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片子看着很闷,但我又着实的恐慌着,因为下午的时候看网易新闻,说有个男的因为电脑座椅爆炸菊爆而死,说的是座椅气泵质量太差导致的。
我现在所坐的旋转座椅也是气泵的,太可怕了,一晚上都在恐慌中度过,但又不得不坐在它上面。
关于真正的,或者是表演的战争,在我看来似乎没有一点存在的意义,打着任何旗号的杀人,或者被杀都是一种残酷的非正义行为。
正义?
正义就是为自己的利益而剥夺别人利益的最佳借口。
有人需要通过战争来引人注目,有人需要通过战争来实现自我,但战争从来都是被人利用来做杀人的兵器。
只有孩子是最适合被用来当作杀人的武器,他们从不害怕,无所畏惧,无所牵挂,上手快,没负担。
他们从一出生就被设定为一个角色,成年人通过种种途径把他们推向舞台的中心,让他们表演那些已经安排好的节目。
不同的是,这场战争片,死亡和损害都是稀松平常的,而且恶魔们还充当粉丝,支持这些非正义的战争继续打下去。
他们的欣喜,悲伤,因战争而来,但他们却不明白战争的目的。
这场巨大的秀,牺牲一个又一个的复制人,他们轮回在永远不老不死的神话中,并非他们真的不老,不死,而是他们一生下来就注定了在那个时候被杀。
我突然间想到小时候完魂斗罗游戏,一开始就只有几个人的时候总是无法通关,后来出了破解版可以有无限人的时候通关就变的简单起来。
每一死掉一个战士,就马上会有新人出现,他跟前任一样勇猛无敌,前赴后继,死而无憾。
虽然到达终点通关的那一个人绝对不会是第一个,但他的成功可以瞬间将前面无数个人的努力都消灭掉,他才是英雄,我也为他而喜悦。
看完电影我眼前始终闪现草剃水素手中握着手枪跟函南优一在车中激吻的那一幕,优一大拇指扣着扳机,要不然就会脑袋开花。
没人会在这场可怕的轮回当中声称不满,除了了水素会跟长官大声嚷嚷几句。
他们更多的是认同这个奇怪世界的规则,默默的、按部就班的就这么过下去,战死在天上,或者还能活着回来。
人生何处不是这么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秀呢?
每天所做的一切重复又重复的事情,都像是优一驾驶着飞机在天空中巡查。
成功起飞只是第一步,每天安全回基地,遇到危险能靠着高超的技巧化险为夷是关键,但最最重要的却是,每一个任务都安全完成。
这难度太高了。
世俗的生活中并非每场战斗都能胜利,命运注定了“教父”是不可击败的,就像所有游戏都设定有终极大BOSS一样,这一关会是一个瓶颈,通关就意味着此后再无高潮,但不通关的话,轮回将会继续。
像上述的一样打完大BOSS就GAME OVER还算是好的,但身处千变万化的社会中时,你怎么知道这个老怪就是最后的那一个?
事实证明,小老怪打完还有中老怪,中老怪打完还有大老怪,大老怪打完还有大大老怪……只要你还没有去见上帝,这场打怪游戏就没有一个句号。
因为你早已被父母、老师、老板、朋友设定为是那个魂斗罗里面英勇而又肌肉发达的小小人了,没有别的选择,打怪、升级、通关、获得心理的满足。
轮回的过程就是这样的,人真的好狭隘。
我想请问上帝有没有答案B可以选择?
“在这个世界的角落,有一群永远不会变老的小孩。
这些小孩是科技的结晶,是人类因私欲而创造出来的产品,是人类的战争工具,是武器,是资产,是物品。
” ——百度百科不知从哪抄来的,我稍加精简……--起--因为对原始的世界观设定感兴趣,我去读了森博嗣写的原著第一辑。
小说里森博嗣展现了自己作为攻壳和塞林格老爷爷的fans一面,叙事风格向《麦田守望者》致敬,引用了好几处《九故事》,更是把女主角的名字叫成"草雉水素"……… 整部小说是以战斗之子函南优一为第一人称视角来讲述,通篇保持着“守望者”霍尔顿那种玩世不恭的口气。
同为攻壳和塞老头fans,这部小说本应很对我的胃口,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押井守在故事表现上进行观感很强地改造和刻画:在战争之子、死后轮回基本设定不变的前提下,影片中以冷色调的画面、简单线条的人设、单调的动作、简短的对话、频繁正反打镜头、缓慢的节奏等等,让整个世界呈现出鲜明的反乌托邦化气质。
有这样的先入为主的视觉印象后,回到小说的读者很难再接受麦田那种垮掉派口气的叙述——设想一下霍尔顿样的温斯顿在讲1984。
--反乌托邦--押井守对世界观设定的改造,集中表现在Teacher这个角色的引入。
Teacher的原型,在原著小说第一辑中,是个没有提到名字的飞行技巧高超的驾驶员,出现在一场空战群戏中,后续水素的讲述只提到他因为对机型的偏好叛逃到优一和水素敌对的公司(考虑森博嗣要继续写这个系列,这该是个伏笔)。
然而到了押井守的故事里,Teacher的黑猫标志在开篇戏中就鬼魅一样击落两架敌机,而片尾的高潮戏中又以螺旋翼不可能完成的飞行动作击毁优一的飞机将故事收尾。
在中间的文戏叙述里,Teacher(让人联想big brother)成为最开始驾驶飞机的那个人,并暗示和水素有着剪不断的联系。
这以至于在评论产生了大量对Teacher身份的探讨和猜测,比如Teacher是所有永生之子的克隆原型、Teacher是人工智能专家系统。
虽然这些讨论颇有点过度诠释的意味,但押井守在故事里刻意保持Teacher这个角色的神秘感,这才导致了Teacher背景的多种可能。
我更感兴趣的是既然押井守修改后的世界散发着强烈的反乌托邦气息,那么聚光灯下的Teacher在反乌托邦里具有何种功能性?
--平衡的力量--很直觉地就可以发现,Teacher是为了平衡战斗双方实力而存在。
在空中杀手的世界中,战争是在两家承办战争秀的公司间进行的,同时两家公司在战争秀的过程中形成某种默契。
比如在原著中提到,技术进步不被公司支持,这是因为一方技术的突破会打破双方实力的平衡。
另一个例子是所有的战斗都是在协商一致的地点和时间发生的——虽然发生了对水素所在基地的偷袭行动,但不难判断这种偷袭也是预先安排好的。
然而两方对立的结构始终是不稳定的。
在1984中,奥威尔构建的是一个三角形的结构,其结果是任意一方的强大都会导致另两方的联合反击。
空中杀手小说的世界中缺乏这种保证机制,比如小说中笹仓私下对飞机的实验和改造时就无形中蚕食着整体平衡,当然不能排除这是森博嗣希望在系列作品的最后瓦解小说世界而故意留下的破绽。
但在押井守的2小时的电影世界中,这一反乌托邦必须稳定,不可战胜的Teacher藉此出现。
无论Teacher是两家公司的共谋还是凭空神创的造物,他出现后即作为中立的砝码保证了游戏的平衡性。
一旦一家公司出于某种原因强大到威胁整个结构的稳定后,Teacher就会“转会”到另一方。
因为Teacher的不可战胜在世界观中是公理级别的设定,所以只要Teacher始终中立,这个游戏就不可能结束。
--平民和英雄--反乌托邦在结构上稳定后,还必须保证个人的行动不会在有意或无意中撼动整个体制。
这也是反乌托邦小说集中表现的主题,三部曲《我们》、《美丽新世界》和《1984》无不是在这一题材上做文章。
不过在传统反乌托邦的洗脑、监控、暴力之外,空中杀手还有特别的地方。
首先,空中杀手的反乌托邦边界限定在战争秀的公司,反乌托邦里的个人是被生产出来负责战斗的永生之子,而界线外的平民生活依然“其乐融融”。
因此设定中要防止永生之子逃离到平民之中。
这是通过基本设定来限制的,永生之子因为基因的原因永远保持在孩子的状态不能长大。
这一具有高度辨识性的特征保证,虽然不能排除少数人的脱逃,但是大范围的“平民化”是不可能发生的。
另一个必须要考虑的因素是,战争是培育英雄的土壤,因此公司也必须防止个人“英雄化”的倾向。
一旦个人通过不断地胜利获得号召力,这将是巨大的不稳定因素。
更切合前面论述的说法是个人“英雄化”是一个公司不可控的影响战斗平衡性的因素。
此处Teacher就表现出其平衡砝码的价值。
Teacher本身就是体系中最大的英雄,是恐怖的实在。
这一不可战胜的英雄存在,使他人绝无英雄化的可能。
Teacher是不败的,Teacher是可控的,因此体制就不会受到个人“英雄化”的威胁。
--选择--这样一种设定完成后,本片和其他反乌托邦作品一样旨在表现该背景下个人的觉醒和反抗。
而水素和优一的行为则是针对上面的“平民化”和“英雄化”而成。
“那个人生了小孩……小孩生了小孩……”,三矢这样说。
从中可以看到水素已经超出了常人认为永生之子的行为范围——她不再飞行,成了司令,生了小孩,甚至杀了同伴。
这简直和“大人”一模一样。
最后她甚至希望优一杀掉自己,于是至少在这一个轮回里,她几乎拥有决定自身生死的权利。
水素的反抗是希望通过把自己变成一个“大人”来使自己脱离整个体系。
但“光是这样还不足够吗?
”,这是函南优一最后的话:“即使是走过无数次的路,也能走到未曾踏足过的地方。
正因为是走过无数次的路,景色才能变幻万千。
光是这样还不足够吗?
因为只是这样,所以才不足够嘛?
”“平民化”始终是一种个人的脱逃,这终究是便宜的。
水素固然做得炽烈,但和土岐野的颓废懈怠又有多大区别呢?
对于系统的运行又能有何种影响?
在轮回之后,一切又只能重新来过吗?
这些构成了优一的疑问:既然在同一条路上也能欣赏千变万化的风景,那么还需要改变吗?
或者说既然永生之子们拥有内在的自由,那么还有争取外在自由的必要吗?
“光是这样还不足够吗?
”,优一给出了他的答案。
“正因为是走过无数次的路,景色才会变幻万千。
光是这样还不足够吗?
”“由我来击落你,Teacher。
”--结--长夜依然漫漫,黎明仍旧遥远。
在这暗色里,恐惧的成了狗,卑鄙的成了狐,得意的成了狼,愚蔑的成了猪。
然而无论化作什么,留下心里的召唤,在那一天唤出一道闪电点燃自己。
即使无法照亮了整个黑夜,却不妨为身旁的一尺三分提供些许温暖。
在一切结束之前,所能做的也许就只有这一点点。
原文:http://sakinijino.com/archives/1433
“Teacher是不可战胜”,因为“城堡是不可达”的。
这场战争其实是三方在打,两个公司+Teacher,于是很1984。
永恒之子都是K,但是他们不会死,所以他们也是福斯卡。
人物和细节上肯定还有更多诠释的空间,但是到此为止也可以了,因为故事已经足够荒诞了。
如果秉承押井守一贯的风格,这片子应该更多还是想讨论存在、自在和自为。
但也许Teacher属于那种神来的设定,不舍得丢弃,可惜喧宾夺主,反而让整体世界观有些拼凑的感觉了。
ps. 四星里有0.5-1是画面的加分。
原文:http://sakinijino.com/archives/1272
这是我第二次观看这部影片了,因为第一次观看的时候电影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种缓慢空洞的镜头与荒凉的配乐深深留在了我脑海中,于是当我想重温一些能够让我深深投入的电影时,脑海里就蹦出了这么一部动画电影,由押井守指导的“闷片”电影-空中杀手。
在这里,我并不想去比较这位令我印象深刻的导演,他的几部电影之间有什么联系,他的电影有什么共同的特点等等,能让我明确并为之欣喜追寻的是,他的电影总能够让我思索很多,在一遍又一遍温习的过程里,我似乎能够挖掘出更多东西出来,更重要的是他能够让我试着去想些什么东西出来,像是从空气里挤出一朵粉红色的花,花朵的斑纹每一回都增添着细微的变化。
这次电影令我思索最多的,是关于这些“永恒之子”自由意志的问题,也许观影的时候你也会奇怪为什么这么一些本该绽放青春笑容的孩子,缘何个个摆着单调的面容,行着缓慢而又沉重的步伐,为何天空永远那么宽广,仿佛一个人,或一架飞机陷在里边,就永远回不来了。
首先这些孩子都是和平年代一个个社会默许,并由公司制造而出的“商品”,他们被用于进行战争表演,由两家公司建立两个主要的军事基地,定期地表演军事战事,同时还有电视直播用于“沉痛”地提醒人们,战争如何近在眼前,让人记得和平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只要想想商品的这个属性,就能够明白他们所存有的限制。
这些孩子只要不战死,就能够永远地活下去,而如果战死了,他的身体也会被回收,并注入新的记忆和身份等待他重新启程飞行员的生活,而他的飞行和战斗经验是被保留下来最重要的部分,是作为战争表演最重要的价值表现。
这个时候我会想,这些孩子能够实现自由意志么,如何实现之?
电影中有些情节的描述,将这些永恒之子的自由意志实现的困难性提高了很多。
一是电影中女飞行员对男主说的话,大概意思是你是否觉得昨日的回忆都糅合在了一起,你童年的记忆只剩下模糊的影子,你不记得你曾经去过哪里,当了飞行员多少年等等,简单言之,你只有当下,你无法把握时间的感觉,于是乎你根本无法真正地讲,你这个身份的存在性如何,你爱过什么,你的追求是什么等等,因为这么模糊的记忆是否是公司赋予你的,赋予你的一个目的,因为回忆是构成一个人存在性很重要的一环。
二是死亡不能成为自由意志,因为寻死代表着你向公司屈服,认定了这样一个无法战胜的命运,或者至少是逃避,将一个纠结的灵魂继承给下一个身体,你无法真正从这个轮回超脱出来,你只是将重担交给了“下一个”你,这也是当女主恳求男主这一次由他来杀死她时,他断言拒绝的原因,因为他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轮回,“如果可以的话,在能够有所改变前,希望你能够去见识那样的改变,去做好准备”。
由女主之口,讲出了这些永恒之子重要的天敌所在,你也可以将其看成是这些永恒之子无法超越的“父亲”,那就是“导师”,是你在空中一定要避开的存在,我认为这并不表示导师有多强,很可能永恒之子的设定中就包括了无法战胜导师的规则,或许还有不能伤害人类,不能逃离基地等,而且还要加上很重要的一条原则,那就是如果你不想从事飞行员参加战争的义务,你可能就会被处理掉等等的设定,仔细想想是不是很像机器人的设定。
因为无法拥有长久的记忆,只能在一次又一次冲向天空的战斗中感受生存的实感。
于是在电影中,公司成为了上帝,正如自然界中人类已然成为上帝一般,将千千万万的生物踩在脚下,将其置换成任何可以为人类服务的价值所在,而人类也一步步地挑战科技,挑战极限,企图在生命,灵魂等领域挑战限制于他们之上的“上帝之手”。
每个生命的权利都是抗争得来的,都是作为战斗得来的,比如人类历史上的人权,女性的人权,黑人的人权等等,都是用一波波热血的抗争中,获得了权利,现如今大部分人类社会中的人们可以说自己拥有了人权,不会被政府随意地抹杀,大体上说自己拥有了支配自己身体的权利,不会说成为奴隶,成为服务中央政权的一个机器,虽然在地球还有很多的角落存在着以往历史的影子,那里的弱势群体还在社会的底层,除外人类还有很多重要的权利还未被很好地追求,比如自己很看重的自我创造,自我实现的权利。
如今的社会很大部分被资本的权利所掌控,人成为了广大社会流转的一份子,但比起以往的历史时代人的权利已经好了很多了,人们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去实现自我的实现,自我的调节,我想目前这种状态已经是人类历史能够达到的顶峰了,因为资本社会里异化的人群很可能会倒回到以往的时代中,人类的价值很大程度被扭曲,虚无充满着很多社会的角落中,引起黑影与变化。
永恒之子们他们缺乏的权利是掌控自己人生的权利,无法拥有记忆,无法长大的权利,以及充斥着被成为一种广大目的所支配的虚无。
于是男主的好几个同伙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在抗争着所谓的命运,一个选择了和成年女性欢歌笑语,一个喜欢折报纸的伙伴,一看到“导师”就会头也不回地冲上去,很有意思的是只要作者肯定了他如此选择的念头,那么就肯定了作为自由意志很关键的一点,于是这些永恒之子们就有了所谓的自我意识了,所以这个赴死和战斗的念头其实就是自由意志了。
因为本片的人设兼作画监督是 西尾铁也此人正是 naruto 第一季 的人设兼作画监督……from 24frames囧rz……
《空中杀手》(原载《二次元狂热》)商业与艺术“与动辄百万人捧场的导演不同,我的作品也就能有1万名观众而已,然而100万观众每人看一次,和1万名观众每人看100次,同样都是100万人次。
”——押井守押井守最近过的并不舒心,据说是遭遇了“更年期综合症”,身体状况、精神状况大幅衰退,为此特地去练武恢复状态。
他的前半生背负着“闷片教父”、“原作粉碎机”、“沃卓斯基‘姐弟’的启蒙者”之类的称号,一直与“在年轻人中很有号召力”“广大观众喜闻乐见”等正确路线无缘。
鸭粉的数量虽然稳定增长,但是除了动画宅就是电影宅,眼看就要向苏联大师的观众群体靠拢(应该说比大友克洋的群体还靠谱点)。
看着宫崎老爷子打着退休的幌子拍了一个又一个拿奖的票房巨作,押井就感到郁闷。
被赶出吉普力的后辈细田守靠青春催泪的《穿越时空的少女》开拓出非动画迷的市场,更是让老鸭子感到自己年轻不再,如果现在不再多尝试一点可能性,不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恐怕就来不及了。
押井过去拍了太多闷片,商业性只体现在很打很战很容易让人误会的预告片里。
《攻壳剧场版1》之闷登峰造极,最绝的地方是在武戏高潮后连插10分钟文戏,画面都没动,看惯商业片的观众如同被前后脑各打一闷棍。
可能很多观众会提出反对意见,比如“我没睡而且我很兴奋我哥们儿都看high了”之类,这都是因为鸭子的大名早就传遍网络,新观众知道该期待些什么,剧情分析也满天飘。
换到90年代骨灰们刚看动画的时候,看一个睡一个。
中日导演交流会上放映此片,全屋编、导、记都在睡觉,同时放映的闷片《那年夏天宁静的海》就没人睡。
押井希望让年轻人——能够代表日本未来的这群人——理解自己的电影,理解他想传达的信息:“我有一些东西想要传达给现在的年轻人。
”为此,他需要拍一部商业性更强的电影,而且是能吸引年轻人的那种商业。
决定一个动画片号召力的,除了导演就是配音阵容了。
过去押井虽然用职业声优配音,但都是真人剧方面的译制片声优,不像其他动画导演一样使用纯粹的动画声优。
这次为了市场宣传而起用了大量演员,主人公的配音一个是当红小生,一个沾了奥斯卡的光,都很有票房号召力。
(选择他们的另一个理由是主演过海外电影,英语水平高,不过押井可能忘了,菊地在《通天塔》里演的是聋哑人……)很多人对这俩位的表现颇有微辞,其实都是心理作用,别说水平够,就是水平不够,他们也比动画声优更符合影片的需要。
至于菊地给人的印象比加濑更深,与其说是水平问题不如说是台词安排和角色定位的问题。
配音之外,《空中杀手》最大的革命,其实是编剧。
伊藤和典并不是写不了爱情,但是他写的爱情年轻观众看了心情绝对好不了。
这一次,押井根据催泪电影排行榜按图索骥,找到了行定勋的编剧伊藤千寻(《在世界中心呼喊爱》《春之雪》的编剧)。
并不是说经过这个和押井女儿一样大的编剧妙手生花,押井的故事就能让剧场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泪雨涟涟,但是剧本肯定是要比传统的押井片温和得多,也正常得多。
(顺便一提,鸭子的女婿是乙一,作品在负面意义来说和押井不相上下)经过一番行定勋式的修改,永恒之子们的爱情有了与押井角色截然不同的表现。
押井以往的作品都包括爱情,但全都闷得要命,如同字面意义般的“无话可说”。
素子与两个男友的谈话如同科教,ASH和光头的爱情只剩下拔枪相向。
唯一一个称得上爱情而且被押井饭怀念到如今的,是南云和拓植的爱情,代价是后藤失恋。
比起这种建立在“强奸观众感情,NTR主要角色”基础上的成功,《空中杀手》太正常,太商业了。
为了突出爱情这条主线,伊藤千寻连故事结构也做了修改。
在《机动警察2》中,揭露敌人的阴谋是主,南云的感情线是辅。
按这个思路,《空中杀手》故事的线索就是永恒之子的身份之谜,应该通过函南的视点一点点解开这个谜团。
然而,实际的故事里完全没有突出这个部分,永恒之子的悬念被笹仓的解释和三矢的牢骚轻描淡写地解开了。
故事的焦点都集中到了函南与草薙身上,草薙为什么对函南缠住不放,而两人独处时又冷眼相待,函南对草薙抱有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这些才构成了故事推进的动力。
而且,押井为《空中杀手》的爱情戏准备了大量的身体接触,“两个人的兔离州(轻井泽)”,又在克拉科夫开了野炮,还有最后的相拥而泣。
这在过去的押井电影中是无法想象的,南云与拓植的身体交流就只有十指相握,就这个不咸不淡的镜头,已经让很多鸭粉高潮了。
其他的方面,押井也下足了功夫。
开头的空战和最后的决斗绝对震撼人心。
就凭最后那个神棍得无以复加的空中机动,《空中杀手》在动画史的“战片”领域获得了一席之地,而且肯定会像当年草薙拆坦克一样为无数观众津津乐道的回忆。
既然包括了这么多商业要素,又打又哭又架空的《空中杀手》肯定是非常娱乐了。
那么,我们看的这部闷片是怎么回事?
没错,押井在制作之出就说过,这次一定要商业,一定要吸引年轻人。
然而,商业是库布里克式的商业,吸引来的年轻人也都是文艺青年。
你要是相信一个亲自向现场观众和主持人兜售难懂概念的文艺中年的商业承诺,那么笔者建议去看看关于宫崎老爷子的记录片,那里头不太谈商业性,只有呼之欲出的激情。
排除一直为卖座大片服务的川井的音乐,《空中杀手》是一个很好的“反商业”的教学例片。
影片的招牌是空战,全片一共5场空战,然而持续时间极短,渲染酝酿了20分钟的大空袭在开打后3分钟就鸣金收兵,主人公的座机都没几个镜头,真正进入死斗的只有最终的决战。
虽然《战斗妖精雪风》的单场战斗时间也不多,但是那可是每集20分钟的OVA啊!
什么叫空中战,看看《宇宙牛仔 天国之门》就知道了,人家一个武打枪战为主的动作科幻片,空战时间都比《空中杀手》长!
影片里的爱情戏不少,激情戏却很成问题。
裸戏删得只剩事后烟——而且还不是草薙的裸戏,别墅那场只拍解扣子,哈尔科夫野战的特写都给到手上。
最后一段激情戏最能说明问题,都是少年抱住少女说“你一定要活下去!
”,《幽灵公主》那一对显得活力四射,《空中杀手》的一对却无比沧桑。
其实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也很简单,对押井来说,影片的商业要素是形式,形式只能为表现主题服务——这是押井与多数导演之间决定性的不同,大多数导演都是只闻其道不行其道,而在最强调商业的片子里,押井想的也还是主题先行。
作为一部商业片,《空中杀手》不得不失败,然而作为押井守的电影,《空中杀手》就从这里正式开始。
——————————————————原作与改编押井守最著名的绰号是“原作粉碎机”,不管什么作品,到了他手里都能让原作者一头栽倒,早先高桥老佛爷就被福星剧场2给气懵了。
即使是没有原作的原创作品,那鸭子也要折腾FANS,机动警察剧场2堪称彻底颠覆了《机动警察》走红的要素(南云怨妇变寡妇被NTR,进士的美人老婆中年发福,泉的热血以更理性的形式出现),现在世界上众多的“猎鸭人”(职业押井黑)就是从机动警察饭转职而来。
其实宫崎他们也没少挨原作者呲,但是鸭子式的改编和大部分导演都不同。
很多失败的动画化,都是因为导演没有理解原作,表达不出原作的思想或将其用很肤浅的方式表达出来,甚至就连人物设定和世界设定都没理解对。
唯原作马首是瞻不见得有多光荣,但鸭子的情况恰恰是忠于原作世界设定和人物设定的再创作。
押井遭到原作FANS批判的几个改编(应该说是全部吧,讨厌攻壳剧场喜欢漫画和TV的人不少),都没有背离原作者的设定,比如好色但又离不开拉姆的阿当,比如整天跟在素子屁股后面跑的巴特,比如感情受过挫折只能用冷美人形象保护自己的南云,攻壳漫画的世界就是一个冷色调的犯罪世界,福星就是一堆怪人聚在一起捣乱,机动警察最好看的就是人物关系,这都没错。
鸭子的可怕在于他将原作的设定发挥到极致,对人物的标志特性进行夸张,然后根据设定重新组织故事。
在押井改编的过程中,原作者赖以形成作品风格的主观意志不见了,只剩下“一切为主题服务”的逻辑和押井式的冰冷风格。
押井需要的是原作的创意,而不是原作者的思想,所以押井的改编作品永远有独立的主题,与原作者大异其趣。
这正是押井令原作者害怕的地方,也是押井守作为金牌导演的真正价值。
很巧,这次的《空中杀手》没有作者和导演的矛盾。
因为森博嗣这家伙是鸭粉,连主人公名字都干脆利落地用了“草薙水素”,向“草薙素子”致敬(为啥不向士郎正宗致敬?
)。
原作的风格也是很冷,也是莫明其妙的晦涩,也有扭曲的人物关系,鸭子就是再能折腾,也没法把小说粉碎成相反的样子。
《空中杀手》的小说(官方名称叫《空中骑士》)、动画、游戏这三套作品,在情节设定上确实很少冲突,完全可以视为同一个故事的不同部分。
这与其说是制作三方努力的结果,不如说是原作的暧昧所致。
综合三者整理出一个大致的情节,估计可以解答一些观众的疑惑:在上一次惨烈的大战之后,世界各国联合起来,创造了“表演战争”制度。
由各国出资,资助代理公司进行战争,让战争与政治分离,不是为各国争取利益,而是让国民保持对战争的恐惧,由国民施压阻止国家进行战争。
之后世界得以在这种奇怪的和平中发展,与现实中二战后的世界非常相似,唯有武器相关的技术发展缓慢。
最开始,参加代理人战争的飞行员还都是人类,然而,罗斯托克开发了一种生化技术,可以让人类长生不老,而且个体的意识可以在死后移植到另外的躯体当中,人格和非情节性记忆都不受影响,此种技术所产生的新人类,被称为“永恒之子”。
相比人类驾驶员,永恒之子省下了培训成本,也没有战死抚恤的问题,于是战争代理公司逐渐开始用永恒之子来代替真正的飞行员。
作为罗斯托克的王牌飞行员,TEACHER见证了新老两代人的交替,在高强度的战斗中,过去的战友纷纷阵亡,“不死”的永恒之子们主宰了天空。
爱好飞翔的少女织科(草薙转生前的姓氏)憧憬着作为王牌,同时也是作为“大人”的TEACHER,她靠着天赋成为了罗斯托克的新王牌,但同伴不断的阵亡和复活给她带来很大影响。
一天,对事业和生活感到绝望的草薙找到TEACHER,委身于他,之后草薙生下了两人的女儿瑞季。
TEACHER感到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离开罗斯托克到对手公司劳特恩赴任,但他仍然帮助草薙抚养瑞季。
TEACHER走后,草薙成为罗斯托克的招牌人物,为了避免失去她,上层赋予她司令官的职责和地位。
战争继续进行,永恒之子们也渐渐对生存失去了感觉。
草薙的副手栗田暗恋她,两人的关系慢慢发展,但栗田并没能唤起草薙对生活的热情。
一次意外中,草薙杀死了栗田,将解脱的机会给了他。
然而,栗田很快又转生为函南,回到了草薙身边,他对草薙的爱并没有消退,草薙告诉函南,这次应该由他来杀死她……总体来看,WII的游戏剧本实际上是小说的前传,设定上没有大的前后矛盾,而《空中杀手》剧场版则改编自小说最后一部的故事。
动画版的各段情节改动不算大,只有结局例外。
在小说中,函南开枪杀死了草薙,给了她解脱。
之后,复活的草薙与函南天各一方,再未谋面。
这与动画中函南鼓励草薙,并亲自挑战TEACHER的结局正好相反。
正是这些改编,赋予了影片独立的,属于押井守的主题。
——————————————————战争与和平“在此时此刻,战争正在某个地方进行着,这样的现实感是维系人类社会存在的要素。
要理解战争,光靠书上的历史是不行的。
需要真的有人死于战争,每天在媒体上传播这样的新闻,只有这样,人们才能时刻告诫自己战争是残酷的,才会真心维护和平。
即使是游戏,也需要规则,比如绝对无法战胜的敌人。
”大部分观众对《空中杀手》理解的偏差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很多人据此认为《空中杀手》的主题是战争与和平,毕竟整个故事的构架都是建立在“表演战争”和“杀人机器”这两个核心设定上,从剧本安排上看并没什么问题,但是将此作为主题去理解影片,就会发生很大的误会。
草薙谈论战争与和平时,并不是在讲道理,只是在讲述公司,讲述这个世界的理念而已。
对于这些和平理念,草薙的态度显然是嗤之以鼻。
这个理念比《机动警察2》中关于战争的讨论要更进了一步。
《机动警察2》中的和平,意味着不要增加别人的痛苦,也不要以此为理由,故意破坏自己的和平去追求所谓公正的战争。
后藤没有说要“消灭战争”,所能做的只是把战争的比例尽量地减小。
无论是否现实,《空中杀手》的世界就是遵循这样的原则。
这样的世界观虽然理想化,但未必没有道理。
在现代国家的体系中阻止战争,教育大众是最有效也最快捷的方式。
二战后的日本从最疯狂的军事国家转而变成对战争最消极的国家,也说明了反战教育的威力。
(不过站在日本人的角度看,美国推行的和平教育算是一种“奴化教育”)不过,《空中杀手》的世界与其说是关于和平的设想,不如说是现代人类社会的寓言。
押井并不希望改变世界,因为他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空中杀手》的世界。
巴尔干和中东就是早已规定好的战区,电视里无论恐怖活动还是武装冲突都与影片中的战况新闻毫无二致。
网上有无数纸上谈兵的美军粉丝,现实中也有为巴勒斯坦难民充当人盾的日本大学生。
世界上的主要国家都保持着和平,大家并没有打仗的打算,偶尔为战区送去资金和武器援助,就如同影片中欧盟为两家战争公司支付的“服务经费”。
在这个媒体时代,战场发生的事情完全被抽象成了战争表演,我们一边对战火中的人抱以同情,一边庆幸自己生活在和平之中,如果有人想要把自己所在的国家推向战争,大部分的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尽力反对。
所以,押井对“战争与和平”这几段戏的定位,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讽刺,讽刺不必有解释,不必有争论,讽刺只要指出问题就可以了。
押井守没有给这些事情下一个对与错的结论,但是作为观众的我们却对身边的现实感到了一丝荒谬。
类似的段落在影片里还有很多,比如,公司组织赞助人参观军营,放到现代日本的语境中,这和公民参观自卫队军营是一样的性质。
自卫队的军舰和军营在开放日都可以参观,而且免费(公民出钱造的军舰显然可以随便视察,并不是某些人或某个组织的私产)。
公民参观时,同样也有自卫队广报部的人负责解说、合影(广报部的大多是女自卫官,不过草薙把活儿推给函南了),可惜现在日本已经没有了战斗英雄一说,否则一定会像草薙一样被推到前台去拉赞助发行战争债券。
战争承包公司体现的是出资人(国家和社会团体)的意志,国家发动的战争体现的是国民的意志,送死的却是公司空勤人员和自卫官。
“自卫官有保卫国家的义务”,其实军人也只是个职业罢了,公民做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用税金买人命。
那么,在这样的和平已经存在,并且将永远存在下去的情况下,是否人间已经变成了天堂?
——————————————————————天堂与地狱在《空中杀手》的正式宣传片中有这样一段话——“在一个类似日本的国度中,有一群长不大的孩子,他们和我们非常相似。
”永恒之子是一群活的很滋润的人。
战斗阵亡后只要将人格移植入事先制造的克隆体,1个月后又是一条好汉,工作是铁饭碗,生活福利一应即全。
其实组织也能给解决老婆/老公问题,不过经常死而复活的人是不可能维持家庭的,于是无论男女天天跑到妓院去抽事后烟。
到了草薙这一层次的军官想要享受天伦之乐,没问题,只要你有办法生育,公司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日本人,就是现实中的“永恒之子”。
经济水平排在发达国家前列,教育政策总被拿来教育中国,社会福利水平很高,企业还残余着之前终身雇佣的尾巴,日本人靠打零工甚至吃父母养老金也能维持一定生活水平,这样的国家亚洲找不到第二家了。
然而,日本人对自己的生活发出的并不是赞美。
现实中的日本,不是充满快乐的人间天堂——是天堂没错,但快乐却无从谈起。
长达十几年的经济衰退腐蚀了人心。
经济持续低迷,企业不断把正式工换成临时工,中产阶级数量骤降,人口持续减少。
看不到社会变革的迹象,自己也没有变革的动力,日子一天天的混下去,仅此而已。
物质生活水平确实没有衰退,但人只有物质是无法生活的,看不到希望的生活,即使再富足,也只会让人感到空虚罢了。
日本人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感觉不到生活的实感”。
作为“暧昧的日本人”,很多哲理的命题都是别国无法理解的。
不要说西方人,就是一水相隔的我们看到“感觉不到生存的实感”这种说法也会迷惑。
是快乐?
是痛苦?
这比北欧王子念叨的生或死可要难懂多了。
押井在影片中把这个问题简单地解释清楚了。
永恒之子的生活是天堂,同时也是无间地狱。
不变的生命,不变的工作,不变的人际圈子,不变的敌我关系,不变的规则——“孩子是打不败大人的”。
押井违背“有大量空战镜头”的承诺,刻意压缩了空战场面的长度,相对应的,地面的生活则显得悠闲自在。
两者对比强烈,却都是无意义的重复。
影片后半,函南醒悟真相时,串入了大量日后基地生活的片段——时间、人物、场景都有细微变化,然而又无可救药地与之前的经历相雷同。
当生活无法改变时,人生就失去了方向;当幸福没有不幸作为对比时,幸福就难以珍惜;当付出没有回报时,努力就毫无价值;当生死毫无疑义时,生死悬于一线也就不再意味着突破,而是意味着困境。
如果无间地狱存在,痛苦也就不过如此。
这种矛盾,就是《空中杀手》的世界,也是现在的日本社会的荒谬性所在。
在绝望的地狱里,生存本身已经不是问题,只有价值才需要我们寻找。
——————————————————————————————————希望与绝望日本人在作品里最喜欢讨论的问题是“生存的价值”,最后的结论往往变成“只要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其实只是极端情况下的自我安慰而已,人的追求应该是美好的生活而不是生活本身。
把人的意义压缩到生死之间,固然成就了绚烂的“樱花美学”,但是在这种“自我欣赏”之前,日本人“自我认同”的问题却总是得不到解决。
永恒之子的世界就是这样,他们的生活很优越,他们的工作意义重大,他们受到全世界的尊敬,但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种生死毫无区别的生活是没有价值的。
他人构架起的意义不能成为你生活的理由,更不能支配你的思想,这是人生而为人的意义所在。
所以,永恒之子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从这种命运中超脱出来。
永恒之子不能拒绝作战,寻死也毫无意义,于是他们想要挑战这个世界的规则——“孩子是打不赢大人的”。
然而,一次又一次挑战TEACHER都以失败告终,就是这小小的胜利,命运也不打算赐予他们。
毫无希望的生活是否有必要继续?
注定不会成功的努力是否值得付出?
在这种情况下,飞行队的配角们表现出了人生百态。
土歧野是花花公子(日本漫画里主人公总有一个这样的哥们,不过后宫题材除外),尽量利用现状享乐,而且还不断开导函南(他对栗田和函南的脾气了解得清楚,所以才会说“我不会求你的”);汤田川(复活后的合原)沉默寡言而有洁癖(这是电影里特意加上的特质),但对人生思绪很深,知道TEACHER的存在后就伺机挑战,想要战胜命运;筱田愤世嫉俗,但他在战友被攻击时没有坐视,而是勇敢挑战TEACHER。
只有很短镜头的友临基地战友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好吃的竹熊,爱猫的岸沼,还有神秘兮兮的双胞胎。
这些人就代表着现实中的芸芸众生。
永恒之子之外的人物,比如地勤队的笹川,司令部的本田,我们在现实中也能很容易地为他们找到对应的类型。
TEACHER这个在电影里只作为背景设定出现的男人,是一个“不可战胜”的符号,他是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
反过来看,他也可以是一个感情丰富的战争牺牲品,战争夺走了TEACHER的一切,也夺走了敌人的一切,所以TEACHER可以毫不犹豫地射杀敌人,没有规则,没有怜悯。
但是人终归是人,他无法在空战中杀死草薙,也不想让女儿变成孤儿。
三矢在电影中是一个很关键的角色,她是一个对比,在大家都浑浑噩噩过日子的时候,只有她坚持追求正常人的生活。
三矢追求的那种生活,正常的男人也不可能给她,更何况永恒之子还不是正常的人,所以土歧野对她敬而远之。
她妒忌草薙能生儿育女,也妒忌草薙垄断函南的心,更看不惯草薙坐在司令官的位子上指挥别人卖命。
最后寝室的对话戏很有意思,三矢一口气说出了永恒之子的一切秘密,但是早已知道真相的函南并不领情,她哭诉,希望这个老实男人能够安慰自己,可惜满脑子草薙的函南没有回应她。
感到被愚弄,怒火无处排遣的三矢冲到司令室,举枪面对草薙,她想要草薙将自己击毙,也想要函南阻止自己,却没想过真的打死草薙。
草薙是矛盾的集中体现,也是押井选中的发问者。
她经历了太多的死亡和失去,也看到了TEACHER是如何崩溃的。
草薙告诉自己有责任作为军人和指挥官完成作战任务,也有责任作为母亲保护女儿长大成人,但迷茫却无从排解。
她向明知故问的函南威胁:“你也想死吗?
”甚至还会把火撒在无关的人身上:“看到那样的婊子就很想把球扔过去啊。
”因此,当有人触及草薙的生存价值时,她无法保持冷静。
老妇人向战死者表示哀悼,草薙则吼道:“别用同情来侮辱他!
”王牌算什么,无非就是战争机器上的一个零件罢了。
一个无聊的交易就可以让公司把基地卖给敌方,而面对草薙的质询,大人们显得满不在乎,“你们总是长不大啊。
”草薙失去了生命的重心,生活没有变化,工作极为荒唐,女儿的成长也只是带来困惑和伤感,她想要珍惜爱人的感情,但是最后却变成两人持枪向对……于是,函南作为草薙的拯救者登场了。
函南是押井电影惯有的哲学家型主人公,他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但是所有答案都只闷在心里。
刚复活时,他就感到前世的影响,周围同事话中的暗示也提醒了他,在汤田川复活后,他很快就认清了真相,了解到现实是永恒之子们无力改变的。
所以,他不理睬土歧野的劝告,对三矢的哭诉也无动于衷。
函南并不是向世界投降,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生命的重心,这是他与他的前世所一直坚持的东西——他爱草薙。
在看似平淡的交往中,他和草薙早已超出了上下级的关系。
对于这点,草薙也心知肚明,但草薙的心被死亡缠得太紧,已经无法超脱出来,她表达爱情的方式只剩下了杀与被杀,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可能。
函南没有豪言壮语,他有的只是信念,如果能为两人找到一条出路,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要活下去,在获得改变之前。
”是的,“活下去”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活下去的意义在于寻求改变,只要不放弃希望,改变总有一天将会到来。
函南最后没有杀死草薙,草薙也没有自杀,这就是改变——希望应该由你带给自己,而不是由别人赐予。
栗田没有做到的事情,函南做到了。
函南没有超越轮回,但他超越了自我,唤醒了草薙。
最后的结局中,草薙终于能够用笑容面对复活的柊勇——“我等你很久了”。
很多人对结尾部分的处理有意见,认为既然主题是呼唤希望,最后理所当然应该给主角,也是给观众一点希望。
既然函南鼓起勇气挑战不可能,那么世界也应对他的努力有所回应。
函南的死打击了不少观众,他们认为押井是个不尽人情的冷酷导演。
其实,把结尾改得充满希望并不难,至少也可以改得模棱两可,不必把函南抗争命运的失败这么直白地呈现出来。
就娱乐来说这没什么问题,很合理,但从影片的主题来说,这是错误的。
如果能看到希望,年轻人就无所谓悲观与失落了,向着目标去努力是日本人最拿手的,难道还需要谁教么?
日本不缺绝望中创造希望的动画,热血动画就是满足这种需求的,日本也不缺逆转乾坤彻底解决问题的动画导演,比如河森正治,所以有这方面感情需求的朋友,千万别看押井守的片子自虐。
世界上有运气的存在,但是没有奇迹的存在,世界上有无数努力的人,但没有能永远成功的人。
认为自己改变了,世界也该对自己有所回应,这是孩子的想法,也是孩子之所以无法超越大人的原因。
就是因为总是告诉年轻人“努力就会创造奇迹”,年轻人接触到社会的真相后才会彻底失望。
大人不会管孩子的死活,和平中的人也不会去管战场上人的死活,世界不会因你而改变,但那不意味着你的改变毫无价值。
“即使是走过无数次的路,也能走到从未踏足的地方,正因为是走过无数次的路,景色才会变化万千。
这样还不满足吗?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满足吗?
教父,我来挑战你。
”正因为毫无希望,才需要勇气面对人生,正因为看似绝路,才需要我们亲手开创未来——这就是押井要告诉年轻人的话。
在影片最初的剧本上,函南的独白中还有这样一段话:“如果今天和昨天相比变得不一样了,那么明天也会与今天不同吧,如此,我就可以怀着希望生活下去。
”如此,我们就可以怀着希望生活下去。
我是柊勇,罗斯托克战争公司的飞行员说是飞行员可世界上已经不存在真正的战争我的任务只是为人们营造出战争的感觉帮助人们认识到战争原有的残酷这么说我的职业和演员很像唯一不同的是飞行员随时都可能战死我的基地在欧洲一个僻远的小镇镇上没什么人有家不错的咖啡店当然女人更是稀有动物所以偶尔我也会和战友们光顾一下成人场所尽管我们都还差几个月我也常常想为什么基地的飞行员都是些孩子这的确很奇怪有天三矢小姐告诉我这里的飞行员都是“永恒之子”三矢小姐是名优秀的斗士但没见到她开心过这里的其他人也很少开心大概是要时刻准备战斗的缘故吧我问三矢永恒之子,是指?
三矢说除非战死否则永远无法长大成人我怔住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直到后来有人亲口告诉我草薙水素王牌飞行员基地的长官同样很年轻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已经是位母亲女儿和她一样漂亮我问谁是孩子的父亲她默不作声一次任务结束时我提起了一架印有黑豹的飞机她看起来很惊慌谈话的语气总试着掩藏什么除了告诉我那架飞机的名字叫教父当我寻问永恒之子她点燃一支烟什么也没说“教父”和“永恒之子”是个神秘的话题我感觉到她似乎在担心什么慢慢的我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今天突然接到空战命令晚上她和我在一起我有些不自然我们在床上偎着她给我讲起了她的故事她的恋人名叫栗田仁朗是孩子的父亲他的飞行技术很棒参加过很多次空战慢慢他们发现自己始终无法长大成人而孩子的出世,长大,成人却成了他们不得不接受的现实他们想尽一切去改变无奈结果很糟后来草薙扣动了扳机结束了仁朗的痛楚谁知不久一位名叫函南优一的男人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优一和仁朗有着同样的外表同样的口气同样的飞行技术同样慢慢爱上了她渐渐优一发现自己是在被命运的嘲弄其实他们都是所谓的永恒之子战死,复活复活,战死失去的不是身体,不是技术,不是感情而是记忆这座无间的地狱折磨着同样的年轻人他们只是玩偶被赋予人类的一切却无法拥有左右自己命运的权利草薙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也想草草结束优一紧紧搂住她“击败教父,我们就能够冲出去”第二天优一上了蓝天如愿遇上的教父机炮瞄准,射击被击中的飞机浑身弹孔这是和死神的战斗优一的愿望眼看就要实现草薙带着孩子守望父亲归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冲破宿命的那刻发生然而并没有发生短短一刹天空之城的门即将打开只是这扇门直通天堂优一失败了再没有返航结束心中已结束草薙讲完自己的故事紧紧的搂住我我才明白仁朗,优一其实就是自己我叫柊勇我的恋人名叫草薙水素我写下这篇日记告诫自己不论我是谁总有天我会带着她冲出去无论在哪里
最初关注这部闷剧纯粹是因为押井守,后来通过慢慢解读了解到作品的深意,也逐渐体会到了监督的诚意。
押井守是一个很幸运的人,因为他可以“按自己的意愿来做一些任性的事”,比如制作这部《空中杀手》。
剧中有很多情节初看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也有很多画面富含潜台词。
这里以QN版本的空杀时间来逐一解析,还原一个信息量更加丰富的the sky crawlers。
剧场版不同于原著,所以其中仍有部分情节的解读有待商榷。
1:00 Teacher印有黑豹标志的J2击落一架散香。
驾驶员弹射座舱,仍被教父射杀:为的是不让Kildren增长经验。
这里交待了:一个永远无法战胜的敌人,和一场永远无法结束的战争。
5:00 函南登场。
押井犬欢快地奔向函南的战机,不是觉得新鲜,而是觉得熟悉。
狗咪对函南这个“模子”有好感,所以无论他是栗田还是函南,对它来讲只是一个味道好闻的有机生命体而已。
5:39 笹仓登场,身后的整备仓库上方出现ROSTOCK的字样,表明战争游戏中的所属派别。
5:50 函南摘下头盔下机。
貌似押井作品里的人物摘头盔时都是一个动作。
6:09 函南的表情触发笹仓“第一次看到女维修员”的疑问。
函南“似曾相识”的回答让笹仓感叹,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6:26 笹仓指给函南的专用机,函南不愿意换,但这是“上头的指令”,便于战争公司管理,驾驶员对号入座,同样便于教父在行动中依据各自的弱点(特点)实施斩首。
教父会记住每个基尔多雷的战斗特点吗?
当然不可能,他只要记住几个王牌的小BOSS就可以了,比如函南,比如草稚,比如三矢。
7:00 经典动作一:函南吸烟&折断火柴。
狗咪自然对这一动作再熟悉不过了。
7:16 草稚用手指在玻璃上“触摸”着逝去的爱人。
身后的八音盒随后出现。
7:58 这时的草稚戴上了眼镜,体现她与函南的距离感。
8:13 函南对自己提前到达兔离洲的理由引用了阿尔贝·加缪《异乡人》中的一句话。
作者引用可能只是普通的借用,但考虑到加缪生前曾投身反法西斯战争并抱有“抵抗”思想,或者引用他的话也跟本作主题有关。
背后是欧洲地图。
8:27 草稚的电话打断了函南的继续问询,电话来者不明。
草稚在函南走后的表情解读不明,求达人解析。
8:50 函南回头望向司令室,应该是在犯嘀咕:整备员和司令官为什么都这么眼熟?
9:07 函南来到204宿舍。
巨大的房门和身为孩子的幼小躯体形成鲜明对比。
9:44 函南开窗后看到自己作为交通工具的战机被回收。
9:57 草稚捡起刚才函南点烟时折断的火柴,熟悉而亲切,隐隐的应该还是悲哀。
10:41 经典动作二:汤田川叠报纸。
11:59 土岐野听说这个陌生人叫做函南的时候一脸坏笑。
这个及时行乐的花花公子是个明眼人。
16:50 周而复始的螺旋桨转动,象征永恒之子的生死轮回。
17:29 函南在和土岐野向草稚汇报战况时提出了上次被打断的问询,草稚仍旧戴着眼镜。
17:38 函南问了N个问题,草稚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后,后两问均是“我不能回答”。
草稚姐姐不说,我们可以给出答案:——他去了哪儿?
他死了。
——他为什么离开这里?
他没离开,我杀死了他,帮他解脱。
18:26 函南问到草稚是否是孩子时,草稚的表情解读不明。
18:36 土岐野掩门离开,好像在看一出戏,看看草稚姐姐如何敷衍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18:52 草稚笑函南提到的“经验”。
所谓的经验不过是植入的信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又哪来的经验。
20:29 函南第一次注视餐厅门前的老头。
22:26 久须美奔向土岐野后,富子饶有深意地看着函南,回想起当初的栗田。
22:37 富子坐向函南时,似乎是惧怕眼前陌生的大型哺乳动物,函南下意识地向里侧坐进。
富子与函南的身高对比仍凸显出函南作为孩子的“小”。
22:41 富子胸前的刺青强烈吸引着函南的眼球,本能是一方面,更多的仍是熟悉带来的困惑。
23:04 土岐野大笑函南对于肉馅饼的“似曾相识的味道”。
观众观看函南,同时也以他的视角来观察周围的一切:从视觉到味觉,为何这么多的事物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函南的疑问也是观众的疑问,彼此获得的信息量相同,观众也将带着这些疑问随主角一起寻找答案。
24:03 土岐野问函南是否对富丽堂皇的大厅也有印象,明知故问。
24:11 二楼的三位小姐问函南“水素”在哪,如此看来:1、草稚曾经来过这,后面富子的回忆可以印证这一点。
2、栗田“转世”后在相貌和身材上未有大的变化。
后面这一点只是截至目前为止的推测,实际上并非如此,后面会提到。
24:36 富子背后的刺青继续勾起函南的回忆。
25:55 富子的第一个问题“你的出现代表仁郎死了”设置得很巧妙:问方作为旁观者以提问的方式陈述了事实,而作为当事人的被问方却对已有的事实毫不知情,回答不知道。
综合后面函南回忆的十五个画面,这里也可以看出:富子招待过栗田。
这也是笹仓在餐厅看到土岐野带函南深夜外出时显示出不满的原因。
25:15 函南问询草稚无果,在富子这儿继续对战机的前任机师加以询问。
富子回答“像你一样”,暗示了男主角的轮回。
26:00 富子知道函南是永恒之子,所以说函南“真像一个小孩子”。
27:46 函南问笹仓仁郎的事,机体完好,驾驶员却没了。
证明函南本身也在思考问题。
28:03 草稚猜到,或者从笹仓那儿了解到函南去寻欢,一直在司令室等着。
29:06 草稚趴在函南的床上,伴随轻柔哀婉的主旋律,水素的眼神中一扫平日的冷漠,充满着无限缱绻。
床单上函南的味道令她想起死去的仁郎。
30:08 草稚从204宿舍走出,仍旧带着眼镜,恢复了常态。
30:39 草稚瑞季登场。
这是全剧中唯一一处节奏舒缓的场景,小女孩儿的天真无邪营造出轻松活泼的氛围。
这里有个疑问:小姐们能认出函南,为什么瑞季这么大了对仁郎没印象?
在后续修改稿子时我自己给出了一个答案:小姐并没认出函南,只是看见来光顾的客人是飞行员时想起了当时草稚大闹的情形。
永恒之子虽然有足以判断他们的“特征”,但外表还是有区别的。
函南在看到合原时也没立刻觉得就是汤田川(虽然声优没变)。
估计仁郎和函南也是一样的道理。
瑞季只是放假才来基地,在她上一次来到基地后仁郎去世,所以她不认识函南。
33:10 押井犬仍未理会瑞季,只跟函南玩耍,对应前面函南登场时的推断。
35:10 草稚说瑞季快“赶上自己”,是指体表特征。
这里可以推断如下:1、草稚默认了自己是永恒之子,回答了函南之前的询问。
2、既然永恒之子自己不会变老,那么永恒之子之间结合后生下的孩子应该也不会变老。
瑞季会成长,那么她的父亲就有可能是一位有别于“孩子”般母亲的“成年人”。
接着草稚让函南代替自己接待参观团,实际上是不想自己像动物一样被围观,送瑞季回学校只是借口,汤田川紧接着与函南的对话以及整备班在参观过程中无精打采的慵懒状态可以证实。
36:45 汤田川经典动作回放:叠报纸。
37:15 汤田川道出草稚枪杀了仁郎,前面土岐野道出瑞季是水素的女儿,留给观众的谜题更多了。
37:58 驾驶员以性命为筹码在天空血腥厮杀的画面与观光团拍照、采访的轻松愉悦形成鲜明对比。
为让人们记住战争的残忍而组织小规模的杀戮以表示缅怀,最近热映的《饥饿游戏》也是这种故事构架。
另:声优加濑亮的英语很是标准。
39:57 'Enough is enough!'草稚在表达强烈情感时摘下了眼镜。
同情等于侮辱,这是草稚生存至今的感悟。
同样作为永恒之子的水素,不接受旁人认为自己可怜的看法。
战机的坠落很可能是教父所为,对应前面土岐野所说战事倾向于罗斯托克,教父要开始矫正失衡的游戏了。
这也是后面对方派3个轰炸机编队突袭的前兆。
40:17 函南下意识地跑去给草稚开车门,这可能是他体内本能的反应。
话说函南比草稚还矮了一截……41:11 草稚平复了情绪,又戴上眼镜。
41:58 函南第二次注视餐厅门前的老头。
42:45 老板说叫人,应该指的是富子。
土岐野带函南第一次来餐厅时先跟老板打招呼,但却是坐下后才开始点单,所以跟老板说的内容应该是叫久须美和富子过来。
43:45 草稚说自己现在很忙,是她在为即将到来的空袭做准备。
草稚说应该是两个编队,因为这是战争游戏预先约定好的。
对方之所以会出其不意“不按套路出牌”就是想把目前战争的优势扳向自己。
44:18 老板娘和老板告诫函南“小心一点儿”,函南反问“小心什么”。
没错,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他的工作,战死沙场或许是被植入的程序。
46:00 久须美和富子为什么要来关注战事,这一点求解。
46:20 草稚着陆。
没有头盔和飞行服,只穿短裙、戴墨镜上天,看来情势确实很紧急。
下机时没用函南帮忙,显然是不满于他让富子进入基地。
47:09 函南经典动作:折火柴。
草稚在电话里的对白我们可以还原,对方所谓的借口就是后面接待草稚的本田毅提到的“台风肆虐”。
47:59 草稚的车时速开到160,正是她心情差的表现。
函南前番给草稚开车门,即示意不让她驾驶。
看来函南在骨子里还是真心了解这位恋人的。
由此也有了招待所里独处的进一步发展。
51:17 草稚在招待所打电话给汤田川问是否有情况,与前面对应。
52:30 草稚做饭给函南吃。
个人感觉这是一处冷幽默,后面土岐野跟函南坐儿童玩具和草稚打保龄球的场面也是。
53:00 草稚宽衣。
是寂寞?
还是与爱人例行公事?
草稚的话明确了射死仁郎的人就是自己。
话说押井大神您就不能把水素姊姊画得丰满些……55:12 函南与教父首次交锋,不过只是打个照面。
只一个回合,汤田川就挂了。
教父已经来到兔离洲战区。
56:39 草稚面对函南时仍戴着眼镜。
58:20 借土岐野之口,交代了第一个明确的信息:教父。
58:40 草稚屋里的八音盒响起音乐,草稚应该想起了与教父有关的一切。
土岐野刚提到教父从未在兔离洲出现,现在现身不免让草稚开始回忆。
她不能再等了,立刻驾驶函南的散香和土岐野等人三机编队开始巡逻。
面对教父,草稚也是严阵以待。
1:03:00 草稚的飞机上有弹孔但仍活着,看来教父也有失手的时候。
失手的原因就是战机的驾驶员没有一一对应。
讽刺的是,发现草稚并搭载她返回基地的,竟是自己恨不得要开枪打死的富子。
从富子的措辞中我们可以推测,当时草稚大闹时富子屋里的客人就是教父。
同样的人,给水素同样的打击:一次在心灵上,一次在身体上。
1:06:06 函南猜测瑞季的父亲是教父,笹仓默认。
这与我们前面关于瑞季可以成长的推测吻合。
1:07:02 部队开始向三月兔基地(March Hare)迁移时草稚背朝飞行方向望着函南。
这里求解答:草稚的座位怎可以朝后看?
1:08:52 三失碧登场。
随后开始作战部署,草稚预计会在海上交锋,这是当然的,因为不会影响到地面上正常工作和生活的“观众”,所以战斗进行到最后也没见轰炸机投下炸弹。
欧盟和战争管理委员会可以从中协调,罗斯托克和罗顿两大公司可能也受其支配吧。
1:20:10 餐厅老板和老头坐在一起,作为这场游戏的旁观者。
1:21:48 电车出现,函南和土岐野外出找乐子。
名为Krakow的OST响起,直接表明故事发生地是在波兰南部。
估计这也是押井守去采风的地方。
1:24:00 草稚打保龄球,即便是最小磅数的球在她拿来也显得有些吃力,孩子嘛,而且还是女孩子。
1:24:13 无语……1:26:34 函南与草稚在酒馆里的对话,导演借水素之口进行了第二次大信息量的传递,包括教父和战争。
水素像木偶一般长篇的说教不禁让人想起多年前《和平保卫战》里后藤和荒川之间冗余繁复的对白。
1:30:35 草稚又一次拿枪对准了自己的恋人,接着酒劲儿表达了内心的绝望与无助。
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的人被教父射杀然后又一无所知地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不要说这位久经沙场的王牌飞行司令官,就是任何一个有感情的人也无法忍受这种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地蹂躏与摧残。
水素无法承受非人的折磨射杀了仁郎,仁郎解脱了,留给水素的却是又一次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在本已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刺下更深的一刀……戴着眼镜,草稚是兔离洲的司令;摘下眼镜,水素只是一个柔弱的青春期少女。
1:34:03 重新回到兔离洲基地后函南碰上了新到的合原。
汤田川的叠报纸经典动作重现,函南开始醒悟。
1:35:04 函南的回忆开始:十五个画面里有七个不同。
函南的记忆出了问题,或者说函南的头脑里还有另一个人的记忆。
1:37:00 从三矢与笹仓的对话中得知,草稚活了七、八年之久。
草稚、仁郎和三矢都是王牌飞行员,越是王牌越活得久,越是活得久对这场游戏越是看得明晰,越是看得明晰就越是有更多的困惑。
三矢之所以开口提问,就是她困惑的表现。
1:39:33 三矢与函南的对话,第三次大信息量的对白,以她的明晰来阐述她的困惑、不安与痛苦。
1:47:13 草稚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折磨,拜托函南帮自己走向终点,完成当初和仁郎的约定。
1:47:34 函南开枪惊醒水素,让她活到世界改变的那一天。
草稚深爱仁郎,函南也深爱草稚;草稚爱仁郎比仁郎爱草稚更为强烈,所以草稚杀死仁郎,留下自己独自承受一切;函南爱草稚比草稚爱函南更加深刻,所以函南选择牺牲自己,为水素寻求世界的改变。
函南作为仁郎的记忆可能已经苏醒,当他紧紧拥抱着水素时,水素第一次失声地痛哭,身为永恒之子的她也第一次显得苍老而疲惫。
1:49:09 朝阳下函南向草稚敬礼,这是下级对长官的敬礼,也是函南对水素的诀别。
函南应该很清楚,自己再看见水素时可能就不是以函南的身份了。
1:49:37 草稚目送函南的战机,她亦清楚自己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函南了。
这像是月台上送别的一幕,其实是一次永别。
1:53:40 教父射杀函南。
这一动作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完成的。
1:55:50 押井犬看着天空,等待函南的归来。
但看见草稚和瑞季相继走后,也若有所失地走出了画面。
2:01:50 柊勇的生命在延续,草稚的希望在延续。
(完)
导演在55岁的时候制作了这部电影。
55岁对于我们来说,人生已经过半百,生活是一个沉淀的过程。
曾经的一切要么都已随风而去,要么沉于心底。
片中近乎冷漠的语言,近乎绝望的希望,近乎灰色的色彩。
片中唯一的一段可以说是彩色的片段就是水素回忆的片段,不仅有颜色还有欢笑。
什么叫“永恒”?
“永恒”有多少人在追求?
真正“永恒”时,真的永恒了吗?
仁郎为什么要水素杀他?
水素为什么要优一杀她?
仁郎死后,为什么托身于优一来和水素会面?
也许理清这几个为什么就明白了什么才是永恒...........生活是灰色绝望的,偶尔有点彩色也会转瞬即逝,不可回头的消失在天际。
那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那就好好珍惜每天还在关心自己的人,也好好关心在关心自己的人。
虽然知道前方还是绝望和无奈。
我们都是这个美丽世界的孤儿,被人抛弃的同时也还在抛弃别人。
那就不要埋怨任何......因为有些事情如同荆棘鸟,你得付出代价。
很喜欢开头的那段音乐,虽然也是近乎绝望。
《空中杀手》(The Sky Crawlers )这部电影是我看过的节奏最慢的战争题材影片。
看完第一遍后情不自禁的又看了一遍影片的前半部分,在看第二遍的时候才能明白电影里每个人、每个动作、每句话、每个眼神、每个镜头、每段音乐的含义。
在获得永久和平的世界里,为了让和平持久,为了让人类能够珍惜和平,就需要让人类铭记战争的残酷,但是只靠在教科书和历史资料里的记录还远远不够——人类是一种只会对自己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的事情真正理解的动物。
为此,专门有两家战争承包公司来运作战争表演,满足人们体验战争的欲望,让人们在享受和平生活的同时,时时刻刻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所谓的战争表演也使用真枪实弹的,当然也伴随着死亡。
进行表演的是专门为此创造的战士“永恒之子”,记忆被修改,只记得他们是战士还有战斗技巧,战斗就是他们的工作。
他们在青春期后不再成长,不会变老,直到战死。
“教父”是一个传说,他不是永恒之子,他是一个驾驶着有黑豹涂装战机的成年男人,任何敌人遇到他都不会活着回来。
他的手法是在战斗中先咬住一架战机,这时被咬住的一方会有同伴从后面过来支援,想要攻击黑豹,这时他会把战机突然向上拉升马上失速,后边支援的战机就会靠前,他马上调整机头以九十度的角度直接对准支援机,在极近的距离射杀对手,即使跳伞,也会被他在空中打烂。
而这正是优一的手法。
优一是他们公司的王牌,技术非常好。
我觉得“教父”其实就是优一的原型。
优一们,是提取的教父年轻时候的基因而生产出来的,那时他就已经很优秀了。
优一是王牌,在永恒之子中没有敌手,而教父经过成长,经验自然更加丰富,而且驾驶的机型也和其他人不同,从画面来看金属感更强,性能应该更好,有了丰富的经验和高性能的机体,自然不会败给这两方面都比较差的年轻时的自己。
自然更不会败给其他永恒之子。
这就是宿命,准确的说是人类对“战争表演”的控制。
战争表演永远不会结束,因为永远不会有最终的胜利者——当一家公司处于明显优势时,教父就会到另一家公司去“平衡”战局。
而另一方的永恒之子的命运就是被杀。
在优一到驻地报道的时候他的战友土崎野、虚雪、汤田川都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转生”的永恒之子了。
他们都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和优一是一样的,只会不断的战死、转生、战死、转生。
从虚雪的表情里可以看出是一种完全消极的,一种完全没有任何希望的眼神。
他应该活得比较久了,见过很多个优一们,已经完全的麻木。
性格开朗的土崎野是优一们一直的朋友,他在这个世界里也懂得了很多东西,比如从永恒的生活中寻找快乐,在战争外努力的寻找让自己觉得自己存在的感觉,他享受着和姑娘们在一起的快乐,打保龄球的片段也表明他的技术已经非常娴熟了,但每次全中他还是会兴高采烈——或者说让自己兴高采烈。
他还懂得自己是不能去碰“教父”的。
汤田川是比较特殊的,可能他的“经验”不如土崎野和虚雪,还不知道“教父”真正的厉害,或者在明知道的情况下,仍然选择了去面对它。
结果就是让优一见到了转生后的汤田川,一样的相貌,一样的嗓音,甚至是一样的折报纸的习惯。
优一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见过女整备员,为什么好像吃过那家小店的肉饼,为什么好像到过那个旅店,为什么会喜欢草稚。
因为转生前的他就是喜欢草稚的,而且不只是转生前的第一个他,因为他的上一任只在这里活了7个月。
而草稚在这里八年了,她甚至和他还有个孩子,孩子看起来至少也有七八岁了。
两个人注定相爱,但却没有结果,一个人不断的看到自己的爱人死去,再和转生后的他相爱再看着他死去。
这是怎样的命运,怎样的感觉呢。
在永恒之子里有一个流传很久的传说,既然从来没有人战胜过教父,那么如果万一有人杀死了教父会怎么样?
是不是从此就可以冲破命运的诅咒呢?
一切是不是就能够彻底改变呢?
优一注定是特别的,他为了深爱的草稚,决定再次去寻求这个传说的答案,去和命运抗争。
但结果,只是获得了再一次的转生。
说到教父就是优一的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说“没有人可以从教父那里活着回来”是有一个例外的,那就是草稚,草稚在一次任务中去会了教父,结果虽然被击落,但还是活下来了。
所以可能教父正是优一的原型,正是真正与草稚相爱的人,也是草稚女儿的父亲,他还深爱着草稚。
回到传说的问题,如果,假如说如果,优一真的杀死了教父,那会怎样?
我想可能优一可以摆脱“永恒之子”的身份,公司让他变成和教父一样的正常人,但他仍然还是要驾驶着战机去战斗,替代教父成为技术更高的飞行员去“平衡”战争表演,去杀死一个个的自己——依然是命运的奴隶。
再回到我们的身边,其实我们有的时候不也像永恒之子一样,受着“命运”的摆布么,在看透了社会、看透了政治、甚至看透了人生之后,有的人就像虚雪,彻底丧失了希望,迷失了方向,浑浑噩噩的“生存”着;有的人就像土崎野,屈服于命运,又在命运的规则里寻找着自己生存的意义,自己的快乐。
你可以指责虚雪的颓废,土崎野的及时行乐,优一和汤田川才是英雄。
但是和命运抗争了的他们又如何了呢?
结果不也是被命运碾的粉身碎骨了么?
影片导演押井守借主人公优一之口说道:“昨天和今天不一样,今天和明天也一定不一样。
走了再走的道路可以选择在不同的地方迈开步子,路上的风景也并非一成不变。
”这里没有空喊正义的高叫和老一套的励志台词,取而代之的是宁静而确实的希望。
我实在是无法从这种做作的科幻外壳动画里找到共鸣
技术不用说了无可挑剔,男主角的死包子脸
Ghost in the shell可一不可再
生生不息呀
情节太缓慢
namco出个卡通渲染版《皇牌空战》
虽然坚持到字幕结束,而我依然恨押的
目前不太看得懂。。
总觉得设定有点眼熟,死去后会再度复活,只是会忘记“前世”的记忆,就像轮回一样,这其实是毫无新意的点子吧,感觉《黑塚》里的那种也是差不多的。剧情节奏慢得可以,不过音乐很好听,风景也不错,我怀疑这其实是部治愈系的片子囧。除了一点,草薙水素的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让人一下子就穿越到了恐怖片里,其实我联想到的是《搞笑漫画日和》里的那只名侦探兔子囧。人设真的很难看,机设也诡异,原来是在给“震电”招魂,我之前还真没听说过。P.S.没想到声优名单里会有谷原章介和栗山千明,然后才知道谷原章介也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动画配音了。
一般般,后来都是拖着进度条看的
这为什么能获奖,满怀期待等待机战,结果全程无聊透顶,背后的真相也猜到了,实在煎熬的看完整部垃圾
克隆人 战争游戏
整体步调很和谐,音乐很赞。
没啥感觉。不过那一段空战的感觉还不错。
随着调查的深入。。。。拜托这是谁写的。。。谁调查了。。
闷闷闷闷闷闷闷 砍成30分钟还差不多
不快进的人都是男子汉
看起来没意思...有些地方太晦涩了...
押井守的失败之作……
美学核心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