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所有的故事都已成型 而结局尚未来临 我微笑地再作一次回首 寻我那颗曾彷徨凄楚的心 ——席慕容犹记得,16岁的某一天,她天真的容颜出现在那个春日的早晨。
俏皮的上扬着嘴角,此时,她是一个烂漫淘气的少女,在门栏后面,探出一张明媚的脸。
而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仿佛一个上学迟到的孩子,从妓院里手忙脚乱的整装出来,来不及抹去脸上的唇印,急匆匆的骑马奔驰而去。
她因为骑马而伤了脚,在母亲面前嘟着嘴心虚的低下头。
他脸上印着口红却笑盈盈的对老师说自己读书太过集中。
那时,你们的父亲宠爱着你们,维护贪玩的大女儿,责备喝醉的小儿子。
正处在长大的年岁里,带着明朗朝气的笑容,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两个不相干的世界里。
她与堂姐日日在花园里笑谈,他与兄弟夜夜在酒馆里快活。
初次听到他的名字,她随意带过。
她不会知道,这个叫金承俞的人在你的后半生扮演的角色,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悲恸。
而他即将见到的这个女子,他花了半场爱恋才得知她的名字,剩下的半场里,剩了一种恨,以至于往后漫长的一生,心头每漫过她的容颜一次,就要痛一次。
他不是你的婚谈,他是你的宿命。
而她是你的克星。
初识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如果没有遇见过,你们会比现在幸福,或者不会。
心里装着那么深厚的,千回百转的情,是折磨,也是恩赐。
天资聪颖的你尚且留有得意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她字字珠玑地反击到无言以对。
出门后,你脸上不是恼羞,却是欣然一笑。
你们是优秀的,真正配的上彼此的两个人,就好像生来就是半径相同的两个半圆,彼此镶嵌才能完整。
或者,在她面前,你永远甘拜下风。
能让一个自小便出身优越,自信满满,门门擅长,连妓女看到也要心动的贵公子三番两次被你说到只能用咳嗽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这独特的女子,如何不叫你记住。
而她在树叶间漏下来的柔亮的阳光里露出略带调皮的微笑,专心的抚摸着马背,如何叫你不心动。
我想,你比她先动情。
这美好到几乎没有瑕疵,没有尘埃的相识,到相爱的初恋仿佛水晶,连旁观的人都觉得太过晶莹,伸手触碰就怕会碎掉。
是谁说,命运就是一张翻云覆雨的大手,而他与她这一刻仿佛安静的站在这命运的手心里两颗无知的棋子。
他与她经历的那些太过漫长,习惯了看着他们落泪,心痛,崩溃。
只是惊讶,暮然回首,最初他们的容颜也曾经那么单纯如水。
最初在带着草木气息的欢快音乐里,她的一颦一笑,他的一言一行,就像在一个没有被尘世污染过的时空里交错着,承接着,目不暇接。
什么时候,变得不再有笑容。
不再奢望在一起。
甚至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那一次次的目光相接里,仇恨,埋怨,愧疚,担心。
唯一不变的是,你们的爱,从头到尾,一直纯粹。
任多少世事无情的践踏,不曾改变。
只是不知,到最后,你们是可以相携一生,万千种感情都化作长相厮守的安静,所有的痛苦都变成尘埃,最后世上只剩你们彼此。
还是注定了分离。
他变成了你心里的一棵树,静止却永不离去。
或者她在你心里留下了一道光,也种下一道疤,留你呼吸带痛的活下去。
无论如何,这部感动了看客们一个夏天,然后直到秋天结束,也许还有来年春天,再来年的美好的故事,以后想起,嘴边想必带着的始终是微笑,因为曾经遇见过一场这样美好的,别人的爱情。
公主的男人 为爱痴狂 第二十二篇 舍生取义 全罗道光州敬惠公主私宅前,郑驸马已被押到近前,此时,急于搜捕金承柔的申冕持刀高喊:-金承柔,你到底在哪里?
快出来!
而在暗处,他呼喊的情敌兼死对头金承柔正举弓欲射,这时候又有一人被推了过来,来人正是世玲,她被申冕的从事官发现之后,径直带了过来,可是这时候的申冕为了抓住金承柔已经不顾一切,他将世玲拉到近前,又将钢刀横在世玲脖子跟前威逼,继续大喊:-金承柔,你在哪里?!
如果说从前申冕因为自己的倾慕之情,对世玲还有所顾忌,那么此时为了捕杀,他已经不管不顾,全然不在意后果,说他是丧心病狂也并不为过。
可是就在这时候,却有人拦在了世玲跟前,原来是敬惠公主。
此时她已怀有身孕,可是听得外间吵闹,丈夫的故友申冕甚至拿堂妹世玲当作人质,怎能不让她震怒,她拦在堂妹跟前,一为保护,二为感谢世玲的救助和帮忙,不过敬惠公主并不是一个人,爱重她的人自然会解救她,驸马郑氏不会让妻子吃苦,郑驸马的出现给所有人都惹下了大祸。
就在郑驸马为了救妻子和世玲和申冕发生争执的时候,推搡之间,从驸马的袖子里掉出来一封信,正是锦城大君的讨伐檄文,檄文之上甚至还盖上了锦城大君的大印,这可就麻烦了。
如此一来,白纸黑字,这檄文又是锦城大君对世祖密谋造反,意图逆谋的罪证。
那么,历史上情况究竟如何,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附注:因为这段记录是正祖时代为祭奠庄陵时所做的相关记录,其中提到了几位王室中为瑞宗大王复位付出生命代价的宗亲轶事以及生六臣,死六臣的相关事迹,篇幅较长,而剧评篇幅有限,因此在这里仅节选部分进行翻译,留下记录条数和时间,便于读者查考核实。
以下引用正祖 32卷, 15年(1791 辛亥 / (乾隆) 56年) 2月 21日(丙寅) 【节选】六臣固赫赫卓卓, 涂人耳目, 如锦城、和义等, 似此节义之出于宗英, 尤岂不奇壮? 此两人外, 亦多不下于死六臣者, 今于追配之时, 一体施行, 实合朝家奬节褒忠之政。
令内阁、弘文馆, 博考公私可考文迹, 指一禀旨。
” 内阁奏言: “故相臣赵显命所撰锦城大君瑜谥状曰: ‘端宗逊位于宁越, 公安置顺兴府, 与府使李甫钦, 潜结南中人士, 为复上王计。
一日召甫钦, 使草檄, 官奴匿壁中听之, 交通公侍女, 窃檄草走。
引用完意思是说:正祖 32卷, 15年(1791 辛亥 / (乾隆) 56年) 2月 21日(丙寅) 【节选】六臣(之节义名)固然卓然在目, 振聋发聩, (但)如同锦城大君(李瑜)、和义君李璎(瑞宗大王庶弟)等人, 若是此等节义之人出于宗室英才, 岂不是尤其地奇伟壮烈? 除此两人之外, 也有更多不亚于死六臣的忠臣, 如今在追配之时, (应该)一体施行, 才适合作为朝廷褒奖忠烈的政名。
(正祖大王)下令内阁、弘文馆, 广博地考据公私可考文迹, 逐一回禀旨意。
” 内阁上奏言道: “死去的领相大臣赵显命所撰写的锦城大君瑜谥状说: ‘端宗逊位去了宁越, 公(锦城大君李瑜)安置在顺兴府, (大君)与府使李甫钦, 暗地里结交南中人士, 为上王复位谋划。
有一天(锦城大君李瑜)召来李甫钦, 撰写檄文草稿, 官府奴隶藏匿在墙壁内夹层中偷听到, 勾结锦城大君的侍女, 盗窃檄文草稿逃走了。
从这段记录可知,根据正史中给锦城大君谥状的记载来看,锦城大君此次复位密谋不成,不是因为郑驸马的失策,而是因为此前世祖的布置密探盗走檄文草稿所致,也就是说,檄文草稿的确被人偷走交给了世祖大王,这才给此次参与举事的这么多宗亲和大臣带来了莫大的灾祸。
话题回到剧情这里,从申冕来说,他此时已近疯狂,为了抓住金承柔,可说是费尽心机,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可是对于世玲和小金来说,这时候若是不逃命,可就晚了。
就在申冕叫嚣之时,早有一箭射到,这一箭正中他心口,黑暗中一个黑色的人影闪现,正是金承柔,就在双方打在一处之时,郑驸马和敬惠公主夫妇为了保护世玲和小金,死死抱住申冕,还在大喊让他们逃走,小金与世玲这才得以趁乱骑马逃走。
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小金带着世玲是走脱了,可是敬惠公主夫妇却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最终驸马被篡位重臣议定为车裂之刑,与他的恩师李大人的死法一样。
在行刑的前一天,敬惠公主与侍女赶到都城汉阳,为的就是早一点见到驸马,给他传话:金承柔夜间会去劫囚,可是不曾想驸马郑氏深明大义,早就看穿世祖想要杀一儆百的心思,也知道自己是被当成了诱饵,于是在狱中,驸马与敬惠公主有了最后一番长谈。
因为驸马的想法有道理,说服力更强,让敬惠公主无言以对,不得不同意丈夫的意见,推迟告知,为的就是不让小金上当。
虽然她悲痛地流泪,却还是坚定了想法。
那么,历史上的相关情况究竟如何,后来是怎么给郑驸马定的罪,最终郑驸马又是如何死去的,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以下引用世祖 2卷, 1年(1455 乙亥 / (景泰) 6年) 8月 15日(戊午) ○戊午/司谏院启曰: “臣等前日请瑜及郑悰之罪, 今闻瑜处, 只禁外人出入, 郑悰带率奴婢, 并馈公廪, 罪重罚轻。
请按律科断。
” 传曰: “予方商度, 但公廪不可废也。
”引用完意思是说:世祖 2卷, 1年(1455 乙亥 / (景泰) 6年) 8月 15日(戊午) 司谏院启奏说: “臣等前日请求处断李瑜及郑悰之罪, 如今闻听李瑜处所, 只禁止外人出入, 郑悰带率奴婢, 一起馈赠公廪, (显然是)罪重罚轻。
请求按照例律明智地论断。
” (世祖)传话说: “我方才(已经)商量考虑过了, 但公廪之事不可以废除啊。
”从这一条记录看来,最初在郑驸马获罪,还处于被监控状态之时,世祖并没有明确地表示要为难郑驸马,至少郑驸马“带率奴婢, 并馈公廪”还是允许的,世祖说了“但公廪不可废也”,可是到了后来,郑驸马为了协助锦城大君李瑜谋划上王瑞宗大王复位,却有了如今看起来也有些搞笑的举动,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以下引用世祖 25卷, 7年(1461 辛巳 / (天順) 5年) 7月 26日(甲子) ○全罗道都观察使咸禹治驰启: “光州安置郑悰本月十九日呼守直人曰, ‘我三七日不食坐禅, 今已成佛, 舍利分身, 香臭满室, 瑞气连天, 若稽留启达, 则此邑之人特令尽杀。
’ 奋身踊跃, 足踢门扉、栏墙, 妄发狂言, 守直人等周回审察, 则外门上有人迹, 卽搜得僧性坦者牢囚, 并囚守直人及事干者。
悰所有经文一纸上送。
观悰交通外人踰垣招致之状, 则杂人相通, 非一朝夕明矣, 罪恶深重。
牧使柳毂略不禁防, 请并令攸司囚鞫。
” 命义禁府鎭抚李蕃拿致悰、毂又性坦事干人等。
引用完意思是说:世祖 25卷, 7年(1461 辛巳 / (天順) 5年) 7月 26日(甲子) 全罗道都观察使咸禹治驰启奏说道: “光州安置(罪人)郑悰(在)本月十九日呼喊守直人说, ‘我(已经)二十一日不吃饭坐禅, 如今已成佛, 是舍利分身, (带来)香气满室, 瑞气连天, 若是启奏给君上,则(我)特为命令杀光这个邑的人。
’ (郑悰)奋身踊跃, 脚踢门扉、栏墙, 狂妄地大发狂言, 守直人等人在周围审查, 则(发现)外门上有人迹, 即刻搜查到僧人性坦并关了起来, 并关押了守直人以及相关人等。
郑悰所有经文(已经)一纸上送。
查看郑悰与外人相通招认的状词, 则与闲杂人等相通, 显然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 罪恶深重。
牧使柳毂也有不加以防范的罪行, 请求一并由攸司关押并推鞫。
” (世祖)下令义禁府鎭抚李蕃拿致郑悰、柳毂以及(僧人)性坦与事件相关人等。
从这件事来看,很显然是监视的人已经发现了什么,而此时郑驸马为了掩护送信的僧人性坦等人,才会如此大发疯癫,留下了“我三七日不食坐禅, 今已成佛, 舍利分身, 香臭满室, 瑞气连天, 若稽留启达, 则此邑之人特令尽杀”这样搞笑的话,其实话语中满含了为协助瑞宗复位的辛酸。
此后到后来,锦城大君复位起事之前被人察觉告发之后,议定过程并不完整,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附注:因为这段记录是世祖与大臣们议政时所做的相关记录,其中还提到了要求懿敬世子对学问修读侧重性的相关要求以及托付各位大臣辅弼世子的要求,而剧评篇幅有限,因此在这里仅全文引用,节选部分进行翻译,留下记录条数和时间,便于读者查考核实。
以下引用世祖 26卷, 7年(1461 辛巳 / (天順) 5年) 10月 20日(丙戌) ○丙戌/(殿)〔御〕思政殿, 受常参、视事。
召左议政申叔舟、右承旨洪应议定郑悰等罪, 悰及事干五人凌迟一人, 斩一人, 绞柳毂, 亦以弃毁制书律当死。
叔舟启: “毂身为邑守, 踈于禁防, 致令罪人横行, 罪则大矣。
然本无情, 且自觉, 不宜抵死。
” 上曰: “毂以解事朝官, 慢不检举, 其罪当死。
然果无元情, 特令免死, 全家永属春川官奴。
” 设酌, 谓兼司仆将李克培、都鎭抚曺孝门等曰: “将帅之任, 非责武才, 贵精兵法耳。
予固知卿等不事弓矢。
举以为将者, 欲晓为将大体, 使诸将学得兵法也, 宜务观兵书。
” 命召入直卫将李孟孙、柳兴茂等, 令克培、孝门讲阵书, 皆不通, 上曰: “汝等徒业武才而已。
一以武才任人, 则如汝之才, 殆未胜数。
汝等须思所以擢用之意。
” 命世子进酒曰: “叔舟于予异体同心。
且诸宰枢皆汝父执, 异日尽为汝臣, 宜厚遇之。
鹰隼虽猛, 苟无羽翼, 反不如凡鸟矣。
”引用完【节选】世祖 26卷, 7年(1461 辛巳 / (天順) 5年) 10月 20日(丙戌) ○丙戌/(殿)〔御〕思政殿, 受常参、视事。
召左议政申叔舟、右承旨洪应议定郑悰等罪, 悰及事干五人凌迟一人, 斩一人, 绞柳毂, 亦以弃毁制书律当死。
叔舟启: “毂身为邑守, 踈于禁防, 致令罪人横行, 罪则大矣。
然本无情, 且自觉, 不宜抵死。
” 上曰: “毂以解事朝官, 慢不检举, 其罪当死。
然果无元情, 特令免死, 全家永属春川官奴。
” 意思是说:世祖 26卷, 7年(1461 辛巳 / (天順) 5年) 10月 20日(丙戌) 世祖来到思政殿, 处理日常参见、查看处理事宜。
召来左议政申叔舟、右承旨洪应议定郑悰等人罪行, 郑悰以及事件相关五人凌迟一人, 斩一人, 绞(杀)柳毂, 也因为不遵守律例条文当死。
申叔舟启奏说道: “柳毂身为邑守, 疏于禁止防范, 致使罪人横行, 罪行重大啊。
然而本无罪行, 且自觉, 不适宜抵死。
” 世祖说: “柳毂作为解事朝官, 轻慢不检举, 其罪当死。
然而果然无情, 特令免死, 全家(外放)永属春川官奴。
” 到了这里,郑驸马的惩处议定初步判定为“悰及事干五人凌迟一人, 斩一人”,因为郑驸马是为首之人,所以经常被认为是郑氏被判定为凌迟之刑罚,但是郑驸马是敬惠公主之夫,即是文宗大王的女婿,敬惠公主又是文宗大王唯一的嫡出女,郑驸马应该属于宗亲。
按照宗亲所犯大罪,不宜被处极刑的惯例,哪怕再有逆谋大罪,也仅是被判赐死而已,况且他的罪责也仅是被发现了佛经,还暗通了僧人而已,哪怕世祖要找借口处死,郑驸马也应该被判为狂妄暗通之罪,不应该被处以凌迟此等极刑,况且这个在偏殿议事的记录仅是记录而已,并未有确切的王命,只能说是从侧面证明了锦城大君为瑞宗复位一事牵连甚广,哪怕没有明确证据证明郑驸马与锦城大君私下里有来往,世祖也被大臣怂恿要处死郑驸马。
但是此后还有另一条记录从侧面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以下引用成宗 29卷, 4年(1473 癸巳 / (成化) 9年) 4月 28日(戊子) ○大王大妃传于院相申叔舟、金礩曰: “郑眉寿除职事, 台谏累请不已, 至以芳干援例, 予意以为, 悰之事与芳干不同。
悰当初付处时, 罪名未着, 卿等所知也。
世祖寻欲赦之, 而悰狂妄自速其辜。
然世祖削乱臣籍, 录用其子, 使睿宗手书不忘, 此予所亲见, 故告主上叙用, 此则予当任其咎。
台谏未悉此意, 卿等第知之。
” 叔舟启曰: “传敎允当。
然臣等亦欲与忠勋府佥议启之, 但台谏时方论请, 未知其终, 故未之启耳。
臣意窃谓, 世祖遗意如此, 其笃亲亲至矣, 今台谏之言, 亦不为非也。
郑眉寿非他公主之子也, 乃罪人后也。
凡赃吏失行妇女子孙, 犹不得叙用, 况悰虽称为狂妄其罪, 世祖断以凌迟处死, 岂无其由? 倘曰为文宗, 录用其子孙, 然文宗旣祔于宗庙, 则眉寿非继后者也, 终身不叙, 以保首领, 亦为幸矣。
况今公主赐宅给禄土田臧获幷与之, 恩眷至隆, 又何必使其子得齿于朝列乎? 非徒此也, 以族亲论之, 瑜、、璎之苗裔, 亦据右例, 希望上恩, 则何以处之?” 传曰: “虽然, 乱臣缘坐, 叙东班者亦有之, 因台谏之请, 更叙西班职, 其后缘坐人录原从功臣者, 复于东班除职。
且虽赃吏失行妇女子孙, 台省、政曹外, 或叙东班。
敦宁府又非治事之官, 除眉寿参奉, 何妨之有?”引用完意思是说:成宗 29卷, 4年(1473 癸巳 / (成化) 9年) 4月 28日(戊子) ○大王大妃(世祖正室尹氏)传教旨于院相申叔舟、金礩说道: “郑眉寿除职一事, 台谏屡次请奏不停止, 以至于引用李芳干(太祖大王之子)的例子, 予意以为, 郑悰之事与李芳干不同。
郑悰当初附带处分时, 罪名还没有着落, 众位卿家都是知道的。
世祖大王打算找个由头赦免, 而郑悰狂妄自己加重了罪行。
然而世祖削去乱臣籍, 录用他的儿子, 使得睿宗大王亲笔写下而不忘, 这也是我亲眼所见, 所以告知主上再行录用, 这是我自己的错处。
台谏并不知道这个意思, 众位爱卿要知道。
” 申叔舟启奏说: “传下的教旨应当允许。
然而臣等也打算与忠勋府佥议启奏, 但台谏就在这时候方才论及及请奏, 不知道最终情况, 所以还没有启奏。
臣私下里认为, 世祖遗意如此, 他笃定亲自允许, 如今台谏官的说法, 也没什么错。
郑眉寿并非其他公主的儿子, 乃是罪人后代。
举凡贪赃官吏失行妇女的子孙, 都不应该被录用, 况且郑悰虽然称为狂妄的罪过, 世祖断然以凌迟处死, 怎么会没有理由呢? 倘若说是为文宗, 录用他的子孙, 然而文宗大王既归祔于宗庙, 则郑眉寿就不是他的后人, 终身不被录用, 以保他性命, 已经是够庆幸的了。
况且如今(敬惠)公主被赐予宅邸,给俸禄,土田以及被查抄的财物都发还, 恩典眷顾已经十分隆重, 又何必使得她的儿子列于朝纲? 不是白干了这事么, 以李氏族亲来论, 李瑜、李、李璎剩下来的后裔, 也应该按照这个例子来办, 希望大王恩典, 那么要怎么办?
”尹氏说道: “虽然是这样, 乱臣都应该连坐, 录用于东班的人也是有的, 因为台谏的请奏, 更替到西班任职, 此后因为连坐之人被记录于原从功臣者, 又在东班除职。
而且虽然贪赃官吏失行妇女的子孙(不被录用), 除去台省、政曹之外外, 或录用于东班。
敦宁府又不是治事之官, 除郑眉寿参奉, 怎么会有什么妨碍呢?”记录中提到的大王大妃,就是世祖的正室,也是剧中世玲的生母尹氏,这条记录是从侧面证明了当时大臣议定是要凌迟处死郑驸马,世祖在当时偏殿内议事并没有表示反对,但是对照宗亲免除极刑的王家规则,哪怕再怎么说逆谋,要削去宗籍,敬惠公主仍是文宗大王嫡出长女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也就是说郑驸马仍是宗亲,宗亲真的要被处以凌迟之刑吗?
这个记录的证据不够充分,并且都是由申叔舟提出的议题,也就是说,所有的讨论结果都系于这一人之身,显然证据不足,不能表明郑驸马就是被凌迟处死。
凌迟之刑就是俗称的剐刑,在评书中,经常有罪臣获罪时的对话说道:杀剐存留,或是:要杀要剐,听其所以然,意思都是说被处以极刑的两种刑罚:斩首和凌迟;其中又以凌迟刑罚尤其残酷,要将罪人绑在刑柱上,一刀一刀将身上的肉割下来再将犯人挫骨扬灰,处以凌迟刑罚,刽子手还需要有特别的技术,并且还需要有挫骨的手法,为防止犯人生魂前来报复,甚至要将犯人的头骨震在特别的器具中,予以镇压,才能使得行刑者安宁。
由于这种刑罚尤其残酷,在我国明朝,刽子手凌迟并挫骨扬灰的技术只能是代代继承刽子手之职,代代相传的。
如此说来,若是世祖真要给自己并没有罪的侄女婿郑悰安排这种刑罚,也只能说他是个丧失人伦的恶魔。
另外,尹氏在记录中提到的世祖特意传旨说不要郑驸马子孙被连坐的命令,则确实存在,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以下引用世祖 35卷, 11年(1465 乙酉 / (成化) 1年) 4月 1日(丁丑) ○传旨义禁府曰: “郑悰子女, 勿令缘坐。
”引用完意思是说:世祖 35卷, 11年(1465 乙酉 / (成化) 1年) 4月 1日(丁丑) (世祖)传旨义禁府说道: “郑悰子女, 不要让他们(被父殃及)连坐。
”从这条记录来看,世祖的确下达过不要敬惠公主的子女被连坐的命令,也从侧面说明,敬惠公主所诞下的婴孩的确是一子一女。
因为此后,还有敬惠公主被接到都城汉阳的记录,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以下引用世祖 26卷, 7年(1461 辛巳 / (天順) 5年) 10月 23日(己丑) ○遣宦官林用于光州, 率郑悰妻以来。
引用完意思是说:世祖 26卷, 7年(1461 辛巳 / (天順) 5年) 10月 23日(己丑) 派遣宦官林用到光州, 带领郑悰妻来(都城汉阳)。
从这条记录来看,敬惠公主在郑驸马被害前后,依然还是一个人,因此记录上所记载的是:“率郑悰妻以来”,可见孩子是到了都城汉阳之后才生下来的,由此可以推断世祖下令将敬惠公主带来汉阳是为了让敬惠公主在好一点的环境下待产,尤其是在丈夫被杀害的情况下,不适宜出现一个人待在流放地处所的情况,这样的安排也是一种人道的做法。
此后还有世祖对待此事的相关记录:以下引用世祖 26卷, 7年(1461 辛巳 / (天順) 5年) 11月 4日(庚子) ○庚子/命郑悰族亲勿缘坐, 司宪府启: “悰之罪至重, 不可不缘坐。
” 再三请之, 竟不允。
引用完意思是说:世祖 26卷, 7年(1461 辛巳 / (天順) 5年) 11月 4日(庚子) (世祖)下令郑悰族亲不要缘坐, 司宪府启奏说道:“郑悰罪行至重, 不可不缘坐。
” 再三请求这件事, (世祖)竟然不允诺。
从这条记录来看,世祖自己也知道郑驸马的罪行不严重,并非司宪府启奏的那样“悰之罪至重”,他下令不连坐郑驸马的族亲,其用意是为了保护侄女敬惠公主的后嗣。
他这么做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之后还有记录表明世祖这么做其实是受到了他人的影响,不用说自然就是剧中世玲的生母尹氏。
平心而论,尹氏的确是个有公心,做事公道,为人大度的宗室节妇,因此她的婆母昭宪王后沈氏在世的时候,最看重的也是这个儿媳,尹氏的话不仅在公婆世宗大王昭显王后活着的时候有效,在丈夫世祖眼里,她出面为人说项也不多见,自然说话分量也就比较重,或者,也可以认为是世祖假借尹氏的话,全了自己想要不给敬惠公主后嗣连坐的办法,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以下引用世祖 26卷, 7年(1461 辛巳 / (天順) 5年) 12月 14日(庚辰) ○庚辰/中宫言于上曰: “宁阳尉公主不可薄弃。
” 上曰: “正吾心也。
” 卽召领议政郑昌孙、左议政申叔舟、右议政权擥于崇文堂, 议曰: “郑悰妻, 文宗嫡女, 且无罪, 予欲给家舍、田民、公廪, 又瑜之子女, 亦宜有恩。
” 昌孙等曰: “瑜旣絶于属籍, 视怀安为重, 妻者从夫, 不宜宽贷。
” 上曰: “曲恩耳。
”引用完意思是说:世祖 26卷, 7年(1461 辛巳 / (天順) 5年) 12月 14日(庚辰) 中宫对大王进言道:“宁阳尉公主不可亏待放弃。
” 世祖说: “正对我的心意啊。
” 即刻召来领议政郑昌孙、左议政申叔舟、右议政权擥到崇文堂, 讨论说: “郑悰妻, 为文宗嫡出女, 并且无罪, 我打算给家舍、田民、公廪, 另一方面李瑜的子女, 也应当享有恩典。
” 郑昌孙等人说: “李瑜既然被宗籍除名, (应当)以社稷安稳为重, 妻子及家人从夫, 不应当宽贷。
” 世祖大王说: “这是曲折的恩典啊。
”由此可见,世祖哪怕杀害了敬惠公主的丈夫郑驸马以及自己的六弟锦城大君李瑜,也不希望祸及他们的家人,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侄女和弟媳以及侄儿、侄孙受到伤害。
但是,他给自己这么做,找了个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说是:“曲恩耳”,意思是说:哪怕杀掉了自己的侄女婿和弟弟,也要他们的家人感念活着还有相关的恩赐,是自己作为大王的恩典,一句话,是要他们承自己的人情。
从这个意义上说,世祖也有人性,当然也有狡诈残忍的一面。
话题回到剧情这里,回到家中,敬惠公主甚至与世玲严肃地谈了这件事,还提到不能让两个人都死去,公主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深知父亲为人的世玲也只能含泪答应下来。
到了这时候,敬惠公主与世玲这对宗室姐妹才联手说一番善意的谎言,要小金在家等消息,晚间不要去劫狱。
虽然在金公子面前说着没有事,没关系的话,世玲依旧感到不安。
就在第二天早上,等到与小金约定一同起事的将领匆忙来报今日是驸马行刑的日子,小金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回身一看,世玲手中的杂物已经掉在了地上,可见她也是知情者,却帮助一起隐瞒了事实,为的就是成全了驸马的心意,不能让小金再被抓去。
行刑当日,敬惠公主在牢前等候,得了丈夫给的姓名纸,不由得再次流泪。
其实,郑驸马是个细心的人,又说自己猜不出是男是女,于是起了两个名字,这个做法没错,因为敬惠公主与郑驸马的确诞下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可是,他们一家已经无法团聚,因为孩子还在母亲腹中,就要和母亲一起目睹父亲被害的惨状,可是敬惠公主不肯走,说要让孩子看看父亲的大义之举,还是留着泪站在刑场一边。
平心而论,郑驸马若在平常时候,是个怕事胆小爱享受的人,可是心地善良,待人真心,也深爱着敬惠公主,他只会是个莫名撞到好运之后,平安度日的两班贵族男子,可是因为有了这篡位大灾变,他成了国之忠臣。
从相见之初,郑驸马就被敬惠公主所吸引,哪怕被债主痛打,也是只看着公主一人。
此后因缘际会,两人结为夫妇之后,郑驸马一直是以最大的耐心和爱,包容着敬惠公主的一切,或者说,敬惠公主能够成长为一名顾大局,明大义的贞妇,与郑驸马的包容是分不开的。
可是此时,两个人相守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就要分开了,而且,处死郑驸马的方式还是如此惨烈的车裂,不能不说是世祖下了毒手。
到了刑场才知道,郑驸马被处死这一次,是世祖与众臣监斩,世祖在郑驸马行刑之前,还对众臣说要看看逆谋者的下场,可见他的意图与驸马猜测的相似,就是为了要杀一儆百,可是郑驸马被害前的一番话,却显出了宗亲的威望和气节,也表现出大义赴死者的慷慨之气概。
从驸马的话来说,他是用自己死前的话,好好吓唬了世祖一番,说要经常出现在他梦里谴责,还说要祸及他的子嗣与后孙,言下之意是说生生世世诅咒世祖一家以及后人,这话让世祖如何能够不震怒。
本来是想听求饶的话,虽然不会饶过驸马,可是至少心里过得去,可是没想到郑驸马临死前还说了这番话,也只能让他下令速速行刑而已。
待小金带人赶到之时,只看到了地上干涸了的一大滩鲜血,他能为好友郑驸马所做的唯一的事,也只有在世祖下令暴尸示众的时候,杀死了守卫军士,抢回了驸马残缺不全的遗体而已。
而在敬惠公主家门前,世玲已经长跪多日,也只是见到了怀有身孕的敬惠公主一面,说出让她回去,不再相见的话。
其实到了此时也不能深怪敬惠公主,虽然是世玲之父世祖篡位,还害死了郑驸马和瑞宗大王,但世玲毕竟是他家长女,哪怕与其父断绝父女关系,也不能改变血缘关系。
敬惠公主此时正处于孕期,若是一直见到世玲,容易受到刺激,再说这时她已被贬作官婢,公主府已不复存在,郑驸马被害之后,这里甚至是个没有男主人的家庭,只会留下孤儿寡妇,且敬惠公主要被发配到远方,再也无法收留世玲了。
其实在行刑前晚,郑驸马甚至要来了纸笔,写下了给未出世的孩子起好的名字,申冕站在一旁守侯,与其说他是守候故友,不如说是他是在等候金承柔,可是他的等待落了空,因为直到驸马被押出大牢,才告诉他,金承柔根本就不知道行刑之日。
直到那时候,申冕才流下热泪,说着真狠毒的话。
其实,哪里是郑驸马狠毒,狠毒的是申冕,他本来可以有很多机会放过故友和恩师,可是没有,他还是去报了信,甚至专门举发,他本可以隐瞒下来,可是因为炽热的嫉妒之心,他早已将师长亲友的生死置之度外,只为了一己之私而不断地前行,终于越走越远,已非当年的申冕。
虽然一个人可以偏激,可以任性,可以跑偏,可是申冕已经走的太远了,就如他自己所说,他的双手染满了老师和亲友的鲜血。
哪怕不忍,哪怕痛心,他也已经成了一个恶贯满盈之人。
因为他这一举发,害死的不仅是故友郑驸马,还有锦城大君和瑞宗大王。
在流放地,锦城大君终于也如同他的三哥安平大君李瑢那样,喝下了死药,临死前还喊着殿下,可是他称呼的殿下一定不是二哥世祖,而是侄儿瑞宗大王。
而退位的瑞宗大王也在一个有阳光的日子里,等到了被赐死的诏书……那么,在历史上究竟是如何记录锦城大君和瑞宗大王被害一事,又是如何给这件事定性的,对照【朝鲜王朝实录】,引用记录如下:以下引用世祖 9卷, 3年(1457 丁丑 / (天順) 1年) 10月 21日(辛亥) ○让宁大君禔等上疏曰:臣等闻犹豫不断, 则必有后患, 以私灭义, 则害于大计。
前日奸凶之变, 鲁山预焉, 得罪宗社, 瑜交結黨援, 谋为不轨, 臣民共怒, 而殿下尙顾私恩, 不忍置法, 迁之于外, 曲全性命, 犹不知再造之德, 举兵而反, 将欲挟鲁山, 以危宗社, 罪恶贯盈, 天地不容, 岂宜复贳以紊邦宪? 臣等累请正法, 未蒙允许, 不胜愤郁。
璎、、瑔、郑悰、宋玹寿等, 凶逆之罪, 王法必诛而不赦者也。
伏望断以大义, 明正典刑, 以絶祸根, 以定人心。
领议政郑麟趾等上疏曰:窃念恩轻而义重, 大义灭亲。
鲁山前日之变, 罪关宗社, 口不可言, 瑜包藏祸, 以谋为不轨, 死有余辜, 殿下以不忍之心, 置之于外。
恩赐稠重, 尙不念圣恩, 举兵而反, 谋挟鲁山, 罪不容于天地之间, 而殿下欲以私恩曲贷其死, 臣等庭请累日, 未蒙兪允, 大小臣僚愤郁未伸。
且璎、、瑔、郑悰、宋玹寿等, 黨逆之罪, 不可赦。
伏望殿下断以大义, 明正典刑, 以副臣民之望。
上命瑜赐死, 璎、、瑔、宋玹寿勿论。
麟趾等更启曰: “璎、、瑔、悰、玹寿罪同, 亦宜置法。
” 上曰: “不可。
古人有言, ‘歼厥渠魁, 胁从罔治。
’ 且圣人不为已甚, 今若并置于法, 则已甚。
” 命玹寿处绞, 余并勿论。
复请禁防璎等, 允之。
鲁山闻之, 亦自缢而卒, 以礼葬之。
引用完意思是说:世祖 9卷, 3年(1457 丁丑 / (天順) 1年) 10月 21日(辛亥) 让宁大君李禔等人上疏说道:臣等闻听(君主)犹豫不决断, 则必有后患, 以私人情谊灭除了大义, 则有害于大计。
前日奸贼凶徒变乱, (是)鲁山预谋, 获罪于宗庙社稷, 李瑜交往结识其他人, 图谋不轨, 臣民共怒, 而殿下尚且顾及私人恩义, 不忍心置于法办, 法外开恩, 曲折顾全其性命, (鲁山君和李瑜等人)尚且不知(君主)再造恩德, 举兵造反, 打算要挟鲁山, 以危及宗庙社稷, 罪恶贯盈, 天地不容, 岂能再次以紊乱危及朝鲜? 臣等屡次请求正法, 都没能得到允许, 非常愤怒郁闷。
李璎、李、李瑔、郑悰、宋玹寿等人, 凶逆之罪, 王法必诛而不应该被赦免。
伏地请求希望(君上)断然以大义, 明正典刑, 绝除祸根, 以稳定人心。
领议政郑麟趾等人上疏说道:(君上应当在)私下里顾念恩轻而义重, 大义灭亲。
鲁山前日之变, 罪行事关宗社, 无法言喻, 李瑜包藏祸心, 图谋不轨, 死有余辜, 殿下以不忍之心, (将他)流放在外。
恩典尤其重, (锦城大君李瑜)尚且不顾念圣恩, 举兵逆谋, 密谋挟持鲁山君, 罪行被天地所不容, 而殿下打算以私下里的恩典为他免死, 臣等在宫廷内请求数日, 没有得到恩准, 大小臣僚郁闷愤慨无法抒发。
而且李璎、李、李瑔、郑悰、宋玹寿等人, 拉帮结派密谋逆谋之罪 不可赦免除。
伏地请求希望(君上)断然以大义, 明正典刑, 以应允臣民的希望。
世祖下令李瑜赐死, 李璎、李、李瑔、宋玹寿等人不要论罪。
郑麟趾等人再次启奏说道: “李璎、李、李瑔、郑悰、宋玹寿罪行相同, 也应该置于法办。
” 世祖说: “不可以。
古人有言, ‘歼灭罪魁祸首, 胁从者不要治罪。
’ 而且圣人不为一己之私做得过头, 如今若是一起论罪, 则已经为自己做过头了。
”(世祖)下令将宋玹寿处以绞刑, 其他人不要论罪。
(郑麟趾等人)再次请求禁止防范李璎等人, (世祖)同意了。
鲁山听说之后, 也勒死了自己, (世祖下令)礼葬鲁山君。
记录中提到的让宁大君李禔是世宗大王的嫡出兄长,当年因为失德,争位未成,被父亲太宗大王剥夺了继承权,但是因为长寿,这才活到了现在,一直都受到排挤,对世宗大王的所有家人都怀有怨愤之心。
到了世祖篡位之时,他在其中起到了很坏的作用,一方面对世祖极其家人阿谀奉承,极尽吹捧之能事,另一方面对起事宗亲尽力诋毁,率众请求处死安平大君李瑢与锦城大君李瑜,使得世祖迫于压力,杀死了不少宗室兄弟和侄儿,也造了更多的业障。
但从另一面说,让宁大君李禔的确是沾了自己长寿的光,在有生之年得以看到当年争位成功的幼弟世宗大王身后子嗣们自相残杀的凄惨景象,也算是顺了他争位不成的意。
或者,也可以认为,让宁大君李禔是出于一种扭曲的心态,非要撺掇世祖杀死幼弟,而非他自己所说的要灭除后患的目的。
从这条记录来看,世祖并不希望杀死六弟锦城大君李瑜,而是在两方面势力的夹击之下,必须灭除后患所致,一方面是让宁大君以宗亲之首的名义上疏,非要世祖干掉自己的弟弟,侄儿,侄女婿不可,另一方面是文臣郑麟趾等人上疏,给了世祖很大的压力,非要他干掉这些人不可。
最后迫于压力,世祖做了妥协,仅下令赐死锦城大君李瑜,绞死瑞宗大王的丈人宋玹寿,对瑞宗大王的死因交待为:自缢,这个说法显然不能服众,好好的,活着都来不及,干嘛要自己抹脖子,显然是另有缘故,但是史书未曾提到,不够确切,所以留待此后继续说明。
不论怎样,在锦城大君,郑驸马以及瑞宗大王等人相继死去之后,保王派想要瑞宗复位的希望显然已经破灭了。
在寺院内,去拜佛的世玲见到了生母尹氏。
按照尹氏对世玲所说,不知道为什么,世子就衰弱下来,一天不如一天,一直嚷嚷着要回到私宅,要见到大姐世玲。
因为是这样的情况,尹氏借机劝说长女世玲回宫,还说会说服世祖收回成命,不再追究,可是世玲早已明了一切,不肯答应。
就在前篇,我们曾经提到过世祖的一家,除了忠勇的长女李世玲之外都受到了诅咒,这会儿,郑驸马的话奏效了,诅咒已经渐渐显出端倪,首先倒下去的是世玲的大弟,就是那位善良忠厚的世子李崇,哪怕他病重,也念叨着姐姐,还说要回家,原来,他所认为的家,并不是宫内,而是原先首阳大君家的私宅。
如此看来,世祖的子女们都对宫内没有归属感,他们所认为的家园并非是这样一个充满了鲜血和杀戮的宫,而是从前那个温暖平和的宅邸。
可是从前那个幸福的家已经不复存在,因为他的父亲世祖对王位的贪念,使得子女们一齐受害,而此时病危的懿敬世子只是第一个死去的人。
景福宫内室之中,申冕在场,世祖对于妻子的请求一口答应,却说出要借世玲诱捕金承柔的话,让中殿娘娘尹氏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本以为丈夫同意世玲回宫是因为原谅了女儿,如果孩子肯低头认错,也就没事了。
可是她万没想到,丈夫世祖是再次把孩子当成了捕杀政敌的诱饵。
正常的父母,哪怕还有一点点良知的父母,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子女成为诱饵,而世祖却是一而再,再二三地把自己的孩子当成篡位之器,这其实也是违背了人伦。
从这个意义上说,之前对于世祖的评价是准确的,虽然他一直都说如何爱子女,爱家人,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他的确更爱王位而非家人,在王位之争的问题上,对待子女的态度凉薄可怖。
而在王宫内室里申冕的应允,则说明他并没有将恩师李大人和郑驸马临死前的话听进去,为了除掉金承柔已经不择手段,急欲置之于死地而后快。
世玲不能回去,按照一直跟她的侍女所听到的话,父亲允许她回宫不是为了她好,而是为了要她成为诛杀金承柔的诱饵,而另一面,金公子也即将待人离开。
金公子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咸镜道。
在朝鲜八道之中,咸镜道地处偏远,却是边境之道,金宗瑞当年奉世宗大王之命曾在此地戍边多年,颇有根基。
哪怕世祖捕杀了多名戍边大将,也换不完金大人的部将,若是小金带人转移到此地坚守,在这种危急时刻,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而在此时,世玲的处境既艰难又尴尬,她被父亲世祖废为庶人,又被赐给了申冕,在名义上已经不是公主,按说只是被费的王女而已,除非世祖下令,否则没有名份回到宫内。
而另一方面,亲近金宗瑞的将领们大都受到过世祖的迫害,其家族被欠下了血债,自然不可能接纳世祖的长女作为将帅夫人。
也可以认为,世玲此时进退维谷,是进亦忧,退亦忧。
一句话,她是个在夹缝中求生存的王女。
深夜里,世玲忽然来找小金,要他带她去骑马,小金虽然疑惑,但也只是问了:-就现在吗?
这一次哪怕再累再难受,她也不说什么,只是任由小金信马由缰。
原来,世玲站在门外,已经听到了室内众将领议事的话,知道已经无法再继续跟随小金去往别处,她其实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向自己最爱的人告别。
可是,天意如此,世玲和小金都无法抵御对方的魅力。
就在他们策马而行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夜雨越下越大,淋湿了衣服,两人只能躲在荒郊野外的小屋内避雨,世玲因为衣服淋湿,在屋内脱下了外衣,露出了双肩,而送柴火进屋的小金望着这样的世玲,又听她说起要告别,不能跟随他离开,要等他回程的话,忽然紧紧抱住了世玲,亲吻了她背后那个因为挡箭而留下的伤疤。
按照世书记载,金宗瑞家的确有嫡出后孙留下,当时孩子年仅三岁。
对照剧情推测,剧中被害身故金宗瑞大人只有两名儿子,长子金承珪舍身救父,已经遇难,大嫂只生下一女金雅江,而幼子金承柔此时尚未婚配,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金承柔与世玲还有子嗣存活于世。
小金是否真的会与世玲告别,金承柔与李世玲这对苦命凄凉的王室情侣究竟会何去何从,下周同一时间请继续关注为爱痴狂系列。
公主的男人 为爱痴狂第十四篇 冤冤相报首阳大君府邸之内,长女世玲与大臣申叔舟家的幼子申冕终于行婚礼,婚礼进行时,内室之中,准新妇李世玲正流泪诉说自己的心意,为何不能成为那一位如同身影一般的人,她惦念的人就已经到了,一进屋就默看爱人喃喃自语,然后用布绳要将她变成真正的影子——粮食口袋里的人可不就是影子么。
影子归影子,复仇归复仇,此时的小金还是毫无成算,行动无计划,也不避让各色人等。
在侧面避开了醋栗打手等人之后,他分别与好友也是驸马的郑氏错肩而过,又与世玲大弟桃源君李崇擦身而过,虽然两人都多看了小金好几眼,但都没想到这个布衣杂役就是金承柔。
只是后来的行动不免出现问题,为了顺利带离世玲,他还打倒了一名杂役,就是这名杂役去报告了大君及家人,众人这才得知新妇已经被劫。
此前大君正室尹氏还怒闯内室,要责骂女儿为何还不赶快出来,可是却看到内室空空如也,只有留下的新娘用发簪而已,跟着侍女发现了新妇的唐鞋也未穿走,这才感到大事不妙。
剧情发展到这里,女性观众往往担心宗室女子世玲在婚礼当日被劫,究竟命运如何,对于她的父母来说,最可怜的是,新娘房内只留下新人用的发簪和没穿走的唐鞋,让为人父母者看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那么,古代朝鲜世宗时代的宗室女子究竟是怎样的穿戴?
先来看史书中的相关记录,以下记录摘自【朝鲜王朝实录】:以下引用端宗 14卷, 3年(1455 乙亥 / (景泰) 6年) 4月 22日(丁酉) ○丁酉/迎诏勑诰命于慕华馆如仪。
其勑书曰:皇帝勑谕朝鲜国王某。
兹者颁诰命, 封尔妻宋氏为王妃, 幷赐冠服彩币, 遣内官高黼、内史郑通, 赍去给授, 至可领之, 故谕。
颁赐珠翠七、翟冠一顶、【金簪、金翟、实细花、结子等件全】钑花金坠子一个、服一副二套、一套, 大红纻丝大衫一件、靑纻丝彩绣圈金翟鸡子褙子一件、靑罗彩绣圈金翟鸡霞帔一副、象牙笏一枝、一套, 大红织金肩海棠四季花团衫一件、蓝暗花袄儿一件、柳靑暗花纻丝裙一件、礼服匣一坐、【护箱等件全】红罗销金包袱二条、红绢单二条、红锦布表绢里装绵花一条、纻丝暗细花大红一匹、暗细花深靑一匹、暗细花柳靑一匹、暗细花莺哥绿一匹、罗大红一匹、深靑一匹、黑绿一匹、柳靑一匹、白氁丝布十匹。
其诰命曰: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朝廷锡爵, 本于推恩, 妃匹相家, 贵于顺正, 国之正典, 不爽厥施。
尔宋氏乃朝鲜国王某之妻, 柔顺有称, 相成无忝。
夫旣袭乃王爵, 尔宜锡以贵称, 特奉为朝鲜国王妃, 尔尙恪遵妇道, 以助藩家。
钦哉!遂颁敎书曰:庆莫大于锡命, 恩必推于在宥。
予以冲藐, 嗣守祖宗丕基, 恐不克负荷, 夙夜祗畏, 于景泰六年四月二十二日, 钦奉皇帝陛下诏勑, 赐王妃诰命冠服, 其制曰云云。
呜呼! 是岂惟寡人寡妻之幸! 亦一国臣民之与荣也, 宜布宽条, 以同大庆。
自景泰六年四月二十二日昧爽以前, 除谋反、大逆、谋(反)〔叛〕、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蛊毒ㆍ魇魅, 但犯强窃盗外, 已发觉未发觉, 已结正未结正, 咸宥除之。
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 以其罪罪之。
呜呼! 自天有命, 优荷宠赉之恩, 与国咸休, 式举宽大之典。
引用完意思是说:(大王)举行如下仪式,在慕华馆迎来诏勑诰命。
他们的勑书说道:(明朝)皇帝勑谕朝鲜国王某。
于是颁下诰命, 封你的妻子宋氏为王妃, 并且下赐冠服彩币, 派遣内官高黼、内史郑通, 前去给授, 到了就可以领取, 所以下谕旨。
颁赐:珠翠七件、翟冠一顶、【金簪、金翟、实细花、结子等物件齐全全】钑花金坠子一个、(礼)服一副二套、一套, 大红纻丝大衫一件、靑纻丝彩绣圈金翟鸡子褙子一件、靑罗彩绣圈金翟鸡霞帔一副、象牙笏一枝、一套, 大红织金肩海棠四季花团衫一件、蓝暗花袄儿一件、柳靑暗花纻丝裙一件、礼服匣一坐、【护箱等件齐全】红罗销金包袱二条、红绢单二条、红锦布表绢里装绵花一条、纻丝暗细花大红一匹、暗细花深靑一匹、暗细花柳靑一匹、暗细花莺哥绿一匹、罗大红一匹、深靑一匹、黑绿一匹、柳靑一匹、白氁丝布十匹。
其诰命说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朝廷锡爵, 本于推恩, 妃匹相家, 贵于顺正, 国之正典, 不爽厥施。
尔宋氏乃朝鲜国王某之妻, 柔顺有称, 相成无忝。
夫旣袭乃王爵, 尔宜锡以贵称, 特奉为朝鲜国王妃, 尔尙恪遵妇道, 以助藩家。
钦哉!于是(大王)颁下教书道:庆莫大于锡命, 恩必推于在宥。
予以冲藐, 嗣守祖宗丕基, 恐不克负荷, 夙夜祗畏, 于景泰六年四月二十二日, 钦奉皇帝陛下诏勑, 赐王妃诰命冠服, 其制曰云云。
呜呼! 是岂惟寡人寡妻之幸! 亦一国臣民之与荣也, 宜布宽条, 以同大庆。
自景泰六年四月二十二日昧爽以前, 除谋反、大逆、谋(反)〔叛〕、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蛊毒、魇魅, 但犯强窃盗外, 已发觉未发觉, 已结正未结正, 咸宥除之。
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 以其罪罪之。
呜呼! 自天有命, 优荷宠赉之恩, 与国咸休, 式举宽大之典。
以上内容是明朝派遣太监前去颁下皇命下赐诰命,册封瑞宗大王的正室宋氏王妃的相关记录,其中还提到了相关的下赐服饰,从首饰开始,顺序从佩戴的顺序开始,之后是王妃的礼服,而后是常服,常服之后还下赐布料,在说明质料之后的布匹全部用颜色来指代。
以上所提到的衣物,是明朝的王妃所用的常用基本首饰和日常装扮,名目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在剧评有限的篇幅内中想要说明白古代朝鲜宫内女子的穿着,显然不太可能,所以我们只能抓住重点,提到重要的几个要点,或许可以帮助读者了解当时的服饰的基本情况:·古代朝鲜李氏王朝的各色服饰,往往照搬明朝服饰,因此对身份地位对照相应服饰有疑问的时候,则可专门参照明史中关于服饰的相关规定,即可解开疑惑。
以下引用《奢华之色——宋元明金银器研究》(作者 扬之水)相关内容,对照记录中下赐的首饰,来看王妃的日常首饰装扮:以下引用明益宣王墓出图部分首饰金凤簪一对“银作局”铭金花头簪一对金镶宝王母骑青鸾挑心金镶玉嵌宝群仙庆寿钿金累丝嵌宝双龙捧福寿掩鬓一对金镶宝凤首簪一对金镶宝龙首簪一对金珠宝围髻金镶宝八珠耳环一对引用完这是明朝益宣王墓出土的王妃首饰的其中一套,从中我们可以看出王妃的盛装打扮需要的首饰为凤簪、头簪、挑心、钿、掩鬓、围髻、耳环,并且材质大都是金镶宝或是金镶玉,可见,精工打造,材质为黄金,再镶嵌宝石和玉石是皇家首饰的基本特点,再对照瑞宗大王的正室所受的下赐物件,就可以知道明朝皇帝还是礼遇朝鲜王妃宋氏,一切是按照规矩来,不多不少。
再来对照剧中世玲生母也是首阳大君正室尹氏的打扮,尹氏日常仅用简单发簪,以示俭朴,这与史书记录中尹氏秉承婆母沈氏(昭宪王后)勤俭的要求是一致的,但在长女出嫁的日子里,她用了长簪,并且还在发髻后加了小插,插法倒是较为随意,没有特别规定。
小插仅是首饰中的配套饰品,与簪不同的是,较为短小,并且钗脚较扁平,并且尹氏用的是珊瑚小插,而且珊瑚的颜色并非正红色,而是粉色,在剧中,这仅是道具,但若是放在现实里,这是色泽为粉色的孩儿面珊瑚,不够名贵,再对照世玲去见敬惠公主时,公主所用的是凤头金钗,用来彰显公主的身份,公主也用小插,也是珊瑚材质,却是鲜红色的,若非道具,放在现实中,这应是顶级珊瑚辣椒红。
由此,从首饰中,就可以看出宗亲女子与王亲女子的不同,尹氏与敬惠公主同为已婚女性,但是在首饰上就已经显出差别。
·明史中虽然对皇后、王妃、公主等人的服饰有着严格规定,但有一条十分重要的准则可以对应:身份高者的常服可以作为身份低者的礼服;譬如皇后的常服可以作为皇妃的礼服,皇妃的常服可以作为九嫔和内命妇的礼服。
这准则也适用于李氏王朝的相关情况。
如此一来,也就应证了为什么在本剧开局剧情中,世玲换上敬惠公主的衣服在宫里逛游却没事。
此前甚至有观众提问:为什么李世玲作为宗室女子,却能穿公主的衣服,也无人拿她问罪?
对照这一条规则,就可以明了,敬惠公主亲自挑选并且帮助世玲装扮,做的是公主的常服装扮,而公主的常服装扮则可以作为宗室女子的礼服。
也就是说,作为首阳大君的长女,李世玲虽然穿的是公主的常服,可是宫人们当她是穿上了宗室女子的礼服,只是纳闷却不敢言,大胆的宫女往往多看一眼,就低下头速速走开。
从这一点来说,李世玲并没有僭越,她只是在上课的日子里穿了礼服去见她误以为的未婚夫而已。
话题回到剧情中,尹氏原本认为女儿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出嫁,此番得知长女在婚礼前失踪被劫,不由得腿软瘫坐于地。
看过新妇家人,再看小金。
其实他的愤怒不是没有道理,李世玲对于他来说,既是他深爱的女子,也是他父兄遇害的缘由;首阳大君正是借由女儿的婚事,这才入了金家内室,这才召来了打手要捶死金大人父子。
如此说来,世玲对于金家遇害的众人来说是祸首。
如今他潜入大君家中,将祸首女子扛入水玉馆仓库中,岂能轻易放她离开。
可是小金却忘了他自己的责任——若说世玲是祸首,他也是祸首,就在父亲遇害当日,他还和父亲提起自己深爱一名女子,正因为金大人深知幼子的感情,这才允了首阳大君入内。
若说世玲是祸首,小金他也是祸首,他们的责任也在一处,无分彼此。
人死不能复生,谈责任又有何用?
说到底,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既不是世玲,也不是小金,而是世玲之父首阳大君李瑈。
看到这样悲愤不已的小金,深深叹气,也只能说:冤有头 债有主 出门右转是议(政)府原本善良热情毫无心机的小金,是仇恨让他变得冷而硬,居然想出了绑了仇敌之女,也是自己爱人来要挟的法子来复仇,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自虐,因为他也爱祸首之女李世玲,把她扛回杂物房,看她昏迷,虽然要绑,却不肯绑紧,把绳结弄成了活扣,变成蝴蝶结形……结果世玲醒来,自己就能挣脱了绳索,拼力解开了勒在嘴上的布绳还装昏,打算用身边的竹签插死劫匪,岂料此匪回头,竟然她朝思暮想,追念不已的爱人金承柔,不由得热泪盈眶,身子一下子放软,斜斜地往下倒。
可怜的小金,这个时候完全没有理智可言了。
在亲眼看到兄长被害后死不瞑目的样子,还目睹了父亲凄厉的死状,更亲身经历了首阳大君指使韩明桧安排的杀戮,忠臣赵大人就死在他身边……此后,甚至还经历了可怕的荒岛生死杀戮,这些经历就让他更加疯狂,哪怕再要宽恕也不可能冷静,可怜的小金,完全疯了,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此时,金承柔当然知道世玲在房内吟诵要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是满心仇恨的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他不要跟她生死相许,直接要她继续为金家生死相许,他恨恨地看着她,又把她捆了起来,就栓在库房。
栓归栓,捆归捆,那位准新郎也不是个吃素的,申冕此时早已丢下冠冕,要去救人,带人寻到了水玉馆,多亏此时馆内已经恢复原样,又摆出老赵前来襄助,找人假扮逃跑者,这才安全过关。
一副战士切·格瓦拉造型的老赵,外表看似新潮,其实完全是个遵循传统道德观的人,狠狠骂了小金,质问他这么行事怎能对得起父兄的在天之灵,又说他行的是卑鄙之事。
看,小金这要报仇的混小子已经彻底被藏而不露的老赵鄙视了。
不过,老赵的行为已经证实了此前的推测:他并非只是水玉馆的管事这么简单,若仅是妓房的管事者,怎么可能在船舱内就察觉到船后有船,押运船驶过了江华岛,又怎么可能得知众人被害之地是当年处决高丽王族之处?
到了这里,他怎么可能一下子猜出小金劫的首阳大君长女,怎么可能如此言之凿凿地质问小金是否对得起父兄?
能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说明此人熟悉水战,还善于躲藏,擅长巷战,能有如此的判断力,说明老赵熟悉宫廷事务,了解政事,以小金父兄之立场来批评小金的做法有问题,说明他已经知道小金的真实身份,或者,他自己也是认识并且熟悉小金生父金宗瑞大人的战将。
另一面,在世玲与小金躲藏的茅屋之内,世玲目光灼灼,含泪凝望自己心爱的人,在小金大发脾气说要来取他们父女性命的时候,还紧紧拥抱,这一实在的拥抱,先是温暖了世玲自己,也抱愣了小金,这一强抱,抱得小金当时就愣住了,杵了一刻才缓过神来要继续站稳复仇的立场,立即勒人脖子,可是看到世玲脖子的伤痕,又想起申冕提起世玲为了救他,持刀威胁父亲要自尽的话,于是又手软了,最后只得恨恨将她再捆起来,用布绳勒住嘴巴。
此前,剧情中设了个伏笔,未知其意,留待之后的剧情揭示:在屋子里,金公子丢给世玲一套粗布衣服,要她换上,还使劲儿扒她的新娘装,结果从衣服里掉出个布袋,小金当然认识这个布袋,这个是他给的,他给世玲的第一份礼物:碧玉对戒。
打开布袋,碎片掉出来了,世玲急忙去捡,然后,小金耳边立即响起寺院里世玲说的话,是心爱之人留下的纪念,非常重要,而电光火石之间,世玲明白了,那天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就是小金。
然后,小金望着这样含泪的世玲,手软了,换由世玲自己换衣服。
那么,这个布袋后来放在哪里了?
还在世玲的怀内吗?
入夜,小金无法面对世玲的眼睛,气得避到屋外去了;屋内,世玲借着灯光,隔着窗抚摸小金的影子,如痴如醉,如怨如慕,屋外,小金却靠着门墙,呆立了好一会儿,又不甘心,闷气地回到屋里,坐着就闭目养神,根本不搭理世玲,岂料他安心地睡了一大觉。
第二天醒来一看,人没了,气得他当时就要咬牙跺脚,岂料人又回来了,还给他舀了一瓢水,看样子是走了远路,泼了不少,可是小金不能接受仇人的礼物和关心,他害怕自己立场不够坚定,行动不够狠决,劈手打翻了水瓢,又把世玲捆起来带走。
岂料半路上看到世玲因为被捆无法保持平衡,还目睹她在山路上摔倒滚落山坡,挣扎了半天都爬不起来,他又气恨恨地解开绳子,让她继续走。
看,行动才是唯一,小金还是爱世玲,下不了狠手,捆不紧,打不了,勒不严,骂不完。
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这笨蛋小金,不找大君本尊复仇,却绑了他要出嫁的女儿,拿女儿来要挟父亲,这不成了首阳大君一类的人么,这道理说到哪里都说不通,多亏了世玲不予计较,为了保护小金,甚至在恢复意识看到申冕来找人,还特意躲了起来,为的是不让守卫发现。
话说水玉馆的老赵因为小金的不成器撵走了他,而复仇心切的小金,要了笔墨纸张要胁迫大君,去射了送信之箭。
对照相关影像,并引用信件内容如下:首阳带你女 息出独仁王 溪谷笠巖于 午时若为军 士带同亦轻 举你女息死 现也这是一封内容严谨的索要信件,基本格式为五字一行,最后一行因为叙述内容结束而仅有二字。
按照句意,断句如下:首阳:带你女息出。
独仁王溪谷笠巖于午时。
若为军士带同亦轻举,你女息死现也。
这里的巖通岩意思是说:首阳(老贼):带走你女儿(的人是我)。
(你)独自到仁王山溪谷的笠岩上来。
要是敢带士卒前来,还(敢)轻举(妄动),你女儿马上就死在你面前。
首阳大君其实是以极为复杂的心情看完了这封恐吓信,他只处理了六弟锦城大君,还没做其他部署。
虽说此信意在威胁恫吓,可是这个劫匪写信写得可太有水平了。
为啥这么说?
虽然称谓用的是:首阳,而非辱骂的称呼老贼抑或是老狗,也未直呼名讳,只称其爵号,但通篇文字都显示出一种威慑与警告的意味,虽然藐视大君,但显示出良好的家庭教养和礼数,而且文章言简意赅,用词到位,句式短促而有力,显示出命令的意味,体现出行文者较高的文字修养水平;尤其是一笔好字,更是让人欣赏。
细细根究起来,此人应该是专门练习过颜体,因此笔法圆润,笔锋苍劲有力,后来又改练赵体,因此字体的间架结构更趋合理。
对照影像,其实这封信行文应该是道具师所写,当然是道具,但若是放在当时的情况之下,首阳大君看到这么一封有水平的恐吓信,而且还有一笔好字,心里虽然在为女儿担心,但说不定还在纳闷:这到底是谁,这么有水平,这样的人才,我怎么就错过了,怎么让他站到对立面上去了呢?
这才命令申冕要留下活口,找出背后暗藏的指使之人。
说白了是大君惜才,又好奇,还想找幕后黑手,可是他不知道这是他死对头老金头的小儿子为家门报仇来了,若是知道,也只能从严从重处理。
事实证明:首阳大君其实颇有容人之量,早在申冕带人搜查妓房的时候,虽然误闯内室,搅扰了大君和众人的谈话,应该说是冒犯了大君,但他不以为忤,反而认为申冕是人才,值得重用。
早在当时,他就已经很欣赏这样藐视权威的人。
之后在宫内,首阳大君与申叔舟同行议事,巧遇金承柔,小金笑着对朋友的父亲申叔舟行礼打招呼,又对大君施礼,当时首阳大君就判断说这是个难得的人才,杀了可惜,然而他是金宗瑞的儿子,不杀也不行,杀又如何,杀!
其实,若小金不是金家的幼子,首阳大君应该很欣赏这样文武全才的青年,可是人生没有如果,经历无法重来,现在的情况是小金悲愤到难以自控,抓了大君长女要挟,非要夺了大君的命不可。
这逼人夺命的复仇之举,注定会是一场双方都完败的交易。
剧情发展到这里,真的需要对恐吓信中提到的仁王山做一番考据,以下记录摘自【朝鲜王朝实录】:以下引用世宗 64卷, 16年(1434 甲寅 / (宣德) 9年) 4月 24日(辛未) ○传旨兵曹:南山内外面、白岳山、毋岳山、成均馆洞、仁王山松木稀疎处, 种栢子橡实等木。
引用完意思是说:世宗 64卷, 16年(1434 甲寅 / (宣德) 9年) 4月 24日(辛未) (大王)传旨兵曹:南山内外面、白岳山、毋岳山、成均馆洞、仁王山等地松木稀疏之处, 栽种栢子、橡实等树木。
从以上记录来看,在世宗大王时,仁王山就因为靠近汉阳城,又居险要位置,受到王家重视,植树造林运动也不忘提一下这座山。
之后,到了世祖篡位之后,忽然有了几条耐人寻味的记录,以下记录摘自【朝鲜王朝实录】:以下引用世祖 22卷, 6年(1460 庚辰 / (天順) 4年) 12月 5日(丁丑) ○丁丑/贞懿公主有疾, 上幸其第, 问疾还宫, 御忠顺堂观射。
有人启豹在仁王山, 传曰: “若使兵曹议获之之术, 虽二三日不决。
” 卽召都鎭抚杨汀、河汉, 与承旨等议之, 御交泰殿引见, 以汀为大将。
引用完意思是说:世祖 22卷, 6年(1460 庚辰 / (天順) 4年) 12月 5日(丁丑) 贞懿公主有病, 大王驾临她的宅邸, 探病后回宫, 来到忠顺堂看射箭。
有人启奏说豹子出没在仁王山, 大王传旨说: “若要求兵曹讨论捕获的办法, 都花费二三日还是没决定。
” 即刻召来都镇抚杨汀、河汉, 与承旨等人商议, 来到交泰殿引见, 任用杨汀为大将。
将去已经出嫁的贞懿公主家探病的事,与仁王山出现豹子的事放在一起记录,也许是顺便,也许不是顺便,不过,记录父亲去看望已经出嫁又还在生病的女儿,回宫就看射箭,要逮这座敏感大山里出没的豹子,而且派去捉豹子的人居然还是谋害金宗瑞时,砍杀金宗瑞、金承珪父子的帮手杨汀,为了捉豹子,甚至封他为大将,这种历史记录倒是不多见。
之后还有相关记录,就更有意思了,以下记录摘自【朝鲜王朝实录】:以下引用世祖 22卷, 6年(1460 庚辰 / (天順) 4年) 12月 6日(戊寅) ○戊寅/杨汀率诸卫军士及东西班品从驱仁王山, 上幸壮义门西岘, 观行军之形, 还御忠顺堂, 命随驾宗亲、宰枢侍食, 仍观射。
引用完意思是说:世祖 22卷, 6年(1460 庚辰 / (天順) 4年) 12月 6日(戊寅) 杨汀率领各位卫队军士以及东西班品从来到仁王山, 上抵达壮义门西岘, 观察行军的形态, 回到忠顺堂, 下令随驾宗亲、宰枢侍奉饮食, 仍然看射箭。
由此可见,这次捕捉豹子的行动是劳师动众,甚至还有大王亲自观看行军的阵形,这倒真的很像是排兵布阵,而非捕捉游戏。
此后还有更好玩的记录,以下记录摘自【朝鲜王朝实录】:以下引用世祖 31卷, 9年(1463 癸未 / (天順) 7年) 12月 9日(癸巳) ○癸巳/翠露亭池边有虎踪。
夜, 召入直诸将曰: “左右厢驱白岳、仁王等处。
若审知有虎, 予当亲往。
”引用完意思是说:世祖 31卷, 9年(1463 癸未 / (天順) 7年) 12月 9日(癸巳) 翠露亭池边有虎的踪迹。
入夜, (大王)召来入直诸位将官说道: “左右各位去白岳山、仁王山等处。
若是发现知晓有虎, 我就应当亲自前往。
”这么说来,又是豹子,又是老虎,这仁王山还真是个野生动物的乐园,而且都要劳烦大王动用谋害金宗瑞的干将去抓豹子和老虎,大王自己还亲自督阵,也只能说,世祖大王时代的豹子和老虎实在很有面子。
不过,这豹子和老虎是否姓李还是姓金就没人知道了。
总之,按照历史记录,豹子就是豹子,老虎就是老虎,世祖大王好弓箭骑射,爱狩猎什么的,也不足为怪。
话题回到剧情中,因为小金的恐吓信,议(政)府开了锅。
众人在内室开会之后,首阳大君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救女儿,要排出打老虎捉豹子的阵容去救长女世玲。
仁王山溪谷的笠岩之上,世玲担心小金,苦劝他带着大嫂和侄女离开,可是小金不依,说她还在撒谎,不肯相信,还对她举起了弓箭;仁王山溪谷的树丛之中,申冕救人心切,罔顾大君的命令,面对黑衣蒙面的小金,也举起了弓箭。
仁王山溪谷的笠岩之侧,内穿锁子甲的首阳大君终于到来,一来就大喊拿父亲的命来换女儿的命。
面对这样一心为救女而动容的父亲,小金的弓箭斜斜地歪下,一箭射中首阳大君的心间,可是大君没事,还有锁子甲,面对这样犹豫心软的劫匪,申冕的弓箭悄悄地举起,一箭飞向黑衣小金,却被敏感的世玲察觉,纵身一挡,箭至人倒……爱的反面是什么?
是恨吗?
不,爱的反面是淡漠。
若是真的不再相爱,谁还有功夫去记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所以,恨,并不是爱的反面,而是爱的另一面,是爱意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复仇的做法是什么?
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不,若是如此,那就与最初作恶的人无异。
若想要复仇,则应该尽力宽恕,努力生活。
因此,最明智的复仇做法,往往是教我们努力去活,要活得更好。
可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非复仇,而是一种自虐。
譬如当下的忠臣遗族金承柔,他就正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真的无法再去责怪可怜的小金,因为在勒住世玲嘴巴的时候,他就先用猪油蒙了自己的心,他在拿粮食口袋装走世玲的时候,已经先把他自己的心塞进去了。
其实,我们不应该去责怪意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人,因为就在他们打算要其人之道的之前,自己已经先被击中,就在他们打算将箭射入仇敌心脏的时候,自己已经先被射中,先行死去了。
那么,忠臣遗族金承柔面对这样的混乱,将如何自处,意图射杀大君,他的命运又将如何,为爱人挡死的王女李世玲此时生死未卜,她的命运又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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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男人 为爱痴狂 第二十二篇 舍生取义 全罗道光州敬惠公主私宅前,郑驸马已被押到近前,此时,急于搜捕金承柔的申冕持刀高喊:-金承柔,你到底在哪里?
快出来!
而在暗处,他呼喊的情敌兼死对头金承柔正举弓欲射,这时候又有一人被推了过来,来人正是世玲,她被申冕的从事官发现之后,径直带了过来,可是这时候的申冕为了抓住金承柔已经不顾一切,他将世玲拉到近前,又将钢刀横在世玲脖子跟前威逼,继续大喊:-金承柔,你在哪里?!
如果说从前申冕因为自己的倾慕之情,对世玲还有所顾忌,那么此时为了捕杀,他已经不管不顾,全然不在意后果,说他是丧心病狂也并不为过。
可是就在这时候,却有人拦在了世玲跟前,原来是敬惠公主。
此时她已怀有身孕,可是听得外间吵闹,丈夫的故友申冕甚至拿堂妹世玲当作人质,怎能不让她震怒,她拦在堂妹跟前,一为保护,二为感谢世玲的救助和帮忙,不过敬惠公主并不是一个人,爱重她的人自然会解救她,驸马郑氏不会让妻子吃苦,郑驸马的出现给所有人都惹下了大祸。
就在郑驸马为了救妻子和世玲和申冕发生争执的时候,推搡之间,从驸马的袖子里掉出来一封信,正是锦城大君的讨伐檄文,檄文之上甚至还盖上了锦城大君的大印,这可就麻烦了。
如此一来,白纸黑字,这檄文又是锦城大君密谋造反,意图逆谋的罪证。
从申冕来说,他此时已近疯狂,为了抓住金承柔,可说是费尽心机,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可是对于世玲和小金来说,这时候若是不逃命,可就晚了。
就在申冕叫嚣之时,早有一箭射到,这一箭正中他心口,黑暗中一个黑色的人影闪现,正是金承柔,就在双方打在一处之时,郑驸马和敬惠公主夫妇为了保护世玲和小金,死死抱住申冕,还在大喊让他们逃走,小金与世玲这才得以趁乱骑马逃走。
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小金带着世玲是走脱了,可是敬惠公主夫妇却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最终驸马被篡位重臣议定为车裂之刑,与他的恩师李大人的死法一样。
在行刑的前一天,敬惠公主与侍女赶到都城汉阳,为的就是早一点见到驸马,给他传话:金承柔夜间会去劫囚,可是不曾想驸马郑氏深明大义,早就看穿世祖想要杀一儆百的心思,也知道自己是被当成了诱饵,于是在狱中,驸马与敬惠公主有了最后一番长谈。
因为驸马的想法有道理,说服力更强,让敬惠公主无言以对,不得不同意丈夫的意见,推迟告知,为的就是不让小金上当。
虽然她悲痛地流泪,却还是坚定了想法。
回到家中,敬惠公主甚至与世玲严肃地谈了这件事,还提到不能让两个人都死去,公主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深知父亲为人的世玲也只能含泪答应下来。
到了这时候,敬惠公主与世玲这对宗室姐妹才联手说一番善意的谎言,要小金在家等消息,晚间不要去劫狱。
虽然在金公子面前说着没有事,没关系的话,世玲依旧感到不安。
就在第二天早上,等到与小金约定一同起事的将领匆忙来报今日是驸马行刑的日子,小金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回身一看,世玲手中的杂物已经掉在了地上,可见她也是知情者,却帮助一起隐瞒了事实,为的就是成全了驸马的心意,不能让小金再被抓去。
行刑当日,敬惠公主在牢前等候,得了丈夫给的姓名纸,不由得再次流泪。
其实,郑驸马是个细心的人,又说自己猜不出是男是女,于是起了两个名字,这个做法没错,因为敬惠公主与郑驸马的确诞下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可是,他们一家已经无法团聚,因为孩子还在母亲腹中,就要和母亲一起目睹父亲被害的惨状,可是敬惠公主不肯走,说要让孩子看看父亲的大义之举,还是留着泪站在刑场一边。
平心而论,郑驸马若在平常时候,是个怕事胆小爱享受的人,可是心地善良,待人真心,也深爱着敬惠公主,他只会是个莫名撞到好运之后,平安度日的两班贵族男子,可是因为有了这篡位大灾变,他成了国之忠臣。
从相见之初,郑驸马就被敬惠公主所吸引,哪怕被债主痛打,也是只看着公主一人。
此后因缘际会,两人结为夫妇之后,郑驸马一直是以最大的耐心和爱,包容着敬惠公主的一切,或者说,敬惠公主能够成长为一名顾大局,明大义的贞妇,与郑驸马的包容是分不开的。
可是此时,两个人相守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就要分开了,而且,处死郑驸马的方式还是如此惨烈的车裂,不能不说是世祖下了毒手。
到了刑场才知道,郑驸马被处死这一次,是世祖与众臣监斩,世祖在郑驸马行刑之前,还对众臣说要看看逆谋者的下场,可见他的意图与驸马猜测的相似,就是为了要杀一儆百,可是郑驸马被害前的一番话,却显出了宗亲的威望和气节,也表现出大义赴死者的慷慨之气概。
从驸马的话来说,他是用自己死前的话,好好吓唬了世祖一番,说要经常出现在他梦里谴责,还说要祸及他的子嗣与后孙,言下之意是说生生世世诅咒世祖一家以及后人,这话让世祖如何能够不震怒。
本来是想听求饶的话,虽然不会饶过驸马,可是至少心里过得去,可是没想到郑驸马临死前还说了这番话,也只能让他下令速速行刑而已。
待小金带人赶到之时,只看到了地上干涸了的一大滩鲜血,他能为好友郑驸马所做的唯一的事,也只有在世祖下令暴尸示众的时候,杀死了守卫军士,抢回了驸马残缺不全的遗体而已。
而在敬惠公主家门前,世玲已经长跪多日,也只是见到了怀有身孕的敬惠公主一面,说出让她回去,不再相见的话。
其实到了此时也不能深怪敬惠公主,虽然是世玲之父世祖篡位,还害死了郑驸马和瑞宗大王,但世玲毕竟是他家长女,哪怕与其父断绝父女关系,也不能改变血缘关系。
敬惠公主此时正处于孕期,若是一直见到世玲,容易受到刺激,再说这时她已被贬作官婢,公主府已不复存在,郑驸马被害之后,这里甚至是个没有男主人的家庭,只会留下孤儿寡妇,且敬惠公主要被发配到远方,再也无法收留世玲了。
其实在行刑前晚,郑驸马甚至要来了纸笔,写下了给未出世的孩子起好的名字,申冕站在一旁守侯,与其说他是守候故友,不如说是他是在等候金承柔,可是他的等待落了空,因为直到驸马被押出大牢,才告诉他,金承柔根本就不知道行刑之日。
直到那时候,申冕才流下热泪,说着真狠毒的话。
其实,哪里是郑驸马狠毒,狠毒的是申冕,他本来可以有很多机会放过故友和恩师,可是没有,他还是去报了信,甚至专门举发,他本可以隐瞒下来,可是因为炽热的嫉妒之心,他早已将师长亲友的生死置之度外,只为了一己之私而不断地前行,终于越走越远,已非当年的申冕。
虽然一个人可以偏激,可以任性,可以跑偏,可是申冕已经走的太远了,就如他自己所说,他的双手染满了老师和亲友的鲜血。
哪怕不忍,哪怕痛心,他也已经成了一个恶贯满盈之人。
因为他这一举发,害死的不仅是故友郑驸马,还有锦城大君和瑞宗大王。
在流放地,锦城大君终于也如同他的三哥安平大君李瑢那样,喝下了死药,临死前还喊着殿下,可是他称呼的殿下一定不是二哥世祖,而是侄儿瑞宗大王。
而退位的瑞宗大王也在一个有阳光的日子里,等到了被赐死的诏书……在寺院内,去拜佛的世玲见到了生母尹氏。
按照尹氏对世玲所说,不知道为什么,世子就衰弱下来,一天不如一天,一直嚷嚷着要回到私宅,要见到大姐世玲。
因为是这样的情况,尹氏借机劝说长女世玲回宫,还说会说服世祖收回成命,不再追究,可是世玲早已明了一切,不肯答应。
就在前篇,我们曾经提到过世祖的一家,除了忠勇的长女李世玲之外都受到了诅咒,这会儿,郑驸马的话奏效了,诅咒已经渐渐显出端倪,首先倒下去的是世玲的大弟,就是那位善良忠厚的世子李崇,哪怕他病重,也念叨着姐姐,还说要回家,原来,他所认为的家,并不是宫内,而是原先首阳大君家的私宅。
如此看来,世祖的子女们都对宫内没有归属感,他们所认为的家园并非是这样一个充满了鲜血和杀戮的宫,而是从前那个温暖平和的宅邸。
可是从前那个幸福的家已经不复存在,因为他的父亲世祖对王位的贪念,使得子女们一齐受害,而此时病危的懿敬世子只是第一个死去的人。
景福宫内室之中,申冕在场,世祖对于妻子的请求一口答应,却说出要借世玲诱捕金承柔的话,让中殿娘娘尹氏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本以为丈夫同意世玲回宫是因为原谅了女儿,如果孩子肯低头认错,也就没事了。
可是她万没想到,丈夫世祖是再次把孩子当成了捕杀政敌的诱饵。
正常的父母,哪怕还有一点点良知的父母,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子女成为诱饵,而世祖却是一而再,再二三地把自己的孩子当成篡位之器,这其实也是违背了人伦。
从这个意义上说,之前对于世祖的评价是准确的,虽然他一直都说如何爱子女,爱家人,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他的确更爱王位而非家人,在王位之争的问题上,对待子女的态度凉薄可怖。
而在王宫内室里申冕的应允,则说明他并没有将恩师李大人和郑驸马临死前的话听进去,为了除掉金承柔已经不择手段,急欲置之于死地而后快。
世玲不能回去,按照一直跟她的侍女所听到的话,父亲允许她回宫不是为了她好,而是为了要她成为诛杀金承柔的诱饵,而另一面,金公子也即将待人离开。
金公子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咸镜道。
在朝鲜八道之中,咸镜道地处偏远,却是边境之道,金宗瑞当年奉世宗大王之命曾在此地戍边多年,颇有根基。
哪怕世祖捕杀了多名戍边大将,也换不完金大人的部将,若是小金带人转移到此地坚守,在这种危急时刻,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而在此时,世玲的处境既艰难又尴尬,她被父亲世祖废为庶人,又被赐给了申冕,在名义上已经不是公主,按说只是被费的王女而已,除非世祖下令,否则没有名份回到宫内。
而另一方面,亲近金宗瑞的将领们大都受到过世祖的迫害,其家族被欠下了血债,自然不可能接纳世祖的长女作为将帅夫人。
也可以认为,世玲此时进退维谷,是进亦忧,退亦忧。
一句话,她是个在夹缝中求生存的王女。
深夜里,世玲忽然来找小金,要他带她去骑马,小金虽然疑惑,但也只是问了:-就现在吗?
这一次哪怕再累再难受,她也不说什么,只是任由小金信马由缰。
原来,世玲站在门外,已经听到了室内众将领议事的话,知道已经无法再继续跟随小金去往别处,她其实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向自己最爱的人告别。
可是,天意如此,世玲和小金都无法抵御对方的魅力。
就在他们策马而行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夜雨越下越大,淋湿了衣服,两人只能躲在荒郊野外的小屋内避雨,世玲因为衣服淋湿,在屋内脱下了外衣,露出了双肩,而送柴火进屋的小金望着这样的世玲,又听她说起要告别,不能跟随他离开,要等他回程的话,忽然紧紧抱住了世玲,亲吻了她背后那个因为挡箭而留下的伤疤。
按照世书记载,金宗瑞家的确有嫡出后孙留下,当时孩子年仅三岁。
对照剧情推测,剧中被害身故金宗瑞大人只有两名儿子,长子金承珪舍身救父,已经遇难,大嫂只生下一女金雅江,而幼子金承柔此时尚未婚配,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金承柔与世玲还有子嗣存活于世。
小金是否真的会与世玲告别,金承柔与李世玲这对苦命凄凉的王室情侣究竟会何去何从,下周同一时间请继续关注为爱痴狂系列。
公主的男人 为爱痴狂第十六篇 大虎现世夜色正浓,妓房庭院之内,当醉酒纵情欢乐的温宁君对着首阳大君和曾参与篡位行动的诸位大臣大笑,又对大君施了臣下对君上之礼,大喊:主上,在大王还未退位之前如此说话,其实已经犯下了谋逆大罪,只不过篡位的众人当时觉得胜利在望,难得喝酒高兴一次,其实没什么,也就任由他老人家去了。
见此情景也只能说温宁君是过把瘾,既然要过把瘾也只能随他去,因为,过把瘾就死。
这不,温宁君这就要如同小金在恐吓信里所说的那样:死现也。
在内室之中,醉酒的温宁君正得意洋洋换下外衣,冷不防冰冷的剑器已经架上了脖子,惊得他大叫,然而于事无补,来者是替众多死去的忠臣,也为自己家死去的亲人讨还血债来了,怎会轻易罢手。
黑暗中,当满心仇恨的金承柔扯下黑色面巾之时,其实是想要温宁君死个明白——大监到底是被何人所杀,原来是被金宗瑞家的幼子金承柔前来斩杀。
为宣示报仇之目的,意在恫吓,也为显金家之威,金承柔还在大监尸体上用血写下:大虎二字,其实大虎本是金大人的别号。
已故将帅金宗瑞原有军功,平定女真,守护疆土,功在社稷,本是三朝元老,又有文名,因此还有诸多别号,大虎就是其中之一。
可眼下,这大虎二字就成了他生前所疼爱的幼子金承柔斩杀参与篡位众臣所依凭的由头。
当人们发现大监的尸身,又看到尸身之上所写的大虎二字,其震撼之态简直无法形容,尤其是首阳大君,当他看到尸身所写的血书二字:大虎,对他的冲击着实不小。
平心而论,首阳大君不怕残杀,不怕流血,他只怕对自己的谋夺宗室之事有所妨害,他只怕在成事在望之时会有后患,可是温宁君的尸身就眼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想要成事将要付出的不仅仅是自家女儿的终身幸福,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长女世玲终身鄙视,他还将损失对他而言更多重要的人与事,譬如眼前这位温宁君。
他与温宁君一直以来都是谈得来的朋友也是志同道合的战友,而现在他将要夺下的江山,要分享的荣华富贵,显然温宁君已经看不到也享受不到了。
可见,生命才是最宝贵的,只有活着,才能分享所有美好的东西。
首阳大君夺取了众多忠臣以及遗属的性命,自此已经生活在众多冤魂所堆就的血海之中,他早已不可能有安宁的生活了。
眼前温宁君死于非命对于大君来说,君王历程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一边是众臣跪席待罪,大喊要主上殿下收回成命,一边是大君一伙得意洋洋,跃跃欲试要做好入宫登基的准备,也可以说,首阳大君的篡位之策看似取得了胜利。
可是,他行的是大逆之举,就如当年金大人与他相谈时所说:-终此一生,您将生活在血海之中,会被冤魂们的愤怒所包围。
在大君意图篡位之时,他的全家,除忠义果敢的长女李世玲之外,全部受到诅咒。
至于诅咒到底会是什么,有诸多传说,读者与观众不妨往后看,亲眼见证这个原本和睦平静的宗亲家庭究竟会遇到怎样可怕的厄运,不过眼下观众要面对的最伤感凄凉的场面却是瑞宗大王的退位——看年少的君主含泪离去的样子,他其实有太多的不舍与伤心,在他身后是不在人世的无数忠臣的鲜血与遗恨,在他周围是尚在人世的忠臣们的哭喊与挽留,可是他却要离开这个能够保护他的王座,为的是拯救亲人的性命。
因为在他看来,他在位才会引起这么多的纷争与杀戮,若是退位,将王位让与叔父首阳大君李瑈,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可是想到父亲文宗大王离世之前的嘱托,想起祖父世宗大王的宏基伟业居然要败落他个人的手中,此时的瑞宗大王心如刀绞,但为了保住亲人性命,他也只能含泪默默离开。
说到底,继承君主之位的人,若是非要讲究身份与出身,那么心智是否坚定,责任感是否足够也是作为君主所依凭的重要一点。
可见,将王位与亲情衡量,瑞宗大王更为注重亲情,可是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身为君主后嗣,他的命运是一出生就已经被决定下来,若是无法担当命运,那么也只有覆灭这一条路,覆灭的不仅是他一人,还有他周围的人。
这一次,瑞宗大王为了保住二位亲人而退位,此后他将要失去更多的亲人和志士。
可见,君主的决定是为天下人而定,而非只为眼前一人或是几人而定,若是为眼前之人有了动摇,将会牺牲更多的人。
这就是为君之道的小不忍则乱大谋最好佐证,若是日后有帝王学的课程,则要专门将本剧的相关部分剪辑播放,说明因少年君主一念之仁会带来多大的损害,这损害不仅仅是无辜的人们受到伤害,也会让君主身边的人惨遭杀身之祸,也将祸延后代,贻害忠臣后人。
可眼下少年君主尚不知自己的决定会带来多大妨害,只是含恨离去而已。
在宫门前,首阳大君与敬惠公主夫妇相遇,他是跃跃欲试想要登基的新主,他们则是来迎接为保住亲人而退位的上王,如此见面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此时,敬惠公主依然含泪怒视大君,如果眼神能杀人,首阳大君不知死了多少回,可是公主的恨意无用,她的幼弟无法坚守宫内,也为亲人而退位,其实还是为了保住她夫妇二人,作为长姐,她惟有忍住眼泪与夫君郑悰前来迎接上王殿下而已。
哪怕众人不待见上王殿下,姐姐姐夫还是无条件地爱重他,帮助他,关心他,因为这就是家人,这就是亲情。
此时的首阳大君不与公主多作口舌之争,仅是嘱咐公主多关心退位的上王殿下,可见他内心对侄儿还是存有愧疚,可是这愧疚之微小尚不及他对王位贪念的几分之几,来到宫内,身着王者冠服,他还是满意的,哪怕白发苍苍的老内官颤抖着声音,哆嗦着两手为他穿戴的时候,他还是得意,穷其一生,没有比这更让他满意的事了,他,作为大王嫡子,作为宗亲之首,终于窃国成就大事,如何能够不得意?
此后,议(政)府的以干将们讨论,要进行的不仅仅是对忠臣的清洗,也将要开始对宫内的大清洗,因为,就在宫内,宫人们对旧主的忠心依在,若是不能彻底清退这些人,则无法开创出一番首阳大君为首的篡位者的天地。
看,瑞宗大王的决策不仅仅是害了他自己,还害了对他忠心的千千万万臣下,当然,他的决定也继续刺激了另外一对苦命的情侣:金承柔与李世玲。
闻听大王退位之后,金承柔几乎要杀了那位传递消息的酒客,看他怒目圆睁,狠狠揪住对方的衣领子,要他说清楚。
可是,事实如此,还要怎么说清楚,能说清楚的也只有大王什么时候退位离宫,大君什么时候登基入宫而已;另一面,闻听大君将要登基,还要她入宫准备公主册封仪式的世玲,当面顶撞了父亲首阳大君,说他行的是不义之举,是杀害流放兄弟们,逼退侄儿换来的王位,她绝对不要这耻辱的公主之位。
看,第五篇里我们说的没错,这敬惠公主与篡位宗亲之女李世玲的命运的确截然相反:一人器量浅窄,虽有公主之姿,却无公主之量,她的福分是命运除去的,这是上天的安排;另一人胸襟开阔,忠勇善良,虽有公主之运,却无公主之历,她的福分是自行舍弃的,这是自己的选择。
这是两位不同命运,却都身世坎坷的宫女子,因为身份与野心,在命运与际遇中浮沉,再也无法回到最初。
可是就在此时,虽说世玲行的是大义之举,可是作为子女,她此举仍属不孝,她大胆的举动几乎让生母尹氏捂着心口要晕过去。
于是,在深夜,悟出劫持者有可能是金承柔的申冕还赶得及为父亲申叔舟守护安全,因为此时“大虎”已经出现,砍杀了申大人左右人等,吓得轿夫抱头鼠窜,若是申冕迟来一步,申大人就要步上温宁君的后尘,在尸身上被写“大虎”二字。
可是,申冕来得及时,还赶得上搭救父亲,并且和“大虎”展开一场近身战。
交手之后,申冕才发觉对方的杀意浓烈,招招狠厉,剑剑致命,而他想要探知的仅是对方究竟是谁,于是他的剑划伤了对方的脸,其实是为了挑下的他的面巾,而“大虎”的剑则砍伤了他,却是杀意正盛,非要取他性命不可;而另一面,在清晨,大君正室尹氏却看到长女世玲留下的字条,告知要出门走走;合上字条,尹氏再次捂住心口,差点没背过气去。
此时已至册封大典,世玲离开,正是因为她不想被封为公主,也因为被侍女提点“大虎”一事,生母尹氏又告知大虎深夜袭击了亲家申大人和未婚夫申冕,离开是她担心金公子所致。
哪怕如同她被顶撞父亲时申冕警告她的那样,哪怕不参加册封公主仪式,她也不可能不是公主,她也不想认同自己的公主身份。
看到这里,这剧的主题才算表述清楚——哪怕身为逊位大王长姐,敬惠公主也是公主,哪怕身为身为篡位罪臣之女,李世玲也是公主;这里说的几位男子:金承柔,申冕与郑悰,他们三人与两位王室女子之间纠缠烦乱的感情经历,正说明他们都是公主的男人。
此时,首阳大君篡位成事,已然登基,而公主的男人们的老师则自责自己身为臣子,没能尽到臣下之责,不能以身殉国,阻挡首阳大君一伙窃国的阴谋,望着死而复生的弟子金承柔,他声泪俱下,可是却劝不住仇恨满胸的金承柔,确如小金所说:他有他自己的路,老师也有自己的路。
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所以老赵要在金承柔发疯般地冲向大君府上的时候,一手打掉他手中的剑,在申冕带人再次前来查抄搜店的时候,他顶替金承柔逃走,为的是引开搜兵的注意,保护金承柔。
可是,就在此时,为金承柔报信的疑似金宗瑞之子(此君满嘴跑火车 一直都是名门之后)的小王却与金承柔走岔了路,就在申冕转身要发现小金的时候,却有一只有力的手将他拽入暗处。
我道是谁,原来是世玲公主。
此时,真的要称呼她为世玲公主,因为大君已经登基,也就是后来的世祖大王,正如申冕所说,身为大君长女,哪怕世玲不肯参加册封大典,不肯承认自己是公主,她也是公主。
就如她与大弟李崇相谈时的情形,她与低头服从的兄弟姐妹真的要就此分道扬镳了,望着顺从父亲意志却心地善良的大弟李崇,她也只能感动并且沉默。
在陋巷暗处,金承柔惊讶地发现拽住他的人竟然是世玲,一时间说不出话,竟然愣在当场。
他看她,眼中有爱也有恨更有怨怼,她看他,眼中有爱有关切更有歉疚,可是,面对这样窃国残忍狡诈却对子女关心的父亲,李世玲真的能够背弃父亲而去吗?
面对如此重情重义又忠义果敢的宗室之女李世玲,金承柔真的忍得下心回绝她的救助和善意吗?
下周同一时间敬请继续关注为爱痴狂系列下篇。
公主的男人 为爱痴狂第八篇 戕害伊始正当首阳大君与正室尹氏在屋内商议篡位事宜安排之时,却恰好被来要绣花布的长女世玲听到。
世玲这一听,吃惊不小,惊得她跌坐于地,以手掩口,震惊到无以复加。
原来父亲首阳大君正如堂姐敬惠公主所说,是怀有篡位之心的逆谋罪人,并且,这一次的计划是要杀尽忠臣金宗瑞一家,就连女儿深爱的金家幼子金承柔也不放过,怎能不让她震惊。
可惜,到底是年轻,没成算,更没有城府,世玲到底还是在告别时,让父亲看出了端倪。
于是,亟待施行计划的首阳大君命令妻子尹氏对长女世玲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其实,这个命令下了也是白下,若是尹氏知晓世玲要去给金大人报信,非要保护金承柔不可,怎能放她离开。
若是计划还未实施,就提前泄了底,不仅首阳大君要遭殃,全家人也一个活不成。
照此来看,世玲虽是她所出,但也是全家的罪人,必须严加看管。
在这里,首阳大君的正室尹氏已经表现出作为宗室正妻的威仪和狡诈,也体现出那个时代的女性所罕见的浮沉在政局交替中所具备的明智、镇定与冷酷。
首阳大君篡位之后,在日后残酷的宫廷斗争中,尹氏之所以能够持续垂帘听多年,数十年屹立不倒,成为宫内人人景仰的大妃娘娘,与她坚定明晰的心性有关。
只可惜,她错嫁了宗亲首阳大君为妻,若是嫁入宫内,定是一位能够辅佐文宗大王及世子的贤后。
一句话,尹氏具备朝鲜第一宫女子的智慧和素质,确有王后之命,却错配了首阳大君,成了篡位罪王之妻。
正是因为她的判断力,才分析世玲若是逃走,一定会去金宗瑞家。
就在金大人家门前,世玲第一次见到了金家众人。
第一位出现的是金氏家门的长子,也是经常教训金公子的大哥金承珪。
作为金家的主人,他慢慢踱出门来,听到有人要找幼弟,急忙打量一番。
看到端庄美丽的世玲,又见她一身大家闺秀装扮,也只是略微点头,稍一欠身,算是行礼,继而又看到世玲丢了一只鞋,将穿着布袜的脚藏在长裙下的举动,好生疑惑,继而又听她说要找金宗瑞大人禀报,就更是疑惑。
然而,此时金大人已回府,世玲急忙上前施礼,说有事相告。
这是世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未来的公公。
老臣金宗瑞望见眼前忽有一女子前来施礼,又说有要事禀告,也是一惊。
可是,他却看出了不同之处,此女虽然狼狈前来,然而体态端雅,神情举止持重,言谈有礼,并且使用了王室专用的敬语,并非出自普通人家,谈到幼子金承柔又说是亏欠了人情,神情凄凉又深情,可见确有隐情。
因此马上以礼相待,下令赠鞋,并请入屋内相谈。
岂料,此时侍女余里已经带家丁前来,非说世玲是个言行不受控制的疯姑娘,硬是将她强拉上轿,带回了家,可惜与出门相望的金承柔仅有一面之错失。
看,这就是命运,错失的一面造成了多少人的遗恨。
可是,在世玲被拉上骄子之前,却被金家的长孙女看到了,吓得捂住了嘴。
扮演金家孙女的小演员是收获人气无数的金柳彬小朋友,因为在【Oh!
my lady】中扮演不说话却懂事可爱的小姑娘艺恩,引起关注,获得不少女性观众的支持。
这一次的古装扮相,真真难得,长大以后看看这时候的剧照也会觉得有趣。
此前,刚和叔叔碰面的小姑娘笑着跑出门来,是因为好奇,可是看到这么和气面善的姐姐,又觉得可亲,世玲也看到了可爱的小姑娘,于是两人互相行礼,又相视而笑。
其实,这是个伏笔,说明在屠戮惨祸发生之前,世玲已经和金家长孙女有一面之缘。
这女孩子是金家子嗣金承奎之女,就是之前在前篇考据中提到的那位委屈上告的学生康允福的母亲。
惨祸发生之后,她被当作官婢,赐给了康氏家门,却因祸得福,成了康氏之妻,因为能够诞下子嗣,颇受看重。
话题回到剧情中,因为女儿和家里的下人们都看到了前来恳谈的姑娘被强拉上轿的一幕,告诉了家长。
这么一来,金大先生就断定世玲肯定是哪个世家逃出来的疯子姑娘,搞不清楚状况,要拿人开涮,也这样禀告了父亲,可是金大人听后还是心生疑虑,虽然疑惑,疑惑归疑惑,也没有多说。
撇下金家的反应不谈,被拉回家的世玲遭到了母亲重重责打。
平日里虽然严厉却很少发怒的生母尹氏狠狠给了长女世玲一耳光,责问她是否要出卖父亲和家族,想让全家人都去死,可是世玲回答说要阻止父亲和金大人见面,不希望有人死去,她认为金大人是忠臣,他一家人没有罪,不该死。
可是母亲却严厉责骂女儿的无知,并说金家人不是因为有罪才要死,而是因为他们与家族的家长对立,必须要死,否则世玲全家人就得死。
可见,在这里,尹氏作为世玲的生母,在教训女儿的节骨眼上,已经说出了王权斗争的奥义:成王败寇,在两方斗争时,没有对错,只有输赢;在生死关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只是,世玲没有把这一番话听进去,她虽然是首阳大君的长女,却有着金大人家儿媳的心志:要恪守本分,忠君报国,没有罪过的臣下一家人不应当死去。
这样说的世玲,也是这样贯彻了自己的作为。
虽然被关在柴房,不得其门而出,可是世玲为救人,竟然想出了血书送信的法子。
原本想要救金大人一家人,可惜还没来得及说明就被带走,这样一来,也只能救金承柔一个人,否则信中写了太多内容,侍女也不敢送,如此一来,世玲做了生平第一件大事:救人。
她咬破了手指,扯下衬裙上的布,在白布上写上侍女之女和寺庙名字,恳求侍女余里送去金家,交给金相公。
世玲这行为让余里非常为难,虽然她带人拉走了世玲小姐,其实是为了保住她自己的性命,不被夫人责怪,作为首阳大君家的奴婢,这么做其实无可厚非,她毕竟只是侍女,不可能如同世玲一样明白大是大非的道理,只能忠心于主人;可是看到世玲小姐这么可怜,又写下血书,为的只是保住心爱之人的性命,又觉得于心不忍,还是去金家送了血书信函。
当金承柔看到血书,大吃一惊,血书上的姓名为:余丽,由此可见,侍女名为余丽。
其实金承柔会中计离家,也在世玲意料之中,看到深爱的女子闺名与地址一同出现,因深爱之心而迫切想要见到,也是必然。
原本古代出身官宦世家的女子虽有姓名,却不能告知来人,通常来说只有这女子的父母或是夫婿等亲近之人知晓。
若是问起女子姓名,若非无礼相待,则是在定情之时。
闺名通常都是出嫁之后,夫婿知道的私事。
这样的惯例甚至延续到近代,古代朝鲜处处效仿我国,李氏王朝甚至照搬了我国的种种。
举个比较近的例子:虽然影视作品中都说慈禧太后出身叶赫那拉部族,姓惠,闺名玉兰,可是慈禧太后的亲弟桂祥之子却说就连家人都不知道慈禧太后的真实姓名,又说老人出生在腊月里,属羊,根本不可能叫玉兰,他从小只听得亲近家人称呼她为:杏儿,而他自己则称呼太后为:杏儿姑。
再说民国七君子之一的报人邹韬奋,撰文纪念亡母的时候,也说并不知晓母亲的姓名,只记得在母亲的家族中,人们都称呼母亲为:十四小姐,在父亲的家族中,人们都称呼母亲为:十三少奶,而在母亲的牌位上则写着邹门海宁查氏,族谱中只写:海宁查氏,因此只知道母亲的籍贯和姓氏,并不知道名字。
话题回到剧中,却说就在金承柔策马狂奔,赶往寺院的时候,金家正在遭到屠戮惨祸,自此,由首阳大君主导,几位旧臣:韩明浍、申叔舟等人参与的癸酉靖难正式拉开了帷幕。
在这里,再次劝说想看朴施厚和文彩元两位演员爱情戏分的观众,若是承受力有限,请从第八集开始勿要继续观看,待剧情好转之后再接上,从第八集后半段开始,惨祸已经开始,并且这是一场可怕的灾难,将要持续不少集数的戏份。
各位大臣将要被迫表态,各自站队,做出选择:究竟是生存还是毁灭?
有所谓生六臣,死六臣之说。
待剧情演绎到站队戏份,会以相关考据说明。
话题回到剧中,就在金家大院内,屠戮开始了——首阳大君事先耍诈,以金家幼子金承柔之事要求见面,在信中写的耸人听闻,说金承柔与宫女相爱,此女要受到责罚,将要被问斩。
以一人跟随,独自乘坐轿子,来到金家。
金大人看到首阳大君只是独自前来,虽然派人保护,但并没有过多警戒。
岂料在内室,首阳大君忽然变了一副嘴脸,说自己是为女儿的事情而来,若是当初金大人同意孩子们的婚事就不会有今天的问题了,说罢又要随从入内送上信件。
岂料,随从就是早已准备多时的杀手,以笼袖中的铁锤突然袭击老金头,且一击即中,但未致命,他们只看到金大人血染内室,被击打至昏厥,就在打算上前查看伤情,要补上一锤的时候,长子金承珪在院内发现持有刀剑的轿夫,已明白情况不妙,急忙闯入内室救父,刚好赶上以身护父,他抱住父亲挡住了致命一击,父子二人一齐滚落室外廊下。
也就是说:首阳大君派来的人,并没有杀死老金头,金家是以长子为父挡死的代价,换来了保全一家之主金宗瑞的性命。
再说金承柔在寺院内并未找到世玲,沮丧的骑马返家,就在回家的路上,忽然看到一行人快马离开,心知不妙,待来到家门口,才知道家里出了大事,父亲和大哥被害,此时尸身正被草席卷裹,一家人正跪坐恸哭,顿时如五雷轰顶,抽出刀剑就要找篡位罪臣首阳大君拼命。
与此同时,申叔舟之子申冕已经准备妥当,就在这一夜要在汉城府,利用判官之职举事,以助大君篡位。
对于世玲来说,她虽然能救得了爱人金承柔的性命,却无法摆脱金家对她仇视的仇人之女的可怕厄运,对于金承柔来说,他因为对于首阳大君之女世玲的深爱而侥幸躲过杀身之祸,实属不易。
其实,死亡不是最糟糕的结局,死便死去,一了百了,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活着要承担的责任。
因为父亲奄奄一息,而长兄也死不瞑目,讨还血债和护主重担就落在金家幼子金承柔一个人的身上,这才是金相公人生悲剧的开始。
在一片滔天的血仇和杀戮之中,忠臣金宗瑞幼子金承柔和篡位罪臣首阳大君之女李世玲究竟要何去何从?
且看下周分解。
公主的男人 为爱痴狂第十三篇 如影随行夜色之中,首阳大君府邸门前,此前已有婚谈的一对男女正在拥抱,不,准确地说,应该说是男方强行要拥抱女方,以示深情,女方挣脱不得,慌乱不已,却还在挣扎,不想被他拥在怀中,而另一面,壁后另一人也在静看,一声不响,拳头却已经紧握。
原来,忠臣遗族金承柔对首阳大君一家的感情不仅仅是憎恨,他依然深爱着首阳大君长女李世玲,所以他来到宅邸门前,想要的不仅是查探敌情,他还是想要看看思念的恋人世玲。
没有错,那晚小金遭遇世玲被申冕强行拥抱,原本只是来首阳大君门前看看,可以看作是凭吊,当然也可以看作是仇恨的一种表示,可是看到这对已有婚约的男女的强抱,却绝对在他意料之外,相信若是事先得知,小金是绝对不想看到这一幕的。
李氏宗室女子李世玲不仅是申冕所爱的人,当然也是小金深爱的人,不论怎样仇恨,不会有人希望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在别人的怀中。
看此时小金的眼神,充满了嫉妒与憎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如同影子一般跟随世玲,尽管她还不知道。
那么真挚自在的人也会嫉妒吗?
当然。
爱意深,妒意也深;罪孽深,恩义也深。
霎时间,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的好友郑氏迎娶敬惠公主之后,三人一起喝酒,郑氏提到申冕爱的是首阳大君的长女,婚约对象也是大君长女,还提到说死心塌地,却被申冕闷闷地一言带过;流放之前,他在狱中扒住牢门大喊,要申冕救他嫂子侄女,可是申冕却含泪说出了狠话:-金承柔,走好。
原来,原来申冕早已爱上了李世玲,原来,原来世玲早已和这一位有婚约。
他们两个都知道,不知道的也只有小金他自己——这事实怎能不让他疯狂。
月色里,仇恨又嫉妒至疯狂的小金只能对着身上泼水,想要浇灭怒火妒火,然而没用,心里的火不是几盆冷水就可以处理的,小金心里的火需要仇人的鲜血方能浇灭。
虽然如此,小金因为出众的长相和武功,还是在这个叫做水玉馆的地方扎下了根。
仇恨让他对所有事都抱着无畏的态度,刺挑衅之人,夯捣乱之人,一切的一切,因为世玲不在,都变为灰色,身负仇恨的小金因为这股仇恨的力量变得所向披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停止。
可是,作为忠臣遗属,他能做的也只有暗地里谋划,背地里跟踪,而宗室子弟锦城大君可就不这么办了,他手中有权,身边有人,既然眼看着三哥安平大君被下赐死药后恨恨而终,又怎能不愤慨。
他要全了忠臣孝子之意,只有这样,死后才能有脸面对亡父世宗大王亡母昭宪王后,可惜,锦城大君找错了人,竟然挑了老韩派出的探子来当这次计划的主要执行者,怎么可能不失败。
铳筒卫说到底毕竟是大王所属部,并非归锦城大君一人所有,所以锦城大君失却了先机,却只能暗地里部署,他的计划注定要失败。
可是,这一次他的对手竟然是老谋深算的韩明桧,他怎么可能有胜算。
就这样,一边是仇恨重重又重重,一边是谋划深深再深深,一场可怕的婚礼即将开始。
对比此后李氏王朝那么多王女举行婚礼,有人为联姻而嫁,有人为巩固父兄权势而嫁,还有人带着亡父亡母的祝福而嫁,却没有一个人是如同世玲那样,拿自己的幸福做了其父首阳大君王位的祭品。
婚前,两家父母对自己的儿女各有嘱咐:申叔舟大人一样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大君早已另行安排人手,要在自己长女的婚礼上抓人,为了巩固家族的权势,他还误以为幼子申冕不情愿迎娶大君长女,谆谆告诫儿子申冕,要他站对位置,要成为首阳大君那边的人。
而此时与首阳大君家的联姻,无疑意味着大君高姿态的拉拢,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只要有驸马的位置作为担保,申氏家族就能确保无事。
首阳大君夫妇却对长女世玲心存歉意,别人不清楚,大君正室尹氏却很清楚:夫君是借助女儿世玲的感情,这才找到缘由灭了金家,或者说,是世玲的爱情帮了自家的忙,干掉了政敌。
虽说手段不那么光明磊落,但是毕竟成全了家族的想法,世玲对于家族是有功的。
可是为了王位而伤了女儿,这不是尹氏愿意看到的事。
于是,首阳大君夫妇都对世玲格外亲切,希望借由恳谈,来为女儿宽心。
可是世玲面对父亲首阳大君的那番说话,逼得父亲无言以对,最后只能以退为进,以为父之心说受到了女儿的伤害,这才能够体面下台。
纵观这对心思迥异的父女的这番对话,大君对女儿说话的意思是父母对她一直都是爱护和关照的,希望她能够嫁给申冕,幸福的过一辈子,此前首阳大君已经察觉到他的贤婿对女儿非同一般的情谊,很是满意,认为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不会吃苦,可是世玲却说父亲利用她残害忠良,自己的婚姻是工具,可是父亲却回答说是为了家族打算,可是世玲与父亲论起了对错,而且句句直指父亲的要害,让大君无言以对,只能说,借由时间会磨平伤痛,可是世玲不依,她认为哪怕时间过去,大是大非的问题也不会因为时间而变成错误一方转变为正确。
到了这里,首阳大君虽然一直都纵容长女世玲的种种看似男子的行为举止,可是却从未真正体会过女儿的心情,可是这一次他竟然会遇到女儿如此尖锐的对话,虽然被噎住,但也不能不承认女儿有见地。
虽然父母心意如此,世玲却并非如此。
在遵从母命去拜见堂姐敬惠公主之后,世玲终于收到了当年金相公送去的迟到的礼物:两只碧玉戒指。
通常来说,在古代朝鲜李氏王朝时代,送上碧玉对戒是定情信物,这就是小金在信中所说:证票欢受也的那份礼物,原本被心怀妒意的敬惠公主藏了起来,如今世玲要出嫁,她和叔父锦城大君打算借堂妹的婚礼起事,此时此刻,她终于拿出了当时的“证票”:碧玉对戒。
误以为金相公已经死于沉船事故的世玲虽是待嫁之身,却泪盈于眶。
她一直想要寻找这份感情的证据,如今正待心灰意冷之时,在“证票”自己却到了,当然不仅是这对碧玉戒,还有影子金承柔——去寺庙礼佛,其实是为了追念故人,站在熟悉的街口,想起那个有爱的转角,她默然含泪,那是他们第一次如此靠近对方,他悄然观望,心里还是她的样子,她的目光;站在饰物摊点旁,她默然含泪,要她多注意打扮,那也是金相公的心意;他目光灼灼,那是他第一次送礼物给自己所爱的人,那样的爱啊,真是热烈又真切,只要看到适合爱人的东西,都会发自内心的笑,可是当下,心怀仇恨的他,眼望深爱的她,却举起了粗麻绳……打算抓人;站在寺院许愿石旁,她默然参拜,又默念自己的爱与祝福,他继续静默观看,待她离开后,走到近前,一下子取走了玉戒指,可是却不防备可惜戒指的她又跑了回来非要把戒指要回去不可,天晓得他已经举起石块来砸了又砸,她及时跑回来,又说是心爱之人留下的纪念,多少对他有些触动,可是她低头观看,却只看到一只完好的玉戒指,另一只已经被石头砸成了碎块。
…………爱又如何,恨又如何,爱恨纠结,还是为情所困。
若是金承柔没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他大可直接除掉大君长女,以告慰父兄亡灵,无需如此痛苦纠结,若是李世玲没有如此深爱,她无需如此拼命,既为金承柔请命,又拿生命要挟父亲首阳大君,甚至跑去金家报信。
可是这对璧人的婚事却无奈地凋萎在以首阳大君为首的篡位行动中,命运坎坷的王女李世玲迎来人生中最可怕的一次婚礼。
婚礼之前,她所爱的金承柔误以为大嫂和侄女已死,仇恨到无以复加,已经趋于疯狂,婚礼之时,新娘李世玲虽着红嫁衣,却热泪长流,依然在吟诵当年与金相公定情时的诗句:问世间情是何物 直教生死相许话音未落,她想要生死相许的人倒真是来了,悄然站在她身后的人可不就是金承柔。
可是金相公前来,可不是要跟她生死相许,是要她直接为金家生死相许了。
被仇恨蒙蔽眼睛的金承柔手持布绳,悄无声息地勒住世玲的嘴,任凭世玲挣扎蹬腿,就是不松手……尹氏在婚礼之前,嘱咐女儿为妻之道,作为妻子,要成为夫君身影一般的人,一辈子敬爱并且帮助夫君,可是世玲却满含热泪,想起当年讲论时金承柔在讲读孝经时提到为妻乃丈夫身影一般的人,不由得热泪长流。
爱如影随行,恨也如影随行,金承柔对李世玲的爱与仇恨如影随行,李世玲对金承柔的关注与深爱也如影随行,预知被劫持的王女世玲命运究竟如何,忠臣遗族金承柔会否虐杀爱人,明晚同一时间敬请继续关注为爱痴狂系列。
1,爱上兄弟先爱上的女人2,与两个好兄弟反目,自己的老师宁可死也不要他相救3,不是女一的好朋友并且女一还讨厌他4,没有女二女三甚至任何一个女人爱他5,爸爸窝囊混得不好6,得不到女一的心连身体都碰不到7,本来要成驸马可是公主不幸被贬为自己的奴隶,每天帮自己铺床,近在眼前可是又死要面子所以憋得青经暴露也上不了8,唯一听从他命令的小基友还没有表白就死掉了,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9,最后被自己的boss杀了10,死的时候情敌还慷慨地要救自己,这一举动无疑在他脸上撒尿,从生到死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11,死了一点价值也没有,自己的爸爸还是被排挤不过幸运的是,姐为他的死可流了几滴眼泪呢!
不是为他难过,是为他高兴,死真的是对他最幸福的事儿了。。。
求被打败!
公主的男人 为爱痴狂第十四篇 冤冤相报首阳大君府邸之内,长女世玲与大臣申叔舟家的幼子申冕终于行婚礼,婚礼进行时,内室之中,准新妇李世玲正流泪诉说自己的心意,为何不能成为那一位如同身影一般的人,她惦念的人就已经到了,一进屋就默看爱人喃喃自语,然后用布绳要将她变成真正的影子——粮食口袋里的人可不就是影子么。
影子归影子,复仇归复仇,此时的小金还是毫无成算,行动无计划,也不避让各色人等。
在侧面避开了醋栗打手等人之后,他分别与好友也是驸马的郑氏错肩而过,又与世玲大弟桃源君李崇擦身而过,虽然两人都多看了小金好几眼,但都没想到这个布衣杂役就是金承柔。
只是后来的行动不免出现问题,为了顺利带离世玲,他还打倒了一名杂役。
就是这名杂役去报告了大君及家人,众人这才得知新妇已经被劫。
此前大君正室尹氏还怒闯内室,要责骂女儿为何还不赶快出来,可是却看到内室空空如也,只有留下的新娘用发簪而已,跟着侍女发现了新妇的唐鞋也未穿走,这才感到大事不妙。
尹氏原本认为女儿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出嫁,此番得知长女在婚礼前失踪被劫,不由得腿软瘫坐于地。
看过新妇家人,再看小金。
其实他的愤怒不是没有道理,李世玲对于他来说,既是他深爱的女子,也是他父兄遇害的缘由;首阳大君正是借由女儿的婚事,这才入了金家内室,这才召来了打手要捶死金大人父子。
如此说来,世玲对于金家遇害的众人来说是祸首。
如今他潜入大君家中,将祸首女子扛入水玉馆仓库中,岂能轻易放她离开。
可是小金却忘了他自己的责任——若说世玲是祸首,他也是祸首,就在父亲遇害当日,他还和父亲提起自己深爱一名女子,正因为金大人深知幼子的感情,这才允了首阳大君入内。
若说世玲是祸首,小金他也是祸首,他们的责任也在一处,无分彼此。
人死不能复生,谈责任又有何用?
说到底,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既不是世玲,也不是小金,而是世玲之父首阳大君李瑈。
看到这样悲愤不已的小金,深深叹气,也只能说:冤有头 债有主 出门右转是议(政)府原本善良热情毫无心机的小金,是仇恨让他变得冷而硬,居然想出了绑了仇敌之女,也是自己爱人来要挟的法子来复仇,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自虐,因为他也爱祸首之女李世玲,把她扛回杂物房,看她昏迷,虽然要绑,却不肯绑紧,把绳结弄成了活扣,变成蝴蝶结形……结果世玲醒来,自己就能挣脱了绳索,拼力解开了勒在嘴上的布绳还装昏,打算用身边的竹签插死劫匪,岂料此匪回头,竟然她朝思暮想,追念不已的爱人金承柔,不由得热泪盈眶,身子一下子放软,斜斜地往下倒,金承柔当然知道世玲在房内吟诵要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是满心仇恨的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他不要跟她生死相许,直接要她继续为金家生死相许,他恨恨地看着她,又把她捆了起来,就栓在库房。
栓归栓,捆归捆,那位准新郎也不是个吃素的,申冕此时早已丢下冠冕,要去救人,早已带人寻到了水玉馆,多亏此时已经恢复原样,摆出老赵前来襄助,找人假扮逃跑者,这才安全过关。
一副战士切·格瓦拉造型的老赵,外表看似新潮,其实完全是个遵循传统道德观的人,狠狠骂了小金,质问他这么行事怎能对得起父兄的在天之灵,又说他行的是卑鄙之事。
看,小金这要报仇的混小子已经彻底被藏而不露的老赵鄙视了。
不过,老赵的行为已经证实了此前的推测:他并非只是水玉馆的管事这么简单,若仅是妓房的管事者,怎么可能在船舱内就察觉到船后有船,押运船驶过了江华岛,又怎么可能得知众人被害之地是当年处决高丽王族之处?
到了这里,他怎么可能一下子猜出小金劫的首阳大君长女,怎么可能如此言之凿凿地质问小金是否对得起父兄?
能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说明此人熟悉水战,还善于躲藏,擅长巷战,能有如此的判断力,说明老赵熟悉宫廷事务,了解政事,以小金父兄之立场来批评小金的做法有问题,说明他已经知道小金的真实身份,或者,他自己也是认识并且熟悉小金生父金宗瑞大人的战将。
另一面,在世玲与小金躲藏的茅屋之内,世玲目光灼灼,含泪凝望自己心爱的人,在小金大发脾气说要来取他们父女性命的时候,还紧紧拥抱,这一实在的拥抱,先是温暖了世玲自己,也抱愣了小金,这一强抱,抱得小金当时就愣住了,杵了一刻才缓过神来要继续站稳复仇的立场,立即勒人脖子,可是看到世玲脖子的伤痕,又想起申冕提起世玲为了救他,持刀威胁父亲要自尽的话,于是又手软了,最后只得恨恨将她再捆起来,用布绳勒住嘴巴。
入夜,小金无法面对世玲的眼睛,气得避到屋外去了;屋内,世玲借着灯光,隔着窗抚摸小金的影子,如痴如醉,如怨如慕,屋外,小金却靠着门墙,安心地睡了一大觉。
第二天醒来一看,人没了,气得他当时就要咬牙跺脚,岂料人又回来了,还给他舀了一瓢水,看样子是走了远路,泼了不少,可是小金不能接受仇人的礼物和关心,他害怕自己立场不够坚定,行动不够狠决,劈手打翻了水瓢,又把世玲捆起来带走。
岂料半路上看到世玲因为被捆无法保持平衡,在山路上摔倒滚落山坡,挣扎了半天都爬不起来,又气恨恨地解开绳子,让她继续走。
看,行动才是唯一,小金还是爱世玲,下不了狠手,捆不紧,打不了,勒不严,骂不完。
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这笨蛋小金,不找大君本尊复仇,却绑了他要出嫁的女儿,拿女儿来要挟父亲,这不成了首阳大君一类的人么,这道理说到哪里都说不通,多亏了世玲不予计较,为了保护小金,甚至在恢复意识看到申冕来找人,还特意躲了起来,为的是不让守卫发现。
话说水玉馆的老赵因为小金的不成器撵走了他,而复仇心切的小金,要了笔墨纸张要胁迫大君,去射了送信之箭。
对照相关影像,并引用信件内容如下:首阳带你女 息出独仁王 溪谷笠巖于 午时若为军 士带同亦轻 举你女息死 现也这是一封内容严谨的索要信件,基本格式为五字一行,最后一行因为叙述内容结束而仅有二字。
按照句意,断句如下:首阳:带你女息出。
独仁王溪谷笠巖于午时。
若为军士带同亦轻举,你女息死现也。
这里的巖通岩意思是说:首阳(老贼):带走你女儿(的人是我)。
(你)独自到仁王山溪谷的笠岩上来。
要是敢带士卒前来,还(敢)轻举(妄动),你女儿马上就死在你面前。
首阳大君其实是以极为复杂的心情看完了这封恐吓信,他只处理了六弟锦城大君,还没做其他部署。
虽说此信意在威胁恫吓,可是这个劫匪写信写得可太有水平了。
为啥这么说?
虽然称谓用的是:首阳,而非辱骂的称呼老贼抑或是老狗,也未直呼名讳,只称其爵号,但通篇文字都显示出一种威慑与警告的意味,虽然藐视大君,但显示出良好的家庭教养和礼数,而且文章言简意赅,用词到位,句式短促而有力,显示出命令的意味,体现出行文者较高的文字修养水平;尤其是一笔好字,更是让人欣赏。
细细根究起来,此人应该是专门练习过颜体,因此笔法圆润,笔锋苍劲有力,后来又改练赵体,因此字体的间架结构更趋合理。
对照影像,其实这封信行文应该是道具师所写,当然是道具,但若是放在当时的情况之下,首阳大君看到这么一封有水平的恐吓信,而且还有一笔好字,心里虽然在为女儿担心,但说不定还在纳闷:这到底是谁,这么有水平,这样的人才,我怎么就错过了,怎么让他站到对立面上去了呢?
这才命令申冕要留下活口,找出背后暗藏的指使之人。
说白了是大君惜才,又好奇,还想找幕后黑手,可是他不知道这是他死对头老金头的小儿子为家门报仇来了,若是知道,也只能从严从重处理。
事实证明:首阳大君其实颇有容人之量,早在申冕带人搜查妓房的时候,虽然误闯内室,搅扰了大君和众人的谈话,应该说是冒犯了大君,但他不以为忤,反而认为申冕是人才,值得重用。
早在当时,他就已经很欣赏这样藐视权威的人。
之后在宫内,首阳大君与申叔舟同行议事,巧遇金承柔,小金笑着对朋友的父亲申叔舟行礼打招呼,又对大君施礼,当时首阳大君就判断说这是个难得的人才,杀了可惜,然而他是金宗瑞的儿子,不杀也不行,杀又如何,杀!
其实,若小金不是金家的幼子,首阳大君应该很欣赏这样文武全才的青年,可是人生没有如果,经历无法重来,现在的情况是小金悲愤到难以自控,抓了大君长女要挟,非要夺了大君的命不可。
这逼人夺命的复仇之举,注定会是一场双方都完败的交易。
仁王山溪谷的笠岩之上,世玲担心小金,苦劝他带着大嫂和侄女离开,可是小金不依,说她还在撒谎,不肯相信,还对她举起了弓箭;仁王山溪谷的树丛之中,申冕救人心切,罔顾大君的命令,面对黑衣蒙面的小金,也举起了弓箭。
仁王山溪谷的笠岩之侧,内穿锁子甲的首阳大君终于到来,一来就大喊拿父亲的命来换女儿的命。
面对这样一心为救女而动容的父亲,小金的弓箭斜斜地歪下,一箭射中首阳大君的心间,可是大君没事,还有锁子甲,面对这样犹豫心软的劫匪,申冕的弓箭悄悄地举起,一箭飞向黑衣小金,却被敏感的世玲察觉,纵身一挡,箭至人倒……爱的反面是什么?
是恨吗?
不,爱的反面是淡漠。
若是真的不再相爱,谁还有功夫去记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所以,恨,并不是爱的反面,而是爱的另一面,是爱意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复仇的做法是什么?
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不,若是如此,那就与最初作恶的人无异。
若想要复仇,则应该尽力宽恕,努力生活。
因此,最明智的复仇做法,往往是教我们努力去活,要活得更好。
可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非复仇,而是一种自虐。
譬如当下的忠臣遗族金承柔,他就正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真的无法再去责怪可怜的小金,因为在勒住世玲嘴巴的时候,他就先用猪油蒙了自己的心,他在拿粮食口袋装走世玲的时候,已经先把他自己的心塞进去了。
其实,我们不应该去责怪意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人,因为就在他们打算要其人之道的之前,自己已经先被击中,就在他们打算将箭射入仇敌心脏的时候,自己已经先被射中,先行死去了。
那么,忠臣遗族金承柔面对这样的混乱,将如何自处,意图射杀大君,他的命运又将如何,为爱人挡死的王女李世玲此时生死未卜,她的命运又将如何?
下周同一时间敬请继续关注为爱痴狂系列。
公主的男人 为爱痴狂第十九篇 视死如归陋巷之中,面对申冕满是嫉妒愤恨的眼神,金承柔已经扯下了黑色的面巾,此时,正式宣告金宗瑞家的后人金承柔已然重现于世。
面对故人,申冕虽然此前已经推测到“大虎”就是金承柔,可是看到黑色面巾之后竟然是熟悉的脸,还是为之一振,他的表情都被金承柔看在眼里,说他是见鬼的眼神,跟着又笑,笑完又怒,说要跟他和首阳讨还血债,此时申冕眼望故人才发现:现在的大虎已非当年那个开朗健谈爱笑的金承柔,他的眼神让人胆寒,说的话让人发毛,当然,从前如此亲密的好友在此时不仅拔刀相向,且恨之欲其死,完全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责任肯定都在他和首阳大君身上。
虽然话说的狠,可是小金的眼神那么凄凉,可见对于这样的境况,他也觉得无奈,但又无法遏制住仇恨的念头。
于他来说,被老友协助其父帮助首阳大君篡位又出卖他,甚至累及老父被害,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事,若是那晚他作为金宗瑞的后人真的砍杀了申叔舟,虽然从情理来说并无过错,可是从法理来说,却是滥用私刑,仍属不义之举。
金家的长媳说的对,若是父亲还在,不会愿意看到小叔这么做的。
若是按照金宗瑞大义之举,则会将申家父子入罪,绝对不会私下里斩杀。
当然,这一点也是申冕讥笑金承柔的理由,认为他是躲在暗处里绑人又暗杀的小人,可是他的故人不但剑比从前快,嘴亦是不饶人,马上就反唇相讥说,他是个助篡位的小人,言下之意是我小金失的是小节,虽是私刑,但被杀之人都该死,你小申丢掉的却是大义,虽鄙视失小节者,可你却是个弃大义于不顾的人,你又有何脸面来笑我,小金跟着的那句话,其实话的意思很清楚,是要血债血偿,誓要首阳和申冕付出代价。
人也看了,真相也揭穿了,狠话也撂了,若是编剧真想要小金继续在历史的舞台上待到第二十四集,这时候他也该撤了。
果然,与他一同起事的老从事官已经瞅出情形不对,急忙拉他撤退,于是就在申金二人还没松活完筋骨的时候,这场决斗就结束了。
申冕也阻止手下继续追击,咬牙切齿道:-金承柔!
到了这里,申冕愤恨妒忌的情绪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想到的只有如何干掉金承柔这个他一辈子的对头和情敌,若是他能多考虑多一点恩师李大人故友郑驸马,他就不可能对世祖和众臣说出金承柔未死的事实。
当然,他的话给他自己所尊敬的恩师李大人带来了死前更多的痛苦,世祖明白金承柔的好友是驸马郑氏,恩师是集贤殿的副提学李垲,对他俩用刑就格外地重。
这时候,剧情又安排了死六臣与世祖的一场重刑对骂攻防战——世祖带着众臣来到场内,原本只是想要调笑一下学者们,顺便问问情况,再图后算,岂料却被学者们狠狠地回敬,戳中了痛处,激得他恼羞成怒,要直接干掉六臣。
对骂是从六臣之首的成三问大人开始的,世祖要成大人称呼他为殿下,并说本来打算要给学者们留一条生路,寻个理由免死,看来是不行了,马上就被看尽忠臣极其家属下场的老臣们一齐识破,认为世祖是故意诱供,并非诚意想要给六臣免死。
于是,成大人带头称呼世祖为:-大人!
这是何意?
大人是对宗亲的称呼,成三问那话的意思是说世祖你神气什么,你在我眼里不就是个篡位的宗亲么,你哪怕篡位,我也不当你是正统继位的君主。
于是,世祖恼羞成怒,要给六臣继续用重刑,结果成大人终于称殿下了,世祖正待得意,岂料成大人的话说了一半,后面还有话,说要殿下原谅老臣不能为国尽忠,要先走一步了。
原来,成大人不是称呼世祖为殿下,而是称呼世祖的父亲世宗大王为殿下,成三问在用刑时大呼殿下,是在对世宗大王的在天之灵呼号,要世宗大王原谅自己不能继续以学识为国效力,又对退位的上王殿下鲁山君表示歉意,自己无法继续为国效力,而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先走,言下之意是世祖窃国篡位,戕害忠良,日后到了地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更没有脸面去见父母兄嫂。
成大人的激愤之态,大大鼓舞了六臣和驸马郑氏,于是众人纷纷向已故的世宗大王和文宗大王表达忠诚之意,痛斥世祖和众臣是窃国篡位的乱臣贼子,日后去了地下,要向世宗和文宗两位君主禀告世祖所做可怕之事。
按照成大人的说法,只要上王殿下还在,就还会有人继续为复位而努力,这话倒是提醒了世祖,到了此时,篡位的众人都对退位的瑞宗大王起了杀心,按照他们的想法,只要干掉上王,就不会有人想要继续谋复位之事了。
可惜,这个想法不对,哪怕不会有人谋瑞宗大王的复位之事,却会有人继续以各种方式对嗜血好杀的世祖实施报复,既然起事不成,可以搞暗害或是闹鬼,这些个手法,平民和宫内官还是很擅长的。
这是后话,先按下不表,来看世玲的遭遇。
世玲虽然在土路上奋力奔跑,也没能赶得上宫内的这场惊变,在门前打听,才得知宫内已经有了门禁,可见发生了大事,继而又开始担心金承柔,直到听守卫说起有人逃走了,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世玲着的是宫女装,被拦在门外,若想要强行进宫,就只能表露身份,然而身份暴露之后,想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于是她也只能假借公主名义探听情况,然后回到堂姐敬惠公主家。
岂料,在宫内,世祖已经发现长女世玲不在,走进世玲的处所,发现一家人都在,这倒是让他很意外,妻子,长子和次女都待在世玲房内,不是凑热闹,而是担心世玲。
从这一点来说,首阳大君虽然窃国篡位,无耻之尤,但家庭气氛还是很好的,在篡位之前,家人们的关系其实很亲密的,可是在篡位之后,家人们入宫,则要按照宫内的规矩来,反而有所疏远,世玲失踪,倒是家人聚会的时候。
看到大女儿不见了,世祖当然担心,他首先要做的事,肯定是安排他所倚重的准贤婿申冕去找世玲。
说实在的,申冕处在这样的位置,确实非常尴尬,既不能完全除去情谊和人性,又无法真正摈除私怨和贪婪,不能成为忠臣,最后只成了个不上不下的人,做了如许缺德事,坏又不够坏,整日在煎熬摇摆中度日,于是,他也只能以世玲未婚夫的身份派人去敬惠公主家探问。
敬惠公主明明已经见到了世玲和金承柔,可是却把世玲安置在室内,自己出面应付,这才把人打发走。
可是金承柔的到来,却让敬惠公主有了希望,世玲当着堂姐敬惠公主的面,提出混入汉城府大牢的办法,要金承柔化妆为自己的侍卫去救老师李大人和郑驸马。
到了此时,敬惠公主才深感堂妹世玲的恩义之举,含着眼泪说欠了世玲的债。
而另一面在宫内,世祖已知世玲肯定与此次篡位事件有关,埋怨他的贤婿申冕不能抓住世玲的心,又嘱咐申冕不得再提此事,其实是怕给女儿的名节带来损害,也给自己的篡位大事带来问题。
所以,父女相见的这一幕也就格外的辛酸,世玲回宫本是为了将申冕骗出汉城府,这才找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要申冕送她回宫,而申冕则是希望能够借由金承柔之手救出恩师李大人和故友郑驸马等人,以证明自己依然是有情义之人。
可是,牢中的六臣不肯,由此可见,六臣的立场站得稳,道理想得透,按照成大人的说法,若是此时为苟活而逃命,就是苟且偷生,日后说起,也会为世人所耻笑,若是坚守在此,则不免一死,还祸及家门,但世人会说成氏家族一门忠烈。
其实,成大人想得没有错,若是害怕杀头之苦而自杀,会被定性为畏罪自杀,若是害怕杀戮之苦,就会定性为畏罪潜逃,不如以身殉节,全了忠义之名,更重要的是,六臣要以自身惨死和自家的遭遇,证明首阳大君是嗜血好杀戮的篡位罪臣,并非千古明君,狱中其余几位也都是如此想法,这才会有众人在牢狱之中一齐劝说金承柔离开的情况。
就在金承柔离开之前,他望着大义请死的六臣和郑驸马,泪流满面,可是他的恩师李大人却劝他不要难过,还说他做的很好,这个时候,几位熟悉他亡父金宗瑞的老臣,尤其是成大人还提到死后若是见到他的老父,会告知,儿子做的很好,值得他为之骄傲,这一席话其实是对金承柔舍命参与举事,又不顾危险前来营救的义举,给予了最高的评价。
就在金承柔不舍之际,李大人觉得不能再拖延时间,这才拜托一起来帮忙的老赵和小王直接拖走小金。
于是,又和仁王山劫持之事一样,老赵和小王再次一齐拖走了金承柔。
这次六臣谋定虽然未能成功,白白搭上了不少性命,可是却是小金和世玲关系有所改善的一个契机,他终于明了世玲的赤诚心意。
在麻浦渡口土路之上,就在世玲将被孔七洙轻薄之时,他会突然出现,吓走了这市井混混,是因为他在乎世玲,看不得她受欺侮,在世玲带他们入汉城府之后,要去面见申冕之时,他会突然拉住世玲的袖子,是因为他不舍,不情愿让自己所深爱的女子见到别人,尤其是他视之为情敌的人。
说到底,小金依然以赤诚之心爱着世玲,可是却因为世玲之父首阳大君的暴行无法再接纳世玲作为爱人,可是现在又因为世玲同情并且帮助意图复位的臣子,让这种心意慢慢复苏。
去刑场的路上,金承柔终于去送了自己的恩师李大人,李大人在死前,还是好意领受了申冕的心意,还特地嘱咐他要善待金承柔,搭救金承柔,其实他还是以老师的心情看顾着弟子们,不希望看到弟子自相残杀,而郑驸马则因为妻子敬惠公主下跪求情,并且保证不再举事而救下夫君免死,只受到夫妇流放的惩罚。
在去往刑场之前,哭喊的郑驸马眼看着六臣被押走远,大义赴死的人们只是善意地看着他微笑,其实是希望他活下去,继续为上王复位而效力。
可是郑驸马却不能原谅他自己,他看着前来安慰的妻子敬惠公主,用宫内敬语大喊:-娘娘!
就让我痛恨您一次吧。
说罢夫妇抱头痛哭。
可见,敬惠公主也同意小金的看法,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哪怕苟活,也要继续生存下去。
她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实践的,她是代替自己死去的父亲文宗大王,去下跪求情,并且口称:-殿下!
让叔父世祖感受到了臣服之意,又得了公主的承诺,这才答应放了郑驸马一条生路。
六臣终于被车裂而死,对照史书记载,剧中相关剧情显然经过严谨的考据,与史实相吻合。
而在另一面,回到宫内,被似是砍杀金宗瑞父子的武人杨汀所监视的世玲终于找出银妆刀下了决心。
内室之中,世玲斥退了摆上酒桌还在闲谈的众臣,径自来见生父世祖,世祖虽然不满,但是众人看到长公主世玲如此可怕的面色,纷纷退避出门,内室之中,只留下世祖,长女世玲与护卫杨汀。
到了这里,不得不提一个小细节:首阳大君篡位之后,众人入宫,世玲在内室拜见父母时,从不施以君臣之礼,而是施以子女对父母的礼节,称呼她的生母中殿娘娘尹氏,不称呼娘娘,而是称呼母亲,称呼父亲世祖,从不称呼殿下,而是称呼父亲。
这一次,世玲又对父亲世祖施以子女对父母之礼,然后又口称父亲,声称:-身体发肤 受之父母后话没说,后话应该是:不可毁。
既不可毁,当着父亲世祖的面,断发明志的世玲此时已经打算与父亲决裂,在听说恩师李大人也被父亲车裂而死的情况之后,世玲终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青丝已断,从此之后,世玲公主与父亲世祖断绝父女之恩义。
世玲能够恢复自由吗,窃国篡位已近疯狂的世祖面对如此大义凛然的女儿会如何处置,明晚同一时间,敬请期待下篇。
最后放弃复仇那整部剧有什么意义•••••
两星给双主演演技,剧情有硬伤且男二输出全靠吼,明明十二集能完结的剧非要演二十四集,太难了
一看到男女主的戏就快进。。。。。两个恋爱脑。😂😂😂。看的我烦死了。还有一群反对女主她爹当王的,一群小学鸡一样,没有一点筹划,就会瞎逼逼,然后就失败。简直就是送人头
吹爆这部剧 特别好看 怎么不火!!
很一般!!!!
虐的太快了TAT 还没看够甜蜜啊啊啊啊啊
女主的颜看不下去
貌似追文彩媛时看过,么看完
我 终于 看完 了 这个 长达24集 真的看起来就像一辈子那么长的电视剧了==不断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这是11年的剧了我可能胃口已经变了所以才会觉得那么漫长。真的,韩国以前是没有株连九族这一说,不然可能一开口株连九族了,就没这么多事了…要不是因为朴施厚的大白牙,我死都看不完这24集
古代版罗密欧与朱丽叶
4集弃剧党 公主说的没错,父女二人都喜欢觊觎旁人的东西,再加上讨厌的女主,实在看不下去
大文的古装扮相真是好看
silver_ 我!终!于!完!结!了!这!部!剧!看着男主从不好看到好看到沧桑大叔,女主从不好看到面容憔悴眼圈青黑,男配从还可以到黑化后又狰狞又可恶。死了好多人啊。最后的最后不是HE但是以为BE时还是难过了一小哈。第一大反派和第二大反派在最后出场时都变好了 2013年5月6日
前十集还不错
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套路
文彩元真美,韩服真美!又爱又恨爱恨纠葛的剧我最爱了,又一部通宵看完的剧。最精彩的是中间男主绑架女主,女主为男主挡箭,那段无论剧情还是演技都满分啊满分!是我目前看过的古装最赞,没有之一!
很嗑这种人设的男女主cp,就很带感,但后来弃剧是为啥呢,因为这剧的节奏我受不了,对我来讲太慢了
一集
史诗般的画面和音乐 荡气回肠的爱情 真让我对韩剧刮目相看。镜头剪接到位 音乐大气 画面精美 真是个讲究的片子 演员阵容强大 主配角都很棒 编剧也很好!
韩国的电视和电影简直就是两个画风,还行吧,韩国大多的电视套路都差不多