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5128.html他看来很抑郁,他梦见了马克萨斯群岛,就像杰克·伦敦的小说里写的一样。
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话,可是那本书是合着的,句子在里面,段落在里面,像杰克·伦敦小说一样的故事也在里面,而那个忧郁的他也一定在里面,那么真的在不被打开的时候去往了梦中的马克萨斯群岛。
但是闭合的书本只是一种客观存在,为什么男人还在说话?
一种打开的状态,是让“他”,让那个梦,让马克萨斯群岛,甚至让杰克·伦敦的小说又变成了一个文本,就像说完这句话之后,黑色的屏幕上打出的一行字幕:名单之后还有内容。
终于在一连串和影像相关的工作人员之后,打开的声音变成了内容:“马尔堡出发去打仗,不知道他何时归来!
”不是一个男人的喃喃自语,也不是他和一个女人的对话,而是集体的口号,以一种陈旧、复古而又激昂的方式在影像的结尾回荡,仿佛一本书打开,在历史的深处,在虚构的深处,在语言的深处又继续呈现一种可能:他何时归来?
归来或者不归来,都是关于时间的疑问,而这个疑问看起来是一个通向无限远的存在,但是却被一种摆放在那里的障碍所终结:战争。
打开的声音,打开的语言,终结即使新的开始,而回到题解,这便是一个“”再见语言的问题。
标题是“ADIEU AU LANGAGE”,呈现在屏幕上的时候,一样是黑色的背景,一样是名单,也一样被打开:戈达尔把这个标题置换成两种形式,一种是“AH DIEUX”——单数的神,另一种是“OH LANGUAG”——哦,语言。
“道与神同在”,语言即是神,戈达尔就是在恢复语言的逻各斯状态,但是当语言变成神,其意义是在寻找一种同一性,一声爆炸传来,是关于战争的注解,但是战争表达灾难的同时,却也成为一种如神的存在,戈达尔就是引用赫拉克利特的方式把看到了语言和战争的同一性,也就是语言和战争一样,建立了一种秩序,甚至如神一样创造了万物存在。
“我们会像发动战争一样维护和平。
”这是一种吊诡,戈达尔其实在这样的吊诡逻辑中衍生出两种思路:战争摧毁了和平,这是罪恶的根源,但是在这种“反战”之外,则是战争的平等性,“国家必须为整个过社会负责”,甚至,国家也拿走了一切的恐怖主义。
所以无论是1793年恐怖时期的新立法,还是1933年希特勒通过民主选举上台,其实都代表着一种旧秩序的终结,而现在的问题,其实是战争平等的合法化问题,也就是说,战争制造的灾害是有形的,它可能的平等则是虚幻的,就像战争之后的法律,“如果法律视自己有理,则是欺人。
”语言是不是也在这个意义上,跌入了无法解决的悖论中?
两个孩子坐在地上玩骰子,投掷、落地,显示出上面的点,上帝不玩投骰子的游戏?
这是一种逻各斯的必然性?
但是天真的孩子却在游戏中变成了神,他们主宰了自己的世界,主宰了一切的机遇,即使随机,即使偶合,也是游戏的一部分,或者,在这个意义上,战争和语言,以及上帝,更像是一种面向自身、“视自己有理”的游戏,所以当这样一种逻辑成立,那么“再见语言”就会成为一个关于平等、关于自由的论题。
而其实,戈达尔从来没有试图以神学、哲学的目光来审视这个人类存在的问题,被打出的3D变成了被压在2D上面的一种惩罚性标志,摇晃的镜头变成了对于平稳世界的破坏,呓语般的各种引用、错乱的画面变成了对于影像的一次解构实验,而本来在镜头后面指挥的戈达尔却说:“我现在已经老了,人越老想得越深,水面上的事情我已经抓不住了,我在水底思想。
”似乎一种失控的状态,正在把所谓的语言推向无法阐述的极端,而无法阐述的语言,既不是为了误读,也不是为了无语,而是在这种如战争的吊诡中发现那个“水底思想”。
一种实验,就是从那文本的《文学探索试验》开始的,索尔仁尼琴的著作,在戈达尔长大的瑞士日内瓦湖畔的小城尼翁中,被摆放在桌子上,女人拿起一本,男人则看手机上的索尔仁尼琴头像,一种现实的场景里,交汇着文本的语言和技术的语言,但仅仅是一种工具的运用,当图书、手机、搜索、头像都变成语言的一种,索尔仁尼琴所书写的关于文学的探索实验意义何在?
游戏之一种?
对语言的解构,其实也是对于战争的一次建构:女人起先坐在凳子上,男人从远处过来,然后把女人从椅子上拽起来,并推搡着,一种暴力的实施,而当女人和男人离开镜头之外,一辆车从另一边开过来,然后想起了枪声,接着有人跑了过去,在镜头之外查看发生的事情。
最后,另一边走过来另一个男人,他拿着报纸,走进椅子,然后看着女人坐过的椅子,作沉思状。
一个游戏?
一种行为艺术?
镜头之外和镜头之内,男人和女人,暴力和枪响,似乎都在用影像语言来解读这一切,而隐藏其中的线索更可以解读为:为什么没有反抗?
“社会是否会把凶手看成是社会的反抗?
”女人的声音这样说,声音提出疑问,似乎也需要用声音来提供答案:“他病了。
”和语言一样,在反抗的意义上,凶手是社会秩序的受害者?
但是当他们反抗而制造暴力甚至灾难、战争的时候,是不是也变成了实施者?
所以又变成了一种悖论:无论如何,在一种缺无的状态中,语言无法解说语言,战争无法结束战争,当然,法律也无法维护自身。
这只不过是戈达尔的一个引子,在被打碎的影像世界里,在被解构的语言悖论中,他似乎想要寻找语言言说两种形式的真正意义:第一部分叫自然,第二部分叫隐喻,而且,在神学、哲学、社会学层面之上,加入了剧情:“一位已婚妇女和一位单身男人相遇。
他们恋爱,争吵,流泪。
一只在小镇与城市间游荡的狗。
四季轮回,男人和女人再度相遇。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间房子,戈达尔提供的剧情文本似乎天生为战争式语言安排了位置:首先,女人是已婚,在男人的口中说出过他的丈夫,“组织事件,但只是个体。
”女人这样回答男人的问题,组织事件,是不是就像结尾喊出口号的人?
女人说到了“金沙萨”,说到了刚果河湾,无疑也证明了一种战争的存在,但是“只是个体”,也就具有了某种偶然性,甚至是自由选择的权力。
其次,两个人省略了结识和交往的过程,但是在此时此刻在一起的现在,他们却在争吵,这是不是另一场战争?
女人说,四年了,我爱你,我离不开你。
却在另一次说,你伤害了我,你性侵了我。
在阴暗、压抑的世界里,男人和女人没有过多肢体的冲突,甚至他们会以交合的方式度过时光,所以两个人在一起,他们在个体层面上的战争就只剩下语言:不仅仅是两个人吵架的战争,更是不同观点的交锋,甚至是两个人如何相处、如何爱、如何恨的交流。
已婚女人和男人,似乎天生构成了一种不对等的关系,所以在所谓语言的问题上,他们直面的第一个问题是如何平等。
女人说,我不能待在着,“今天,每个人都害怕,今天是一个噩梦,每个人都以为梦是别人的。
”男人则说:“我不害怕。
”女人说:“你侵害了我。
”男人说:“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然后占有了女人的身体。
女人说:“我离不开你。
”男人说:“现在,就离开,微笑着离开。
”一种言说意义上的不对等,所以当女人似乎更渴望一种“平等的意向”时,男人则告诉她:“平等的基础,是所有的时间和空间里的人都是一瞬,所以唯一的思想是在粪便中产生。
”不平等是因为有思想,当所有人都变成产生粪便的动物,也就不会有这种不平等。
这是一种取消了主体的行为,实际上就是取消思考,取消言说——一句话必须要有主语,有宾语?
所以只要有主语和宾语,有主体和客体,甚至有男人和女人,由过去和现在,就会有不平等:她赤身裸体地站着,他蹲在厕所的马桶上,她想要洗澡,他抚摸着她却被拒绝——他们永远在对立中,永远在主语和宾语的位置上。
所以在这样一种境况下,男人和女人要消除对立,要建立平等,就必须“再见语言”。
他们似乎用两种方式来抵达这个目的,一种是返回没有思考就没有语言的状态中,“如果一个人的双眼被其他人的注目锁定,那么他就无法自由思考。
只要被目光锁定,我们俩便不再是我们俩,孤身一人变得难以忍受。
并不是动物盲目,人,被良心遮蔽,无法看清世界。
”成为动物,就像男人引用里尔克的那句话:“外界只能通过动物的目光感知。
”于是,这个世界永远有一条狗,一条没有母狗爱情的狗,一条没有同伴对话的狗。
狗在河边,狗看落叶,狗在觅食,狗在观察,一双狗的眼睛,就是没有语言的人的眼睛,它在溪水中,在河岸边,在草地上,这是一种自然状态,而这也是戈达尔所谓“自然”的一种解读,而投射在狗身上的自然主题就有了这样一种逻辑:狗没有语言,所以是平等的,狗裸体,所以是自由的,“自然中没有裸体,动物没有裸体,因为它们生而裸体。
”裸体就这样在没有裸体的自然中成为自由者,而这只不过是又一种悖论,狗也会被甩上铁链,也会悲哀地叫唤,也会孤独和无助,而这些难道不是狗的语言?
而狗也在男人和女人世界里产生了互文,它也坐在沙发上,也在房间里,而这样一种状态又彻底解构了男人和女人所谓的自由论:他们也学狗一样裸体,也自由行走,但是依然在。
两个人的世界里构成了一种对立。
“所有面对面都会创造语言。
”这是男人说的话,而使用语言就必定会有东西出现,“要找个翻译”,这是语言转换,甚至取消语言对立和争吵的一种办法,这种翻译便是行动。
无论是男人进入女人身体,还是女人作为模特让男人绘画,他们都在不创造语言的情况下处在翻译中,但是语言只是藏匿了,并不是消失了,甚至行动本身就是语言,所以女人在拿着托盘,拿着画布的时候说:“只有做些什么,我才能说话。
”做些什么本身就是语言,而他们在行动意义上却一意孤行,“事实无法解读我们的所作所为,但可以解读未竟之事。
”——把行动指向了未来,而未来不存在于语言之中?
一种虚妄而已,正如他们裸身站在镜子面前,男人说:“我们两个都在。
”而女人却说:“是四个。
”所以当两个变成四个,当虚像变成实体,指向未来的虚妄又成为语言的新牢笼。
“也许我们会有孩子。
”这是男人对未来的某种期许,而女人的回答是:“不一定,那就养狗吧。
”未来是孩子,未来是狗,未来是玩骰子的孩子,未来是裸体的狗——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所以语言或许会成为永远无法说再见的东西,就像男人和女人,“上帝之影,这不是为了爱她另一半的女人而设吗?
每个人都可以阻止上帝的存在,但没人这样做。
”所以自然的问题变成了隐喻的问题:语言是当初靠在海边的女人说的那句:“听你指挥”,也是之后的那句:“服从我”;语言是纳粹暴力世界里对问母亲的孩子的命令:“不许问为什么”,也是女人问男人:“战争吗,我们如何处理尸体?
”语言是指挥是服从,是为什么是如何,更是创造,“使用语言就会有东西出现。
”而这种创造是在沉睡的河流中看见深渊,是在雪莱的故事里看见悲剧,是在符号中看见革命性力量,是在“洛朗-施瓦茨-狄拉克曲线”的零之外找到无限,当然也是在男人和女人之中找到“上帝之影”:上帝是道,是语言,是逻各斯,是战争——不是极权主义、计划经济、国家机器,资本主义、和平年代的剥削,不是核能、转基因生物、纳米技术、广告宣传、恐怖主义,而是革命,如从男人和女人的影像回到1861年写出《西庸的囚徒》之英国诗人拜伦,“关于革命的愉快讨论,朋友们的好机会”——一种影像死的构建,是为了能在革命中“高谈阔论”,所以戈达尔就是要从索尔仁尼琴的“文学探索实验”变成“电影探索实验”:“你必须从下开始,左和右是被创造的,只有上和下不是。
”无关政治派别?
无关观点碰撞,只是探入到语言的最深处,在向下的言说中,才能抵达语言的无限,正如“名单之后还有内容”一样,在“再见语言”中,所有人都从“马尔堡出发去打仗”——回不回来在其次,因为语言从不屑于回答未竟之事。
(布莱克·威廉姆斯谈戈达尔最具实验性的作品,本文发表于“独放”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Gfc2AmgCFqdWPUjcm0dGYA?forceh5=1)作者:布莱克·威廉姆斯(Blake Williams)跨媒体艺术家、电影制作人、电影策展人,《逃跑的女人》联合导演之一。
译者:Pincent编校:葱葱《电影史-1A 所有的历史》(Histoire(s) du cinéma: Toutes les histoires,1989)中的第一段屏幕文字写道:“愿每只眼睛都能为自己辩护”(May each eye negotiate for itself,法译英)。
在戈达尔宣读另一条格言“不要展示事物的每一面;给自己留出不确定的余地”(Don’t show every side of things; allow yourself a margin for the indefinite)的同时,这段文字有效地为我们提供了观看策略,26年后,我们将以这种策略来欣赏《再见语言》(Adieu au langage,2014),这是戈达尔的第一部3D长片,也是他迄今为止最引人入胜的形式“冲击”。
去年的《3D铁三角》(3X3D,2013)中的《三重灾难》(Les trois désastres)是戈达尔形式主义作品中的巅峰之作,在此基础之上,戈达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深入他所钟爱的“巴什拉诗学”(加斯东·巴什拉[Gaston Bachelar]是法国哲学家,其最重要的著作关于诗学及科学哲学,引入了“认识论障碍”和“认识论断裂”的概念),在这位法国哲学家的“垂直瞬间”(vertical instant)概念中加入了Z轴:在这一瞬间,来自不同领域的零散元素被认为实现了统一,时间之流“猛增”(或者更确切地说,在本片中是“喷涌而出”)。
《再见语言》是一部关于几何学、人类良知、粪便、死亡、深度、零和无限(l’idée和la métaphore)等问题汹涌澎湃的思索之流,这些思考经常相互矛盾。
它借助7台不同的摄影机和帧率,将“垂直瞬间”的速率定到每秒15、23.97、24、25、29.97、30和60次,让我们的眼睛和神经系统疲惫不堪(现在是夸张的时候了)。
正如戈达尔电影中通常的情况一样,影片的叙事非常松散,不过事实证明,在媒体资料中被写成一首诗的影片故事梗概则要清晰得多。
影片有两对情侣,一对在前半部分(海洛依丝·戈多[Héloise Godet]和卡迈勒·阿德里[Kamel Abdelli]),另一对在后半部分(柔伊·布鲁诺[Zoé Bruneau]和理查德·舍瓦利尔[Richard Chevallier])——还有一条狗(罗克西·梅尔维尔[Roxy Miéville]),但人物和叙事细节始终是次要的(“我讨厌人物[I hate characters]”,布鲁诺说)。
事实上,《再见语言》是戈达尔最具实验性的作品:一部最原始、最字面意义上的“前卫”作品。
几位影评人在试图阐述这部电影时都提到了布拉哈格(尤其是《狗星人》[Dog Star Man,1962-64]),这是一个恰当的对比,就像《我们的音乐》(Notre Musique,2004)的序幕“Enfer”一样。
但《再见语言》也(或许更多地)类似于迈克尔·斯诺(Michael Snow)的《胼胝体》(Corpus Callosum,2002):这是一个恶作剧般的形式实验容器,让其制造者有机会彻底展开有关媒介物质能力的所有假设。
(克莱门特·格林伯格[Clement Greenberg是一位美国随笔作家,也是与20世纪中叶的美国现代艺术密切相关的视觉艺术评论家]对此说:“阿门。
”)。
立体技术(Stereoscopic Techniques)可以追溯到达达主义的前卫实践中,然后延续到奥斯卡·费辛格(Oskar Fischinger,德裔美国人,一位抽象动画作者、导演、画家,其最受瞩目的是在电脑图形和音乐录像出现的几十年前就创造了抽象音乐动画。
他为弗里茨·朗在1929年的《月里嫦娥》[Woman in the Moon]创作的特效是最早一批的科幻电影之一)、诺曼·麦克拉伦(Norman McLaren,一位苏格兰加拿大动画作者、导演和制片人,以在加拿大国家电影局的工作而闻名。
他是许多动画和电影制作领域的先驱,包括手绘动画、画上动画、视觉音乐、抽象电影、像素化和图形声音),以及最终到肯·雅各布斯(Ken Jacobs,著名美国实验电影人)的作品中,但戈达尔的3D作品却有一种魔力般的优雅,让人感觉仿佛第一次亲眼看见了全部的三维空间。
在《再见语言》的全片中,戈达尔均匀地插入了一个又一个的“电影妙招”(coup de cinéma):特技镜头(trick shots)、冲突叠加、扭曲的2D图像、分裂(然后又重合)的立体视域以及令人迷失方向的深焦构图,所有这些都充斥着整个银幕,深度的幻觉不断地出现又消退。
斜角镜头(dutch angles)给人一种人物和物体随时可能滑出画面的感觉,而汽车急刹车的倒置镜头则与阿方索·卡隆的3D外太空大片中的任何镜头一样违反重力。
与《电影社会主义》(Film Socialisme,2010)一样,混音效果也通过在左声道或右声道分离出的音乐、对话和环境噪音的峰值突然出现,反复提醒观众注意影片自身的立体声假象(声音设计非常容易受到干扰,以至于观众的手机铃声被普遍认为是影片的一部分)。
这些手法被剪辑成足够长的庄严而优美的咒语,以至于光学和声学的狂轰滥炸从未变得令人难以忍受。
这种策略旨在抵制任何与电影立体技术相关的“完整电影”(total cinema,引自安德烈·巴赞的《“完整电影”的神话》[The Myth of Total Cinema,1946]一文,巴赞认为:“电影就是从萦绕在这些人脑际的共同念头之中,即从一个神话中诞生出来的,这个神话就是完整电影的神话。
”)的妄想,并防止观众出现自满或消极的情绪。
这或许使《再见语言》更像是一部“习作”,但请不要误会:它的结构完全围绕着思想和情感,充满了悲伤和愤怒,而这种悲伤和愤怒只有在灯光亮起、眼镜摘下之后才会升腾起来。
人们很容易将其列为戈达尔职业生涯后期的一系列电影论文之一,但这一称谓意味着一种比影片所提供的更为智识性的观看体验。
大量的引文、引证和对世界事件的引用可能会让人联想到其他方面,但戈达尔太了解大脑消费和组织信息(尤其是密集的哲学信息)的方式了,因而他并不期望观众从这一波波的隐喻和典故中找到一个完整的论点和论据。
这一点早在提及弗拉基米尔·K.兹沃列金(Vladimir K. Zworykin是美籍俄裔发明家、工程师、电视技术先驱者,他以阴极射线管发展出一套发射和接收系统,1930年代早期他在电视实际应用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对贮存式摄像管、红外图像管和电子显微镜的发展做了贡献。
一些传记作家把他称作电视的真正发明者,虽然在此问题上尚存有争议)发明电视时就得到了证明,他大胆地问道:“1933年,还有印象吗?
”然后提醒我们,希特勒也是在这一年当选的。
这是一部玩世不恭的技术史,但同时也是如何处理他向我们提供的数据的指南。
这一切都会让人“如梦初醒”,但在下一个元素(往往是相互矛盾的)出现之前,这些回响能在我们的意识中充分显现出来的程度却没有定论。
我们反常的策略要求我们放弃阐释(告别认知,向翻译说“再见”,向语言说再见),同时要求我们不断地聆听、阅读和处理信息。
《再见语言》唤起了众多文化和语义理论家的兴趣,并表现出对拉康式“真实”的某种忠诚(戈达尔可能永远不会承认这种忠诚),它对阻碍我们体验世界真相的符号和语义结构的猛烈抨击,是对如此之多的分界线和等级制度所导致的自由丧失的哀叹,同时也痛苦地承认没有这些分界线和等级制度的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
抽象是我们最接近现实的方式,他将这种乌托邦式的“秩序之外的秩序”定位在三个创造性领域:几何学是对空间的抽象(如洛郎·施瓦茨[Laurent Schwartz]、狄拉克三角函数[the Dirac delta function]和黎曼景观[Riemann landscapes]);诗歌文学是对句法的抽象(如里尔克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以及印象派和野兽派是对图像的抽象(即他标志性的高饱和度配色、莫奈和德·斯塔埃尔[Germaine de Staël是法国作家,祖籍瑞士]的名言,以及通过挡风玻璃雨刮片拍摄的无数个风景镜头,以抵抗每个季节的各种降水)。
最后,《再见语言》是戈达尔的一次艰苦尝试,他以3D图像制作作为对现实的抽象;将隐喻作为进入自然的通道。
这就不得不提到那条狗了。
影片的主角由戈达尔自己忠实的爱犬罗克西饰演,他在银幕上的大部分时间不是在河里或河边嬉戏,就是在沙发上打盹,或者在森林(或者说“世界”,因为吉伊卡哇部落[Chikawa tribe]认为两者之间没有区别)里漫步。
他“不会赤身裸体,因为他总是赤身裸体”,他和其他物种一样,“爱你胜过爱自己。
”他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但又听命于人类,对那些宣称可以在公共场合用铁链拴住他、禁止他进入家中某些房间的道德准则漠不关心。
他和其他动物一样,看不到战争,而人类却沦落到需要翻译才能听懂自己嘴里说的话的地步,只能呆呆地望着云朵,看到狗的图像。
“是蓝色还是白色?
”不知为何,有人这样问道。
不仅是罗克西在日常的犬类活动中表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尊严使他一跃成为银幕上的偶像式的英雄;与之相比,与他同在银幕上的每一个有职能、有智慧的人类主体都显得如此孤独可怜,毫无自主性可言。
有一些人称《再见语言》是戈达尔最乐观的电影之一,但在他的作品中,没有多少比一对成年男女低头看着一只熟睡的狗,并猜测他是否梦见了马克萨斯(Marquesas)群岛更令人震惊的想法了;而随后响起的竞相嚎叫和絮絮叨叨的声音,则加倍印证了这一点:这可能是电影史上最令人满足且感人至深的二重唱。
原文:"Adieu au langage", from Cinema Scopehttps://cinema-scope.com/spotlight/adieu-au-langage-jean-luc-godard-france/
这部电影从2014年一直拖到今天才看,觉得看得晚了,不过我会二刷、三刷,四刷、五刷.....刷刷刷刷,无穷匮也!
首先,觉得《刺客聂隐娘》是无聊电影甚至是垃圾的朋友,就不要来看这部电影了,因为你看了同样会觉得这部电影很无聊、垃圾,所以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了。
其次,这部电影不是因为导演戈达尔的“大师光环”才备受戛纳电影节那帮评委奉承与推崇的,它确实是一部非常棒,且值得反复观看与用心思考的电影。
最后,希望不把电影当作娱乐,而是真心热爱电影艺术的人看这部电影,它会带给你不一样的体验与思考。
《圣经》第11章宣称,当时人类联合起来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上帝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计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各散东西。
这便是试图为世上出现不同语言提供解释的“巴别塔困境”。
人类不仅因为种族的不同,而言语不通,也因为语言符号本身有其缺陷性,导致大家沟通起来像是鸡同鸭讲。
任何一种语言或者文字在表达效果上都会打折,甚至直接失效,以至于很多时候语言都不能精确地表达我们内心的想法。
比如:如果你不指着蓝色的东西,你能告诉我什么是“蓝色”吗?
不能。
再比如:你能向没有吃过苹果的人解释清楚苹果到底是什么味道,也不能吧!
而且,很多生活在一起的人会渐渐对生活的单调、彼此的无趣感到厌倦,致使双方往往在沟通时不在一个频道上,相互龃龉与厌恶。
有些人,甚至因为一两句话就撕起逼来,甚至大打出手。
人们沟通心态的遗失与言语上的错位,需要一个第三方媒介,来传达彼此的“话”,正如台词里所说的那样:“不久每个人都需要靠翻译来明白彼此的话”。
戈达尔所想表达的即是如此:语言,一种无用的东西,再见吧!
当你觉得看不懂《再见语言》里一帧帧乱七八糟、凌乱琐碎的“非叙事图像”时,你也许可以这样理解:也许是他(戈达尔)故意让你看不懂他的表达,唯有如此,他才能表达人类语言的“不能表达”。
《再见语言》这部实验主义电影拍得很随意(至少表现出来如此),像是导演外出买菜时随手的街拍,然后他回家回放时觉得影像不错,就找了个热爱电影的修鞋匠帮着剪辑了一下。
虽然拍摄上随意,但“彩色部分光线的捕捉和过度饱和颜色的搭配,当真赏心悦目”,而且带有哲学性的、前言不搭后语的意识流台词,很能带给人启发与思考。
“新浪潮”大师拍电影就是这么一反常态,他们用漫不经心的态度对抗主流电影的“庸常规则”,不过说实话,这才是你国圈钱导演需要学习的。
八十四岁的法国新浪潮电影大师戈达尔又出新作,且使用当下时髦的3D技术,题为《告别语言》(Adieu au Langage)。
在伯克利初看,因复杂声像对感官和智识持续冲击而略有点云山雾罩;在芝加哥再看,对其影像、政治、隐喻之丰富性体会更深。
有些电影,每多看一次,观影经验和思考都会更丰富,戈达尔电影尤其如此。
他总在实验新电影技术的表达可能性,从六十年代的宽银幕到八十年代的录像,从九十年代的数字到新世纪的3D,不断更新人们的媒介感知,且是在基于使用与好莱坞相似技术、创造出完全不同风格、令人耳目一新的实验。
如《告别语言》中的3D,绝非好莱坞商业电影制造同等距离立体幻觉的工业模式,而是有时2D,有时3D,有时2.5D甚或3.1D,空间可扭曲,左眼与右眼看到的影像可能不同,可造成类似叠印效果。
声音也与影像呼应,有时2D(单声道),有时3D(多声道)。
色彩亦然,有时黑白,有时彩色,有时夸张浓烈录像色。
不断提醒观者:所有一切,都是通过摄影机机制被人为构造,不仅是机械复制,或再造银幕上封闭的虚幻现实。
《告别语言》有“去人类中心”视角。
主角之一为他的狗Roxy。
狗与自然、花朵、湖水、树林一起,听无声的语言。
戈达尔说,人类被意识蒙蔽,反倒不能如动物那样理解世界。
故,要“告别语言”,但显然无法。
旁白充满语言,还开俄罗斯的玩笑:“俄国的雪茄比美国的健康,因为里面几乎没什么烟草”。
革命与反战,是戈达尔电影中常见讯息。
片中他提到毛泽东和格瓦拉,影片开头和结尾用六十年代意大利工人抗议歌曲。
又一如既往顽皮搞怪,结尾鸣谢从弗洛伊德到乔治桑……等哲学家、作家、画家、音乐家…也列出拍摄中使用的不下六、七种不同形态的照相机与摄影机,令家庭作坊和工业模式的电影制作共存。
9.2 语言所构建的堡垒是多么脆弱与不堪。
明暗交易,生意急停急起,无数个微小意象所拼凑的世界却在时时刻刻对立,倾斜和旋转的镜头配上经典的手持dvd质感。
哈哈,如上的短评我大可以继续写下去,高达大概也不会和我想的有一点相似。
但我在思索高达用这么多碎片拼凑的用意。
这并非一次美学的实验,这更像是对我们赤裸裸的嘲讽。
我们愚蠢到所有影评人为这群拼不起图画的拼图而拍手叫好,给予它奖项,又或者,由于我们所有人对高达的崇敬,我们对待这部片子的态度会不同,大概会有人像我一样从这些运动,迷离,高饱和度和无序剪辑之间窥探到一丝美感。
然而真的是这些简单的意象美吗,给我部dv我大可以也拍出这样的东西,可你还会觉得美吗?
你可以把他看做一次蔑视,或者一次训导,我想他大概想让我们知道这些原始的片段和独白,音乐套在一起时有多么美,每个人都能拍这么一部影片,不为竞争戛纳,只为以后翻到硬盘时,也能吹句牛逼,说 “老子也曾是个导演。
”
在法国看电影十多年,第一次碰到有人电影还未过半就退场的。
再见语言,叫再见电影才对吧。
可以用来戒电影的电影。
肢解画面,破锣配乐,不如不要3D的3D(产生斗鸡眼效果的3D,只能单眼看,或是两个眼睛看到不同的画面),底片坏掉那样的色彩。
都解构完了,可毕竟不是60年代了,还以破坏为乐,有破而无立。
宁愿相信再高深的道理都能用平实的形式表达出来,何必炫技,更何况还谈不上炫技。
大师玩扮猪吃老虎,虽然还有人捧场,终究降格。
p.s. 纯个人感受,看完头疼欲裂。
忙了一天,特地去的提前首映场。
片子连片尾字幕都不好好出,搞得机器卡带似的,就黑幕了,大家习惯性要等片尾字幕都结束再走,等了5分钟,没有继续字幕,也不亮灯,观众只好手机照明,摸索出去。
让•吕克•戈达尔对于我来说是教科书一般的人物。
所谓教科书一般就是书页里的一幅照片,注释里的一段描述,加上百科里罗列的无数成就及荣誉的综合体,简而言之就是遗像一般的存在,从未触及其灵魂或思想,有的只是无数生涩难懂的专业名词,以及可望而不可即的虚假的现实感。
所以我第一次看到这部《永别了,语言》(adieu au langage)的电影海报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个老片子吧;当看到这是今年的新片时,我又立刻想到,原来戈达尔还健在啊(原谅我对戈大爷的无知吧)。
这是我完整看完的第一部戈达尔电影,这么说我觉得我实在是有点有愧于说自己是个电影爱好者,但可能也是因为第一次完整看完,所以也完全颠覆了教科书式的戈达尔。
整部影片下来,其内在洋溢的活力以及热情,让我没法想象这70多岁的老大爷是怎么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去投入其中。
在我个人看来,这部电影完全就是一个狂热的达达主义者加佛洛伊德信徒的实验性电影。
在豆瓣上看到相关的一则短评,大意是说这片子八成是戈大爷出去遛弯的时候忘了关上随身的摄像机,拍了70分钟素材又觉弃之可惜后的产物。
我当时笑抽了过去,现在回过头来看其实并非不无道理,纵观全片,摄像机的角度应有尽有,甚至还出现了上下颠倒,加上一些历史镜头的运用整部影片看上去杂乱,但我却有一些个人的看法。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我要暂时推翻我之前说的这是一部实验性电影,一点也不是,恰恰相反,这是(在我看来)电影回归本源之作,或者说是以新的外皮来寻找本我的一个过成。
片中如家用摄像机拍着的镜头,如偷窥狂般拍摄的镜头,如鬼魅一般突然插入的历史性镜头,各种掉帧,色偏以及过度饱和,声音的时大时小,杂声,突然中断或如卡带般重复的音乐,对于我来说这就是赤裸裸的回归,就像一具老旧的皮囊渴望回归母体一般,将摄像(以及摄影)最原始猥琐的一面,我们称之为窥私欲的一面表露无遗,将潜意识提前暴露出来,完成一次一丝不挂的示众。
现在我再说,这是一部实验性影片。
这是我看的第一部完整的戈达尔电影,完整到技术层面来说,就是观众们需要带着3D眼镜来看完它。
并且在其中不乏2D、3D共存以及用拍摄3D手法来拍摄两个不同场景的画面出现。
而在故事性上除了几个相同的人物以及贯穿影片如梦呓般的对白外,在剪辑上似乎有着微妙的联系,但却难以捉摸。
有些对白的台词也是很美的。
如何用一部影片颠覆教科书式新浪潮领军人物?
去看看这部《永别了,语言》吧。
“先生,有没有可能得出一个描述非洲的概念?
” “哲学是一种存在,它的心,是其存在的问题,同时,此存在也假定除它以外的其他存在成立。
” “并不是动物盲目,人被良心遮蔽,无法看清世界。
里尔克写道:外界,只能通过动物的目光感知。
” “使用语言,就会有东西出现。
我们和世界的关系中,尴尬的那部分,会出现,它与纯粹自由相对。
我在说话,主语;我在听,宾语。
……” “自然中没有裸体,动物没有裸体,因为他们生来裸体。
”51’ “有些人从河中知晓了特定的真相。
在如梦的雾中,河流依然沉睡。
它了解自己,比我们了解得清楚。
已经来到了河边,可在这,什么都看不清,我们只能看见深渊。
迷雾让我们无法看得更清楚。
那时在画布上,不要画我们看见的事物,因为我们眼中空无一物。
也不要画我们无法无法看见的事物,因为我们只能画眼中所见,而要画我们没能看见的事物。
克劳德·莫奈”
#電影筆記1109金馬影展#下午剛剛看完法國電影大師戈達爾(台灣譯作高達)2014的3D電影<告別語言>,從2D的語言跳脫出來,他用兩部5D和IPHONE攝製3D影片,從篇章的字幕以及敘事架構上重新探討時間與空間。
全片分兩條主線:1、對政治、平等等觀點的探討,以新聞影像中戰爭素材與拍攝的紀實影像來呈現;2、通過兩對戀人不同時間下,居住在同一空間來呈現劇情片的敘事。
片中,狗和流血的浴池是剪輯上把跳接的影像形成關聯的兩個線索:1、同一只狗的視角原本不可能出現在兩對戀人的生活空間里;2、第一次槍擊時路上被擊中的男子、白天路邊女子伸手後沾滿鮮血的雙手、兩對戀人在浴室的流血浴缸、柚子邊流淌的血液,這些鏡頭形成空間的延伸,並讓景框之外小狗視角建構了敘事上的時間關係。
至於5D拍攝部分以及IPHONE拍攝部分在剪輯上設置的意圖還需要再研究。
PS:觀影後碰見在台灣學習期間教授電影敘事學的劉老師,簡單交流了一會,在3D語言下,不用3D呈現動作場面的特效,而是玩時間和空間,還是需要反覆看幾遍片子,才能慢慢消化。
(回去買張碟再看看好了)
一部被严重低估的小众独立电影,或许更多人尊崇戈达尔,崇拜的是戈达尔早年的影像学、叙事学的高超技艺,而今天,一个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还会再在乎用各种功名利禄、利益化、技术化的手段来炫耀自己,还会像我们很多所谓电影“大师”一样以前辈自居于故事,以科班自居于结构、形式,或是以评委自居于价值理念的城府和偏见?
而如今的当代电影,很多创作者,还在以权利、资本、专家对话语权的合谋和篡改自居,每一条价值理念其实已经都积重难返,每一个故事其实都包藏祸心。
而这位80多岁的老人,在生命的尽头仍然还艰难维系着对生命和人类文明的深深的责任感和历史感,对当代人类的精神的异化、时代的解体、断裂,阶级的幻灭做着最后的维系。
语言是存在的家,“”中心再难维系“,作品用高超的手法,极度锐利快速又极度旖旎轻盈,在潜意识、前语言、元语言上不经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他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完成和解,但只是个幻想,一部呓语作品,倾诉的本就是呓语一样的碎片化的时代,对我们的精粹化、民粹化、符号化敲了最后一次警钟
70分钟的电影,15分钟看完。电影拍的先锋,也要看的先锋,就是这么任性!
我不好说因为我看的是2D
感谢戈达尔,接连一个礼拜的每一天都沉浸在学业和疫情的焦虑里,每一個想看电影的晚上全部以失败告终。這片尘封在硬盘里不知道多久,没一次看得下来,今天坐在大荧幕前,从第一句箴言出来就被五雷轰顶,之后每一秒都如洗礼,色彩斑斓到仿佛眼睛回到了孩童時代,无法言说,无法交流,甚至无法贊美,因为尝试回归语言本身即是与戈达尔自身所彰显的,巨大的行动力再一次背道而驰,再一次选择牢笼,选择惯性,选择孤陋寡闻,而唯一合法的回应,只有疯狂的震撼,全身共鸣的热望,全副武裝的底氣,和生命力被归还的,蓬勃的感激。
这部电影真的要带上耳机去看去听,他在左右声道做了功夫。叠影画面蛮新鲜。硬是裸看了一遍,等出了字幕再刷,姑且先3星,戈达尔高深得我没看懂。PS:说摄影机忘关了,没看到片尾说是用多种机器拍的吗?
配乐突然中断太蠢了
拍的什么玩意。看不懂
That's how you spell "fuck you audience" in a cinematic language.
电影开场之前,我在心里激动的说:我终于要在法国电影院看到戈达尔的电影了,逼格又要提高不少了呢!!
再见、爱的语言。
这种实验探讨毫无意义,因为脱离了语言(无论是何种形式和类型的语言),他也等于陷入“失语”状态。他还是借助摄影机和其它设备、手段来诠释自己的观念,如果彻底告别用于沟通交流的“语言”概念,可以完全堕入虚无,影像、声音语言也可以摒弃。观念思想可以存在于他的头脑中,而不必表达。
一生仅一次的观影体验,没人能够看懂,但每人都被震动。戈达尔再一次肆无忌惮地把电影语言的规则打个稀烂。
评价是“力荐” 不是“五星”//相比《影像之书》这部就好理解得多 但可惜看不到3D版本 看友邻的描述我可太有兴趣了//与其说是晦涩 不如说是一场意识流的具体呈现 碎片的颠倒的跳脱的混乱的音画对位的甚至本身是无意义的//人类创造语言以赋予自我权力 越是靠近现代产生的事物越顺而自然地附着某种“语法逻辑”//激进的暴露//打碎原有结构再重组这件事充满了力量
看不懂
混乱不堪
对3D的运用真的是令人一惊醍醐灌顶,这很戈达尔;对女性的极端物化和对新数字世界的抗拒很让人厌烦,这其实也很戈达尔。果然许多曾一时被奉为天才的男人们常常会是这样:曾一时领导革命的年轻人到了晚年间,果然还是变成了他自己曾一度抗拒那种守旧思想的老人。
作为脑残粉,我就不多说了。但忍不住加一句:巴迪乌说这是法国哲学的时代,我说哲学不仅住在法语中,也住在电影语言中。
终于在电影院看到戈达尔的电影了。视觉效果太喜欢
一片混乱的叙事中,看到了3D新应用,看到了potemkin的影子,听到了animal gaze的讨论,各种身体和颜色⋯⋯结果最后十分钟在暖暖的IFC睡着了~ 感觉这片子比in praise of love还要冷⋯⋯
突然的声轨消失突然的黑场突然的跳接突然的帧重复突然的帧定格突然的反色····一切能防止我们轻易理解这部电影的手法疙瘩都用上了,否则它就不叫再见语言;整部电影的观感都是在“期待—震惊—疑惑”中循环反复(就是看不懂)···不过都无碍,重要的是他仍在电影里念叨着革命·毛泽东·切格瓦拉
Brilli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