒,我说没关系,这不打紧,你有信仰比没信仰好。
然后我们也算一拍即合,三个主演几乎见过一两次面就定了。
当然,在决定瑞玛部分,大家是会有一些讨论的,因为她等于是一个素人,然后要去撑起一个女主角,其实是蛮吃力的,但我们还是决定用她。
黄远:我那时候刚碰到他的时候,我觉得他的投入感很强,他很选角色,所以他看了这个本子之后,然后回去想了一下,他就跟他们经纪公司说这个OK,他喜欢。
然后我们再继续聊,因为他们三个人那个时候我们是分三个本子,就我们不是一个单本给三个主演,他们个人有个人的部分,所以他们看不到别人的故事,不知道别人在干嘛,所以他可以很专注投入在里面。
我那时候看黄远是我们在聊天的时候,他有一个很奇怪的能量,他是一个非常非常沉稳的年轻人,他当年才24岁,然后他可能跟你讲话也不看你,他就看着你那杯茶,就回答你一些问题。
我就觉得挺好的。
到开拍前一个礼拜我知道他有一个撞墙期,他一直在抓,然后到一两个礼拜之后,他整个就找到了。
那个本子上的台词,他有时候很喜欢改,或者是喜欢跟你讨论,就是非常有想法的一个年轻人。
他(李立)是亚斯伯格症,俗称自闭症,自闭儿的症状会比较不同,他们像是一个综合症候群,而且它的功能性也会不一样,有些功能非常低的他会连自己穿衣服都没办法,但那时候我们并不是想要去探讨那个病,只是说这个病的症状会和很多都市人的现状很像。
所以我们跟黄远聊的时候我们就选了一些,比如说,他对时间非常执着,他妈妈会控管他。
也跟他聊过,他之前生活中也有这样的现象,像他之前坐捷运去上学,他有时候坐着坐着就不想上了,他就一直坐,他也不管其他事,就飘掉。
因为他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是一个有很多自己想法的年轻人,所以我们当时就设定他对时间比较执着。
然后他喜欢搭乘一些公众的交通工具,比如捷运啦公车啦。
他在搭乘捷运的时候就是他比较思念他哥哥的时候,然后到他阅读障碍,他一定会有阅读障碍,所以他会读报,玩录音笔,因为他读他很无聊嘛,所以他可能就会把它录下来然后回放来听。
3.距离感我从戏里面来谈这个距离。
这场戏我们拍了两次,你们看到这是第二次在超商前面,第一次我们拍是在徐子淇家的天台外,那天柯宇纶不太满意自己的表现,所以跟我上诉说可不可以重拍?
我说那我们那个场景已经退了,没办法重拍。
但是他就很坚持,然后我就说那我想一下在哪里重拍——成本又不能太高,又不能太难看或者太不合理。
后来就在Seven11,超商前面,我们就讲说,那你什么时候讲话,吃完饭、饭也没吃好你们就去那边。
然后他们就聊,那天我们有在聊人跟人距离这件事情,因为在等他们打灯嘛。
然后就跟宇纶在聊,他感触特别多,因为可能接近拍摄后期,他状况越来越好,然后他就问我说人跟人之间距离的事情,我们其实也没特别聊什么,然后他就问我说,他就问那我等一下讲一句台词好不好?
他说是你之前说过,我说我不记得我说过。
他说你真的说过,我说随便,你觉得适合张以风你就讲,你不要太脱戏,或者太重。
因为宇纶也是一个表现方式很重的演员,这次也是一直拉他,就是让他再淡一点再淡一点。
所以这句话他们自己讲的,讲着讲着就讲到这句话,我倒没有刻意地去写这句话。
4.感情文本的时候,其实他们(徐子淇和张以风)应该是要有再暧昧一点的情感,可是因为我们在观察瑞玛跟宇纶两个人,觉得他们的化学作用很怪,跟《强尼》很像,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没有又好像有一点,然后我们本来文本上是床戏的,不是跑步的,但是怎么看,就是两个人都没有办法……然后我就想那去跑步吧,就是用跑步这场戏来取代性爱。
那宇纶就说那要怎么跑?
跑步很无聊。
我说不无聊,因为宇纶也不高兴,他说你把我的性爱戏删了,让我去跑步,我说那你就把这场当性爱戏演吧。
对,其实就是这个过程。
因为那个步道很长很长,他们要一直跑到墙壁,我就说那你就从前戏开始想,到高潮,然后到那边。
然后宇纶就开始比较兴奋一点了。
他比较愿意跑,不然他不太愿意跑的。
然后瑞玛也很愿意,她说太好了,我不用跟他躺在床上,我跑死我都愿意。
他们两个是很可爱的,因为他们两个年龄其实差了一段,瑞玛大概二十五六,宇纶已经快四十了,所以比较像兄妹,他们在片场也都开玩笑,就没有太浪漫的男女火花,所以那场出其意料地好,我也一直没喊停,他们跑上去之后,我说你们就喘嘛,然后一句话都不能说,就是这样。
其实他们跑得非常非常累,因为那个坡,你不要看那个没有什么,但那个好长,那边他们晚上跑,跑到宇纶后来真的跑不动了,瑞玛是体力很好啦。
我记得那些夜晚,玻璃杯里冰块被黑牌的温度包裹,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与微醺的酒香,这些陪伴多年的记忆在潜意识里作祟,以至一直误以为电影的名字是“约翰走路”。
误打误撞的小情绪有趣,一次又一次手机铃音响起,若是配上王菲的《打错了》,会不会让空气里凝结的气氛不那么尴尬?
侯孝贤监制里看不到《最好的时光》的影子,反倒是那略显造作的空镜、高架桥下玩着积水的少年、黄韵玲呆坐在角落里的等待,让人不止一次想起蔡明亮。
用零散的剧情、缺失的人物过往、压抑隐忍的慢节奏让情绪慢慢涌现,道出城市里的孤独与疏离感,一不小心就会因为掌控的失衡让人觉得造作,《强尼凯克》看似是日常生活的对话,却没有发现自己其实是在云中漫步,很难从人物的对话与情绪里感受到生活真实的点滴,柯宇纶在7-11门口满是文艺腔的回忆、那句“人靠太近了反而不懂去爱”彻底破坏了之前摄影与剪接营造的氛围,这更像是名牌团队精心搭建的摄影棚里,交给对摄影一窍不通的初哥去拍一辑商业大片,天分与触觉可以弥补技术上的缺陷,但无法挽救生活经历带来的沉淀,黄熙提现出台湾这几年文艺片越来越流行的矫揉造作,堆砌得再美好绚丽,内里空洞,缺乏真诚的影片,总也难触动人心,所以你无法找到《爱情万岁》里在公园长凳痛哭的撕裂感。
记错约翰走路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强尼到最后也没有出现,电影内外,都是缺失的两小时。
文|汤旅发表于公众号MOViE木卫异地来到台北生活的女主角徐子淇(瑞玛席丹饰),患有间歇性失忆症的青少年李立(黄远饰),台北工头张以风(柯宇纶饰),他们各自的生活,互相独立又交叉,不以情节点做叙事推动,而任其生活发展。
那么,这部生活流电影究竟如何呢?
众说纷纭。
茶杯里掀不起浪,屋中鸟一样的生活影片以青少年李立在捷运遇到邻居徐小姐为开场戏,李立认出徐小姐偷带鸟上捷运后,徐小姐不太搭理他,然后李立跟着徐小姐走了一路,回到了各自家里。
开头这场戏便足够漫长。
在林强做的氛围音乐配合下,李立与徐小姐的行走,产生出一种悬疑的感觉。
徐小姐回到家,与电话里的男友讲到自己最近经常被陌生人误打电话,使观众按照正常剧情逻辑会去遐想:这个事件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而这个小事件至始至终从未被揭示,它不作为推动故事的线索存在。
作为台湾新电影的风格延续,影片由生活本身与人物情感推动向前暗流。
氛围音乐的不断渲染与小事件的发生,又使得观众在平淡生活流中,遐想连篇。
徐小姐喂鸟的这场戏,就如同侯孝贤、吴念真过去的影片,人物吃饭的五分钟,实实在在呈现在电影之中,仿佛观众与人物共同生活,而这个小事件,依然不构成叙事的推动点。
鸟飞了出去。
徐小姐在酷热晴天中,寻找鸟(即《强尼凯克》片名中的凯克鹦鹉),台北的街道生活感,充盈在电影画面中,人物在街道上,又是停留了许久。
街道这场戏的停留,把主角三人(张以风、李立、徐小淇)交织在了一个生活小碎片中,而它仅仅戛然而止。
影片之后的叙事,又分别以其他看似毫不相关的生活碎片组成,它们构成的是情感顺承关系,而非叙事顺承。
最初不经意的街道出场,帮忙抬窗户玻璃,屋顶漏雨检修,到最后徐小淇与男友争执夺门而出,坐上了张以风的车,终于在天桥上奔跑,将情感线推到了最高点。
这里电影的做法并非叙事推动,而是生活的小碎片搅拌流动,自然的情感增进。
为了更自然,导演黄熙将原本的床戏换成了奔跑,因为情感点不足以触发床戏,而奔跑则恰到好处。
生活如同茶杯里的茶叶,出现小的的震荡波澜,但立刻又归于平静。
影片中的生活,也如同屋子中的凯克,它偶然飞出去,但这并不代表什么。
不断骚扰的陌生电话、工地里捡来的发霉烟盒、屋子漏雨检修等事件就像这些小的震荡,不同于传统的,至始至终未揭露的麦格芬,这些未解开的事件不是推动情节的关键,而只是生活中的小风波,形成的是对生活和情感的小波澜呈现,而非繁杂的意象隐喻。
结尾抛锚又前行,就如同屋中之鸟,时而扇动翅膀,而又总归是平静的此生活流非彼浪潮《千禧曼波》中的豪豪(段钧豪)、高捷都出现在了《强尼凯克》中,豪豪从青年痞男,变成了中年油腻大叔,还带着一个孩子。
高捷则几乎是在片段镜头中,一闪而过。
林强的配乐也从当年强节奏的电子乐《A pure person》到如今的氛围音乐(Ambient)。
似乎他们都一并收起了年轻时的锐气。
林强对都市的理解,不再是一味的重节奏,像过去以“Techno”、“Disco”的电子乐风格制作。
在千禧年后转向了一段时间的实验电子乐创作,如2005年的《惊蛰》、2006年的《一年之初》(电影音乐概念)专辑。
从2007年后,林强帮贾樟柯制作配乐,转向了氛围音乐(Ambient)的制作,重在渲染氛围意境。
在这次的《强尼凯克》中也是如此。
《强尼凯克》的配乐,是影片初剪版后才加上去,林强再次回到台北都市题材,这次对都市的理解则是在氛围生活中暗涌,大部分配乐是以氛围为主,带有朦胧阴森的感觉,因此配乐对影片有了一些的误导作用,使得影片仿佛在生活流中暗藏谜题。
最终导演也不会给观众交代,并告诉观众:我这是生活流。
此生活流,非彼时新浪潮。
它不仅抛开了本可以深入的话题,也将生活更加碎片化。
在过去台湾“新电影”中,不论是《恋恋风尘》还是《南国,再见南国》等等,人物发展总是能看到一条明朗的线,给出一个结果。
《恋恋风尘》中,阿远服兵役,阿云嫁人。
那些其他电影中的小镇青年,最后也去往了大都市;《千禧曼波》里的Vicky,选择去了日本开始新的人生。
过去的作品里,即便散,也是看得见人物弧光的,人物的主动选择推动了情节发展,发生转变。
而《强尼凯克》的散体现在人物的选择、变化,也完全消散了。
李立仍然是自己骑着单车、在房间里反复听着自己录音的青少年,徐小淇的夺门而出也不是最终的转变,仅仅只是生活里鼓起的一阵风。
高捷出现在下棋的片段中,而这个片段仅仅是生活交代,不构成任何的推动连接。
大妈、邻居、家庭的家长里短还在继续,没有呈现长时间跨度的重大转折。
生活,而非小清新。
影片被人诟病的一点是,导演将台北年轻人的生活有意处理选取过,呈现得太过小清新,使得文本虚假,社会力度不足。
而在我看来,并非如此。
生活本就是包容万象,电影可以选择从纵深面切入(如杨德昌的人性与社会剖析),也可以单纯做主观的生活横切面。
黄熙作为新人导演,并不必要以全面的视角,去呈现社会与人际关系问题。
故事往往是从流动在人身边的无数个日常中精选组成的,从而能将人际关系与社会问题有条有理地呈现出来。
人自身很少能完全将事物洞悉剔透,剥离了深刻的思考,最触动的,反而是日常本身。
这反而更贴切日常,电影故事与观众对日常的感受,落在了相似的水平线上,观众与电影一同感受日常的无序,有小烦恼也有小惬意,不再使电影的深刻性、曲折性,凌驾观众之上。
电影作为主观的作品,必定会出现见仁见智的状况。
如何界定“真实感”与“虚假的小清新”呢?
徐小淇与张以风乘上车,在隧道、公路上驾驶穿行,获得了敞开的状态,封闭的空间(出租屋、工厂)被打开,敞开的公路环境,传达自由。
此时林强的氛围音乐加上了鼓点,回到早期作品的节奏电子乐上,将情绪渲染到高点。
对有的观众来说,它很美好;而对有的观众来说,这些场景是“虚假”的、“偶像剧式”的。
这就存在每个人的日常体验与情绪想法不同的问题。
在唯美主义盛行的时候,王尔德为艺术做出最高的辩解,“生活是对艺术的模仿”。
从上世纪的新浪潮艺术片至今,虚构作品与日常体验不断被互相影响、转化。
《祖与占》的走廊奔跑是浪漫、《千禧曼波》的驾车驰骋也是浪漫。
一切看似浪漫虚假的情节已然影响到部分青年的真实生活,青年人们也有意为之。
这些情节,或许已被纳入部分人的日常里。
在青年导演黄熙的世界里,这些取材都是身边朋友的真实故事,那么对这样的中产年轻人来说,这些自由式的行为(如出走、奔跑)也是对日常的呈现,或向往。
影片的重心,不在一味呈现新时代下台北青年的处境,即便是单亲母亲的生活、混杂语言的使用(沟通的无效)、患有病症的青年。
这些原本可以深入的话题,全被留在表面,这并不代表,它就立意浅薄。
恰巧,它也是一种留白方式,诸如此类的复杂在电影中,只成了生活中的一个小碎片,这不反过来更接近人的真实状态吗?
在复杂背景面前,人选择关注个体,淡化遗忘复杂的关系,不愿意将所有复杂的东西剖开给自己看,于是日常才显得如此无序、繁琐、平淡。
这是人的主观选择,也成其日常本身。
· END ·
讲的什么?
整体很工整但缺少一点动人的东西,瑞玛席丹是主要想看因素,但是整个表演并没有想象中自然...
由几段台北生活流和人际关系组成群像,只言片语组织起疏离的亲人/亲密的陌生人这两组看似矛盾的现代城市所独有的景观。表达若有似无,举重若轻,缺点是结构松散,强度不达。叙事层面的不足,其它方面又不至于补齐,这样资源好到爆炸的片子,不能说是很争气吧。
有相似的情感体验才会觉得好吧,我🈚️
天桥底下的相视而笑,廊桥上的肆意奔跑,高架桥上的抛锚,夜幕降临时的车流,饭后席间的争吵,环形水洼的骑行,天台上的鹦鹉......这两年的台湾电影总能给人惊喜,波澜不惊的生活表象之下,每个人都在寻找挣脱牢笼的出口,有些东西可能会失而复得,但有些东西却永远也回不来了,就像那个找不到的johnny.
主演支持台独,大陆封杀了
你开口闭口都是钱,你懂什么叫爱?人跟人之间距离太近就会变得这样。小粗腿不够好,胜在潜力股。没有美术的一个片儿。那个叫木卫二的完美诠释了无知可以有多可爱。
留白有些多 幸好味道对
用影像捕捉日常的琐碎,以营造一种感觉和情绪,实际上是对叙事的无能.
黄熙用无法言说的孤独,忧伤和隐秘,包裹了三个主线人物的过去,只露出零星半点。她轻轻掠过这座河边的城市,像鸟儿落在了小庙的檐头,由着浮草在水面漂泊流落。它并不以晦暗麻木来填充电影,却大有“人生如寄,多忧何为”的感叹。晴雨相间,昼夜晨暮,日复一日,生活一直在这里,它仍然有无限之美。
3.5。很喜欢,讲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羁绊,但拍得很高级。或许,我们都像那只出逃的笼中鸟,被囚禁、被束缚,却渴望着飞翔。
迷失和绝望,不偏不倚,会降临到每一代人头上。寻找和希望,不离不弃,会伴随着每一个时代。只不过,很多人偏爱物化的支撑,很少人单恋内化的归属。而每一代人的每一个时代,每个时代的每一代人,终究都会忘却物化,留下那残余的精神。
台北未变。「距离近了,就不知道怎么去爱;距离远了,会忘记怎么去爱」游离于钢筋水泥之间的情感血脉在努力抓住最后的稻草,却永远呈现出波澜不惊的假象;如果把身体做成拥抱的姿势,追赶彼此的步伐或许会超过情感瓦解的速度,但逆光的飞鸟还是以静止定格。圈圈泛起涟漪宛如自创漩涡,仿佛要吸干生活。
我有点理解导演想要表达现代都市里人们那种孤独与疏离,每个人都有100种不快乐的理由,不过目前他的才华和能力还无法匹配得上这份矫情。
所以,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讲什么。。。
很喜欢影片的调调,非常典型的台湾基调,侯式风格,还有类似日影般极其细腻的生活细节的描写。虽然故事会让部分人觉得没头没尾,甚至沉闷无聊,但影片更多的是讲究一个FEEL。都市人群,每个人内心都是孤独的迷茫的,都在找寻自己的出路,或坚持或另选其道。哪怕是在选择的路上搁浅,也要继续走下去。就是这样一群人,组成了这样一个有一丝丝淡淡忧伤的故事。
有时候距离很近却不知怎么去爱。用生活中母子、母女、父子、爱人间的疏离去营造现代生活的孤寂感。每一段疏离都有一个背后的原因,但时间过去却也不重要了。过去常有人打错号码到我这里,莫名感到一个陌生人的忙碌,更显的自己的生活分外安静。
两星半
不愛小確幸與文藝腔(如亞斯李立、王定國),只可遠觀、無法細審的虛浮感,大量延宕、省略、淡寫,有必要這麼多?演員整體表現與影片在克制與悸動間的拿捏堪稱成熟,不愧是侯導入室門生。張國柱跟高捷這條同性戀老爸支線,跟主線關聯很低,又搶注意力(看得出來剪接有削弱,不過已經來不及啦)。
林強配樂有加分,在停頓的縫隙中有營造出一種台北的寂寞氛圍。前30分鐘人物線索從尋鳥到匯合蠻精彩的,可惜後面人物支線出來整體感覺反而弱掉。感覺導演沒什麼野心,反而拍出自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