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讲述的是普拉村村民尼玛扎堆在父亲去世后,决定完成父亲的遗愿,带着叔叔去往拉萨神山冈仁波齐朝圣的故事。
影片以伪纪录片的方式拍摄全素人的朝圣之路,没有故作的扭折,亦没有动荡的悲喜,却有真实的力量和有生动的人格。
一场虔诚的膜拜仪式在白描般的叙事手法中沉静的呈现,大段漫长的磕头长镜头,使观众也代入角色中,合十、走步、俯身、膜拜、起身,磨练着一种沉静的心境。
导演摒弃了视觉的精致,原始风味的呈现,更让人的内心与肉体的觉悟镜化视相,电影没有刻意和矫揉造作,却能直抵内心。
一千两百公里每一次伏地叩首都带着踏在喧嚣城市的我们无法理解的信仰追求。
虔诚、平静、安详和执着都渗透在银幕的深处。
影片里镜头客观冷静,画面精致,情感细腻。
飞溅的冰屑、雪崩、经幡,张杨细致地捕捉到了朝山途中的种种视觉奇观,画面精致而富有意涵。
尽管在灯光、机位和故事性方面已经接近剧情片,但依然具备真实的力量。
影片巧妙地避开了一切政治敏感性,表现直面生老病死的纯粹宗教内涵。
可惜的是赴拉萨的旅程占篇幅大半,真正的冈仁波齐之旅反而从略了。
电影里所呈现的关乎于信仰、宗教、人、自然等严肃命题的探讨,令人感到敬畏。
影片镜头前所展现的是十一位心怀着信仰而无惧风雪、无畏艰辛的虔诚朝圣者,到底是被怎样的精神力量所驱使,被怎样的内心信仰所支撑着才义无反顾匍匐前进?
都市人可能有些无法理解,但在看完电影后,定能被打动,震撼的吧。
这部电影太真实了。
在物质极度匮乏的藏区,人的心灵却如此纯净与虔诚,他们用生命去换取精神的升华,不论神灵将会给予他们何种回报,但沿着漫长的道路五体投地俯首前行,迎着风雪,踏着荆棘,信念却丝毫不曾动摇。
影片每一帧都似明信片,最后突然想起一段话: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有了信仰,身上也披覆了荣光。
而信仰无关宗教。
1当《冈仁波齐》片尾黑场,银幕上演职员表出现的时候,我有一霎那的愣怔和割裂感,好像身体一下子被抛进了另一个宇宙中,而灵魂还留在西藏的朝圣路上,雪山群峰之间。
2这部电影不同于我们平常在影院看到的那些国产电影和好莱坞大片,没有或狗血撕逼或跌宕起伏的故事,没有戏剧冲突,没有中心人物。
它只是讲述11个藏民,从芒康到拉萨再到冈仁波齐峰磕长头朝圣,2500公里,用身体丈量。
3冈仁波齐是藏传佛教四大神山之一,梵语称之为吉罗娑山,北麓是印度河上游狮泉河的发源地。
在信仰者眼中,冈仁波齐被认为是胜乐金刚的住所,代表着无量幸福。
朝圣能尽涤前世今生的罪孽,增添无穷功德,并最终脱出轮回,荣登极乐。
电影里的朝圣者,有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有怀孕的女子,有每天醉酒度日的屠夫,有屡遭不幸的中年人,有九岁的小女孩……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去朝圣,为什么要用磕长头这种方式,不知道这种方式的朝圣能让他们得到什么,改变什么。
对于我们而言的这些疑问,对于他们,是与生俱来的信仰,自然而然。
当长辈担心九岁的女孩能不能承受得了磕长头的辛苦,她妈妈说,让她磕,磕头好,磕头长见识。
4看完《冈仁波齐》这几天,那些场景在我心里一直翻来覆去地回放。
他们出发。
走到村口。
没有仪式,没有口令,突兀又自然地,手掌扣上木板,身体直直扑出去,趴倒,额头抵住地面,合掌,起身,走,拍打木板三次,再扑倒……2500公里路的开始。
就是磕头,起身,走,磕头,起身,走,晚上搭帐篷,念经,睡觉,早起,磕头,起身,走。
有晴和的日子,有风雪弥漫,遇到过高崖滚石,流水漫路。
一年。
四季。
他们也就是走过去,磕过去。
5相信一件事,然后专注去做。
这件事就变得神圣。
这个人就有了灵魂。
6有个智利导演叫佐杜洛夫斯基,一辈子就想把弗兰克·赫伯特的科幻名著 《沙丘》搬上银幕而不得。
他说,人生的目的,就是给自己创造灵魂。
对我来说,电影就是在寻找人类的灵魂,像绘画、文学、诗歌一样。
1997年,《冈仁波齐》的导演张杨拍了他的处女作《爱情麻辣烫》,那部电影描绘了各个人生阶段的爱情,情窦初开的懵懂,一见钟情的执迷,结婚的恐惧,婚后的困惑,中年的苦涩,老年的洒脱……电影中有很多闪亮的名字,濮存昕,吕丽萍,高圆圆,王学兵,徐静蕾,邵兵,文兴宇……李宗盛,赵传,周华健……但印象最深的是结尾,在男友家过夜的徐静蕾下楼给熟睡的邵兵买早餐,当她端着油条豆浆回来,却迷失在一模一样的楼群中,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20年后,在《冈仁波齐》中,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目标,知道怎么去到达目标。
拍摄这部电影用了一年时间,张杨说,这一年中,想明白了一点事,“你在做电影,就是奔着你心目中的方向,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就是要一步一步地做下去”。
没有迷茫,只有行动。
7博尔赫斯这样总结自己的写作之路——某人给自己指派的任务是描绘这个世界。
经年累月,他用省份、国家、山脉、海湾、岛屿、鱼群、房屋、设施、星辰、马匹和人们的形象填满了一个空间。
临到生命终了之时,他发现他兢兢业业编织的那些如迷宫般的纵横线条,描画出的是他自己的那张脸。
朝圣路上遇到的老人说,如果你许了愿,要按照许愿的步伐走,最重要的是你磕头的时候,要有一颗虔诚的心。
去哪里朝圣其实不重要。
公众号:别离以前(bieliyiqian)
这个片子评分到7.8,有点让我意外,不管水分多少,对于这个评分让我对于国人的思想意识水平十分担忧。
我没有去影院看,在电脑上看的,看了个开头就有点受不了,我本来是想认认真真看看剧情,但是我是真的看不进我的大脑。
看到贫苦的藏民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几步一叩头,我心就揪的慌,是心疼!
给分高的你们我不知道看到这里你们是什么感觉,你们对他们虔诚的朝圣之心或许应该满是尊敬和敬佩,为什么你们会有这种感情?
因为你把他们当做了外人,而不是你的亲人,你们只会把自己当做局外人来表达一下你那廉价的崇敬。
但是你们不要忘了他们也是中国人,只是和我们不一个民族,离的我们远,他们的生活离的我们也很远,我们去西藏也只不过是一个游客。
如果我们从国人的角度看一下,如果换做是你,你的妻子怀孕了,你还让她挺着肚子几步一叩头的去朝圣吗?
如果是你患病的老人,你还让他拖着自己衰老的病体去朝圣吗?
你们肯定不会同意你的亲人这样做,那样你会觉得很愚昧,有病应该是去医院而不是去朝圣,怀孕应该好好养着等待孩子的出生。
也许你会说这是人家的信仰,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信仰,如果他们不是中国人我们只要尊重没必要操心,这也许是对的。
但他们和我们一样是中国人,那我们就有必要帮助他们走出这种极端的宗教信仰,让他们走上小康,让他们一样享受到现代社会的福利。
对于极端的宗教信仰我是十分的反感,这只不过是上层社会的人用来愚弄劳苦大众的工具,而现在的我们又接过了他们的工具,用所谓的尊重信仰掩盖你见死不救的心理。
恐怖组织is就是用这种极端宗教信仰来愚弄人,让他们给恐怖组织卖命,在他们点燃自杀式炸弹的时候,他们的心理和朝圣有什么区别?
如果这部电影是纯纪录片,那我肯定给打满分,因为纪录片是揭露极端宗教信仰的丑陋嘴脸,但是对于这部摆拍的伪纪录片纯粹的是对极端宗教信仰的崇拜,这从你们十个评论有八个是对极端宗教信仰的崇拜就可以看出来。
我给一星是给那些穷苦藏民,让你们摆来摆去的不容易!
他们在朝圣的路上有一拖拉机在后面带着行李,拖拉机上有四个字“扶贫开发”,虽然对于中西部国家一直有很大的扶持和补贴,光有这些就能让他们走出贫穷落后的困境吗?
我们更应该让他们走出愚昧的宗教思想,提高文化水平,让他们依靠科技致富,我觉得拍一部藏民依靠科技发家致富的电影比拍一部宣扬所谓的信仰的电影更有意义!
最后我希望我们国人对于信仰应该有正确的认识,信仰不等于宗教,相信法制和道德,相信科学,相信正义,这才是最崇高的信仰!
反对愚昧,反对一切愚弄人民的极端宗教思想!!!
有时候看完电影,我习惯来看看影评,不过我看到有人给出一分还说出了很多本片很烂的证词,说这种行为很愚昧不值得宣扬,可我想说宗教并没有对错,他可以引人向善,也可以愚昧众人,但既然能一直存在,说明他有存在的道理,人们通过朝圣并不能带来更好的生活,但是心灵可以得到一定的力量和洗涤,就和很多徒步背包客或者骑行者一样,在大自然目前变得卑微,一切的痛苦在大自然面前,在巍峨的神山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在行走中抛开了一切杂念,让心灵得到放空,这是一场心灵的朝圣,只是方式各不相同而已。
而这样的朝圣是否真的有意义,我想每个人的起心动念不一样,或者理解不一样,结果也各不同,但既然每年有这么多人一直在坚持,至少说明大部分人通过这样的朝圣获得了心灵的升华和满足,我们应该辩证的看待这个问题,还说导演傻逼来宣扬这种题材的,我想说这只是一步纪录片,导演只是选取很小的一个角度去记录这个过程,从头到尾导演并没有说朝圣给他们带来了什么改变,一切都非常自然毫不做作,并没有看到导演的个人主观的指引。
本片甚至没有加任何背景音乐,唯一的音乐就是人们的颂经词,还有人说算是导演摆拍,就算真是摆拍,那绝对水平也真是高,因为影片从头到尾我没有看到任何做作的成分,我感觉非常真实,至少作为纪录片而言,我觉得是很优秀的。
走过这条朝圣之路的人也行能更客观的评价这部影片,我走过,被这种精神感染过,我相信信仰的力量给精神的改变,我也承认生病的亲人是不能只靠菩萨保佑就能康复的,我只客观的谈这部影片的真诚度和客观性,没有看到任何主观的指引,所以我认为这部作品是五分的!
我要是说我看完电影不记得里面的人物名称,也不太记得剧情,甚至台词也没听懂一句,却看见了信仰,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骂。
其实电影里面好像说的是藏语吧,反正就是没听懂一句,但是通过字幕还是能了解一点,他们是在讲信仰。
其实要说片子好不好看,这还真的不好说,你说我连台词都听不懂,我要是说好看,也无人会相信吧。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种有着特殊的地域文化的片子的,尤其是看到他们的信仰,我在想我的信仰是什么呢?
也许是那个被我当做明星一般的人,也许是他讲述的道理?总之我开始寻找我的信仰,那么你呢?
一分给本色出演的演员们,一分给影片漂亮的风景,信仰不是愚昧无知迷信的借口,更不是精神寄托,信仰应该是正面的,积极的,促使人强大坚定地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信仰党,就有了新中国,信仰雅典娜,所以星矢打不死,所有有正确信仰的人都有个共同点,不计较个人得失,甚至是牺牲自己的一些利益,包括生命。
说回电影,看到有人评论导演想表达的是生活方式有好多种,没有对与错,那问题来了,如果朝圣算是信仰,那毫无意义就是他们的人生。
如果想表达的是信仰,可屠夫朝圣是因为杀生多了,为的是自己,我不信他回去不再杀生了,小女孩已经磕破头,妈妈却说继续磕,女孩子家磕头好,等等等等,每个人朝圣都带着自己的目的,和信仰无关,是他们自欺欺人的一个借口,谈何虔诚?
信仰不是宗教,喇嘛教更是伪佛教,把它渲染成信仰熬成鸡汤,不知道又该毒害多少人
有些人说这是信仰的力量,说这话的公知最多,他们嘴上说的纯净和向往都是废话,因为他们不会去也不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去最“纯净”的地方为信仰去操劳一辈子,他们只会把孩子送到欧美最世俗的地方接受科学教育,这就是公知们丑恶的嘴脸,他们一面言语上宣扬信仰的力量,一面行动上趋向最世俗的世界。
稍微学习历史的人都知道,藏区千百年来实行的农奴制,就是依靠所谓“信仰”这个精神枷锁来控制藏民,让他们不要反抗,把自己的劳动果实无条件奉献给贵族喇嘛去挥霍,维持贵族生活。
现在竟然把这说成是信仰的力量,我真是醉了。
我再抢到一遍,信仰自由有两个意思,第一是每个人拥有信仰一个宗教的自由,第二是每个人也拥有不信仰一个宗教的自由,而且选择是在充分了解这个宗教和这个社会以后做出的独立决定,这部电影里的孩子都是未成年,他们没有去充分见识现代文明,没有学过黑格尔和恩格斯,没有学过经济学和管理学,没有看过莎士比亚和爱因斯坦的作品,更没有了解藏区外的世界,在一个被人强行灌输一种思想的情况下做出这唯一的选择,竟然被人们加上一种神圣的光环,既然那么神圣,说这话的人自己怎么不从小就去干这个事情呢,当然他们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参与这份“神圣”,顶多去那旅游的时候把他们当作经典的一部分,仅此而已,回来就忘了,没有任何影响。
我从不是反宗教的人,我一直认为宗教也许是人类心灵的港湾,但前提是你经历社会和现实,你了解科学与感情,在拥有完整人格和判断,独立选择你的人生方向,那旁人无话可说,千万不要被唯美的图像和写意的镜头给忽悠了,看完发表那些经不住推敲的言语,忽视这个事实,事实就是残酷的精神枷锁还未解开
信仰是什么?
这是个很值得研究的问题。
生活中,我经历的许多道德低下,甚至败坏的人,屋子里都供着金光闪烁的藏传佛像,他们干着那么多寡廉鲜耻,甚至是生灵涂炭的事,还要找有信仰的感觉,于是很多人开始表演有信仰。
平凡人不知信仰为何物,在迷茫的生活中,苦苦求索,这很正常,也并不可怜,但是明明没有信仰,或者不知信仰为何物,却要信誓旦旦地表演信仰就是很无聊,又可耻的事情了。
六千多万票房,意味着有二百万观众看了这个电影?
都在这片里找到了信仰的力量了?
我,不相信。
“我们念经吧。
” 这句话许多次地出现在这部电影里,不论是在普拉村每一家人的屋宅之中,还是在一千多公里的朝圣路上。
对许多都市人来说,禅修、念经、打坐、吃斋,做瑜伽,成为了逃离快节奏日常生活的一剂灵药,然而同一套看似相同的语词,在藏人那里却意味着完全不同的行为属性——因这一切仅仅只是日常,他们日复一日的重复,没有额外的选择,他们的生活之简单甚至简陋到,楼宇中的你不会真正愿意去亲身触碰。
当我们曾经在明信片或电视荧屏上欣赏到冈仁波齐的景色时,定会感叹青藏高原的神秘旷美,曾几何时那就像吹入双眼的一股清风,也许真能比中央空调所制造的冷气更多那么一丁点儿关于世界的幻想。
可是,自然地理的实存,以强大的方式支配并决定了藏人的生活方式,他们世代居住并臣服于巨大的沟渠与难越的险峰,在这种时空维度内的安身立命,其实是当代都市人概念中完全不同的另一个真实界。
念经是一种几近沉默的自我对话方式,影片中的对话非常少,日常话语的内容也非常简单,念经几乎成了他们每天发声最多的部分。
每重复一次经文,每数动一颗珠子,都是用来与青藏高原独特的生存条件所相容相洽的方式,他们不需要同自然争论,只需在经文的护佑中让自己安于这片土地。
宗教在这种语境下,其实已进入到日复一日捏糌粑的过程中,日复一日砍木柴的过程中,进入到路途中无数个叠起的尼玛石,进入到不断交替袭来的苦难与快乐,进入到每个人都不能逃脱的生与死的过程里。
“我们念经吧”,它不是一个特殊的仪式、一个偶然的选择,它与那令人摒息的地理环境一样,成为了数万个生命举动背后那唯一的意义。
张杨最值得尊敬的地方,就是在《冈仁波齐》中,将藏人的这种日常生活细节提升到“神圣显示屏”上,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影片中大量描绘朝圣之前的生活段落中得以窥见,普拉村4个家庭的12个人物,一位寄希望于来世的老人、一位随时可能分娩的孕妇、一个想赎罪的屠夫、一个纯真坚韧的小女孩、一个想了却舅舅心愿的中年掌舵人……他们的真实生活和命运走向就是讲故事的人希望抓到的一切,这也是这个电影几乎不需要剧本的原因。
影片的开头,张杨花了大量笔墨拍摄村里的日常生活,砍柴、做饭、缝补,在这些日常之后,似乎随着即将到来的朝圣之事而加入了一些更多的环节:去批发买鞋、砍制手板、制作糌粑,缝制牛皮围裙,冬季的村落忙碌起来,在袅袅的炊烟蒸汽、气息浓郁的青稞酥油、被擦拭干净的铜质器皿和厚软的毛皮织物间,一个流动而紧实的普拉村大家庭以一种全然真实的动态,近距离展现在我们的感觉系统面前。
张杨被这些极易被奇观观看者忽视的日常细节迷住了,他曾经甚至有过一个想法,就留在那个村子里,只拍摄这些藏人的日常生活,这个村子的一年四季,完全可以不需要“上路”,也能拍出一部好电影。
但这些“真实的演员”,这一次,命运还是驱使着他们和张杨的剧组一起走上了朝圣之路。
在整个故事中,没有一个区别于其他人的主角存在,所有人都是主角,这些朝圣者每个人各自遇到的问题其实是所有人的问题,群像不是缺乏重点,群像其实就是一个完整的“一”,12个人的命运,生老病死,除了老人最后的死是导演虚构的设置外,其他几乎都是真实的自动呈现。
而在这些人身上发生的真事,完全契应了张杨最早的设想,那位孕妇出发没多久就分娩了,剧组拍摄到了整个生产的全过程,而这个婴孩丁孜登达,也可能成为了电影史上最年轻的演员。
生孩子、腿受伤、车头被撞坏,遭遇雨雪,都不会让他们折返放弃,他们只需稍作休整便能继续上路,在磕长头的过程中,经历了一系列的不同问题,“磕头长见识”,而他们所遇到的这些问题,几乎都是在朝圣路上时常发生的事,没有预设,也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捷径,这些困难,最后对他们来说被转化了,困难不再是困难,而成为了加持朝圣之路的美好的经历,在齐心将其度过的过程中。
影片中出现过几次轻盈而精巧的情绪释放,比如车坏了之后,男人们辛苦地拉着半截车上坡,然后再折返重新磕头,以此重复,看得观众心里都揪了起来,不忍觉得他们怎么那么“倒霉”那么“苦”,不过,他们在上坡拉车的过程中,共同唱起了一首歌,越唱越有力气,越唱笑得越开,直到到达下坡段时,他们像小男孩一样欢呼地顺着破车乘风而下。
另一巧妙的段落是众人遇到大水塘时的那场戏,见汽车驶过所溅起的水花,他们脱了外衣,磕着长头淌水而过,尤其是年轻的孩子们乐坏了,这严肃的磕长头在这一看似障碍的环境中闪射出这些藏人的勇气、轻松与纯真,以及隐藏着的一个深刻却简单的道理——很多困难,你以为是要命的大河,不敢触碰,其实你去经历去直面了就知道,原来它只不过是一滩小水洼。
这种在戏剧阵势上起伏极小但在心理释放度上却极高的处理,实则难能可贵,张杨深谙从最简单的生活细节中提炼诗意和哲理,朝圣作为一条道路(path),它最终要通向某处,佛法有“烦恼即菩提”,我们要找的东西,不在别处,就在我们鼻尖处的日常尘世。
回到影片中的一幕,朝圣者们的帐篷在大雪中,似乎正与冈仁波齐山神貌相合。
张杨专访Q:在《冈仁波齐》的朝圣队伍中,有一位屠夫,在您同期拍摄的另一部电影《皮绳上的魂》中,主角是一个猎人,他们都与某种杀生的形象有关,您为什么会对这一形象感兴趣?
A:屠夫在西藏的牧区是一种常态,《皮绳》里的那些演员的父辈一代几乎都打猎,每家人都要吃牛吃羊,需要去杀,只不过每一家只选一人去做这件事,比如父亲去杀,母亲和孩子就不碰了,因为藏人对杀生还是十分敬畏的,他们会通过念经或一些仪式去不断地为这种生存方式进行赎罪。
在《冈仁波齐》中,每个人的个人身份、家庭关系都是真实的,这个屠夫在村里地位不高,他的妻子虽然容貌姣好,但家里是瘸腿的弟弟主持,所以他也想通过朝圣,一方面进行自我的赎罪,一方面也想借此提高一下自己的地位,而且通过这一次朝圣,他还能挣回点钱来,这些都会给他带来非常具象的改变。
Q:电影中孕妇分娩的段落给观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电影剧组是如何找到她并与她的家庭沟通的?
A:其实生孩子这件事,在朝圣路上不是特例,而是比较常态的事,我之前在路上看过到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就这样睡在拖拉机上,四个月大,牛皮包着,于是我们相视而笑,这就是我想要的。
然后到了普拉村,居然正巧有一个孕妇,我就跟她聊了聊,表达我们随队会提供一些医疗方面的保护,这对夫妻也很理解我们,觉得是件好事,后来问她怀孕几个月了,她说不知道,她们根本弄不清,我们上路之前,带她去医院做了个B超,其实那会儿已经8个月了,后来出发没多久,一天晚上就分娩了。
Q:片中唯一的虚构情节——老人的去世,是路上临时决定的还是之前就确立好的?
A:其实在找到普拉村之前,我最早就这么构想的,一生一死,这个结构是必须要有的。
这些人物后来都在这个村子里找到了,特别巧。
其实之前也有多种可能性的考虑,比如是不是要有一个主人公,但最后反复思量还是没往那个地方走,因为一旦有主人公了,你就要用劲,你就好像非要在他身上发生些什么事情了,就要编了,编的太多,我就觉得不好。
Q:您拍摄了非常多的朝圣队伍在上路之前的日常生活,有什么独特的用意?
A:这也是电影里我特别喜欢的一部分,最早的版本里,这部分内容其实有近50分钟之长,就是普拉村里冬天的日常,藏历新年、赛马、上山砍柴等等,某种意义上我喜欢这样日常的状态。
我当时曾经还有过一个想法,在那儿待了两个月后,我和摄影师说:“也许咱们不用上路,不用去拍朝圣了,咱们就村里待上一年,就慢慢看春夏秋冬,看这个村子里的人的变化,肯定也能拍出好电影”,当你安静地观察这些东西的时候,你会发现有意思的不是戏剧性的大起大合,其实就是日常的四季变化,通过这样一个村子,就可以看到很多人生宽慰的东西。
所以我想在整部片子里尽量多地展现村子里的日常。
哪怕上路了,磕头也已经很仪式化了,我们还是要回到日常,藏人的生活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都是简单的事情重复重复重复,上路朝圣之后,最终还是要回到日常。
这是整个电影一个最基础的态度。
当然或多或少,作为导演我也很清楚,里面偶尔还是要在对的地方加入一些戏剧的东西,做得紧张一点,小的高潮的段落,但只能是相对性的,不能用力太大。
Q:影片中露出过几次现代生活的银色瞬间:村里的晚上忽然来电了,电灯亮了,原来他们村里是有电的;一辆现代的汽车撞坏朝圣者的车;快接近拉萨时,朝圣者们用一台银色山寨苹果手机给家里打去电话。
就您跟藏人多年的相处生活经验,您觉得他们对现代技术的态度是怎样的?
A:你说的这些影片中的瞬间,其实也来源于我们实际的观察,尤其住在他们村子里的时候,感触很深,其实现代的东西他们都有,手机、电视、太阳能,但我们发现藏人基本不看电视,手机每家是会有一个,但用的比较少,直到今年,晋美才学会用微信传照片给我,之前完全不会,手机主要就是用来打电话。
你会觉得,虽然有了这些现代工具,但他们的生活方式还是半牧半农的,多少个世纪以来没什么变化,他们自给自足,物质上会有需求,但没有什么过强的欲望。
片中有一家我记得后来还真背回去一个洗衣机,他觉得洗衣机好像是需要的,还有生小孩的这一家,父亲回去后想做一个旅店,就在318公路边的村口那儿,几个床位的那种,因为他们在路上的经历打开了一些眼界,回来后思维上会有一些变化。
Q:这群素人演员在拍摄过程中给留下你印象最深的事情是什么?
A:他们有过两次停滞,就是觉得好像不能拍了。
特别是在拉萨那场戏,他们在布达拉宫边上磕头,之前一路上他们也习惯了拍电影的那种一次两次重复拍的模式,但在布宫那次拍到第三遍,他们突然不干了,因为旁边的藏民吐他们唾沫,他们逆时针往回走了,其他人就觉得他们犯了忌讳,他们内心感觉受到了侮辱,那天后来咱们就不拍了,回去休息聊天了。
在那一刻,他们在演真实的自己,所以那唾沫真的是吐在自己的心上,这造成了一种身份的冲突,而职业演员就不会有这种问题发生。
后来生小孩的一家的舅舅是小昭寺的喇嘛,喇嘛劝他们:“你们可能没意识到你们其实在做一件非常好的事”,他们才放下这种焦虑。
Q:你觉得汉族导演拍西藏和藏族导演拍西藏有什么区别?
A:藏族导演怎么拍都对,汉族就有可能会不对,角度、分寸就变得很重要,猎奇的东西我们坚决不要,你必须深入到真实的里面去,你才敢拍,你连这个都做不到,说实话你根本就不敢拍,对一个民族、一个宗教、一个地域如果只是浮光掠影的话,是根本不行的。
Q:20年前您在拍《洗澡》的时候就已经展露了对西藏的某种情节,到如今拍完《冈仁波齐》,你觉得在这个跨度里,西藏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A:这么说吧——西藏,它总是勾着你。
前面去过那几次,你心里就知道,你会再去的,如果你是个作家、一个音乐家的话,你的笔触当时可能就已经流出来东西了,但一个电影导演,心里暗暗知道,早晚有一个电影会诞生出来。
Q:您以后的创作会只专注于西藏题材么?
是否会回归都市类电影?
A:像《向日葵》《洗澡》这类都市题材的电影,我还是会去做,因为这还是我真实生活的一部分,目前这个阶段,只是把你灵魂里的(西藏)这一部分呈现出来,人总是在不同时期会触及到不同部分。
Q:非常期待,也让我们觉得难得可贵的是,您在创作和体验上的无分别心,在某一种特定的形式中可以关照到普遍的问题。
A:《冈仁波齐》其实曾经还剪过另外一个版本,结尾的冈仁波齐天葬台,镜头一切,回到普拉村,清晨,和影片的开头几乎是重复的,尼玛扎堆点酥油灯,念经,斯朗卓嘎几个人把牦牛牵出来,然后上山砍柴。
这可能是我觉得真正的“回到日常,回到世俗”的结尾,其实关键就在于,在日常和神圣之间,你怎么去建立这个桥梁。
(原载蚂蜂窝专栏)电影《冈仁波齐》纪录/表演了一场从芒康经拉萨到冈仁波齐的超长距离朝圣之旅。
我分别用高德地图和谷歌地图查了一下两地之间有多远,要多久?
前者的“步行”选项显示,“步行路程过长,建议采用其他出行方式”,更改为“驾车”后,不停歇开的话,时间最短是35小时17分,2510.9公里,不过因道路封闭施工,而避开了片中大段表现的绝美318国道;后者不停歇的“步行“选项显示,23天19小时,2486公里。
电影中,也通过一个来自更远四川阿坝州的”路人甲“角色,界定了磕长头朝圣一天平均能前行的距离,10公里。
纳入大概2500总长距离考量,也就是得250天,加上片中角色们在拉萨停留两个月打工攒路费,以及等候产子、生病同路伙伴的康复时间,怎么都得一整年吧?
当然,文章开头用“纪录/表演“来描述导演张扬的电影表达方式,也就意味着这并非一部真正的纪录片。
在采访中,张扬说过《冈仁波齐》的拍摄大概一共九个多月,其中出发地芒康小村庄的日常生活,就拍了头两个月,而来自村庄4个家庭的11名”朝圣者/演员“们,更算是配合着拍摄来完成自己的拍摄,也就是大概每天磕一两公里路,积攒够素材,剩下时间搭车前行就可以。
这就从属性上,给带来这部电影带来第一个争议。
它究竟算剧情片还是纪录片?
虽然导演坦诚这是一个无剧本但有组织编排的剧情片,但那个作为上院线“准生证“的”龙标“却显示为”纪录片“。
很多年前在各种独立电影观影活动上,总会有刚接触了一些艺术电影的观众,在观看有些导演个人表达的地下纪录片时,勇敢站起批评,”你这样做是危险的!
“似乎非要捍卫纪录片镜头作为墙壁上苍蝇的伟大客观性。
我当时就实在纳闷,这有啥好危险的?
会伤及导演和观众的思想和生命?
后来,仿纪录片的剧情片或彻头彻尾的伪纪录片越来越多,进一步模糊了这两大类电影的界限,观众对此也越来越接受甚至非常欣赏。
具体回到《冈仁波齐》。
但芒康这11位藏族同胞们虔诚上路,一个四五分钟长镜头开始交待朝圣者该如何滑行般磕长头时,我不免开始担忧,这么下去会不会把人催眠睡着。
我看过其他表现藏区牧民真实生活状态的纪录片,比如季丹、沙青的《贡布的幸福生活》,即便清楚它的文献价值甚至深入真实的艺术价值,但实话实说,真在被拍摄对象挤奶、劈柴、喝酒、睡觉的日常中睡死了过去。
幸好,刻意或巧合安排的剧情,经过控制好节奏的巧妙剪辑,为枯燥的朝圣之旅带来了吸引人的故事——有孕妇中途阵痛,赶到县城医院生娃去了;最矫健的年轻人,被滑坡的山石砸伤了脚,而他家这一整年来诸事不顺;运载着帐篷和物资随队伍前行的拖拉机,中途被撞毁,只能变身人力拖车。
加上电脑壁纸般的蜿蜒公路、深山河谷等壮丽景色、拖车里婴儿视角看待朝圣大人们的特殊镜头,全程竟毫无睡意,且被队伍的遭遇和坚韧,激发起一丝感动。
当然这种感动可能是肤浅的,也远不止于产生吸引我入藏的冲动。
自己对藏区的兴趣一直有限,11年前进过藏区,并曾因突如其来的大雪封路,而在一个偏僻村子里被迫待了3天,言语不通的村民家给我吃了3天土豆、播了3天普通话对白的黄飞鸿。
虽然颇为感动,但也确信他们“在别处“的生活,与此刻也置身”别处“的自己太无关联,是一种咫尺天涯的距离。
导演张扬从以往作品中让观众熟悉的城市生活,来到藏区“在别处“的生活,拍摄完成的这部”走路片“(非公路片),也就不免产生引发争议的第二点——这2小时的时间,是不是以一种符号化的对信仰仪式的表达,去满足捏着手串的城市人对神秘异域的猎奇心?
至少在我看来,这种猎奇感无可规避,也不用太刻意规避。
欣赏德国电影大师荷索杰作《陆上行舟》,我们何尝不是对亚马逊雨林原住民和那个建造丛林剧院的疯子有猎奇心呢?
去年口碑爆棚的青海藏族导演万玛才旦作品《塔洛》开头,没读过书的牧民一字不拉背诵毛泽东《为人民服务》,又何尝不是展现一种独特的“奇观“?
而全片杜绝配乐的《冈仁波齐》,也在朝圣队伍即将抵达拉萨时,让大家跳起锅庄,谁又能说这是虚假的刻意安排还是磕长头队伍真就会这么休闲一下?
《冈仁波齐》当然远胜于那些浮光掠影的藏区航拍风光片。
从剧组角度,他们表现了信仰;从观众角度,我们消费了信仰;从朝圣者角度,他们拥有信仰,虽然其间的韧性和力量,远非电影艺术可以展现。
其实 愿意静下心来看完两小时的人 如果这个片长四小时也是可以看完的 所以 能不能告诉我 为毛线从拉萨直接就快闪到冈仁波齐了呢!这后半程路难道不应该是重点么?
一味的朝圣,却从不思考朝圣的意义。盲目的信佛,却不愿意做实事来获得幸福生活。磕长头到西藏就真比上班更高尚?和《偶滴神啊》《我的个神啊》相比太浅薄了。
看了豆瓣上一些评价,稍稍敢对这种宗教信仰的片子说两句:1,朝圣是极其愚昧的行为,并不能让你获得幸福。2,城市里的人们追逐名利一样是应该被鄙视的,但并不构成朝圣是正确的,朝圣并非是拯救之道。3,没有剧本的电影拍摄都是耍流氓,何况还是以摆拍的方式进行的,别管这是纪录片还是什么片。4,什么是人的拯救之道幸福之门?这个才是导演该思考的。
无功无过
我期待看到藏族青年创业奋斗的电影,而不是一味宗教,宗教,宗教,宗教。。。。。。
真的就是那个张杨,Q&A时一直不敢确认.......显然是一部陷入魔怔的导演拍的魔怔的片儿,认可去崇高化的处理,也认可剧情片的方式反而更真实。但真的难逃猎奇化的自娱自乐之嫌。
倒也能理解了,这不就是北上广那些吃穿无忧然后信仰健身的那些人吗。都是闲的蛋疼抽出时间打发这一辈子,就谁也不要贬低谁了。
假如信仰是这个鬼样子,那我宁愿没有信仰。
这种(半)纪实性风格的作品感觉比故事性很强的皮魂还要好很多,就像年轻的朝圣者会犯错、困境时会存疑、甚至磕水洼地时会开心地笑这些平凡化的处理都是让我特别喜欢的。感动我的不是长路艰险,而是内心的充盈。
傻逼到家。不管导演还是帮推这部片的大V,傻逼到家。来上海后第一次上电影院,纪念一下
很多电影中都有磕长头,不过是一番短暂路过的风景,都知道艰苦但有没有想过这一路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人的状态、各种路况、境况都细细道来,但镜头反而是冷静和保持距离的。很多段落的处理,感觉确实是深入到他们的价值观中,而不是用外人的眼光去观察。将近两小时的影片竟然不知不觉就完了。
恶心到我了,我就是戾气重,看我的心都是压着的,宗教真的是不除不行,尊重个jb,全他妈砸了
不好这口
伪文艺小青年电影
我在藏地生活过几个月,知道这是我不能碰触的题材。很多观众觉得导演在卖信仰,批判朝拜是种愚昧的行为,而这些批判者大多数是在大都市,挤着地铁过着朝九晚五生活,忙着工作愁着买房,以为这是生活的全部。被现代化与智能科技让自己忘了什么是信仰,更不知道信仰的力量有多大。而我不迷信,但我有信仰
▲他们很少高谈阔论,从不与人争得面红耳赤,但镇定、自足、安详。
还是不错的,虽然藏区生活、风景、去神山朝圣这些元素多少还是有吸引眼球的优势,但公路片生活流的气息仍旧可以让人继续看下去。用了非职业演员所以表演味有些重,其实如果大胆点,放弃某些“剧情”的话,说不定会更好呢...
单就摆拍这一点,让我不知道到底该用哪个维度去评判。导演也仅仅停留在文化展示层面,没反应出更深层次的东西
一个民族的孩子一辈子就为了天堂的72个葡萄干自爆那是可悲透顶,那另一个民族一辈子就供奉一群秃驴就不可悲?老歪脖子树啊不对人皮唐卡可还在博物馆里放着呐!
这群人上千公里的虔诚跪拜真的超出我的想象,不掺一点偷工减料,即便车子坏了,把行李拖到前面也要折回来磕过去,而且这一路与陌生人之间的种种善意,也很触动人心。仿佛在看一出传奇,为了自己也为了众生的祈祷。信仰与迷信之间确实有界限,人总有愿意追逐的事体,去就是了。如同一出纪录片,三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