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就像皇帝的新衣,当有一个“知名影评人”说好看,谁敢说不好,就显得自己不懂欣赏了似的。
(这是可以说的吗?
看之前我脑补的是科幻版《请为我投票》,gzy脑补的是加入剧情版《放课后少年》。
由于期待太高,白天我问gzy:咱俩不会感动哭了吧?
她面露难色,表示:不好说。
出了电影院,发现是我多虑了,不是不好说,是不好看。
三个人同时发出北京的声音:不儿,以及江西的声音:赣。
整整一个半小时,在电影院如坐针毡 如鲠在喉 如临深渊 如屡薄冰。
导演编剧和童漠男同样是是摆京人,写作功力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老娘是三好学生“刘诗瑶”,共情不了街溜子。
导演好像对创造力 超能力这俩词儿有什么误解,ADHD不是创造力,有病咱得治。
没病不能装病,满口谎言也不能叫创造力。
偷看别人日记本、打架斗殴也不能叫创造力。
看到小学三年级的男孩儿,当着女孩子的面说出:“我蛋碎了”这种谐音梗,我的耐心终于被消耗殆尽了。
心里琢磨着这编剧导演一定是某个性别的了。
这里稍微有点个性的角色可能是贺娜,还非要给人安排个后妈,让人翻同学书桌,给整点原生家庭的阴影。
想象力确实有一点儿,但不多,跟这电影的特效一样,最多值5毛。
比《夏洛特烦恼》差了100部《小时代》。
同样不算好电影,那俩至少有梗,给大家带来了很多槽点和快乐。
烂片恒久远,发烂发臭永流传。
这通篇流水账,导演估计小学作文确实也就是0分吧。
p.s.随便发个影评,叙述一下事实也被说打拳,不爱看别看,有些敏感脆弱男别太好笑。
不是一个关于脑袋里有太多奇思妙想的小学生的故事。
是一个边缘的、不愿意被倾听和理解的、几乎从没得到过一丝重视和正反馈的、不敢承担一丝“家人会失望”这种后果的小朋友,是对他无助而惆怅的世界的呈现。
没有人托底,于是一个人缝缝补补出了一堆错,幻想有小妖怪偷走卷子,幻想有外星人和老师大战,说白了都是期待有人能帮他包容和承担,但没有人,于是他的无助和孤独为自己安排了这样的角色。
我几乎能想象朱同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里。
正常的家庭是有爸爸的,自己的家庭不正常,不正常的家庭更应该标配一个完美的、懂事的、争气的孩子——三年级的朱同比谁都很深刻地内化了这件事情,无论妈妈说或者不说。
妈妈很辛苦,妈妈要照顾姥姥姥爷和他,分不出太多精力。
特殊的家庭、疲惫的妈妈,承担着日常情感陪伴的姥姥姥爷,朱同拿不出漂亮的分数去扮演一个不正常家庭里的理想小孩,于是他努力收敛存在感,起码不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个多么“令人失望”的孩子,拙劣地用孩子的办法试图平息来自学校的麻烦。
从没人告诉他,36分没关系,被叫家长也没关系。
那些对成年人来说连一个小土堆都算不上的东西,是他的大山,让他的天空愁云惨淡。
那不是多么激烈的一种痛苦,但足以让他失掉精气神,让他习惯那种边缘、失落和挫败,并且习惯性地把自己缩在一边。
或者,假如能早一些认识那些闯过了那道界限并以不过如此为态度的朋友们就好了,没什么可怕的,那些你以为是巨大的失望也不会压垮任何一个重要的人。
我真的真的好想对朱同说,不要愁,十年后都是下酒菜。
在飞机上看了《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
由于看之前对这部电影过于期待,以至于看完略感失望,属于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把一部设定惊艳有机会成为神作的电影拍成了普通的佳片。
论把童年拍得自然流畅,它不如张大磊的《八月》,论对教育的反思与批判,它又不如《看上去很美》。
主要的问题在于导演对影片节奏感的把握,一些剧情显得过于冗长拖沓,给人的感觉像是90年代的国产剧情片生活片,有点温吞,可以再紧凑一些的。
同样作为小高潮建立在科幻元素上的电影,它的节奏就不如《宇宙探索编辑部》。
但即使如此,放在当下国产电影中比较,影片还是有不少亮点的。
它比《外太空的莫扎特》好出一百部《驯兔记》。
比如开头的空镜头,对称性强,有韦斯安德森的味道,比如用俯拍展示孩子们的行动轨迹,也很巧妙。
但是如上面虽说,这些优点都被节奏感削弱了。
饰演朱同的小演员岳昊演得不错,把一个运气不好、脑子又慢、自卑害羞、经常好心办坏事的“差学生”演活了。
他这个角色是有代表性的,校园里有很多像朱同一样的孩子,他们不是不想进步,也有集体荣誉感,只是在越来越要求效率的教育中跟不上趟,如果谁能像王珞丹饰演的宋老师那样,停下来,给他们一些耐心,让他们把上一个任务缓一缓,认真做完,哪怕不能成为满分尖子生,至少也不至于门门不及格。
另外,这些孩子不是笨孩子,而是慢孩子,他们“捅娄子”是因为担心上一个错误被批评,笨拙地尝试补救,却把问题变得更严重。
但是在匆忙的老师们看来,他们的行为却被视为屡教不改的淘气捣蛋。
如果大家能停下脚步,等等朱同克服自己的害羞,理解他家庭的现实问题,尊重他的特长(编织和美术以及想象力),那么现实中就会少一个被简单化视为“差生”而被迫转校的孩子。
饰演“贺娜”的小演员马千壹,角色好,演员也好——一出场就觉得眼熟,后来意识到这是《我不是药神》里那个罹患白血病的小病孩。
自带病容和厌世酷脸是她的个人特点,希望不要被庸俗的内娱和影视圈子消除她的特点。
无论如何,学校所标榜的口号都是成人和成材。
尽管成为什么样的人,或者什么样的材,有不同的理念,但是绝对不会有人因此而否认校园教育的必要性。
最为重要的是,学校作为教育制度的重要场所,能够提供给世人一套合乎标准之逻辑,不至于引人入低劣或卑鄙之歧途。
然而,倘若因此奉校园教育为圭臬,认为未成年人就是要接受这一套标准而威武成人、成材,并这么不抱任何疑虑地活到当下,说白一点,这只是不断地把社会上固定的套路、模子强塞进孩子的身体,从而批量制造出零件罢了。
一旦社会这个机器经不起推敲,金属零件也会松脱滚落。
所以,教育的本质什么?
这样的问法,或许会很奇怪。
因为很难有存在本质的东西,或者说,事物的本质就是事物本身。
不,应该说曾经是事物本身,一旦它运动变化,则离本质愈来愈远。
所谓本质,是不可被溯源之对象。
只能这样说明。
换言之,询问本质的话,只会令人无法把捉本质。
那,改变提问,教育让我们失去了什么?
这个问题,有人给出的答案是:超能力。
《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以下简称《朱同》)是今天要聊的这部电影的名字。
导演王子川指出,源于自己童年的一些经历,他希望把自己的这些感受和趣味拼装起来,向观众发射出去以求共鸣,从而创作并拍摄了这部电影。
电影讲述了身为三年级的小学生朱同,因转学在试读学校经历了神奇而科幻的一天。
例如,班主任牛老师在走廊上追打外星人、草坪中的小花会说话、同学变成了杂草人……随着各种奇怪的事情纷至沓来,朱同又被体育老师“安排”参加广播操比赛。
最终,在漫长的一天结束后,朱同终于因为“时代在召唤”而失去了自己的超能力……
看完电影后,我的脑海中冒出来的疑惑是:朱同丢失了什么超能力?
毋庸置疑,电影《朱同》并不是一部科幻片,而是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的剧情片。
也就是说,三年级小学生朱同,一天之内经历的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不过是他自己的幻想,而非真实发生的事情。
此即,朱同一开始就没有超能力,失去超能力自然无从谈起。
但是,超能力的定义是特殊或非凡的能力,在电影《朱同》中,与此特殊、非凡相比较的是,泯然于众人的我们——成人。
对于成年人而言,世界的规则井然有序,毫无不可思议。
成年人通过小学、初中、高中乃至大学的层层教育后,逐渐建立起对整个世界的认知和理解。
他们已然学会,如何应对现实生活中的事情和麻烦,因此觉得世界的规则并不神秘或充满秘密。
然而,孩子并没有被教育完全束缚,他们的思维也更加展现出本来的无拘无束和自由探索。
他们更愿意相信新奇事物和独立思考,而不受社会规范、传统观念以及固有知识的影响。
从孩子到成年人,中间经历的过程是教育。
教育是完成人社会化的重要手段,在教育的过程中,我们逐渐失去了原有的超能力。
更准确来说,超能力并不是孩子们的想象力,而是指未被社会化的、更接近原初本源的力量。
所谓原初,是指未涉及时间和空间的一切事物的本原,是道家的先天之炁、儒家的绝对理体、佛教的至高妙法。
因为它是万物之本,是一切事情流动、变化的原因,所以具有无限的可能性和不定的延申性。
然而,原初一旦跌落进时间和空间,下降到现象世界,就会产生种种限制,生成限定形态。
这样的事实意味着,一旦人生下来并且逐渐社会化,就是对生命质能的动向加以限制与规划的过失。
很明显,教育在其中扮演了重要之角色。
电影《朱同》最让人感同身受的是所有接受过应试教育的那批观众。
例如必须要家长签名的不及格试卷、整齐划一的广播体操、盯迟到不守校园纪律的督察员、被罚站写检讨的处分、犯了错要请家长等等,以及那些后山上的神秘基地、学校门口暗道里的游戏厅、黑板报的种种幻想、班级异性的未知与好感等等。
意外的是,只要我们进入校园,接受教育,就必须完成这一套社会化的过程。
而我们生命的原初能量或者原有的状态,也就会受到更多的限制和规训。
教育的程度越高,经历的规划越多,越会导致我们符合规范而偏离原有本性。
尽管教育传授了我们知识和技能,塑造了我们的价值观、行为模式,但它又因此束缚了我们的发展和自我认识,固化了我们的思维方式和理念。
这,就是教育里的二律背反。
最终,愈刻画人生的痕迹,其与原本那个拥有无限未来的自己愈来愈远。
“时代在召唤”,我们在离去……伴随着朱同的笑声,他笑死了,能力也消失了。
作为一种强制的权力,教育在现代社会以制度化和规范化的方式,对人们进行“认知的管控”,其本质是一种“超能力抹杀”,其目的是为塑造出更多能够在当下社会顺从并活下去的人。
电影《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在六一当天,票房突破了千万。
很多评论都说,这是一部拍给大人看的儿童片。
电影的宣传语:“装大人累了?
做一天小孩!
”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
这部电影的监制饶晓志在接受采访时提到,最初的剧本特别“飞”,他感觉很难做成。
经过导演/编剧王子川几易其稿后终于有了拍摄可能。
所幸,这部影片保持了“儿童视角”,没有被改成一个大人眼中孩子的一天,或者大人回忆中的童年。
王子川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这个电影没有明确的核心事件和主题,不是可以归类的类型电影,更像一个小学生一天的流水账日记。
“但我也不会有意识去输出某一种主题,只是尽量把自己的成长经历和审美趣味拼起来,装成一个发射器,然后把它发射出去,期待有人能收到这些信号,产生一个共鸣。
”电影引起观众争议的一点是:参加广播操比赛的朱同真的开心吗?
很多人认为,加入集体,像螺丝钉一样表演的朱同不是真的开心,他将在越来越多这样的经历中失去童年。
但本文作者认为,正因为影片以朱同的儿童视角展开,所以他无法先验性地看出规则、规训下的麻木和代价。
被集体接纳、被老师肯定,就是三年级的朱同感到开心的事情。
大人看孩子的失落与悲哀,是不是一种一厢情愿?
撰文|一把青王子川导演的首部电影《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下称《朱同》),于今年六一档上映。
去年,在FIRST影展、上海国际电影节和金鸡奖亮相之际,它还叫作《漫漫长日》。
不过,这部围绕三年级小学生朱同(岳昊饰)展开的作品,最初吸引我的,不是稍显寡淡的前称,也不是让人不明所以的现名,而是一张电影海报:头发凌乱、似醒未醒的男孩跪在地上整理书包——那标志性的红黄蓝配色,不是普通的书包,而是要吃肯德基儿童套餐才能获赠、任谁背上当时都会被同学高看两眼的身份象征,1997年的奇奇(肯德基吉祥物)书包。
电影《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海报。
霎时,连同画面中红白相间的肥大校服、刷了半截绿漆的墙壁、1米乘1米的水磨石地砖,一个20世纪末小学生尘封的记忆纷至沓来。
电影开场五分钟,当朱同拿着36分的试卷企图让小卖部老板代他家长签字时,观众席中的我,竟在迈入三十岁后久违地想起,壮着胆子在作业本上模仿父母笔迹时,那惊魂未定又破釜沉舟的心情——说久违都不尽准确,因为我确信,若非受情节的敲打,这些细微的情绪,早就被抛诸脑后,沉没时光的湖底。
于是也不得不认同弗洛伊德的经典心理分析,就算主观上再想遗忘或压抑童年时的痛苦经历,它也会潜伏成无意识,在日后的情景重现时被唤醒。
《朱同》,就是这样一部唤醒童年的电影。
三年级:不完美小孩图鉴虽以儿童喜剧为外壳,《朱同》中让80/90后“DNA动了”的暗号却俯拾皆是,例如广播操背景音乐《时代在召唤》、小浣熊干脆面、班上种满水培大蒜的植物角、墙上的流动红旗等。
不过,在目标受众是成年观众的前提下,电影却完全是一个儿童“现在时”的故事。
不仅甚少着墨对旧日光阴的缅怀,也没有借由鸡娃重灾区的小学题材,控诉应试教育。
王子川谈论创作初衷时表示,不想说教和上价值 ,只想让大家笑一笑,再把细腻和温柔做成“盲盒”,放在朱同生活的角落里。
电影《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剧照。
松弛轻盈的基调,让电影显得“自由散漫”。
跟随朱同东张西望走走停停,公车的乘客、草地的花、天上的云,琐碎而无序的日常画面,就像本雅明在《柏林童年》对儿时的追忆,“每块石头、每朵花蕾和捕捉到的每只蝴蝶都是某个收藏的开始”。
至于小小少年自述中关关不易的千难万险,以导演/观众的过来人视角看来,皆是可忽略不计的小事,“自由散漫”的奢侈,反而如爱丽丝漫游仙境,瑰丽灵动,思无邪。
到新学校试读的朱同,一天内发生了什么?
迟到、没戴红领巾、扔了没签字的试卷、作文零分、找不到课本、写检查、被小混混欺负、广播操训练,乍看连个核心事件也无,但小学三年级的他已然忙碌得应付不暇。
每次陷入难堪之际,朱同就会幻想出“超能力”救自己于水火。
没交作业被点名,他一边装模作样地抖落书包找试卷,一边召唤外星人“把老师带走就好了”;被英语老师勒令一分钟内把书取回,他分身三人教学楼跑上跑下,寻找借走他书的男同学……只不过,一厢情愿的想象终究要臣服于进退维谷的现实。
电影《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剧照。
外星人一番电光火石还是被打败;传说中厕所坑渠里的吃纸怪也没让老师的告家长书消失;被校长发现上课时间不在教室,默念“看不见我”的隐身术失效(他只能装肚子疼,差点被校医当成阑尾炎挨上一刀);耍小聪明编造假名字假班级,没想到直接被送到教室门口,当场“社会性死亡”。
朱同忙不迭的煞有介事和“超能力”的一次次落空,为电影贡献了笑点,也塑造了他令人头疼的问题学生形象,让人不免想起另一个经典“刺头小孩”:方枪枪。
在2006年张元导演的《看上去很美》中,方枪枪在“唯小红花论”的幼儿园,一举一动都被严格管教。
影片中鲜明地表达出个人对集体主义的反抗。
电影《看上去很美》剧照。
但《朱同》并未采取这种讽刺寓言笔法,也没有如侯孝贤在早期的《童年往事》《冬冬的假期》一样,满腔柔情地回望孩提,而是借由朱同为解决麻烦与老师、同学周旋的过程,展露了一副哈利·波特魔法世界般的不完美小孩图鉴。
心理学家科尔伯格(Lawrence Kohlberg)曾提出儿童道德发展三层次:第一是前习俗层次(pre-conventional level),从自身利益出发,为避免惩罚得到赞赏而顺服权威;第二是习俗层次(conventional level),考虑群体和人际关系,以成人标准做判断,尊崇“好孩子”守则;第三是后习俗层次(post-conventional),不再盲从规范,而是发展出自己的道德观念。
在电影中,三重错落不一的道德层次面貌同时在朱同周围出现:有品学兼优、帮老师拿卷子又拿水杯,朱同心中小花一样的班长刘诗瑶;有戴二道杠,被校长指派监督朱同受罚、耀武扬威的徐建立;有作文满分、阅读马克·吐温和卡达耶夫,喜欢翻同学东西,对代表学校参加广播操比赛漠不关心的贺娜;还有被父亲打出经验、向朱同传授写检讨五步法,梦想“爸爸被老虎吃掉”的张秋。
以及诸多一闪而过,仿佛都是从记忆中走出的形象:抽屉里偷养金丝熊的人、傻乎乎吞笔帽的人、拽着同桌告老师的人、抄作文选得满分的人……
电影《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剧照。
可贵的是,《朱同》的人物群像,没有被以优劣对错评判或改造,他们都是闪亮而独特的存在。
他们与朱同的交往,更凸显儿童间超脱成人价值标准的澄澈天真:贺娜教他不开心时在手心写个“好”字,就能缓解情绪;在张秋指导下写出洋洋洒洒的长篇检讨后,心头大石落地,画面飘出许多金灿灿的“好”字,朱同为表感谢,由衷对这位患难之交说:“祝你爸爸早日被老虎吃掉”。
超能力:自得其乐的童年导演对朱同及其校园生活的平视,在观影体验中也可见一斑。
电影的重要一笔,是朱同在操场上以格格不入的夸张动作做广播操时,被体育窦老师(导演本人饰演)拍了下屁股,调侃道“你是做操还是修仙”。
而在校长宣布被老师拍到过的三年级生要加入高年级的比赛训练后,习惯差生礼遇的朱同思忖再三陷入迷惑和动摇:“窦老师拍我了吗?
”电影中话音刚落,我前排一个小学女生高声回答,“那当然是拍了呀”,有趣的是,下一秒,旁边的家长立刻拍了下她,暗示观影勿要喧哗。
有评论认为,“加入到集体,露出假笑,那就是你丧失超能力的一天。
”朱同从奇思妙想的男孩,到加入广播操集体成为面目模糊的一员,边高喊“时代在召唤”的口号边“露出假笑”,是“超能力”被阉割的转折点,他不是真正的快乐。
电影《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剧照。
对此,我想搬出些个人经历来唱唱反调。
小时候有过朱同类似经历的我,长大后当过一段中学班主任,就是电影中操场上每个班最后一排的模糊身影,负责面无表情地盯着像朱同一样,把操做得像修仙的学生。
那份教职我只做了一年,与亲近的学生却仍偶有联络,我已经不当老师许久,他们也长大踏入社会。
看《朱同》前恰好与其中几位饭聚,席间,一位香港大学电子工程专业研究生毕业的男孩,义愤填膺地详细控诉起初二自习课管纪律时与女生班长的矛盾。
“那么在意啊?
你不会现在午夜梦回还想起这些吧?
”我开玩笑地惊呼。
“到高中都很气,后来大学也没空想这些了”,他一本正经,又故作老成地撇清。
他是标准绩优生,没想到最在意的事竟无关学习,反而是这些不起眼的鸡毛蒜皮,因为搅动少年心事,所以耿耿于怀至今。
小学时的作者及其堂哥。
(作者提供)由此反观朱同,他在意的是什么呢?
作为一个板上钉钉的后进生,肯定不是考试、作文、罚站或检讨。
窦老师对他的疑问不置可否,反问朱同“我拍你了吗?
”“拍了”,轻描淡写的一问一答,阴错阳差下的获选,被他视为“倒霉一天中的唯一好事”。
这不只意味老师的信任、自己被需要、逆袭受表彰的转机,“放学后大操场集合”的接纳,更是排除万难小心翼翼遵从的约定。
仔细想来,朱同神游中出现的各位“怪兽”,从要参加集训开始,就被广播操比赛的夺冠想象取代,在这份憧憬的照耀下,他从漫想联翩转向脚踏实地,不能被欺负他的小混混“卸腿”,也不能被校长留下擦黑板错过训练。
一连串令人发笑的举动,其实都是对参加广播操比赛这一头等大事的守护。
(尽管王子川在采访中表示,体育老师这个角色其实并不是那种关心孩子的好老师,就是个混子,对选拔也无所谓。
但朱同作为一个小孩不会知道这些。
)
电影《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剧照。
他做到了,这不值得由衷地高兴吗?
仅仅断章取义地将“做操”视作集体对个体的抹杀,强调所谓批判性的悲哀,流于俗套之余,又何尝不是成人法则对儿童世界的为赋新词强说愁呢?
另一个佐证,是电影末尾,朱同边做操边以旁白交代了自己的结局:学校和家长研究决定,两小时上学路实在太远,试读中断。
妈妈为此遗憾不已,姥姥却告诉他,最重要知足常乐——除了朱同本人应该众所周知,叫停试读因肯定不是上学路远。
可真相对他来说重要吗?
想必回到原校,他的一天,仍是在小世界中自得其乐,天天无事忙,专注捣蛋和幻想。
尼尔·波兹曼(Neil Postman)在《童年的消逝》中指出,成人和儿童的主要区别,就是成人知道生活的某些层面,包括种种奥秘、矛盾、冲突、悲剧,这些都被认为不宜被儿童知道。
而在1997年就用上了“顶流”书包的朱同,也的确对此番“到此一游”背后大人的煞费苦心一无所知。
我们有理由相信,尽管不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好孩子”,他仍受到悉心保护,在爱中成长,是一张无忧无虑的白纸,画满想象中的奇珍异兽。
电影《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剧照。
那么朱同丢失的超能力,到底是什么?
或许这个追问本身就是源于成年人的刻板规训。
正如波兹曼对于“童年”的定义,它不同于婴儿期,不属于生物学的范畴,而是社会的产物—— 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只是表相,“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的感知,把匆忙一天过成漫漫长日的闲散,才是童年可一不可再的独特本领。
换言之,对社会化的大人来说,拥有做白日梦且乐在其中的特权,童年本身就是种已经丢失的超能力。
无论有没有加入集体,我们都只能在电影里重温那种超能力。
本文系独家原创内容。
作者:一把青;编辑:荷花;校对:柳宝庆。
封面题图素材为电影《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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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 朱同 一同回到了三年級,在 朱同 的身上看見三年級的自己,也是穿著挫挫的校服、亂亂的頭髮、土土髒髒的鞋子,拿著早餐去上學。
也有著交不出的作業,沒家長簽字的試卷,犯錯的時候幻想會老師看不見自己⋯⋯小時候雖然不懂「自由」是什麼,但也能感覺到長在校外的花與小草總有一種不同的氣質,總覺得高年級的同學和校門口的那些混混有著一種又酷又神祕的人生。
長大了,或許要長到現在才能體悟到,那些酷和神祕的背後或許是被放逐、被遺忘、被迫失去愛。
而自由倒始終都是自由,形態不一,但總歸是自由的。
小時候總以為此刻受的委屈長大就好了,但當我們端坐在此刻回望那個委屈的小時候時,卻發現我們始終沒辦法掙脫某種牢籠。
我們追逐著不同形態的自由,結果卻只是掉進不同的牢籠裡。
小時候我們矮矮的、土土的、笨拙地用想像力對抗著大人們的規則和嘲笑,長大後我們普普通通的、不好不壞地、時而穿著拿得出手的衣服,時而穿著過時的衣服,依然在對抗著大人們的規則和嘲笑。
小時候總想著等我長大就好了,長大後我只能告訴自己「沒關係,這樣就很好了。
」畢竟,到了這個年紀也該明白了,對抗世界的方式有很多種,而起手式就是 —— 接納自己無法與陳舊的世界和系統對抗,先放過自己。
很喜歡這部片!
它寫實又寫意,現實又超現實。
它毫不避忌我們的童年就是那麼挫的,不是有著好看的制服和可愛的校車的。
但這一點都不影響在那個時代的小朋友有著豐富的想像力和對未來充滿無限的熱情。
小朋友們演得太好了!!!
音樂也非常棒!!!
电影和电影的名字一样有趣,一些超现实的画面,几处不期然爆发的笑点,遍布始终的小幽默,让人时而哈哈大笑,时而会心一笑,瞬间穿越回童年!
扔掉不及格的卷子,找人代家长签名,骗老师说肚子疼,谎报姓名和班级,校服上,课桌上,甚至卷子上都画满了小人,手欠在黑板报上乱画……被批评,被罚站、被赶出教室、被叫家长(其实,他又真正做错了什么了呢?
只不过是学习跟不上。
)由衷钦佩那个哪儿哪儿都好的优秀女生,也许还有点小小的莫名喜欢,也总有一个酷酷的不是一般人的牛b女生,告诉你人生的真理,还有一个共患难的哥们带你到他的秘密基地,一边教你怎么写检查,一边嚼着烧烤味的干吃面……学习不行,劳动行,瞎蹦跶行,终于似乎得到一次可以表现的机会,便鼓起所有勇气去找老师确认,原来,有点自卑的“坏小孩”是那么渴望得到肯定呀!
所谓“坏小孩”的学校一天,从早上进门不带红领巾开始,就是一连串的犯错与挨罚,然而,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天其实是多么有趣、多么精彩,多么有想像力啊!
需要怎样的机智、勇敢、随机应变,辗转腾挪才可以应付过去啊!
循规蹈矩的好孩子恐怕永远都体会不到那样的刺激所带来的快感,而调皮的孩子其实多半是极聪明的。
并且,每一个“坏孩子”身后似乎都有一个破碎的家庭,不称职的父母,他不知道他爸爸在哪,他因梦到动辄拳脚相加的爸爸被动物园的老虎吃掉而乐醒,他们殊途同归,在被赶出教室的时刻再次相遇。
“坏小孩”的心思比一般小孩复杂,生存能力更强,因为他们承受的更多。
“坏小孩”有时让人恨得牙根痒痒,无可奈何,有时让人啼笑皆非,哭笑不得,却总有一丝心酸的滋味在其中。
然而,他也并不开心啊,在手心慢慢的狠狠的写下一个“好”字,然后,那“好”字飞升起来,绽放成漫天灿烂的耀眼的金色的烟花,那才是他心里最深的盼望吧!
瞧,当终于给了他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看他的认真劲,看他努力的样子,看他笑得花枝乱颤!
童年的快乐纯粹而轻盈,像天空中随意飘荡的那些白云,童年的烦恼具体而细微,比整个世界都重要,童年的忧伤淡淡的似有若无,是在心里吹来吹去的一阵微风,童年的渴望强烈如一场梦,一场必定实现的胜利的梦!
请认真的善待每一个孩子吧,他们并不简单!
一部有趣、灵动的电影,像童年的夏日里最爱吃的大西瓜,有点甜,又好像不太甜,却是回忆里不可或缺的,最温馨最怀念的一部分。
啊!
曾经,我也是孩子啊!
ps.11岁的小男主角,还是上海电影节的小影帝呢!
棒!
《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这部电影,片名起得好。
要是快速瞄一眼,你可能会看成《朱同学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我就是)。
但我猜:孩子是不会看错的。
因为根据阅读习惯和无意识经验来进行“合理化”脑补是成人的能力,不是有过那样的实验么?
——把一段文字或一个句子的前后词颠倒一下,成人看到的往往还是正序。
人眼在面对文字时,其实不是逐字扫描,而是区域性扫视的。
有能者甚至“一目十行”。
在此情况下,整体性知觉会优先于对细节成分的感知。
简单讲,就是理智有惯性,而经验让你太自信了。
如果你阅读的不是母语而是外文,大脑“自动纠错”的能力就会大打折扣。
那我们不妨再回忆下初上学时的情况:我们认得的字词是如此之少、记住和消化它们的含义都尚需时日,更遑论正确使用了。
所以,当我们第一次尝试写作文、哪怕只在试卷上留下自己姓名的时候,莫不像朱同一样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还记得他在学校的“秘密基地”写检查时要先数好格子以便将“检查”二字写在正中么?
(有过同样行为的小伙伴举手)成人再熟悉不过的简单汉字,对孩子却是足以敬畏、足够艰难的新事物。
所以,他们是不会把“朱同”看成“朱同学”的。
开头说这一通是想点出这片儿最重要、最厉害的地方:对儿童思维和心智的逼真还原。
我看大部分影评都是从“成人世界对纯真孩童的倾轧”这一角度分析的,不能说不对,但这是一眼可见的事。
王子川拍的已经不能再直白了,还需要分析吗——影片结尾,先前对万事万物都有着自己一套解释的朱同终于记住了老师耳提面命、同学口耳相传的唯一解(跳广播操的正确流程),并露出了成人式的招牌假笑。
最绝的是:他的笑容还被藏在偌大的召字后面,别人根本看不见。
还有片尾花絮,一旁的小朋友对着挑彩球的朱同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儿吧,别挑了,每个都是一样的。
你告诉我,话已至此,还分析什么?
所以我不太看重影片批判的一面。
论深度,它远不及张元的《看上去很美》。
四十年前的《城南旧事》对它更是碾压级的存在。
方枪枪是“斗士”,朱同并不是
《城南旧事》大概是中国最好的儿童电影珠玉在前,过分拔高本片的思想表达不合时宜。
而以剧作的成熟度而论,《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尚嫌稚嫩。
它没有完整的情节,甚至没一个完整的人物,就是以一天为限,通过主观散点视角将一系列琐事串联起来。
《我的阿勒泰》是将散文化作了戏剧,而这片,就是散文电影。
散文电影从前苏联发轫至今,100多年了。
所以说本片形式如何“新颖”也谈不上。
它最大的优势还是来自对朱同“超能力”的刻画——也就是把孩子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具象化呈现了。
这么做且做成了的电影还真不多,我能想到的暂时只有《潘神的迷宫》和《乔乔的异想世界》。
所谓“超能力”,就是想象力。
然而,这份想象力究竟是如何丢失的?
影片给出的答案是“规训与惩罚”,然而我想换个角度去说这件事:成人并非没有想象力,然而相较孩子的最大区别是:它并非由客观外物刺激引起,而是由主观欲望自行驱动。
也就是说:孩子的想象表面上荒诞不羁,却源自对当下的认知过程中伴随的情绪波动;而成人的想象看似“合情合理”,却往往与当下客观真实无涉,它来自心底深处的隐秘暗角,包括最无耻、最下流的想象(鲁迅以“短袖子”来概括这种想象力)。
阿Q正传,1981朱同想象出“小偷”的客观依据是他在公交车上听到了“小偷”,他的情绪是害怕家长签字,所以“小偷”偷走了他的试卷;朱同看到“外星人”是因为喜欢鸟山明,外星人的形象甚至被他画在了校服上,而他的情绪是希望牛老师别再回来;朱同听到“树爸爸”和“树儿子”的对话,是因为刚刚听到一起写检查的同学抱怨:跟老爸住一起,简直活不长......所有的想象都和发生过的事紧密相连。
可这些事对成年人来说压根就不算事儿。
这是对事。
对人朱同看其他同学总感觉“不一般”是因为孩子总会这么想:“为什么我是我而不是你呢”,他的“唯我”是无私的;很多成人则反之:“为什么你是你,而不是我呢?
”,他们的“唯我”是巨婴的——关于这点,只要看看舆论热点下方的留言区就明白了......对和自己认知“不一般”的人,很多“成人”的“认知”往往不是“不一般”,而是“该死的”——欲诛灭对方而后快。
“成人”为什么会进化成这副德性懒得去说,孩子的思维为何迥然不同还想进一步阐释:童年时代,我们与他人的关系非常简单有限(仅限于家庭、学校和共同玩耍的小伙伴),我们的欲望又是那么的稀少,我们的经验接近于无。
因此,我们生活的全部重心就是知识的日积月累和见识的日益增多。
触手可及的一切事物都是新鲜且神秘的,我们如饥似渴地探索周遭的世界,这里只有单纯的兴趣,几乎没有功利和欲望的成分。
就像朱同喜欢画画和针织,只是因为喜欢,并非为了获得老师的赞扬。
虽然校园生活也不乏“痛苦”,但这痛苦是由外人外力强加于我、而非由我自身欲求不满导致。
所以哪怕对孤单的“差生”而言,生活本身还是既新奇又生机勃勃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万事万物都闪烁着诱人、奇异的光辉。
因为一时间无法参透,只好化作片中那些瑰丽奇谲、绵绵不绝的想象。
想象是情感+超验的产物。
儿童没有生活的经验却又对生活报有强烈的感情。
因此,一丁点儿的外部刺激都会被他宛若白纸的心灵放到牛头那么大:考试不及格、老师批评、罚站、请家长......无异于天塌地陷。
除了情感的浓度,还有情感的专注——只有儿童能不厌其烦地重复去做同一件事,热情依旧丝毫不减。
举两个例子:1、我上小学时,每回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大家都很开心,现在想想无非就是女生踢毽子、男生扔沙包么。
就那么个沙包,丢来丢去似有无尽乐趣。
同理:就那么个呼啦圈,转来转去不掉下来似有无限成就。
2、央视86版《西游记》,我不知诸位都看过几遍,反正我是数不清。
具体到每集的剧情甚至每集的名字都还记得。
而跟我一样的小伙伴还大有人在。
五彩斑斓、如梦似幻的童年印象是生命最原始、最本真的素材,这些素材来自直觉、本能和每个人独一无二的体验。
可随着教育和成长,潜移默化的观念(自我生成)和作为方法的概念(他人授受)产生了,当个别观念演变成整体三观、零星概念组成知识网络,孩子就成了大人。
这是一个愈发抽象而远离具体、注重普遍而忽视个别、经验愈盛而替代直觉的漫长过程。
直到一个人被夹在过去(回忆)与未来(期待)之间,而忘了现在。
只有孩子能浑然忘我地活在当下,他们幼小的心灵就是被此时此刻吸引,仿佛除了眼前这点儿事儿,一切事物都不存在——这便是童年记忆“永难磨灭”的原因,因为当时的“一花一世界”就等于整个世界。
而且,还有平行世界。
就像没有孩子不爱动画片,这是由于直到一定岁数,你才能看出二维的、夸张的、变形的形象与三维的、如实的、正常的形象的区别。
所以儿时看的动画片和长大后看的电影并非一回事,那时的动画片,其实是作为“另一个世界”存在的。
又因“另个世界”的精彩和刺激远超“上学-放学-写作业”的真实世界,所以“两个世界”能丝滑的无缝衔接,于是儿童全神贯注、往来自由地穿梭其间。
对使用这一“异次元空间”的“超能力”,儿童是自然而然却又无知无觉的。
待到他们终于发现那不过是动画,真实的世界原来如此之大、事物纷繁复杂到超越想象的时候,童年便悄然终结——伴随创造新世界能力的黯然消退。
身处百草园或观看社戏时的迅哥儿,当时置身和面对的,就是后来消逝的“异世界”。
乡村“社戏”怎么能好看?
为什么好看?
首先是第一次见,其次他们都在船上,离得远看不清。
可对一个成年人来说,他并非遥遥眺望舞台上的优美布景,而是距舞台近在咫尺:布景旁的杂七杂八、演员的候场乃至凌乱的后台都一目了然。
更要命的是,这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人生大戏”他早已看过无数遍,以致心里再掀不起丁点儿波澜。
所谓“社戏”,就是人生。
以上所言也解释了为何时间会越过越快,而童年的光阴似乎特别漫长。
只有新奇的、能给人生留下印象的事物才会促使时间变慢。
我相信很多人都有这样的体验:当你出国旅游时,时间似乎变慢了。
明明才过了二十天,感觉却像在单位工作了三个月之久。
因为归根结底,时间是由记忆决定的。
人生哪个阶段留给人的记忆越多,哪个阶段就越漫长。
当人“为了生活”而不得不稳定下来:不论日复一日的忙碌奔波还是百无聊赖的慵懒懈怠,抑或不得不与领导、同事频繁地社交应酬,其行为背后都深深刻着“厌倦”二字,厌倦不会带给人任何记忆——起码是人愿意回忆和有价值的记忆。
于是,时间就像脱缰的野马无情驰去。
直到某一天人终于惊觉:原来我已度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觉得难以置信甚而开始怀疑:这些时间是否真的存在过。
《困在时间里的父亲》对很多老人来说:连周围的人事都会转瞬即忘,生活几乎不会再提供任何“记忆”便悄悄溜走(所指并非阿兹海默症),因为一切都是“原来如此”、“早就看透”的。
理性面对这种情况愈发疲惫而麻木,时间在他身上失效了,60年和90年毫无区别,他最终活成了儿童期他的反面。
毋宁说:成了个机器人。
曾经与生俱来的“超能力”就这样消耗殆尽、灰飞烟灭。
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个趋向熵增的不可逆过程。
然而,并非没有缓解之道:降低自己的世俗欲望,重拾童年的乐趣与专注。
最后,以《柏林苍穹下》开头的画外音作结:
“当孩子还是孩子的时候,咿呀学语,蹒跚学步,幻想着涓流成河,汇河成江,最后奔腾入海。
当孩子还是孩子的时候,他还懵懵懂懂,在他眼里万物皆有灵,而诸灵归一。
当孩子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对一切心无杂念,天性率真。
他常常盘腿而坐,突然窜起飞奔,额前一缕乱发飘扬。
”
好怪啊我好喜欢啊哈哈,太棒了!
应该称它为现象学式的魔幻现实主义,电影抛去了一切冗余的表达,用90min让一个普通小学生的漫漫一天在观众眼前一闪而过,任由观众们在绵延的时间的沟壑中,寻觅被庞杂的现世埋没的童年记忆。
朱同眼里的一切只要呈现在我们眼前,便能让我们和童年的自己、童年的感受相遇,这种体验式的回溯本身就是一种精神享受,而无须任何符号学式的晦涩媒介。
正如电影中的那句台词:“难过的时候,只要在手心上画上一个“好”字,越慢越好,心情就会真的好起来了。
” 好就是好,没别的了。
电影的宣传词是“装大人累了?
做一天小孩!
”,可惜的是这句话虽然道破了电影的意旨,却低估了现代性的威力,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找了好几个电影院都没有排片,找到了就是一个人包场,迟到了5min那它就为我延迟播放5min。
这是好是坏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看爽了。
这应该是年度国产最佳电影了,一部带着奇幻色彩的“儿童片”,是给即将到来的儿童节最好的礼物。
整部作品尝试深入一个3年级孩子的内心世界,用细腻的笔触描绘出成长的过程。
剖析一个9岁男孩被社会阉割全过程。
天真的男孩朱同,充满想象力,对社会上的一切都保持新奇。
但是想象力,并不能帮助男孩朱同融入社会,成绩不好,纪律不好,体育不好,卫生也不好,除了会画画爱幻想,他一无是处。
而画画和幻想,只会被所有人不理解不认同。
所以,他的一天格外的长,所有的事情都是初体验——这是我这个成年观众最直观的体验,再一次进入9岁那年兵荒马乱又平平无奇的一天。
电影进度的过程,朱同一点点的失去想象力。
偷卷子的小偷没了,和老师大战的外星人也没了,世界从想象界进入象征界,文字符号逐渐变成主流。
因此,丢失超能力=象征界阉割焦虑,失去想象界认同。
朱同从自然世界进入学校体育场,围栏外杂草丛生需被除去,美丽花朵被连根拔起,而把这朵花画进作文,得了0分,因为作文需要语言符号而非绘画。
这一切,都象征阉割的过程。
成年人的世界像一把锐利的剪刀,无情地剪断我们与无忧无虑的童年之间最后一丝联系。
就像朱同,他的超能力被剪刀剪断,留下一地的碎片,那是他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家庭的童年梦想。
毕竟,他只是一个父位缺失,母亲劳碌,姥爷生病的留守、借读儿童。
他的成长,存在大量的缺失,比如尚未完成肛门阉割。
因此依旧徘徊在厕所和豆浆膀胱的挣扎线上,当然无法理解早熟且边缘化的贺娜。
贺娜是一个有趣的小女孩,跟继母住的贺娜知晓所有人的秘密,无人的教室,是贺娜的秘密森林。
她照顾着金丝熊,绿毛水怪和安徒生童话,因此能使用心灵魔法:从手心到心脏的“好”,越慢越好。
她就像是被世界遗忘的孩子中的一员,她对世界温柔且执拗的抵抗,都代表着对人性的信仰。
因此发掘出了与主流社会不同的,一套潜在的规则,保持着与所有边缘人的联系。
得到符号化认同优等生,阳光灿烂的刘诗瑶,就是一个象征。
她即是最美丽的花,也是被连根拔起的花。
刘诗瑶的日记被贺娜打开后发出耀眼光芒,那是贺娜不能触碰的神圣主流。
边缘主流之间夹着张秋。
张秋是一个所谓皮实的孩子。
他服从父权家暴,同时又期盼推翻父,他在秘密基地里幻想全能全知的老师,那是权力的代表,他积极谋划应对规则的措施,希望他爸爸早点被老虎吃掉。
老师也各自在象征界对应着自己的位置。
比如至高无上的体育老师只是轻轻一拍,就赋予了朱同被改造的希望。
所有孩子都找到了各自生存法则,只有失去父位的朱同毫无头绪,唯一让他感到喘息的,是举着鸡蛋像灯一样的王珞丹老师洒下一点母爱。
丝毫不令人意外的,在向王珞丹母亲坦白赎罪履行超我道德律令后,朱同在体操队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符号位置。
完成了阉割全过程。
可惜没两天就被开除了。
成长或许是一场无声的雪崩,我们被其埋葬,又在其中重生。
谁又不曾是9岁少男少女。
无论富贵或贫穷,顺遂或坎坷,谁又不曾被阉割驯化。
正好最近我在B站直播讲了一些原生家庭课程,这次从儿童生长象征阉割的角度,解读这部电影。
或许能够提醒你,疮痍满目也好,遍体鳞伤也好,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我们有一生的时间,可以做回自己。
手心写着好,好,好……好难过啊。
结尾其实挺黑色的,那段鬼畜的大笑几乎是全片最明显一次成年人的视角。全片非常的细腻,infp表示这完全就是我的童年,那种一件小事就可以让世界毁灭但闭上眼睛又可以天马行空的感觉,一模一样。唤醒很多回忆,比如得罪太妹差点在校门口被人打这事我真的也干过🤣。好剧本,镜头语言也不错,清晰明确。全片千禧复古的电子配乐。“时代在召唤”
像毕业季艺术生的作业展。小演员都很厉害,也有会心一击的笑点,但它平台短视频一样虚浮的叙事远远够不上去和粗制滥造的惊喜有趣的皮套人相得益彰,让那一点点有趣几乎全部被淹没在那些刻意试图唤醒时代记忆的口号和脸谱式的人物塑造里。最终的观看体验堪称糟糕。说它是一个宇宙探索编辑部然后把我骗进电影院的人,你真的良心不会痛吗😥
过往国产影视拍学生只关注中学生的校园,拍来拍去要么是早恋要么是考试,很少见到拍小学生,更看不到拍小学生的幻想世界,所以显得这部片子很有意思。想起来谁上小学的时候又没想过如果外星人把老师抓走就好了,考砸的试卷消失就好了,自己突然成为全校的焦点就好了。而当年纪渐长,我们逐渐认清了世界的真实,也就失去了属于每个人的”超能力“。
“好事可以抄,坏事不可以。”
真的很无趣,不知道好评都哪里来的
《年少日记》是直面原生家庭和青少年的痛苦,《漫漫长日》是缓慢治愈童年创伤的良药。
又名朱同學的校園異想生活,以發生在一天內的校園生活開啟各種天真散漫的突發奇想,看的過程中勾起不少國小的校園回憶,以前跟朱同學一樣愛幻想、少根筋、老闖禍,但朱同學的闖禍偏屬於無心插柳那種,多管閒事、好奇心太重、做了後面忘記前面的事,兩光到我都覺得他應該去資源班才對,人設上樸實憨厚到有些不太討喜,外加編導將影片拍的過於散漫缺乏核心主線,所以即便片長很短也顯的體感時間極長。雖然整體偏失望但孩子們的表演以及校園氛圍營造是如此的自然,依舊有從本片天真無邪的孩童視角喚起童年回憶,幻想的超能力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現實謾罵中漸漸消失的,懷念昔日做著天馬行空夢的自己,也懷念國小打打鬧鬧、跑跑跳跳的校園生活,若本片有明確主線呈現朱同學一天內的校園生活,便能讓本片在商業元素上更為討喜,繼而讓更多觀眾產生回憶上的共鳴
我猜导演一定听过“北下关小学”的脱口秀。复制一个友邻评论“加入到集体,露出假笑,那就是你丧失超能力的一天。”
开心麻花影响至深,离了包袱人就不会讲话了,陈思诚心目中的外太空的朱同。@天幕新彩云
朱同学的超能力笑(消)死(失)了。
对目标观众的童年日常与所思所想的精准还原,但也仅止步于此了。现实时间线线性地推进,而白日梦空间的呈现始终服帖地碎片化,无力形成对现实的反叛或反思
感觉并不好看。情节略简单。在我一个对学校鄙视感的人眼里。这就是学校的黑暗料理版。也许有人会说很欢乐,那是对学校欢乐版的人眼中的电影吧
想象和讽刺的部分很喜欢,北京方言使题材的表现更加出色。然而不满的一点是:我们想象中构建起的“小学生”仍然是一个男孩。淘气、学习差、天马行空的幻想成为性别之间的分野,幻想的内容却仍然是充满男性特质的打斗场面,影片中唯一“坏女孩”人设的贺娜也要被安排说出“大老爷们儿别那么娇气”的台词。被社会夺走的童年、失去的超能力,这一切都是在男性个体的视角下叙说、搭建、尝试唤起共情。女生角色继续成为想象中被拯救的对象、好学生的代表。看完之后想问,女孩们失去的超能力,会是什么样的呢?
不像一个完整作品,只是一些碎片式成长片段的怀旧回忆,不可避免的,老师们都没什么坏心眼,所谓的时代只是个可供喜剧化的背景,回忆总是带着滤镜,所有的一切无不涂上一层温情的色彩并消融不见,于是全都模糊不清无关紧要。
能写出这个故事的人一定是很细腻敏感的人,又有趣又令人悲伤。
挺好的儿童剧,就是不太适合孩子看。我后边的小学生不断问他爸这为什么那为什么,终于惹毛了自己的父亲。
成人臆想的儿童天真,而且想象力十分匮乏,都是一些陈旧的元素和桥段。整部电影非常沉闷。
挺有趣好玩的一个小片子,但内容上更偏向原片名《漫漫长日》而不是现在这个名字,本质上这是一部童年回忆片段合集,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成长线。多一星鼓励一下。
呵呵,这评分把我给看笑了,7.7?好一个7.7!把一个习惯性撒谎以及丝毫不学习的小学生作为主角,要借此表达什么?孩子不能失去天性所以就可以没有人性?再者,一个作文0分的人配上这样老气横秋的台词是真的毫不考虑违和的么,他有这词汇量么?翻同学东西可以被翻译成有个性,甚至能被树为榜样,呵呵,育儿还是育贼呢?从头到尾都在倒反天罡,另类或者超脱的底线至少不能不法吧?这能给高分,让我不禁怀疑这些人到底是用哪个视角在观影的?至少我是绝不会让我的孩子去看这种立意的片子,给个一星纯因为更低就不能评论了而已,不然负十分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