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于 2017年05月26日 星期五 北京青年报 http://epaper.ynet.com/html/2017-05/26/content_250560.htm?div=0 匈牙利导演凯内尔·穆德卢佐的最新作品《木星之月》在戛纳首映后口碑不佳,《银幕》场刊得分仅为1.6(4分满分);中国场刊评价稍好,11家媒体给出了2.4的平均分。
中国影评人普遍觉得该片虽然在剧作上有问题,但整体而言仍比导演前作《白色上帝》更好,尤其是片中令人叹为观止的长镜头调度着实需要予以肯定。
此外,导演尝试用奇幻片的手法讨论目前最热的难民问题,更是值得展开讨论的。
该片片名更为准确的翻译应当是“木星的卫星”,影片开头即以字幕破题,专指由伽利略发现的那颗名为“欧罗巴”的卫星,也就是俗称的“木卫二”,这个片名明确地表明这是有关欧洲的故事。
影片讲述来自叙利亚的难民阿尔扬在试图偷渡穿越匈牙利的边境时被警察击中,却因此神秘地获得了靠意念飞升的能力。
发现这件事的医生斯特恩将不懂匈牙利语的阿尔扬偷运出难民营,试图利用阿尔扬为自己敛财还债。
在这一过程中他不仅要使用各种手段控制阿尔扬,同时还要面对警察拉斯洛的追捕。
最终,因为难民中混入的恐怖分子制造的地铁爆炸案使得局面无法收拾,斯特恩最终牺牲自己保护阿尔扬逃出警察围堵飞上天空。
影片看上去融合了科幻、警匪、动作等各种类型元素,并“蹭热点”式地关注叙利亚难民问题,不过真正使得影片得以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仍然是导演“戛纳嫡系”的身份与影片神乎其技的长镜头。
1975年出生的穆德卢佐2004年就以短片《KisApokrifNo.2》入围戛纳“电影基石”单元;此后他的长片处女作《性女贞德》(2005)入围“一种关注”单元,接下来的作品《三角洲》(2008)入围主竞赛并获得费比西影评人奖,《弗兰肯斯坦计划》(2010)再度入围主竞赛;《白色上帝》(2014)则获得“一种关注”单元的大奖。
他的所有长片都能入选戛纳,可谓是不折不扣的戛纳“亲儿子”。
如果用简短的方式来描述影片的观感,大概会是……克里斯托弗·诺兰、阿方索·卡隆和匈牙利大师米克洛什·杨索三个人合拍了一部奇幻片。
影片中既有《盗梦空间》里的旋转房间,也有《人类之子》式的超级长镜头,还有《地心引力》式的飘浮与360°旋转镜头,甚至连追车戏都是一个穿越布达佩斯的超级长镜头。
但对于穆德卢佐而言,这些只是从好莱坞商业电影借来的招数,他的技巧来源从根本上还要算到以独步天下的长镜头名扬电影史的匈牙利大师米克洛什·杨索。
片中最令人拜服的一个长镜头就是地铁爆炸后,镜头随着位于地下通道的阿尔扬一路飞升到路边一座高楼上,这一不无炫技之嫌的镜头不仅有着超高难度的调度——如主客观视角转换的同时形成的画面内部的蒙太奇、大场面的控制、绿幕摄影合成等,而且能够在连续的镜头内部形成对时间和空间的完整体验,传达人物的情绪和感受,并事实上形成了某种带有作者性评述的视角——站在高处审视难民与恐怖主义问题。
在这个高度上来看,匈牙利正位于今日“欧洲”的边界:它在申根国的最东部,事实上走陆路的难民主要也是尝试通过斯洛文尼亚和匈牙利来进入申根国家,而这个边界的存在实际上还是冷战中铁幕分界线的反提。
讽刺的是,昔日铁幕下的匈牙利如今已成为“欧洲”的边界(再往东那边的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多年努力后仍然未能加入申根国),开始要把难民挡在国境之外了。
而影片对难民的描述仍是以定型想象为主,主角阿尔扬自然是善良淳朴,斯特恩医生对他的利用正是用他平地飞升的能力唤起危重病人的宗教情绪并让他们献出大量金钱——讽刺的是,一个叙利亚难民被病急乱投医的匈牙利人视为耶稣基督(阿尔扬的父亲也是木匠);而难民中也混有恐怖分子——虽然真的不太能理解他们搞恐怖袭击的逻辑究竟是什么——阿尔扬也尽力在寻找自己父亲的同时阻止恐怖分子的行动。
只不过这条故事线的叙事动力全靠警察和恐怖分子来推动,显得甚为牵强,真正比较有说服力的还是斯特恩医生这条线索。
医生的困境根本上是来源于自身的性格弱点,搞办公室恋情的同时与许多同事关系不睦;而直接导致他陷入麻烦的是他在一次醉酒后的手术中造成了医疗事故,使得一名小女孩死亡,斯特恩医生希望通过赔偿女孩的父母来求得原谅并免于被起诉。
但当他拿着通过阿尔扬骗来的钱财去女孩家,被当场拒绝。
这一情节带有明显的反思性:作为欧洲提喻的匈牙利和作为匈牙利象征的斯特恩(也是所谓“行动的主体”)自己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并不能通过帮助或利用难民来解决,真正的问题是欧洲自身;何况还有不可预期、难于控制和无法交流的难民。
所以斯特恩医生最后的转变和选择其实并不指向某种解决方案,奇幻片的类型限定更否定了片中“象征性解决”的可能性——阿尔扬飘浮在布达佩斯上空,面前一片光明,但谁都不知道他将何去何从。
医生斯特恩带难民雅利安到一光头(其脖间纹身军鹰图案)病人家中,病人大骂雅利安是类似吉普赛人的劣等人(病人的细节表明他是社会右翼纳粹主义者,而难民雅利安的名字则是纳粹认为的最高等人,好讽刺),难民雅利安发飙,电影镜头旋转起来,整个房间像集装箱,家具陈设凌乱的翻滚……纳粹病人的结局是跳楼自杀了,这是导演通过电影像表达对于当今欧洲右翼种族主义者的态度。
第一个漂浮镜头出来时差点哭了(...) 导演也从小反复做这个梦吗?
感觉一个秘密被投射到大屏幕上 平地而起 腾空旋转 代入感太强 镜头语言怎么都夸不完 集大成也有花式拼凑的质疑但我觉并不为过 还看到很多对剧情空洞牵强的批评 我却觉得没什么难以理解之处 比如批医生的转变突兀 难道他在行之无耻时不会已存自我怀疑吗?
本就脆弱的自我安慰在忏悔被拒后瞬间瓦解不是很正常吗?
还有警察的矛盾心理也很能理解呀 男孩得知丧父后的反应确实有点奇怪 但随后医生仰视男生的角度确乎是神性的暗示 结尾一个bug比较可惜 男孩漂浮在城市上空 外套拉链不应该是拉上的…如果没bug还能看见他腹部的圆形血迹 受难基督的隐喻可能更为浓烈这个片名除了暗示欧洲的新生外还有什么?
如果按木卫二命名本意指宙斯化身公牛诱拐美女欧罗巴的话 也不能类比医生诱拐难民男孩吧……愿闻朋友们想法其实今天才开始真正用豆瓣 就直接搬看完那天的朋友圈了……
这要比导演上一部《白色上帝》好看多了。
欧洲难民题材电影终于打破沉重郁闷的腔调与老生常谈的反思格局,在这位匈牙利导演手中焕发出别树一帜的新颖面貌。
凯内尔·穆德卢佐依然追求形式至上的拍摄宗旨,相比起早期作品《性女贞德》里混合歌剧与惊悚片的大胆实验,这部入围去年戛纳竞赛的新作里,变本加厉的运动长镜头令人瞠目结舌、啧啧称奇。
影片从一个拥有超能力的难民身上不断迸发出有趣而惊奇的情节,镜头也随之变得不受拘束:越轴、航拍、360度旋转、高空俯拍等等极高难度的摄影,以及在同一个场景内自由流畅的调度与剪辑功力,将人物情绪与叙事效果天衣无缝地组接起来,给观众营造出相当诱人的沉浸感。
这种运动长镜头在加斯帕·诺的《遁入虚无》和阿方索·卡隆的《人类之子》里都曾出现过,穆德卢佐的创新性在于镜头与人物视点的契合度。
如同前作《白色上帝》里采用狗狗的视角观看人类,这部采用超能力难民的眼光去检验欧洲当下社会百态,居高临下的视角同时具有宗教与反讽的意味。
通常居高临下的俯瞰视角用在商业大片,譬如超级英雄电影里,更多是制造视觉奇观或者凸显英雄人物的超凡能力。
而在这个荒诞不经的故事里,难民拥有天使的化身,彻底颠覆了题材的陈词滥调。
以往的影片里,作为主角的弱势群体往往处于被社会忽略的卑微位置,从没像该片以反差巨大的形象出现,甚至为另一位主人公的转变提供了深刻的思考空间。
医生这个角色从最初利用具有超能力的难民获利,到后来醒悟而获得自我救赎,宗教隐喻色彩悄然地浮出水面。
从另一个现实层面来看,不断涌入欧洲的难民,的确为社会制造出一系列不稳定因素,甚至滋生出令人惧怕的恐怖主义,自然成为欧洲社会众多矛头的指向。
同样地,这部建立在反思欧洲社会现实的作品里,具有超能力的难民意外成为了众人仰望的天使,继而成为欧洲的希望所在,似乎也合理解释了影片名字“木星之月”的含义。
导演换位思考的方式透过这个极具好莱坞气质的剧本层层剥开,主角与反派的设计,难民与普通人的互助关系,相当耐人寻味。
这种具有现实反讽意味的手法不仅是对欧洲难民题材的一种惊喜的突破,也是导演对欧洲当下现实状况深刻思考的结果。
镜头的调度很酷很炫技,鼓点似的配乐营造的氛围也很贴切,蹭了难民的热点,换一个角度去设置主角的身份,如果人人都弃之不及的难民变成了上帝,那我们还会怎么去看待他,从利用到保护的转变,天台的那一幕系鞋带,手放在医生的头顶罪恶得到了宽恕,两人关系的转折点,最后医生的牺牲完成了自我的救赎~挺感人的电影
犹如《尤利西斯》之于《奥德赛》,《木星之卫》之于《圣经故事》,把难民题材拍成了耶稣复活升天和使徒殉道,变成现代社会的准寓言。
几组室内手持长镜头和复杂的腾空旋转镜头,绝对洗眼睛!
整个给人一种很高级的感觉,高级之处在于我很难抓住它要表达的核心内容。
用了很多长镜头和手持来增加现实性,但整个设定就是很玄幻。
【欧盟电影展-04】《木星之卫》:今年欧盟电影展第一个差评,全片只合适一个形容词:做作。
设定别扭,表演尴尬,台词矫情,强行贴热点,角色动机make no sense at all!
感觉导演就是自己想了一个很牛逼的场景(第二处反重力神迹很“地心引力”但还是蛮好看的,公路追车视角也很不错),然后往上使劲儿拗剧情——不伦不类的那种。
你以为是科幻片他跟你说人伦,你以为要走难民题材了,它傻逼兮兮地开始和你说神旨。
强造气氛又死了又爆炸,强行扩充人物黑历史又强行顿悟,情人之间毫无chemistry。
父亲是木匠的难民男孩暗示的就是上帝吧,但拿叙利亚难民(大概率穆斯林)搞上帝天使那一套,火车站那句恐怖分子的“安拉至上”,对比起来不很讽刺吗?
故事整体欠缺逻辑——不知道警察为什么要紧咬,不知道医生在拿命搏什么,不知道护士长为什么跳反,不知道他们所谓“逃跑”去五星级酒店开房有什么屁用。
这样的塑造完全不能带给观众共感,没有一个人物是讨喜的。
观影过程是完全脱离的,偶有几处牛逼摄影,评价的时候人也是脱离戏外的。
最后冲玻璃那里想起了《妈咪》。
什么?
多兰已经到了要被致敬的年纪了你莫不要吓我?
前半小时镜头神乎其神,其实我是很期待的,越走越不是味道。
从50min之后开始期待它快点结束,90min后开始抠指甲。
到最后坐立难安,最后一次神迹不美又无趣。
四不像,4分可弃。
#欧盟影展# 看这部电影的过程中,一直有种强烈的惋惜感,如此有创意的点子,却变成如此一部尴尬的作品。
《木星之卫》绝对是现今所有探讨难民问题的电影中,视角最独特的一部。
为一个难民男孩附上飞天的神力,将他化身为天使般的存在,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想法。
透过这一个天才的设计,导演想借此隐喻欧洲人的信仰缺失,隐喻欧洲的道德困境,隐喻理想欧洲的远去,连片名《木星之卫》都起得相当有意思,那颗木星的卫星,其名正是“欧罗巴”。
但很可惜的是,这是一部空有隐喻却毫无实在支撑的电影。
空洞的剧情、无逻辑的人物动机和单薄的感情塑造让一切隐喻都丧失了意义。
在经过开头惊艳的几个长镜头之后,电影很快就陷入了混乱的叙事,一直到最后的结局。
然而《木星之卫》的摄影实在让人印象深刻,好几个镜头堪称神来一笔,尤其是有一幕主角从天上缓缓降落时,镜头跟随他映在建筑物上的影子一路下落,最后随着影子的尾巴回到主角身上,这一段的设计实在让我喜欢。
这种颇具灵气的运镜在《木星之卫》中比比皆是,让我更惋惜电影整体的失败。
导演想把难民塑造成带来福音的使者,但到最后,这一点都如飞在空中的主角,虚无缥缈得毫无落脚之地。
清除一切迷障,知觉之门将开,万物显出本相:如其所是,绵延无止。
——威廉·布莱克《木星之卫》注定是一部特别的电影。
1在1610年,有一颗卫星被伽利略发现,离木星第二近,那颗被伽利略命名为“Europa”的卫星,中文名叫“木卫二”。
这部电影一开始用字幕解释,Jupiter's moon专指木卫二。
Europa,Europe,显而易见的联想,讲述的正是欧洲大陆上那四处奔命的叙利亚难民。
试图偷渡到匈牙利的难民船,在警察的扫射下翻了船,一对各有一半小提琴纹身的父子在逃跑中走失。
儿子雅利安(Aryan)被警察击中三枪,却意外地从生命的死亡处脱胎出神性,他能够凭借意念飞跃上天。
而之后,有着内心创伤的医生斯特恩发现了雅利安,将他带出了难民营,还试图以神力为自己敛财。
两人不断受到警察拉斯洛的追捕,在遭遇地铁爆炸后、雅利安父亲的死亡、护士的背叛后,斯特恩拼死让雅利安离开,而此时斯特恩的抢眼对准了冲破大厦玻璃、漂浮上空的雅利安。
Aryan,被后人更多知道为是印欧语系,但这个名字背后,就藏着一个被遗忘的宗教,亚利安宗教(Aryan Religion) ,这是19世纪英国缪勒等所假设的印欧语系各族人的共同原始宗教。
这个宗教以苍天神为中心,梵语作dyaus pita,希腊语作Zeus,拉丁语作Jupiter。
而这个宗教,总是并存着两种对立,诸如光明与黑暗,秩序与暴乱,善与恶,文明与武力。
对于身陷病痛的政治家收藏家、战争漩涡中的难民,雅利安是他们所寻求的浮木,以庇护他们无所信仰的灵魂。
他成为一个“奇迹”,什么是“奇迹”,是连续体上的一个断裂,是旷日之久、痛苦争乱的断裂,得以出口去逃逸。
但从自己国家流亡出去、被警察围追堵截、深受重伤的雅利安,传达出神不过是另一个悲惨的人,他的存在代表着他的既死,没有哪种秩序里有他的位置,犹如犹太人一样,是国家的过剩,是生的过剩。
而电影试图在动荡欧洲的大陆上,为雅利安建立某种秩序,失重的秩序,父与子的秩序。
最为关键的一场戏,是医生斯特恩告知雅利安他父亲的去世,一个拥抱,雅利安哭得像他的孩子;而当斯特恩低下身为他系鞋带,雅利安触摸了他的头,雅利安又像他的Father。
圣经的信仰在很大程度上源于家庭生活的信念,源于父与子的关系,由此产生的兄弟情、谅解、责任、僭越、命令、遵从、罪孽等等,以此来理解自然与生命。
而当这个情节来到我们这样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国家,却被观众提问,这是不是有同性之恋的倾向,导演直接回答It has nothing to do with gay。
2欧洲,战乱,宗教,神迹。
是这部电影散落在各个真实影像与虚构故事之间的主题,文本的薄弱不足以去撑起整部影片的宗教意义,而更吸引我的是它的摄影,它用摄影去诠释了神性。
《木星之卫》极尽了影像作为幻觉的功能,在力比多溢出的目光下,影片带来了漂浮摄影。
且不说是否炫技,这种多层次的体验,是绝无仅有的。
如果说让·雷诺的影像是液态-感知,《木星之卫》的影像就是气态-感知,借由技术从普通影像中解放出来的分镜单元。
真如同嗑药一般,以纯视效、纯音效的感知,取代人类官能的感知。
它呈现了漂浮感,“被抛入世界”,这是人所不能体验的感知。
不管是《盗梦空间》还是《地心引力》,它们所呈现的漂浮是一种稍显冷漠的静观,而这部电影的漂浮摄影,成功诱发了类似于宗教的幻象体验。
这种体验,如同保罗·乌切洛用直径13英尺的彩色玻璃所传输出来的魔力——那镶嵌在佛罗伦萨大教堂里的《基督复活》。
宗教改革之后,反对一切幻象经验;而在当下,幻象经验再次降临。
保罗·乌切洛《基督复活》导演是将既人既神的特性赋予了摄影机,使之成为游荡在诸角色和事物之间的匿名视点。
这种操作在各种电影里都能追寻踪迹,荷兰导演Morgan Knibbe在2014年就带来一部有着幽魂视角的纪录片《行过天堂之火》,如出一辙的开场,难民的船翻在夜晚的海,坠入深海的亡魂从肉身拔出,于是摄影机就成为这亡魂之眼。
战火幽灵 (2014)暂无评分2014 / 荷兰 / Morgan Knibbe记得在《木星之卫》开头,电影眼睛就非常霸道地出现在观众眼前。
难民从在树林里飞速逃跑,摄影机一路横拍,直到中枪倒地,死人被赋予神性而一跃升天,360度的旋转,这是一镜到底。
而地铁爆炸后,镜头随着位于地下通道的雅利安一路飞升到边上的一座高楼上,这也是一镜到底。
摄影机与雅利安一同解放,也将观众一同拉至云端,突然想到,这可能是最适合做成VR的影片。
再如当警察追踪到医生的家里,雅利安从高楼外漂浮而下,他的影子投射在墙面上,一路向下,百态人生。
而真正让人兴奋的是当影子与雅利安的脚尖在地面相会,是神性的一刻,这是对“降临”最影像化的诠释。
除此之外,帕索里尼所定义的自由间接主观镜头也在影片中屡见不鲜。
当摄影机在各个难民聚集地游荡,有两个孩子发现了摄影机,对着它比手指扫射击,这是电影眼睛人格化的例子。
而之后摄影机又以低机位跟随高速行驶的汽车,突然又撞上去,这是电影眼睛物化的例子。
但不够巧妙的,就属最难拍的房间翻转,让人联想到日本的失重广告,那一片段的镜头是可以被剪掉的,难免有炫技之嫌。
对《木星之卫》的批评很多,但其实我们不可否认,他在某些感知呈现上,有着更高的价值。
一个叙利亚的年轻难民,在非法越境途中遭遇警察,与父亲走散后不幸被枪击,却意外获得了漂浮能力,送至难民营后被贪婪而不道德的医生发现超能力,他利用年轻难民的怪力赚取钱财,之后在某一刻人性转变,转而协助难民躲避警察的追捕……这部由曾经获得一种关注大奖的凯内尔·穆德卢佐所导演的《木星之月》,从第一个镜头开始就一路宣示要奔向金棕榈的雄心壮志,可仔细深究,这个超现实的怪力神片却在满满的精心讨巧中,适得其反,弄巧成拙。
谄媚金棕榈?
一锅乱炖的欧洲议题欧洲电影节一向偏好一些体现欧洲现实危机题材的作品,戛纳也不例外,2015年,并不出众的《流浪的潘迪》夺下大奖就是最好的证明,或许是受其启发,《木星之月》在人物背景和表达主旨下照猫画虎套上“难民”的叙事元素,在这框架里,让主角拥有飞天的能力,以试图达到一种视觉上的夺人眼球和主创所以为的,能投奖项喜好的,一种在表达上的暧昧不清和深不可测的复杂性。
电影把剧情的转折和关键时刻设置于一场发生在地铁里的爆炸案,这显然是对现在不断出现的欧洲恐怖袭击作现实的呼应。
年轻难民如上帝般的空中漂浮和医生无信仰所导致的非道德行为,这样的一组对比也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就是要推着观众去解读一些宗教符号及其背后的精神意涵,意图过于明显。
并不是这些契合当下的热点议题就不能成为电影表达的题材和工具,只是《木星之月》所呈现的,是只有概念,没有深度,只有入口,没有出口,只有杂糅,没有融合的混乱状态。
不懂装懂?
杂乱无章的长镜头运用不得不承认,片中的每一个长镜头段落都异常精彩,也不得不佩服导演和摄影师在调度和运镜上的巧思和技巧。
开场中,难民从在树林里的逃跑到获得漂浮能力飞上高空的一镜到底,镜头的拍法先是对准难民侧面跟跑,然后随着他上天,呈现360度的旋转,这样的一气呵成确实能在电影一开篇就一鸣惊人,让影迷群起沸腾,立马亮出一个个长镜头大师的口袋名单,诸如阿方索-卡隆,杨索等等。
紧接着,医生进入难民营的片段,又一个长镜头紧贴背后跟随,这般摄影风格也能马上联系至电影《人类之子》与《索尔之子》,而这个长镜头,在跟随的同时,也会自动离开紧贴的背部画面,扫视周围再移回,行成了一种第三人称的观众视角,仿佛是我们在跟着医生的步伐。
然而,如此开场的长镜头风格却没有一路进行到底,引领起电影的整体样貌,反而大部分是在一个又一个难民漂浮的片段才使用,这种不断重复的漂浮秀,无疑是在损耗长镜头的美学效果,而加剧这种破坏的,是利用短镜头剪辑来做段落的拼接,长镜头的运用被完全割裂开。
长镜头的美学,应该要像《人类之子》与《索尔之子》那样的始终如一,或是像《路边野餐》那般,在某一个时段内焕发出惊鸿的表达效果,而《木星之月》的用法更像是炫耀和显摆,为配合超现实的漂浮能力做的一场又一场秀。
徒有其表?
漏洞不断的故事逻辑电影起码有两处交代不明。
一是关于年轻难民的漂浮说明,在某一场戏中,他的漂浮神力突然能让周遭的整个三维空间都随着他的旋转而转动,但在其它漂浮场景里,他的旋转却又不能扭转三维空间,电影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这再次证明了漂浮就是一场刻意制造的视觉表演秀,对人物的深度塑造,故事的循序推进都毫无作用。
二是关于宗教与身份的象征。
医生说,“我们只会平行地看世界,却忘了要抬头”,漂浮的难民似乎可以看作是天使的化身,结尾的悬浮又像是受难的耶稣,后面被唤醒信仰的医生一路保护难民,或可视为赎罪者或圣徒。
但这些如电影所愿的象征性解读,其实在医生人性被唤醒前就已经失效。
在一场对话里,难民清楚表明,自己愿意跟随医生,只为他能帮助自己找到父亲,他因寻找父亲而存在,这也许可以看作是他被射杀后意外获得漂浮能力而存活的理由。
但当他的父亲在爆炸中死去,他却只难过了一小会,而从逻辑上来看,这个“天使”的化身本就该在那一刻“死去”,但之后却开启了医生觉醒的救赎之路,这已经没有了说服力。
5.20 写于戛纳原载凤凰网娱乐:http://ent.ifeng.com/a/20170522/42936528_0.shtml
和宗教有关,几个镜头玩得还可以,其他没啥感觉。
长镜头牛逼得像人类之子;超现实的镜头加上空灵的配乐似乎能让人产生信仰,上帝确实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超现实;难民大IP下形而上的创作使得其他电影相形见绌
导演快去好莱坞发展吧,留在欧洲没前途。
创意本事就很有趣,让上帝附身于难民之上,几场飞起来就像是审视现代社会。总体炫技为主,失重场景刚开始几场观感较好,后面多了也就一般了些。剧本层面到了后期实在有些混乱,主要问题还是给人的符号拼接感有些强。
感觉和白色上帝一样,都是套用一个还算挺有趣的题材满足导演的炫技欲,有些是挺酷啦比如整个房间倒过来什么的,可是某些效果竟然整个电影用了五六次就没必要了吧。一个难民突然拥有超能力像上地降临一样俯视众生的设定本来该多么刺激,结果只是拍成了个好莱坞追逐灾难片确实是有些失望了
又是难民题材
有点惊,片中几段长镜头还有炫技的剪辑确实挺震的,但是这剧情也太水了点,开始感觉特别魔幻,后面却变成了神棍片,对于难民和穆斯林的恐惧太露怯了,最后的结尾太拖沓了,长镜头的飙车戏很棒,以为撞了车就结局了,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去开房,男孩前两次飞行众人熟视无睹就是房间里的大象那个说法吧
镜头太炫了,给摄影跪。相较之下,剧本勉强及格,这么世俗的故事,配不上这么仙的视听。
导演和编剧应该智商都不高
极尽影像之幻觉体验,大范围调度长镜头,幽冥漂移镜头以及形形色色的视点镜头,包括音效的感官强化,实验着视听所能达到的幻觉高度,也提供了超现实创作的技术路径。相比之下叙事因为无法抖落堆积的隐喻而显得不够纯粹。我们能容忍粗糙的影像,为什么不能容忍粗糙的故事呢。
乱,晦涩,人心浮躁又复杂。酒保说的是世俗偏见,医生忏悔的是无心之失,警察背负的是社会责任,群众议论的是宗教仇恨。人总以为神会庇护自己,也许恰恰相反。几处运动长镜头非常炫酷,看完后头晕目眩。
剧情无聊
崇拜技术流,看嗨了。镜头设计很酷炫,借壳好莱坞超级英雄商业元素,抢戏、追逐和追车场面却是独具匠心的设计,然后又披上欧洲文艺的宗教、移民元素,这个hybrid很刺激很飞啊啊啊。[A-]
人类创造了上帝来惩罚自己。男主漂浮的姿势很像在太空的感觉。借用神迹来完成一个落魄医生的自我救赎。
喜欢故事,但不喜欢这个节奏和拍摄方式。看起来太冗长拖沓了。
比「白上帝」好,但完全神经刀啊……虽然剧情胡编乱造但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嘲讽感。穆德鲁佐绝对是当代杨索……想一下杨索和阿方索卡隆混在一起拍了部奇幻片就是这个感觉……虽然炫耀长镜头令人觉得有点烦,但有几个神一般的运动简直是叹为观止啊。反正别拿难民和剧作说事儿就对了……
趣味大概就是现实主义题材融入超现实元素了,移民与恐怖分子题材竟然真可以飞,有几个运动镜头和长镜头真是嗨得要命。配乐也很煽动,又有不少类型元素,可看性很高。
3.5,几处调度设计(特别是失重感)真是叹为观止。
空洞的秀技。手持的长镜头有特喵必要吗?无聊的追车能跟拍3分钟???技术牛逼,你拍好看点也行啊……
大嗨片,想到卡隆人类之子地心引力什么的,可能还有诺兰什么的。运动就不用说了,复杂运动下极佳的色光控制,匈牙利电影技术太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