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德女王☆★【对比】《善德女王》VS《三国演义》(人物对比谈)某日,一位网友说,《善德女王》就是变着法子抄《三国演义》,此观点很有意思,虽然两者不是同一类型的剧集,但是非要硬性比较起来,我也能看出点联系;以下比较,仅此娱乐,大家也不必太当真。
德曼 = 刘备 + 诸葛孔明(德曼具备了刘备的仁义,和其汇聚人心的力量,具备了诸葛孔明的智计谋略,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庾信 = 关羽(我实在是想起了,庾信,德曼,天明的三结义)天明 = 张飞 (拍死我吧)阏川 = 赵云月夜 = 马超舒玄功(庾信父) = 黄忠春秋 = 姜维 (德曼的衣钵传人)皮蛋 = 马岱 (两人同样有些小聪明,但却不是成大器之才,辜负了主子期望,最后诸葛亮挥泪斩马岱,除了心痛之外,也是非如此不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美室 = 曹操 (曹操权倾朝野,美室挟天子以令诸侯,“宁我负天下人,也不能天下人负我”最可以概括这两人的性格,试想煮酒论英雄的时候,美室对德曼说:“天下英雄,唯德曼你和我美室而已”;曹操有很多儿子,同样美室也有很多儿子)世宗 = 荀彧薛原 = 郭嘉 + 张辽(郭嘉智慧渊深,通达事理,十余年为曹操出谋划策,动无遗失,过绝于人。
赤壁战败,曹操又想起了郭嘉,叹息道:“若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
哀哉奉孝,痛哉奉孝,惜哉奉孝!
”)美生 = 曹仁夏宗 = 曹昂,史书上也记载他是至孝,老妈死的时候,我们夏宗哭的好惨啊;宝宗 = 曹彰,史说他勇而无谋,是大将,却不是君王之选;皮蛋 = 曹丕,有人评论此子是最像曹操的儿子,通权术,但无器量
从09年一集一集从头追完62集的《善德女王》至今8年,剪了几支mv,期间从未间断过回看。
敬佩美室最后的大度,敬佩德曼爱才的胸襟。
美室和德曼,只是年龄代际的差异,却拥有同一个灵魂——女王。
王者应有的风范和智慧,从不因她们俩的性别而动摇减损,反因她们的性别在当下这个时代里而越显熠熠生辉——这可能是《善德女王》这部剧传递给观众的最为宝贵的观念信息。
很少看到有哪部史剧,有两个女性政治家一起数度对谈国事,辩论政务。
大部分的史剧,女性角色与女性角色之间都是相隔的,隔着男人、地位、孩子。
很难想象如果剧里出现一群女人围坐,如诸子百家辩法大会一般诚恳讨论国家现状,深度辨析大局未来,无关争宠情感撕逼、无关子嗣继承争斗、无关阶位分角毫厘,会是什么场景?
(好,这是另一个议题,就此打住)美室玺主去世前的两句话,一直令我玩味至今,随着生活经历丰富也对这两句话从全然不解到了然于胸(我认为的)。
下面就对这两句话展开一些阐述,仅代表个人理解,失宜之处见谅:1)“德曼,还依旧如初吗?
”这是美室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即便是最爱的儿子站在身旁,也是简练地说了几句嘱咐。
话不多但绝对精炼,一直是wuli优雅沉稳玺主的大优点。
闭眼前最后一秒,美室想的是德曼。
可是,为什么不是“德曼,怎么还不来?
”或者“德曼,看谁能笑到最后?
”却像是参杂着好奇和担心的口吻来发问:“德曼,还依旧如初吗?
” 将死之人,为什么要在意宿敌是不是依旧如初?
为什么在意的是“依旧如初?
”而不是担心“会否越来越强?
” 这真是非常有趣的最后一句遗言(为编剧点赞)。
由此可以看出,美室与德曼亦敌亦师,却绝不亦母女。
若亦母女,美室就会慷慨地把自己的势力直接交托给德曼,而不是费心帮皮蛋埋那么多伏笔。
德曼是敌人,但更是另一个她甩不掉的,不想面对的自己。
德曼是自己的复刻,以至于即便敌对却依然在不经意间就心有灵犀,自发地想教引指导。
德曼是噩梦,比她年轻太多,生来就是圣骨还具备开创出她想拥有却无法得到的未来的全部条件。
德曼的存在一直不断起底、照现美室这辈子心中最深的隐痛。
然而,又因为认定德曼是另一个更好的自己,美室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德曼怀揣三韩一统的大愿去继力实现她做不到的女王之梦、新罗富强之梦。
此等心态,甚是矛盾复杂。
与其说美室好奇、担心德曼会否如初,不如说她是在对另一个自己,一个可以更理想的人生叮咛:另一个我啊,当你大权在握,品尝到权力带来的快感的时候,你可千万坚持走自己最初要走之路啊,千万不可似我走偏了!
2)“以人为目标,是非常危险的事” 美室与皮蛋最后的这段对话,一直被认为是对“爱是占有还是奉献”议题的讨论。
不过,上述这一句话可以单独抽出来讲。
以前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内涵,认为不以人为目标还要做那么多事,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危险?
如今在经历了一些生活之后返回来看这句话,简直醍醐灌顶!
道义放两旁,把利字摆中间。
人心是会变的,为得一人心从而为事,很可能会因人心的捉摸不透而导致自己的真心伤痕累累,同时也不会获得对方的肯定,有时甚至还带来否定的负面效果,甚至是毁灭,例如皮蛋。
或者,你的真心还有可能被所爱之人操纵,失去了自我,失去了理性判断的能力。
为事谋事即可,大不必为人而为事,的确是最成熟通透的做法!
什么?
你看不懂我在说什么?
那就过两年再看呗。
以上。
今天就写到这里吧,晚安。
<前记:欲罢不能>因为《坏男人》而喜欢上金南佶,随后看到《善德女王》的剧照,尤为其临死前流着血泪的模样震撼不已,因而可以这么说,我完全是冲着金南佶才看此剧的,但没想到他要到21集才出现,更没想到此前最先吸引我的是新罗的历史。
以前所看的历史剧或者说古装剧如《大长今》、《女人天下》、《商道》、《黄真伊》等都是以李氏朝鲜王朝为时代背景,就算是《成均馆绯闻》之类的青春偶像剧或喜剧也同样如此,但此剧的时代背景却是追溯千百年前的三国新罗,风俗文化、社会形态、政治制度等都与朝鲜时代迥异,而我的了解也是几乎空白,于是在看了前几集后便兴趣盎然起来,完全刹不住车了。
和白会议、骨品制度什么的没啥想深究的,花郎道倒是饶有趣味,十大花郎的队伍各有名号,除此之外首领们还有诸如国仙、风月主、原花、元上花之类的称谓和职位,跟武侠小说似的,郎妆决意则有一番绚丽妖魅与壮烈激昂兼备的奇特景致。
但最奇特的还是美室和她的男人们。
虽说那时因为儒家思想尚未占据统治地位,女人的地位比朝鲜王朝时高得多,命运也美好得多,貌似还是一夫一妻制,但像美室这样一边侍奉王、一边在丈夫和情夫间恣意游走、分别为三个男人生下孩子、还不择手段要当王后的也真算是一朵奇葩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虽然不是奉行女尊男卑的社会,这个女人却是一群男人的首领,弟弟、丈夫、情夫、两个儿子居然都心甘情愿以她马首是瞻,一家老小团结协作,共谋大事,绝对称得上“和谐家庭”。
不仅如此,美室的背后有着不可估量的庞大势力,不管出于色、恩、义、利还是惧,都倾力而为,出谋划策者有之,拥兵自重者有之,赴汤蹈火者有之。
在美室的专制统治下,不能为她所用者,要么敢怒不敢言,要么惶惶不可终日,要么远离是非避走他乡,要么被铲除永不翻身,就算有心敌对也无力抗衡,而王这个表面上的国家主人只是窝囊得一事无成的政治傀儡。
翻云覆雨,尽在掌握,美室的厉害可见一斑。
没有对手的人生是孤独的,没有高潮的剧集是乏味的。
德曼的身份之谜解开,天明遇害,这也成为了整个故事的转折点。
自德曼开始施展她的抱负和能力,美室一手遮天的局面随之动荡,剧情成功地将我对背景的注意力转向了美室与德曼之间白热化的激烈对抗上。
接二连三的斗智斗勇令人紧张而振奋,表面上的赢家未必真赢,表面上的输家未必真输,表面上的结束只是另一个开始,她俩以及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不可能和平共处,所以永远都不能掉以轻心,永远不能小看任何一方,永远不能因一时占优而得意忘形。
而在此期间,我所万般期待的毗昙也终于粉墨登场,与沈建旭完全不同的扮相和个性令我眼前一亮。
没有胡子的金南佶一开始还真是让我不太习惯,但他的一举一动还是那么有魅力,让人着迷而心驰荡漾,于是很快便适应了。
二人的较量一直持续到美室自杀,胜负既定,高潮也不可避免的退去。
美室死后收视率骤滑了大约10个百分点,显然流失的观众大部分都是美室迷,当然这与高贤贞的精彩演绎也不无关系,但更重要的是,从整部剧来看,美室才是真正的灵魂人物,无论生前死后都在各个方面体现着她的影响力——她是德曼多舛命运的缔造者,也是德曼称霸之路与感情之路上萦绕不散的梦魇。
美室时代的落幕意味着此后的剧情将失去一波三折的戏剧冲突,遂将重点转移到感情纠葛也就在意料之中了,不然止步于此倒也未尝不可。
编剧把能虐的人挨着个得虐了个遍,到了毗昙这儿,更是极尽煽情之能事,尤以死前的十分钟最令人不忍卒看,查过结局,翻过剧照,再多的心理准备还是不够。
凄美、哀婉、悲怆、揪心,一切皆于毗昙之死达到极致,令我胸闷到如鲠在喉,叹息不止,久久无法平静。
不曾遭遇考验的爱不能称之为爱。
无论爱的是权势、义理、国家还是某人,无论爱的方式和结果如何,美室、德曼、毗昙、庾信,他们在风雨中接受历练,在历练中忍受折磨,笑过、哭过、痛过、挣扎过,终为各自壮丽的人生画卷留下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数日过后,眼前仍不住浮现剧中的人物、情景和对白,电脑仍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着OST,一想到剧集已完结,顿感失落颓丧。
于是无奈,再次开写长篇剧评,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自己给自己施加压力,我的强迫症真是严重到一定程度了。
<美室:无冕之王>每个女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公主梦或女王梦,不管是哪个,拥趸众多而誓死相从,只消一句话,就有无数人争相完成任务、实现愿望,这些都是女人们乐于yy的事情。
新罗就曾经出现过这样两个了不起的女人,一个是德曼,一个是美室,都可以称得上是传奇人物。
然而,正如上文所说,虽然故事主线是讲述德曼的一生,最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却是美室。
成王败寇本寻常,但倘若没有美室,德曼除了公主什么都不是。
当德曼在政治舞台上尚处于蹒跚学步的时候,把“得人心者得天下”想得太简单,把为君之道想得太天真,全靠美室及时予以纠正,使她认清了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她提醒德曼制度律法是双刃剑、既可伤人又可伤己,告诫她百姓无知、务实、可怕而不可信,他们“把真实当负担,希望会逃避,沟通会不耐烦,给了自由会踌躇不已”,只能成为供支配者利用并在必要时可无情抛弃的工具和棋子,还教给她“处罚要狂风暴雨般迅猛毅然,褒奖要一点点慢慢授予”的基本法则。
其实,德曼拥有聪明的头脑、强烈的求知欲、勤奋刻苦的精神品质和大胆出位的行事作风,这些是美室所欣赏的,如果德曼不是双生公主,不是敌人,我相信美室绝对乐意成为她的师父,栽培她成为第二个美室。
德曼终结了美室高处不胜寒的孤独,这就是为什么美室会在与德曼较量的过程中不自觉的与她分享、探讨治国治人之道的原因。
只不过,先是扮演了促成德曼立足政治舞台的引路人,后又因发动政变失败而充当了德曼荣登女王宝座的垫脚石,这是她没能预见、警惕而意识到却为时已晚的失策。
客观地说,美室占据统治地位长达数十年而无人撼动,威名远播,万民仰仗,可谓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而说到权术谋略、随机应变、审时度势、权衡利害、察言观色、蛊惑人心,美室也是无人能及。
与此同时,美室非凡的个性也极具魅力。
她坚韧倔强、精明敏锐、果敢自信,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彪悍无畏,具有强大的威慑力和号召力,无论发生什么都处变不惊、指挥若定,不动声色而决胜千里,永远高姿态,永远不服输,认定了就不会放弃,放弃了就不会后悔。
也就是这样的美室,才会利用上天而不敬畏上天,逼死了劝她杀死德曼的誓理,最终应验了败给德曼的天命,若不然,她、德曼以及她们身边那一干人等的命运或将完全不同。
美室总是笑看风云变幻,鲜有犹豫、烦躁、沮丧、慌乱到不知所措或愤恨到失态的时候,但从德曼向她宣战开始,那个被众人视为“半神”的她便逐渐走下神坛。
面对日食会否发生这个选择题,美室完全发挥了她擅于洞悉人心的高智商却不想正中德曼下怀,天神皇女的名声和权威随着日食的出现而坍塌,她第一次有了挫败感,站起身,一个踉跄。
公主册封仪式之前,美室的心态再次失衡,敲碎了玻璃杯,而后又气到不慎割破手指。
一场场的智谋比拼,一次次的辩论交锋,德曼不断抛出棘手问题,制造贵族内部压力,令美室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自我质疑,也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冲击,深感委屈和命运不公的她甚至在薛原面前哭诉自己嫉妒德曼的年轻和异想天开,恨自己没能生为圣骨。
最气急败坏的一次,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向德曼射箭,这一举动等于宣告自己与德曼的较量失败,她已别无他法,只能撕破脸皮,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在此之前,美室的目标再明确不过,就是要做王后,那么她就从没想过自己称王吗?
未必。
只是她的眼界和梦想被家族使命和真骨身份所局限,潜意识里从来就认定那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是没有任何可能性的,即便有过一闪而过的念想也会当做了一场白日梦或是脑子突然秀逗了而一笑置之。
具备杰出的政治头脑和领导才能,拥有庞大的组织势力和人才储备,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想都不敢去想与之相匹配的至高地位,美室的悲哀正在于此。
直到身为女人的德曼和身为真骨的春秋分别向传统王位继承制度的铜墙铁壁发起猛烈冲击,美室这才被唤醒。
一直以来,性别与血统之痛是美室针锥刺股般的无奈,如今才发现,处心积虑追逐了数十年的王后之梦竟是如此卑微寒酸、渺小不堪,而原以为只有疯子才会做的荒唐不经的称王之梦竟非异想天开、遥不可及。
她知道,是时候重新估量和规划自己的余生了。
然而,当年美室违逆王命存活于世,本该最大限度的利用、争取,却浪费了激情燃烧的青春年华和叱咤风云的光辉时代,上天又岂会再次予以垂青。
怪只怪觉醒太晚,如今在别人眼中,她所谓最垂涎不已的梦不过是剽窃再剥夺别人的梦而已。
但那又如何,她从不在悔恨中消沉萎靡,也从不在困难时轻言放弃,更何况德曼和春秋对王位的觊觎已把她的忍耐推到了极限,又岂能放任不理。
既已无可顾忌,那就放手一搏,无论成败,都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惜抛弃了名分和义理,明目张胆的耍卑鄙手段,大张旗鼓的发动白色恐怖,美室要走的是一条强权霸道之路,只是倒行逆施过犹不及,摒弃了周全的权衡考量和长远的战略计划,没能制衡贵族利益与王权之间的矛盾,反而失去了见风使舵的人心。
如果仅从形势来看,美室大可不必死:一来,聪慧如她未必想不出对付谣言、重振士气之法;二来,如能坚持对峙成拉锯战,时间越长,就越对她有利;三来,一旦忠诚于她的军队集聚大耶城,她的胜算将大大增加。
然而,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问题就出在美室对新罗的深厚感情。
数十年来,她像爱斯多含一样爱这个国家,为开辟疆域溅洒鲜血,为治理朝政倾注心力,实在付出了太多太多,因而完全有理由相信,耗损新罗元气的长期内战并非她所乐见,无视边境异动、拿新罗的生死存亡做赌注更是不可能的事。
同样出于这份无可比拟的爱,她绝不甘心将新罗拱手相让,或以培养后继者的名义向德曼俯首称臣,那么,唯一的出路也就呼之欲出了。
因此,表面上,美室是报应般地被遗弃的儿子逼上绝路,实际上,即使没有那份敕书,她也不会多活很久,结局早在她被迫进驻大耶城的时候就已注定。
“战则即战,不战则守,不守则退,不退则降,不降则即日即死”,美室比任何人都清楚了解自己身处何种境地,所以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向薛原交代后事后自裁,将人生的最后图谋寄予毗昙替代完成,这些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再三思量,全然在她的计划之中。
试想,辉煌了大半生,却为坚持追求迟到的梦而落得如斯田地,心中何尝没有一丝落寞怅惘、失望遗憾或幽怨悲哀?
但直到最后,她仍一如既往的毅然决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消极情绪,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定格在世上的最后画面是如此体面尊严,如此雍容华贵,又如此淡定从容。
生如夏花,死若秋叶,绝不将至爱割舍与人,就算拼得玉碎也要碎得灿烂,这就是美室。
作为政治家,美室是卓越的,作为女人,美室是完满的,而同时以政治家和女人两个身份精彩的活在世上,美室又是何其幸运。
美貌是美室与生俱来的工具,运用自己的女性魅力就能俘获人心,这是无论公主还是女王都无法做到的,德曼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美室最令人羡慕的,还是在她身边有个堪称完美的爱人——薛原。
在事业上,薛原无条件的辅佐她、支持她,是她的第一谋臣和坚强后盾,而在感情上,明知没有一个男人能完全拥有她,却还是全心全意地爱慕,不离不弃地追随,无怨无悔地付出,从来没要求过什么回报,即使在她死后仍坚定不移地完成她的遗愿,叫人如何不动容。
薛原是相敬如宾的情人,是休戚与共的知己,更是绝无仅有的灵魂伴侣,他与美室之间拥有百分百的了解、信赖、体谅和心照不宣的默契,这是德曼身边无论庾信还是毗昙都无法做到的。
然而,对美室而言,最爱的人仍是斯多含,那时的她甚至想过抛弃一切与其私奔,而在斯多含留下伽倻册历离世的那一刻,她便将作为女人的爱尘封心底。
从此以后,男人只是实现梦想的工具,即便是薛原,尽管万分感激也只能说一句抱歉。
而对于母亲这个角色,美室又是另一番诠释。
对夏宗和宝宗,她态度强势、要求严苛、说一不二,更像是高高在上的老板。
二人揣摩她的心思、竭尽所能完成她的任务,成则得到平淡少量的赞许与肯定,不成则接受责骂而不敢有半点怨言;她则从不偏爱、偏袒任何一人,虽然她的目标是将世宗扶上王座,却不因此宠溺夏宗、冷落宝宗,在宝宗败给毗昙自责不已的时候紧紧地抱住了他。
而对毗昙这个二十多年未见也从未给予母爱的特殊的儿子,时而冷淡时而温柔,时而嘲讽时而劝慰,表里不一令毗昙困惑不已。
其实美室在起事之前特地亲自逼廉宗拖住毗昙,为的就是不让他受伤,也不让自己为难,已足以证明她对他的爱。
然而面对毗昙,再怎么激动欣喜,也表现得波澜不惊,挽着他爬山、同桌品茶谈心、手轻轻滑过他的脸庞、拂去他盔甲上的杂草,这些已是亲密接触的极限。
她将人生的最后一刻留给毗昙一人,却仍铁石心肠地拒绝为遗弃他而后悔道歉,也没有唤一声儿子,只是默默为他铺路,隐隐为他担心,恳切给予忠告,用决绝的方式规诫:成大业者,切忌感情用事。
虽然美室从没真正认过毗昙,却一直深沉而隐忍地爱着他,指定他成为自己的后继者就是她能给予他的最大的肯定、信任和期望。
<德曼:王的代价>德曼的人生注定与安稳绝缘:刚出生就被刻上了双生祸害的烙印,父母虽贵为帝后却不得不将她抛弃;由昭火带出宫后又几经波折,逃至沙漠中长大,只因昭火不想她被文弩带大后卷入政治斗争,而希望她能做一个平凡人;当她以为昭火已死,便回到鸡林寻找文弩,却误打误撞结识天明,又在天明的安排下莫名其妙的成为庾信的郎徒;长大后接受号令走向战场,历经艰险,与死神擦肩而过;偶然发现有关身世的蛛丝马迹,不顾劝告解开了谜团,却不得不接受严酷的现实,再度离宫逃亡……至此,她所走过的路都可看做是天意的捉弄和他人的安排,直到天明因她而死,使她面临人生中最重大的抉择,属于德曼的命运才真正开始行走于她自己设定的轨道,同时也是更为艰难动荡的轨道。
天明死前,德曼沉浸在消极悲观中要生要死,天明一死,她便大彻大悟,不遵从天明的遗愿,而决意与美室为敌,不仅要恢复公主身份,更宣称要做女王,这样的转变我也曾觉得太快、太突兀、太戏剧化,但仔细想来却很符合德曼的个性。
以为昭火已死的时候,德曼也曾陷入深深的自责,认为自己没能保护妈妈,反而让妈妈为救自己而死,但闭关一段日子后便不再纠结,没跟卡坦叔叔去罗马,而是回鸡林找文弩,这说明她的自愈能力相当强,而此后无论是郎徒训练、战场求生还是揭露身世,都可看出她是一个倔强、有韧劲、不畏艰难、不轻易放弃的人。
同样的,德曼之所以变得软弱、迷茫、恐惧、万念俱灰甚至一心求死,只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自己被父母抛弃的身世真相而钻进了牛角尖,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视自己为生无可用、死不足惜的累赘和祸端。
此时天明的死来得正是时候,就像一剂强心针,令德曼醍醐灌顶般彻悟,一下子坚强起来,可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于是,正如小时候决定一个人回鸡林寻找身世,她再一次决定要靠自己而不依赖他人,积极面对命运而不再逃避退缩。
既然天明为她而死,她就不能让天明白死,恢复公主身份与美室为敌正是出于对美室的报复和对天明遗志的继承,这也是她称王的动力。
而当女王的想法则是出于怨恨:一来,恨“圣骨男尽”的预言成为她被抛弃的理由,她要打破女人不能继承大统的传统制度;二来,怨父母在抛弃她后仍没能铲除美室,令她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更令天明枉死,她要证明她不仅不是新罗的祸害,反而是带领新罗走向繁荣的福星。
也就是说,此时的德曼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至高无上的权力是目的,也是工具。
作为一个在宫外与政治隔绝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德曼登上政治舞台的成长过程显然不会一帆风顺,首先要面对的就是美室的打压、破坏和反击,其次则是不断的质疑、反对和失败。
我最欣赏、佩服德曼之处,不是她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树立了惊世骇俗的称王梦想,不是她亲手斩断了与庾信刻骨铭心的初恋,不是她在恢复公主身份的同时消除了美室天神皇女的权威,不是她以做生意的方法挫败了贵族打击自耕农的恶行,也不是她提出让平民拥有自己的土地的仁德思想,而是她在不利的情况下仍然迎头对抗,甚至以身涉险,以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战胜了自己的恐惧、脆弱、不自信和挫败感,以严肃、理性、积极的态度利用、消化了那些质疑、反对和失败,并从中不断学习、探索、领悟、反思成王之道,最终成为前无古人的一代女王。
这里不得不提文弩,正因为文弩提出了反对德曼称王的三个理由,才促使德曼从深远的角度认真思考究竟什么是王,并最终确定了以继承智证王与真兴大王的遗志、完成统一三国的不可能之梦作为自己的终极目标。
而我们也从德曼对文弩三个理由的反驳中看到了称王的信心来源:首先,圣骨身份,这是增强王权、制约贵族的工具;其次,美室不能称王,因为只有有梦想的人才会千方百计寻找冲破阻碍的方法,应对来自方方面面的非难和舆论压力;最后,爱同时利用百姓,一边抚慰被美室欺凌的百姓的伤口,一边制造更狡诈的幻象,即“让包括贵族和百姓在内的所有人都拥有在广袤而统一的领土上过着富足生活的希望”。
既然决定把个人私利融入“德业日新,网罗四方”的新罗大业,她就要当仁不让做一个开拓者,而做一个开拓者就必须突破创新,想人所不敢想,做人所不敢做,因此称王只是第一步,而绝非最后一步。
所谓“梦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德曼正是用她的后半生去证明了这句话。
当然,影响德曼最深的仍是美室。
从德曼决定勇敢站出来向美室宣战的那一刻起,美室就再也不会从德曼的生命中淡去。
学习美室的计谋,从被美室欺骗、耍玩的不堪中获取经验教训,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或是通过对美室的了解,努力地换位思考,琢磨美室会怎么想、怎么做,提前做出预判,设计出不按常理、虚实难辨的牌并伺机而动,由此一步步实施她的计划,也越来越触及美室方的利益底线。
相反,一旦完全想不通、看不透美室的行为,就会感到非常不安。
对德曼来说,美室是可怕可恨的仇敌,是可敬可信的对手,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老师,虽然言传身教并非自觉自愿,却确实地加速了她的成长壮大,令她受益匪浅。
而在较量的过程中,德曼又进一步坚定了称王的信念,因为正是由于美室从未真正将自己当做国家的主人,对百姓实行恐怖统治,“像照顾别人家的孩子般训斥、控制、限制发展、让他们沉睡”,才致使国家发展停滞不前。
德曼希望美室延年益寿,这脱口而出的祝福完全出自真心,而当看到美室已死时流下的眼泪同样也是出自真心。
德曼敬畏美室,更需要美室,她真诚的希望美室能看清形势,承认失败,放下身段,臣服于她,在统一三国的道路上助她一臂之力战胜艰难险阻,却最终落空。
那泪是对美室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生命的感慨,更是对失去宝贵人才和经验的惋惜,以及对未来之路可预见的艰辛的担忧。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然而德曼出人意表的没有肃清美室余部,原因就在于美室的人渗透国家的方方面面,肃清难度极大,更重要的是,一旦肃清他们,国家就会一夜之间回到数十年前,在百济和高句丽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如此倒退实在伤不起。
既然他们对国家的正常运转有着极大的利用价值,那就冒险接手,软硬兼施,迫使他们忍气吞声地苟活于世,至少十年内不敢造次,这样才能安然冲破她接手国家的第一道关卡。
有庾信、毗昙、阏川、春秋等人的忠诚辅佐,又安置了美室余部,再加上招安了复倻会,消除了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德曼进一步扩大了自己的势力,有了一定的组织和人才的储备与力量,也增强了王权。
此前德曼已托美室和文弩的福打下了良好的思想基础,美室的政变和自杀又为德曼创造了绝佳的政治契机,她令所有人相信由她继承大统是天命所归,那么称王自然就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
当然,德曼的成功也与自身条件密不可分,除了拥有领导天赋、仁义德行和坚强内心,她也是一位出色的学生,虚心求教、通晓义理、举一反三、学以致用,同时广纳百川,擅于从部下、朋友、爱人、百姓甚至敌人身上汲取智慧与力量为她所用,这正是王须具备的素质。
成为女王后的德曼履行着她的思想政策,为达到制定的终极目标孜孜以求、殚精竭虑、披荆斩棘,旨在将百姓转化为一股不可忽视的中坚力量。
德曼就像一个大容器,容伽倻人,容美室余部,然而还是没能完全从其所愿,守住掌握稳固不可动摇的王权的底线也越发困难。
对于伽倻,德曼始终施以德政,却还是不能俘获人心,但在愤怒之余她仍为了保住庾信、不让十几年的心血白白浪费而积极寻求挽回之法。
复倻会的秘密潜伏或许是德曼忽略了伽倻人的不安全感而造成的意外失误,但遭遇十年之坎,美室余部包括被削弱势力的大贵族的蠢蠢欲动却理应在意料之中。
然而,没能未雨绸缪,没能多加监视留意,没能在察觉反动苗头的时候及时连根拔除、拨乱反正,反而一再遭受挑衅,任由瘊变脓、扩大、溃烂,直到忍无可忍才出手,最终由政治动荡衍变成赤裸裸的叛乱,使自己面临百济入侵以外最大的危机,以致不得不放弃爱人,德曼自己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
德曼在对时机的把握上不如美室,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她更感性,更患得患失,不似美室这般有理智、强势的魄力和决断力。
德曼的执政期是发展与战乱共存的时代,虽然只有短短十余年,内忧外患却足以令其心力交瘁,早年手抖、心慌、睡眠质量差已是病兆,她却无暇顾及,盛年便驾鹤仙去也在意料之中。
但比起长年累月的思虑与忧心,感情的折磨与打击更令她难以承受。
放弃与庾信修成正果的时候,德曼虽然痛苦,内心深处却仍保留一丝或许将来有一天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侥幸的期望,但庾信还是为了家门和伽倻游民娶了美室的外孙女,这使她看清了与庾信之间只能是君臣关系的现实,也明白了要打败美室就要像美室那样冷酷无情,绝不能为儿女情长所牵绊。
德曼在成王之后仍坚持不婚,除了深知政治无情、人心叵测,一定程度上也是受到了文弩的启发和警示:如果有成婚打算,必定会埋下纷争的种子、引起权力斗争激化从而削弱王权。
然而,她毕竟不是美室,人前再怎么风光荣耀、威严不屈,也总有焦虑、疲惫、柔弱到好像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那时的她该是多么渴望有一个男人可以与之相拥依偎啊。
恰巧身边正有这样一个男人,视她为女人而不是公主或女王,对她用情至深、忠贞不渝,十几年来始终如一,她又怎会不感动、不动心?
她能做的不过是极力克制、压抑、不被动摇,即使被误解,也要强迫自己傲慢冷漠,不敢流露半点真心,甚至步步为营,一刻不得放松警惕。
是啊,怎能不谨慎,怎能不猜忌。
爱虽长久却未必永恒,爱她却未必爱新罗,何况毗昙的身体里流淌着美室的血,难保他日不会为美室的死迁怒于她,也难保他不会成为第二个美室。
一时的软弱和纵容说不定会毁了新罗的几代基业,这个赌注未免太大,所以不管毗昙对她是否真心,她都无法纯粹的爱毗昙,而所谓的真心也不可避免的被她利用。
正如让毗昙担任司量部令这一要职,抚慰他、器重他、给他权力、培植他的势力,也不过是让他心甘情愿成为她手中用来收拢美室余部及平衡政治格局的棋子。
至于究竟德曼从何时开始喜欢上他,是因为怜悯、心疼、感动还是感激而喜欢上他,掺杂了政治因素,就连这两个问题都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
如果说对于庾信,德曼是将对感情的依赖化为对其能力和背后势力的依赖,那么对于毗昙则正好相反,从一开始就是在依赖他的能力和势力,但随着政治形势的变化,对能力和势力的依赖便从刻意加深变成了刻意消除,而此时对他感情上的依赖却日益加深。
然而,爱对于德曼近乎于一种奢侈,甚至可以这么说,王是根本不应该有性别的。
事实上,在漫长的王者之路上,所谓不可能实现的虚幻之梦并非统一三国,而是像平凡人一样安定幸福地生活。
德曼注定是千年寂寞的独行者,这就是王的代价。
王的身份不仅隔绝了她与庾信的亲密关系,更在她与毗昙之间设下一道无法穿越的屏障,对他们来说,没有结果,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如不知足,非要求一个结果,就必须放弃所有,去走另一条完全不同的平凡之路,去追逐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渺小之梦,并承受由此造成的一切后果。
宫闱的冷寂、月夜的凄清、眼泪的酸楚、拥抱的慰藉,这些统统都是无法自欺欺人的。
德曼清楚的听见内心深处对这份感情的珍惜与渴望,因此在收下毗昙亲自写下的誓约书后,宁愿将敕书交予春秋也要与毗昙成婚,而当她确定毗昙已无法掌控、驾驭他的势力而身陷困境时,又做出了禅让王位的惊人决定。
毋庸置疑,此时的德曼真心爱着毗昙,迫切需要他的陪伴,为了能与他共度余生,抛弃一切也在所不辞,惟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然而,梦越是美,下场越是悲,现实就是如此无情。
眼睁睁看着毗昙为了来到自己面前奋力厮杀,每受一刀、每中一箭都令她心如刀绞。
当毗昙轰然倒下,她的梦也随之彻底粉碎,再没有什么可以支撑她的生命,飘摇欲坠的身体终于油枯灯尽。
一句“德曼啊……”令她不禁潸然泪下——那是释怀的泪吧,误会终以解开,毗昙明白了她的真心,走得无怨无恨;那也是苦涩的泪吧,“现在任何人都不可以喊我的名字了,直呼我名者即是逆贼,即使你出于爱恋喊了我的名字,世人也只会把你当成逆贼”,言犹在耳,不想竟一语成谶。
回首这一路,疲惫、痛苦、孤寂始终相伴相随,却因为担负实现伟大梦想的责任和使命,不得不强迫自己如金刚般坚韧顽强。
成败功过,是非曲直,自有后人评说,但浮生若梦,冷暖自知,悲喜自负。
好像拥有了一切,到头来却一无所有,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在弥留之际,她还是后悔了:如果当初遂了天明的遗愿,与庾信逃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落地生根,简单平淡地生活,或许现在正幸福得享受天伦之乐吧。
<毗昙:为爱而生>毗昙不见得比庾信更有男性魅力,但不可否认的是,比起信念坚定、意志顽强、不屈不挠到连对手都禁不住动容叹服的庾信,外表强大却内心柔弱的毗昙更令人心疼、怜悯,也更能激发女观众的感性和母性。
从另一个角度说,悲情人物总是更容易获得青睐。
于我也是如此。
从他身上所折射出的复杂人性强烈的吸引着我,迫使我以一种爱恨交加的矛盾心态去理解和评价他。
庾信和毗昙是德曼一生中爱过仅有的两个男人,难免要将他们做个比较,有意思的是,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庾信内敛,毗昙张扬;庾信木讷,毗昙敏感;庾信不苟言笑,毗昙玩世不恭;庾信隐忍谦恭,毗昙桀骜狂妄;庾信谨小慎微,毗昙恣意妄为;庾信诚恳勤勉,毗昙狡黠任性;庾信愚直笨拙,毗昙顽劣敏捷;庾信义理为先,毗昙争强好胜;庾信韬光养晦,毗昙锋芒毕露;庾信光明磊落,毗昙乖张城府;庾信不谙术数,毗昙工于心计;庾信善良无私,毗昙冷酷无情……庾信是陪伴德曼一生却只能以君臣相称的爱人,毗昙则是令德曼矛盾纠结、耗尽心力却未能相守的爱人。
毗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出场回忆到落幕,一言蔽之,他是一个亦正亦邪的矛盾体。
正因为如此,他的个性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同时也暴露出致命的弱点,终以悲剧收场,可以说,他是个性决定命运的典型案例。
身为美室的儿子,毗昙在很多方面都像极了他妈,比如用计的阴险狡猾、不服输的倔强执着、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残忍和不可一世的骄傲自负,就连挑眉毛和扬嘴角的样子都如出一辙,因而美室无需向文弩求证就能确定他是炯宗。
然而,毗昙有戾气而无霸气,有称雄之心而无王者之风,比起美室,实在逊色太多,这决定了他无法继承美室衣钵成为一个出色的政治家,更遑论完成称王大业了。
首先,他虽天资聪颖,却没有美室的大智慧。
一来,不能长远的考虑问题,不能权衡局势和利益,常常只顾眼前不顾后果,率性而为。
二来,高估了自己在美室余部及贵族中的领导力、影响力和威信,甚至一度众人皆醒我独醉,被利用而不自知。
三来,无识人之慧眼,无法洞察人心,美室略施小计就把他骗了,春秋的胆怯与唯唯诺诺也把他骗了,最可悲的是,廉宗不算太高明的离间计还是把他骗了。
面对一个凡事以利益为先、宁愿冒险投机也不会坐以待毙做赔本生意的商人,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千不该万不该低估他的奸诈、相信他的恐惧、放松对他的戒备啊。
其次,他没有像美室那样强大的精神世界。
美室把情感放在心里,不轻易流露,令人疑惑、无法捉摸而畏惧不已,毗昙却至情至性,弱点连同真心一起被人看透,以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受人摆布的傀儡,被推着亦步亦趋走向毁灭。
表面上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却因太沉溺于消极情绪而脆弱无助,因太过感情用事而蒙蔽了双眼,失去了洞察力、判断力和决断力,处处受到牵制而手足无措。
目露凶光、咄咄逼人、杀气腾腾,这些或许令人胆战心惊,却不过是他用来掩饰内心的恐惧、痛苦、不安与无助的惯用方式罢了。
正如德曼所言,毗昙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方面,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而形于色,情绪也容易受到撩拨和引导;另一方面,他对爱的渴望也远大于他人,即便被抛弃也仍不自觉的索求。
当他知道自己是美室的儿子后,便总是找机会故意接近美室,德曼占上风时他的那股得瑟劲与向母亲炫耀、显摆无异,似为了引起注意,也有讨表扬、奖赏之意。
毗昙对美室的复杂情感从佳稳亭的对话中更能一探究竟。
他对美室的别称尤为好奇而连连追问,以为所谓“倾国之色”是对美室美貌的赞美,那时的神态和语气分明是在撒娇并自豪着。
当美室说到为了王后之梦遗弃了亲生儿子的时候,他说“梦想与舍弃是相伴相随的”,令美室颇感意外,其实他不是为她开脱或安慰她,而是在尝试解开自己的心结——如果母亲遗弃他是为了追逐梦想不得已而为之,或许他更容易理解和接受吧。
然而,他永远都无法完全释怀,因为他最想听到的不是“谢谢你理解我”,更不是“你是障碍,没杀你是失误”,而是“对不起,我爱你”。
所有的怨将因死亡而消失并以自责取而代之,但爱至始至终都存在着,因为一旦爱了就收不回来,对美室是如此,对文弩更是如此。
从小到大,毗昙都如对父亲般敬爱文弩、侍奉文弩,在文弩遭廉宗暗算命悬一线的时候,更是毫无迟疑的救文弩,甚至不曾向决斗目的的《三韩地势》瞟上一眼。
然而,他却得不到文弩爱的回应。
真智王将毗昙托付于他,双生公主又在生死关头为他所救,文弩便自以为是的将其视作上天的旨意,赋予他伟大的使命和责任——培养毗昙和公主成为优秀的王和王后,携手完成几代帝王未竟之梦。
显然,他对毗昙的爱之初根本就是基于他的血统而非他的人,并且带有明确的计划性和目的性。
当然,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对毗昙的确爱护有加,但一夜之间彷佛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仍抚养毗昙长大,却不再给予爱,温暖的拥抱、宠溺的笑容、体贴的关怀再无踪影,毗昙做任何努力都不能令他满意。
与此同时,他也放弃了抚养毗昙的初衷,一方面,没有将武功倾囊相授,还严防毗昙偷学,另一方面,默默留意可以取代毗昙成为《三韩地势》主人的人。
总而言之,毗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令其忧心的不肖弟子。
在我看来,文弩徒有“国仙”这个响当当的美名,表面上清心寡欲、菩萨心肠,实则无胆、无能、无担当,是个彻头彻尾、不折不扣的懦夫。
在国家和王室最需要他的时候背弃花郎精神选择逃避,乃是失职,而轻易地抛弃对弟子的爱和教导,则有违师德。
当毗昙以小小的身躯保护《三韩地势》而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可曾关心他的伤势、称赞他的勇敢?
当毗昙激动兴奋地说他设计杀人抢回了书,他可曾试着去了解他对书的珍视、对称赞的期许?
没有。
他只是看到毗昙的阴暗面,认为他残忍无情、毫无怜悯心、把杀生看得太轻巧而早早判定他无药可救。
是啊,这世上哪有师父怕徒弟的道理,可文弩偏偏就是。
一味的躲在师父的身份后面,用呵斥、责罚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与畏惧,并长期施以冷暴力,企图驯服、压制毗昙,殊不知服之以德、驭之以术、教之以方才是为师之道。
毗昙之所以会成长为一个心狠手辣、习惯用杀戮去解决纷争、宣泄不满与愤怒的人,文弩当负不可推卸的责任。
就算毗昙天生暴戾,那时的他毕竟只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尚未确立稳定的价值观体系,怎能妄下定论,并就此放弃教育的努力,更何况他是因为将师父的话奉为金科玉律才用错了方法。
如果当时文弩及时予以纠正调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其拉回正道,一向听从教诲的毗昙必定会认清错误、悔过自新并尽力成为文弩所期望的仁义之人。
爱是化解戾气最有效的试剂,也是无柄之剑的最好剑柄,然而敬爱的师父却不惜被剑刃撕烂双手也要掰断这把剑,怎不令毗昙肝肠寸断、悲愤欲绝。
《三韩地势》对毗昙来说就这么重要么?
非也,它只是文弩的爱的象征。
承诺留给他的东西却以他不够资格为由转送他人,正如曾经给予他的爱却以爱错了人为由统统收回,叫他如何接受。
与其给予了再剥夺,不如从未给予,比起美室,文弩对毗昙的伤害和折磨深远千百倍。
生于美室的目的,却生而不养,养于文弩的目的,却养而不教,如此环境下长大的毗昙,仅凭自己的力量又如何救赎千疮百孔的心灵,从情感的桎梏中解脱出来?
就算文弩最终幡然醒悟,为没能早点读懂他的心而后悔、抱歉、饱含深情的说“你是我永远的弟子”又能怎样,只是短暂的慰藉罢了,一旦再次遭遇被抛弃的命运,毗昙又会陷入痛苦绝望的煎熬中无法自拔,因为这就是他的死穴。
在残酷的政治舞台上,再多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背信弃义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性和合理性,却偏偏容不下儿女情长,而被私情左右的人,历史也绝不会为他留下一席之地。
如果毗昙因受伤太多太重而不再相信爱、不敢再爱,就此变得绝情绝义、心无旁骛、只为满足私欲而活,或许下场不至于如此悲催。
然而,他做不到,只因他为爱而生,若没有爱,就只剩躯壳,而一旦爱上,就死心塌地、义无反顾。
昭火在二十多年前断绝了毗昙与德曼青梅竹马的可能,却阻止不了二十多年后他们的相遇,更改变不了此后数十年的相知、相爱、相许,如此绵长的纠缠如若命中注定,它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抑或是,这根本就是一段在劫难逃的孽缘?
一切源于那次“善意”的欺骗和出卖。
他以为做出了卑鄙无耻的事就只有被嫌弃、厌恶、谩骂的份儿,再难听的话、再狠毒的诅咒都在意料之中,但偏偏听到的是最不可能的“谢谢”。
这个词对于在误解和冷漠中长大的他来说是那么陌生,又是那么温暖,他怔住了,震撼到激起了恻隐之心,一想到她一心求死便奋不顾身地前去营救。
在得知德曼被父母抛弃两次的经历后,更是倍感同病相怜,心田也泛起阵阵涟漪。
此后一系列的变故则令他被德曼的个性魅力所吸引:当她放弃爱情而选择一条几乎没有成功希望且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艰险道路时,他已对她刮目相看;当她在一无所有且从无先例的情况下居然宣称要做王,惊人的胆量和宏大的抱负更令他觉得不可思议;而当她想出绝世妙计、上演了一出真亦假时假亦真的戏码、骗过了包括美室和自己在内的所有人时,他彻底为她超凡的智慧所折服。
当同情、怜惜衍化成了仰慕、崇拜,爱意也在不知不觉中萌芽、滋长。
“世人说我玩世不恭,您却说我很有自信;世人说我毫无慈悲心,您却说我很勇敢,这么包容我;世人还说我很卑鄙,可您却说我聪慧过人,这么称赞了我;失去我娘的那一天,您没有责备我对您的怨言,而是轻轻的抱住了我。
”毗昙极其需要他人的关注、认可、鼓励、称赞、关怀、安抚和信任,这些文弩都未能给予,却由德曼填补了空白,满足了他对爱的所有渴求,这也就是他爱德曼的最主要的原因。
正如他所说:“鸭子是对从卵中孵化出来后对其给予最先温暖者誓死如归的。
”毗昙认定德曼就是他这把无柄之剑苦苦寻觅的剑柄,所以不顾一切地投入这份爱,为了成为她身边最有用的人,做任何事都心甘情愿,即使与亲生母亲为敌,也熔化不了这钢铁一般的决心。
毗昙总是毫不吝惜的表露他对德曼的爱:德曼称赞他,他便抑制不住的欢喜;德曼信赖他,他便无以复加的感动;德曼心慌难受,他便紧紧握住她颤抖的手;德曼以身犯险,他便口是心非的责备说下次定不会去救她;而当德曼对庾信表现出关怀、眷恋或心痛的时候,他的嫉妒心和失落感也随之爆棚。
帮她是因为她是德曼,而不是因为她是公主,爱她也是因为她是德曼,而不是因为她是女王,如此既炽烈又深邃、既温柔又痴狂的爱也难怪德曼为之心动。
然而,爱如流沙,越想紧握不放,流失得就越快越多,而这份表面上毫无破绽的爱其实早已深藏暗涌,随时准备给予摧毁的致命一击。
毗昙对德曼的专一、痴心和长情是每个女人都渴望拥有的,只因太想得到,太怕失去,便竭尽全力的付出爱与真心,关怀着她,守护着她,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用自己的方式为她排忧解难,总之,他绝对具有情圣的资质。
但问题是,爱不是随心所欲的理由和挡箭牌,并不代表你想怎么爱就可以怎么爱,也不代表出于爱的举动都是正确而合适的。
爱一个人应该谅解她,真正的站在她的立场和角度去考虑问题,而不是想当然。
不错,从成王的那一刻起,德曼就已经变了,可是毗昙啊,为何偏偏看不到此般改变背后的艰难与苦涩?
对德曼来说,毗昙是清泉,也是洪流,是寄托,也是负担,是休憩港湾,也是定时炸弹,是温暖怀抱,也是锋利剑刃,他的爱让她欢喜难舍,也让她忧愁为难。
在错综复杂的政治环境下,身份决定了他们之间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开诚布公、推心置腹,只要德曼在位,她的心就不能完整的交给任何一个人,谁也不可能完全拥有她。
当官十年,伴君十年,他竟然无法看破这一点,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愚蠢。
爱是自私的,付出的同时也希望得到对等的回报。
毗昙就是这样,虽然在不断给予,却也在不断索取,他渴求被爱、被需要,渴望从对方身上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成为所爱的人不招待见的无用之人则是他不能承受之痛。
极度自负的背后是极度的自卑,极度强悍的外表下是极度的脆弱,他害怕被冷落、无视、欺骗、抛弃,无法忍受得不到期望的回应和完全的信任。
他是如此敏感,如此消极悲观,如此缺乏安全感,只有德曼的爱与信任才能予以抚慰。
然而,再多的抚慰也是不够的。
你若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后悔、迟疑、不耐烦,他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怀疑你,埋怨你,全然忘了此前你为了抚慰他做出了多大努力——我那么爱你,为你付出那么多,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竟舍得让我伤心难过?
对毗昙来说,抚慰就像食物,是生存的必需品,也是无休止的消耗品,喂饱一顿还有一顿,没完没了的饥饿感永远只能暂时消除,只有源源不绝的喂以抚慰才能让他心满意足。
当年文弩抽开的手在毗昙的心上刻下了永不磨灭的伤痕,它就像一种深入骨髓的病毒,没事的时候安分潜伏,一旦受到外界的刺激便随时发作。
如此可以想象,德曼抽开的手、对他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态度以及诸如“爱恋只是闲情逸致”、“就算有一天国婚也是出于需要而不是爱”的冷漠言辞对毗昙的伤害有多深、打击有多大,以至于在怀疑德曼派人杀他的重要时刻清楚无误的记起并成为德曼欺骗背叛他的证据。
他质疑德曼刻意疏远的背后是否真的存在辛苦隐藏的依恋,怀疑国婚只是让他掉以轻心以铲除他的计谋,然而,虽无法承受得而复失的痛苦,不愿意相信那是事实,却不敢去找德曼对质求证。
如果说当年潜进大耶城质问美室让廉宗带他闲游的原因,其实是对听到母亲说那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而怀有隐隐的期待,那么这次不敢质问德曼则是出于对德曼亲口承认要他死的恐惧。
诸如“你是我的眼中沙、肉中刺,不除不得以安生”之类的话无异于将盐巴撒在要害的伤口上不停揉搓,必令他生不如死。
于是,干脆不再怀疑,固执的认定那就是事实吧。
看着毗昙误会德曼而叛乱,不禁要问,究竟爱一个人和信一个人哪个更难,信一个人和取信于人又哪个更难,却始终没有答案。
然而,真的只是误会吗?
就像德曼说的,偶然加偶然就能构成历史的必然。
最后几集让人产生疑问,为何那么机智过人、那么深不可测的毗昙竟如此轻易的受骗上当、被廉宗牵着鼻子走,为何他与德曼的关系如此脆弱而不堪一击,答案就在廉宗与美生对毗昙所说的话中。
他们太了解毗昙这个人,对他的评价和剖析可谓一针见血:毁了他和他的爱情的人不是美室、文弩,不是挑拨、教唆他的廉宗或是别的什么人,也不是政治和看不见的命运之手,而是他自己,只不过他从来不肯承认而只是推卸责任罢了。
不敢直面惨淡的过去,不敢正视破碎的内心,事实上,他跟文弩一样,不过是一个只会逃避现实、自欺欺人的胆小鬼啊。
美室认为因恋慕而为其卖命者魅力不足,或许是这样吧,薛原有僭越之力而无僭越之心,不足以构成威胁才令美室信赖,却也不足以令美室心仪。
但反过来说,正因为薛原爱得纯粹,他的爱才尤为伟大,这点是毗昙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他对美室说,他要侍奉德曼,辅佐她成就统一三国的梦想,同时也成就自己的千古美名,可见谋人和谋国都是他所欲,只是在先后次序上与美室的意见向左。
德曼称王的那天,满朝文武跪拜,毗昙心中所想的是“毫不犹豫地夺回我的一切”,这里他所认为“我的一切”自然包括德曼,但也包括王位,因为这是从小文弩灌输给他的目标,是美室的遗愿,也是他自己所向往的制高点。
十年间可能改变很多事情,但摆在毗昙面前的始终是三个选择:做王的男人、王的臣子还是王?
他却没能给出一个坚定的答案。
唯一确定无法放弃的就是对德曼的爱,但他害怕的正是看到这份爱的不纯粹,不敢面对其中所夹杂着的对权势的迷恋和称霸的野心,便只能在犹豫不安的矛盾挣扎中前行。
明知德曼的梦想是统一三国,却霸占《三韩地势》不向她提起;明知德曼为维护政治稳定煞费苦心,却扩张势力,打压政敌,企图打破政治格局的平衡;明知庾信对抵御外侵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也是德曼最信赖的臣子,却不择手段的陷害他,逼迫德曼挥刀断臂,令新罗陷入危机,将德曼推入险境。
事实就是如此,自以为了不起的伟大爱情根本无法逃出自私自利的牢笼,而面对德曼提出的是否想以国婚来满足私欲的质问,毗昙也只能无言以对。
是啊,他有什么理由埋怨德曼的猜忌,并非在德曼的眼里想守护她的真心变成了诡计,而是在他的心中从未真正放弃私欲啊。
当毗昙双手奉上誓约书,在没有任何人建议和威逼的情况下,做出女王仙逝便不问政事追随而去的约定,那一刻,令多少观众感动和放心。
一直将美室的那句“爱是不遗余力的占有”铭记于心的他终于明白了“爱不是为了得而得,而是为了得而舍”,就算只是德曼手下一个稍有势力的臣子,就算必须除去自己的党羽回到一无所有的境地,就算不能冲破阻挠成为她的夫君,就算只能在宝座下默默仰望、在无人时牵手拥抱,有爱便已足够。
然而,他却没有意识到,真正应当舍弃的不是权势、地位、名分,而是想要完全占有德曼的心。
誓约书是在他确信德曼对他是真心的条件下才做出的决定,也就是说,他的承诺是附带“真心”这个必要条件的,为此,他会反复确认以增强信心和动力,而一旦确认失败,承诺就不复存在,誓约书也就形同废纸。
说到底,他的最终目的是德曼,能跳过谋国而谋到人当然最好不过,若不然,谋国又焉能放弃。
况且这十年来,每当欲求不满的时候,正是权势充当了爱与信任的替代品,使他的不安得以暂时麻痹。
先谋国后谋人是危险的,以脆弱至极的心背负伟大的梦是痛苦的,既为感情的俘虏,又为野心的奴隶,其结果只会是划地为牢、作茧自缚。
最后他真的选择了霸业,真的放弃了德曼吗?
当然不是。
在他心中,德曼与霸业孰重孰轻,其实早已分出高下。
然而,越害怕失去,疑心就越重,越在乎得失,就越容易动摇,自以为赌上了一切,付出了一切,舍弃了一切,换来的却是爱人的诛杀令,委屈、悲哀、绝望、崩溃之下,任何不理智的决定都合乎情理。
他又何尝不知那是一条不归路,但得不到德曼,活着又有何意义?
如果德曼只能爱新罗一个,那么与其将德曼与新罗合二为一而爱,倒不如让自己与新罗合二为一而被爱。
成功,便能成全自己的梦想;失败,便让自己与神国路上的绊脚石一起消失,就当是为成全德曼的梦想而做的最后一件事。
多么极端的思虑,多么可悲的念想!
这跟他与文弩决斗抢夺《三韩地势》的情形类似,他再一次采取了非此即彼的解决方式,不拼个鱼死网破不罢休,也再一次追悔莫及而抱憾。
杀出漫天重围,拖着负伤累累的身躯,跌跌撞撞地前行,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只为靠近、再靠近……“离德曼还有七十步……离德曼还是三十步……离德曼只有十步……”然而这仅有的十步之距终究成为永远不能跨越的鸿沟。
飙着血泪凝望爱人,万语千言凝结成一句“德曼啊……”让我最后一次抚摸你的脸庞、最后一次感受你的体温吧!
伸出手,却一片虚无……舍不得走啊,这一次我是真的怕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怎么办?
没有我在身边的你怎么办?
不能就这样阖眼啊,我要将你的身影永远映在我的眼眸中,这样才不会因为轮回而忘记你,这样才能在下辈子相遇的时候立刻认出你、抱住你、不再分离……德曼啊,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
别忘了我们未完的约定啊,来生再续吧……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莫说结局太残忍,须知人本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喝下亲自酿造的苦酒,断送了姻缘,赔上了性命,扼腕痛惜却也万般无奈。
把政治看得太肤浅,把人性看得太幼稚,把感情看得太重要,这样短短的一句话来总结对毗昙的评价是片面的,却正是毗昙的悲剧所在。
回想毗昙与德曼最后的时光,每一滴极力强忍却夺眶而出的泪都让人心疼,每一句极力克制却脱口而出的话都让人心碎。
如果上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必会放开胸怀去拥抱那失落已久的安宁,与德曼相偎相依看细水长流,直到生命的尽头。
然而,历史不相信眼泪,而那不值一提的情愫啊,那可怜可叹的恋慕啊,必将随着毗昙的死泯灭于尘埃,剩下的,唯有一片苍凉的空白。
<庾信:功成名就>如果没有毗昙,我会对庾信倾注更多的欣赏和理解吗?
我想是的。
若不是为德曼与毗昙的悲欢郁结难纾,又怎会忽略德曼与庾信的情深意重。
他们曾青梅竹马地生活过、九死一生地战斗过、相依为命地逃亡过,也曾轰轰烈烈地相爱过、手足无措地彷徨过、痛彻心扉地悲伤过,他们所共同拥有的珍贵记忆是其他人所无法覆盖和超越的。
只是,再刻骨铭心的感情在宏大磅礴的梦想面前,也只有隐忍深藏的份儿。
美室如此看重庾信,不是因为他赖以为利器的武艺和品性,而是无论何时都正视她的坦荡无畏和为了实现梦想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坚韧执着,看透了他却似乎找不到可以将他击垮的方法,这才是最可怕的。
当庾信跪在美室面前说要投入她的怀抱,美室竟得意到发出“我要是年轻,会直接拥你入怀,没想到我也会此般难耐”的感叹,其中刺激德曼的目的虽然明显,却也不禁令人联想,她所认为的有魅力的男人或许就是庾信这样的吧:对人不卑不亢,处事不偏不倚,为大局忍辱负重,为理想能屈能伸,不为儿女情长所牵绊动摇,不为一时冲动而意气用事,此乃大丈夫也。
美室没看错人,在德曼犹豫徘徊的时候给予规谏、支持和信心,在国家需要的时候冲锋陷阵、将生死置之度外,在蒙受不白之冤的时候仍然保持一片丹心忧国忧民,庾信不仅传承了花郎精神,更向世人充分展现了什么是忠君爱国、鞠躬尽瘁、无私奉献。
女王器重信赖,百姓拥护爱戴,敌人闻风丧胆,就连美室和文弩都特别予以赏识和重视,庾信怎不令毗昙嫉妒得咬牙切齿。
跳出戏剧,诉诸史书,女王连真实的生辰都只能靠后人推测,毗昙更是如谜般仅存浮云掠过的两句话,有关庾信的记载却丰富详实,墓穴比女王的规模更大、修葺得更用心,甚至死后还被追封为“纯忠壮烈兴武大王”,可见他才是真正成就了千古美名的人啊。
相信剧中的庾信与历史上真正的庾信出入不少,虽无损韩国人心目中的英雄形象,但这样一个有着崇高历史地位和深远历史影响力的人物放在此剧中实有浪费之嫌,希望以后能看到以他为原型、更接近史实的传记片。
<后记:言之不尽>此剧之所以成功,不仅仅在于跌宕起伏的剧情和百转千回、意味深长的台词。
很少有这样一部片子,观众为在命运中挣扎沉浮的主角感慨闹心的同时也没有忽略配角,此剧的难得之处就在于,纵使配角众多,却个个出彩,各有千秋。
如春秋,明明聪慧而口才出众、心机深而野心勃勃,却表现得像是一个蠢钝无知的纨绔子弟、一个整日流连声色犬马的风流少年,小小年纪就把一帮老江湖耍得团团转,一招生米煮成熟饭更是绝到令人咋舌(不说别的,他与宝良看上去还真是金童玉女,相配得很呢)。
又如两个不为自己而活的人——对美室忠心耿耿的七宿和对王室忠心耿耿的昭火,他们一个眼盲心不盲,一个口哑心亦哑,在颠沛流离的日子里相伴相生数年,早已成为彼此生命的一部分,却在治愈后被迫回到各自原点。
忠义与感情不能两全,吞下无人可诉的悲苦,只有死才能让他们真正解脱。
除此之外,还有外柔内刚的天明、忠诚耿直的阏川、狡猾多才的美生、奸邪诡诈的廉宗、急躁浅薄的夏宗、深沉稳重的宝宗……太多太多,无法逐一列明。
他们大多形象丰满,个性鲜明,不会过于抢戏,却共同撑起一片天空,令故事更精彩,令主角更血肉。
另一方面,演员们无论主角、配角甚至龙套都表现得可圈可点,就连饰演小德曼、小庾信、小天明、小小天明这些小演员都以娴熟的表演赢得了不少人气。
但要说其中表现最突出、令我最佩服的仍当属高贤贞和金南佶,他们宛若灵魂附体般赋予角色鲜活生命的精湛演技令我叹为观止。
不同于以往看到的对妖女、恶女的塑造,高贤贞所饰演的美室端庄典雅、风采奕奕,虽不在其位,举手投足却尽显母仪天下的高贵和唯我独尊的霸气,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抿一抿嘴角、挑一挑眉毛、眯一眯眼睛、皱一皱眉头,微妙的神态变化透着情绪的波澜起伏,和颜悦色却看得人露怯,柔声细语却听得人犯怵,所到之处,睥睨天下、不怒自威的气场笼罩全场,令人仰视而无法靠近、畏惧而不敢反抗。
高贤贞将美室心思缜密、谋略过人的才智与壮志难酬的愤懑、怨艾一同呈现给观众,拿捏得当,收放自如,令人不禁为美室折服也为之可惜。
另一方面,她也带动了其他年轻演员的努力和发挥。
尤其李瑶媛,在与她的几场对手戏中有过不俗的表现,却在她退出该剧的拍摄后再无亮点,神情僵硬而表面化,与金南佶的感情戏也只能靠对方苦苦支撑。
看过高贤贞版的美室,再无法想象其他的版本,与此同时,对涉及较少的美室的前半生愈加好奇,也对《美室》这本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兜兜转转,还是要大赞一番金南佶。
此剧过后,他已完整地征服了我的心,令我彻底沦陷,并一跃成为我最爱的韩国男演员之一,几乎要取代张东健在我心中的地位。
爱他纯真无邪的笑容,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欢欣雀跃的毗昙是如此灿烂夺目,也爱他柔肠百结的眼泪,握住颤抖的手硬撑着不让自己崩溃的毗昙又是如此脆弱无助。
而那神采炯炯的明亮双眼总是闪耀着千变万化的光,或冷酷、或热烈、或凌厉、或温柔、或轻蔑、或愤怒、或妒忌、或依恋、或悲戚、或感动、或阴郁、或犹疑、或悔恨、或绝望……令人深深沉醉,不可自拔。
金南佶是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可发挥空间极大的角色,他也是聪明而努力的,抓住了这个难得的好机会,向世人证明了自己的演技——集可爱与可怕、善良与邪恶、聪颖与愚痴、单纯与复杂于一身的毗昙,在他的悉心揣摩和丝丝入扣的诠释下成为剧中最令人痴迷神伤的角色。
从此,在我的心目中,毗昙与金南佶合为一体,再难抽离。
史料的稀缺给了编剧极大的创作空间,编剧可以不必束手束脚,或担心遭到历史学家和爱好者的挑刺和批评,那么,剩下的最大考验就是是否具备合理而富有创意的想象力和讲故事的能力了。
节奏还算明快紧凑,充满各种权谋较量和情感纠结的情节扣人心弦,值得反复回味和感慨的片段比比皆是,就连插曲和配乐对情境和心理的烘托也恰如其分,总之,很对我胃口。
当然,世上没有完美的剧集,虽说瑕不掩瑜就是胜利,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一下我所认为的缺陷。
首先,高开低走,虎头蛇尾。
其一,以女王具名,却将一部分可能本该是女王时期施行的政策和改革移植到了公主时期,虽增强了德曼与美室之间较量的可看性,却使得女王的戏份仅占整部剧的六分之一。
执政之初的重要十年居然一晃而过,女王在这条霸道之路上经历了怎样的阻挠和挑战,她是如何英明睿智地施展政治手腕,又是如何巩固王权、削弱贵族势力,她的政绩究竟如何,对统一三国的贡献究竟有多大,这些都无从知晓。
其二,德曼与毗昙的感情发展缺乏必要的铺垫和循序渐进的过程,十年的跳跃与空白,令德曼的爱从庾信转移到毗昙的变化显得突兀而没有说服力。
其三,最后十集的谋略较量远不如此前设计得高明精彩,没有紧张的心理战,只有赤裸裸的逼迫,毫无悬念。
显然,62集的容量太过庞大,编剧编到最后已疲惫到力不从心,甚是遗憾。
另一个让人诟病的地方就是情节设置太戏剧性。
韩国历史剧喜欢宣扬宿命论,把一切归结于天意,此剧也不例外,这本不算什么问题,但太多的巧合和太重的设计感难免让人觉得牵强。
为了剧情的跌宕复杂,编剧故意让双胞胎一点也不像,我忍了,让德曼在军中一待就是好几年,除了庾信没人发现她是女儿身,我也忍了,但某些还真是忍不了啊。
比如,逃生方法太单一无趣,每次都是跳崖,还每次都逃得掉,别说死人了,毫发无损有木有?
谁让人物的生杀大权完全握在编剧手上呢,编剧让死,不想死也得死,编剧不让死,再该死也死不了。
就好像为了迎合邪不胜正的主旋律,总有无能手下令绝妙奸计无法得逞,反被利用成为德曼方的突破口,从而形势逆转,上风变下风,主动变被动。
但要说最夸张的巧合,绝对非小叶刀莫属。
昭火都整个人埋在沙漠里了,它居然顽强到探出沙土让人看见,而且明明应该握在昭火手里,却在离德曼更近的地方出现,太神奇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它竟以玲珑小巧的身躯挡住了美室射出的箭,救了德曼一命,令人不禁惊呼:“这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莫非这小叶刀被高僧开过光,被仙人施了法?
不合情理之处也不少。
比如,如果是为了断绝庾信成为驸马的可能性,和白会议上否决议案就能办到,美室用得着想方设法让庾信娶领毛么。
娶了又如何,庾信的心始终向着德曼,从未背叛德曼,所以除了使庾信的后代延续自己的血脉,美室根本没捞到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呢。
就算德曼因此大受打击,却也不至于被击垮,反而激励她在称王之路上走得更坚定果决,这样说来,美室其实是得不偿失。
又比如,德曼设立司量部这一特务情报机关,培养了大批间者,但鉴于王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她应该暗中在司量部也安插了间者才对(司量部里连复倻会的人都有,德曼的人潜伏进去又有何难)。
然而奇怪的是,那些间者居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每次都是对方先发制人,德曼才被动应对,见招拆招,从未抢得先机,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再苛刻一点,仔细看的话,bug也是能找到的。
比如,昭火没奶,却照样成了德曼的乳娘。
又比如,薛原说美室保存真兴大王要杀她的敕书是为了留给毗昙,但真兴大王写敕书的时候美室还没跟真智王搞上呢,又怎会未卜先知自己会生下毗昙再将他抛弃?
不管出于什么考虑,这敕书都是催命符,当即销毁才是正常人的做法啊。
百感交集,思绪联翩,言之不尽。
历时近一个月,几经修改,长评就此了结,该是对此剧说再见的时候了。
投入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数次头痛脑涨欲裂,也创下了评论字数的个人最高记录,如今终于如释重负,却又怅然若失起来。
一旦想起都会激活记忆,感慨唏嘘,今后再看其他剧集也恐难免于比较,我知道我已中毒太深,药石无灵……
其实说起缺点来可如滔滔江水,剧情漏洞啊,矫揉造作啊,延绵不绝。
但其实一部良心剧并不需要面面俱到,有一个亮点闪瞎观众足矣。
正看这是一部情感戏占比过大的时代剧,反观却是一部真实感沉甸甸的爱情片。
而这些真实感,来自枯燥而细腻铺垫的历史背景,更来自个性鲜明却又为时事裹挟的角色塑造。
此剧正派灼灼如日,三观过硬,双商在线,每每大捷都能让人热血沸腾。
与此同时,每个人又都有血有肉,七情六欲尽显无疑。
主角德曼基本就是个bug设定,小时候那叫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古灵精怪,伶牙俐齿,聪明但不智慧。
待到入宫从军,其意志渐现,鼓舞人心,尤在戎马首战中崭露头角,收割庾信、阏川忠犬两枚。
随后在得知自己身份后消沉不已,进而在天明牺牲后直面强敌。
从开阳者立到开启民智,从勤农开荒到买占卖惜,大战美室三百回合,披荆斩棘,心怀大义,登上王位的她美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然而在王者之路上孤苦独行的她,于公于私,呕心沥血,最终却心力交瘁,痛失所爱。
配角们,像有勇有谋的天明面对强敌时的无能,义胆丹心的庾信在涉及家门族谱时的犹疑难堪,高风亮节的文努在追逐大义时的冷漠扭曲,智勇双全的春秋在政敌面前的狭隘短浅,民族至上的月夜在真情怀柔下的妥协屈从,平庸怯懦的昭火为了一纸令下刀山火海。
这些血肉之躯,让挣扎之后的真理之光更显明亮。
要撑托明亮如光的正派,势必需要旗鼓相当的反派。
此剧反派美艳得几近盖过正主之光。
美室自不在话下,活脱脱一韩版武则天。
她阴险毒辣,却又柔情似水,她大义灭亲,却又护犊心切,她藐视天意,却又畏惧民心。
当她破釜沉舟,拒绝合纵时,是怎样一副枭雄的姿态;当她回绝边疆援军,传信毗昙时,却又是怎样一副大义凛然,慈母心肠。
得母真传的毗昙将爱就是不遗余力的占有演绎的淋漓尽致,成败尽在其中;追名逐利的世宗却在美室驾鹤后随其西去;死忠美室的薛原却在德曼的统治下浴血边疆;恨得让人咬牙切齿的廉宗却是他人心理的真实隐射;七宿、石品明知有违大义却还是各为其主奋战到底。
无论正反,每一个人都灿若星辰,在历史的苍穹中汇聚成星河耀眼。
有一句话叫做,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正因为他们生活在真实之中,他们的感情才更加令人动容。
剧中感情线众多,却又弹拨得当,每一条都扣人心弦。
柒宿、昭火这对相爱相杀党,在历史的洪流中交汇又被冲散,柒宿甚至想与昭火归隐山林却又忠义难全,美丽善良的昭火心意已动(还顺道收了竹方大哥的心),最后却惨死柒宿刀下。
这分明是平民版的德曼、毗昙。
天明、德曼这对双生花也是对苦命鸯鸯。
面对强敌患难与共。
老实说少年时期的德曼塑造得真心成功,英俊聪颖又不缺狡黠,再晚点暴露性别,没准天明就被掰弯了呢好在有庾信挡刀。
但给庾信的那块玉,天明始终还是没有送出手,临终前才表明心迹。
明明自己羽翼未丰,却还是忍痛割爱让庾信随德曼远走高飞。
而正是这姐姐情深,才造就了妹妹义重。
姐姐之子春秋不仅继承了天明的优雅凛然更是青出于蓝,智敏超群。
从初来乍到对德曼的敌对情绪,到大敌当前对德曼的盈泪归顺(这软萌龙太子年下攻人设也是简直了,血槽已空……)。
德曼更是对其视如己出,像推雏出巢的母鹰一样培育其势力,矫正其心术,最后为其之伤与自己所爱反目成仇。
这对姐妹花也算历经万难,修成正果了。
相较之下毗昙就远没有春秋这般幸运了。
毗昙可谓成也文努,败也文努。
文努造就了毗昙一身绝学,予其宏图远志,却又畏其初心残忍,以暴制暴。
即使文努临死得以明示真心,即使美室付之所有委其大任,却再也无法挽回这颗这冷暴力下成长的心在索取关爱的路上越走越远。
美室、薛原算是良配一对。
薛原的人设真心man,忠心耿耿又才华横溢,本份守己,声线还温柔到逆天。
美室归西,薛原坚守遗愿辅佐毗昙,身心俱疲时在其祠堂前的那句‘玺主,好想你’也是让人潸然泪下。
而美室却像初恋一般疯狂的爱着她的王后之位,她的神国。
他们其实有一点像是成年版的德曼、庾信。
当然最引人心系的莫过于德曼、庾信、毗昙这组主旋律了。
庾信、德曼是再典型不过的初恋模式了(话说小时候的庾信眨巴着一双小鹿眼睛简直萌炸了,怎么能就这么长残了呢TT),刚开始互相那叫一个看不顺眼,水火不容。
然而随着被德曼的坚毅感动,庾信的态度慢慢软化,回过神来就已身陷其中了。
德曼对庾信的好感更像是始于尊敬与信赖,演变成了仰慕与爱恋。
(话说突然想起这是对姐弟恋啊,再话说德曼如果再晚点暴露性别庾信是不是就被掰弯了)当庾信对德曼说‘我选择了你’意欲私奔时,当德曼诘问庾信的心意庾信没有否认时,那份感情是真切的。
然而现实的残忍在于,庾信当初是为了德曼称王的梦想,想要比翼而行,选择了三韩一统的大梦,却在实现梦想的漫漫征途中为了守卫家门族谱联姻敌系,在德曼身心具疲时陷其不义。
明明是有梦想的男人更有魅力,却在几近禁欲的克己奉公般的逐梦中牺牲了小我之情。
这也正是毗昙的切入点所在。
其实看毗昙血腥的出场以及童年的黑历史就基本奠定了其悲剧的收官。
就像毗昙自己说的那样,德曼于他就是雏鸟效应。
对于像毗昙这样生活在养父的忌惮苛责,母亲的冷嘲热讽中极度缺爱的孩子,德曼作为第一个赋予他温情与肯定的人,就是他的太阳他的神,他的救命稻草。
这造就了毗昙的忠贞不渝,却也赋予了他因为缺乏安全感而近乎疯狂的占有欲,进而演变为最终毁灭这段情缘的怀疑与恐惧。
而德曼于毗昙的感情更像是始于利用,原本更欣赏庾信那般大气的恪守,却在过于孤寂与疲惫的王者之行中被那贪念的胸怀,强忍泪水的眼眶,一次次逾矩的真心撬开了心扉。
毗昙那句怕告予德曼自己的身份就会被抛弃的独白让人心疼不已,最终让德曼沦陷的,就像德曼自己所言,还是至始将自己视为女人这点。
这对于越是强悍的女人来说,越是致命一击。
最后毗昙以命为价,沦为逆贼也要像呼唤自己爱人一般直呼女王之名是对这段感情最真挚的交代。
欲看此剧的同学必须能忍受以下几点:一、实属奇葩的硬件设施。
例如永远稀拉拉的皇家武装,几套来回不变的戏服,装点看似华美其实毫无章法的皇宫,女演员五彩缤纷的饰品….. 无不透着煞有其事的劣质感。
我一直搞不懂韩国古装电视的美术设计,难不成如此以简替繁也是种风格?
就跟TVB一样??
虽然韩国论历史格局没法和中国比,但就门面来说,他们电影里再现的质感和电视这种还真不是一个级别的。
二、此片有若干处用到中文对白。
演员无不是梗着脖子歪着脑袋发出类似人工机器人那种声音……既要尊重历史为何不尊重得更原汁原味点儿呢?
另外剧情对我泱泱中华外交使节的智商有严重扭曲之嫌……对此不能认真,认真你就输了三、若干必须无视才能继续的硬伤。
比如德曼和天明毫无相似之处,昭火在沙漠里饱经摧折居然还能全身而退,春秋简直是见风就长的亮相,美室简直是不老童颜,德曼和一帮爷们同吃同睡若干年都没暴露女儿身…….等等,等等。
剧情经常拖拉,而需要交代清楚的地方又偶尔含糊。
不过,所有的权谋都会解释得相当清楚,配以真相大白的音乐——这点我还满喜欢的,我的情商属于看三国两页就被弄晕的那种——不适应咱一日千变的大格局。
在对以上淡然处之后,此剧的魅力可能会一点一滴渗透出来——其出类拔萃的收视率并不是盖的。
在我的认知里,长剧如章回小说一样,是超大容量的器皿,可以盛起观众无从摆放的各种寄托,再搅拌发酵成一种不忍别离的情愫——因为篇幅浩荡,有了一路同行的情意,于是尤会不忍。
对这种能力,其实我十分抵触——天生讨厌日久生情——尤其我一向觉得韩剧多数是戴着镣铐跳舞,非大手笔而是精致绣,但当结尾心中涌起那么一种类似苍凉的感觉,之前若干腹诽不由都悄然退隐。
我不得不承认,人生中看的这第一部长剧,虽不尽完美,但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酣畅淋漓。
与国内历史剧相比,此剧最大的亮点,在我看来一是剧本,二是表演。
《善德女王》是以两个女人,美室与德曼的权力之争为主线铺开故事,前后跨度几十年,中途穿插众多人物的各自际遇,上到德曼的父亲,下到各位花郎,几乎都有戏份。
剧本最有心的地方,是在权谋争斗中细腻掺入各位人物的情感线,以德曼和美室为中心扩散出各种关系网,既相辅相傍,又各自成篇,于是剧情推动便丰富错落,还原历史脉络的同时,发展出鲜活的众生相、浓烈的亲情、凄迷的爱意,萧瑟的宿命感…..一缸佐料网罗到各种心理的观众,这乱炖实在是面面俱到,步步为营。
由于没怎么观望过别国的历史剧,所以不知这算不算韩国历史剧特有的模式。
因格局不大但又向往升华的磅礴感,所以极力造出情感上纵深的空间,大胆触及正统历史剧无暇他顾的层面,将本身的短板揉和成一种魅力…..要看惯鸿篇画卷的天朝观众对其肃然起敬实有难度,但它无所不用其极的渲染和精心的营造,的确能另辟一条蹊径。
说说角色和表演。
首先,美室。
尽管女一号是德曼,但说到人物,第一个要提的,必须是这位头号大反派。
就剧本设计来说,美室既是德曼的夙敌,也是良师,既是前行路上的沉疴,也是无限进取的原动力,既有不共戴天之仇,却也有惺惺相惜之意——韩剧对类似关系的刻画总是不遗余力的。
总之正如德曼自己所言,因为有了美室,德曼才终成为女王德曼。
这种情怀复杂的暗战无疑是此剧最大看点。
与从童年开始拥有戏份的德曼不同,美室在盛年出场,多数镜头都是在特写里动嘴皮子,外景戏也寥寥无几,且一露面便彰显了极度腹黑的本质,按理说应如反射主角光芒的镜子,有威力却无真正魅力。
但剧本一反旧习,不仅赋予这个人物非凡情商和无敌聪慧,也赋予她华丽的蜕变空间——作为权力热爱者,美室万事俱备,唯独缺的是观念上的彻骨颠覆,当后期被带有革新意义的人物德曼和春秋所震惊,意识到思维禁锢是自己止步不前的最大障碍,她毅然抛弃旧我,放手一搏。
然而当内战打响面临外敌入侵,她又能以家国为重,选择退出对恃,只身赴死。
剧本将这位运筹帷幄的政治家在夺权路上默默滋生的若干痛苦,彷徨,迟疑,做了细腻动态的安插,同时写入凄美的初恋,与弃子毗昙爱恨交织的互动,令其野心勃勃的形象平添深沉的人情味儿。
高贤贞虽年届38,但肤色纯白,线条柔和,眼睛明澈犀利,神色瞬息万变,笑容妩媚却又带着孩童般的无辜,美且耐看,盈润且绵里藏针。
无论呈现怎样面目的美室,始终游刃有余,且无论怎样的美室,都能被她个人赋予的淡定矜贵映衬,那种不怒自威,不妖而魅,处变不惊,临危不乱,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傲然、执着、果敢,令其塑造的美室无需大动干戈便拥有摄人的气场,任何险阻仿佛都能因此化为激流中的浮萍。
可以说她对这个人物的刻画几乎超越了剧本,拥有呼之欲出的魅力。
最终能横扫各大奖项并博得观众热烈追捧绝非浪得虚名。
对我个人而言,美室的致命吸引力在于对自我的忠诚。
聪明绝顶胸怀梦想不为任何男人停留的女人,也许不够可亲,却永远光芒万丈。
德曼对这个角色的感觉很复杂。
从剧本说,德曼绝对是笔墨最多的人物。
毕竟是女一。
出生写到逝世,经历各种环境与心态的裂变,非同一般的跌宕起伏。
萝莉时代的德曼,也确实演得精灵鬼马,聪明剔透,在啰嗦的剧情里生死颠簸了一次又一次,让人涌起无限同仇敌忾的情怀,但当李瑶媛接任成年德曼,观感就开始动荡。
一方面德曼的戏份不同于美室的以静制动,有大量外景奔波文武兼备,另一方面其蜕变也不同于美室的内在升华,附带了现实中各种身份的转换,需对气质、仪态、韵味、风貌十分圆融的拿捏才能到位,李瑶媛的演技应付一个侧面也许足够,但要兼顾贯通,便让人觉得失之偏颇不够细腻,要么就是有表无里,隔靴挠痒……看得略感扫兴。
不过,虽未完全撑起宏大的戏份,演员还是演出了一种浩然正气和倔强的坚韧,且因剧本对德曼的精心雕琢,其重情重义、聪明果敢、足智多谋的一面也在浩瀚的集数中渐渐深入人心。
但真正让我对她产生传说中“怜惜”二字的,却是最后一集,目睹毗昙惨死身心交瘁的女王,端坐明丽日光中,对庾信说:带着我再逃一次吧……然后溘然长逝。
镜头回切到她梦里,身着丧服的成年德曼,抱住那个年幼天真生气勃勃的自己泪如雨下,“德曼,从现在开始你会很辛苦,失去所爱的人,会很孤独,比沙漠还要干渴,还要寂寞,好像拥有了一切,到头来却一无所有,可是,一定要坚强……..”这强烈的宿命感让此剧的收尾弥漫着无尽悲鸣。
也让其略带演绎性质的情节拥有了自主升华的空间。
它成功地在最后一刻让人想起,站于巅峰的女王其实并非终成夙愿的野心家,而是被天命推上浪尖、被道义和责任驱赶向前的本欲平凡的女人,为这无法言说的天命,割舍了初恋,失去了情人….只能在永不回头的道路上继续走着——以一个为王者注定孤独的背影。
PS:李瑶媛长得极其耐看,面如满月完全不似韩国那些人工脸。
庾信我这种口味的女观众肯定不会深爱庾信这类男一号。
所以我看的时候都没打算写他。
但必须承认他是个很丰满的角色。
首先和德曼的组合颇有看头。
青梅竹马,男忠女骄,相知相许为了大业却不得不劳燕分飞,选择君臣关系相伴一生。
个中无限隐忍不发的脉脉情深,十分动人。
其次庾信本身被塑造得性纯但不愚,不懂机巧却有大智慧,不解风情却绝对专一,不慕虚浮但志向高远……总之,是个接近完美的入世者,又完美得满有逻辑,其关键时刻总能顺利展现的人格魅力令其木讷仿佛也能被原谅成一种情趣上的萌点……SO,理论上我很理解他的粉丝。
甚至最后我自己也觉得严泰雄的小眼睛颇具内双特有的韵味…..不得不说严泰雄演得非常好,和高贤贞一样整体与细节兼顾,只是他这个角色先天不具美室跟毗昙那样尖锐的杀伤力,而他本身从外形上说也实非美男,所以在这么一部不乏极端性情又男人众多的剧里,注定攻势是渐渐浸透而非风卷残云毗昙终于写到了这位……如果没有对这位的万分好奇,我估计绝不会看此剧。
为其撑过了前头20集,用前所未有的耐心做一个漫长的预热,最后却被虐得看不下去,如此种种造就我虽然拖拉但也坚持把这篇观后感写到现在(真不容易啊)……毗昙被编剧称为“秘密武器”。
我理解为角色的史料记载远少于其他主角,所以性格上有为所欲为的可能。
从最终效果看,这的确是个成功的人物,拥有独一无二双刃剑般的魅力。
毗昙是美室之子,襁褓便被抛弃,剧中他被国仙文努收养,由于童年时便表现出和美室一样的心狠手辣,遭文努日渐疏离,虽长大成人却几乎未得过世俗温情。
偶遇迷茫阶段的德曼,追随相傍中对其渐生好感,虽历经变故却情根深种,后期更难以自拔,并因此听信挑拨,最终走上叛乱一途。
由于毗昙人气高涨,编剧在最后10集选择让德曼与其两情相悦,这一修改颇有争议。
按前期铺垫来说,毗昙聪明过人,身怀绝技,性情亦正亦邪视世俗羁绊如无物,极似其母的腹黑又不乏颠覆朝纲的叛逆因子,完全可作为一个情场失意的另类大BOSS写到收尾,不用搞出现有一波三折的超狗血结局。
不过如果这样,毗昙很可能只是一个耀眼的男二——通常韩剧男二都是机关算尽但始终得不到女一永远只能在无人处捏着拳头泪花闪烁不是嘛?
现在的结局确实很狗血。
但真要追究也并不失心理逻辑。
毗昙自幼缺爱,因此一生最渴望感情,纵然身居高位,但从不似庾信般入世,行事往往从心而发,随情而动,看似老谋深算,其实感情上永远恍若稚子,脆弱不安。
这个致命的弱点如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在冰冷的宫廷争斗中迟早酿成悲剧。
编剧顺应观众呼声,让其死在德曼芳心暗许后。
给其圆满又将其狠狠打碎,虽说有将毗昙的智商降低层次的嫌疑,却也将这个人物的悲剧感更进了一步——为了爱孤注一掷不惜自我毁灭,想必比得不到爱而毁灭对方(据说一开始是设计为毗昙在极度嫉妒中决定造反),更加博人怜惜吧?
只是虐死了一干观众。
曾离修成正果那么接近,却终是鲜血淋漓灰飞烟灭,那种心痛真是不忍言说。
虽早知结局,甚至起初我就是冲着毗昙几张德古拉伯爵般的垂死照找来此剧,但最后几集我至今也没敢看全。
比起最后万箭穿身仍要见德曼一面的催泪,我更怕目睹前面他一点点被拉下云端。
事实上,对自知犯下大错的毗昙,结尾轰轰烈烈的死未尝不是种成全——倾尽一切包括生命,也要表白全部的爱和悔意。
听说这幕最初的构想来自金南佶本人,不由对其浪漫狗血肃然起敬实乃很完美的一幕爆发,如此彰显人物的性格又如此强烈地融化了观众,且金南佶略显清癯的五官神奇地契合角色的血泪横流,竟没有太多审美上的不适。
说到表演,真不知该说是毗昙成全了金南佶,还是金南佶成全了毗昙,又或者该说是互相成全?
毗昙实属多重人格,既狠厉又温柔,既鬼魅又天真,既有让人退避的森然,又有精灵搞怪一面。
且从乡野少年到权利登顶的上大等,和德曼一样历经无数裂变,金南佶演来均可说丝丝入扣。
其容貌虽不算惊艳,但眼神变幻深邃,身姿修长挺拔,绝对的越看越耀眼型。
除去被无数人念念不忘的“超有型结局”,我最喜欢的,其实是毗昙和美室的对手戏。
因剧中删去毗昙德曼二人不少戏份,造成感情线发展十分仓促,而这对母子的戏相对则精巧得当,加上演技深湛,看着颇有飚戏的感觉……效果可谓爱恨交织火花四射。
美室主动拉起毗昙胳膊的那幕,忍不住伸手拂过对方脸颊又赶紧撤走的那幕,毗昙终于喊出的那声“母亲”……类似桥段虽少却极动人。
我心中最让人爱怜的毗昙,亦是美室死后,对德曼交代身份时……虽被伤害甚深,但依然无法接受失去世上唯一的母亲,那种脆弱无助,茫然失措,噙着眼泪的表白,真是望之心酸。
金春秋由于毗昙的关系,对这位实在爱不起来。
但俞承浩让我又不得不写几笔。
作为天明公主的儿子,金春秋容貌纯真,但心机深沉。
可说是天生政治家。
戏虽不少,但情感层面展现不多,除去对母亲的无限怀念。
将天明生前书信一一收好时忍痛说的那句“明年复明年,明年又复明年”真的煽到了我,俞承浩16岁的年纪演出这个腹黑人物,内心刻画十分让人惊艳,而其粉嫩的小脸和优柔的肢体语言,让金春秋在腹黑之外拥有一种弱柳扶风般的身姿,不疾不徐,韵味俨然。
此片还有若干角色,实在无法一一写来,只能说各尽其责,分外精彩。
观后感码到这,我已几近词穷气短,奄奄一息还要一提的是它的配乐,既如韩剧配乐一贯的精致缠绵,又足够匹配长篇历史的气势磅礴,为观感增色不少。
最后最后要说的,是我看完全剧很久才发现,剧中的毗昙只比德曼早死三天(映证了他之前说自己寿命比陛下短三天的胡扯),再想想德曼那句“直呼我名字的都是逆贼”,不由无限唏嘘。
其实说到底,对我这种口味的观众,怎样一团乱麻的权谋争斗,最终都是浮云,印象可能还比不过这种草蛇灰线设定的宿命感,而无论怎样浩瀚的格局,杀伤力也可能不敌这种用角色造出的灵魂的纵深感——没错,对我来说,一个故事里,最最最有趣的,永远是人心。
山顶的视野很开阔,德曼靠在略显宽大的龙椅里,最后看了一眼脚下的土地,两行眼泪滑落,手无力的垂下……一代女王德曼的一生落幕了。
从她出生、被追杀、逃亡,然后决定找回身份、做郎徒、上战场、回到王宫、失去一个个亲人爱人、坐上高位,最后守望着国土离世。
德曼跌宕起伏的一生,大概可以分为三个篇章:第一章节 我是谁讲述德曼身世背景,然后自我觉醒要找回身份,穿插着美室势力的扩张,至天明公主被误杀后性格变化,德曼开始走上“吞下新罗”之路。
第二章节 我要成为王是德曼与美室的正面交锋,以及两人治国治民思想的全面表现,截止美室下线德曼坐上王位。
第三章节 我是不能拥有姓名的人讲述德曼在位期间内政的变化,重点是毗昙的崛起、黑化,以及德曼与毗昙的情感纠缠。
仅从我个人直观感受,三个章节的好看程度是呈下降趋势的。
当然,就算下滑,每个章节都是不逊色的。
第二章节起,不是剧情的问题,是德曼人设的问题。
德曼回宫后,我觉得她变得面容模糊了,她的个性开始让位于“心怀天下 体恤民心”这个仁君人设。
我最喜欢那个体弱训练时会拖后腿,但一直在努力,然后慢慢崭露领导风范,带领大家走出困境的德曼。
她让人信任,愿意跟着她拼出希望,她跟所有王室的人都不一样。
她常常有另辟蹊径、令人出其不意的解题思路,让对手措手不及。
可是当她回宫后,她开始变得跟王室的人一样了,开始像王室的人那样思考、权衡。
我知道这没什么不对,这是成为王者必须要做出的变化。
但还是觉得人物有点落入俗套了,跟其他电视剧里的仁君好像都差不多。
(是我太爱徳曼这个角色了,所以要求有点多)而第三章节,相信很多人都是对毗昙、及剧情走向逐渐狗血感到不爽。
气毗昙的不成熟,气他的孩子气,气他辜负了德曼的信任,单方面与德曼决裂,终成大祸。
而我更在乎的是德曼的立场,当她与毗昙纠缠不清,在理智与情感中间摇摆时,我一度是有些不满的,觉得她怎么可以这么脆弱。
但57集德曼的一段自我剖析,把王的困境、高处不胜寒,还有对毗昙感情的缘由,掰碎了都说出来,我才发觉我对她的想象太苛刻了。
德曼是王,但不是机器,这也不是主角要什么有什么的玛丽苏爽剧,她的的感情、徘徊、痛苦都是真实的,她的脆弱一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我非常喜欢那一段,也就此不再纠结了。
说到这儿,我先说说对几个主要人物的感受美室,是本剧光彩最耀眼的。
她完全不是传统的那种为了私利一心要篡位的坏人,她同样对神国充满热爱,心怀天下,只是选择了不同的治国模式。
她恨自己没有生为圣骨,否则也不必只是做着“成为王后”这样寒酸的梦想,就可以做着更大的梦。
她被逼出新罗城后,为了不分裂神国,为神国保存实力,自缢身亡,更是让人唏嘘惋惜。
毗昙,是本剧魅力最独特的。
他夺目又易逝,一直在燃烧自己,然后用最悲壮的形式退场。
我又喜欢他又不喜欢他,喜欢他给德曼的世界带来了不一样的色彩,不喜欢他敏感充满不安全感的性格。
但我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他,只有他做的出这样注定毁灭的极端举动。
庾信,圣母男。
不是贬义,他就是完美的、王背后的男人,忠诚、坚定、顾全大局、指哪儿打哪儿,他就是美室背后的薛原公。
天明公主,温柔又坚强,在一定程度上中和本剧刚硬的气质。
她与徳曼的相伴,不管是朋友身份,还是短暂的姐妹相认,都是徳曼的一个温情的港湾。
为了推动徳曼的成长,编剧不惜早早安排天明下线。
唉,心碎。
昭火,活生生的、惨烈的“为母则刚”。
第二个为了徳曼而死的亲人,而且是为她死了两次,而且两次都是在柒宿手里。
她与柒宿,都是历史车轮前的小人物,背负不可抗拒的命令,一生没有为自己活过。
德曼,不必说,自是我的最爱。
郎徒的男装扮相太帅了,毫无破绽,哈哈。
我喜欢她郎徒时的鬼机灵、灿烂的笑脸,生机勃勃;找回公主身份后, 日渐沉稳又不失少女的朝气;登上王位后,庄重深沉、大气有决断。
李枖原真的精准的抓住了每个时期德曼的精神状态,虽然长着一张圆脸,有些娃娃脸的感觉,但你看到她,就一定会认定了她就是德曼。
而且她男装英气、女装秀气,真是宝藏演员。
毫无疑问,作为剧情片它是无可挑剔的这部剧虽然长,但是从剧情讲述的角度、推进节奏来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难熬,一直松紧有驰吸引人坐着看下去,既不会过度刺激,又不会慢到沦为背景音。
而且它不仅仅局限于堆砌情节。
编剧和导演对于执政思想、百姓这个群体、王室高位的解读,借由美室、德曼之口说出来,非常有深度,又体现了两人的性格。
另外,台词又形象、讲究,深入浅出,将治国治世的大道理,用几句话就表达清晰了,功力了得。
不过,还是有点电视剧通病,小小吐槽一下。
所有人的眼神、耳朵都是不好的,不该他看到听到的,就算站在几步之外他也看不到听不到。
不管情况多紧急,主要人物在出发时都要换一套符合当时场景的衣服。
以及每到关键时候,导演都要刻意制造悬疑,强行切每个人诧异的表情,真的捉急。
可能是那个年代电视剧的常见毛病,没事,瑕不掩瑜。
结尾德曼的梦,将本剧又提升了一个高度我也猜测过她梦里到底遇到了谁,昭火养母?
天明公主?
还是毗昙?
(如果真是毗昙,我一定会骂编剧的)很显然,编剧这样设计更棒,境界更高。
年轻的德曼,对一切充满好奇憧憬,对将来的艰难痛苦一无所知;而历经沧桑世事的德曼,对自己的一生也并无悔恨和退缩。
两个时空德曼的照面,没有悲伤,没有自怜,只是一个拥抱,这是德曼对自己这独自摸索前行、波澜壮阔的一生的交代。
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她无需向养母、姐姐、父亲交代,无需向天下人交代,因为她已经做得足够好,无愧任何人。
她唯一就是对自己不够好,但有机会跟多年前的自己说点什么时,却只是默默告诉她要坚强……德曼啊~德曼~
《善德女王》中有一段女王和逆贼(驾洛国余党)的故事。
主角有毗昙(女王恋人,贵族)和金庾信(驾洛国后代,武将)。
女王内外交困。
情况跟蒋介石差不多,有外敌,也有内敌。
女王对驾洛国余党采取高压政策。
毗昙告密,说怀疑金庾信与驾洛国的末代王孙勾结。
金庾信既是国之重臣,又是旧恋人,女王勒令他与驾洛国余党断绝关系。
他:我觉得你应该包容驾洛国余党,把他们纳为国民(新罗人)。
女王大怒。
她说:你不知道毗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么?
他为我背负了骂名(清剿叛党)。
你明明有那么多嫌疑,却一点不避忌,不知道别人想杀你吗?
这个贤明的女王终于露出了破绽。
她也是跟蒋介石用同一个政策的。
想先安内,把内敌除尽。
毗昙跟她是同一个心思:崇尚武力。
我有多少力量就使出来,不考虑弱者的立场,不关心别人的苦衷。
当时是唐朝李世民的时代。
要求君王讲民主是不可能的。
李世民自己也是夺位的,凭武力。
当时,驾洛国王孙跟金庾信说:不管女王多么贤明,我都不相信她真的能为驾洛国民着想,保护他们。
若要保护他们,除非有他们的王当政。
不管是你当王,还是我当王,我都没意见。
我相信你。
但最后,她却对金庾信妥协了。
那是因为国防危机。
近来,新罗连打败仗。
如果再败,国土都要拱手让人。
她跟驾洛国王孙谈判: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决定将驾洛国民全部接受为新罗人,让他们得到户籍。
为了取信于你,我会把未来国君交给你(金春秋,惟一皇子)来护卫。
我要你和未来国君拟出一个契约,以保障双方的利益。
如果你们明天都不能拟定,你们就别想活命。
后来契约拟好了,随之也执行了。
她对金庾信下令,让他领兵对抗外敌。
经过千难万险,金庾信取得胜绩。
回朝。
她对金春秋说: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得到金庾信。
只有金庾信能打赢这场胜仗。
所有艰难乃是得人心之难。
请你记住。
痴情汉毗昙对金庾信很羡慕,他说:只有你能让女王这样做。
你在她心中地位好高。
金庾信:你只能看到这一点,说明你一点不了解她。
她并不是出于对我的私情而这样做的。
可惜毗昙没能明白这番话。
如果明白了,或许就不会走到生离死别那一步。
女王因为遇到外敌的危机,才愿意跟逆贼妥协。
否则她会采取与蒋一样的铁血政策,灭尽谋反派。
女王更加爱国,更加爱才,懂得人心,懂得长远。
她会适当妥协。
你有野心可以,但你也要有才,不要照搬别人的,要有自己的智慧。
当你做错了,要会认错。
为了大局,牺牲不必要的威权。
懂得何为大物,何为小物,有取舍。
所谓好王并不是美德的化身。
他们更加现实,愿意妥协让步,达成国民最大利益。
只要结果好一切都好,最后被美化成没缺点的人。
得意之人观其末路,失意之人原其初衷。
一个王,应该既有好的初衷,也有好的末路。
得意时难以放手,失意时难以振作,却是人的通病。
必须有一贯持久的优异表现做对大部分选择,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领袖。
或者,即使你有一些错误,但在关键时刻,幸运地避免了当时代其它君主必犯的错误,你就值得被歌颂了。
因为你的一个选择影响到千万人。
例如唐山地震时,唐山附近的某个县没人丧生。
这个县的高层获悉了地震警报,坚决地带领人民避难。
虽然他的决策遇到很大阻力,大家说上头没指示,万一没地震,你私自带人民避难,可能会被认为扰乱民心,不相信政府,乌纱不保。
前小部分很普通,美室算是一点看头,从天明死后开始基本一直很好看了,德曼和美室之间的“斗争”看着很爽,编剧基本在后期给所有主要人物“完美”了人设。
整体来说其实也挺多bug,所以整体剧情我觉得只能4星,但是对于人物的塑造程度我给5星。
因为篇幅挺长我也在其中有不少感悟再加上有时间所以写长点。
德曼不用说聪明睿智有情有义勇于抗争认真对待每件事每个人,哪怕是面对美室这样的对手也常常认真请教、尊重理解她这个人,可以说她让美室成为了造就她的人之一,最终为了那个梦让自己从那个愿意全心相信别人跟随别人的男孩气的女孩变成既不能完全相信别人又不能完全不相信别人的女王,独自走上了不归的孤寂之路,基本后面几集我也为那种王的孤寂感流了不少泪,演员后面也是渐入佳境,越演越好;美室,是一个很复杂的反派,可以说编剧对她的完成度是很高的,头脑好知人善用善于洞察人心非常自我且无情,身边的人虽然心思不太正但都是人才中的人才,虽然后面有自满的行为,但是被德曼和春秋双重打击以后决定重新开始但为了国又放弃那个重拾的梦,在美室基本最后的时候编剧给了她一个爱慕新罗的人生基点,可以说是角色完成的最终了;庾信,是从头到尾一直留在德曼身边的人,忠直执着从不玩手段只是一片丹心,可以说是古代很有一部分人的化身存在了;那些追随的人们,柒宿和昭火太典型了,柒宿问昭火:想一生直到死都被人利用吗,明明为了守护陛下守护德曼都差点死了好几回了,死了也无所谓吗?
昭火反问柒宿:你不是和我一样吗,你不是为了美室的命令也可以随时交付性命吗,我们只能跟随着他们不是吗?
最后昭火倒在柒宿怀里说:柒宿郎,我们到头来还是回到原点了。
柒宿后来说:每次险境都以为自己是每每从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但实际上好像是每每都错过了去死的机会。
而柒宿的最后说他不会错失这次机会,其实杀德曼也只是他想要去死的一个借口而已。
他们两个真的是这类人物很完美的化身了,为他/她甘愿赴死在所不惜,说他们同病相怜所以剧中似有似无的心意相通是非常合理的;要说剧中花郎里的一大部分人也是非常有自己的骨的,哪怕是我不太喜欢的石品我也能从他的身上看到知恩图报,一贯坚持,为自己是花郎这件事感到骄傲。
哪怕是风月主争夺战宝宗作为庾信的政敌和对手也为他加油也为花郎精神而热血沸腾。
等等。
最后说毗昙,虽然我看到剧评里好像有挺多人喜欢他的,但说实话这个剧的人物里最让我不懂得编剧脑回路的就是他了,他的一开始到结束思想是九曲十八转啊,明明在前半说要成王什么的,后来一边喜欢德曼又一边培养势力然后又想为她放弃然后被人轻轻一挑拨就不相信她了,德曼说的没错这么容易地就不相信她了真的很让人失望,而最后结局又强行给虐一波,看似写得很深情但我觉得是非常不够彻底的描述,编剧明明花些心思可以把这个角色写得更好的,为什么要写出这种看似深情无比的剧情来填补其实这个角色这么轻易地不相信爱人的不爱之处。
我到最后都不能完全理解和认同他的做法。
还是编剧的锅,大概是写到最后不愿更深思。
他也是我打4星的很大一理由。
总的来说,剧里的大部分角色我觉得完成度很高了,有的剧情也实在写得好,但除了这些角色和那些出彩的剧情,整体的完成度我觉得是不够的。
还补充一点,音乐和BGM真的好,里面有几首悲伤的音乐和BGM我真的很喜欢,必须夸赞。
发现韩国古装历史很会出那种悲怆的歌,之前看张玉贞为爱而生的时候也是很喜欢里面这类的歌。
终于看完了《善德女王》,虽然早有预感结局的悲剧,但真的看完的时候,我的心情还是很失落,很低迷。
人家说“看戏的是傻子”,这话说的真是没错。
结局毗昙死了,而且死得异常的惨烈,异常的凄美伤感,背着叛逆罪名,依然冲破层层包围圈,厮杀冲到女王面前,仅仅为了让女王听到自己叫她一声名字,最终血肉模糊地倒在了女王的眼前 ,非常令人唏嘘和震撼。
韩剧总是非常擅长塑造深情不二的男人,但那么多韩剧中,象毗昙这样深情到极致又复杂到极致的男人,还是第一次,因此他的悲剧落幕让人感觉是那样的心碎和震撼。
毗昙出现非常有戏剧性,在21集里,当时因为身世的揭穿,德曼和庾信正好逃到一个山洞,突然走出一个穿得破破烂烂又睡眼惺松的人,吓了两人一跳,可是此人居然对他们调皮地眨了一眼,非常的无厘头,至此毗昙正式出场。
这是一个无论身世还是个性都非常复杂的人物。
作为美室与真智帝的私生子,本就是作为一个政治工具被出生,在美室无法实现做皇后的目的后,被无情的抛弃。
国仙文孥抚养他,却是报着期望他将来称王的目的。
可是小时候一次盗书事件,小毗昙下毒杀害了所有强盗的时候,文孥对他疏远并且畏惧,认为他本质上跟他母亲美室一样狠毒一样无药可救。
在血统中,毗昙融合了美室的精明睿智且残忍的一面和真智王单纯却又自私的另一面。
于是嬉笑背后深藏孤寂,忧郁之中又充满野性,亦正亦邪,自负又自卑。
复杂与单纯并存,善良和邪恶同在,极度渴望爱又害怕失去爱,这就是毗昙的个性。
但正因为这么凄凉的身世背景,这么复杂的个性,反而能让观众心生出更多的怜惜之情。
遇见德曼,是毗昙人生的最重要转折点。
当时的毗昙把德曼作为交易,只是为了换取师傅所需要的药材。
可见生长在乡野的毗昙对是非观念是非常的淡漠。
但当时心灰意冷的德曼对他说了声——“谢谢你”,这简单的三个字对毗昙甚至对于全剧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德曼是唯一一个对他做出这种事却没有斥责他的人。
也正是这三个字唤醒了毗昙隐藏在内心的恻隐之心,并由此开始了对德曼深情的爱慕。
从此,毗昙全心全意地追随在德曼身边,帮她达成称王的理想,称王的大业。
师傅文孥问他,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女孩,是因为她是公主吗?
毗昙回答说“不是因为那女孩是公主,而是因为公主是那女孩。
”为了帮助德曼,他冒死散播遗言,差点被美室处于火刑;为了达成庾信当成风月主的愿望,他主动去参加比才,看到德曼对庾信的关怀时,毗昙那失落哀伤的眼神非常让人心疼。
屡次救德曼于危难之中,并不惜与自己的母亲作对,直至德曼登上王位。
不同于庾信、阏川对公主或者女王的尊敬与敬爱,毗昙完全是把德曼当成一个女人在爱慕。
因此他会送给她花,在她面前调皮的笑,会安慰她,握住她颤抖的手,也有拥有她的强烈愿望。
母亲美室曾经警告他,把人作为目标是很危险的,并告诫他,仅凭心中的爱慕之情是无法获得爱情的,还心疼他“以一颗稚嫩的心,却要实现过于美好的梦”。
可是毗昙还是如此的一无反顾地投入。
登基后的女王,变得深沉又隐忍,此时的毗昙在她眼里,更多代表是工具和势力。
在政治里,毗昙的爱被无情地利用,而毗昙也心甘情愿。
女王让毗昙当上了司量部令,并以此来牵制美室余党,并作为监察部门,监察着各官员的举动。
此时的毗昙由纯真开始变得越来越阴戾,飘乎不定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但他的举动和意图——无论是打击庾信还是巩固自己的势力,其实都逃不过女王的眼睛。
女王知道,和其他的大臣不同,毗昙这样做是为了得到她的肯定和重视。
只要她需要,就是让他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只是在这样爱慕之前,女王更多的感觉是害怕,毕竟君王不同于百姓,考虑的更多是百姓是国家,为此她不惜故意疏远毗昙,故意打击毗昙。
只是再坚强的女人也抵挡不了男人这样无尽的深情,毗昙终于唤醒了女王深藏在心里对他的情意。
在美室神堂前女王的表白,是全剧最温馨的片段,那个拥抱是毗昙最深切的渴望。
毗昙的盟约书更是让女王感受到了毗昙对她那深至骨髓里的深情。
可是复杂的政治的环境里是容不下纯真的爱情。
女王宣布她与毗昙的国婚,却演变成了各方政治势力的角斗——春秋公担心毗昙成为他的政敌,毗昙的势力则担心失去他们的利益,为此双方都不惜设计阴谋,打击毗昙对女王的信心,并一手策划导演了毗昙的叛乱。
当毗昙终于知道一切都是阴谋和误会的时候,他是神国的敌人的命令已经宣布,刺杀令已下,一切都已经回不了头了。
毗昙这样男子不会逃避,抱着必死的决心走向了王营,看不清现实与陷阱轻易中计,明知爱慕注定逃脱不出宿命,依然选择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倒下,临死前只为叫一声她的名字,让她知道即使他是逆贼,依然不改变对她最深沉的爱恋。
原来爱可以单纯得如此悲壮!
从开始到最后,毗昙的爱情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毗昙的悲剧,是客观环境和主观心理的必然。
客观上,春秋公已经容不下他,自己的势力不但架空了他而且已经没有耐心等他,于是他们都抓住毗昙最致命的弱点——爱恋并害怕失去,无情地给予他打击。
在主观心理上,由于从小的心理阴影,毗昙从来不曾学会如何相信别人,而是时刻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抛弃。
毗昙的悲剧是必然的,没有人能给他一个跳脱的机会,他自己也没有给他自己信任别人的机会。
于是,他坚持着自己的执着,跟着爱情一起沉沦了。
越是怜惜,越是执着;越是执着,越是受伤,这就是毗昙的悲情。
结局,毗昙一步步数着挣扎着走向德曼,心里数着“离德曼七十步”、“离德曼三十步”、“离德曼还有十步”,血肉模糊,混着血和泪的眼里充满了哀伤,绝望,深情,庾信最后一剑结束了他的生命,他悲剧又凄苦的一生终于结束了。
一个悲剧的人物最终以悲壮又深情的方式绚丽落幕。
留给女王是再也承担不起的伤痛(女王三天后戴着他们订情的戒指离开了人世),留给观众的是无尽的惋惜和伤感!
PS:看完《善德女王》后,彻底爱上金南佶,想不明白这男人演技怎么这么出色,毗昙的单纯,毗昙的野性,毗昙的深情,毗昙的阴戾,毗昙的狠辣,被他演得丝丝入扣。
单纯时,绝对是个大男孩;深情的时候,让人不可抗拒;阴戾狠辣时,又常常让人不寒而栗,这么一个复杂这么一个立体的人物,却总让我们一点也恨不起来,反而充满了怜惜。
★☆善德女王☆★【赏析】四品德曼:德曼的理智与情感第一章【赏析】品德曼:王者无悔http://tieba.baidu.com/f?kz=686460881第二章【赏析】再品德曼:德曼的生命历程http://tieba.baidu.com/f?kz=686823531第三章【赏析】三品德曼:德曼的王道(与美室对比谈)http://tieba.baidu.com/f?kz=688157667第四章:【赏析】四品德曼:德曼的理智与情感【德曼与昭火的母女情:全剧最感人至深的感情】【德曼与王室的父母:带有隔阂的亲情】【德曼与天明的姐妹情:日渐深邃的是怀念】【德曼的友情:少年意气】【德曼与臣子们:理智的包容】【德曼对春秋:既是母亲,又是老师】作为【品德曼】系列的第四章,本人并不擅长分析情感问题,所以写的可能不够通透,还请大家见谅;另外德曼的爱情比较复杂,我可能以后会详细写一写。
首先:先引一段U亲的文字,U亲的文笔很优美,为本人添加许多灵感。
--梦想与舍弃相伴相随。
为了姐姐,德曼依靠愤怒踏足政治。
美室让德曼得到成长,收获梦想,找到力量。
可是,美室也让德曼失去爱情,忍受孤独,牺牲养母。
获得力量的代价,原来正是割舍感情。
姐姐死去时,德曼崩溃痛哭;庾信离开时,德曼暗自饮泣;昭火离世时,德曼失声哽咽。
一次次生离死别,一回心灵历练,还有多少感情可以掏空?
德曼每次失去的,不止是感情,更是真心。
她的真心,越藏越深;她的感情,越见无情--——这是德曼的沧桑,是德曼的悲怆;从一个满身热血的天真傻小子,成长成为一个深沉内敛,孤独隐忍的王,德曼对于感情的表达变得越来越隐忍,越克制,这是德曼的成熟,也是德曼的悲怆;也不得不说是,编剧为了收视率变本加厉对德曼施虐所导致的;德曼的感情是被编剧掏空的,是被编剧一刀一刀斩死的;【德曼与昭火的母女情:全剧最感人至深的感情】由于和《大长今》是同一个编剧,金编剧最擅长的感情是母女情,毋庸置疑,这在《大长今》和《善德女王》里都有着很明显的体现。
德曼说:“妈,我们去罗马吧,去了那里就能治好妈的病了。
”那一刻,我到希望自己是昭火了,德曼是那么懂事,那么聪明,那么可以依靠,昭火你是个幸福的娘啊,因为德曼一生最强烈的爱其实都给了你。
相比爱情场景,倒是母女情给我感触更深,编剧果然最拿手的是亲情,德曼和昭火其实可以映射到《大长今》里的长今和韩尚宫,德曼和昭火逃到沙漠,德曼在沙漠里背起昭火的那一段(我最喜欢的场景之一),就是长今和韩尚宫被流放的那段,那里韩尚宫也是体力不支摔倒,长今主动背起韩尚宫,韩尚宫在长今的背上就去世了,那个场景《大长今》导演处理的非常有味道,情感的饱满度甚至超越《善德女王》。
《善德女王》和《大长今》的两段母女情都非常感人至深啊。
【德曼与王室的父母:带有隔阂的亲情】德曼与王室的亲生父母的生疏之感,最初应该源于她早年的平民生涯和郎徒经历,德曼回到皇室之后,对于亲生父母一直只称作:“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却从没有叫过一声“爹娘”,德曼只会对“昭火”叫“娘”,天明昭火之死,对于德曼的打击是沉重的,两人的死,从某种程度上断绝了德曼了的亲情,斩断了德曼的亲情;所以直到真平王死的时候,德曼对亲人的羁绊早已经被编剧给斩了,真平王死的时候,留给德曼的是无穷无尽的责任和不可能完成的重担,这时的德曼是没有办法把真平王当做一个简单的亲人的,而是将真平王当作神国本身。
【德曼与天明的姐妹情:日渐深邃的是怀念】姐妹情在剧中刻画的是不错的,特别是两个小演员演的非常好,那种知己的惺惺相惜的情感很强烈。
长大以后,在天明的身份没有公开给德曼之前,德曼跟个傻小子似的一直当天明是好朋友,天明也渐渐进化成德曼妈;而在天明的身份公开后,德曼其实更多把天明当做了公主和主子,这种儿时平等的姐妹情倒是冲淡了许多;天明死的时候,德曼的“姐姐”也未叫出口,总的来说我认为德曼对于天明是充满愧疚的,觉得自己对于天明是一个负担,另一方面,种种是非与政治斗争让年少的德曼让对于王室本身产生了深深的隔阂,这种隔阂也带到了之后面对亲生父母的时候,也就是说说只有对“昭火”的时候,才会让德曼感到毫无负担的亲情;天明死的时候,德曼哭的很疯狂,话说这也是最后一次德曼有这么激烈的情感流露了;天明一死,德曼自己的一部分也随着天明死去了。
我认为德曼对于天明的亲情是在天明死后,与日俱增的,这种夹杂的愧疚的痛惜随着德曼日渐沉重的人生与日俱增,所以当德曼第一次见到天明的儿子春秋的时候是不知所措的爱护(没想到这小屁孩很是腹黑),日后可以说在很多事情上,德曼基本上是把春秋当自己儿子一样来袒护。
这些都可以说是源于德曼对于天明的痛惜与赎罪。
【德曼的友情:少年意气】德曼的友情是充满青年义气的友情,冲动的,热血的,为了同伴可以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为了同伴不惜违抗军令,这也主要体现在了郎徒时期的德曼对时烈和天明的身上。
天明死后,德曼成为公主后,德曼身边真正的朋友也越来越少了,所有人其实在这里都变成了德曼称王的棋子(臣子)。
【德曼与臣子们:理智的包容】我中华上下5000年的历史告诉我们,君臣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关系。
《善德女王》的编剧反映了这一点;首先说周真公这个老头,刚开始跟美室,为了自己的利益让德曼诱拐了去,没过几年就又倒向皮蛋的贵族实力,每每看到这老头,我就想笑:周老头啊,周老头啊,你丫就是一墙头草啊;德曼首先是一个大熔炉,只要对国家有利,不管这个人身上存在着多大的隐患,先收了再说,所以对于想要光复失国的月夜和极其不稳定的皮蛋也给予重用;对于信任的人,和不信任的人,德曼都给予相应的官职发挥其作用,但是德曼对于每一个人的真心看得也十分清楚,德曼最信任的人:庾信、阏川,德曼怀疑和不信任的人:月夜,皮蛋;德曼对阏川,说实话,编剧确实是没写什么超越理智的情感,除了把他视作是最信任的臣子,好像也没别的,编剧实在不鸟阏川啊;阏川对德曼,我觉得首先是感恩,德曼先后救过阏川两次性命,在阏川最痛苦绝望的时候(天明之死)给了阏川再次生存下去的决心和希望,这相当于一种知遇之恩,阏川对于此相信是感激的崇敬的,是士为知己者死的一种情感。
【德曼对春秋:既是母亲,又是老师】虽然德曼一生未有子女,但是编剧还是愣给德曼编出一“儿子”出来,天明虽然是春秋的生母,但是剧中却未有展现天明作为一个母亲的职责,因为春秋时天明死后才出现的;所以天明的在剧中的任务仍然是一个“伟大的姐姐”。
这样作为母亲的职责就落到了德曼身上,德曼对春秋不遗余力的爱护,和不遗余力的教诲,以及不遗余力的期望,那远远超越美室对于亲儿子皮蛋啊。
德曼对于春秋的爱护源于德曼对于天明的思念与愧疚,德曼对于天明的那种与日俱增的深刻情感可以说也是渐渐转移到了对于春秋的教导和爱护上。
春秋一开始对德曼的态度很傲慢,但是后来渐渐地仍然被德曼的人格和才智所吸引,再加上王权的利益驱使,即使春秋未必从心眼里把德曼当作母亲一样来爱,但是春秋对德曼也是非常敬重的,也许春秋是把德曼当作“老师”一样尊敬了吧。
到了剧情的后面,整日跟在德曼后面乱转的,除了A川,其实就是春秋了。
這是哪個位面的新羅?……
为什么里面的书信往来都是中文的?在韩国播也是?
后面女王的第二段爱情感觉来的太仓促,更喜欢默默守护的庾信
开头,平铺里惊艳画卷,中间,丝织密线引人急切,后来,一蹶不振死拖烂打,出来一个金南佶,也没勾回我的心,咋办,已经到了30集,只剩下我要不要为了美室看下去一个动力而已了。。。
真佩服以前的自己,这么长的古装韩剧是怎么有耐心看完的。美室和金南佶的戏份最好看…OST真的大气磅礴
庾信:因为我选择了你,而你却选择了称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王。我会毫不吝惜地奉献我的一切!毗昙:如果你只能爱神国一个,那就让我变成神国吧。如果你觉得王位的重量重过我的爱,我的生命,那就让我为您减轻负担吧。
这个电视剧居然评到8.4分?你们都是脑残吗?也许小说不错,但是电视拍得也太烂了吧,很多细节完全是不符合常理的下三烂剧!拍得又臭又长,5集看不完,就实在看不下去了。剧中该说的话不说,造成很多不必要的剧情。明明国仙可以把那个柒宿杀了,偏留着让他追了十五年,还有那个扮演昭火的女演员,她演的
唯一觉得可看的就是美室和俞承豪的那个角色,其他的一般般,韩国历史剧不胡编乱造是不可能的i好吧。
我台热播。
这种题材的剧都是大同小异,其实还是要靠演员来吸引观众……
最后那集终于憋不住眼泪了
对韩国的历史剧,一直有文化障碍,完全不懂他们。
就还挺上头,可能是我年纪大了(捂脸)
毗昙……五星全部给毗昙……
李姐姐扣两星,高姐姐和金演员加一星,哼。
毗昙德曼 大叔
李袄原高贤廷金南佶的演技大发
不了解那段历史,就是觉得剧情有点拖,智商忽上忽下的有点心累。。。泪点超级多。
可怜的德曼、美室,很长、很精彩
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